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A相逢必有一O》第44章 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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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淮本來就長了一張生人勿近的臉,這會兒不高興了,整個人更加疏離冷漠,直接給如火如荼的跑道降了個溫。

他走到簡鬆意麵前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隔著幾個小姑娘,語氣冷淡:「老白找你。」

兩人個子都高,一群一米六的小姑娘在他們中間,本擋不住他們的臉,簡鬆意看出來柏淮的不高興,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立馬朝他走去,小姑娘們也全都很懂事地讓開了道。

抱著好幾瓶冰水,走到柏淮跟前:「喝水不?」

柏淮掃了一眼:「來者不拒?」

「?」

「誰送的水都要?」

「一瓶水而已,小賣部就賣兩塊錢,不至於吧?」

這是價錢的事?

柏淮用無藥可救的眼神看了簡鬆意一眼:「人小姑娘給你送水,是向你示好,你看不出來?」

「可是我是omega,們也是omega,給我示好有什麼用?」

們知道你是omega嗎?」

「......」

「傻子。」柏淮毫不留穿真相,把簡鬆意懷裡的水接過來,順手發給了徐嘉行他們。

等簡鬆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瓶不剩。

「你是不是想死我?」

柏淮遞過自己的水杯:「以後別誰送的水都喝。」

「怎麼就喝了?送水的林圓圓我認識,我之前幫過忙,都是朋友,還能在水裡給我下毒?」簡鬆意上不服氣,手上倒是很老實地接過了水杯。

擰了一下,沒擰開,再使勁擰又沒擰開。

有點尷尬。

柏淮麵無表地撥開水杯蓋子上的一個搭扣:「傻子。」

拿起dv,轉走了。

高冷的來,高冷的去,留一個簡鬆意雲裡霧裡,實在氣不過,一把拉過圍觀看戲的陸淇風:「他剛是不是罵了我兩次傻子?他是不是想和我絕?」

「你喝喝看,這水酸不酸。」

簡鬆意喝了一口,常溫涼白開,挑眉:「不酸啊。」

「嗬,傻子。」

簡鬆意真要發火了。

陸淇風朝他後抬了抬下:「你看,不愧是投票出來的校草,人氣就是高,一個專案不參加,都有小姑娘送水送巾,嘖嘖。」

簡鬆意轉頭一看,果然,一個孩兒正跟柏淮說著話,那孩兒長得還漂亮,之前聽徐嘉行和楊嶽提過,好像是高二的級花什麼來著。

看上去溫大方,笑起來還有個小梨渦,怪甜的,手上拿著一巾,應該是想送給柏淮汗。

而柏淮剛剛還能凍死人的冰山臉居然浮現出了笑容,雖然笑得很淺淡,也很客氣,但是就是笑了,笑了就算了,還把巾收下了。

簡鬆意突然覺得有點憋悶。

垃圾玩意兒,重輕友,對著自己就是冷屁,對著好看的omega小姑娘就是紳士暖男。

垃圾。

他轉回腦袋,悶不做聲地「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

陸淇風這人腦子是真的好,尤其是商這一塊兒,簡鬆意的反應全落在他眼裡,戲謔道:「喝出來這水酸沒?」

簡鬆意冷著臉,不說話。

陸淇風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你自己好好品品吧,我去找周了。」

「周是六班的,你一個二班的天天找他幹嘛?」

「他低糖,給他送巧克力過去。」

「我也低糖,你怎麼不給我?大家都是兄弟,你怎麼這麼偏心?你們兩個是不是打算孤立我?」

陸淇風頓住,回頭:「我難道沒有給你說過,我喜歡周,在追他。」

「?」

「!」

簡鬆意這才突然想起來,柏淮和自己說過,周的初吻就是給了陸淇風這王八犢子,當時的雙重背叛立馬變了三重,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更有問題的地方:「你還沒追到他,你倆就親了?!」

陸淇風一臉淡然:「對啊,我喝多了酒,不做人,強吻的,怎麼了?不可以嗎?」

「......周沒生氣?沒和你鬧?沒不理你?」

「哦,他喝太多,斷片兒了,我就告訴他是他主的,他現在對我很愧疚。」

「......老畜生。」

「謝謝誇獎。」

「不是,這麼多年朋友,你怎麼下得去手的?都這麼了,你能分清是兄弟還是喜歡嗎?」簡鬆意有些困

陸淇風看著麵前這塊木頭,嘆了口氣:「當然能分清了。我這麼給你說吧,我和你是兄弟,你和柏淮關係好,那柏淮就也是我兄弟。但是如果有一天,周邊出現一個柏淮這樣的人,那他就是我的敵人,你明白了嗎?」

