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一夢迴》第十七章小廟

螺田山,鎮西,小廟。書趣樓()

正邪間的又一場較量,在此繼續著,但見天空中濃煙滾滾,法寶飛舞,異縱橫,地麵上更是橫遍野,慘目忍睹。一片片燒焦的土地,倒塌的廟門與圍牆,而或是不絕於耳的轟隆之聲中夾雜著的驚呼慘聲,都在顯示著戰況的慘烈。

以小廟為中心,形了三較為集中的戰場。

小廟正門,廟門及八字紅圍牆早已倒塌,鐵頭羅漢坦著右肩半赤膊,邊揮舞著手中的月牙鏟,邊指揮著一群兇神惡煞般的紅和尚,已然沖。此時正在圍攻一群道人,而為首的道人正是靜塵子,此時麵容焦急,上已是多掛彩,與邊僅存的十幾名歸雲觀弟子,一同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苦苦支撐。

正殿之上,半空中,隻見空行麵,單手結印催著佛珠,與一位穿一襲黑袍,臉上戴著副銅的男人在鬥法。那穿黑袍的男人,麵後一雙冷酷的眼睛地盯著空行,暗含著仇恨的芒,讓人看了骨寒豎,此人正是如今雙麵佛寺三當家的,昔日魔道牧神使閻收天,隻見他催著頭頂的七煞天羅鏡,反著陣陣紅,與空行祭起的佛珠所發出的金相持,黑袍不時隨氣浪擺

「想不到空覺寺的首席大弟子,道行也不過爾爾。」

閻收天角挑起一抹輕蔑的笑意,神自如地道。

反觀空行,額頭早已微微見汗,全繃,雙腮咬不能發出一言。此刻他十分明白,敗於對手隻是遲早之事,自己此時隻是苦撐而已,等待援兵的到來,因而不敢有毫鬆懈,打著能拖一刻算一刻的主意,於是將閻收天的嘲諷視若耳旁風,不予理會。

閻收天見嘲諷不,便又道:「了本老賊當年呼風喚雨,如今卻後繼無人,真是個報應不爽。」說完猖狂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得人耳鼓生疼。

空行自是了本上人一手帶大培養,恩比再生父母,一聽對方如此汙衊如山恩師,登時怒氣上沖,一時失去理智,張口反駁道:「妖邪,休得胡言,貧僧不容你汙辱師尊。」他哪知自己隻此一開口,力稍一鬆懈,那紅又趁機推進幾尺,登時翻騰,連忙凝神運功抵製住。

而廟後,圍牆已然倒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地上汙灘灘,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個紅和尚及空覺寺僧人,牆外有一高一矮兩個紅和尚各持法鈴,口中念念有詞,不住搖晃,指揮著餘下的四名素奴,正在圍攻一群以空明為首的空覺寺僧人。

隻見那些僧人被圍困在中央,或三人或四人一組,各持僧、寶塔、金剛杵等佛門法麵外對敵,而那四名素奴看著打扮應是三男一,三男俱是道人打扮,而那子卻是一襲白,袖口綉著一彎新月與銀水紋。細細看去,會發現這四名素奴與之前雙麵佛寺所見大有不相同,非但不是同歸於盡式打法,而且是各自手持法寶,以道力對敵。

忽然,一名空覺寺僧人支援不住,腳下一子一趔,空當頓出,空明忙呼一聲:「留神!」,但仍是晚了半分,隻見兩道白芒如匹練一般降下,那僧人來不及呼喊,剎那首異旁的同門師兄弟俱是一驚,便又被那兩道白芒鑽了空當,接連幾個環繞,又有數名僧人濺當場。

其他同門見狀,再也不敢有一大意,集中神,在空明指揮下立即補充缺位,祭起法寶,頂住那兩道白芒,雙方又僵持在一起。

而圍牆外的那一高一矮兩名紅和尚,見又收穫戰果,麵上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手上的法鈴更加賣力地搖晃。

