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凰》第213章 詭的山

孫道賢撐著傘,無奈的瞧著蹲在樹下的人,眉眼間凝著淡淡的憂慮之,「你這麼大塊頭,我這傘都遮不住兩個人,遮住了你,都把我自己淋了。」

事實上,孫道賢還真的沒見過春秀這麼嚎啕大哭的樣子,哭聲裡夾雜著絕。其實他也明白,離王夫婦似乎遇見了生關死劫,弄不好是要丟命的,而沈郅貿貿然的摻合進去,無疑隻有白白送命的份。

可現在,沈郅已經失蹤了,還能怎樣呢?

春秀狠狠著臉上的淚,可眼眶發熱,依舊有滾燙的東西不斷從眼眶裡滾出來。

「別哭了!」孫道賢撐著傘,自己卻淋在雨裡,「你在哭……就是又胖又醜,難看死了!若是不哭呢,好歹是個快樂的胖子。」

薄鈺眼眶猩紅,「我不相信找不到沈郅!這地方就這麼大,一定是藏起來了!上次這麼艱難都過來了,這次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姑姑,不要灰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的,就算不相信我們自己,也該相信沈郅!」

「看吧,薄鈺說得沒錯,自怨自艾是最沒用的。誰知道你在這裡哭?有這力氣,還不如好好去找,說不定你哭的這會功夫,沈郅就已經找到了呢?是不是?」孫道賢瞧著這該死的雨,整張臉都擰了起來。

春秀站起來,一張臉慘白慘白。

好像是有點道理的!

「哭是最沒用的。」孫道賢將傘塞進了春秀的手裡,「越是關鍵的時候,越得保全自己,回頭你自己惹了風寒,還得讓人伺候你,就更別想找到沈郅了!」

「這裡,這裡!」阿右好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公子,奴纔在山下發現了一個山,裡麵好似有點東西,很是奇怪,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現在,奴才讓人去盯著了,公子您要不要去看看?」

薄鈺眉心微凝,「走!去看看!」

「是!」

眾人悉數跟在後頭,也不知這奇怪的山裡,到底有什麼。

「會不會是?」春秀髮問。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我覺得不太可能是。」薄鈺麵沉沉,「五叔的藏地那麼,若是這樣就能被找到,他又如何躲藏這麼多年?」

孫道賢點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奴才瞧著,不像是,倒有點像是祭壇之類的,有些符咒畫得很是詭異!」阿右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瞧著薄鈺,「公子,您要不暫時別進去,待咱們先去瞧個究竟再說?」

小王爺已經丟了,若是薄鈺再出點什麼事,那可如何是好?

怕是一乾人等,都得跟著陪葬。

山下的,果然是有個山

阿右解釋道,「如果不是下雨,將口邊上的泥沙沖開了些許,咱們本不可能發現這個山口都是用雜草和藤條掩蓋這,就算仔細看都未必能看出端倪。奴纔去裡頭大致看了一圈,隻覺得裡麵很是怪異,瞧著不像是尋常的自然形,牆壁上殘留著一些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到了口的時候,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一些,薄鈺便讓眾人都跟著進了山

留下數人看守口,其他人跟著進山去看看。

春秀默默的上,別在腰後的殺豬刀,心裡微微提了一口氣,孫道賢嚇得要死,蜷著子躲在春秀後,拿春秀做擋箭牌,走得那一個躡手躡腳。

阿右護著薄鈺,緩緩朝著裡頭走去,「巖壁上的青苔,瞧著很新,應該是最近長出來的,並不深沉,所以奴才覺得,這山近期應該有人在此過。」

「近期?」薄鈺有些猶豫,「近期不就是五叔他們嗎?要麼就是那個陸怪。」

難道這裡是陸如鏡的巢

思及此,春秀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心裡發寒,止不住打了個寒

若這裡真的是陸如鏡住過的地方,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好在,不是。

「這好像不是那個怪住過的地方。」薄鈺跟在阿右後麵,「嗅著沒有那種怪怪的蟲子的味道,還有腐爛的味道,倒是有些……有些……」

「是檀香味!」孫道賢開口,「這味道我最是悉。」

薄鈺不解,「你為何連檀香味都是最悉的?」

孫道賢乾笑兩聲,這話該怎麼說起呢?

總不好說自己經常跑到寺廟門口,就等著那些世家的小姐,或者誰家的千金小姐,下轎子的時候,探著腦袋看,偶爾瞧著中意的,還得上去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和「才藝」吧?