簡鬆意捋了捋,覺得這個舉例有點問題。

不等他反駁,陸淇風餘已經瞥見柏淮向這邊走來了,於是很有眼力見地閃人:「行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品品那杯水到底酸不酸吧。」

酸的。

簡鬆意瞟了一眼走到自己跟前的柏淮,語帶諷刺:「誰送的巾都收?來者不拒?」

沒好氣,嗓音因為剛喝了檸檬水,微酸。

本來心還不太好的柏淮,突然就心好了,拿著手裡的巾,裹著簡鬆意汗涔涔的腦袋,使勁了幾下。

「我給說了,我收下來,是給你用的。」

「哦。」簡鬆意突然覺得那水又不酸了,然後才品出柏淮這作不對,「你幹嘛?」

汗,不然冷風一吹,回頭冒了。」

「哦。」

柏淮的作溫又細緻,簡鬆意覺得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了陸淇風。

陸淇風可能給自己汗嗎?不可能。

那柏淮可能給自己汗嗎?可能。

自己會讓陸淇風給自己汗嗎?不可能。

自己會讓柏淮給自己汗嗎?可能。

簡鬆意邏輯思維一向不錯,這次卻難得地卡殼了,來來回回推演,也推不出一個標準答案。

隻能乖乖站在原地沒,任由柏淮把自己的一頭炸擼順。

然後突然問道:「柏淮,你會給徐嘉行汗嗎?」

「他是我祖宗轉世的話,可以考慮一二。」

「......」

簡鬆意選擇閉

三千米是運會最後一個專案,高二和高三一起比,一共14個班,文科班棄權多,最後參賽人數一共22人,齊刷刷在起跑線上站了一排。

簡鬆意知道一班育凋零,但是沒有想到一班育會凋零至此,在徐嘉行因為跳遠扭了腳後頂替他跑三千米的居然是俞子國。

柏淮看著在簡鬆意後蹦來蹦去做著熱的瘦竹竿,有點不放心:「要不還是我來吧。」

俞子國卻拍拍脯,傻笑道:「沒事兒,我上午跳高剛拿了第二,足以證明我運天賦十分驚人,你們就放心吧!」

「就讓俞子國來吧。」

簡鬆意知道,俞子國一直想做點什麼證明自己不是多餘的,和他每天主倒教室垃圾桶和清理黑板槽的行為一樣,他是想為這個班出一份力,盡他所能地回報他在一班接到的善意。

相比這份心意,其他的沒那麼重要。

柏淮瞭然:「行。」

簡鬆意朝他眨眼一笑,手指放到上,然後向上一揚:「放一萬個心,等著接鬆哥凱旋就好。」

他這作本來隻是做著逗柏淮的,結果無意之間打翻了一百個籠。

「啊啊啊啊啊!!!!鬆哥給我飛吻了!!!」

「屁!明明是給我的!!!」

「你去死!就是我!」

「我已經死了,啊啊啊!!鬆哥加油啊!!我們等你凱旋!!!」

「我要躺在終點線上!讓鬆崽踩著我的走向勝利!」

......

