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寒江湖行》第二十一章、現場審案

張龍、趙虎原是知道馬有祿貪圖功利,卻不曾想他此次居然膽敢擅自行事。書趣樓()那張龍脾氣急躁,沖馬有祿罵道:「你這廝膽大妄為,擅自拿人,可真是吃了狗膽了。」

馬有祿自知理虧,便想討個好,嘻皮笑臉道:」不是該吃豹子膽麼?怎地說是狗膽?」一轉念,忽地想到了為何那張龍要斥他吃了「狗膽」而非「豹子膽」。

原來那開封府包拯為人剛直不阿,嫉惡如仇,命人專門打造了三口鍘刀,分別為龍頭鍘,虎頭鍘和狗頭鍘,那龍頭鍘是專鍘皇室犯人的,虎頭鍘是專鍘員權貴的,那狗頭鍘則是專鍘尋常百姓犯事的。想是張龍將這馬有祿當作了作犯科的尋常百姓了,故這「狗膽」實有暗諷之意。

他想到這一層,麵上便有些掛不住,強辨道:」張龍兄弟休要出口傷人,我雖無海捕公文,但是這三個蠻夷兇神惡煞,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二位不是也說他們中有人挖了小二眼珠麼。更何況我得到的訊息,這三人還曾盜取我朝重,斷不能放他們跑了。」

胡振邦向沐寒使個眼神,悄聲道:「不知這小小捕頭如何得知。」

沐寒亦不解道:」這三人武功了得,訊息斷無可能被這個捕頭查得,莫非,莫非是---」

胡振邦靈一現:「莫非是寇雲經書得手後被黨項三鷹劫走,寇雲無奈報了?」

沐寒心中亦是想到這一層,當下也微一點頭,表示極有可能。

忽聽一旁的趙虎對拓跋鴻飛道:「他說你三人盜竊朝廷重,卻拿不出海捕公文,那便暫且不究,但我卻有你兄弟行兇傷人,搶劫家重,著即捉拿歸案的捕文。」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紙公文舉至拓跋鴻飛麵前。

拓跋鴻飛正眼也不瞧一眼道:」我不識你漢人的文字,你要拿他,先問我兩兄弟答不答應。」說罷手腰間長鞭,隨時準備出手。

一旁的潘天羅亦道:「沒錯,我兄弟三人同生共死,決不分開,你等休想憑著人多勢眾帶走我兄弟。」說罷將手中鐵杖重重一杵。

麻青見大哥二哥如此義氣,心下,當下也道:「兩位哥哥,這些個差今日若是非要拿我,我便與他們拚死一戰,斷不能被他們拘去辱,隻恐要連累二位哥哥一道涉險了。」

胡振邦心道:「早聽聞黨項三鷹講究義氣,三兄弟同生共死,無論刀山火海,俱是同進同出,從不分開,果然傳言非虛。」

正僵持間,忽地客棧大門開啟,一前一後走進二人,徑直走到張、趙二人跟前。那二人形也與張、趙一般魁梧,亦是著皂青校尉服。

張龍、趙虎見到二人大喜道:」王兄弟、馬兄弟,你們怎地也趕來啦?」

那馬有祿為人油際甚至廣,認出這二人正是開封府尹包拯手下另兩位校尉,一個作王朝,一個作馬漢。他二人與張龍、趙虎亦屬包府家將,一般他四人是兩兩一組分別在外當差或在府尹護衛,倘若這四人同時出現,必是有重要案件需要審理查辦了。

果然聽王朝答道:「二位賢弟,包大人聽聞訊息,特意命我趕來此地,包大人隨後就到,要在此現場審案。」

忽見大門外火把燈籠齊亮,照得如同白晝般雪亮。跟著大門又湧進幾名差役模樣的人喊道:」肅靜,肅靜,不相乾人等一律迴避,包大人要辦案了。」

那客棧掌櫃此刻也不知從何冒了出來,大喜道:「包大人來了,青天大老爺來了,這下可好。」

又見八名差役進得大堂,左右分站四人,當中闊步走一人,此人形極為高大,,足足八尺有餘,著一襲青蟒袍服,麵如黑炭,不怒自威,站在堂中便似一座鐵塔似的,即使從未見過,眾人也皆知這位便是開封府的包拯包大人了。

說也奇怪,適才鬧哄哄的眾人登時雀無聲,人人都著這位包大人。胡振邦心道:」原來此人便是大宋百姓口中人人稱頌的包青天包拯大人,今日倒要看看他如何斷案。」

張龍、趙虎上前向包拯躬行禮道:「包大人,小人已在此探明疑兇,但兇徒不肯歸案,正待緝拿。」

包拯目犀利,見屋形,已知大概,當下開口道:」你們雖有傳票,卻無憑無據,難以令他三人信服,是也不是?」

張龍、趙虎道:「大人英明,正是如此。」

包拯又道:」來呀,本便在此間暫設公堂,審一審這樁兇案,在場的便一同做個見證,如何?」

眾人知道包拯審案向來主持公道,包青天之稱號絕非浪得虛名,現下見他要大夥兒見證審案,如何不肯答應,當下都大聲應好。

眾差役聽見吩咐,連忙命掌櫃的讓跑堂搬桌的搬桌,挪椅的挪椅,頃刻間便在大堂之設了一個公堂。

那公堂正對著黨項三鷹。

潘天羅、麻青向拓跋鴻飛道:「大哥,如何?便聽由府來審我三人不?」

拓跋鴻飛見自己三人已被人團團轉住,心知今日就算是拚盡全力,也難以殺出一樣路,轉念便想,這開封人人都稱那包拯為「包青天」,想必其審案應該能夠能秉持公正,不偏不倚。若是沒有證據,又搜不出我三人從寇雲擄走的經書,想必也為難不得我三人。

