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回來。”

季羽出自信的笑容：“三十秒就夠了！”

季羽風一般衝出去，把瓜往絡腮胡手裏一塞：“吃點瓜吧！我們現在出來都得計時話不多說我先走了！”

季羽回到屋裏，張地問路懷：“怎麽樣，三十秒嗎？”

路懷目堅定：“正好三十秒。”

季羽開心地蹦起來：“耶！”

導演：“明明是三十三……”

路懷瞪他一眼：“三秒你都要騙！”

導演：“……”

季羽疑地看向路懷：“到底是……”

路懷篤定：“就是三十秒。”

看完了電影路懷還在耿耿於懷，季羽隻好轉移話題：“吉他是不是在樓上？”

路懷看向他：“嗯，你要彈嗎？”

“我？”季羽愣了一下，他倒不是不會彈吉他，他以前在團裏也算是主唱，樂也會幾樣，哪怕是現在認真拍戲，閑暇時候也會練練以免生疏。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保留下這幾樣技藝，是在為什麽做準備，明明他這麽多年也沒什麽機會再唱歌。

路懷已經站起來了去拿吉他：“我之前搜了一下，哥你以前在團裏也是主唱，我想聽聽你的現場。”

季羽突然張起來，在路懷麵前彈吉他唱歌，這不是班門弄斧嗎！而且路懷不是從來不讓別人他的樂嗎！幹嘛啊突然讓他唱歌！

季羽滿腦子胡思想，但等他把路懷的吉他抱在懷裏，突然又不張了。

他本來就不是天賦型選手，從來也沒被人誇過天才，也沒覺得自己唱歌有多好。

他主唱時代最多的是被人誇“真摯”，季羽覺得這個評價實在很難判斷是誇獎、還是誇不出別的來了的場麵話。

但他很喜歡唱歌，有些話說不出口，用歌反而更好表達，哪怕歌詞不那麽合現在的意境，也能從聲音裏到真實的緒。

季羽唱了一首曲調活潑的歌，唱得不算完，中間他還彈錯了一段。路懷陪他唱了一段，在他彈錯的地方不客氣地笑他，兩人打打鬧鬧的，在跳躍的音符裏出笑臉。

這首歌傳達的心是喜悅。

季羽想，就算鹹魚了這麽多年，好歹他沒丟掉用歌表達緒的本事。

路懷突然問起：“你現在為什麽不唱歌了呢？”

他問的坦誠，換作稍微有點城府的其他人都不會這麽直接地問出來。娛樂圈的大家都懂得，懂得不去他人的傷疤，季羽想，這麽久了路懷居然是第一個問他為什麽不唱歌的人了。

季羽也沒有敷衍他，認真地回答：“解散的時候給我規劃的以後的路線就是當演員嘛，就沒什麽機會唱了。”

路懷有點兒奇怪：“為什麽會給你規劃當演員？你是主唱不應該發展當歌手嗎？”

季羽佩服地看他一眼，瞧瞧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

“要問為什麽我也不知道，當時也不是商量的氣氛……反正我也沒拒絕。畢竟我自己也不確定我夠不夠格當歌手……”季羽抓了抓頭發，“我沒什麽天分，在團裏的時候說自己是個主唱還能沒有負擔，畢竟這就是個分工。但‘歌手’這個詞不一樣，我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做好，還怎麽說服別人讓我去做呢。”

“及格線以上就能當歌手。”路懷看起來很認真，“不是隻有唱得最好的人才可以，隻要唱功合格，就能當歌手。剩下的就是別人喜不喜歡，能不能找到共鳴而已。我喜歡聽你唱歌，我剛剛很開心。”

季羽了鼻子，難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這不是一個很適合談心的氣氛，天化日，他們剛剛看完一部爛得出奇的恐怖片，屋外的藝家們還沒散去，一舉一都在攝像機前，說的每句話導演組都能聽見。

但季羽還是覺得自己被治愈了。

他在這個圈裏起起伏伏掙紮這麽久也沒放棄，本不是為了證明自己能做的多好，說到底是為了那一點“喜歡”而已。比起“唱得好”，他更想要“我喜歡你唱歌”這種評價。

季羽掩蓋著自己的，誇張地握住路懷的手：“非常謝你沒有尬誇我的唱功，非常謝路老師的喜歡。咳，其實我也不苦，當演員也很有意思的……”

路懷笑起來：“我給你寫首歌吧？”

季羽眨了眨眼：“什麽？”

路懷問：“你想要我給你寫一首歌自己唱，還是我寫一首歌唱給你？”

路懷從來沒給別人寫過歌，也沒有為別人唱過歌，無論是那種，隻要稍微配合點宣傳，季羽肯定就在觀眾麵前刷足了臉。對別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但季羽覺得路懷肯定沒想那麽多，所以他也不打算多想什麽。

季羽笑嘻嘻地說：“你唱給我吧，我想聽你唱歌。哎我好久沒寫歌了，我要是能寫出來也給你寫一首，不過這就得看緣分了。”

路懷笑著打他一下：“喂，要給我寫的話可不能那麽敷衍！”

季羽挑眉：“要求真多，那我不給你寫了。”

路懷歪著頭看他：“我以為你會說‘小孩子才做選擇，年人全都要’來著。”

季羽：“……我在你心裏是個什麽形象啊弟弟？”

