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暴君後我每天都想守寡》4、喝葯

嫁給暴君後我每天都想守寡最新章節

養心殿,陳設佈局妙,擺件樣樣價值連城。屋地龍燒的旺盛,室溫度四季如春。

相比之下,衛斂居住的青竹閣實在蕭條寒磣了些。

宮人掀開珠簾,姬越抱著衛斂了寢殿,挑開帳幔,將他放到龍榻上。

一沾到的床榻,衛斂就舒服得不想起,恨不得在上麵打個滾。

秦王過的都是什麼神仙日子。

青竹閣那張小木板床實在是硌得慌,衛斂連翻都困難,上不說,心中怨念已久。

衛斂覺得頭有些昏沉,想來是了風寒。到底是在雪裡待了那麼久,沒道理一點事兒都沒有。

衛斂還不知道他在秦王眼中是什麼模樣。

在姬越眼中,他賞到一幅人畫。

人闔目,睫纖長,兩頰酡紅,青鋪陳在床榻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錦被。蹙著眉頭,忍又脆弱。

端的是病骨沉痾、風華絕代的模樣。

「去請太醫來。」姬越低聲吩咐。

宮人屈膝:「諾。」

姬越住他:「還有,再備碗薑湯。」

宮人一愣,再次行禮稱諾。

的瞬間暗想,這衛侍君可真是走大運了。

他伺候陛下這麼多年,從未見陛下關心過誰。

衛斂子難,可還沒有燒糊塗。

他是在深宮險境中長大的人,無論在什麼況下都會讓自己保持一份清醒,不至於讓自己落任人宰割的境地。

但他還是裝作燒糊塗了的樣子,雙目閉,姿態弱。

他暫時不想和秦王說話。

省得一不小心又說錯話,被割去舌頭。

他現在這昏沉的腦子可沒那麼靈,能瞬間想出諸多說辭讓自己逃懲罰。

太醫很快到來,給衛斂診脈。

衛斂的手很漂亮。十指如玉,手腕纖細,子的荑也不及他。

姬越注意到的,卻是衛斂掌心虎口的薄繭。

那是練武之人纔有的繭子。

姬越眸微深。

據他的調查結果,公子斂並不會武。

難道又是楚國派來刺殺他的刺客?

抑或是,細作?

太醫很快診完,對秦王作揖道:「回陛下,衛侍君是寒氣,發了高熱,微臣開劑葯服下即可。」

姬越淡聲:「給他看看膝蓋。」

太醫微愣,卻還是將衛斂的捲到膝蓋上,出一截白皙的小

膝蓋一片烏青,落在雪白上,目驚心。

太醫一驚,這傷分明是久跪所至……

帝心難測。太醫不敢深思,略微檢查一番後便對著姬越道:「雖然嚴重,好在都是些皮外傷,抹些藥膏就可痊癒。」

姬越似笑非笑:「那還不給他抹?」

看他作甚,還指他親自給人上藥嗎?

太醫遲疑:「等閑傷葯塗抹時會有痛楚,若是用玉容膏,則能無痛,見效也快。不知陛下……」

玉容膏珍貴,平日裡隻有陛下可用。如今瞧陛下對衛侍君似有幾分在意,太醫才鬥膽多問了一句。

姬越笑意不減,說的話卻傷人:「一個質子也配用玉容膏?等閑傷葯賜他都是抬舉了。」

太醫子一抖:「諾。」

他還以為陛下請他來給衛侍君看診,是心疼了人家。

果然是他想多了。誰心疼陛下都不可能心疼。可憐衛侍君好端端一個人,遇上陛下這樣無的君王。

太醫一把年紀,家中也有孫兒,與衛斂年紀相仿。對楚人再如何痛恨,見了年紀輕輕就如此慘況的衛斂,也不由心生惻

衛斂閉著眼睛,將秦王跟太醫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又狠狠給秦王記上一筆。

太醫從醫箱裡拿出傷葯,抹了一點,小心翼翼地上衛斂的膝蓋。

幾乎在到的一瞬間,衛斂痛呼一聲,眉頭蹙得更

太醫手一頓,見姬越表不變,才咬牙,又抹了下去。

衛斂立時就含了哭腔,拽住姬越的袖子,無意識喚道:「娘,別走……」

突然升級娘親的姬越:「……」

太醫這下手也抖了,疑心自己會被滅口。

姬越低眸,想把袖子收回來,誰知病中的青年拽袖子的力道還大,一時鬆不開。

姬越有些不耐煩,想用力甩開,青年又啞聲喚了一句:「……阿斂好疼。」

「娘……不要丟下阿斂。」青年在夢中出極度脆弱的模樣,「我好想您……我好難……」

姬越的力道突然就鬆了。

他任由衛斂拽著他袖子,冷聲對太醫命令:「用玉容膏。讓他閉。」

太醫:「……諾。」

他是不是見證了陛下剋星的誕生???

