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你快睡覺吧。”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很多年以前，那時候季羽還是個外向活潑的社達人，每天睡前會給團裏其他員發“晚安”。

誰知道趙瑾正兒八經地跟他說：“哥哥，你想泡我嗎？”

季羽大驚失：“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趙瑾又問：“那你想跟我炒CP？”

季羽有點無語：“這個也沒有。”

趙瑾翻了個白眼：“那你就別隨便發‘晚安’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啊！wanan就是我你你啊！”

季羽緩緩打出一個“？”

他這個問號表麵上看起來是我有問題，實際上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然而即使季羽認為大部分人都不會把晚安跟什麽“你”扯上關係，他每次打出這兩個字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趙瑾的屁話，因此他把每晚的問候改了“祝你睡得好”，多麽憨厚樸實的問候語，絕對沒有什麽特殊含義。

路懷回房間睡覺，掀開蚊帳看到跟自己就隔了一塊玻璃的季羽，才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不對——他們為了省布料，玻璃這邊沒遮上布。

——也就是說現在兩人幾乎是隔著玻璃同床共枕，一扭頭能看見對方睡的那種。

兩人隔著玻璃大眼瞪小眼，路懷臉上看不出什麽表，鎮定地鑽進了被窩。

蚊帳一放下來，源被隔絕在外，可見度變得十分曖昧，季羽睜著眼隻能模糊看見邊路懷的廓，看到他的作，但也瞧不清他的表。

季羽僵著翻了個，背對著玻璃才稍微鬆了口氣。他也不敢靠著玻璃睡，總覺得這麽著跟著路懷本人睡似的。

這可真不怪他多想，這麽曖昧的氣氛，鐵打的直男也扛不住啊！

季羽以為自己睡前這麽心，睡眠質量應該不會很好，沒想到依然睡到了第二天被路懷醒。

季羽睡眼朦朧地打了個招呼：“早安。”

路懷的表有些複雜：“早安沒有什麽特殊含義了吧？”

季羽腦子還沒開始轉，茫然地回了一個“啊？”就去洗漱了。刷牙的時候順便打開微博看看大家消停了沒有，結果看見路懷今天一大早發的新微博。

@路懷：晚安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季羽的牙刷掉了。

“是表白啊哥哥！我你你！我每天都跟哥哥發的晚安哥哥收到了嘛！”

“誰？誰跟哥哥說的晚安，jy嗎？隻可能是jy啊！媽媽我搞到真的了！”

“你們收斂一點啊！這麽拆穿了@季羽讓@季羽怎麽麵對弟弟嘛！這條微博下麵誰都不許@季羽，誰@季羽我跟誰急！”

季羽心驚膽戰地點進評論區，看了兩眼之後麵無表地退出，匆匆打開門朝外麵喊：“路懷！你把微博當教育平臺嗎！”

路懷回：“不是你讓我多上網的嗎？”

季羽氣得嗆了一口泡沫：“你等著，我刷完牙來找你！”

季羽速漱口，邊邊往外跑：“路懷！你有問題不能自己默默搜索嗎！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

路懷理直氣壯地指著@季羽的那一條熱評：“這明明是你的！”

季羽目複雜地看著這位頂著自己頭像的：“……”

路懷小心翼翼地問：“那哥你不說晚安，真的是因為……”

季羽：“假的。”

路懷：“？”

季羽清了清嗓子：“他們騙你的，那不是天天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表白嘛，我知道的晚安的特殊含義不是這個。”

路懷將信將疑：“真的嗎？還有別的什麽意思？”

季羽：“我不告訴你。”

其實是他一時之間編不出來了。

路懷：“……他們還教了我一些新的，你之前說的暗號碼什麽的，我也研究了一下。”

季羽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得好。”

“晚了。”路懷打開手機念了起來，“000代表你你你，02746代表你惡心死了，04551代表你是我唯一……”

“停一下。”季羽的表有些迷茫，“你這個……搜的什麽關鍵字？”

路懷：“聊天碼大全，不過太多了，我數字部分都沒看完，不知道字母部分還有多。要會網上衝浪得把這些都看會嗎？”

季羽捂住了臉：“弟弟，太土了。”

路懷：“098。”

季羽：“什麽意思？”

路懷：“你走吧。”

在路懷惱怒的迫下，季羽無奈答應以後有什麽飯圈語一定給路懷翻譯。

季羽終於憋住了笑，認真跟路懷說：“別鬧了，我們今天做那個任務吧？20小時那個。”

路懷臭著臉，顯然還在不高興：“嗯。”

季羽輕輕撞他一下：“哎喲別氣了，我們弟弟幹什麽都不土，一定能引領時尚新流！我們弟弟，是能以一己之力帶網絡文藝複興的男人！我大膽預言，這期節目播出以後，大家都會開始用數字流！”

路懷繃著臉就要手，導演清了清嗓子：“咳，你們今天開始做任務是不行的，我們得在一天二十四小時之，現在都九點了，你們就算都待在外麵也湊不滿二十個小時了。”

季羽眨了眨眼：“從今天九點到明天九點不行嗎？”

導演：“也……不是不行，但我總覺得答應了顯得太慣著你們了，任務獎勵得打折……”

季羽十分大方的表示：“可以！給你打九八折，19.6，然後四舍五湊個整，給我們20，怎麽樣？”

