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寒江湖行》第十六章、奔赴汴京

胡振邦心道:「是了,應是不會害耶律傲霜的,郡主醒來,於每月晦日服食,尚可續命,隻是用一招來牽製我,用心也是極險惡了。書趣樓()」一顆心雖是放下大半,但對沐寒所作所為頗為不屑。

沐寒似是看破他心思,道:「你定是看我用這種手段要挾你,不夠明磊落,隨你怎樣想吧,不過你儘管放心,我素來信守諾言,既答應了不會害命,自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命,但你須助我得到那些《武經總要》纔是。」

胡振邦問道:「就算我願意信你,可又能如何才能助你去奪這些經書?莫非你已有線索?」

沐寒道:「我已探知那十二卷《武經總要》是被寇雲奪去,打算歸還大宋朝廷。」

胡振邦奇道:」那晚你將郡主劫走,我便斷定你是寇雲同夥。現下看來,你二人竟不是同夥。」

沐寒笑道:「寇雲潛伏在汴京多時,關於經書所藏之地早已探得明明白白,我又何必再冒險去查,那日我便是有意要牽製住你,讓他得手。」

胡振邦心中一,道:「原來你是有意替他人作嫁,先借他手取得《武經總要》,事後再伺機奪取其手中所得?」

他心中暗想:「這寇雲乃大宋忠良之後,一心要奪回這部要書,定是要給了朝廷,要從大宋宮中再去奪取,豈不是更難得手?」

沐寒當真是心思敏捷,見他神有異,微微笑道:「我們金人有一句話,作『雄鷹的孩子未必是雄鷹,若是被金銀財寶的芒迷了眼,就可能為家雀』,那寇雲得了《武經總要》全書,一心要獻給當今大宋朝廷,換取高厚祿也未可知。你道他是忠良之後,安知他另有所圖?」

胡振邦道:「你的意思是,那寇雲此舉並非報國,亦有可能是圖財?」

沐寒笑而不語。胡振邦心道:「是了,定是在宋都打探已久,對覬覦此書的各路勢力均已瞭然於,隻是寇雲乃是忠良之後,倘若真是為圖財而謀,那可當真是令人嘆息。」

沐寒見胡振邦眉頭微蹙,料知他對自己的話將信將疑,便道:「當務之急,便是找到寇雲,此事還需要胡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胡振邦奇道:「你們金人覬覦此書,為何卻要我來助你奪書?你便料定我肯助你?」此時他想到自己父親為金國武士所殺,中未免一?。強自下怒火。

沐寒反問道:「那你便是願意看那寇雲拿著此書謀財得利?」言必又道:「江湖上盛傳,得此書者得天下,這句話你可曾聽說?」

胡振邦道:「我當然聽說過,但現下我為遼國,你為金國,大家各為其主,你為何非要找我幫忙?」

沐寒笑道:「因為我知道你雖在遼營為將,實為漢人。所以辦這件事,非你幫忙不可。「

胡振邦暗自心驚,心道:「此人訊息靈通,連我漢人統都已探明,須小心提防纔是。」他麵上卻不道:「假設你我合力奪得那書卷,又當如何?」

沐寒道:「這是後話,現下你我暫且不論恩怨,唯有我二人合力將這十二卷書奪回,至於最終此書歸誰,我與你再作一次公平對決,你看如何?」

胡振邦心道:「現下郡主生死在手中,若是因了我的宏圖大誌,卻害郡主失了命,那是大大的罪過。可若此書真被到手,助長金人之勢,將來對大宋必是患,亦是我大大的失敗。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與一道設法將書奪取到手了。」

正躊躇間,又見沐寒笑道:「莫非你又道我要以你新娘子來要挾你,這個你大可放心,我雖一介流,但亦懂得公平之理,如你能助我奪回那書,在下可以和你正公平比試一次,勝者得書,決不食言。」

胡振邦見看破自己心事,不覺暗驚道:「此心思機敏,決非一般人。」當下也微微一笑道:「如此我便信你便是,想來你真族人也是言出必行的。」

沐寒格格一笑,道:「已近五更,再不走怕是要驚帥府之人,我們這便去汴京,先探得寇雲行蹤再作定奪。」

胡振邦心道:「此去後耶律浩罕定會對我份起疑,之前的諸多努力便付諸泡影,但奪回這經書是我任務所在,斷不可因小失大。隻可憐了耶律傲霜,此事與無關,卻被捲其中,若當真害丟了命,實是與心不忍。」

沐寒見他目向床榻上的耶律傲霜,似有不忍之意,當下又笑道:「看來你還是捨不得你的新娘子,怕我害死了?我若有心拿來要挾你,又何必向你保證,此經書得手之後,再由你我二人公平對決?」

