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凰》第214章 最後的廝殺
「都別吵了!」薄鈺麵微白,眼下他隻想找到沈郅,其他的……什麼都不關心。
四周終於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等著這撞樹的兔子,主送上門來。
殊不知山崖下,又出現了些許狀況。
薄雲岫因著被取了凰蠱,此刻心俱疲,後來又因著沈木兮高熱暈厥,薄雲岫不敢鬆懈,親自照顧著沈木兮,直到好轉。
但也因為這樣,薄雲岫自衰弱,導致沈木兮醒後,他便撐不住暈死過去,足足睡了兩日。
如此一來,原本定好的計劃,也被耽擱下來。
「師父啊,我覺得還是你下手太重了,看你給折騰得,我二哥和二嫂都快不人形了!」薄雲風心裡著急,「在這樣弄下去,怕是真的要被玩死了!」
「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你擔什麼心?」老頭前兩日的臉亦是不太好,現在又是活蹦跳的一個,「再說了,又不是妖,怎麼就不人形了?年紀輕輕的,吹牛也不打草稿!」
薄雲風張了張,這死老怪!
「放心放心!」老頭繞著薄雲岫夫妻二人走了一圈,「瞧著神頭都會恢復了,咱們這就去祭壇,把那討債給取出來,到時候就萬事大吉了!」
「可這討債鬼怎麼拿出來?」薄雲風有些猶豫,「放哪兒?」
老頭翻個白眼,「要不要放你上?」
「嗬,我不想英年早逝!」薄雲風冷著臉,「你就不能快點,日裡婆婆媽媽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幫著我二哥二嫂,真不知道你是來救人的還是坑人的?哦對了,你還是始作俑者,那鬼東西還是你的種。」
提起這個,老頭麵上無,極是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走吧走吧!」老頭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跟著我走!」
「二哥?」薄雲風忙不迭湊上去,「你覺得如何?」
薄雲岫麵青白,將沈木兮打橫抱起,「我沒事!」
沒事纔怪!
但薄雲風也知道,二哥是絕對不會將二嫂給其他人的,包括他這個親兄弟。
沈木兮是薄雲岫心頭的硃砂痣,誰都不得!
山路不好走,薄雲岫走得很是小心,生怕將懷裡的人磕著著。
自打取出了蠱,沈木兮便變得很是安靜,像是格外虛弱,按照老頭的說法,那是因為回魂蠱失去了蠱之後,斷了與外界的直接聯絡,所以回魂蠱會在一段時間顯得格外安分。
但等到回魂蠱適應了這種狀況之後,就會徹底的佔據沈木兮的子,如此一來,沈木兮便再也回不來了。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必須得抓才行!
「師父,還要多久?」薄雲風有些著急。
瞧著薄雲岫額頭上的汗,還有這脖頸的青筋微起,足見其虛弱與疲倦,再這樣走下去,任誰都會吃不消。
「放心吧,很快的!」老頭拂塵輕搖,「沿著前麵這條路出去,便能看到正道,那山不遠,若是累了就歇一會。」
「二哥,你歇會!」薄雲風忙道。
薄雲岫搖搖頭,「繼續趕路吧!」
低眉著懷中沈木兮,略帶的眸子,目和至極。
他能等,他的薄夫人等不了。
「真是之為,直教人生死相許啊!」老頭慨萬千,卻換來薄雲風一記殺人般的眼神。
還敢說,始作俑者!
老頭撇撇,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傍晚時分,眼見著薄雲岫已經搖搖墜,眾人便停下來休息。不過山也不遠了,明日午時之前肯定能趕到。
「我問你!」薄雲風悄悄的拽著老頭到了僻靜,「我二嫂的回魂蠱,你到底有幾分把握?現在瞧著安生,誰知道上了祭壇會不會突然發?這討債鬼太狡猾,我懷疑他是在養蓄銳。」
老頭皺眉,瞧了一眼不遠的火。
沈木兮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瞧著的確不太對勁。
「廢話,我又不是傻子,可現在能到祭壇已經不錯了,總好過半路上覺醒,到時候不可收拾!」老頭無奈的口氣,「真是棘手得很。」
一聽這話,薄雲風猛地瞪大眼睛,「等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沒把握?你沒把握還拍著脯作甚?這是要害死我二哥和二嫂嗎?」
「一蠱雙生,我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老頭撓撓頭,「一個長生,一個不死,一正一邪,原是相生,誰知道能不能相剋?」
薄雲風真的想一拳薅死這老頭,「你說你沒事,倒騰出這麼可怕的東西幹什麼?」
「昔年秦王,一心想得長生,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賠上了那麼多人的命。原是想護族徐家滿門,誰知最後反而死在自己人手裡,真是時也命也,躲都躲不過!」老頭搖搖頭,想起那些遙遠的往事,眼角有些潤。
罷了罷了,說也無用。
「那到底怎麼辦?」薄雲風著嗓子低低的問。
老頭想了想,「我已經想好了,你且放心罷!」
薄雲風皺眉,老頭已經回到了火堆旁,瞧著薄雲岫夫妻相擁的姿態,心裡真是百轉千回。這是他親手造的孽,若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總歸不能讓這討債鬼,再跑了!
