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A相逢必有一O》89、END

兩A相逢必有一O最新章節

高考那天早上,簡鬆意給柏淮打了個電話。

他說:「小柏同學,金榜題名,房花燭,人生八喜,就在眼前,你能不能得償所願,全看今朝,所以還請好好努力。」

柏淮一本正經:「放心,就算是為了房花燭,我也必須金榜題這個名。也請小簡同學為了以後的家庭地位,好好努力。」

「放心。」

兩人立下過賭約,誰高考名次高,誰就是一家之主。

為了當一家之主,從北城回來後,簡鬆意埋頭苦學,甚至理小球超過了柏淮,連結合熱的時候都是和題庫一起度過的,毫沒有想起他家alpha雄偉的姿。

學習使omega忘記發.

柏淮哭笑不得。

不過這份踏實的努力,最終都還是有了回報。

高考那天,簡鬆意因為有底氣,所以格外從容。

在某人的監督下,他總是被扣卷麵分的潦草字跡逐漸工整,曾經懶不寫的步驟一步一步清晰縝,那些令他頭疼的閱讀理解和抒作文也容易了許多。

了一份很漂亮的答卷。

覺還不錯。

平靜得好像這不過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考試,像這許多年來,他們曾經無數次參與過的那樣。

而考完試後,兩人卻沒有第一時間相見。

柏淮沒有回南城,簡鬆意也沒有去北城。

假借著畢業後還有許多事要理的藉口,兩個人都在默契地等待同一個契機。

他們並不著急,因為他們都相信,他們將會在某個日子,帶著屬於他們各自的榮耀和驕傲,在頂峰之匯合,分彼此的榮,然後讓所有的質疑,嫉妒,輕視,都潰不軍。

他們要證明,他們因為彼此,為了更好的人。

這像是一種儀式,更像是某種信念。

他們相信自己,也相信對方。

而他們也做到了。

簡鬆意考了一個很好的績。

語文132,數學150,英語146,理綜298。

總分726。

s省理科狀元,高出第二整整10分。

績出來那天,簡鬆意突然覺得,他曾經被柏淮比下去的那三次考試,一點也不值得生氣。

他輸的那三次,都是因為他順風順水的人生帶來的那些自負的壞病,怪不得柏淮。

而如果他不是有一個這麼優秀的男朋友,他也不會努力想向上走得更高。

是柏淮來到他邊,把他變了更好的人。

而柏淮本人,也在北城,以725分的績,榜首題名。

績出來那天,例行採訪高考狀元。

在採訪柏淮的時候,所有記者最好奇的就是,柏淮為什麼會文專理,而又是為什麼能夠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就轉得這麼功。

不過他們雖然問了,其實心裡也沒抱太大的希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柏家的公子,問不得太多,而且據他們瞭解到的,這位柏家的公子,似乎是和他父親一樣,有些冷淡。

然而這個冷淡的年,卻緩緩開了口:「決定學理,是因為想學醫。」

記者立馬架好攝像機。

柏淮沒有看攝像機,隻是繼續淡淡道:「至於能取得績,是因為我曾經為了留在喜歡的人邊,不得不拚了命努力,每天淩晨睡,淩晨起,那段時間,沒有一天睡覺超過了五個小時。」

他說得很淡,彷彿一段稀鬆平常的往事,

在場的記者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因為就算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報道。

柏淮掀起眼皮,掃了眾人一眼,觀察到他們的反應,微挑了一下:「當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鼓勵大家早,我隻是想說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輕而易舉,如果你曾經非常什麼,那麼你就必須為之努力。隻不過我恰巧的是能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他正好又十分優秀,所以我也為了更好的人。」

說著垂眸淺笑了一下:「這麼想來,喜歡他,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他那一笑,採訪他的記者突然覺得,所謂傳言,果然不能盡信。

因為這個傳聞中和他父親一樣冷漠的年,明明眼底盛滿了溫暖的

這次採訪,並不長。

而報道,也最終並沒有被上麵攔下,很順利地發了出去。

這樣的默許,或許是那位父親對兒子無聲的認可。

而柏淮說完自己想對簡鬆意說的話後,就啟程登上了回南城的飛機。

他其實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隻是想換種方式告訴簡鬆意,他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幸運的存在,他也想讓別人知道,他喜歡的那個年,有多好。

