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招惹了前夫》第53章

“先生, 這個號可以嗎?”

商場男裝店,陸慎非在給從煦買換季的服。

挑來挑去都是襯衫、西服、、馬甲,買來買去也就那幾個, 款式、版型的差距在男人眼裡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整個買服的過程在陸慎非眼裡單調乏味,這要不是給從煦買的, 他連挑都懶得挑。

買完出來, 陸慎非看看時間,還早。

他站在商場廊道上左右看了看, 思索該去哪裡。

——

多年前。

“謝謝臨, 歡迎下次再來。”

從煦拎著買的東西從店裡出來, 時間尚早, 回去也是一個人呆著,他琢磨著還是得找個地方把這個下午打發掉。

坐電梯下樓, 看了眼手機, 只有時間,沒有消息, 更沒人找他。

但從煦還是下意識在看,和電梯裡其他人沒什麼不同。

雖然也確實沒什麼可看的。

下了樓, 卻又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站在中庭,前後看看, 孤獨的影像是與這個世界毫無關聯。

陸慎非去了咖啡店。

他一個人坐、一個人對著電腦, 一個人點單喝咖啡。

還有其他客人,三三兩兩, 聊著天、說著笑。

多年前。

從煦寫著稿, 不遠某桌的聊天聲太大,他被暫時打斷了思緒。

他的注意力隨著抬起的目自然而然落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到臨窗而坐的是對小——

男孩兒說著什麼, 孩兒看著他一直在笑,兩人桌下的腳挨在一起,姿態自然且親

從煦掃了眼,收回目,集中注意力繼續寫稿。

陸慎非去了小區門口的便利店。

便利店店員認識他,閑著暫時沒事,隨便聊了幾句。

便利店的營業員小哥忽然問:“今天沒上班?”

多年前。

“沒上班?”

便利店老板今天在店裡,遇見從煦這個面孔,隨口聊了起來。

從煦“嗯”了聲,解嘲般率先道:“老公太有錢了。”

“那敢好啊。”老板羨慕的口吻。

從煦挑挑眉:“好嗎?”

老板笑:“你們年輕人的心態不都是二十歲退休嗎?”

從煦聞言直笑。

不知道怎麼聊的,忽然聊到了小區裡的八卦。

剛好某豪車從便利店門口經過駛小區,營業員小哥的目追隨著過去,立刻低聲:“那家的二是不是生了?”

老板自切換低音:“生了,是生了。”

從煦隔著玻璃收銀臺挑挑眉。

老板用八卦的口吻解釋道:某某樓的大款,在同個小區養二,二這個月生了,老婆氣的半死,奈何是個空有份沒有家產的全職太太,為了孩子只能忍了。

從煦驚訝:“這你們都知道?”

營業員小哥也瞪眼:“能不知道嗎,那家二那麼高調,半個小區的人都知道。”

從煦當個茶余飯後的小料在聽,聽完便拋到了腦後。

晚上回了家,在外地出差的陸慎非趁空打來電話,吵雜的背景聲中,從煦隨口道:“今天在便利店,還聽了個閑話,說我們小區……”

電話那頭忽然變得很吵,雜音不斷,什麼也聽不到,從煦等了會兒,不怎麼吵了,那頭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和陸慎非聊著工作,詢問陸慎非的意見。

陸慎非口吻嚴肅:“不行。”

又給了幾個建議,涉及到從煦本不懂的專業詞匯。

那一瞬間,從煦閑聊的心煙消雲散。

他想他在和陸慎非聊什麼屁話。

陸慎非回到電話這邊:“場子裡音響有問題,剛剛沒聽到。”

從煦:“沒什麼。”

問:“現在又開始忙了?要不你先去忙吧。”

陸慎非往角落裡走,背景聲越來越小:“不管他們。”

電話短暫的靜默了片刻。

從煦心有點低落,他想不管他們隻管他,他也沒話可聊。

他這一天真的沒做什麼。

從煦打起神:“你還是去忙吧,別耽誤事。”

大清早,茶餐廳,褚蔚藍就逆了陸慎非的鱗。

“最近都閑出屁了吧?和我家哈力配的母金要生了,要不要給你捎一隻養養?”