「......」

柏淮拿起dv,忍不住笑道:「還嗎?」

簡鬆意鼻子:「怎麼這麼多人。」

圍觀群眾確實很多。

畢竟三千米,七圈半,報名參加就很有勇氣了,能堅持跑完的隻剩半數,如果還能拿第一,那就是真男人了。

往年冠軍都是頂級alpha,隻有去年是個例外,被還沒有分化的簡鬆意給拿走了。

到了今年,簡鬆意還是沒分化,其他alpha卻都已經是很的alpha了,比賽就變得有懸念起來,圍觀的人就格外多。

當然,也隻是理上的懸念,上大部分人都願意相信,今年的王者還是簡鬆意。

沒有其他理由,就是因為他帥,畢竟很多人本來也不是來看比賽的。

所以場上烏泱泱的一大片圍觀群眾,除了其他參賽班級在為自己班打氣以外,其他的全部都在高呼簡鬆意的名字。

這就算了,甚至還有濫用職權,以公謀私的。

林圓圓高二的時候是廣播站站長,高三雖然退了,但是在廣播站人緣好,於是矇混到主席臺上,幫忙念起了廣播稿。

從此廣播稿就隻擁有簡鬆意的姓名。

「簡鬆意,你是電你是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們永遠隻你!沖鴨!」

「不敗神話簡鬆意,五年連冠簡鬆意,你一定會拿回屬於你的第六座長跑冠軍獎盃,為你在南外的運生涯畫上完的句號。你就是南外最了不起的傳說!」

「我們相信,遲來的永遠是最好的,所以我們也相信,還沒有分化的你,一定會為南外最優秀最出的alpha,你一定會拿回本該屬於你的勝利!」

......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起跑線上,李停站在簡鬆意附近,聽到這段廣播稿,突然低笑一聲:「了不起,頂級alpha就是了不起,分化得這麼晚,怪不得我們鬆哥這麼叼。」

聲音不低,附近的人都能聽見,覺得有些怪氣的,但又覺得屬於正常的賽前嘲諷範圍,都沒多想。

隻有簡鬆意和柏淮明白,李停還是沒有放下疑心。

不過這不重要,自己本來就不太在意垃圾的看法。

簡鬆意活著手腕,骨節發出「哢嚓哢嚓」的輕響,扯了下角,笑得散漫,出一漫不經心的不屑:「我叼,隻是因為我是簡鬆意,和我是不是alpha,有什麼關係?」

懶洋洋的,輕飄飄的,傲慢又自大。

欠揍極了。

又討人喜歡極了。

柏淮單手舉著dv,一手兜裡,散漫地站著,語氣同樣漫不經心:「是這麼個道理,畢竟有的alpha也弱的。」

李停剛想反駁,就被皇甫軼拽住,拉到跑道另一側去了:「你非要惹他們兩個幹嘛?你作弊被抓那事我也聽說了,你想找茬你有道理嗎?就算當時沒發現,你以為事後不調監控?老實點兒,把分消了算了。」

李停冷笑:「你慫我不慫,你追了林圓圓那麼久,被簡鬆意一嚇你就不追了,這種事兒我可做不出來。」

「我不追林圓圓是因為人家確實不喜歡我,我的都用了,能怎麼辦?而且我馬上就要出國了,沒必要強求。但是你這個本來就理虧,現在沒有自招還算輕的,回頭惹了事兒,分消不了,連升學都影響。所以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反正你又惹不過他們。」

「你別管我,我自己有辦法。」

李停沒再說話,隻是準備好起跑。

喜歡裝就裝一會兒,裝得越狠,到時候打臉就越疼。

訊號槍響,所有人同時快速出發,在場上帶起了一陣風牆。

人群麻麻,差點分不清誰是誰,等陣型拉開後,大家才發現跑在最前麵的居然不是簡鬆意,而是高三那幾個籃球隊的,比如皇甫軼,比如李停。

畢竟是有育特長的年alpha,能還是不一樣,像俞子國他們幾個beta一開始就被甩在了後麵。

而簡鬆意隻是穩紮穩打的用一種平穩的速度維持在七八名的位置,不上不下,十分中庸。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有點著急:「鬆哥是不是今天狀態不好啊?怎麼回事啊?怎麼差第一差這麼多?」

一班的人卻都很淡定:「你們是不是去年沒看鬆哥跑三千米?」

「沒......」

「那就對了。你們要相信鬆哥,我們鬆哥是帶著腦子跑步的,不像最前麵那幾個憨憨。」

果然,到了第三圈的時候,前麵遙遙領先的那幾個人,力開始支,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簡鬆意的呼吸卻始終保持在一個平穩的節奏,並且逐漸開始提速。

很快就反超了他前麵那個人。

然後是第五名。

第四名。

......