或許是輕狂了些,可是這個年紀,輕狂卻剛剛好。

而簡鬆意,卻還要狂。

當記者問他「請問簡鬆意同學對於自己拿到了省狀元,有什麼看法」的時候。

他回答得言簡意賅:「我真厲害。」

「……那簡鬆意同學有什麼學習經驗給大家分一下分嗎?」

「也沒什麼經驗,就是天生聰明,再找個好男朋友。」

「……」

記者尬笑兩聲,「原來學霸也早啊。」

年了,不算早。」

記者堅強:「那學霸的男朋友績怎麼樣?」

「唔,勉勉強強湊合吧。他這次沒考好。」

「怎麼沒考好了?」

「比我低一分,勉強在北城混了個狀元。」

「……」

記者想收拾機走人。

簡鬆意卻繼續叭叭:「不過他是文轉理,所以雖然比我低一分,但是還是厲害的是不是?」

「是……」

「而且他長得好看,你們看過我們學校招生簡章沒?另一個就是他,是不是特別帥?」

記者瞟了桌上的招生簡章一眼。

emmm……確實帥。

不過您能謙虛一點嗎?你自己驕傲自滿就算了,還帶幫別人驕傲自滿的?

簡鬆意無視記者冷漠下抑著扭曲的表,指了指教室外麵的榮榜:「不過他這人有點煩,在的時候老是跟我爭第一,那學期我一共隻考了兩次年級第一,三次輸給他,差點氣死我。後來我就想必須得贏他,所以開始認真學習,結果一不小心就拿了個省狀元,你說說,找個好男朋友是不是很重要?」

記者覺得自己好像被說服了。

簡鬆意看著記者獃滯的表,居然沒有帶頭喝彩,覺得這一屆的記者專業素養可真不行。

有些興緻缺缺。

看了看時間,估著柏淮應該已經上了飛機,懶洋洋地起了:「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有了。」

「唔,那我先去接我男朋友了。」

記者如獲大赦。

簡鬆意走了幾步,卻又頓住,回頭:「哦,對了,再幫我加一句。」

記者如臨大敵。

簡鬆意輕笑:「放心,是我們教導主任之託說的,符閤中小學生價值觀。」

「……」

「不能因為喜歡對方而變得更好的人,不配早。」

說完,挑眉笑了一下,囂張又可

然後轉走進雨幕。

記者先是愣了愣,然後低頭笑了。

算了,雖然不是什麼大人們想看的正經採訪,但也不打

總歸,年人的故事,本就該說給年人聽。

績公佈的第一刻,南外就炸了。

親眼見證了他們兩個怎麼從一山不容二a變暴君和寵妃的南外學生們,恨不得逮到人就講一講這段富有傳奇彩的看上去像aa的ao

甚至連周幾個月大的小侄子都沒放過,導致他的小侄子現在聽到柏淮和簡鬆意的名字就嚇得哭。

就在他們把邊的親朋好友都叨叨煩了,正苦於無開發新聽眾的時候,採訪報道出來了。

「狀元」的詞條跟著上了熱搜。

於是他們開始在網際網路上瘋狂安利這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的相貌、優越的家庭和傲人的績,就足夠惹人艷羨了,再加上這麼一段因為彼此而變得更好的帥哥和帥哥的絕,兩個人的名字在這個暑假為了網際網路上的熱門景點。

花癡的,羨慕的,嫉妒的,嘆人比人氣死的,還有無比懷念那些青春年的,比比皆是。

而那句「不能因為喜歡對方而變得更好的人,不配早」也被譽為2020年度最佳學神金句。

十分風靡,就差被寫中小學生規範手冊。

如果是以前的簡鬆意,最臭屁一個暑假。

而有了男朋友後的簡鬆意,隻臭屁了一個晚上,就跟男朋友連夜飛去國外,他們的畢業旅行。

傳說中的,陸淇風送的,那個到不健康的,旅行。

然後s省的高考狀元,在這場旅行中,明白了一個人生道理——學無止境。

他以前懂的,還是太了。

他不配做一個合格的omega。

不過因為懶而向來不出門的簡鬆意,卻也開始覺得,旅行其實好像也還不錯。

他們一起去以前未曾去過的地方,見以前未曾見過的風景,瞭解以前未曾瞭解的故事。

他們最後還一起去了中東,溫之眠死去的地方,他們看見了戰爭帶來的荒涼頹敗和因為戰爭失去父母的可憐小孩。

他們突然懂得了為什麼溫之眠會放棄舒適優越的生活,來到這裡,無償支援,又是為什麼會為了保護素不相識的小孩兒,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因為溫的憐憫。