待火熄滅,待天亮之後,真正的生死一戰,即將拉開序幕。
今兒天氣不太好,天都是灰濛濛的。
老頭走得並不快,腳下似乎有些沉重。
「師父?」薄雲風上前,「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是昨夜了涼。」老頭拂塵輕甩,「回頭給我弄個花來,我吃了一準管用。」
薄雲風翻個白眼,「服了你!」
「再往前走便是!」老頭指了指前麵,瞧了一眼麵發青的薄雲岫,俄而將視線落在已經睜開雙眼,卻始終安靜至極的沈木兮上。
這東西……終是要開始作祟了!
薄雲岫了懷中的沈木兮,他知道,這不是薄夫人看他的眼神,但總是忍不住想迎上的目。私心裡覺得,多看一眼,多給一分暖,也許會醒過來。
也許,也許……
「那個,好像是王爺吧?」春秀皺著眉。
薄鈺愣了半晌,「是爹……」
可是,為何沒瞧見沈郅呢?
「王爺抱著王妃呢!」孫道賢不解的皺著眉,「王妃這是怎麼了?被綁得跟粽子一樣,躺在王爺的懷裡一不,難道是死了?」
春秀作是極快的,一手捂住了孫道賢的,一手揪著他的胳膊,瞬時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那一刻,孫道賢瞬時淚流滿麵。
說說也不行?
疼啊……
死人,下手那麼重,又不是讓你殺豬!
當然,這話孫道賢可不敢說出口。
「忍住了沒?」春秀皮笑不笑的問。
孫道賢流著淚狠狠點頭,待春秀了手,他便顧自捂住了,免得疼得哭出來。是了,疼也得憋著,不許哭不許,否則豬腦袋不保!
「別吵了!」薄鈺黑著臉。
姑姑怎麼了?
五叔和那老頭在一起,那個老頭……
莫非就是這個山的主人?
他們想幹什麼呢?
沈郅留下的那封信上說,他是去幫爹孃的忙,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或者,他們是知道沈郅下落的?
薄鈺心裡不確定,瞧著薄雲岫抱著沈木兮,某些黑暗的想法在心裡快速蔓延。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沈郅畢竟是薄家的孩子,又是他們的親生骨,按理說不可能去犧牲沈郅,按理說……
可是,這樣可怕的想法就像是在薄鈺的心裡生了一般,不斷的折磨著薄鈺的心。
「師父,就是這個山?」因著之前隔得遠,是以誰都沒發現,附近竟然藏著離王府的人。薄雲風在山口走了一圈,心裡有些奇怪,「就這樣,也不怕被人發現。」
「下了一場雨,倒是將封印給洗去了!」老頭輕嘆,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罷了,先進去吧,眼下這種局麵,已經沒有時間耽擱!」
「沈大夫?」春秀皺眉,扭頭著薄鈺,「鈺兒,你覺得這事兒有沒有什麼異樣之?我這心裡不太踏實,總覺得要出事似的。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等來的是王爺和沈大夫呢?那郅兒呢?」
薄鈺麵發青,「我也覺得不太對。」
「等他們進去,我們也進去看看!」春秀有些猶豫,「別打擾他們。」
「好!」薄鈺招招手,阿右快速上前。
「公子?」阿右看到薄雲岫進去的時候,亦是嚇了一跳,誰都沒想到,竟然會等來王爺。
薄鈺深吸一口氣,「你挑幾個手機靈的,我們一起進去,不許驚裡麵的人,一定要悄悄的。」
「是!」阿右頷首,快速挑揀了幾個手矯捷的。
孫道賢自然慫得厲害,打死也不會進去的,薄鈺和春秀也不想讓他進去,畢竟這樣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還是留在外頭,讓門看著他比較好!
著腳步聲,阿右在前麵領路,薄鈺和春秀小心翼翼的跟在阿右後麵。
好在之前進過一次,此番倒也輕車路。
薄雲岫抱著沈木兮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圓臺正中央的那個大鼎,不過老頭卻是站在臺上半晌都沒吭聲,瞧著似乎是有些疑慮。
也不知這老頭在想什麼?