場中的那四名素奴攻擊更為兇猛起來,空明等人不覺力更大,眼見就要支援不住。

就在此時,一聲輕嘯,如鳴九天,清心悅耳,由遠及近而來。隻見天外一道璀璨白,迅疾而至,威勢之猛如龍秋瀑布傾瀉而下,沖向目瞪口呆地高個紅和尚。眨眼間,那高個紅和尚與手中的法鈴便齊刷刷被斬斷。

即便如此,劍威勢不減,所至之,碎石舞,激起的巨大漩渦,如狂風巨浪,得周邊眾人腳下不穩,紛紛向後退讓。

那白一擊得手,倒折而回,在空中一閃,隻見一白子手持仙劍現天際,容貌清麗出塵,白如雪,風姿絕世淩空而立,全衫翩躚飛舞,後青隨風飛揚,猶如九天仙子降落凡塵。

子目若霜電,冷冷地看下來。

如此驚變,矮個紅和尚早已嚇得張大了,呆愣在原地,癡癡地著天空,額頭冷汗涔涔,手中亦忘記搖晃法鈴,那四名素奴同時失去控製,業已停止攻擊。

空明等一乾僧眾也被這冷如冰霜子的道行所折服,一時間也忘了險境,都呆立在原地。

原本殺機四伏的戰場,登時變得靜悄悄。

「好一招長河落日。」

風疏竹微笑著現出來,形一晃,欺到矮個紅和尚側,出二指,瞬間將其點倒。

那白子尋聲看了風疏竹一眼,卻並未言語,而是收起仙劍,自空中緩緩飄落,來到一名癡立住的素奴旁,正是那名穿水月秀紋白子。

空明聞聲也回過神來,角的漬,快步走上前去,對那白子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空覺寺空明和尚,見過俠,多謝俠出手相救。」

子麵無表掃了一眼空明,又將目轉向旁那位白子,冷冷地道:「我為此人而來。」

空明聞言,頓了下,一時語塞,隻得回看向風疏竹。

風疏竹臉上掛著清朗的笑容,慢慢走過來,輕道:「風疏竹見過水月宮俠。」

子聞言,雙眸微微一抬,如霜如電,深深看了一眼風疏竹,仍舊是冷冷地道:「水淩月見過風俠。」

風疏竹微微點點頭,指著旁那位白子,輕道:「水俠是為救同門而來?」

水淩月明眸閃爍,略一遲疑,卻並未在言語,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風疏竹方要再開口,卻聽耳後一聲巨響,過水淩月明亮的雙眸,發現一道紅來,遂心念一袖一展,捲起前那名失去知覺的白素奴,飄出數丈之遠。

回頭再一看,隻見水淩月淩空而立,已然拔劍在手,在半空中神凜然,與那魔道牧神使閻收天對立起來。

而被那道紅掃中的另外三名素奴,似乎子一,歪斜在地上,不消片刻,便全迸裂,化作一灘水。

原來,是水淩月一劍襲來,劍勢驚了閻收天,心知有高手到來,便催七煞天羅鏡,打傷了空行,接著順勢一推,將紅向廟後掃來,才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閻收天抬眼一,當看到水淩月如霜般的目時,渾一凜,但當目落在手中持握的仙劍時,好似收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牙關咬,恨恨然厲聲道:「水月劍!」言罷,麵後的目一沉,周煞氣翻湧,袍無風自鼓,左手高舉,召喚起七煞天羅鏡,右手結印於前。

那七煞天羅鏡在閻收天催之下,急速旋轉,連續翻轉七次,凝聚起周邊氣流急速旋轉,形巨大的猙獰漩渦。

水淩月人立半空,沐浴在月的清輝之中,白飄飄,青飛舞,手握水月仙劍,指向天際,此時看去卻仿若飄逸出塵的九天仙子般,清麗不可方

麵對凜冽氣浪,隻見緩緩抬頭,毫沒有退卻,一雙明眸依舊如冰如霜,手中劍訣一引,水月劍劍,頓時芒大放,方圓數丈的雲氣被白得消散開去,無影無蹤。

「百川歸海!」

一聲輕吒,水淩月形一長,引如山柱,直劈而下,與激而來的巨大紅柱對撞在一起。

「轟」,

巨響驚若狂雷,橫掃八方,巨大而無形的震波以兩道柱的撞點為中心,迅速向周圍盪開去。站在鬥法二人腳下的所有人,頓時隻覺得狂風撲麵,子竟是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而小廟的正殿屋頂同時也被掀翻,四壁殿牆也轟然倒塌,斷磚殘瓦掉落一地,一時間塵土遮天,事難辨。

