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一夢迴》第四章方外山(1)

清晨,雨過初晴,一道七彩虹橫在遠山,寬闊而平靜的江麵上,一條小船溯江而上,除了撐船的老漢外,船頭還有一頭戴儒巾,穿瀾衫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負手而立,此人正是風疏竹,但見江麵上清風徐徐,迎麵吹來,一時令人神清爽,心曠神怡。書趣樓()

「船家老伯,請搖得慢些,好讓晚生欣賞下這山水景。」風疏竹邊說邊欣賞著兩岸的奇峰妙壁、丹崖怪石。

「公子,再慢些,怕是日落時趕不到方外山了,你就要夜宿山下了,空覺寺夜不掛單(註:留宿外人)的。」撐船家老漢上說著,手上卻放慢了速度。

「多謝老伯好心提醒,晚生本也無急事,一不上山拜佛,二不許願,隻為會友。」風疏竹臉上掛著清朗的笑容說道。

「噢呦,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能與方外山空覺寺高僧友,難得,難得啊!」撐船老漢連說兩遍難得,同時投來敬佩的目

風疏竹明白,撐船老漢如此讚許,隻因那方外山空覺寺為方原千裡的名寺,建寺時日久遠,寺高僧更是佛法高深,平日裡除了降妖伏魔,庇佑一方平安外,更是導人向善,教化眾生,因此在民眾心中地位崇高,而且信眾甚多。

接著撐船老漢便興緻,滔滔不絕地講起了空覺寺高僧降妖伏魔的故事,風疏竹邊耐心地聆聽著,邊注視江麵,隻見江麵遂漸變窄,前方一巨石突出,足足遮擋了三分之一的江麵,遠觀那巨石仿若一頭雄獅,巨口獠牙鬃俱全,渾然天惟妙惟肖,風疏竹正仔細觀瞧。

忽見,巨石後方一隻小船閃出,映眼簾,船頭站立一子,白翩躚,手持一柄仙劍,眉目清麗俗,白若雪,頭梳流蘇髻,後青隨風飛揚。風疏竹看得神,那子似乎覺到他的目一樣,忽地側過臉來,目如電,冷冷盯了風疏竹一眼,兩船便錯而過。

似在沉思,又似在回想,風疏竹默默不語,著船頭前方浩浩湯湯的江水失神。

「公子,要靠岸了,已到方外山渡口了。」聽到船家的召喚,風疏竹纔回過神來,抬頭髮現此時已是日薄西山,放眼去一淺水渡口就在前方,周圍停靠著幾隻客船,棧橋上人群接踵而至,應是從空覺寺拜佛下山的信徒香客,船家催促吆喝上船聲清晰可聞。

小船靠岸後,風疏竹付了船家銀兩,背起隨包袱,便跳上岸去,走了幾步後有人,回頭一看竟是那撐船老漢,笑地提著個葫蘆,三步並作兩步地趕過來。

風疏竹有些詫異,回過頭去問道:「老伯,是否還有他事?」

「公子留步,老漢適纔想起有事相托。」老漢邊說著邊已經走到風疏竹麵前,放下手中酒葫蘆,從懷裡出一個香袋,笑道:「公子既然是去空覺寺,還勞煩公子將此香袋供奉佛前。」

「此是……?」風疏竹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

「此香袋裝著老漢請人寫的祈願,江上行船危險諸多,想請佛菩薩保佑,本應登山親自前往,因年老弱,勞煩公子了。」邊說邊用祈求的目看著風疏竹。

風疏竹接過香袋,微笑道:「些許小事,晚生一定照辦。」

「多謝公子全,請老漢一拜。」說著那撐船老漢便要下拜。

風疏竹慌忙攙扶住,道:「老伯使不得,折煞晚生了。」

老漢起後詢問道:「不知公子今晚夜宿何?」

風疏竹微微一證,回道:「曾聞方外山鬆濤聞名天下,尤其夜晚更甚,晚生就連夜登頂吧。」

老漢聞言咧憨笑道:「那老漢便不再叨擾公子了,我還要去鎮上打酒買菜,天已晚,今夜就要在船上過宿了。」說著提起了地上的酒葫蘆。

風疏竹聞言恍然大悟,因自己貪,已是致使船家無法返回了,便心生歉意一拱手對撐船老漢道:「辛苦老伯了。」

「哪裡,哪裡,公子客氣了,我們做行船拉客的,向來如此,早已是習慣了。」說完,撐船老漢與風疏竹相互拱手作別,獨自向一旁的街鎮上走去。

風疏竹收起香袋,抬頭巍峨拔的方外山,但見夕銜山,斜暉返照,映得山頂雲霞一片金燦燦,天際有鐘聲回,似乎又有眾僧瑯瑯的梵唱。不時有幾道金黃芒,掠過雲霞飛山頂,料想是佛門劍仙踏暝歸來,棧橋上候船的人們都駐足而立,仰山頂,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風疏竹收回目,借著夕的餘暉,沿著岸邊不遠的石階小徑向山頂走去。小徑完全由青石鋪設而,寬約五尺,兩旁鬆林茂盛遮天蔽日,林下長滿了低矮的花草,林深鋪著厚厚的黃鬆葉,林間有一條溪水依山勢而下,溪水潺湲,與陣陣鬆濤應,悅耳清心,令人流連。路旁鬆枝上不時看到有紅帶,隨風飄,應是登山信眾所繫掛的祈願符。