陸慎非無語抬眼:“你才閑。”

——

多年前。

從煦一邊疊服一邊和他遠在老家的母上大人通電話。

灶臺上同時還燉著東西,書房電腦上的稿子才寫了三分之一。

從母:“你一個人在家閑著也閑著,可以養養狗養養貓養點小嘛,我看你表妹養的那幾隻小倉鼠也的。”

從煦的語氣有點不耐煩還有點無奈:“媽……”

從茶餐廳出來,看到陸慎非在煙,褚老板二度逆鱗。

什麼煙啊?”

陸慎非幽幽看去:管得著?

多年前。

從煦在書房寫稿,沒注意時間,聽到書房門外的靜才忽然想起陸慎非今天出差回來。

剛起,半掩著的門被推開,陸慎非站在門外,神間寫著意外:“你煙?”

從煦忽然覺得很不耐煩,口氣也衝:“這個家在你眼裡是沒別的事嗎?你一回來別的不管先管我?!”

……

“小從你怎麼了?不開心?”

“你還好吧?”

“兒子,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的,出什麼事了,跟媽說。”

“陸慎非,你能不能別來煩我,讓我一個人呆著行嗎!”

……

“陸慎非?”頂燈啪一下亮起,從煦站在玄關,疑地看向屋

沒人,陸慎非站在臺。

他近來煙癮有點大,從煦十次來他有五六次都在煙,今天也是如此。

從煦明白陸慎非或許是在這段沉寂的時中消化著什麼,隻陪伴,不多言。

走上臺,陸慎非把煙掐了,神間沒有多鬱之,反而頗為明朗。

從煦便懂了,問:“想什麼想明白了?”

陸慎非看著從煦。

不能說想明白了,只能說想通順了——畢竟人和人不同、境地和境地不同,無法完全做到

但其實本不用,只要沉下心去會經歷,便能從生活瑣碎對一個人的消耗中窺探當年的冰山一角。

很難吧。

從煦的當年,一點都不容易。

用他自己在《無路可退》中的形容:婚姻有時候不是圍城,是圍牆,四面聚攏、地蓋塌,令人不過氣。

圍城裡的人只是想走出去逃離,圍牆中的人卻是想衝破求生。

陸慎非無法評判,只能在想通某些點之後,看著如今的從煦:“我不知道。”

他以前都不知道。

從煦無所謂地笑笑:“早過去了。”

聳肩:“不都說了麼,向前看。”

但其實這段時間,從煦自己也沒有向前看,他留在原地,陪著陸慎非,陸慎非則在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節奏中,回顧曾經。

“不能都怪你,很多事是我自己沒跟你提。”從煦忘了,但自己什麼脾他自己最清楚。

“我剛剛在想,”陸慎非道:“如果當時有些況你和我說了,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

從煦認真地想了想,輕哼:“誰知道。”

陸慎非提了一個假設:“也許會不同。”

從煦沒給陸慎非留下不該有的幻想:“也許還是這個結果。”

陸慎非看向從煦,直接問他:“喜歡了那麼久,說沒就沒了?”

從煦淡定地回:“之所以被稱為,就是因為它可以莫名奇妙地有,也可以突如其來地走。”

陸慎非回視著從煦,沒有說話。

他近來傷可謂是相當重了,說整顆心被敲的碎也不為過。

能拚湊回一點,全靠從煦口中暗他的那四年。

如今,從煦再一次開誠布公地冷靜提醒:結局未變,一切照舊。

從煦:“還不甘心?”

不管甘不甘心,至兩人還能站一起聊天說話。

從煦心不大,覺得他們兩個走到今天,這況已經算好的了。

看看外面多恩怨男,離了婚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

陸慎非如今也平和了許多,淡淡道:“你之前也不理我。”

從煦:“我那是想讓你徹底對我死心。”

陸慎非挑眉:“想起來了?”

