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寒江湖行》第二十五章、以牙還牙
沐寒甚是機靈,欺近那麻青,與他近相搏,手中蛾眉雙刺搶上進攻,接連使出「間關鶯語」、「銀瓶乍破」、「鐵騎突出」三招蛾眉刺招法。書趣樓()
那蛾眉刺乃是類似短劍匕首類的短兵,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原是搏的最佳兵,加上的招法乃是據唐代詩人白居易《琵琶行》中詩句意境獨創,手法於琵琶的「輕攏慢撚抹復挑」 中更加上「拔、擋、、刺、劃、勾、穿、封、杠」九字訣,更顯變化妙無比。
麻青的絕命鷹爪鉤雖是招數狠辣,奈何沐寒形飄逸,那一雙黃金蛾眉刺更如穿花拂柳一般,招招不離他周要害,竟是以毒攻毒的打法,直迫得麻青打起十二萬神接招拆招,毫不敢懈怠。
如此一來,那潘天羅杖法既無法加拓跋鴻飛與胡振邦的戰團,又不能助陣麻青去攻擊沐寒,隻能揮玄鐵杖,防止包拯手下眾人趁機圍攻。
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名校尉各執四柄鋼刀,八名堂前差役手執八哨棒,加上馬有祿帶領著一幫從門外帶進堂的一群縣衙差役,團團圍住潘天羅。
潘天羅雖力雄厚,杖法了得,但圍住他的眾人隻是不與他兵刃接,他進一步,則眾人退一步,他退一步,則眾人進一步,潘天羅所傷未愈,時間一久,便覺氣悶,當下不敢發力,隻是揮杖護住軀,不讓眾人靠近自己,卻是再也無法主擊退眾敵。
包拯見場上形勢立變,大喜道:「不論何人,拿住了這三人,重重有賞!」
此言一出,馬有祿最是用,當下也不顧自己武藝不,完全不是潘天羅對手,竟不知天高地厚,當先搶上前去,一柄腰刀力往潘天羅上招呼。
要知潘天羅雖然力未能全然恢復,卻仍有六七分功力在,見馬有祿揮刀砍來,橫過玄鐵杖,一招「一葦橫江」,往他刀一擊,馬有祿隻覺一大力襲來,腰刀「當」地一聲被震為兩截,虎口破裂,鮮直流,刀柄拿不住,落在地上,另半截腰刀斜刺裡飛出,竟向堂上端坐觀戰的包拯飛去,嚇得站在一旁的包興「啊」地驚出聲。
眼見那半截刀刃便要刺中包拯麵門,驀地裡便聽得「叮」的一聲,那半截刀刃忽地轉向,從包拯耳旁掠過,恰好包拯後一麵牆上,刀沒泥牆大半。
包興見狀直拍口連稱慶幸,包拯驚魂未定,二人均不知是何人施救,就連圍鬥潘天羅的眾人皆未看清是何人施放暗彈開了這半截刀刃。
卻聽那潘天羅怒指正在纏鬥麻青的沐寒道:「又是你!放暗的本事倒不小!」眾人這才知道,剛剛正是那個「木寒」的年施放暗,將飛向包拯的半截刀刃震開,救了包拯一命!想不到木寒在激鬥之中尚能隙救人,眾人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包拯亦嘆道:「自古英雄出年,此言非虛!」
原來沐寒這邊在與麻青過招,那邊亦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知眾衙役雖已纏住潘天羅,但終究非其對手,隻恐被他突破之後,形勢突變。
果見那馬有祿冒然向潘天羅進犯,被潘天羅一招擊潰,更是一石二鳥,險及包拯,當下不假思索揚手發出手中鐵蓮子,震開那半截刀刃,這一下電火石,待眾人反應過來,險已除。
麻青見對手居然在激鬥之中還能分心旁顧,突發暗救人,心中亦是一驚,他吃過對手暗之虧,本已十分小心提防,這一來是不敢小覷,二來是想報之前被他暗點之仇,故將平生絕學「鷹爪擒拿手」使將出來,招招兇狠,「雙鉤掛月」、「登高摘星」、」、「仙翁摘桃」,接二連三,皆是往沐寒雙目、太、咽等要害之下手。
沐寒惱他出手毒,下手亦不容,蛾眉雙刺上下左右翻飛,頓時如同千萬隻蛾眉刺在舞,使的正是「千手觀音刺」,這一招法施展開來,麻青哪裡還敢欺進前,隻得在那雙刺揮出的一團金之外周旋,隻盼著這個「木寒」一招鬆懈,便趁隙攻他麵門空檔,施展「摘星手」摘他雙目,廢他武功。
潘天羅雖將馬有祿腰刀打斷,本擬趁機借刀殺人,順勢除了包拯,令一眾開封府尹的差役和侍衛群龍無首,不戰而敗,不料卻被那個「木寒」的年壞事,氣惱已極,重又將伏魔杖法使得猛如瘋虎,驟若天魔。