最後一口氣超過了最前麵的皇甫軼和李停,控製在領先十幾二十米的速度。

等後麵的人想反超,咬牙提著一口氣飛快衝刺,眼看就要趕上了的時候,簡鬆意又再次提速,拉開距離,彷彿是在故意否認玩兒。

而開局就衝刺了八百米的人,本來力就消耗得很快,再短距離衝刺一次,徹底打節奏,呼吸紊支,後勁全然不足。

這樣一來,就顯得前麵領跑的簡鬆意格外遊刃有餘。

而且很明顯,這還不是他衝刺的速度。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五六圈的時候,大概就呈現出中間一段相對集的長條人群,俞子國在人群前將近五十米的位置,簡鬆意在人群後將近一百米的位置。

半路從教學樓下來看熱鬧的英語老師徐佳,一看,愣了:「簡鬆意平時不是厲害的嗎?怎麼落後這麼多?俞子國平時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倒是厲害。」

楊嶽好心提醒:「miss徐,鬆哥那是領先了將近一圈,俞子國那是落後了將近一圈,你看反了。」

「......」

話音剛落,簡鬆意已經過了起跑線,圈數變為6。

miss徐舉起自己的纖纖玉手並豎起了大拇指:「我看在他為班爭的份上,暫時原諒他這次英語掉出年級前二十了。」

周圍的學生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注意力紛紛轉移:「績已經出來了?」

miss徐洋洋得意:「年級組所有老師通宵達旦改卷子,總算改出來了,正在統分,等你們回教室,就可以看到績表了。」

「......」

也是,習慣了,以前經常第二天考完英語,前一天的數學卷子就被發下來改錯了,這個速度不稀奇。

也好,早死早超生。

而miss徐顯然就是專門來場抓人的,簡鬆意在比賽,不好抓,目標就放到了錄影的柏淮上,出手指:「那位帥哥,你過來。」

柏淮過去。

miss徐叉腰:「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帥,我就捨不得罵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英語多?雖然簡鬆意提前卷,但是他好歹把卷子蒙完了,還混了個一百三十幾,你倒是好,五十分的題沒做,隻考了一百分,怎麼,一百分很榮?你們兩個是不是故意想氣得我提前進更年期?」

柏淮淡定地解釋道:「我和簡鬆意昨天中午吃的外賣,吃壞肚子了,沒辦法。」

南外有規定,但凡正規考試,離開考場十分鐘以上,就算提前卷,不得再回考場。

所以這個理由還算充分。

加上柏淮長得又好看,氣質雖然冷,卻像個君子,正經得不行,他這麼麵不改地一說,miss徐就真的信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一個勁兒惋惜:「可惜,太可惜了,聽說你這次理綜進步神速,如果不是英語這個樣子,年級第一很有希的。」

正說著,人群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柏淮想也沒想直接朝場那頭跑去。

就在剛才,簡鬆意超過了俞子國,領先了整整一圈,李停憋著勁兒,愣是跟上了。

他初中是育生,但是是打排球的,長跑實在沒經驗,知道自己這次拿不到第一了,索就想拖簡鬆意一起下水,好好打打臉。

他努力跟上,別過跑道,想擾簡鬆意,簡鬆意為了後麵衝刺考慮,不敢貿然加速,距離一時半會兒拉不開,躲開了一次,卻被後麵接二連三幾次,影響了節奏。

最後李停乾脆直接手,試圖拽倒簡鬆意,結果被後麵的俞子國發現了企圖。

這一拽,隻是影響比賽績還好說,如果真把鬆哥摔傷了,這個王八犢子拿命都不夠賠!

俞子國頓時火冒三丈,加快速度衝上去,從後麵一把抱住李停的腰。

李停突然被抱,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那個培生,頓時無所畏懼,直接反手一推。

俞子國秉承著一命換一命的戰準則,死也不撒手,兩個人在跑道上滾一團,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觀眾們又不敢貿然進賽道,隻能驚呼著找來裁判。

簡鬆意聽到靜,回頭一看,立馬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

他知道俞子國又倔又傻,生怕他吃了李停的虧,或者真了什麼傷,連忙折返跑了回去,一把拉開李停,把他往路邊一丟,然後蹲下檢視俞子國的傷口。

俞子國急了,不停地推他:「鬆哥,你快跑,你別管我,後麵的都已經反超了,我真的沒事,你快跑啊,幫我們把第一拿回來。」

簡鬆意沒理他,自顧自地把他的捲起來,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還好,皮傷。我扶你到邊上,等校醫過來。」