「小時候子不好,所以我娘經常帶著我去寺廟裡,求神拜佛多了,自然有神佛保佑。」孫道賢扯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的話還頗有些道理。

「求神拜佛,不如多做好事。」春秀手中的刀子,哪敢放鬆警惕。

走出狹窄的山道之後,前麵豁然開朗,竟然出現一個圓臺,這圓臺最中央放著一個大鼎。

「這是什麼東西?」春秀不解。

薄鈺也未曾見過,緩步拾階而上,走近了這個大鼎。

「是大鼎嗎?」薄鈺問。

「我倒是覺得,這個東西像是沈大夫的煉藥爐。」春秀收好刀子,著腰繞著大鼎走了一圈,「且不說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隻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是怎麼弄起來的?」

思及此,春秀手去抱了抱。

一個人本抱不過來,最要兩個人以上才能抬起它。

「這東西太大了!」孫道賢用指關節輕輕敲了兩下。

驚得眾人麵驟變,瞬時齊刷刷的盯著他。

「我……」孫道賢愣了愣,「我就是試試看,這玩意是什麼做的?不過現在我明白了,絕對不是金子和銀子!」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誰會把金子和銀子擱在這裡,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春秀翻個白眼,「我就是覺得這東西委實有點眼,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春秀姑姑真的覺得,在哪見過?」薄鈺問。

春秀點點頭,「我這記不太好,若是郅兒在,一定能……」

說到這兒,春秀默默的閉了,是啊……郅兒丟了,他們就是在找郅兒。

沈郅那麼聰明,記又好,若是在這裡,必定能看出端倪。

「如果沈郅在,他博學強記,一定能說出點名堂來!」薄鈺音哽咽,默默的走下臺階,瞧著整個石臺,有些微微的發獃。

「這個東西放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妙用?」孫道賢著下問。

春秀氣不打一來,「傻子都該笑得,這麼個龐然大放在此,定然是有妙用的。現在關鍵的問題是,這妙用到底是什麼?總不能是放在這裡,吸收天地靈氣吧?」

一個山,哪有什麼靈氣可言,有也隻是氣罷了!

薄鈺問,「或者是招什麼小蟲子?」

孫道賢整個人的汗都立了起來,「你莫要胡說,這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小蟲子呢?我最怕蟲子了,不可能有小蟲子的。」

「說不定會有毒蛇!」春秀輕哼。

一個大男人,老往後躲,這算幾個意思?

「這些立在圓臺邊上的八石柱,都刻著特殊的文字,還有一些圖紋,瞧著很是詭異,奴才也看不懂這戲是什麼意思?」阿右指了指八石柱。

在圓臺邊上,立著圓形的八石柱,每一石柱上麵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凰圖紋。裡都含著一顆明珠,原是雙龍戲珠,如今倒像是求凰一般。

「我覺得這像是某些部族裡的特殊儀式。」春秀皺眉,「這石柱上頭的紋路,好似有些悉啊!你們看看,這些五芒星,是不是很像當初沈大夫遇見過的那些東西?」

薄鈺慌忙湊上去,手輕輕過石柱上的紋路,俄而瞧著凰雕刻,「是不是……凰蠱?」

他跟沈郅日夜相,沈郅很多事都沒有瞞著他。

往日裡,薄鈺隻當自己不知道,即便步棠跟沈郅提及這些事的時候,薄鈺也隻是左耳進右耳出。那些事是沈郅的,薄鈺是抵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除非……

沈郅遇見了危險。

「瞧著好像是有點……」阿右皺眉,不敢繼續往下說。

「五芒星,冥花,但是沒有眼睛啊!」薄鈺環顧四周,「大家找找看,那個五芒星正中央的眼睛在哪?」

「找眼睛?」孫道賢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找什麼眼睛呢?

「沈郅當初畫給我看過,我記得是三部分組的,是護族的標記。」薄鈺在山快速奔跑著,「快、快點找!找一個眼睛的標記!快點!」

「好!」春秀轉就去找。

所有人都在找,唯有孫道賢撇撇,抖了抖上的服,大概是覺得冷,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慢慢悠悠的走上了圓臺,就倚著大鼎站著,「眼睛?找什麼眼睛?眼睛自然是在臉上!真是奇怪得很!」

瞧著一幫人團團轉的模樣,孫道賢捂著笑,「真是一幫蠢貨。」

所有人在山一寸寸的搜過去,阿右甚至縱飛起,連山頂端的石壁都查遍了,也沒瞧見什麼眼睛的標記,冥花遍佈,唯不見重生之眼。

「沒有!」阿右搖搖頭,「公子,您真的沒有記錯嗎?真的會有眼睛的標記?」

薄鈺走上圓臺,冷著臉環顧四周,「按理說是不會記錯的,沈郅的記那麼好,而我所見,都是他親手畫出來的,除非他畫錯了!」

不,薄鈺寧可是自己記錯了。

沈郅那麼聰明,絕對不會記錯的。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鈺兒,真的沒找到!」春秀著氣,「都找遍了!」

