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一夢迴》第十一章白仙劍
易丁甲抬頭觀,但見此時烏雲蔽月,萬籟無聲,隻有山風穿殿過廊的輕嘯聲,便快步走進前殿,來到書案前,取出隨的火摺子,點上燭臺,取了幾張宣紙,卻是做一團,放於袖口,又看了看殿外無人,便拿起硯臺喬模喬樣研磨起來,但雙眼卻一直注視著殿外靜。書趣樓()
終於等到一隊紅和尚手持火把,巡邏而過後。易丁甲麵笑意,又彎著腰來到殿外,掃了兩眼,終於找到堆放木材廢料,快步走過去,將好的紙團塞在木屑下,又看了看四周,一抖手取出火摺子,將那紙團點燃,轉便快步跑回殿,關上殿門,回到書案旁繼續裝作研墨。
那火勢初始尚小,但此廢料木屑頗多,借著山風,一會工夫不到,隻聽「騰」地一聲,便猛烈燃燒起來,頓時殿外火衝天。
而在大殿上方飛簷之上出現一書生打扮的人,向下了眼那火,微微一點頭,隨即去。
頃,寺喊聲大起,紅和尚們與工匠都攪在一起,作一團,往來擔水救火,一片嘈雜。
易丁甲看準形,藉機向白日間來時的山門方向溜去,哪知道剛來到山門口,還未來得及辨識方向,但聽到前方人聲鼎沸,忽地從左側路口走出一中等材和尚來,方臉闊口,一雙濃眉下生了一對蛇眼,著兇,手持禪杖,披五彩袈裟,前掛著一串骷髏頭做佛珠,周圍簇擁著許多紅和尚,一路走過來。
那和尚走出幾步,頓了一頓,對旁的紅和尚道:「你二人在此看守,且不可放外人進,其他人等隨我去伏虎殿。」
眾人應聲稱是,一隊人馬持著火把,沿著甬道,快步向伏虎殿方向走去。
易丁甲見機躲避,來不及思考便順著中間路口向裡溜去,原本以為這中間院落應與右側一樣有伏虎殿一般雄偉的大殿建築,卻是未走幾丈遠,便見一簡易木屋,裡麵卻是燈火通明。
易丁甲在外麵徘徊了片刻,未有其他發現,低頭想了想,還是走近那木屋,蹲下來向裡麵觀瞧,但見書案旁正坐著一形拔的中年男人,此人穿一襲黑袍,臉上戴著副銅麵,遮住了上半邊臉,麵後一雙冷酷的眼睛,仿若出兩道煞氣,讓人看了不骨悚然,如遭芒刺一般。
窗外,易丁甲不猶打了個冷戰,那中年男人似乎也知到窗外有人,卻全然不加以理會,繼續閱卷翻書。
易丁甲蹲著子,緩緩向屋後移,轉過木屋,終於見到一稍大一些的建築,門楣上掛著「重生殿」三個字,裡麵漆黑一片,無半點燈火。走近後,挑破窗紙,向裡麵觀看半天,又看不清裡麵任何事,自己蹲在那裡聽了半天,除了伏虎殿方向人聲嘈雜外,周圍一片寂靜,想了又想,索用手去推門。
「吱呀」一聲,門扇應聲而開,在此時聽來竟有一詭異。
易丁甲卻是想也未想,快步閃了進去,回頭又看了看外麵,才將門扇對上。轉在屋索半天,除了有陣陣的腐臭味道外,不見任何事,心想這裡應該是一空屋,應該沒有什麼金銀寶貝,否則門外定會有人看守,正如此想著,不猶大失所。
忽地,離他丈餘遠近,現出一對紅來,大小如卵,在如此漆黑環境中甚是醒目,燦燦如寶石。易丁甲心中一驚,默想究竟是什麼寶貝,在此大放異彩。遂貪念大漲,連呼吸都加重了許多。
瞬時又見那對紅周圍又生出許多對「紅寶石」來,易丁甲喜得心花怒放,不再多想,張開雙臂便了上去。
「吼嗷」,
一聲低沉的吼聲,似野般喚,聽了讓人髮直豎,脊背發涼,接著就是「吼嗷」、「吼嗷」的一連串吼聲,彷彿這房間裡有數十隻野一般,而且隨著聲響起,那些「紅寶石」開始緩緩向易丁甲移過來。
「莫不是這房間裡有何怪」心念如此,易丁甲登時嚇得一冷汗,衫盡,心裡想著要跑,腳卻若無骨,一下就跌坐在地上。
正在此危急之間,耳邊傳來一聲:「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否則命不保。」聲音似曾相識,但恍惚間也來不及細想,易丁甲趕屏息捂照做。
此時再看那些「紅寶石」,已遂漸聚攏過來,邊移邊發著低沉的吼聲和重的呼吸聲。說來也怪,片刻之後,那低吼聲遂漸減,「紅寶石」也漸漸減,房間裡又變得漆黑一片。