「鬆哥,我真不用!」

「你繼續比賽,這裡有我。」

聲音清冷從容。

簡鬆意抬頭,看見柏淮,點頭:「好。」

然後果斷起,向第七圈衝刺。

他可以把他的後背給柏淮,無所顧慮,然後朝著勝利進發。

隻是中間耽誤的時間實在太多,幾個有長跑經驗的選手,都開始在最後階段提速,並且紛紛反超。

在簡鬆意前麵的有三個。

一個領先50米,一個領先80米,一個領先將近100米。

隻有最後的600米了,況不容樂觀,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懸著一口氣。

畢竟簡鬆意不是鐵打的,也隻是普普通通的之軀,2400米跑下來,力也已經消耗大半,中間還因為停下了一段時間,被打斷節奏,狀態也不如之前好。

這第一,可能真的就沒了。

老白安到大家:「沒事沒事,團結友同學纔是最重要的,拿不到第一沒關係,前三也很好嘛,大家快給你們鬆哥加油呀!」

也是,拿不到第一也沒關係,大家都看在眼裡,不是實力問題,隻是因為鬆哥人好,善良。

於是那點兒擔憂的頹喪全沒了,反正他們鬆哥就是最好的,加油應援都喊破了嗓子。

徐嘉行和楊嶽乾脆直接跳上主席臺,從林圓圓手裡奪過政權,用五大三的嗓子尖著。

「鬆哥勇敢飛!一班永相隨!」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人心善,德藝雙馨,簡鬆意!你就是我們的王者!」

「宅心仁厚簡鬆意!團結友簡鬆意!牛麵板簡鬆意!浪嘿呦簡鬆意......你放開我!鬆哥需要我們的應援!唔唔唔......」

被強製哄下了臺。

簡鬆意一邊跑一邊心裡直罵兩個傻,他跑得本來就累,還非要逗他笑。

然而他的速度一點也沒放下,調整呼吸,提起一口氣,往前衝刺著。

他現在還在結合熱,雖然打了抑製劑,可是狀態必然沒有平時好,這種三千米長跑比賽,簡直能要了一個普通omega的小命。

可是他是簡鬆意,他永遠不普通。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簡鬆意到自己的腹有些疼,應該是剛才停下後,冷了,又直接開跑,準備不夠,導致腹痙攣或者岔氣了。

汗水浸,簡鬆意咬著牙,不去的呼吸和心跳,也不去想四肢的酸,隻是飛快地奔跑著。

反超了第三名。

反超了第二名。

和第一名並肩齊驅。

最後兩百米。

簡鬆意覺得自己快失去意識了,虛,缺氧,麻木,無力,全憑著一口氣往前沖,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

他有點不過氣,呼吸十分不順,腹部疼得更加厲害。

什麼歡呼什麼鼓勵什麼加油都聽不見,隻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都要窒息一般。

直到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沉溫的聲音:「跟著我的節奏來,調整呼吸,沒事兒的。」

是柏淮。

於喧囂嘈雜中,簡鬆意隻聽見了這一個聲音,他突然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說不出口。

隻是在第一時間選擇相信柏淮,按著他的節奏,跟著他的呼吸,一點一點調整,腹部的疼痛,好了許多。

最後五十米,因為調整,他略微落後第一名。

他看了柏淮一眼。

柏淮懂他,點頭:「你想怎麼來怎麼來,我會接住你的。」

簡鬆意放心地閉上了眼。

不去看終點在哪裡,不去看自己是第幾名,擯棄所有雜念,在黑暗中奔跑,把所有一切邊這個值得他全心信任的人,著他的呼吸節奏和步伐頻率,跟著他,一起向勝利衝刺。

然後他聽見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

邊的人低聲道:「恭喜。」

他睜開眼,自己是第一個躍過終點線的人,他如釋重負地笑了。

卻並沒有停下,隻是繼續向前跑去。

力氣支,速度已然緩慢。

所有人都對這個舉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隻有柏淮沒有疑問,陪著他慢慢跑了起來。

直到他們跑到俞子國邊,三個人一起在空的賽道上前行著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帶上自己的同伴。

比賽中途已經有將近一半的alpha棄權了,堅持到最後的,不過十個,也都已經紛紛跑過了終點。

然而即使其他所有人都已經結束了比賽,即使俞子國可能涉嫌犯規,沒有績,可是他們還是要陪著他跑完全程。

不放棄這件事,本就足夠了不起。

四百米,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看著簡鬆意和俞子國明明都已經疲憊不堪,卻依然緩慢卻又篤定地並肩從夕裡一步一步奔向終點的時候,有的小姑娘,甚至流了淚。

