羽苦惱地抓了抓頭發：“牆都是玻璃的，也不能在上麵打孔釘釘子。每個房間倒是有一個書架，可以用來當蚊帳的支架，可惜了兩個，要是有四個就夠用了。”

街邊的攤位有不稀奇古怪的玩意，季羽隨意看著，似乎想從這些街頭藝家們的行裏找到搭建蚊帳的靈。

大部分的攤主都不是很敬業，比起招待顧客，他們更像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季羽停在了一個攤位麵前。

攤位十分簡陋，攤主就擺了一個麻袋在邊，麻袋打開的口裏出一些各異的像是小印章一樣的東西。

季羽眨了眨眼：“這是積木？不對……吸鐵石？”

攤主是個發旺盛一臉絡腮胡的中年大漢，看到季羽和路懷對他的商品很興趣，立刻神地朝他們招招手：“看這個！有意思嗎？”

季羽看見他手裏著一匹吸鐵石搭出來的馬，十分興趣地蹲下了：“吸鐵石也能做這個啊！”

絡腮胡得意洋洋：“什麽不能做！”

他手從麻袋裏出新的吸鐵石，隻不過吸鐵石們聚攏在一起似乎不是那麽好拿的，絡腮胡咬牙關，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掰下來兩個，小心翼翼地加到了自己的大作上。

季羽：“看起來吸力很強……哎，吸鐵石隔著玻璃能互相吸引嗎？”

絡腮胡信心滿滿：“當然可以了！”

季羽試探著掰了掰吸鐵石，居然紋不，當即對他的話信了三分：“怎麽賣的？”

絡腮胡抓了抓頭發：“一個五藝幣吧，你要是能自己拽下來，那就一個三藝幣，畢竟費力氣的。”

季羽擼起袖子躍躍試，用力一拽，把整坨吸鐵石都給提了起來，但一個也沒掰下來。

路懷笑了一聲，季羽惱怒：“你來！”

路懷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挑了個好發力的地方，一手住麻袋，另一手握住突出的幾個吸鐵石猛地發力，一把掰下來五個，他張開手掌，問季羽：“夠了嗎？”

“……”季羽無言地扭過頭，“老板結賬，要四個。”

回去的路上季羽沒有說話，路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臉，問他：“哥？”

季羽立刻回頭：“讓我手臂！”

路懷配合地出手，季羽瞇著眼了：“也沒有很……”

路懷用力繃了，季羽清晰地覺到他T恤下的手臂變得繃。

路懷：“哥你沒有嗎？用力的時候才會變。”

季羽認真反駁：“我腹還是有的！”其他的就，咳。

路懷朝他的肚子出了手，季羽趕拉開距離：“幹嘛呢！大馬路上的，來去，不健康。”

路懷不服氣：“哥你剛剛也我了！”

季羽：“這就是哥哥特權。”

兩人吵吵鬧鬧地回了玻璃屋，先是把各自的床鋪拖到兩人房間共同的牆邊，然後把兩塊布用吸鐵石隔著玻璃掛起來。接著將房間裏的書架拖到床鋪旁邊，利用書架作為另一邊的支架把蚊帳撐起來，能遮的簡易蚊帳就搭好了。

季羽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作品，歎：“藝。”

導演：“這慘不忍睹的房間布局如果被卡蓮老師看到……”

季羽待他：“你記得好好跟人家道歉啊。”

路懷多看了導演一眼：“你怎麽話越來越多。”

導演：“我張，節目馬上要播了。”

季羽：“應該的。我們馬上就要看了，如果你剪進去了什麽不該剪的……你最好小心一點。”

導演：“……你們先去客廳準備吧，我們要調試一下直播設備。”

客廳稍微布置了一下，兩人中間還擺上了金主爸爸的產品，一向摳門的導演組居然還給他們準備了瓜，季羽簡直要寵若驚了。

不到八點，導演給兩人講解這次的活：“活預熱已經開啟了，一會兒我們節目就上線了。觀眾觀看我們的節目時會自彈窗詢問是否開啟直播互，觀眾選擇開啟以後就會你們的直播界麵就會自顯示在觀眾視頻右下角。”

導演開啟了電視，給兩人演示了一遍，季羽歎：“哇，厲害。”

導演接著說：“電視上也能看到實時觀眾彈幕，你們可以挑有趣的念一念，或者給大家講一講沒有剪進去的背後的故事。”

季羽拍著脯保證：“放心，不會冷場的。”

導演：“我倒是也不擔心你們會冷場，就是……你們稍微也收斂一點。”

有路懷的節目居然還不擔心會冷場，導演覺得有點兒榮幸，但也有另一種擔憂。作為一個有藝追求和職業守的導演，他怕觀眾說他賣腐。

路懷倒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讓他上節目收斂一點，奇怪地問：“收斂什麽？”

導演歎了口氣：“算了，順其自然，好的。”

八點整，節目開播，鋪天蓋地的彈幕瞬間來襲。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路懷”

“全能歌手、天籟之音路懷請多指教”

在看起來十分有組織有紀律的彈幕大軍中間，還夾雜了一些散發表意的零星彈幕，季羽深地對著路懷把他的彩虹屁念了出來。

路懷不甘示弱，立刻還以：“年初心、負重前行，季羽我們一直在！心~”

季羽笑倒在墊子上：“你還把‘心’給念出來！”

