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劍》第六章清風寨

大力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條手臂曾經與無數高手過招,與各種兵纏鬥,有鐵布衫神功護臂,怎麼會斷呢?

偏偏真的被斬斷了,大力士想了半天,才猛然道:「難道。書趣樓()。難道這劍就是甚麼『青虹劍『?」

他是手臂還是曾經的手臂,之所以會斷確是因為糜月這劍與眾不同,但不是『青虹劍『。

首領大力士了傷,殺手們也慌了神,曹等人趁機殺出一條路,衝出客棧,騎馬狂奔而去。

殺手們還剩下七八個,追,還是不追,齊拿眼神請示首領。而此時的大力士目獃滯地著斷臂,猶自沉浸在苦思中發愣。

一口氣狂奔了六七十裡路,確定殺手們沒追上來,纔在一片小樹林裡停下來。眾人坐在地上緩緩神,同時也讓馬兒吃些草補充力。

扶老人坐好,「晚輩騎,多有顛簸,請老伯見諒。」

「公子過謙了,若不是公子帶老漢,我這條老命早就丟在客棧了。曹公子,你家中發生了變故,應該儘快趕回老家報信,好讓令堂等早做準備。所以公子應該走開封而不是許昌,這樣會耽擱一兩日路程的。」

「老伯既是去許昌投親,晚輩護送一程也是應該的。走許昌也是奔沛郡的路線,等將老伯送到,我們再晝夜趕路就是。老伯在許昌可還有什麼親人?」

「總之是拖累公子了,許昌老家還有一個遠方侄孫,不過也二十多年沒見過麵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的到。」

小心翼翼地將寶劍拭乾凈,還給旁的小師妹。糜月接過,將劍劍鞘。

李儒好奇湊上前問道:「小師妹,你這劍可大有有名堂,一劍能削斷大力士手臂,這究竟是什麼劍,這麼厲害?」

」月兒也不知道它什麼名字,三個月前,我爹才將劍到月兒手裡,隻說是月兒自定親之,反覆叮囑要小心保管。「

「原來小師妹許了親了,是哪家公子有這個福分呢?」

「這個月兒也不清楚,隻聽爹爹說姓劉,有十幾年不曾來往了。」

「大師兄這一劍能將那大力士手臂斬斷,真讓人不可思議,說不定這劍就是大師兄要找的五行劍呢?」

老人也湊趣道:「老漢不懂武功,但在鄭尚書家中也見過不寶劍。小姑娘你這劍應該大有來歷,隻是這劍鞘普通的很,似乎不太相配。像這種劍應該有雌雄兩把,共用一個劍鞘才對。」

「有理,有理,老伯您也懂劍啊?謔,說不定哪天就有位翩翩公子拿著另外一把劍,來找我們小師妹親了。」

「老漢那裡會懂劍啊,信口猜測,信口猜測。」

「好了,不要再逗小師妹了。此地不宜久留,大家休息會兒,還的繼續趕路。都是大師哥不好,讓小師妹跟著一路罪,不如這樣,等把老伯送到後,也先把小師妹送回家中可好?」

聽到曹最後一句話,糜月下意識慌了一下,一把抓住了曹的手臂,然後又快速放開了,臉也有些發紅,「大師兄那裡話,月兒不覺得辛苦,月兒願意跟大師哥。。。及諸位師兄們在一塊兒。我娘死的早,我爹又整天忙,整日裡月兒隻能跟花兒草兒說說話。自從來到京城,拜到師父門下後,這三個月整天跟著師兄們練劍玩耍,是月兒最開心的了一段日子了。再說,我爹就是因為要去辦一件大事,不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這才找到他的老朋友,也就是師父,暫時照顧月兒的。「

「那你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接你?出了這檔子事,也不知連累到師父他老人家沒有。這件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如果你爹辦完了事去京城找不到你,那該如何是好!「

正說著話,周圍一陣雜響聲近,顯然是許多人圍了過來。眾人起握劍,果然,從四周圍過來數十人,正在慢慢近。

不好,莫非是鴻門的人?真是魂不散,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包圍圈越越小,曹等人被困在了中央。糜月保護老人居中,曹四人分居四角,互為犄角。

對方領頭的是個中年大漢,圓臉大眼,灰黑袍,腰繫短帶,手提鋼叉,高:「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一名小嘍囉喜道:「寨主,小的們先把這幾匹馬捉了,正好晚上烤馬。」

原來是幫強盜,好在不是『鴻門』的殺手。不過這也夠倒黴的,一路逃奔,連個息的機會也不給。真是應了那句話,『喝口涼水都塞牙』。

「寨主,我們隻是路過貴地,與 寨主無冤無仇,還請寨主行個方便,自然激不盡。「曹不求多事。

「算你等倒黴,自己闖進我鹿頭山黑鬆林裡來,送上都不吃,黑虎嶺那幫傢夥還不定怎麼笑話我清風寨呢。廢話說,把馬匹和錢財留下,可以饒你們幾條命。「

「寨主,我兄弟幾人確有要事在,急著趕回老家,沒有馬匹可不行,還寨主海涵通融,待我等辦完了事,回頭再答謝寨主如何?」

「當我三歲小孩子呢,放你們去了,怎麼還會回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去打聽打聽,我清風寨素來隻劫財,不傷人命。就算我放你過去,前麵黑虎嶺也放不過你,那幫傢夥可是從不留活口的。「