路懷嘀咕：“我也沒說不準你全都要啊。”

季羽認真地看著他，他其實約約察覺到了，路懷對他很特別，他之前還自我安是他自己多想了，可這人的行為就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他問：“那要怎麽才能全都要呢？”

路懷笑起來：“先給我撒個？”

季羽抬手一個彈指打在他腦門上：“不？”

第23章新朋友登場

兩人今天睡在了客廳，兩張床鋪拚在一起，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同床共枕。

季羽對自己的睡眠質量沒有毫懷疑：“我先睡了。”

路懷側過看他：“今天沒有睡前故事嗎？”

季羽扭過頭看回去：“弟弟，你這麽大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路懷挑了挑眉：“我多大？”

季羽的表有一瞬間的微妙，他懷疑路懷在搞黃，然而對方一臉坦讓他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思想過於不老實。

季羽清了清嗓子：“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老是纏著他哥哥要講故事，後來他就被老巫婆抓走了。”

路懷問：“後來呢？”

季羽：“抓走了啊，哪還有什麽後來。”

路懷不服氣：“被老巫婆抓走了之後呢，老巫婆為什麽抓他？小男孩怎麽反抗的？還有……”

季羽把他的被子往他頭上一兜，惡聲惡氣地說：“睡覺吧你。”

路懷執著地把被子拉下來，看起來一點都不困：“我還是第一次跟別人一起睡。”

季羽糾正他：“不是和別人一起睡，是和別人一起在地板上各自一個被窩睡。”

路懷憋著笑：“這麽嚴謹啊。”

季羽腦袋一沾到枕頭就眼皮打架：“哎，我真的困了。”

他迷迷糊糊把眼睛閉上之前看到路懷似乎說了句什麽。

路懷習慣地說“晚”，然後把“安”字咽了下去，他看了眼季羽安穩的睡，也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季羽第二天睜開眼，路懷還沒醒。④思④兔④網④

路懷一向起的比他早，季羽仔細一想自己還真沒看過路懷這樣毫無防備的睡臉——之前講故事他還把半張臉埋進被子裏了。

季羽想坐起來，才發現路懷睡得老老實實，他倒好一條到別人被子上，睡姿囂張又跋扈。

季羽默默把收回來，一回頭看見攝像老師的鏡頭，做了個警告的手勢，兇地低聲威脅：“不許拍！這段刪掉！”

攝像老師配合地挪開了攝像機。

導演暗地裏冷笑，不拍就不拍，說得好像他們屋裏麵沒裝固定攝像頭一樣！

路懷聽到靜輕輕地了，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疑地半撐起：“你怎麽已經起了？”

季羽一看時間，原來今天不是路懷起晚了，是他起早了。

“你再睡會兒，我去做早飯。”

季羽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想，之前他還覺得節目組找他是因為路懷生活技能十級殘廢，現在看來也沒有那麽誇張。他之前應該是沒有自己做過飯，但經過在節目裏做魔藥和給季羽幫廚的考驗之後，也迅速掌握了火三明治之類簡易食的做法。

這麽一想，之前關於路懷的所有黑料都是誇大的，什麽耍大牌什麽不會做事，統統都是謠言而已。

季羽一邊煎蛋，一邊歎：“這麽一想好像沒什麽缺點……到底是什麽神仙啊。”

路懷剛剛刷完牙過來，就聽見他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歎，好奇地問：“什麽神仙？”

季羽手一頓：“我是說，我這個蛋，神仙煎蛋，你一會兒嚐嚐。”

路懷應了一聲，遞給他一個十分有藝氣息的碟子，季羽看著這東西有點眼：“這是……”

路懷：“昨天你給他們送瓜的碟子，他們吃完就放在門口了，我剛給收回來。”

季羽仔細打量著這個碟子：“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玻璃屋的部設置為了符合氣氛，能明的大部分都明了，當然也包括這些鍋碗瓢盆。這碟子出去的時候是明的，回來的時候就變五六的了，看樣子是藝家朋友們的特殊謝方式。

路懷拿著碟子在手裏打了個轉：“琉璃盞落紅塵，染了人間了。”

季羽笑起來：“路老師有新歌靈了？”

路懷“嗯”了一聲：“不過不是給你的那首，你的那首我得慢慢寫。”

季羽莫名覺到被珍重，趕甩甩頭把莫名其妙的想法拋到腦後，端著早飯走出去：“出來吃飯了。”

季羽走出廚房，看見客廳的玻璃外壁上好像多了點什麽——他們的玻璃牆上有了塗，十分象地用塊畫了兩個男孩，看起來十分親。

季羽：“我看到這地方的街道塗牆的時候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了，看來他們終於還是向我們下手了。”

不過他沒想到畫了個這個玩意，簡直就像是上學時候把小畫在黑板上起哄的小混蛋們一樣！

路懷看起來對這個圖案很有興趣：“他們是不是畫的我們？”

季羽覺得這都畫到他們家門上了，應該就是了，也有些好奇地湊過去看：“怎麽分誰是誰呢？”

路懷指了指右邊的那個：“他畫的右邊這個比左邊這個高半個頭，我昨天睡右邊，我比你高半個頭。”

季羽：“……真是嚴謹的推理。”

路懷笑起來：“要不然我們再添點？我們也去買點料？”

季羽：“卡蓮老師會不會哭啊？我剛剛還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