「奴才讓所有人寸寸的搜,生怕有夾層或者室機關之類的,可這裡所有的石壁都是實心的,說明此並無室。這隻是個放了這麼個東西的山,別無尋常特殊之!」阿右行禮。

薄鈺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凰蠱,冥花,還有五芒星,除非有我們沒想到的地方,一定是我們忽略了什麼!」

「我也相信鈺兒!」春秀冷靜下來想想,「你跟郅兒一直在一起,他知道的,你肯定也知道一些。這些圖案,我在沈大夫那裡也見到些許,所以我覺得你說的應該是真的,隻是我們找不到而已!大家再細心點,重新搜一遍,許是還會有什麼犄角旮旯沒發現呢!」

孫道賢在旁邊潑涼水,撇撇坐在了地上休息,「哎呦,這地方一眼就看遍了,還搜第二遍幹什麼?搜個屁,還不如坐下來好好休息。」

「你給我閉!」春秀冷喝,「再敢胡說八道,就把你丟出去淋雨,讓你凍死在外頭。」

「沒良心,虧我方纔還給你撐傘了!」孫道賢哼哼兩聲,不悅的別開頭。

本世子不高興,本世子不理你!

「大家重新找!」薄鈺下令,「小心點,一定要小心,寸寸都找,不要錯過一一毫的線索。」

「是!」阿右領命。

孫道賢悠閑自得的靠在大鼎的肚子上,瞧著一幫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自己跟前團團轉,許是看得煩了,合上眼睛就想睡覺。

夢裡,有鴨魚,有山珍海味,有人如雲,有……

「喂!」背上赫然捱了一腳,孫道賢忽然像是出去的一尾死魚,以倒栽蔥的方式,從臺階上了下去。

春秀悶聲疾呼,終是來不及了。

孫道賢的臉先著地了,睜開眼的瞬間,殺豬般的慘聲響徹整個山

「我、我就是覺得你穿著服睡覺,會、會染上風寒,所以……」春秀慌忙跑下臺階,「誰知道力道用得太猛了些,踹著你了!」

孫道賢的臉皮都差點蹭下來,好在皮厚……

饒是如此,半張臉當即紅腫起來。

「我這哪裡是風寒,分明是慘絕人寰,要我命啊!」孫道賢差點沒哭出來,捂著臉就紅了眼眶,「你就不能用手,非得用腳踹?你自己的手勁有多大,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還用上腳了……」

春秀生生嚥了口口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些起來。」

「別!」孫道賢驚呼。

下一刻,隻聽得「咯嘣」一聲。

連薄鈺都跟著心肝,腦子裡隻冒出兩個字來:完了!

「啊啊啊啊,我的腰啊……」孫道賢殺豬般的尖著。

春秀慌忙鬆了手,阿右趕上前,領著人一道將孫道賢攙起來,小心翼翼的抬到了圓臺底下靠坐著。

「你這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孫道賢疼得哭了,「你這個臭婆娘,好心當驢肝肺,我還給你撐傘,結果你要折斷我的腰,娘啊……我好慘啊……」

「別嚎了!」薄鈺著眉心,「嚎得跟殺豬似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孫道賢恨恨的兩聲,「那你來試試,差點沒把我折兩截,我……嗯?這是什麼玩意?」

薄鈺即便下了臺階,春秀亦是沖了過去。

就在孫道賢所靠坐的位置邊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和周邊的那些石塊似乎不太一樣。既非雕飾,瞧著像是特意而為之。

「這是什麼東西?」薄鈺不解。

阿右想了想,「公子,您和春秀姑娘,帶著世子退後,且讓奴才試試看!若是有危險,你們儘快離開山,切莫逗留。」

「阿右?」薄鈺駭然。

「阿右什麼都不怕!」阿右俯首,「隻要能救到小王爺,能幫上公子,阿右這條命就算折在這裡,也是值得的!公子,快些吧!小王爺失蹤,若是再沒有小王爺的訊息,隻怕……」

找人這種事,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快,攙我一把!」孫道賢想了想,最後乾脆命令春秀,「揹我,不然不走!」

春秀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瞧著薄鈺,「鈺兒,你快些退後,待我搞定這個討厭鬼再說。」

薄鈺點頭,快速退到了口狹窄位置,方纔他們就是從這裡進來的。

「揹我!」孫道賢別開頭,一副理所當然的傲姿態。

「嗬!」春秀一彎腰,直接將孫道賢打橫抱起,快步朝著口走去。

眾人皆是愣住:「……」

「孫道賢,我可告訴你,若不是看在侯爺夫人的份上,姑一定把你丟在這裡,讓石頭埋了你,省得你這矯鬼禍害大家。」春秀咬牙切齒的警告著。

孫道賢自個都愣了,他隻是讓背著他出去,沒想到這人……

嗯,懷抱倒是舒服,就是這姿勢,怎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呢?