導演：“季羽你不去經商真的可惜了。”

季羽笑容滿麵：“哎，客氣了，那嗎？”

兩人一陣扯皮，最後還是打了九折，扣了兩個藝幣。任務變了從今天十點正式開始，到明天十點截至，必須在黑房間和蚊帳之外待滿20個小時。

季羽嘀嘀咕咕地還不滿意：“真是摳門，兩塊錢都不給我。”

路懷也斜眼看他：“以後我們做的好吃的，你別想嚐一口。”

導演：“……”

要待那麽長時間就肯定要在外麵睡覺了，兩人上去把自己的床鋪拖下來。

季羽剛鑽進蚊帳半個子，突然反應過來問：“假如我是這樣，一隻手進蚊帳裏算不算時間？”

導演：“要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在外麵才行！”

季羽：“切。”

路懷好奇：“如果算時間你打算怎麽辦？”

季羽給他演示了一下：“外頭有不太好睡，我把頭進蚊帳裏，放在外麵嘛。”

路懷拒絕：“太傻了，不行。”

季羽翻了個白眼：“0487。”

“你罵我！”路懷眉一挑，就地取材拎起枕頭和他打了起來。

第22章20小時挑戰

兩人剛剛鋪好床鋪坐定，路懷十分積極地打開電視，點播了一個看封麵就是季羽不可承之重的恐怖片。

季羽言又止，路懷還笑著對他說：“哥你之前說要看越恐怖越好的恐怖片來著，我特地搜了一下最近的高分神作，據說看完一遍能清涼一個夏天。”││思││兔││在││線││閱││讀││

季羽：“……”

他今天恐怕是要待在這兒了。

路懷沒看出他的擔憂，還眼睛亮亮地看著他邀功：“昨天沒看你一定可難了，我都記著呢。”

季羽在他期待的目裏僵地扯出一個笑來，語氣幹地說：“你好啊。”

然而這部“恐怖片神作”簡直是出乎季羽意料的……菜？

隨意展開的劇、劣質的服化道、出戲的配音……就連節奏也十分套路，季羽甚至能猜到每一個鬼出現的時間點，唯一還算有特點的是男主角的冷笑話連發。

季羽看了眼路懷的臉，從這部片子開始三分鍾之後他鎖的眉頭就沒有展開過。

季羽給他遞了塊瓜：“吃口瓜？”

路懷扭過頭，語氣嚴肅：“我是不是被騙了？”

季羽了鼻子，試圖照顧弟弟的自尊心：“就是那個，也不能說騙吧？各人有各人的好，也許他就是特別好這一口呢……”

路懷控訴：“哪一口！這個電影到底有哪裏說得出一個優點嗎！”

季羽認真地思考：“至那個，冷笑話還是夠冷的……哎等等，你之前說的那個評價，他原話到底是怎麽說的來著？”

路懷複述了一遍：“《XX》算神作嗎？我覺得必須算，太神了，我這輩子沒看過這樣的恐怖片，看一遍能清涼一個夏天。”

季羽：“……我覺得他可能就是說冷笑話夠冷的意思。”

路懷也意識到了，有些惱怒：“他這人怎麽不會好好說話啊！為什麽用這麽有歧義的說法！”

季羽表麵對今天沒有看到好片子到可惜，心十分謝這位不會好好說話的不知名網友救他狗命。

路懷越看越生氣：“這種時候講什麽笑話！他之前設定的不是隻有主角能見鬼嗎？為什麽這個鬼臉冒出來兩個人都在大！”

季羽試著幫導演圓回去：“可能是片場演員真的被嚇到了，導演看著覺得效果還真，也沒反應過來有什麽不對，就這麽剪進去了。”

路懷：“據設定他們千辛萬苦找到了鬼生前留下的執念之，居然一點用都沒有？最後是半路殺出來個道士把鬼扣碗裏了？”

季羽：“……導演也許想致敬法海。”

路懷：“法海不是和尚嗎？”

“那可能是演員不想剃頭。哎呀，看著這麽生氣就別看了。”季羽拿過遙控就要退出，路懷趕攔住他。

“不行不行，我看電影怎麽都得看到結尾，不然我一整天都會想著這個。”

“那真是苦了你了。”季羽同地拍拍他的肩膀，“再忍忍，我看好像還有一個多小時。”

路懷有些絕地靠在了季羽上。

季羽笑著拍了拍他，一回頭，看見玻璃房外麵蹲了幾個街頭藝家，似乎也看得津津有味。其中還有他們十分眼的那個賣吸鐵石給他們的絡腮胡大漢，對方十分熱地朝他們招了招手。

季羽撓了撓頭，上去找了紙筆，寫了字在玻璃上給他們看：“抱歉我們在進行一個特殊的任務不能出去，要進來做客嗎？”

門外一位扛著畫板的朋友貢獻了紙筆：“我目前在流浪中！到好心鄰居家串門這可太不酷了！”

季羽不太理解他們對酷的定位，隻能撓了撓頭和弟弟商量：“我出去給他們送點瓜吧？”

路懷把季羽送到門口，季羽朝他豎起大拇指：“別擔心，我很快回來！你讀好秒，別讓黑心導演多扣我們的秒數。”

路懷打開手機讀秒計時，鄭重托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