唯獨隻見殿手捧田螺的神石像,矗立在煙塵之中,屹立不倒。

如此威力的撞擊,令在場的每一個人為之變,在片刻驚訝過去之後,所有人的目又重新投回空中。

隻見閻收天形一晃,向後倒退數丈之遠,獃獃愣在空中,一時間無法言語,而水淩月眉頭一皺,臉上頓失,慘白如紙,接著子一晃,水月劍手而去,自己也隨之跌落下來。

就在此刻,驚變陡現!

一道寒芒破空而起,襲向失控下墜中的水淩月,眾人一聲驚呼,眼見這清麗可人的子瞬間便要香消玉損,首異

卻在電火石之間,一道熒如電火行空,眨眼而至。那熒一閃消散後,水淩月隻到自己下墜的子被一隻溫的手輕輕地托住了,接著在這清冷而子的明眸中倒映出風疏竹清朗的笑容。

就在眾人的注目中,兩人緩緩下降。

有風,輕輕地起幾綹秀髮,拂過如玉般的臉頰。

這一刻,仿若時空凝固,周邊一切的一切全都銷聲匿跡了。

風疏竹與水淩月對著,另一隻手卻順勢接住水月劍,手腕一抖,揮出一道劍華。

「哢嚓」一聲,將來襲的寒芒斷做兩節。

兩人緩緩降到眾人麵前,片刻間的舒緩,水淩月麵微微恢復正常,待腳下一穩,便輕輕地掙風疏竹的臂彎,站到一旁,目低垂,不再多看風疏竹。

風疏竹微微一笑,抬手遞過水月劍,低聲道:「諸事小心。」

水淩月微微抬起頭來,深深了風疏竹一眼,接過水月劍,輕輕點了點頭。

驚得一冷汗的正道劍仙們,此時不鬆了口氣,暗暗慶幸之餘,方纔醒悟。那道襲水淩月的寒芒正是鐵頭羅漢所為,此人因多日前在雙麵佛寺被水淩月打傷,一直尋跡復仇,不想此日在此遇見,且遇此千載難逢機會,因而痛下殺手,未想計未得逞,反而又折了兵刃,一時愣在原地。

「眾人小心!」

站在一旁的空明一手扶著傷的空行師兄,一手指向半空,嘶聲喊道。

眾人一驚,順著空明手指方向去,隻見閻收天此時亦氣復原,再次催七煞天羅鏡向下方打來,七煞天羅鏡此時發出的紅雖然與水淩月鬥法時相比變弱許多,但眾人亦不敢掉以輕心,俱持法寶,凝神以待。

卻見七煞天羅鏡的紅掃過手捧田螺神石像時,異象驟生,那石雕田螺騰然飛起,離開石像,在空中大放異彩。

瞬間霞萬道,布滿天際,在場所有人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倏」地一聲,那田螺已然將閻收天頭頂的七煞天羅鏡吸螺殼,飛回神石像手中,再次化為石雕,隻是此前石雕田螺空無厴,而此時多了一個「蓋子」。

人在半空的閻收天一見,大為吃驚,呆愣半晌,才說出兩個字來道:「天池法螺……。」

「阿彌陀佛。」

眾人之中,隻見空行法師念一聲佛號,緩緩走出,雙手合十,對著神石像一拜,接著道:「原來冥冥中自有定數,邪永遠不能勝正。」

在半空中的閻收天因失去法寶,已是痛心不已,再聞空行法師如此一說,不大為惱火,手一指,厲聲道:「禿驢,休得嘲諷,本使這就送你們歸西。」話音一落,淩空盤膝而坐,雙手結印,再次催無邊煞氣。

「黑暗吞天!」

此時本已天熹微,薄霧氤氳,然在閻收天魔力催下,風雲變,天再度轉暗。

一陣劇烈震後,眾人腳踩的地皮,居然被揭起,驚得眾人急忙空而起。

隻見地麵上陷出一大,裂石驚沙,宛如落雨冰雹一般,四飛灑,一極濃厚的黑煙,擎天黑峰一般由那陷中突湧上來,煞氣瀰漫,聲勢驚人,真箇亙古罕見!