易丁甲見狀,屏住呼吸,連滾帶爬來到門扇旁,抬手輕輕推開門,回頭見房無任何靜,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了出來。
一山風迎麵吹來,易丁甲頓時到彷彿重生一般,大口大口地貪婪的呼吸著外界的空氣,在息未定間,耳邊又聽到一聲:「抓牢此索,速速離去。」仔細辨識正是剛纔在房間救自己的那個人,話音剛落,隻見在深的夜空中垂下一段黑的繩索,此時已命不由己,便依言抓住繩索。
那繩索好似活一般,在自己抓牢後,竟緩緩升起,躍上牆頭,此時回頭看下去,可見雙麵寺全貌。原來這寺院山門後,便分三個大的院落,右側院落便是伏虎殿為主的三進大院,前院是臨時畫室,中間是伏虎殿,後院便是自己與風疏竹二人居住的柴房;中間便是讓自己此夜驚魂的院落,前後兩個房間,後麵是「重生殿」,前麵是見到那戴麵之人的所;左側的院落由前後兩個大殿組,周圍散落著數十間單層房屋,此院落的前殿是雙麵寺最大的殿,看樣子是寺院的主殿,也就是到前掛一串骷髏頭和尚的所,而後殿也與伏虎殿大小相仿,殿外有數十名紅和尚明火持杖往來巡邏,正是自己在羅盤眼裡所見之。三個大院落雖是一個山門,但卻互不相通,中間均有高達丈許的石牆隔開,想是初建左側院落,後因寺人口增多,又擴建了兩次。
恍惚間,自己被繩索帶過石牆回了柴房,緩緩降下後,那繩索便「倏」地一下不見了。易丁甲著夜空愣了半晌,忽地恍然大悟,自己與隔壁院落隻隔了一堵石牆而已,想想今晚的所作所為,麵一苦笑,轉又看到隔壁柴房的燈火亮著,便又來到窗下,通過走時捅開的窗紙向裡麵一看,隻見風疏竹依舊在閉目養神,毫無異樣,覺得救自己的人就是這書生,心想敲門進去答謝,又怕弄錯。
易丁甲正在躊躇之間,突地聽到伏虎殿方向已經由嘈雜聲變了喊,中聽到有人在喊著抓細,心中一驚,趕回到自己的柴房,嚇得燈火也不敢點燃,向柴垛上一靠,靜靜側耳傾聽,遂漸外麵的喊聲平息,心中才稍稍一寬,忽地聽到慘之聲連連,間或還夾雜著兵刃擊聲,嚇得全一抖,也不敢。
又聽到隔壁柴門「吱呀」一聲,易丁甲明白是風疏竹聽到打鬥聲,走了出去,自己也想去看個究竟,可想起今夜的種種驚魂,最終還是放棄了。
窗外,風疏竹立在屋簷下,向易丁甲房間看了一眼,角泛起一笑意,形一晃,來到前院伏虎殿旁,在殿前圓柱後,向場中去。
隻見數十個麵目猙獰的紅和尚,正圍著一容貌清麗俗的白子在打鬥,那白子梳流蘇髮髻,白若雪,麵冷如霜,手持一柄仙劍,劍柄上刻著一朵菡萏,正是那日去方外山江上迎麵偶遇的子。
那白子姿輕盈,靈如水,步伐更是變幻莫測,青隨影飛揚,衫伴劍勢翩躚,宛如九天仙子落凡塵,讓人看瞭如癡如醉。
觀其劍勢如水,緩急不定,強弱難測,又靈便順通,令對手難以捉,稍一不慎便中劍,因此令人心生憐之時,竟還有幾分敬畏。
隨著幾聲慘,又多了幾名紅和尚中劍倒地,痛苦,在一旁原本觀戰的二當家的,再也沉不住氣,大喝一聲:「爾等退下,讓我鐵頭羅漢來擒。」
紅和尚們聞言,紛紛退後,讓出場地,鐵頭羅漢話音剛落,便祭起手中的月牙鏟,這月牙鏟重達幾百斤有餘,帶著風勢向白子下去。
白子聞聲麵若水,抬起目往上一看,腳下步伐變幻,退後數尺,手中仙劍一抖,捲起一道華,氣勢如大江中掀起的驚天巨浪,向上迎去。
那月牙鏟看似威猛無匹,但方一接到那道華,便急速飛轉回去,向來不及躲避的鐵頭羅漢撞去。
隻聽「噹」地一聲,月牙鏟掉落在地上,鐵頭羅漢麵痛苦之,「噗」的一聲,一口霧噴出,跌坐在地上。
眾和尚大驚,慌忙上前攙扶,鐵頭羅漢手示意不要,再看場,白子已不知去向,但留滿院芳華和一清香氣息,夜空中一道劍華掠空而去。
風疏竹看到此,眼生讚歎之,輕輕點點頭,口中低聲念道:「水月劍法。」說完轉便向柴房走去。
後,又來了一群紅和尚,正中簇擁著前掛著一串骷髏頭的和尚,兇神惡煞般地趕來。那和尚站定,抬眼一看眼前一片狼藉,鐵頭羅漢負傷在地,不能言語,手下的小和尚也是傷了一地,再因此之前剛著過一把大火,頓時氣得麵鐵青,對周圍人喝道:「把二當家與傷的眾兄弟抬回去,請三當家的到雙麵佛殿議事。」說完轉就走,周圍一乾人等應聲作。