胡振邦道:「你這些解藥夠續半年之命,若這半年之,未能將解藥續上,豈非害死了?」

沐寒一沉道:「你這人怎地如此婆婆媽媽,當真不像契丹族人,我自有辦法讓不死,你若信不過我,不去也罷,我便以我一人之力,也未嘗得不到此書。」

胡振邦笑道:「你不是說了麼,我本非契丹族人,我是漢人。」

沐寒一怔:「是了,我忘記你不是契丹人,可是你卻在契丹人軍中做將軍?」

胡振邦道:「我自便在契丹長大,外人便說是契丹人也未嘗不可。隻是在我心中,始終是把自己當幫漢人。」

沐寒笑道:」不管你是什麼人,總之你助我得到那《武經總要》最要,時辰不早啦,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當下二人悄無息地出了房門,縱越過後院,七拐八拐之後,沐寒打個呼哨,星之下便見一匹白馬一陣風似地衝到近前,及至前,將四條膝蓋彎下,靜待主人上馬。胡振邦暗道:「此馬極通人,真是好馬。」

沐寒上門去,向胡振邦一招手道:「上來吧!」,胡振邦以往見都是男裝打扮,這晚沐寒因扮作耶律傲霜冒充新娘之故,上大紅的新娘妝未換,騎在白馬之上竟好似新嫁娘一般,胡振邦想到自己今夜本是與耶律傲霜親的,卻不料錯與這穿著新嫁的沐寒混到了一,眼下這形,便好似他要逃婚另娶一般,頗顯稽,一念之下不覺搖頭苦笑。待他翻躍上馬背,沐寒一勒韁繩,那白馬邁開四蹄,如風馳電掣般地出城往南而去。

那白馬乃大宛名駒,甚是神駿,當真可日行千裡,從遼都上京臨潢府,穿越大片草原、樹林、山道、泥澤一路向南而行。二人沿途或找牧民借宿,或找鄉間農舍打尖,一路之上,胡振邦見沐寒皆有照應,每到一,隻提一個「沐」字,那些牧民或是鄉人立即唯唯諾諾、肅然起敬,招待起來也甚是熱。想是來頭不小,早已有人幫探明瞭路經之,落腳之皆已以安排妥當。他也不多問,隻管暗中留意。

二人每到一客棧,俱是分房而眠,初時胡振邦心懷警覺,休憩之時或倚床而靠,或習地而臥,俱是不解帶,所幸習武之人,原是都懂得閉息修功法,雖旅途勞頓,但休息尚好,並無不適之。後來見那沐寒雖為流,卻表現得落落大方,舉止行為也並無妥之,漸漸放心。

一路之上,沐寒出手甚是豪闊,好酒好菜,從不拉下。本另購馬匹與他分乘兩騎,無奈一路上並未見到馬匹可買,更兼那白馬是萬裡挑一的神駿之騎,便是買了其它馬匹,恐怕腳力也跟它不上。

兩人始終同乘一騎,好在契丹與真兩族之人原本並不似漢人般講究男之大防。加之沐寒早又換了男子裝扮,對外隻說是販賣皮的商販,外人皆道這二人是兄弟,也不多問,隻是所到之,那些客棧旅館之人見這「兄弟」二人住店打尖,要開兩間臥房休息,當真是財大氣,客棧老闆樂得多賺一份銀錢,也不去管他二人怎麼住法。

一路上胡振邦與沐寒並不多話,偶爾談,也隻說些路線遠近方向的話題,反倒是那沐寒時不時找些話題來問他,言語間似對契丹和漢人習俗不甚瞭解,胡振邦也是有問便答,心中卻暗道:「這沐寒似乎來頭大,閱歷卻也不甚富,莫非也是真族門之後?隻是這一功夫卻不知從何習得。」 兩人同乘一騎,雖不以為意,但馬背顛簸,免不得軀相,兩人難免覺一尷尬微妙,往往半晌無語,反倒陷沉寂。

又行得數日,一路黃沙漸,綠地漸多,目所及,大漠風沙、高山冰雪之景漸漸變田野樹林、村舍樓臺。道旁農田漸多,每隔數裡便見驛亭,顯是已宋國邊境,離宋人都城汴京越來越近了。

這日,二人行了數百裡,已近酉時,那白馬雖然神駿,卻也口氣,疲累不堪,沐寒心痛白馬連日趕路,又未曾補給,便與胡振邦商量要找家客棧打尖。

不曾想有心尋找偏不見有客棧,兩人又一連奔出數十裡,仍未找到客棧。原來那大宋都城建於數百裡平原之上,二人匆忙趕路,深中原腹地,未曾想到此刻竟尋不到住宿之,眼見得一紅日遠遠地落下地平線,周遭一眼不到邊,竟無一戶人家,若是勉強趁夜趕路,且不說人困馬乏,恐怕城門也早已閂上。

勉強又行得數裡,那白馬再也支撐不住,前膝一屈,跪了下去,兩人隻得下馬,牽著白馬緩緩前行,此時天已漸漸暗了下去。胡振邦與沐寒一眼,俱都徒嘆奈何。

正自又飢又之間,忽聽得後方有得得馬蹄聲傳來,似有人高喊「沐郡主」。

胡振邦心道:「原來是金國的郡主,想來家族勢力不小,難怪這一路過來皆有人打點部署。」

沐寒聞聲麵,向後方喊道:」是沐府的人麼?本郡主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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