兩道眉擰起,好似……
得虧薄雲岫現在子虛弱,否則怎麼會覺不到周邊有人?輕輕的將沈木兮放在一旁,薄雲岫稍稍口氣,「怎麼了?不行嗎?」
「有人過這裡!」老頭環顧四周,「我這東西都讓人給過了!」
「壞了嗎?」薄雲風忙問,上前檢視大鼎,「這煉蠱爐不是好好的嗎?瞧著沒磕著著,還是你當初做的那樣。我瞧著,沒什麼不一樣!」
老頭了手中的拂塵,「你懂個屁,這地方是我親手打造的,我還不知道嗎?有人進來了,還在這裡轉悠了很久,不過東西倒是沒壞,隻是……稍稍偏離了我之前的位置。」
「會有問題嗎?」薄雲岫忙問。
他如今最擔心的是沈木兮,別的……
沈木兮靠在牆壁,睜著眼,冷冷的瞧著圓臺上的煉蠱爐,似要用眼神在上麵個出來。
提及煉蠱爐的時候,薄雲岫心裡了,他記得沈木兮的葯廬裡也有個,不過沈木兮的很小,小到一隻手就能拿起來,不似這個……大得好像能裝下幾個人。
「煉蠱爐?」薄雲岫眉心皺,「敢問,這東西是不是有個,很小很小的……類似的?」
「有!」薄雲風率先點頭,「這東西有個小的式樣,便於隨攜帶,但那個東西,隻適合煉小蠱,若是遇見太過龐大的,不管用!催生冥花倒是一等一的好用,效用又快!」
冥花?
薄雲岫沉默。
「二哥你放心,已然到了這一步,便是一定要竭盡全力的,不管是師父還是我,都會幫你和二嫂。這業障,也該結束了!」薄雲風咬著牙,狠狠的瞪著沈木兮。
他可沒忘記,這討債鬼咬他的那一口。
沈木兮輕哼,除了剛剛取出凰蠱時,胡言語了一陣,這麼多天以來,還是頭一回聽到再開口說話,「就用這個對付我?老頭,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別忘了,我們脈一致,而且一蠱雙生……你要殺了我,就得先殺了你自己!可惜啊,你死不了!」
「你給我閉!」老頭輕哼,抬步下了臺階,走到了那塊凸起的石頭位置。
薄鈺定睛去,眉心蹙,為什麼還沒見到沈郅?
春秀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莫要著急,若是沈郅真的在這附近,一定會出來的。
如上次一般,一聲巨響過後,那大鼎便快速沉陷下去。
如此這般,老頭又回到了正中央位置,盤膝落座,「死不了又如何?對付得了你便罷了!該了結的,就不該有所猶豫,該結束的……就結束吧!糾纏了這麼多年,害了太多人,委實不該再繼續下去了。」
「老頭,你捨得嗎?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沈木兮冷笑,「若我是你,就好好的利用自己,你明明可以活得更好,為什麼非要跟過不去,我是你兒子,你不該站在我這邊嗎?為什麼要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兒子?」
「大義滅親四個字,要我教你怎麼寫嗎?」薄雲風咬牙切齒。
薄鈺瞪大眼睛。
姑姑在胡言語的說什麼??
大義滅親?
饒是春秀沒讀過書,也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殺人的意思啊!
殺至親?!
薄雲岫了袖中拳頭,「什麼時候開始?」
「我調息完畢便罷!」老頭周暈開些許紅,瞧著淡淡的,卻格外瘮人。
,沈郅瞧著室開啟的石門,深吸一口氣,提著燈籠往裡頭走去。道很黑,燈火葳蕤,隻能照亮腳下的路,前方如何,委實難以預料。
四周測測的,這山裡都是臺階,好似有些坡度,走的時候,人會前傾,好似要下去一般。
沈郅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扶著牆壁,小心翼翼的走著。現如今他負凰蠱,是爹孃所有的希,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爹孃,你們等著我!
郅兒一定會做得很好!
也不知道沿著石臺階走了多久,沈郅覺得自己的雙都有些打了,終於走到了一道石門麵前,石門閉,他記得老頭教過他機關的摁扭位置。
提著燈籠,沈郅貓著腰,小心翼翼的找著地接。
終於找到了牆角的凸起位置,沈郅欣喜若狂的一腳踩下去,偌大的石門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的開啟。
「開了!」沈郅快速進了門。
裡麵仍是黑漆漆的,沈郅將燈籠裡的蠟燭取出,點燃了周邊的火臺。
直到火燃起,他纔看清楚周遭,這地方不大,正中央位置放著一個類似於大鼎的東西,瞧著好像是師公留給孃的煉蠱爐。旁邊還掛著一個梯子,似乎隻要稍稍挪就能著這個大蠱爐。
「娘!」沈郅用力的推了梯子。
這梯子原就是準備好的,稍稍一推便已經在了煉蠱爐上。
沈郅提了一下腳邊的袍子,小心翼翼的攀上了梯子,朝著蠱爐裡麵爬去,「娘,郅兒很快就能見到你了!娘,你別怕,郅兒會陪著你的。郅兒為了娘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就像當初娘為了郅兒,可以忍一切!」
蠱爐是有蓋子的,但蓋子上的機關位置,老頭也是代過的,沈郅要開啟並不是難事。
鑽進煉蠱爐的那一瞬,沈郅默默的垂下眉眼,眼角潤。
就這樣,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嗎?