想到這層,他心下也就坦然,向潘、麻二人示意道:「二位弟弟千萬沉住氣,現下敵眾我寡,不可妄,且看他如何斷案,相機再作打算。」

胡振邦心道:「開封府尹乃是位在尚書下、侍郎上的一品銜,包拯要親自審案,若說隻為了麻青傷人案,似乎有點小題大作,若是要斷《武經總要》一案,他又如何斷知? 」

正猜測間,忽聽「啪」地一響,包拯在公堂上將京堂木一拍。喝道:「來人,帶原告陸阿牛。」

隻見客棧酒樓跑堂的摻扶一人緩步走上前去,被扶之人一隻右眼被白紗布層層圍住,原來正是之前被麻青以閃電般的手段挖雲眼珠的小二陸阿牛。

二人跪倒堂前,包拯道:「你是原告陸阿牛?」

眼纏紗布之人帶著哭腔回道:「回包大人話,小的正是,求青天大老爺為小的作主。」

包拯麵一沉道:」什麼青天大老爺,你不必滿口奉承,隻管將冤說來。」

眾人聽包拯如此說話,俱是心道:「無怪皆稱他為清,原是不吃的,連一聲『青天大老爺』他也道人是奉承,可見這人是有多正直不阿。」

陸阿牛淒淒楚楚,將黨項三鷹進店,自己上前招呼,卻無故被那麻青挖眼一事說了,連呼「求包大人為草民作主。」

包拯指著那黨項三鷹道:「陸阿牛,你瞧仔細了,挖你眼珠之人,可在這三人當中?」

陸阿牛睜大一隻左眼,壯膽向包公所指的三人中去,恰逢那麻青如鷹隼一般兇狠的眼神中他掃來,嚇得渾一抖,半晌才道:「包老爺明查,他,他,他就在這三人中,那個最瘦的便是。」

包拯又問:「你可有證人?」

陸阿牛轉頭向扶他的跑堂道:「大春,你當時也在堂上,當時形你是見到的,你要替我向老爺作證。」

跑堂大春一眼去,見黨項三鷹目犀利,惻惻地盯著自己,那麻青更是將手一抬,手指鉤向眼眶作挖眼狀。嚇得他一哆嗦,目不敢直視,哪裡還敢指證,吱吱唔唔道:「阿牛兄弟,抱歉得,我當真、當真沒看到是誰的手。我正給別的桌上著酒菜呢,兒就沒瞧見。」

陸阿牛又是失又是無奈,向包拯叩首道:「當時堂上食客與小店的跑堂、掌櫃的都在,大春說沒瞧見,我們黃掌櫃是一定看見的,請大人允傳黃掌櫃替小的作證。」

包拯點一點頭道:「那便傳黃掌櫃問話,黃掌櫃何在?」

陸阿牛這回看得真切,向櫃檯一側的掌櫃一指。

黃掌櫃隻得不願地走到堂前,心下大急,暗道:」我這鴻運客棧開在這裡,跑又跑不得,若是指證了那個兇神,他那兩個同夥必會前來報復,這可怎生是好。」

正猶豫間,忽聽包拯一拍驚堂木道:「你可是這裡的掌櫃?」

黃掌櫃忙道:」回包大人,小的黃懋財,正是這間鴻運客棧的掌櫃。」

包拯又問:「那你可曾看見這三人中的哪一個,將你店小二的眼珠挖去?」

黃掌櫃心知那三人乃是同一夥人,個個武功了得,兇猛無比,哪裡還敢指正,連正眼都不敢向那三人看,隻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也不敢舉指認,麵上儘是豆大的汗水。

包拯見狀,怒道:」怎地竟無人指認兇犯?難道這陸阿牛眼珠是自己摳的不?」

陸阿牛急得連連叩頭道:「小人眼珠實是被那三人中個瘦高者所挖,這酒堂之上好多食客都是看到的了,求包大人明鑒。」

包拯道:」那些客人便是看到,如此兇殘之狀,恐怕也是逃之夭夭了吧?」說罷嘆一口氣。心道:「難道無人指證,我便讓真兇網不?」

其實那包拯心中亦知此事必是這黨項三鷹中的麻青所為,隻是他斷案須得講究個人證證俱全,方能教人心服口服。

正猶豫間,人群中忽地站出一個年人,脆生生地喊道:「包大人,小人可以為陸阿牛作證指認兇犯。」眾人看時,可不正是適才與黨項三鷹過手的年人。

包拯見這年人長相清秀,聲音婉轉似聲,麵上卻毫無畏,心中暗道:「那跑堂的和掌櫃的都不敢為陸阿牛作證,反倒是這名年人好膽,好魅力。」心下暗贊,手中卻一拍驚堂木道:「你是什麼人,膽子不小,見了本也不行禮,罷了,我念你年無知,不與你計較,且把你所見一一道來。」

那陸阿牛一見有人肯為自己指證,大為激,不敢,連連向沐寒拱手。

沐寒不慢道:「回包大人話,小人姓木,單名一個寒字。是皮貨商人,今晚才和我兄弟木胡在這家客棧落腳。」說到這裡眼睛向胡振邦瞧了一瞧。

胡振邦聽沐寒姓口胡謅姓名,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眼見如此,知想要讓自己替他圓謊,連忙上前向包拯躬作揖道:「包大人在上,小人便是他兄弟木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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