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阻止得了嗎？！」

「嗬嗬……」

「這是我們父的事，還不到你一個外人手！」

「太上皇，我可是玉箏的夫婿，怎是外人？」李澄空搖頭道：「不管怎麼樣，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李澄空，我知道你的野心！」

「哦——？」

「你就是想一統天下！」

「哈哈……」李澄空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忍俊不。

「你別笑，真以為世人都被你矇騙？」

「太上皇你莫不是老糊塗啦？」李澄空毫不客氣的笑道：「我若想一統天下，何必等到現在！」

「因為你講究一個水到渠。」宋石寒角噙著一冷笑，搖搖頭道：「你騙得了世人，騙不了我！」

李澄空笑著搖頭：「太上皇，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啊。」

「你不是不想一統天下，而是不想鬧得天下紛爭四起，人心惶惶，不安。」宋石寒淡淡道：「這一點兒，你總算是有點兒良心的。」

李澄空笑瞇瞇看著他。

宋石寒道：「你想水到渠，自然而然的一統。」

李澄空笑著搖頭：「那怎麼才能做到這個？」

「獨孤弦接任大月皇位，韻兒接任大雲皇位，然後再挑起大永對你南王府的戰爭，大月與大雲就會一起攻擊大永，滅掉大永。」

「嗬嗬……」李澄空搖頭。

宋石寒繼續說道：「接下來，便是讓大雲與大月合併為一國，由獨孤弦做皇帝，韻兒退位。」

「哈哈！」李澄空笑得更響。

宋石寒冷笑：「最終整個天下都歸獨孤弦手上，一統天下！」

李澄空搖搖頭道：「太上皇，你真的想多啦，天下之事變化莫測，豈是我們能提前預料的，更何況，大永怎會南王府？」

「現在不，下一任皇帝呢？」宋石寒道：「難道能任由你們南王府坐大？」

「我南王府勢力一直沒出南境。」

「那又如何？」宋石寒冷笑道：「你們南王府的實力太強，自然就威脅太大。」

李澄空搖搖頭：「太上皇多慮了，我可沒那麼大的野心，心如閑雲野鶴，不喜多事。」

「哼哼。」

「太上皇也收收野心吧。」李澄空嘆道：「思慮太過則短壽。」

「你是威脅我？」

「這是忠告，你且放寬心，再怎麼阻撓，也不至於傷了太上皇你。」

「哼！」宋石寒傲然一笑，轉便走。

李澄空看著他離開的影，搖搖頭。

一統天下？

且看獨孤弦他們吧，自己可做不了主，到那個時候，自己恐怕已經在另一層天逍遙度日。

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沒必要這個心。

——

宋石寒負手回到清頤宮，來到周豫的院子，看坐在院中花叢前一張搖椅裡，容憔悴彷彿了旱的花朵，頓時心疼如絞：「豫娘，你這是何苦！」

周豫抬頭沖他嫣然一笑：「太上皇，我冒失了。」

「你呀……」宋石寒上前握住玉手，嘆息：「你呀你，想得太嚴重，再怎麼著，玉箏也不會殺你的。」

「是。」周豫輕輕點頭。

原本以為宋玉箏不會放過自己，與其辱甚至連累父親，不如自己解而去。

可沒想到，竟然被宋玉箏的人救了。

「唉……，都是朕無能。」宋石寒輕輕搖著手，一臉愧疚。

「是我太過剛，應該婉一些的，……現在看，皇上一直沒放鬆過對太上皇的看顧。」

「嗯，有李澄空在，玉箏再大意，也不會不知道我的靜。」

「那……」

「恐怕不了。」宋石寒搖頭：「李澄空要手，我這個皇位是奪不回來的。」

「太上皇，李澄空他雖武功高深，可再怎麼也不會傷害太上皇你，而朝廷有那麼多支援太上皇的。」周豫不解的道：「難道一點兒希沒有？」

「一點希沒有。」宋石寒嘆一口氣，鬆開玉手，坐到旁邊的搖椅中，抬頭看向天空。

「這李澄空就如此可怕？」周豫疑。

太上皇的意誌堅定，心懷整個大雲，一直雄心萬丈，鬥誌昂揚，即使卸去了皇位依舊在縱朝堂。

可看現在的頹然模樣，顯然是被李澄空嚇住了，而李澄空還沒出手呢。

這李澄空難道真這般可怕？

可也沒見著他到底做什麼事啊，好像一天到晚在練功，或者世不出，沒有驚天地的事蹟。

宋石寒搖頭道：「他的厲害外人是不知道的。」

「到底哪裡厲害了？」周豫道：「太上皇跟我說說唄。」

宋石寒擺擺手嘆道：「算了，此事隻能告一段落，往後恐怕就難了。」

周豫按捺下好奇，輕聲道：「他會如何做？」

「他不會下狠手，玉箏那丫頭卻不會這麼輕易算了。」宋石寒搖頭：「我最瞭解這丫頭了，眼裡不得沙子！」

「難道會對我們清頤宮不利？」

「恐怕會對朝堂下手。」宋石寒嘆一口氣：「恐怕會肅清一些忠於我的大臣們。」

周豫蹙起黛眉。

這些大臣們是太上皇真正的力量所在，失去了他們，太上皇困於清頤宮，再大的本事也無從施展。

宋石寒道：「李澄空一旦決定手，就不會這麼輕輕鬆鬆的鬆開。」

他忽然臉大變，猛抬頭看天。

「太上皇？」周豫看他臉變得極難看，忙輕聲問道。

宋石寒臉蒼白，怔怔看著天空，一不。

周豫遲疑，盯著他看。

半晌後，忍不住輕輕推一下他：「太上皇？」

「籲——！」宋石寒臉灰敗，綿綿躺進椅子中，搖頭苦笑：「夠毒！」

周豫越發好奇：「怎麼了，太上皇？」

「沒什麼。」宋石寒搖搖頭。

他不想跟周豫說自己的天子劍被奪，此事太過重大，涉及到自己的安危。

天子劍是莫大的震懾，有天子劍在，那些大宗師們不敢刺殺自己，而沒了天子劍，他們便肆無忌憚。

自己為皇帝，仇人不，可李澄空的仇人更多，殺不了李澄空，就會想著殺自己來嫁禍李澄空。

周豫看他不說，也不再問，輕聲道：「太上皇，既然事不可為，那就先保全他們如何？」

宋石寒搖頭，嘆一口氣。

青蓮聖教的聖手段厲害，能看破人心，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那批臣子恐怕瞞不過聖的眼睛。

他喃喃道：「得想辦法除去聖……」

周豫看向他。

宋石寒笑了笑：「我有兩批人，應該能除掉聖。」

青蓮聖教弟子是不死的，殺了們，隻是把們送回青蓮聖境，不能再出來興風作浪。

這還不至於激怒李澄空而瘋狂報復。

所以他敢放開手腳殺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