薄鈺,沒跟春秀姑姑,還有阿落姑姑,小棠姑姑,皇伯伯……
他還來不及說一句再見,真是好可惜!
蓋子合上的那一瞬,四周漆黑一片。
沈郅心裡害怕,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老頭說,很快就會好的!
很快!
很快!
老頭起的時候,也是煉蠱爐重新升起之時。
「師父,接下來怎麼做?」薄雲風問。
沈郅將耳朵在蠱爐的爐壁上,能清晰的聽到外頭的人在說話,他不敢吭聲,不敢大氣,悄悄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呼吸太重會被人察覺。
娘會進來,爹肯定會陪著娘。
爹的武功好,呼吸聲太沉,怕會瞞不過他…… 「把人帶過來!」老頭吩咐。
薄雲岫重新抱起沈木兮,緩步走上了臺階,瞧著偌大的煉蠱爐時,心裡有種莫名的驚慌,那種的疼,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他思來想去,許是太過擔心薄夫人的關係。
在薄夫人的額頭親了親,薄雲岫著聲音哄著,「熬過此番,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徹底團圓!薄夫人,堅持住,我相信你可以的。」
沈木兮的眼底,閃過一掠即過的淚,俄而又消弭無蹤。
「薄雲岫,你會後悔的!」啟,笑得那樣狠戾,「你信這老頭真的能救嗎?他跟我是親生父子,我相信到了最後關頭,他還是會心的。不如你我且拭目以待,若是他心你當如何?一劍殺了他嗎?」
「你想讓我殺了他?」薄雲岫周冷冽,眸中凝著冬日裡的冰棱,恨不能鑽進的裡,將那該死的東西拔出來,狠狠的碾碎在地,「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別想了,你不會得逞的。」
沈木兮搖著後槽牙,「你們都會後悔的!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降服,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那就等著吧!」薄雲岫不再看。
「師父?」薄雲風瞧著老頭繞著圓臺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檢查,「如何?」
「沒事,可以準備了!」老頭從懷中取出一圈紅線,「將所有石柱都用這紅線牽連在一起,最後繞著這煉蠱爐,一個五芒星。」
薄雲風頷首,接過紅線便忙碌開來。
老頭將幾個銅錢,分別摁了煉蠱爐的五個方位,四方一正中。
明晃晃的蠟燭被點燃時,薄雲岫覺得有些刺眼,下意識的瞇起危險的眸,冷不丁環顧四周。
嚇得阿右慌忙將薄鈺摁回去,險些被王爺發現。
春秀捂著口鼻,捂著心口,嚇得一張臉都變了……還好,還好沒被發現。
「師父,完了!」薄雲風著氣,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子,「然後呢?」
「然後退到一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驚慌,更不要開啟這個蓋子!」老頭瞧了一眼沈木兮,「薄雲岫,把給我吧!」
薄雲岫猶豫了一下,捨不得。
「快點,已經蘇醒了,再晚就不是你的薄夫人了!」老頭咬著後糟牙,狠狠盯著沈木兮的雙眼,父子兩個落到這樣的地步,早就說不清楚是誰的錯!
薄雲岫綳直了子,默默的將沈木兮出去。
打橫抱住了沈木兮,老頭最後瞧了二人一眼,「待我們進去之後,蓋子會主合上,你馬上將蠟燭吹滅,並且用火點燃紅繩。待紅繩燃盡,蠟燭重燃,再開啟煉蠱爐!」
「師父?」薄雲風提心弔膽,「大概要多久?」
老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音略顯沙啞,「若是……若是失敗了,你們就自求多福!」
「師父?」
薄雲風疾呼,老頭卻抱著沈木兮飛了煉蠱爐中。
剎那間四周震,爐蓋重重合上。
薄雲風慌忙拽著薄雲岫下了圓臺,依著老頭所代的,快速點燃了紅繩。羸弱的火沿著紅繩滋滋滋的蔓延,速度很慢,很是遲緩。
「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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