玉容膏果然又無痛楚又見效快,用了後衛斂也不喊疼了,抓著秦王袖子的手也放開了。

上藥這點疼痛其實在衛斂承範圍。隻是明明能夠不痛,他為何要去忍痛?衛斂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人要對自己好一點。而任何好,都要靠自己爭取來。

何況能喊「娘親」膈應一下秦王,何樂而不為。

不過是演一場戲而已。衛斂業務很練。

逢場作戲這種技能,他早在楚國王宮就練到了滿點。

有了玉容膏,膝蓋上的傷以眼可見的速度痕跡變淡,養上一兩日就能大好。

太醫塗抹完藥膏,便行禮告退,將空間留給二人。

姬越注視榻上的青年,神有些嘲諷。

他既然查過公子斂,就知道衛斂的生母早亡,隻有一個養母妃,還孕育了公子衍。

公子衍排行第九,在公子斂後頭出生。姬越不用想就知道妃收養衛斂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是尋個子嗣傍。後來有了自己的親兒子,養子就變得沒那麼重要。否則衛斂不會被當做楚國的棄子送來。

這樣一個人,卻讓青年心心念念。

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

思索間薑湯已經送來,葯還在熬。姬越扶起青年,毫不留地就將薑湯給他整碗灌了下去。

「咳咳……」衛斂被這麼一鬧騰,也裝不下去,頓時佯裝轉醒,咳嗽了起來。

……他不醒也得醒。以秦王這麼個魯的灌法,分明是想直接嗆死他。

「你可算醒了。」姬越皮笑不笑,「自己把薑湯喝了。」

青年獃獃地著他,神怔忡:「你是……」

還沒清醒呢。

姬越冷淡命令:「喝。不喝就再滾出去跪兩個時辰。」

青年一怔,表有點委屈,卻還是乖乖接過碗,咕咚咕咚一飲而盡,似乎是真怕姬越再罰他跪著。

他生的極好看,就算大口喝湯,作也是優雅斯文的。末了角沾上一點湯漬,又小心用舌尖去,像隻慵懶可的貓兒。

姬越看得突然有些口乾。

這時,宮人又捧著葯碗進來道:「陛下,葯熬好了。」

姬越端起葯碗:「退下。」

「諾。」

宮人離開,姬越轉,卻見青年驚恐地往後:「我不要喝這個!」

姬越瞇了瞇眼:「你說什麼?」

從來沒有人敢對秦王說不。

青年搖頭,抱膝在床頭:「我聞到藥味兒了……葯是苦的,我不要喝。」

姬越威脅道:「不喝就跪。」

青年還是搖頭:「我不要。」

姬越聲音一冷:「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那就是跪一夜。

青年紅著眼眶道:「你讓我繼續去跪著罷!我寧願跪死也不喝葯。」

姬越差點氣笑。

他不知道衛斂病後是如此孩子氣,倒與白天見到的那名溫潤安靜的青年不一樣了。

果真是燒糊塗了。

衛斂並非是真糊塗,也並非是真喝不了葯。

他什麼苦都吃過,還怕這一碗葯嗎?

他隻是在適當程度作一作罷了。

清醒時的他必須謹小慎微,隻有借著這種時候,才能出不一樣的一麵吸引秦王。

衛斂同樣也是在試探秦王容忍他的底線,為日後的自己爭取更大程度的自由。

一旦超出這個度,他自然懂得見好就收。

現在看來……秦王似乎還吃這一套。

沒真讓他出去繼續跪著。

「你這樣,是想讓孤親自餵你?」姬越問。

衛斂不語。

他覺得秦王不會這麼好心。

果然,姬越下一句就是:「既然不喝葯,那舌頭留著也沒什麼用,索割了罷。」

衛斂:「……」

他就知道!

他不敢試探下去了。

總覺得再作下去,現在還笑容清淺的秦王真會立刻變臉,割了他的舌頭。

長得一副人模樣,生得一副蛇蠍心腸。

衛斂一副被嚇住的模樣,苦著臉,執起湯匙,小口小口喝完葯。

剛見底就迫不及待地把碗一亮:「看,我喝完了。」

姬越輕輕「嗯」了一聲,給衛斂一顆早已備好的餞。

衛斂:嗬,打一掌給個甜棗,以為就能消除我想要殺你的決心嗎?

衛斂:「一顆不夠,我要一盤。」

姬越一愣,隨即愉悅地低笑起來。

「你這樣子,倒比之前有意思。」

衛斂心中思忖:秦王喜歡這款?

略傻白甜啊。

沒事,他也能演。

衛斂認真著姬越:「那,還有嗎?」

姬越含笑:「有。」

「但你得先沐浴,回來再嘗。」

的冰冷,還是要泡個熱湯才能去去寒氣。

衛斂乖巧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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