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寒江湖行》第二十七章、包府獻策

二人向府的侍衛報了「木胡、木寒」姓名,侍衛並不進去通報,直接將二人引到正殿,顯見是包拯之前已吩咐過的。書趣樓()

包拯端坐堂前,正在與寇雲說話,黑麪上帶著愁容,見了二人,連忙起迎接。

胡沐二人連忙向包拯行過禮,寒暄一番後,胡振邦單刀直:「包大人愁容滿麵,似有心事,莫不是因為《武經總要》一事,想必是未從三人上查到下落?」

包拯道:「木俠心思機敏,果然被你看穿了心事。老夫昨夜便命人細細搜查了這黨項三鷹上,均未發現經書,今日一早便提審那黨項三鷹,這三犯是不吃,隻字不提《武經總要》去向,是以正在同寇世兄商議對策。」

頓一頓,他又指著寇雲道:「二位昨夜已見過寇世兄,二位可知我這位世兄來頭?他乃是前朝重臣寇準後人,作寇雲,也是當今殿前武侍衛,手相當了得。」說到這裡,他想到寇雲雙目已盲,縱有一聲武藝,怕是也難施展,心中不免一沉,說不下去。

胡振邦自然是識得寇雲的,他見包拯介紹,但當作是初時相識,當下向寇雲拱手施禮:「久聞前朝大學士寇準忠君報國,是鼎鼎有名的大忠臣,今日有幸得見忠良之後,實乃三生有幸!寇大人,木胡這廂有禮了!」

沐寒也依樣向寇雲施了一禮道:「在下木寒,是木胡的兄弟,在此見過寇大人!」

寇雲向二人拱手道:「二位俠客氣,我與二位素未謀麵,卻蒙二位出力相助,替我報了剜目之仇,還拿住了三個黨項賊人,寇雲恩不盡!」胡、沐二人連稱不必客氣。

寇雲又道:「聽包大人所述,二位實在是有膽有識的俠義之士,隻是不知二位是在何做皮貨商生意?又是如何學得這一手好武藝的?」

胡振邦見他有此問,定是想套出自己的真實份,正待編一番話去應付,忽聽沐寒搶先道:「寇大人,其實我兄弟二人的父親是漢人,母親是真人,又常年在契丹販些皮貨到各地去賣,居無定所,至於這本高低不就的武藝嘛,那都是父母所授,用來防,對付小賊而已。」

寇雲笑道:「木寒俠謙虛了,不過宋、遼、金這三地的武林高手,我倒還略知一些,不知二位雙親的名諱可否提示一二?」

沐寒擺手笑道:「這點淺功夫,怎麼敢勞寇大人牽掛,我父母有言在先,讓我兄弟二人休得倚仗所授的毫末之技,到炫耀,還請大人多多包涵啦。」

包拯在一旁道:「寇世兄,既然這二位令尊令堂有過待,那便不打聽也罷。」他怕寇雲問得太過直白,這二人還以為是自己授意寇雲打聽他二人世,是以要阻斷他的追問。

寇雲猛省:「是了,我這樣追問,怕是引起二人警覺,這『木胡』定是胡振邦無疑了,從那日手與昨晚表現來推斷,此人對我大宋應是並無威脅,但他這個兄弟『木寒』委實猜不什麼來頭,但既是和他一,想必也是有相同目的。現下當務之急,是要如何才能讓這二人為我所用,替我大宋奪回《武經總要》。」

打定主意,他便轉移話題道:「二位俠,包大人今晨提審黨項三鷹,問起那一十二卷《武經總要》的下落,這三犯始終不肯吐半個字句,不知二位有什麼辦法,可讓這三人開口招供?」

沐寒笑道:「這有何難,我有一個主意,不妨將三犯分關押,分別再行提審,過得幾日,這三人自會相互猜疑,再過得一些時日,將訊息放給另外二人,便說是其中那人已然全招了,看這二人會如何?」

包拯聽罷,向寇雲、胡振邦道:「你二位以為如何?」,寇雲道:「木寒所言,可以一試,隻恐這三人意誌堅決,斷不肯相互猜忌,這便如何是好?」

胡振邦道:「寇大人所言極是,但現下形,唯有這個辦法可以一試,若是用刑供,這三人必是寧死不屈的。」

沐寒笑道:「我自然還有些辦法,可以讓他們深信不疑。」

包拯道:「你且說來聽聽。」

沐寒一五一十,如此這般,與眾人說了,聽罷,那寇雲連連點頭稱妙,包拯掌大笑道:「木寒俠不僅武藝了得,還足智多謀。都說我開封府主簿師爺公孫策是再世諸葛,我瞧與你並不相上下,可惜今番派他去洪澤湖治水,不然教你二位親近親近。」

沐寒拱手道:「包大人謬讚了。」轉眼朝胡振邦眼睛,作個鬼臉。胡振邦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強自忍著。也客套道:「包大人抬,我這個兄弟自便出些鬼點子。」

