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寒江湖行》第十一章、換條件

眾侍衛見胡振邦發令,當即上前將那白馬和黑人團團圍住,黑人縱上馬,一勒韁繩,那白馬一聲嘶鳴,前足抬起一人多高,唬得眾人往外退去。書趣樓()那人卻不逃跑,從腰間出一對峨嵋刺,喝道:「誰若再上得半步,我立時要了你們郡主的命!」

忽聽一聲洪亮的聲音道:「何人膽敢在此撒野。」耶律浩罕從帥府大門中昂首走出。白馬上那蒙麵黑人見來者氣宇軒昂,變不驚,已猜中幾分他份。便沖他道:「想必這位就是耶律大元帥了!在下驚擾大帥清夢,當真是失敬之至!」

耶律浩罕見他黑布蒙麵,看不清麵目,聲音清脆既似年又似,當下問道:「閣下怎麼稱呼,挾持小有何意圖?」

那人哈哈一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在下獨自行走江湖,閑雲野鶴,無名之輩而已,實不敢勞大帥牽掛,至於挾持令,也是迫不得已。我想和大帥做一筆生意,不恐怕大帥不肯,所以出此下策,還請大帥海涵?」說罷在馬上行個拱手禮。

胡振邦見到耶律浩罕從帥府走出,心念一轉,暗想:元帥今夜派我與郡主去捉拿寇雲,想來也會有後手安排以防萬一,現下看來必是未能得手,被他逃走了,不知耶律浩罕是何打算。」眼見時下形勢,解救郡主要,無法再作他想。

耶律浩罕見蒙麵黑人不肯道出姓名,便又問道:「不知閣下想和我做什麼生意,不妨說來聽聽。」

人道:「大帥果然爽快,那便請聽好了,你將那宋人的《武經總要》前集的一十二卷予我手中,我便還你寶貝兒,如何?」

耶律浩罕哈哈大笑道:「好大膽子,竟敢要挾本帥,我隻問你今日可有把握從這裡?」

那蒙麪人亦在馬上哈哈笑道:「如果大帥不信,不妨用令命賭上一賭。」隻聽他笑聲脆,分明是個子。

耶律浩罕心中一凜,暗道:「此人有恃無恐,若是用強,斷然會送了傲霜的命,這可如何是好。」略一思忖道:「好,我答應你,隻是這一十二卷《武經總要》並非在我帥府,這一時半會兒可拿不來。」

蒙麪人道:「那書可是在你手下庫倫手中?」耶律浩罕微微一怔,奇道:「你知道的還真不。」蒙麪人道:「那是自然,我還知道,你若不讓人速速將書取來,這會兒茶葉鋪的老闆可已經把那書給搶走啦!」

胡振邦一驚,暗道:「此人莫不是寇雲同夥,使的正是調虎離山之計。」當下他向耶律浩罕道:「大帥,此中有詐,待我趕回那浮梁茶鋪捉拿宋人細作。」

耶律浩罕哈哈大笑道:「胡將軍不必多慮,他寇雲要想走可沒這麼容易,我早派了重兵前去圍捕,這個細作,怕是翅難逃了。」原來在他心中,料定眼前這個蒙麵子定是宋人同夥無疑,他在此說出自己的抓捕計劃,除了對自己滴水不的安排有幾分自得之外,還指讓眼前的蒙麵子生出兔死狐悲之,進而喪失鬥誌,束手就擒。

豈料那馬上蒙麵之人輕飄飄地道:「你們便抓到了他,將他一刀殺了也沒用,但若是你們不能在半個時辰之,把我要的東西拿來,我便將麵上劃得一道一道的,再將眼睛刺瞎了,最後再一刀殺了。」 說罷,手中拔出蛾眉刺,在耶律傲霜麵前輕輕擺。耶律傲霜嚇得一雙大眼閉,一向,聽蒙麪人說要將破相刺盲,比要殺了更為害怕,是以不敢睜眼,寧可他將自己一刀殺了。

胡振邦道:「男子漢大丈夫,怎地使這般招對付人,有本事,便與我一決高下。」此刻他已料知蒙麵之人必是子,故意激

蒙麪人又笑道:「我本不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你這激將法使得再好,對我也沒甚作用。」

耶律傲霜伏在馬背之上,彈不得,雙眼雖然閉,耳中卻能聽到胡振邦所言,見他為救自己,使激將法意挾持自己之人,心下不由大為。後又聽得蒙麪人說自己並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又細細一想,心道:「聽這聲音,此人多半是名子,想不到武功竟如此了得。對了,怎地他們都在說《武經總要》一書,聽起來像是宋人的一本籍,現下有一部分在庫倫老將軍手中,大家都想要拿到手。」這樣胡思想,心念電轉,卻還是半分也彈不得。

耶律浩罕見兒在手中,那兩柄寒閃閃的蛾眉刺就在兒麵前晃,哪裡還敢輕舉妄,但要讓他拿出那一十二卷《武經總要》卻又著實令他為難,更何況此書尚在庫倫手中。

原來那庫倫自索隆圖手中借得此書,已研習此書多年,對宋人兵雖已頗有心得,隻是仍有幾件大型軍械因機關巧,繪圖剖麵未能全然參。更因庫倫年事亦漸高,臨近致仕(退休),遼軍中竟找不到一個通軍械之人,正暗愁無人繼承缽之時,恰逢索隆圖推薦義子胡振邦來投耶律元帥賬下,二人對胡振邦一番考覈,對其武功及軍械造詣大為讚賞,有意要讓胡振邦對《武經總要》中的疑難問題加以研習破解,以增強遼軍威力,以圖一統天下。

耶律浩罕心下左右為難,正暗忖該如何是好。忽聽胡振邦問道:「大帥,何不這就派人通報庫老將軍,將《武經總要》一十二卷送來?」

耶律浩罕心道:「現下隻得用此緩兵之計拖上一拖了。」當下對胡振邦頷首道:「胡將軍說得甚是。」又對頭對蒙麵子道:「待我這就去將書拿來予你,你不得傷到小半分,否則,我定不會放過你。」

那蒙麵子笑道:「我既開出了條件,又怎會反悔,可是你若想使什麼緩兵之計,到時休怪我不再客氣。」說罷那蛾眉刺又是一晃,嚇得耶律傲霜閉了雙眼。蒙麵子哈哈大笑,又道:「放心,如此人兒,我怎捨得傷你半分?」耶律傲霜雖也知是名子,卻惱挾持威脅自己,隻是道被封,半句話也罵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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