按理說,不都是男人抱人嗎?

怎麼到了他這裡,就人抱男人?

孫道賢無奈的輕嘆,誰讓自個這小板,還不夠春秀一頓削呢!

待眾人退後,確定若有意外,大家能順利逃開,阿右快速摁下了那塊凸起的石塊。

一聲巨響,所有的侍衛,第一反應是護住薄鈺。

阿右飛而起,直撲向外。

然則下一刻,卻是薄鈺驚呼,「快看!那個大鼎沉下去了!」

轟隆巨響過後,出現了強勁的震,俄而是碎石不斷的從頂上落下,但也隻是一些小碎石,並沒什麼大礙。

圓臺上的那個大鼎,正以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往下沉。

「這是怎麼回事?」春秀麵駭然,「這……這東西下麵還有什麼?」

隻聽得一聲轟隆響,整個大鼎徹底沉沒在圓臺正中央,其後有石板快速合上,將大鼎藏了起來,嚴瞧不出這裡曾經放過,這麼一個龐然大

「眼睛!」阿右疾呼,「公子,是眼睛!是眼睛!」

雖然阿右興得含糊,但薄鈺卻是明白過來了,推開護著他的侍衛,瘋似的衝上了圓臺,清晰的看到,就在大鼎消失的位置,有一個眼睛的位置。

「眼睛!」薄鈺興不已,「是護族!是護族的標記!沒錯了,沒錯了,這裡就是護族留下的,附近的苔痕都還很新,說不定沈郅就在附近!」

沈郅會在附近嗎?

「坐好!」春秀快速將孫道賢放下。

脊背上的涼意傳來,凍得孫道賢瞬時打了個寒,莫名的懷念起春秀溫暖的懷抱……這地上也是冷冰冰的,真是硌得他哪哪都不舒服。

「姑姑你看,是眼睛,我說的沒錯吧!」薄鈺忙指著地上的眼睛標記。

春秀點點頭,「這裡應該是護族用來祭祀的地方吧?你看這些柱子,還有這些紋路。」

薄鈺一愣,「祭壇嗎?」

「興許就是!」春秀有些擔心,「這祭臺還是新的,而且近來一直有人活,說不定那些人還會再來的。至於到底想幹什麼,到時候咱們就好好問問!」

「姑姑的意思是,守株待兔?」薄鈺眨了眨眼睛。

這山,一眼就看到邊了,是以不方便躲藏,也不可能躲在這裡。

「到時候我們在外頭候著,且看著都有誰進出這個山,回頭將口堵住,那人就跑不了了!」春秀瞧著地上的這隻眼睛圖案,心裡有些莫名的焦躁。

記得阿落跟解釋過,眼睛閉著的,便是尋常的,若是眼睛睜開了……

嗯,這隻眼睛是睜開的,所以這裡一定會有個大謀。

春秀沒念過什麼書,講不出什麼大道理,但瞧著山裡的獵戶都是挖坑讓往下跳的,這些大概是一樣的道理吧!

「我知道姑姑的意思,守株待兔,甕中捉鱉!」薄鈺眉心皺起,「就這麼辦罷了!」

待雨停之後,所有人都退出了山,阿右帶著人徹底清掃了山的痕跡,將一切都回歸原,免得到時候被人瞧出異常。

做完這一切,薄鈺便領著眾人躲在了山外頭,悄悄的埋伏著,隻等著獵上門。

既是護族的山,按理說來的也會是護族之人,沈郅是護族的主,想來就算落在他們的手裡,應該也不會吃太大的苦頭纔是。

那個南琛,不是已經效命於沈郅了嗎?

應該……不會有事吧?

夜裡靜悄悄的,山外並無任何靜。

薄鈺吹了一夜的風,也沒等到山的主人出現,白日裡似乎也沒靜,可誰也不敢,隻能待在原位繼續埋伏。

誰也不知道,這山的主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一天?

兩天?

一個月?

兩個月?

或者,更長……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孫道賢苦著臉,「春秀,我了……」

春秀狠狠剜了他一眼,「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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