路懷看他一眼，打開電視設置，一鍵把重複彈幕全部刪除，彈幕瞬間幹淨了不。季羽捂住了心口：“路懷你好無一男的。”

路懷麵無表：“太多了，都看不見節目了，別刷那些沒用的了。”

他這麽一說，彈幕立刻停了手。

節目已經開始，兩人第一次在巫師尖塔見麵，導演在講解節目流程。

季羽看著電視裏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兩個人：“很懷念我們剛認識那會兒，都有些拘謹和真誠。”

路懷：“現在呢？”

季羽：“現在床都拚一塊了！就隔塊……”

路懷看見導演打著手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季羽的：“還沒播呢，不能讓他們知道。”

季羽眨了眨眼，眼看著直播一個個變土撥鼠打出了滿屏的“啊啊啊”，路懷不得已再次開啟重複彈幕清除。

兩人一起買服的片段沒有剪進去，倒是剪了一起吃飯的鏡頭，路懷悶頭吃得腮幫子鼓鼓，炸出來一片媽。

路懷假裝看不見他兒子，真誠地誇讚：“季老師做飯真的很好吃，有很溫暖的味道。”

季羽朝他出一個挑事的微笑，大聲念起了彈幕：“看起來哪像二十幾歲啊，說今年幾歲我也信啊！”

“嗚嗚寶寶多吃點，媽媽好想寶寶的小臉蛋。”

路懷惱怒要去捂他的，不過季羽早有準備，靈活地拎起墊子一擋：“我可不會被同樣的招數擊中兩次！”

路懷拉扯著墊子：“季老師的呢！你們的彈幕呢！不能輸！”

季羽一本正經：“我今天放假！”

路懷假裝真誠地看著他：“季老師的就在這裏，季老師我是你的，季老師做的飯是藝品，季老師本人也是藝品！”

季羽反手就是一墊子：“差不多得了！”

導演不得已出聲提醒：“兩位老師你們打出框了，能在鏡頭裏的打嗎？”

路懷坐起來，趁季羽不注意把他手裏的墊子搶走，節目已經播到了兩人一起吃辣椒餡薯球。路懷咽了咽口水：“我看節目我都能想到那個味兒。”

季羽：“我也是，我又想‘嘶’了。”

路懷：“彈幕問是什麽牌子的薯球？”

季羽：“這不能說吧，人家會以為是打廣告，反正遊樂小鎮裏有賣，茫茫小鎮裏能不能找到它，就看你們之間有沒有緣分了。”

節目的重頭是嘉賓來了之後，因此兩人之間的日常就給了幾個路懷在後廚忙碌、季羽在前臺接待客人的鏡頭一帶而過。

季羽：“我還記得路老師第一天做前臺，被幾個小姑娘調♪戲的招架不來逃進後廚。”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路懷：“沒有的事。明明是我們季老師魅力無限，又被人問電話號碼，是不是還有人問你喜歡的類型來著？”

季羽裝傻：“有嗎？沒有~”

“哼。”路懷斜睨他一眼。

鏡頭一轉變兩人騎著自行車在遊樂小鎮裏晃，季羽表嚴肅：“嗯咳，我們這是在沒有機車的小鎮裏才這樣的，一般來說自行車帶人是不能上馬路的啊，大家注意。”

路懷也認真的點點頭，季羽話鋒一轉：“所以路老師你為什麽不肯學自行車非要我載你？”

“……”路懷假裝沒有聽見，開始機械讀屏幕上的彈幕，“有沒有人覺得這個節目怪怪的？”

季羽愣了一下：“哪裏怪怪的？”

：“怪甜的。”

後知後覺他們是什麽意思的季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把手腳放回原位，正襟危坐：“別瞎說，我們是那個，正兒八經的旅遊真人秀。”

“我已經在想兩個哥哥的cp啥了。”

“我已經在想兩個哥哥的孩子啥了。”

“cp不要舞到正主前麵啊！我們悄悄萌啊！所以悄悄問，你們覺得哪個攻？”

“拒絕捆綁！不約！”

路懷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哥，我覺得還是我比較攻。”

季羽：“……閉吧你。”

第20章喜提熱搜

們大概也知道兩人都在看著，行為還算收斂，就算要說點什麽不合時宜的也大多用了飯圈用語，在路人看起來就是滿屏的神暗號。

可惜網上衝浪十級選手季羽全都看得懂。

路懷皺著眉頭問：“kswl是什麽意思？”

季羽猶豫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騙他：“就是困死我了的意思，節目播太晚了，小朋友們都該睡覺了。”

路懷有點兒懷疑：“咱們節目播出時間不是黃金檔嗎？們為什麽又在笑？”

季羽看著彈幕十分不配合的“哈哈哈”，隻能著頭皮胡說八道到底：“們笑你啊，連這個都不知道，路老師平常不上網嗎？”

路懷挑了挑眉：“我怎麽不上網！”

季羽問他：“那你一般上網幹什麽？”

路懷：“看電影聽歌……一般要有什麽大事的話經紀人會跟我說，大部分消息我還是知道的！”

季羽得意地往後一靠：“你經紀人告訴你的都是新聞，我跟你說這種暗號隻有我們這種生活在網絡時代前沿的弄兒才懂！”

路懷目複雜：“我就算不經常上網，也知道‘弄兒’這個詞過氣很久了。”

彈幕上有問路懷上網看不看評論，路懷：“一開始看，後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