那天晚上,簡鬆意第一次睡了地上,吃著乾的饢饃,忍著夏夜的酷熱和蚊蟲的叮咬,卻一句話的挑剔也沒有,甚至還把一個髒兮兮的小孩,一路抱回了難民營。

他坐在殘垣上,抬頭看著因為硝煙而失去星星的夜空,他給柏淮說,柏淮,我們都很幸運,所以以後,我們還要做很多才行。

柏淮說,好。

他們都是善良好的年,未來會屬於他們。

不僅僅是屬於簡鬆意和柏淮,而是屬於每一個心懷熱忱,懂得恩,努力又上進,善良好的年。

他們或許有各種各樣的缺點,可是他們終究纔是這個世界的盼頭。

回學校拿錄取通知書的那天,這群年們又聚在了一起。

楊嶽早就保送了華清大學生醫學係。

俞子國的努力,加上那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學,讓他填誌願的時候撿了一個大便宜,竟然也考上了同一個大學城的一所985,和徐嘉行一個學校。

陸淇風績一向不錯,加上競賽二等獎加的二十分,堪堪過了北城大學錄取線,周則去了城市另一頭的北城外國語。

而柏淮如願被華清大學omega藥醫學研究係,以本碩博連讀的方式錄取。

簡鬆意則去了北城大學金融係。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周有點兒不高興。

簡鬆意以為陸淇風又欺負他了,拉過他問:「怎麼了。」

結果周癟著說:「初中開始我們三個就一起玩兒,結果現在你們倆都去了北城大學,就我一個人在城郊。我看了,坐地鐵要兩個小時呢……」

說著都要委屈死了。

簡鬆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你不就是覺得你和陸淇風是在異地嗎。」

破心思的周小臉一紅。

簡鬆意安道:「沒事兒,我和柏淮也是異地,我們差不多。」

「……」

不幹了,著小拳頭,憤怒吶喊:「北城大學就在華清大學隔壁!算個小球球的異地!」

「走路也要十幾分鐘呢。」

簡鬆意真地覺得他和柏淮是異地

柏淮耳朵尖,在不遠聽著,生怕簡鬆意又把周惹哭,連忙拽回來:「沒事兒,我會騎自行車,兩三分鐘就到了,而是晚上都是回家住,不算異地。」

結果被他們這一秀,周想到自己以後要見陸淇風,來回要坐四個小時的車,頓時眼睛就紅了。

嚇得陸淇風趕過來一把抱住,狠狠瞪了柏淮和簡鬆意一眼:「你們倆給我起開!我前兩天剛哄好,再惹哭了,我能跟你倆打一架。」

徐嘉行他們也實在看不下去簡鬆意和柏淮這對狗夫夫邊撒狗糧邊欺負人的惡劣行徑,推著簡鬆意和柏淮就往外走:「行了行了,兩位大佬行行好,咱先去金玉行不?」

高三年級的畢業聚會,訂在了今晚的金玉酒家。

擺滿了整整一個大堂。

想起上次的那翻鬧劇,眾人難免又鬧了會兒,畢業慫人膽,想到以後就可以逃離簡鬆意的魔爪了,頓時膽子大了,聲淚俱下地控訴了一番他的暴君行為,又詳細地闡述了一下自己當時心震驚崩潰和絕的心,以及默寫簡鬆意語錄時候的魔幻現實主義