所謂好的朋友,從來不會有誰拖誰的後,都會為了彼此去付出,也都會攙扶著彼此,做到更好。

而好的人,永遠會在你邊,讓你覺得無所畏懼。

三個人一起踩過那條紅線。

南外的長跑歷史上,第一次第一名和最後一名同時跑過了終點。

場上的人山人海不約而同地發出最熱烈的掌聲。

「讓我們恭喜一班!獲得校運會男子三千米比賽第一名!」

簡鬆意這次終於停下來了,俯下,撐著膝蓋,深呼吸,調整好狀態,然後抬起頭,直起,緩緩走上主席臺,接過林圓圓手裡話筒。

聲音有些虛弱,氣息不算平穩,卻毫不影響他的囂張:「有句話,我怕有的人沒聽清楚,我就在這裡再重複一遍,我叼,是因為我是簡鬆意,和我是不是alpha,沒有關係。」

說完,蒼白漂亮的臉蛋上出一個自信又得意的笑容。

這次打翻了一千個籠。

另外一頭,蝕把米還半途放棄了比賽的alpha李停,黑了臉。

他覺得,有的人就是被捧得太高了,以至於忘記了在分化之初,還沒有人權平等的時候,那些沒有到法律法規保護的omega隻不過是alpha的玩而已。

這是基因裡的東西,並沒有被改變。

他起,獨自離開了場。

簡鬆意裝完,在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喧囂尖裡,淡定自若地走下主席臺,下臺階的時候卻因為裝過猛,一個差點摔倒。

然後落了一個溫的懷抱。

「我接住你了。」

「嗯。」

接住了就行,老子他媽的有點飛不了。

簡鬆意想著,自然而然地把下擱在柏淮肩頭上,重心全部放了上去,自己一點力氣也使不出,柏淮就撐著他,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幫他順著氣。

一班眾人本來是想過來對簡鬆意進行一下拋舉慶祝的,結果看見這一幕,自選擇了當人牆,在隔壁班陸淇風的指揮下,攔迷妹的攔迷妹,拿水的拿水,拿巾的拿巾。

柏淮接過一巾,把手進簡鬆意服裡,著他背上的汗:「用不用我揹你?」

「誰他媽要你背。」

「那你自己還能走回去嗎?」

「當然能,我緩一下就緩過來了。」

「確定?」

「確定。」

說著簡鬆意就推開柏淮,打算自己走,結果直起子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栽了,還好柏淮眼疾手快扶住。

「是不是又低糖了?」

「好像是。」

柏淮幫他完汗,巾一扔,掏出一塊糖,剝好,塞進他裡:「也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餵你這麼多糖喂哪兒去了?」

簡鬆意大腦缺氧,腦速跟不上語速:「難道我不甜嗎?」

「......」

柏淮低頭,忍住沒笑,在簡鬆意反應過來害臊之前,拍了拍陸淇風的肩,「你們把簡鬆意送回去,我去醫務室幫他拿點葡萄糖。」

「ojbk。」

柏淮離開,陸淇風想過來扶簡鬆意,表達一下兄弟

結果被簡鬆意嫌棄地一掌揮開:「老子沒那麼弱不風。」

那麼一瞬間,陸淇風想起了周給他科普的當代omega現狀的一條:a前林黛玉,a後伏地魔。

不過簡鬆意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柏淮麵前,和在別人麵前有什麼不一樣,一邊抿著糖,一邊在一班眾人的簇擁下瀟瀟灑灑地往教室裡走去。

到了教室,看見績表第一排「簡鬆意」三個大字的時候,樂了。

拿出手機,拍照,發給柏淮。

[看見沒有,都是提前卷,但是爸爸就是穩妥妥的第一,什麼理科天才,什麼實力,什麼文武雙全,我就問你服氣不服氣?]

順便連發了七八個表包,十足挑釁,而微信那頭,隻是回復了一句。

[我願賭服輸。]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之前看見評論說覺得五天太久了,希一次發完,所以我打算這兩天多更新一點,爭取這個月就捅破窗戶紙,今天寫得多,就來晚了。

大家看在8500字更新的份上原諒我。

順便發200個紅包補償。

(這章可能還會修文,所以明天下午六點之前看到更新都是捉蟲,不用點進來,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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