此時,地麵上,唯一可見的就是那手捧田螺的神石像,在濃煙中若若現。

就在眾人飛舞盤旋,無地落腳之時,聽聞空中一聲高鶴唳,接著傳來一陣嬉笑聲,道:「閻收天老友,怎麼會與一群晚輩此盛怒呢?」話音剛落,自閻收天頭頂上空,落下一黑一白兩道互盤旋的真氣,足有數丈細,通天徹地。

閻收天聞聲,抬頭一看,驚呼道:「歸雲劍!」

忙斂雙手,再度結印,匆忙中聚起部分突湧的黑煙與頭頂突來的二氣對抗。

二氣來勢迅疾,隻片刻後,便輕鬆穿過黑煙,撞在閻收天口。

「噗」一聲。

閻收天形一晃,裡噴出一口鮮來,幾再次催魔法,卻又不得,隻得恨恨地掃了場中眾人一眼後,袍袖一展,化而去。

待眾人落穩腳後,在空中現出一隻巨大的仙鶴來,上麵騎坐著一穿冰藍,興地揮手高聲道:「風大哥哥,風大哥哥。」而旁邊伴飛著一位穿青布舊道袍,白髮的老者。

地麵上,靜塵子見了,空高呼道:「師伯,且不可放了禍首。」

聞言,袁悟溪似乎與楚晴說了點什麼,隻見楚晴並沒有落將下來,而是騎著仙鶴向閻收天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待袁悟溪自空中落下,眾人趕忙上前,首先是空行法師上前一拜,喜道:「原來是玄元子老前輩。」接著後奔來以靜塵子為首的歸雲觀眾弟子,俱上前參拜,齊聲呼道:「師伯。」

袁悟溪卻一概不理,徑直走到風疏竹麵前,笑嘻嘻地道:「我說窮書生,我們又見麵了。」

風疏竹一笑,拱手道:「晚輩見過袁老前輩。」

袁悟溪一聽,吹了下鬍子,道:「我說你這窮書生,記怎麼越來越差,我們不是約定好的嗎,沒打敗你之前,我們兄弟相稱。」

風疏竹微微一笑,道:「前輩說笑了。」

袁悟溪卻一晃頭,神嚴肅,一本正經地道:「我袁悟溪說話一言九鼎。」

在一旁的靜塵子卻走過來,打斷談話,道:「師伯,你為何放走那閻收天。」

袁悟溪怪眼一翻,卻指了下風疏竹,道:「你去問他好了。」

靜塵子一臉迷,轉頭對風疏竹道:「風俠,這……?」

風疏竹抬眼天空,輕嘆一聲道:「窮寇莫追。」

靜塵子聽得一頭霧水,正要再度問詢,卻聽後有人高呼道:「不要讓魔道妖人跑了。」

眾人尋聲看去,原來是鐵頭羅漢想趁眾人不備逃走。不待他人作,袁悟溪卻興趣大起,道:「剛纔打的不過癮,讓我陪這個和尚玩玩。」說完連續翻了幾個跟頭,來到鐵頭羅漢麵前,手一指,嬉笑道:「你什麼名字,陪我過幾招怎麼樣?」

鐵頭羅漢驚慌失措地看了一眼材矮小的袁悟溪,因方纔見過麵前這老者的道行,明知不敵,卻鼻子一哼,頭轉到一旁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袁悟溪故意彎著腰,圍著鐵頭羅漢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兩眼,笑道:「哎呀,你這和尚,還真有骨氣,好,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不用道法,憑拳腳與你打鬥,你要能走上三招,我就放你走。」