走了約一個時辰,此時已是新月當空,群星璀璨。風疏竹抬頭見到一石亭,臨淵而建,借著微弱的月依稀可見亭上篆刻著「聽濤」二字,信步而上,走石亭,頓山風浩。俯瞰下方,但見亭下深淵裡長滿了青鬆,隨風搖擺起伏,鬆濤聲似萬馬奔騰,又似驚濤拍岸……

風疏竹獨立亭中,放飛心緒,品味著陣陣鬆濤,心緒澎湃,激漾。

忽地, 「哎……呦……」,一聲慘呼隨風而來,似病痛者的聲,風疏竹心頭一驚,回過神來尋聲去,約而見有一人坐在幾十丈外的山路上,麵目模糊不清,依聲音而斷應是一位年長老者。風疏竹略一遲疑,飛過去,隻見一位樵夫打扮的老漢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腳痛苦地著,腳上鞋已破,模糊。

風疏竹近詢問道:「老伯為何如此辛苦?」

那樵夫聽有人詢問,先是一驚,抬頭一看,見是一文儒書生,便放棄警覺,慘聲道:「公子有所不知,老朽因有要事求見空覺寺高僧,便連夜登山,不想走到此一不小心傷了腳,唉……,這該如何是好啊。」說著不掩麵而泣。

風疏竹聞言,道:」老伯晚生這裡有金瘡葯一瓶,可暫緩你痛苦。」說著從隨包袱中取出一白小瓷瓶,遞了過去。

那樵夫老漢看了一眼,卻並未手來接,而是接著道:「老朽這傷事小,可憐我一族人口命事大啊。」

風疏竹一聽,知道另有,馬上問道:「老伯何出此言?」

那樵夫老漢又打量了一眼風疏竹,搖頭頭:「你一文弱書生,此事與你說來也無意義。」

風疏竹聞言,輕輕一笑,道:「老伯有所不知,晚生與這空覺寺高僧乃是至。」

尋常人聽了,斷然會詢問空覺寺如此多高僧,也不知你認識哪位,可那樵夫老漢一聽,當即雙眼放,一把握住風疏竹的手,好似見了救難菩薩一般,將事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樵夫老漢姓梁乃螺田鎮人氏,此鎮位於方外山東南方向,距此千裡有餘,鎮上百姓生活原本平淡閑適,但半年前鎮外的螺田山上突然來了個和尚打扮的人,自稱做雙麵佛,但此人一不唸佛二不坐禪,佔山後每日酒雙行,胡作非為。鎮上聚集壯丁驅趕多次,均被他所傷,後來又有些怪異打扮人來投紛紛來投,雙麵佛見勢眾增多,便要在山上建什麼「雙麵佛寺」,於是開始到鎮上抓壯丁,百姓稍有違抗便被活活打死,現如今鎮上的人幾乎全部被抓上了山,已了空城。

說到此,梁姓樵夫老淚縱橫,已是泣不聲。

風疏竹眉頭微皺,道:「老伯,那鎮上的人為何不逃亡呢?」

梁老漢緩緩搖頭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雙麵佛不是凡人,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螺田山已被他用紅罩住,上者過不了幾日便麵板潰爛而亡。再者普通凡人就算駕車騎馬,一日也不過數百裡遠近,那雙麵佛眾飛天遁地,轉眼就追上了。」

風疏竹略一沉思,看了梁老漢一眼,疑道:「那老伯你……?」

梁老漢一頓,馬上醒悟過來,道:「他們因看老朽年老無用,每日就讓我上山砍柴,老朽這才藉機逃離的。本上山求助空覺寺高僧驅除惡人,可因心急失穩,傷了腳,這方外山如此之高,可讓我如何是好啊。」說著又拭淚哭嚎起來。

風疏竹微微點頭,正要勸解,但聞遠傳來一聲問喝:「何人在此啼哭?」聲如洪鐘,直達耳鼓,抬頭觀,見一隊僧人打著燈籠,由前方山路上走下來。

風疏竹不由心中一喜,對梁老漢說道:「老伯不必難過了,我們的救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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