包拯笑道:「你這小兄弟我甚是喜,縱是鬼點子,隻要是能辦大事的,都是好點子。我有一問,不知二位是否願意留在我府中任差?」

胡振邦忙起拱手道:」蒙包大人錯,我兄弟自是心某願為大人效勞,追查那《武經總要》下落,隻是,隻是」

沐寒接話道:「隻是我兄弟二人奉父母之命,還需繼續家傳的皮貨生意,恐是要辜負包大人意了,還包大人海涵。」

寇雲聽罷,輕聲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你二人既要孝悌父母,遵聆父母之命,自也無可厚非。包大人能得你們相助追查這《武經總要》,已是十分欣了。」

包拯見木胡、木寒不願擔任差,初時心下甚覺憾,但聽得寇雲一說,心下也不釋然。

原來包拯本便是一個大孝子,當年考中進士後,朝廷任命他為建昌知縣。但因父母年邁,他不忍遠離而選擇辭;朝廷又特意安排到建昌縣附近的和州為,但又因包拯父母不願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鄉,包拯又再度辭。直到他父母相繼過世之後,他還為其父母守孝三年,這才離開故地前去上任。

故他聽到沐寒的這個理由,還暗贊年人孝心可鑒。當下包拯笑道:「無妨無妨,二位能助朝廷追查這落的《武經總要》已是大大的忠,又能聽從父母之命,那是大大的孝。包某對二位俠實是喜。在不在此當差,又有什麼相乾呢。」

且說那三鷹被帶回開封府後,差役搜遍三人全皆未發現藏書,當晚便將三人投大牢。次日一早,包拯命人將三人帶至府衙親審,不料三人俱是十分倔強,對於《武經總要》一書得手後的去向,一個字也不肯吐

包拯見麻青雙眼已盲、潘天羅刀傷,唯有拓跋鴻飛傷稍輕,當即命人先打他一百杖,看招是不招,拓跋鴻飛武功是三人之首,為人亦是十分氣,上被打得皮開綻,仍是一聲不吭,一字不招。

三人帶回監牢之時,四下裡都早已環顧索了一遍,這裡是一間約莫兩丈見方的一間大石屋,牆壁都是一塊塊糙的大石所砌,地下也是大石塊鋪,牆角落裡放著一隻糞桶,鼻中聞到的儘是臭氣和黴氣。

三人待獄卒遠去,輕聲商議。拓跋鴻飛道:「此守備森嚴,牆磚極厚,想要逃,這是萬萬不能的。」

麻青道:「二位哥哥,我雙眼已盲,已形同廢人,你二人定要設法出去,將經書給了師父纔是。」

潘天羅道:「三弟休要說這樣的話,我三鷹同生共死,斷不能將你棄之不顧,須得一同想法子逃出此地纔是!」話雖如此,但他一想到置於開封府大牢,想要越獄,簡直難如登天,隨即沉默不語。

麻青聽他出此話之後便沉默無語,心中也猜到幾分,料知定是這牢獄難以

拓跋鴻飛道:「師父命我三人奪得這十二卷《武經總要》之後藏匿於相國寺,這一層任務已是完,隻是如何將訊息告訴師傅他老人家呢?」

潘天羅忽道:「今日已是四月初一,師傅說最遲四月十五便需將書他,這便如何是好。」

麻青道:「師父從吐蕃趕來,必會去相國寺,見我們三人不到,他必會查詢。隻是偌大個相國寺,我們又將經書藏匿得如此,怕是神仙也難找到。」

拓跋鴻飛道:「再想想辦法,定不能教他們把我三人困死在此。」

潘天羅忽道:「隻怕我們還沒想出法子,他們就將我三人問斬了。」

麻青冷笑道:「二哥你怕死麼?」

潘天羅有幾分不快道:「我隻是這麼一說,三弟就疑我怕死嗎?我便是死了,也不會說出經書下落的。」

拓跋鴻飛見二人抬杠,出言相勸道:「二位弟弟莫要灰心,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得不到經書訊息,斷不會殺我三人,至於要刑訊供,我三人自是不會怕死!現下要想什麼辦法,將經書藏匿的位置告訴師父纔好。」

忽聽得獄外走道上傳來紛遝的腳步聲,聽起來有十人之多,頃腳步聲來到獄門前停住,當先一名差役掏出一杯長鑰匙將牢房鐵門開啟。當頭幾人正是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大校尉,後麵跟著幾名差役。

那張龍、趙虎上前對三人道:」現奉命帶潘天羅、麻青二犯另行關押。」

潘天羅怒道:「為何將我三人分開關押?」,麻青亦道:「要殺便殺,搞什麼直娘賊的花樣?」

那馬漢在後麵冷笑道:「想死還不容易,這就給你頸上一刀,你兄弟三人這般義氣,死一個,另外兩個也賠著死麼?」

麻青一怔,心道:「是了,我固然是視死如歸,可是莫害了兩位哥哥的命。」

站在馬漢邊上的王朝亦道:「你三人不是有重任在麼?白白這樣送了死,豈不是為他人作了嫁?」

三人聽了均是心中一震,心道:「若是要死還不容易,隻是我三人功敗垂,不知會便宜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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