那伏魔杖法胎於林寺羅那王所傳的一百單八路法,又摘取大小「夜叉」、「取經法」等華,更為了得。自來杖法多用長手,使者必極大勇力,潘天羅之前雖傷,又經打鬥,但他膂力極強,天生神武,隻見他「縱劈山」、「夜叉搗海」、「雷針轟木」,招招狠極猛極,猶如發瘋著魔,將一百斤玄鐵杖狂舞打,直迫得一幫衙役連連退後閃避。
那邊胡振邦在拓跋鴻飛的鞭影中穿自如,或避或攻,全然不,他以一套華山劍法為主,輔以嵩山、恆山劍法,是謂「三山劍法」,這劍法素以變化繁複見長,招數亦自層出不窮。
拓跋鴻飛見他年紀輕輕,劍法造詣如此了得,心中極是吃驚,暗道:「那個木寒的暗功夫已是十分了得,未知他這個木胡的哥哥亦是武學奇才,這對兄弟來頭定不簡單。」當下不敢有毫輕敵,一條烏蟒鞭貫盡力,舞得啪啪作響,威力甚是驚人。他哪裡會知道,今番遇到的對手,實乃遼國索隆圖王爺義子,遼國新晉將軍胡振邦,武功造詣自非尋常可比。
忽地那邊的潘天羅鐵杖發出「丁丁當當」之聲,幾件暗突然被他玄鐵杖擊打,徑直向麻青,麻青全神貫注正自與「木寒」見招拆招,哪裡料到會從潘天羅竟會飛來幾枚又急又勁的暗,突然間後頸「天柱」、腰間「至室」兩被暗擊中,登時彈不得。
原來這沐寒適才見到潘天羅擊斷馬有祿腰刀去襲擊包拯,心中靈一現,趁著與麻青打鬥之隙,暗暗發出幾顆鐵蓮子,自小苦練暗技法,「心法」、「眼法」、「手法」皆是無比,故那鐵蓮子發出的時間、角度、力道拿十分準,都是恰逢潘天羅杖風往麻青方向時所設,高手過招,本來是最忌心有旁鶩,但沐寒武功本就比麻青要高一籌,自有暇分心施發暗,那麻青與打鬥,本也防著向自己施放暗,卻完全未曾料到那邊的潘天羅竟會向他「發」暗,等到暗近,想要躲時,哪裡還能夠避開!
沐寒雙刺一揚,正待刺下,忽聽包拯喊道:「留下活口!」
沐寒雙刺一收,順勢往麻青麵上輕點,隻聽麻青一聲慘,雙目竟被沐寒蛾眉刺刺瞎。
包拯怒道:「木寒,你怎可濫用私刑!」
沐寒冷笑道:「包大人,在下所為,隻不過是以牙還牙,你可知此人若是雙眼不盲,天下會有多無辜之人被他害得雙眼變盲?」
包拯一怔,竟無言以對,心道:「這黨項三鷹中,麻青最為險殘暴,其罪實不可赦,雖說該由公堂審判裁決,再行懲,但木寒如此一來,寇世兄與陸阿牛的剜目之仇,也算替他二人報了。」
那寇雲聽得場上形有變,已猜到幾分,問了包興,說是那麻青被木胡的兄弟木寒在激鬥中刺瞎了雙眼,心中大喜,見包拯責問那「木寒」,當下向包拯方向拱手求:「包大人,此兇犯殘暴,在下雙目正是被他剜去,這位小兄弟雖一介平民,能夠不畏強敵,與之力搏,致殘兇徒,一則是出於自保,再則是替天行道,還包大人勿怪。」
包拯心道:「這一對年兄弟果真是好手,若是能為我開封府尹所用,日後除暴安良,天下太平,盛世可期!」他原是才之人,當下笑道:「寇世兄說的極是,木寒,我不責怪你便是,來人,給我綁了兇徒麻青。」
沐寒笑道:「多謝包大人不怪,這麻青一時半會彈不得,綁不綁都不相乾的。」
包拯見眾差役皆盡圍著潘天羅糾纏,一個個不得,確也無人得空來綁麻青,當下也不哈哈一笑。
拓跋鴻飛與潘天羅在戰團之中激鬥正烈,忽聽得麻青慘,心知不妙,又聽得包拯與「木寒」、寇雲的對話,已知麻青雙目被沐寒刺瞎,心中又怒又痛,他三人雖非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卻親如兄弟,三人結為黨項三鷹時,也曾效仿三國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歃為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見麻青雙目已盲,生死未卜,登時心如麻,招數全。
沐寒縱加潘天羅這邊戰團,眾衙役見有「木寒」助陣,心下俱是大喜。
潘天羅見進戰團,想起方纔正是其借自己之手,將杖風激出的鐵蓮子打到了自己三弟上,登時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怒吼一聲,當頭一杖,使盡了平生最大之力,一招「開天闢地」往天靈蓋擊去。
沐寒竟不躲不閃,手指輕彈,嗤嗤兩聲,兩顆鐵蓮子帶著破空之聲飛向潘天羅雙目,潘天羅若是不躲不閃,勢必雙目中招,若是閃躲,又將如之前那般力傷,這一下竟落兩難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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