雙麵佛殿。
鐵頭羅漢閉著眼睛躺在羅漢床上,臉上痛苦神略有緩解,一穿黑袍戴半邊銅麵的中年男人正在給他把脈,一旁坐著前掛骷髏頭的和尚。
戴銅麵的男人輕輕放回鐵頭羅漢的胳膊,微微點點頭,轉過來。
一旁掛骷髏頭的和尚關切地道:「三弟,二弟的傷勢如何?」
戴銅麵的男人緩緩道:「二哥傷勢暫且無礙,無非是被震傷了臟,運功調息休息幾日便可。」
二當家的鐵頭羅漢聞言,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道:「大哥放心,我沒大礙的,隻是一時大意,被那子所傷。」
大當家的聞言,一晃前的骷髏頭,嘆氣道:「你啊,就改不了這病,見到就神魂顛倒。」一句話說得鐵頭羅漢無言以對,接著又道:「不知傷二弟的是何人?」
戴銅麵的男人沉思片刻,道:「應是水月宮的人。」
鐵頭羅漢聞言,一聲驚呼:「水月宮?」說完,又看向大當家的道:「大哥,這前些日巡山的弟兄被歸雲觀的道士所傷,這水月宮又打上門來,當今天下三大派就差空覺寺了啊。」
大當家的一聲冷哼道:「我雙麵佛未出道前,久聞三派大名,早想會他一會。」
鐵頭羅漢似是很會見風使舵,馬上換了一副臉,眼生興地道:「看來我三兄弟想要在此爭得一席之地,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戴銅麵的男人卻沉許久,方道:「目前以我們的實力,尚不足以對抗三派,切不可令其合力於此。」
大當家的雙麵佛聞言,瞇著眼睛想了想,又道:「三弟說的有道理,當今正道經魔宗影一役,實力大損,但餘威仍不容輕視,」頓一下,接著道:「不知三弟有何妙招?」
戴銅麵的男人聽到「魔宗影「」幾個字,子似乎一震,但馬上道:「圍魏救趙。」
「圍魏救趙?」雙麵佛與鐵頭羅漢對一眼,同時訝聲道。
「對,巧令魔道新生勢力,斷續的島的九黎赤方攻打歸雲觀。」戴銅麵的男人語氣平和地說著,但眼中卻出兩道仇恨的目。
「九黎赤方雖偏居一域,但實力確實不凡,更是自稱新一代魔宗,早有吞三界之意,又怎會聽命與我們呢?」大當家的雙麵佛頗為不解地道。
戴銅麵的男人道:「距斷續島最近的仙界門派便是歸雲觀,而此次如果歸雲觀用力量來攻打我們,其大本營必然空虛,隻要放出此訊息給九黎赤方,千載難逢之良機,他一定不會放棄。」
雙麵佛聞言,麵大喜道:「好主意,三弟果然智謀超群,……不過……,」
「大哥還有何疑?」戴麵的男人道
雙麵佛沉思片刻,道:「用此計策可以解決歸雲觀,但剩下的空覺寺與水月宮也是不容小覷。」
戴麵男人似乎一笑,又道:「大哥多慮了,水月宮對外宣稱三界地,已封宮百年之久,一向不問世事,此次水月宮弟子打上山門,我想是與魔宗影破土而出的訊息有關,應單純隻是打探訊息,隻要我們不傷其弟子,水月宮也不會對付我們。」
鐵頭羅漢麵一沉,似是生氣地道:「所以今晚,那子與我鬥法時,三弟便袖手旁觀了。」
戴麵男人微微一笑,道:「二哥號稱鐵頭羅漢,如若不是一時大意,那子如何傷得了你。」
鐵頭羅漢聞言,脖子一揚,麵生得意之,又道:「這卻是實話,下次再遇到,灑家一定生擒。」
雙麵佛笑道:「二弟又在說大話,哪次見到你不是傷在」接著話鋒一轉道:「這兩派已有所應對,但不知三弟對空覺寺做何打算。」
戴麵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氣,道:「空覺寺是我們打進中原的必經之地,此次一定要予以重創,以傳回的訊息來看,空覺寺劍仙已不足百人,了本老賊定會留守方外山,餘下弟子不足為懼。」
「好!」雙麵佛高聲一呼,又高興地道:「那就勞煩三弟,以此計早日安排諸事。」
戴麵男人點點頭,接著道:「此番去斷續島,需要些時日,天羅鏡就留在山上,以助大哥一臂之力,但請切記子時與申時對應離位生門開之事,免傷了進出弟兄。」