簡鬆意一邊聽著,一邊笑著提踹過去,被踹的眾人連忙喊柏淮管管,柏淮卻隻是淡淡抿了一口酒:「我是助紂為的寵妃。」

說著,替簡鬆意攔住了一個準備逃竄的傢夥。

這下算是引起了眾怒,大家群起而攻之,飯也不吃了,就死命灌兩個人酒,說這是他們兩個欠的喜酒。

兩個人暴力威懾,擋了許多,順便還連哄帶騙地拐著大家一起喝。

你來我往,嬉笑打鬧,一片鬧騰。

老師們也都由著他們去。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能這樣放縱多久。

而鬧著鬧著,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嘆了一句:「真好啊。」

是啊,真好啊,他們吵過,鬧過,打架過,荒唐過,可是到了最後,隻剩下一句,真好啊。

「隻是以後可能都見不到了啊。」

這句話一出口,就有人紅了眼。

他們即將各奔東西,各奔前程,或許再見麵時,他們都已沉沒於辛苦忙碌的人生,再也不是此時此刻無憂無慮的鮮活年。

有人悶了一杯酒。

有人開始紅著眼找自己的好友。

有人借著酒意,把學生時代說不出口的那些抱歉,憾,誤會,喜歡,都宣洩而出。

他們笑著,卻也哭著。

簡鬆意喝了不,卻不知為什麼,始終沒醉,好像有什麼信念支撐著他。

他想清醒地再看一看這群陪了他好幾年的朋友們。

再看一看,他終將離去的高中時代。

俞子國是第一個哭著把酒杯遞到他跟前的人:「鬆哥,我真的很謝謝你們,我覺得自己運氣特別好,能來南外,能遇到你們。你們從來不嫌棄我,嘲笑我,別人孤立我,你們就帶我玩兒,我沒錢買早飯的時候,你們肯定就會有人早飯買多了,周每次都說有淘寶的贈品用不上,可是哪裡那麼巧,每次淘寶的贈品就剛剛合適我?我也知道,你幫我揍過罵我乞丐的人,你一直沒給任何人說,但我看見了。還有楊嶽,每天起早貪黑幫我補課,每頓飯的都分給我,大晚上還送我爺爺去醫院,幫我照顧我爺爺,我真的……我真的太喜歡你們了,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都遇不到你們這麼好的人了。」

他的眼淚抹都不抹不掉。

這個出貧苦的beta,平凡而普通,卻從來沒有自怨自艾,他記住了每一分給他的善意和幫助,他也拚盡全力地想要活得更好。

楊嶽拍了拍他的肩,也有些哽咽:「鬆哥,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了,我也今天才給你說,其實最開始每次都是你考第一,我是有點不服氣的。但是後來每次我題不會,雖然你表麵不耐煩,但是都給我講,還幫我找型別題,我就覺得這帥比人不錯啊,後來軍訓那次,我就慶幸,幸虧我當時跟你了朋友,值了!」

說完仰頭幹了。

又倒了一杯,遞到柏淮跟前:「還有柏爺,你多笑笑,多和我們聯絡聯絡,明明也是個好人,幹嘛總是擺得冷冰冰呢?我們現在也算朋友了不是?看在你去北城,我每天都幫你盯梢鬆哥的份上,咱們以後在大學裡麵了,你能不能請我吃個黃燜?」

「能。」

柏淮也將杯中酒飲盡。

楊嶽笑了:「嗐,就沖這個能,我也得再喝一杯,柏爺,我祝你和鬆哥百年好合!」

旁邊徐嘉行也倒了一杯酒:「我這個人是傻大個,不會說話,就一句,謝謝大家這麼多年來不嫌棄我。隻要以後,你們有需要我徐嘉行的地方,我隨隨到,幹了!」

柏淮和簡鬆意,毫不猶豫地又幹了一杯。

而陸淇風也摟著哭得快不過氣的周走了過來,看向簡鬆意:「他找你。」

剛說完,周就衝過來一把抱住了簡鬆意:「嗚嗚嗚,鬆哥,我好捨不得你,想到以後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了,我就好難過,想到你還被別人拐走了,我就更難過了。你不在了,以後晚上誰送我回家,誰幫我打壞人,如果那個混蛋又回來欺負我和我姐姐了,誰幫我呀,嗚嗚嗚……」

簡鬆意想起那時候豆芽菜的周小每天滿是傷,卻倔強不肯哭的樣子,有些心疼地他腦袋:「你鬆哥永遠是你鬆哥,以後你柏爺也罩你。而且你還有陸淇風……」

「不要提陸淇風!」周明顯已經醉得厲害,一聽陸淇風的名字哭得更厲害了,「他就是個臭烏!」

簡鬆意挑眉看了陸淇風一眼,陸淇風有些尷尬。

哭得厲害:「陸淇風個臭烏!居然兇我!我都說了我喜歡他了,他不信,他還兇我。我雖然是花癡,可是我就隻是花癡而已啊,我心裡他最帥啊,我喜歡的是他呀,嗚嗚嗚……他不信,他還兇我,說我騙他,鬆哥我好難過啊……我不要理陸淇風了……嗚嗚嗚……」

