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是會變的，尤其是人心莫測。

可如果沒有大的變故，沒有滅門慘禍之類的，就產生不了足夠的力量使心大變。

宋喻明本是弱的，所以，即使他學了治國之道，權之道，也難堪重負。

想接任大雲皇位的力實在太大，依照他的心，恐怕難以承。

兩見他如此，沒有再說。

知道他有察未來之能，於是繼續說起了圓教。

「這圓教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刺客太上皇呢？」

「很想弄清楚。」

「教主，我們是不是有點兒多管閑事了。」

「先等一等，什麼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沒有趣了，是不是？」

「那倒是，好吧，我們繼續回去閉關。」

「去吧。」

李澄空待們離開，繼續負手踱步，兩份心神重新回到計算之中。

——

三天之後的傍晚，他在雲京的南王別府，在後花園裡負手踱步，還是在計算。

他在南王府呆幾天，再在別府呆幾天，盡量做到不偏不倚。

腳步聲中，宋玉箏帶著淡淡幽香撲過來，被李澄空摟住，笑拍幾下香背：「又氣了？」

「這些庸才，真是太氣人了！」宋玉箏跺跺腳嗔道：「一個圓教，到現在都沒查出來，如果不是我點破了圓教，他們甚至還不知道是圓教的高手。」

「一點兒線索也沒有？」李澄空笑道：「那個應呢？」

「已經死了。」宋玉箏哼道：「就是一幫廢，竟然讓他自殺了。」

「奇怪……」李澄空道：「這可是追查刺殺太上皇的兇手，怎會如此不盡心？」

「他們不是不盡心，是無能！」

「也未必吧。」

李澄空不相信如此大事，會出如此紕，能負責此案的絕不是無能之輩。

葉秋與冷有讀心訣，可很難說大雲朝廷裡沒有類似的人，肯定是有斷案如神之能人。

「圓教……」宋玉箏蹙眉：「如此神。」

大雲朝廷的探還是很得力的，訊息靈通，可這一次卻折戟於圓教。

說話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笑道：「我也不知圓教的訊息。」

「真的？」

「千真萬確！」

「古怪，真是古怪。」宋玉箏不解的道：「這怎麼可能。」

大雲朝廷的探，再加上燭司，怎麼可能還打聽不到圓教？

「夫君，是不是這圓教本不存在啊，隻是胡杜撰出來的一個？」

「應該不會。」

「那為何一直沒人知道？」

「可能之又吧。」李澄空笑道：「看樣子，他們是查不出來了。」

「難。」

「那就再給他們幾天吧。」李澄空倒要看看這大雲朝廷的探們到底如何。

「父皇那邊氣得夠嗆。」宋玉箏出笑容。

李澄空笑了。

宋玉箏抿笑道：「他還冤枉說我一定是極力阻止探查，否則，不至於現在還沒訊息。」

「太上皇不是想親自指揮吧？」

「看起來有這個想法，被我拒絕了。」宋玉箏哼一聲：「他這手段也太淺。」

一眼看出宋石寒的心思，這是趁機要權，從小到大一點一點蠶食。

真要讓他接手，他肯定會借題發揮，從小到大，重新把腳進朝堂之。

絕不答應。

太上皇好不容易心灰意懶，再讓他恢復了雄心壯誌，給了他機會，那就是縱容。

而權勢是足以讓父相殘的。

明白宋石寒之所以一直隻權，沒有用最後的手段，是因為李澄空的鎮懾。

如果沒李澄空的震懾，早就被宋石寒用手段弄下皇位，囚起來甚至殺掉。

權勢就有如此力量，無視世間一切，即使最親近的父之也沒用。

李澄空慢慢點頭。

他若有所思的抬頭看看天空。

「有什麼不對？」

「會不會是太上皇自己弄出來的？」李澄空淡淡道：「絕地求生。」

「嗯——？」

「唉……，我實在不想把人心想得太壞，可惜……」

皇位足夠把一個人變冷之人，宋石寒對皇位太在意，不會那麼容易罷休。

宋玉箏的臉沉下來。

明眸閃爍寒，緩緩道：「如果真是太上皇所為，那……」

張了張卻不知說什麼好。

李澄空道：「再查檢視吧，但願不是太上皇所為，否則，隻能用別的手段。」

宋玉箏看向他。

李澄空笑了笑沒說話：「放心吧，當然不會殺他，怎麼說也是韻兒的外公。」

宋玉箏輕輕點頭。

這是的底線，可以對付他捉弄他甚至打擊宋石寒，但絕不能害他命。

李澄空卻在想怎麼安置宋石寒。

他已經觀察宋石寒很久，也讓葉秋與冷盯著他看，觀察他心。

確實是梟雄之，與常人不同。

他自從失去皇位之後，對皇位的執著已經到了走火魔的程度，得而復失讓他更加。

他現在是不顧一切的重奪皇位，什麼親都拋到一旁。

即使奪了他的天子劍做為警告，還是沒能給他降一降溫，沒能讓他清醒。

這麼下去，他會變本加厲。

現在到了不能再放縱的時候，再放縱，恐怕會做出不測之事來，得自己下重手。

「太上皇是一時糊塗。」宋玉箏道。

李澄空道：「我看你是一時糊塗，太上皇是什麼你不是不清楚。」

宋玉箏蹙眉不語。

正因為清楚，所以擔心李澄空下重手。

李澄空緩緩道：「原本想著借太子之位，讓他能有個寄託，時間長了也就漸漸清醒，不那般狂熱。」

宋玉箏點頭。

也有這個打算。

立宋喻明為太子是要給太上皇找個事做，讓他有個寄託，免得一天到晚想著重奪皇位。

可如果真是太上皇弄的這一出，那就是迫不及待，太子也沒辦法讓他對皇位死心，他還是想自己做皇帝，而不是讓宋喻明做皇帝。

李澄空道：「如果沒用的話，隻能用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給他長生之法。」李澄空緩緩道。

宋玉箏一怔。

李澄空笑了笑：「到底能不能長生，也說不清，至現在是沒辦法證實。」

長生之法需要足夠悠久的時間其真假，可沒有長生之人哪有這麼久的時間等結果？

宋玉箏想了想：「太上皇現在一心想著皇位，恐怕未必會想長生吧？」

「那可未必。」李澄空道：「這樣罷，在太陵那邊再弄個府出來。」

「太陵！」宋玉箏白他一眼。

李澄空笑道：「在別的話，太上皇未必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