雙麵佛點點頭,略一遲疑,又道:「但不知三弟此去,需多時日?」
戴銅麵男人,略一沉道:「多則十天,則三日,在空覺寺劍仙大批人馬來臨前,小弟一定趕回。」
雙麵佛聞言,眉歡眼笑地道:「那就有勞三弟了,一路要多加小心。」
戴麵的男人微微一點頭,轉就出去了。
鐵頭羅漢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後,轉頭對雙麵佛道:「大哥,這個魔道牧神使閻收天與你我本非同門,真的可信嗎?」
雙麵佛也從門外收回目,笑道:「二弟何出此言?」
鐵頭羅漢眼睛一瞪,搖晃著腦袋,表誇張地道:「萬一他此去不回呢?」
雙麵佛哈哈大笑,道:「二弟你笨了不是,這魔道牧神使閻收天心思縝,做事冷靜,他已經想到了你我有此顧慮,所以故意把法寶天羅鏡留了下來。」
鐵頭羅漢恍然大悟,了禿頭道:「對啊,再如何,他也不會丟下這法寶不要。」
雙麵佛詭異一笑道:「何況這閻收天當年隨魔宗熒南征北戰,道行非同尋常,更是見多識廣,你我兄弟倘若真的想闖出一番天地,還需多多利用此人纔是。」
鐵頭羅漢愣愣一笑道:「還是大哥考慮周祥,可三界都在傳聞影將破土而出之事,這魔道牧神使閻收天本為影舊部,到那時還能與我們一條心嗎?」
雙麵羅漢似笑非笑地道:「這就是一直要重用他的另一個原因,影元神破土而出之時,能力十分微弱,如果乘機吸收了他的元神,便可為一代魔宗。」
鐵頭羅漢聞言,麵生喜,興緻地繼續道:「那大哥就可以號令天下群魔了,我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雙麵佛微微一笑,點點頭道:「所以,目前還是要善待重用此人,何況他剛分析的形勢非常正確,無論如何,我們與空覺寺終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雙麵佛邊說邊握拳頭,目兇,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稍後,雙麵佛麵容恢復正常,詢問道:「對了,二弟,那些素奴況如何?」
鐵頭羅漢道:「目前在重生殿裡存放了三十多個,但與之前的魔力相差很多。」
雙麵佛點點頭道:「之前的本畢竟有些道行,但隻要數量夠多,同樣可形戰力。待你傷好了,馬上要加快建寺,然後那些工匠……,」說著做了個手刀下劈的作。
鐵頭羅漢目喜道:「小弟明白。」
雙麵佛忽地又臉一沉,看著鐵頭羅漢道:「近日起你不可再近,以免耽擱正事,另外多安排人手下山周邊況。」
見鐵頭羅漢不願地「嗯」了一聲,雙麵佛搖搖頭道:「你暫且休息吧,我帶人去查下山況。」說完轉出去了,隨後在殿外傳來雙麵佛召喚下屬巡山的聲音。
鐵頭羅漢聽到大哥走遠後,喊殿門外值衛的和尚,將那高個與矮個和尚傳了進來。
二人一臉堆笑詢問何事,鐵頭羅漢一臉不耐煩的表,道:「你二人速速下山,山外況,且不可多事,速去速回。」
二人連連稱是,說完矮個紅和尚又著笑臉,道:「小的還有一事,要二當家的作主。」
鐵頭羅漢掃了矮個紅和尚一眼,道:「何事?」
矮個紅和尚道:「就是小的昨日拿過來的畫像,不知二當家的覺得如何?」
鐵頭羅漢聞言,臉上的不快一掃而空,連連點頭道:「那書生畫的確實不錯。」
矮個紅和尚馬上接著道:「那二當家的是否喚他過來作畫?」
鐵頭羅漢眉一橫,厲聲道:「你是不腦袋被門了,灑家現在這樣如何作畫?」
「啪」一聲,高個紅和尚打了矮個和尚頭一下,一臉堆笑道:「此時怎麼能顯現出二當家的威猛神武來呢,不如過些時日再說,對吧,二當家的?」
鐵頭羅漢麵生疲倦之,閉上眼睛點點頭,揮揮手示意他們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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