陸淇風心疼又自責地把周抱進了懷裡。

簡鬆意倒了杯酒,遞給他:「喜歡就好好喜歡,別折騰,折騰到後麵,都會後悔的。」

陸淇風接過酒,喝了,放下杯子:「放心。」

頓了頓:「我們這麼多年發小,估計以後還能常見,我也不說什麼矯話了,就一句,簡鬆意你也懂事點兒,遇上柏淮,不容易。」

聽到這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周也把腦袋出來,邊邊說道:「柏淮,你也要對我鬆哥好點兒,他雖然脾氣臭,打人,還特別作,但是他真的很好的,真的真的很好的,如果不是他,我現在估計還在天天捱打。所以看在鬆哥這麼好的份上,你多讓讓他,行不行,真的,隻要你對鬆哥好,鬆哥肯定也會對你好,你們都要好好的……」

越說哭得越厲害:「還有,俞子國,楊嶽喜歡你,他不敢說,怕你嫌棄他胖,但是楊嶽瘦了也很好看的,你不要嫌棄他,你們……你們都要好好的……嗚嗚嗚,陸淇風,我好難過啊,我好捨不得你們啊,我不要和你異地,嗚嗚嗚……」

「不難過不難過,我們都會好好的。」

「對!我們都會好好的!喝他媽的!不醉不歸!」

紅著眼,訴著衷腸,對朋友掏心掏肺的真言。

那是對酒當歌的長夜,那是毫無保留的年。

那些鮮活明,是他們最好的年時代。

柏淮就靜靜看著這群醉著哭著吵鬧著的人。

眸底淺笑。

這群人每個人都有很多病,有時候惹人生氣,惹人討厭,惹人煩,可是更多時候,他們都是好的。

他們熱忱,善良,,向上,而且無比真實。

他們會在自己離開後,時不時找自己絮叨絮叨,會關心自己,擔心自己,心自己和簡鬆意的事,會婆婆媽媽,也會行俠仗義。

他們甚至在自己這貧瘠空白的世界也留下些許牽絆,讓他除了,還相信了最簡單的友

而這一切,都是簡鬆意他帶給他的。

他通過簡鬆意,看到了一個和他從前認知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這裡錯誤百出,這裡彩斑斕,這裡吵鬧不堪,這裡明溫暖。

這就是人間。

這就是凡塵。

這就是圓滿。

後來,柏淮回憶他的年時代,便都是這樣的記憶。

他本該清冷孤單,是因為有了簡鬆意,青春才得以圓滿。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醉了。

簡鬆意和柏淮卻始終沒醉。

曲終離場的時候,南城的夜,下起了雨。

他們撐傘走進了這個雨夜。

他們什麼也沒說,就隻是不約而同地想在這個夜裡走一走。

他們想看看這個悉的城市。

這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城市。

「柏淮,你會捨不得嗎?」

「不會。應該相見的,總還會再見。」

「那你想念小時候嗎。」

「會想,但也喜歡現在,所以我想我也會喜歡以後。」

「柏淮,你還記得這家蛋糕店嗎?」

「記得,你小時候饞這家的草莓蛋糕,人家賣完了,你就在人家店裡哭了一晚上,抱都抱不走,老闆都要哭了。」

「最後還不是被你騙回家了。」

「嗯,被你的牙咬了好幾口,才騙回去的。」

「那說明相比草莓蛋糕,我更饞你的子。」

「那請你多饞一點。」

「滾!」

柏淮笑了笑,把傘往簡鬆意的方向偏了偏:「這個亭子你還有印象嗎?」

「有,我們兩個當時在這兒困了得有一夜吧?」

「沒,就兩個小時。」

「就兩個小時啊?我還以為很長呢。」

「小孩子記時間都比較長。」

「那時候我們才四五歲?怎麼就想到離家出走了呢。」

「因為你覺得你是孫悟空,我是唐僧,你必須得送我去西天取經。」

「……」簡鬆意尷尬地鼻子,「你記怎麼這麼好呢?」

「也不太好,就是和你有關的,總是會記得比較清楚。」

「你又來,不準我。我喝了酒,可能會哭的。」簡鬆意偏過頭,「誒,我記得以前這裡是個遊樂場來著?怎麼沒了?」

「拆了,07年的時候拆的,那時候你早就不去遊樂場了,所以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喜歡吃這邊的一家冰淇淋,我經常來幫你買。」

