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寒江湖行》八十五回、假山藏匙

眼見得庫四周火漸近,人聲漸喧,四麵八方都有侍衛違將過來。書趣樓(www.shuqulou.com)鬆贊普暗道不好,雙手自上而下劃了一個圓弧,及至口,雙掌緩緩推出,看似慢慢吞吞,實則運上了**力,正是宗大手印手法。多吃己雖然武功力稍於鬆贊普,但見識甚廣,知道這一招來勢厲害,心知一旦被他掌風罩住,全筋斷骨折事小,一命嗚呼都有可能。當即力向後倒縱,使出了平生最大的輕功之力,堪堪退出一丈,卻仍被那大手印掌風帶到,被那強勁襲來的掌風大力推倒,一跤跌倒在侍衛堆中。

鬆贊普見他遠遠逃了開去,當即袖袍一卷,將那十二把鑰匙悉數收囊中,隨即子躍起,竟往假山方向跑來。

胡振邦道:「糟糕,他竟要把這些侍衛引到此來。」

沐寒道:「走是不走?」

胡振邦道:「不走!我還要看看他究竟為何往這裡而來,他往這邊而來,顯然不可能躲上山來,假山再大,侍衛將假山一圍,如何能走?」

沐寒驚道:「他是來藏鑰匙的。」

胡振邦道:「料想應當如此。小聲,他已到近前了。」

二人俯下子往下瞧去,果見那團黑影已跑到適才站過的地方,昏暗中,隻聽喀喀幾聲骨節發出的暴響,黑影瞬間由一團圓球狀變一條高大狀,顯然是鬆贊普將子舒展開來,恢復了骨之前的形。

隻見他東顧西看了一會兒,突然出右掌在假山上大力緩緩推出,右掌印在假山之上凝住不,便如吸在假山上一般,假山上一塊手掌大小的石塊竟然深深陷了下去,鬆贊普右掌鉤,竟將一塊石頭抓了出來,那假山上瞬間出現一個深

看到此,胡沐二人俱知他這是要將鑰匙藏中,胡振邦暗道:「此人大手印掌與鷹爪功高深莫測,實是不容小覷。」再看時,果見他左手從右邊袖中取出一把鑰匙,放之中,又將右掌中的石塊封住口,順勢用掌上下一,使得外表看來痕跡全無。

胡沐二人心中大喜,暗道:「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二人心中均想著,隻待得他走開之後,便伺機盜走這鑰匙。

耳聽得庫前侍衛大聲喧囂,火照得如同白晝也似的,隻聽得多吃己大聲道:「快往假山去搜!」隨即一片火把燈籠俱向假山方向而來,鬆贊普忙將形一,又變個矮小人形,鑽灌木叢中,徑往外圍而去。

沐寒道:「大哥,我們也得走了,不然這些侍衛圍住了搜山,怕是無了。」

胡振邦道:「走吧。回頭趕在鬆贊普之前來取鑰匙。」

二人縱躍下,低穿出灌木,施展輕功往來路馳去,一路之上,並無侍衛出現。隻聽後喧囂之聲越來越遠。二人回到住,悄無聲息地各自了房間。

二人回到房中未幾,忽聽得門外有人大喊大,在側房居住的管事老媽子也被驚醒,在外麵問道:「誰在吵鬧?」

便聽得有侍衛的聲音道:「宮中來了刺客,我等奉命四搜查,快快開門。」

那老媽子道:「這裡兩間房住的可是西夏公主的兄妹,也算是皇親,你們怎可打擾?」

另一侍衛聲音兇地喝道:「什麼皇親不皇親的,便是公主陛下的寢宮都要搜,上頭說要搜便搜,快去開門。」

胡振邦暗想,這名侍衛倒是沒有說錯,上回便是李公公帶了人進到「西夏公主」的絳福宮搜查的,想到那次急中躲到阿依慕被中與同床共被被的景,心中不覺微微一,旋即暗暗提醒自已決不可胡思想。

好在他早已和沐寒商量好,回到住,便即刻躺到床上,防止宮中搜查。果然不出所料,才躺下不過一頓飯功夫,宮中侍衛便搜查到此。

隻聽得門被「砰砰砰」地敲響了,胡振邦故作懶洋洋地問道:「什麼人?」

門外老媽子道:「是宮裡侍衛來查刺客,小爺你開門讓他們來看一眼吧。」

胡振邦道上:「我點個蠟燭,稍等吧。」說罷慢慢起亮火石將屋蠟燭點起。

那門外兀自「砰砰砰」地不停地拍著,一聲比一聲急。

胡振邦故作不滿道:「來了來了,什麼刺客,我這兒睡得好好的,哪來什麼刺客。」來到門前,將門閂拉開,還未等他去拉門,那門砰地一聲往兩邊推開,當先衝進來五、六名侍衛,俱是一手舉火把,一手拿腰刀的鐵甲侍衛。

當先那人借著屋中亮,沖著胡振邦看得一看,忽地道:「原來是你啊!」

胡振邦一楞,再細看那侍衛時,可不正是當日進興慶府當日遇到那個鐵甲侍衛隊長麼,當日正是他將胡振邦三人帶到丹青院高畫師的。

那隊長見胡振邦一楞,以為他不認得自已了,連忙笑道:「你現在可是貴人啦,難怪不記得事了,那日你三兄妹若不是遇上兄弟我帶隊巡城,網開一麵放你們進城,還帶你們去見高畫師,兄弟你有可能會為『西夏公主』的親戚麼?」

