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張十二跟陸雲爾怕是最能會這句話的髓了。

陸馥婧在前，二人在後，一句話都沒有，就這麼往前走。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加忐忑——

要殺要剮隨便你呀，可你好歹倒是說句話呀，不帶這麼玩冷暴力的！

終於進了陸府，陸馥婧才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一臉張的陸雲爾，問道：「為什麼出去？」

「我……」

陸雲爾張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瞄著張十二，向他發出了求救的訊號。

「陸小姐，我跟……」

「你閉——陸雲爾，我問你呢。」

張十二剛開口就被打斷了，很無奈，悄悄的對著陸雲爾攤了攤手，表示莫能助，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姐姐……」

「我再問最後一遍，為什麼出去！」

「我本來是不想出去的——都是先生喊我出去的，而且還帶我去了醉春樓，先生還說如果真被姐姐發現的話，就說去醉春樓尋找寫詩靈！」

張十二看著陸雲爾，目瞪口呆——豬隊友啊，這才哪跟哪呀，就把勞資給賣了？

再看陸雲爾，並沒有當了叛徒的負罪，反而一臉輕鬆的看著他，那意思分明是在說：不怪我軍太渣，隻怪敵軍太強大！

陸馥婧聽了這話，角上揚，然後說道：「回去吧。」

陸雲爾一聽，撒就跑，生怕陸馥婧反悔一樣。

「回去吧……」

張十二還在揣著這句話表達的意思，到底是讓陸雲爾一個人回去呢，還是讓我們兩個都回去呢？

但當他看到陸馥婧那一臉不懷好意的眼神時，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乾脆閉上了眼，說道：「來吧——輕一點……」

此時張十二腦子裡湧現出來各種各樣慷慨就義的英雄人，悲壯之油然而生……

可是等了半天，麵前卻一點靜都沒有，眼皮挑開一道細——咦，人呢？

此時陸府前院裡，除了張十二哪裡還有其他人？

了腦袋，不明所以，不過總比再來一次三殺要好的多！

樂嗬嗬的往前廳的方向走去，別說，在外逛了一天，真有些了呢……

而已經回到後院廂房的陸馥婧，撇了撇，覺得好沒有就：你讓我打我就打？

哼，這次偏不打！就那麼任！

…………

吃完了飯，心不錯的張十二哼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就往後院走去，剛進後院就看到陳巧兮掐腰站在那裡，看到他的時候嘟了一下，倒是有種難得的小兒風。

這次是被人堵在門口了呀！

張十二的心不錯可不代表陳大小姐的心麗，很暴躁，尤其是現在。

那天晚上，他分明是心疼自己太累，然後幫自己對賬的，而且還說要把那張氏算法教給自己，陳巧兮心裡有多開心怕隻有自己知道。

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來教自己，陳大小姐不惜拉下臉來去找他，結果還吃了閉門羹，心裡那個氣呀，這是故意躲著了！

「你倒是再跑啊！」

陳巧兮看著張十二想到，怪不得馥婧說你是壞人呢，果然如此，很壞呀！

「好巧呀，陳小姐也在外麵呢？」

「不巧，我就是等你的！」

「額……」

裝裝傻不好嗎？這天還怎麼聊呀？

「你這幾天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為什麼不敢見我？」

「啊哈，有嗎？湊巧有事吧，陳小姐花容月貌，小生不得能見小姐一麵呢，哪裡有故意躲著陳小姐！」

「那你今天可沒事吧！」

如果之前聽張十二對說這番話的話，或許會很開心，可現在嘛——本不會！這個大騙紙！

「今天——沒事吧？」

這些天，疼、頭疼、脖子疼，哪哪都疼了一遍，現在張十二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既然沒事，那今天就教我張氏算法吧！」

說完，陳巧兮推門走進了的廂房裡，回頭看張十二還楞在那，不滿的喊道：「來啊，還愣著幹嘛！」

張十二抬頭看了看還非常明亮的天，心想陸馥婧可是隻說晚上不能進陳巧兮的閨房啊，現在是白天，沒事吧？

這麼安著自己，張十二快步走了過去。

…………

再次來到陳巧兮的閨房，聞著悉的人香氣，張十二心裡不免漾。

作為教張氏算法的「老師」，張十二當仁不讓的坐在了書桌前，而「學生」陳巧兮則站在他旁，一副認真的模樣。

張十二先在紙上寫下了０到９十個阿拉伯數字，因為要簡化算方法，第一步就應該簡化這個時代的計數方法。

再次看到這麼奇怪的字元，陳巧兮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上次我就看你寫過，跟算有關係嗎？」

「關係大了。」

張十二放下手中的筆，說道：「這個——張氏數字。」

反正沒人知道，張十二就厚著臉皮，把阿拉伯數字也剽為己有，來個獨家冠名吧！

「張氏數字，張氏算法？」

陳巧兮又看了看張十二，眼神一亮：「莫非這些都是張公子自己想出來的？張氏就是指張公子？」

張十二賤賤一笑：「雕蟲小技，雕蟲小技！」

陳巧兮再看張十二的眼神，又變得崇拜起來。

張十二耐心的給陳巧兮講這每個字元代替的數字，陳巧兮學的認真，但畢竟是第一次接，總需要一些時間來記。

「張公子，跟你比起來，妾顯得太愚笨了——你看，這個數字，剛才還背過的，現在又忘了……」

陳巧兮彎腰俯，指著那紙上的一個字元，有些歉意的對張十二說道。

「陳小姐是第一次學，忘記也是正常，這個是——」

張十二回去跟陳巧兮講解，然後眼神一滯，整個人楞在了那裡。

因為陳巧兮站著，所以指那桌上的字的時候是彎著腰，子前傾，而從張十二的角度回看去的時候，那前的春過敞開的襟竟是被他給看了個一覽無餘，整個人不免呆住了。

好白，好大……

張十二看著那不可描述的春，忍不住口水直流，心裡還有個聲音對他喊著：

小兄弟，你可要把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