「你還說,後來你就不準我吃冰淇淋了。」

「還不是因為你初中住校把胃弄壞了。」

「……你好煩哦。」

柏淮輕笑,摟過了簡鬆意的肩。

兩人聽著雨珠在傘上砸碎的聲音,漫無目的地走在他們悉的街道上,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閑話。

簡鬆意突然看見了一個霓虹廣告牌:「等等,這家黑網咖居然還在開著?這麼破的網咖,居然能開這麼久?」

「好像生意還不錯。」

「柏爺,要不上去玩兩把?」

「你是想再跟網管打一架?」

「你還說,我當時打架還不是為了你,那個臭混混居然敢調戲你!要不是老子當時隻有十二三歲,老子肯定把他閹了,氣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當時我以為你是個omega,可寶貝你了,都捨不得讓別人。」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

「不是兒園的時候說想娶你做老婆,你不幹嘛。我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了一次虧,就絕對不會提第二次。」

「怪我。如果我四歲就答應你的求婚,十四歲的時候說不定我們就不用分開了。」

聽上去,似乎是隨意玩笑的話語。

然而清冷的聲音,借著微微的酒意,那些憾和愧疚,在雨夜裡無可藏。

這始終是柏淮覺得自己對不起簡鬆意的地方。

或許,他們本來可以更好的。

簡鬆意聽到這句話,突然頓住了腳步。

他往前一到柏淮麵前,抬頭看著他,語氣鄭重:「柏淮,你要相信,世界上所有的錯,都是最好的結果。」

柏淮垂眸看向他漆黑的雙眸。

明明是雨夜,卻看見了星河。

簡鬆意目灼灼,帶著些許酒後藏不住的和矯

他說:「柏淮,現在的我很你,可能我二十八歲,三十八歲,四十八歲,還會更你。但是我想沒有任何一種其他經歷,會讓那個十八歲的我比現在這個十八歲的我更你。因為我想象不出來,此時此刻的我,還能怎麼更你。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

柏淮低頭吻住了他,帶著屬於十八歲的他們所能想象到的最盛大的意。

是所有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幸與不幸,掙紮與離別,才造就了現在的你我,所以又何必苛責過去所缺失的那些憾。

畢竟現在的我你,以後的我也會你。

你從前的人生,我都曾參與,你往後的人生,我也永不會缺席。

這世上,哪裡還有比這更好的事。

所以我,何其有幸。

南城雨夜的長街,一把傘,兩個年,雨幕迷滂,喧囂又浩大。

雨珠順著傘骨垂落簾,為傘下的年隔出一方隻屬於他們的天地,任車來車往,燈明滅,他們始終深相擁。

南城的雨季從此記住了那一年的那兩個年。

他們在雨季重逢,他們也在雨季相擁。

他們兩小無猜。

他們兩相悅。

他們將與子偕老。

他們也將,永遠年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裡正文就已經結束啦。

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援喜歡和包容,我知道自己缺點很多,文筆人設劇都很稚,但是有努力用心寫這個故事。

我自己很喜歡簡鬆意和柏淮,他們都有很多缺點,但是這些缺點讓他們變得真實,餘生很長,他們也會長得更好。

也謝謝同樣喜歡他們的你們。

另外,雖然標了全文完,但其實還有十篇左右的番外,會按時間線寫大學,工作,還有小時候,每章標題會註明,可據口味決定買不買。(沒有生子,文案寫了不生子)

番外更完後,作話會通知香水的事,大家到時候多多關注,算是我謝大家的一點小小心意。

最後下下(下)本的《枯禪道》也求個預收呀~

文案:

——和尚,你可是又來抓我?

——是。

——你總是抓我作甚?

——渡你佛。

——可是我不願佛。

——為何。

——因為我覬覦你的酒,還覬覦你的,如何得了佛。

——無恥。

——你臉怎得紅了?

……

——和尚,佛不仁義,我不信他。

——那便不信。

——和尚,佛祖跟前從此無我,你可還要佛?

——那便不

——和尚,若我要滅了那佛,你又當如何?

——那便陪你。

我本無無求,來這世間走一遭,隻為渡一人佛,可是後來,有所求,有所,我便為那人,了魔。

清冷慾和尚攻x妖孽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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