邊的侍衛見隊長認得這位『西夏公主』的兄弟,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屋去搜查。

胡振邦連忙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位軍爺呀,那可當真得好好謝你啊,來來,這點小小意思,拿去請弟兄們喝酒,兄弟們巡夜辛苦,怎麼,宮中竟還會進來刺客麼?」邊說邊去拿了一綻銀子,塞進這隊長手中。

這隊長眉開眼笑,將銀子揣進了懷裡,道:「兄弟上路,知恩圖報,還不錯,我看你也不像窩藏刺客的人,兄弟們,我們走吧。」

胡振邦一把拉住他道:「軍爺,我可不敢讓你職,還是請仔細搜搜,也好回去復命。」

隊長朝屋裡張了張,笑道:「這個屋中,一眼便到底,哪裡還能藏人,咦,我記得你還有個妹妹,人在哪裡?」

胡振邦道:「那是我小妹,住在隔壁,怎麼,你們連眷住也要去搜麼?」

隊長道:「嘻嘻,我便記得,你這小妹,倒也漂亮的,你二妹了『西夏公主』,咱是沒有福分,你小妹嘛,嘻嘻,兄弟咱們有攀個親家不?」

胡振邦見他居然對沐寒了念頭,忙道:「哎呀,軍爺說笑了,我這個小妹,年紀尚,過些日子,便要回鄉下去了,再說這個鄉下野丫頭,哪配得上軍爺您呀。」

這隊長又道:「鄉野丫頭?哈哈,我瞧著水靈得很呢,不打不打。」

胡振邦見他囉囉嗦嗦,甚是煩人,心下著急,生怕那鬆贊普先將那鑰匙取了回去。當下道:「軍爺,今兒是你當值,下回我們再慢慢從長計議。你說的這話嘛,我記下了,回頭我問問妹子,聽聽的意思,如何?」

這對長還想說甚,忽聽屋外「哐啷」一聲,西北方向似有什麼事落地之聲,屋中眾侍衛聽到,急往門外衝去,這隊長顧不上再說,連忙跟著沖了出去。

胡振邦從門口去,隻聽門外老媽子拍著口對那侍衛們道:「嚇死我了,適纔是什麼人打落了我的銅麵盆。」

那侍衛隊長急道:「大夥兒快追!」一眾人往西北方向追去。

那老媽子慌慌張張,上沾了水,急去側房換裳去了。

待得眾人去遠,胡振邦走到沐寒門口輕敲一下,道:「小妹,他們被你引開啦,你出來吧。」

沐寒在門後噗嗤一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大哥。」隨後將門開啟。

原來適才挨近門口聽這些侍衛與胡振邦說話,恰巧聽到那個侍衛糾纏著胡振邦,對自已容貌垂涎,還出言不遜說要什麼做親家,不由懊惱起來,從窗中去,恰見老媽子端著一隻銅麵盆從西北方走來,當下有了主意,拈起一枚鐵蓮子從視窗中屈指一彈,將那隻銅麵盆打落在地,嚇得老媽子魂飛魄散,還道是被什麼人打落的。

胡振邦輕道:「小妹,我們抓去將鬆贊普藏在那的鑰匙拿走。」

沐寒道:「不知鑰匙被盜,多吃已會如何向沒藏太後待,若是沒了鑰匙,又當如何進呢?」

胡振邦道:「先不想這麼多啦,鑰匙到手才最要。若是被鬆贊普搶先一步拿回,那便糟糕了。」

沐寒道:「是,聽大哥的。」二人四顧無人,悄悄往庫方向而去,卻見宮中四下裡火把燈籠漸多,各都有人聲,想是還在搜查。

胡振邦道:「從屋頂上走。」二人提氣縱躍上屋頂,悄無聲息地向庫方向行去。

忽聽得底下有個侍衛道:「霍大元,吐蕃特使中有不高手,你們去看過沒有,今晚有無不在屋中的?」

霍大元的侍衛道:「蒙大人,小人已帶人看過了,屋中人數不,絕無可能出來行刺。」

那名蒙大人又道:「還有一事奇怪的,今晚多吃大人為何會獨自來到?難道他知道會有刺客的盜賊要來麼?」

胡振邦與沐寒心中一,俱想,這名蒙大人還當真有點心機,不然怎會想到這一層,當下兩人便停下來悄悄聽著。

隻聽那霍大元道:「小人也冒昧問了多吃大人,他說是因皇上駕崩,他怕宮裡宮外有人趁作祟,來盜那吐蕃獻上的寶,是以想過來巡視巡視,卻不料發現那裡的侍衛,都被人打死了。」

蒙大人冷哼一聲道:「那你們聽到多吃大人的喊聲,可曾有發現什麼刺客高人麼?」

霍大元道:「這個倒不曾看到,小的隻看到多吃大人了傷倒在地上,便差那郭青鬆、曹立魁去扶他起來,送去醫治了,多吃大人肩膀上的傷可不輕呢。」

蒙大人道:「哼,這個多吃已一向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手段,說不定為了什麼目的,苦計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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