「在下看寨主也是一條好漢,眼下國家有難,民不聊生,何不出來做番事業,反而辜負了寨主這一本領呢?」

「說的好。」飄來一句男人話語,聲如洪鐘,渾厚高

眾人轉回頭看,嘍囉圈外來了一老一兩人,都騎著黑鬃馬,這句話就是那青年所說。

寨主回打量著兩人,一擺手,嘍囉們閃開一個口子,一老一催馬就進了包圍圈子。嘍囉們看這兩人著,一看就是有錢人,今兒個清風寨可要發了,都連續送上門了。

那青年跳下馬,來到曹跟前,一拱手:「兄臺說的沒錯,如今朝廷臣當道,各地義軍烽煙四起,連這小小山賊也出來害人,老百姓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兄臺既是一腔熱之人,請教高姓大名?」

還禮:「不敢。在下曹,是個落難之人,兄弟肯趟這渾水,在下激不盡。」

「好說,好說。」青年將目轉向寨主,「金叉沈清揚,銀叉沈清風,你手拿銀叉,自然就是沈清風了?」

「你,認得我?你究竟是誰?」

「有位老相識,不知你還認不認得?黃二叔,今日真是有緣,這荒山野嶺,居然遇到位老朋友。」

被稱為黃二叔的老者,五十多歲,滿臉紅,和,一捋頜下長須,雙手抱拳:「沈二爺,老朽領教下銀叉高招。」

老者雙手短刀,與沈清風戰在一起。別看沈清風落草為寇,倒真有一功夫,銀叉左沖右探,上下翻舞,使得呼呼生風。而老者也不含糊,雙刀如龍飛舞,颶風旋轉。

老者並不急於求勝,而是一招一式迭迭送出,像是演示給他看。兩人拆了十幾招,沈清風驚愕道:「你,你是黃二爺?」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正是黃蓋。」

沈清風將手中銀叉丟在地上,以頭撞地叩首:「原來是恩公到了,清風真瞎了眼,竟沒認出恩公。敢問孫盟主他老人家可好?」

黃蓋道:「嗯,你倒還認得老夫。老盟主他很好,這位是盟主,快些見過。」說著一指青年人,他便是威震東南的『江東盟』盟主,也是老盟主的長子,名孫策。

沈清風大禮參拜:「不知是盟主駕到,清風罪該萬死。沈氏兄弟日夜都在祈禱盟主他老人家長命百歲,我哥倆這兩條命是盟主給的,日後盟主有什麼差遣,清風萬死不辭。」

孫策忙將他拉起,「快快請起,怎麼不見沈大哥?這一別有十年了吧?怎麼在這窮山落草了?「

沈清風低聲音:「盟主,此不是講話之地,請移駕山寨,清風有要事稟報。」

孫策點點頭,對曹道:「兄臺,這是誤會一場,請同上山寨一敘,也讓沈二哥當麵請罪。」

畢竟跑了這麼遠的路,肚中也確實有些飢,加上人家盛意拳拳,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進了山寨,分賓主落座。沈清風道出了實

原來這哥倆年輕時於錢塘殺了當地一名惡霸,吃了司,被判死刑,幸虧被『江東盟』所救,死裡逃生。之後哥倆流落江湖,幾年前黃巾軍發,盧尚書奉命招募兵勇,於是哥倆便從了軍,跟隨盧尚書打了不仗,因哥倆作戰勇敢,逐漸被盧尚書視為心腹。

兩年下來,盧尚書也打了不勝仗,但朝廷卻有功不賞,反而將盧尚書降了職。原來是朝廷裡以董卓為首的多數人本就不想速戰速決,而是以黃巾軍為『聚寶盆』升發財,一旦黃巾軍被剿滅,就相當於斷了這些人的權貴財路,所以像盧尚書這樣真心打仗的反而不重用。

就這樣,朝廷坐視黃巾軍日漸坐大。盧尚書心灰意冷,也就辭了居許昌,且不與任何舊相識來往,以免朝廷猜疑。哥倆原本想在這鹿頭山居耕田,卻被山賊欺淩,一氣之下,哥倆奪了山寨,做起了頭領。但是也劫財主富紳為主,極傷人命。

而山那頭的黑虎嶺也有座山寨忠義堂,一向與清風寨為敵,兩家衝突不斷。名為『忠義』堂,實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一個月前,『鴻門』派人招兩家山寨,忠義堂當即投靠,而清風寨既不敢答應,也不敢拒絕,就一直在拖延,『鴻門』已經放話,半個月,再不投靠,即視為黨剿滅。

本來這山寨也是搶來的,舍了也不心疼,於是哥倆決定解散了山寨,逃至他姓埋名。隻是想臨走前,跟盧尚書告個別,見最後一麵。於是哥倆在一個晚上潛盧尚書府邸,卻無意中聽到一件大事。

哥倆見盧尚書獨自在書房看書,正想扣門而,卻突然發現一個黑蒙麪人,早一步進大人書房,告訴大人說,『朝廷』已經『下旨』,兩日後『鴻門』會派刺客前來洗盧府,希盧大人避一避。那蒙麪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那速度極快,就像影子一樣,一閃就不見了。

盧尚書一心為國,卻要落得這般下場,得知訊息,他既傷心又失,決意以殉國,絕不躲避。我哥倆合計,就算碎骨,也要保護大人,於是一直在做準備工作。

又聽說對方有幫手,所以就在山寨四周查探,當看見曹等人時,看著像會武功的江湖中人,懷疑是對方幫手,所以才鬧出這一場誤會。

「影子?」曹問,「是不是個頭不高,比較瘦?」

「不錯。」

「殺手什麼時候手?」孫策接著問。

「就是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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