從煦:“猜的。”

陸慎非順口就說:“猜的不一定是真的。”

從煦跟著道:“我又不是猜別人,是猜我自己。”他自己難道還不了解他自己嗎?

陸慎非再次問:“真沒覺了?”

濃釅,月朗星稀。

前樓的燈幾乎都滅了,隻余單獨幾間亮。

從煦和陸慎非就這麼站在臺,迎來了兩人離婚後最平和的一次夜談。

從煦:“嗯,真的。”

陸慎非聞言沒任何流,繼續問:“沒覺是什麼覺。”

從煦想了想,描述道:“就像是認識的關系還不錯的朋友。”

陸慎非口而出:“你和朋友上床?”

從煦:“……”

還能不能聊了?

陸慎非挑挑眉:“這是事實。”

是,事實。

認,他認。從煦心道,他又沒有不認。

從煦耐著脾氣,好好的一個字一句話地解釋:“那天確實是我鬼迷心竅了,我沒把持住。”

也承認:“陸總你長得帥,還優秀,對我又好,無論哪一點都卡死在我的審線上,我作為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怎麼看怎麼惦記,又喝了酒,酒壯膽,外加心思本來就歪……”

陸慎非懂了:“真拿我當炮友了。”

從煦想踹他。

陸慎非跟著承認:“也怪我,我故意的。”

故意在從煦面前展示那些能人的東西。

陸慎非:“我就是想你回來。”

或者說,是他想回到從煦邊。

為了這個目的,才有了後續所有的合作、項目開發。

陸慎非幽幽的:“我沒那麼好心,要為沒希的前任發發熱。”

從煦聞言卻笑,看著陸慎非:“我又不止是前任。”

陸慎非也認了:“是。”

不止是前任,還是朋友。

是曾經了他四年一聲沒坑過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陸慎非哼笑,想想又有點氣,問從煦:“之前都挑明了沒沒希,何必來找我?”還說什麼陪他。

從煦點頭:“是啊,有什麼辦法,狠不下心。”

從煦無賴的口吻:“就陪你,就陪你了。”

“我還吃你煮的飯,坐你的車上下班,讓你給我買這買那、打掃衛生、‘當牛做馬’。”

陸慎非忽然手按在從煦腦後,靜默的眸落定在從煦眼底。

從煦跟著靜了。

陸慎非問他:“你覺得這樣也可以?”

留在邊的人,是還著他的人,也可以?

從煦想了想:“你最近都沒有上班,之前還想把公司都給我,如果是要走,我也接。”

頓了頓,“不過公司我一個人兜不住,你如果不想要鹿橙了,走之前就得先把公司這邊理好。”

陸慎非的手還攏在從煦腦後,兩人從並肩變面對面,陸慎非始終看進在從煦眼底:“我想聽你心底話。”

從煦回視:“這就是心裡話。”

陸慎非換了個問法:“你也是這麼想的?”想他走?

從煦默。

陸慎非跟著:“告訴我,都告訴我。”

以前不說不聊,現在無論如何都要說開。

從煦:“實話?”

陸慎非:“實話。”

從煦回視著:“我的實話不太好聽,也很無恥。”

陸慎非等著。

從煦也看進陸慎非眼底:“我希你不要走。”

“就算是現在這種況,我還是不想你走。”

“我想繼續和你做朋友。”

“想你回公司,想能看到你。”

“希你能幫我弄ip。”

“還想吃你做的東西、坐你的車,早飯晚飯夜宵都看到你。”

從煦越說越覺得自己是真的無恥:“但你的,我不會接。”因為早就不了。

“我就是純粹想霸佔你這個人。”

無恥吧?

是不是特別無恥,自私到了極點?

但這就是他心底的實話。

從煦也手,拉住陸慎非的領口,讓兩人離得更近:“還有一句。”

眼睫輕抬,目對撞:“我希你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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