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暴君後我每天都想守寡》17、獒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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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一覺回籠,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他懶懶在被窩裡,覺得冬日的被窩真是暖得讓人不想彈。
這點慘還是秦王慘,無論寒暑冬夏都得卯時不到就起床上朝。是想到這點,衛斂就對當王沒什麼興趣。
被窩睡著不舒服嗎?做什麼要攬一堆事來折騰自己。
「公子醒了。」一名宮進來,把裳放到床頭,「請公子更。」
衛斂看了眼,來的不是珠翠。他記很好,記得眼前這個宮是負責伺候秦王更的,名珠月。
子模樣生得尚可,姣如秋月,艷若桃李。這樣一個人在秦王跟前天晃悠,秦王竟也沒把人收了。
還真是個不解風的柳下惠。
衛斂慢條斯理地穿好裳,珠月從始至終垂著頭,一言不發。
「你似乎有話要對我說。」衛斂輕巧地繫好帶,終於抬眼向珠月。
珠月手一抖,未曾想公子斂察力竟如此敏銳。
珠月低頭道:「陛下吩咐,若公子覺得待在屋裡悶,可出去走走。」
衛斂凝視一瞬:「可我並不悉秦王宮,不知何可去。」
這話正中珠月下懷,先是心喜,隨後卻又有被穿心思的惶然,著頭皮道:「婢子可以為公子引路。」
衛斂輕笑:「好,那便有勞。我們這就走罷。」
珠月一愣:「公子不帶侍從?」
衛斂理應還有長生、長壽二人隨侍邊。
「不必。我去去就回。」衛斂道。
珠月沒想到事會如此順利,轉時腳步還有些飄忽。
不,你回不來了。珠月惡毒地想。
不曾看見後的青年笑容斂去,眼底是淡淡的涼意。
衛斂也想知道,這個心中有鬼的宮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葯。
在他麵前演戲,未免班門弄斧。珠月自以為將緒藏得很好,殊不知落在衛斂眼中,那嫉妒與害怕都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一隻兔子想送羊虎口,卻不知自己算計的是一頭獅王。
有趣極了。衛斂想。
珠月將衛斂帶出宮門。這幾日並未降雪,日頭暖融融,照在上有幾分愜意。地上的積雪未化,遠遠去白茫茫一片,不勝收。
「這時節倚梅園的梅花開得正好,婢子帶公子去那兒看看罷。」珠月說著,將衛斂引往東南方。
倚梅園確實在那個方向。珠月沒說的是,從養心殿通往倚梅園有兩條宮道,宮人們平時都走的另一條。
……因為他們現在走的這一條道途經養館,陛下養的獒犬就在那裡麵。
那獒犬是兩年前梁國送來的禮。陛下將它從崽時開始養起,養到如今已有兩歲。半人高,兇猛,力大無比,還曾幾次救過陛下的命,很得陛下的喜。
有不刺客妄圖行刺陛下,還未近便被獒犬咬斷了嚨。那獒犬背上至今還有一道刀傷,是為陛下擋的。
陛下以生將其餵養大,那獒犬咬住刺客,就能將人活吞下去。食了人,更是野難馴,三五個武將都製服不住。
它隻對陛下親熱,待其餘人皆兇戾非常。便是養太監也隻敢趁它睡覺時在桶裡放好食,其餘時間皆不敢靠近,等閑宮人更是繞道走。
否則被咬死咬傷可沒說理去。他們的命在陛下眼裡還不如一條狗命。
宮裡頭就是這樣,人不如狗。
獒犬是放養的,既不關在籠子裡,也不拿鏈子拴著。陛下有時會過去陪它玩耍,大多數時候都是懶洋洋趴在養館中睡覺。它平時也不出去,隻將養館圈為自己的地盤,除了看見養太監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外,對闖進養館的除陛下以外的任何人都視為敵人,毫不猶豫地進攻撲殺。
曾有宮人誤養館,被獒犬當場咬死,一半被獒犬囫圇吞下,一半被收斂好草草埋葬,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最終也沒個公道。
珠月是想借獒犬之口,除掉衛斂。
珠月算盤打的很好。將衛斂引到養館,待衛斂被獒犬吞吃腹,就會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是故意將人引到那兒的。
嫉妒能矇蔽人的神智。珠月本沒有殺人的膽子,可一旦生出些許不甘,就會湧現出無邊惡念。
近至養館的地界,珠月就不敢往前走了,怕自己也招惹上兇猛的獒犬。佯裝肚子疼,捂住小腹,哎呦一聲:「哎呀,婢子……婢子子突然有些不適,要去一趟恭房。公子,前邊就是倚梅園了。您再走兩步,婢子去去就回。」
珠月說完,也不等衛斂答話,就匆匆跑遠了。
衛斂留在原地,等珠月消失在視線裡,毫不猶豫地轉就走。
他已經知道那宮有問題了,回去後隻要問其他人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就知道珠月到底想要幹什麼。那他又何必親自涉險,去驗證這份未知。
他又不蠢。
倒是那宮是個蠢的。真以為他們一道出來,他出了事,就有命活嗎?