鐵頭羅漢聞言,轉頭過來,雙目一張,大聲道:「你是在晃點我鐵頭羅漢吧?」

原本慘烈的正邪大戰,此刻卻了意氣用事的賭局,靜塵子聞言走過來,臉上頗為難地道:「師伯……。」

袁悟溪吹了一下自己的鬍鬚,抬手示意靜塵子聲,又對鐵頭羅漢道:「一言為定!」

風疏竹及空行等人站在不遠,聽到了一切,知道袁悟溪玩興已起,均苦笑著搖搖頭走開了。

後剩下靜塵子等歸雲觀眾弟子,將袁悟溪與鐵頭羅漢圍在圈中。隻見鐵頭羅漢紮穩馬步,將頭一,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聚氣於頂,蓄勢待發。

而袁悟溪卻本不正眼看對手,而是鬆鬆手腕,鬆鬆腳腕,彎彎腰,做幾個舒展筋骨的作。

「啊」一聲大喝,鐵頭羅漢飛而起,頭在前手腳並直,人如離弦之箭,筆直地向袁悟溪撞來,氣勢迅猛,眾人俱是一驚,僅因袁悟溪答應不用道法,隻憑拳腳。

卻哪裡料到,鐵頭羅漢臨近之時,袁悟溪不慌不忙雙一劈,輕鬆一躍,騎坐在了鐵羅漢腰上,裡還喊著:「哎呀,比騎驢還舒服。」一時逗得眾人鬨堂大笑。

鐵頭羅漢一聽,當眾遭此辱,心生惱怒,人在空中一翻轉,十指彎曲,化掌爪,本向騎在腰間的袁悟溪抓去,翻在即卻愣住了,隻見天漸亮的天空,袁悟溪卻不見了。

原來袁悟溪早已察他的意圖,因而雙一夾,在鐵頭羅漢翻之際,已隨著翻轉到下方,頭向下懸,仍舊騎在鐵頭羅漢腰上。

鐵頭羅漢遭此戲弄,眉一橫,雙眼一閉,在空中暗暗用了個「千斤墜」功法,子猛然一沉,躺倒到地麵上,原以為會將袁悟溪下,卻未料袁悟溪比他速度還快,如同泥鰍一樣,「呲溜」一下,早已翻轉過去,又坐在了他上。

鐵頭羅漢一睜眼,卻見袁悟溪對著自己出舌頭做了個鬼臉,遂腰部發力,試了幾次,見仍未甩掉袁悟溪,索仰麵躺在地上,揮拳向上與袁悟溪對打起來。

此時兩人全然沒了章法,居然如孩打架一般,全憑蠻力相抗,頃,鐵頭羅漢便被打得口鼻出,雙目難睜。

在一旁觀戰的歸雲觀眾弟子,隻覺得為師伯的袁悟溪如此打法,實在讓人赧,不覺譏笑起來。

鐵頭羅漢閉著眼睛,又胡揮了一陣拳頭,忽然發現口的力消失了,睜眼一看,袁悟溪早已翻蹲在一旁,彎起食指,在口中哈了一下,裡一邊唸叨著:「鐵頭羅漢,鐵頭羅漢,鐵頭羅漢。」一邊對著鐵頭羅漢的頭彈起了腦嘣,隨著一聲聲清脆的「啪啪」聲,鐵頭羅漢的頭上頓時生出許多個大紅包來,疼得鐵頭羅漢哇哇大

袁悟溪見了,終於停下手來,問道:「你還打不打?」

鐵頭羅漢彷彿經歷一場大戰一般,息半天,才連連搖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袁悟溪跳將過來,又追問道:「那你服不服氣?」

鐵頭羅漢忙拱手,連連點頭道:「服氣,服氣。」

袁悟溪聞言,笑了下,好像十分滿意了一般,站起來,懶腰一,對著一旁捂譏笑的歸雲觀眾弟子道:「覺真好啊,我幾百年沒這麼打過架了。」

眾人聞言更是竊笑,卻又不敢發聲。

見鬧劇過去,靜塵子走出來,安排歸雲觀弟子將鐵頭羅漢捆了押解下去,又跟著袁悟溪一同走去小廟,與其餘人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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