「八百年沒見過這種蠢人。」衛斂嘆氣。
他正要走,忽覺背後傳來一道風聲,腳步微頓,指寒芒閃過,霎時顯出幾銀針。
衛斂轉,銀針頃刻間紮來者。
巨型獒犬皮順,威風凜凜,腦袋周圍一圈雄厚的金鬃,宛如金獅王。
它正張牙舞爪要撲向衛斂,就被幾枚小小的銀針製住,從半空中落下來,定格在地上。
「哦?」衛斂瞇了瞇眼,「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你這小東西。」
巨型獒犬:「……」
小東西?你再說一遍?
它尊嚴都沒了!
巨犬吐出舌頭,齜牙咧,作出一副兇惡之相,企圖嚇退這個膽大妄為的人類:「汪!」
衛斂蹙眉,很嫌棄它的口水:「把閉上。」
巨犬聲更大更兇:「汪汪!!!」
衛斂眸一冷:「狗皇帝養的狗,還真是不好殺死呢……」
青年眸冷下的瞬間,巨犬本能地到一危險,瞳中劃過濃濃的恐懼。
它前肢一跪,趴在地上,以示臣服。
察覺危險的本領是最強的。直覺告訴它,麵前的這個人類不可招惹。對強者要絕對臣服,這是的本能。
衛斂重新帶上溫和的笑,收回銀針藏回手鐲中,彷彿剛才的殺意不存在:「這才乖。」
巨犬見威脅它命的銀針不在,刨了刨前爪,又發出危險的低吼,準備再次進攻。
衛斂溫地了它的腦袋,正好著它的死:「長得這麼可,做紅燒獅子頭一定很好吃。」
巨犬:「……嗚嗚嗚。」
主人你在哪兒?你為什麼要把一個這麼危險的人類放進來。
別人進來是當它食,這個青年當它是食。
就很慘。
巨犬整隻狗都蔫了,趴在地上無打采。
主人快來救我狗命呀!
主人……誒?主人來啦!
看到出現在視線裡的玄男子,狗子眼睛一亮,立刻就站起,歡騰地想要撲過去,撲到主人的懷裡撒歡。
……然後它就目瞪狗呆地看著剛才還對它冷酷無的青年,以比它更快的速度跑過去霸佔主人的懷抱,弱弱地趴在主人懷裡嚶嚶嚶:「陛下!臣好怕!」
巨犬:「……」
這一幕是真實存在的嗎?
該害怕的難道不該是我嗎?
狗子陷了迷茫。
姬越低頭看著懷裡的青年,有一瞬間的怔然。
考慮到後還有一群隨從跟著,他很快將青年摟在懷裡哄,一邊問:「你怎麼在這兒?」
他下朝後因為想起早上的尷尬況,還有昨夜那個綺麗的夢,暫時不想回養心殿去麵對青年。
……並不是無麵對,隻是孤不想看見他。
思索再三,姬越決定先去養館看看狗子。
卻沒想到迎麵撲來的還是衛斂。
衛斂抬頭,紅著一雙眼道:「臣在殿裡待久了,想出來看看……哪知道突然躥出來一條狗……臣最怕狗了!」
巨犬:「……」
我更怕你,謝謝。
姬越看著青年雙目微紅的模樣,因為心有餘悸而微微抖的軀,忽然又想起昨晚那個夢。
青年在他懷中,也是這樣的眼眶紅潤,抖……
咳咳咳。
停止這種思想。
這件事確實不容小覷。他若是來晚一步,青年就該被獒犬生吞活剝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姬越心驀然一,竟也跟著生出幾分後怕來。
衛斂是個極有意思的人。他若是死了,這秦王宮又要無聊了。
從眼神讀懂主人心思的獒犬很絕:主人你若是再晚來一步,被生吞活剝的就該是我啦!
姬越安他:「沒事,阿萌不過一時貪玩,傷不了你。別看它長得兇,其實狗如其名,萌可。」
衛斂子一頓。
秦王管那頭金獅王阿萌???
形容詞是萌可???
可以,這很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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