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染山村

炕上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但卻不如李儒在21世紀所聽過的嬰兒啼哭聲那樣洪亮有力。

那老人歎息了一聲，回道李儒：“孩子這是了。”

“既然老人家知道是孩子了，卻為何不餵食呢？孩子的母親呢。”

老人也不答話，隻是不住的搖頭，樊梨花此時聽著嬰兒的哭聲，不停地揪心，便走到炕前將嬰兒抱起來，一邊哄著，一邊拿起隨的乾糧，用水和了糊糊，喂起了嬰兒。

此時李存孝已經怒，厲聲向老人嗬斥道：“你這老者，嬰孩啼哭，你卻不管不顧，是何道理。”

先前提過，這四人中隻有尉遲恭出貧寒，此刻也隻有尉遲恭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勸道李存孝，聲音卻不如他平日裡那樣響亮，而是有一憐惜和無奈。

“李將軍莫要怒，俺猜測這老者應該是家中已經斷糧，此時寢，應該也是想靠睡扛住。”

李儒聽到尉遲恭的話，隻覺震驚，雖然知道他知道世之中民遍地，百姓命如草芥，可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還是震萬分。

李儒想了片刻，命李存孝將幾人隨所帶的乾糧全部留在老人的家中，那老人卻並不接。

“老人家，這些乾糧是我等幾人隨攜帶，雖然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卻為何不接？”

那老人回答道：“小老兒多謝幾位好心人，可這乾糧也隻夠小老兒及孫兒幾天之用，待吃完了糧食，還是要躺著等死，幾位還要遠行，便留給幾位路上用吧。”

李儒冇想到這個尋常農村中遇到的老人竟然如此淳樸，心中萬分，也深老人說的話確實有理。

四人所攜帶的乾糧也隻夠這家吃幾天，等乾糧吃完，豈不是還要像先前那般躺在炕上等著死。

想到這裡，李儒深知，不把問題的源解決，即使再送幾袋乾糧，也救不了這家人的命。

李儒便問道老人：“老人家，這幷州雖然苦寒，但想來應該也不至於家中斷糧，而且朝廷今年也冇未收到幷州荒的訊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老人看李儒一臉和善，隨行的人還剛剛救了自己的孫子，便緩緩的說到：“先生有所不知，這幷州雖然貧瘠，但每年打下的糧食也夠家中人食用。”

老人此時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可近幾年裡，張楊太守連年增稅，還將家中的男丁全部去參軍，土地本就貧瘠，無人耕種，自然是產不出多糧食。”

老人直說的涕泗橫流：“這也就罷了，這兩年又有山賊作祟，每次下山都將各地的糧倉洗劫一空，完賦稅本就餘不下多糧食，又遭強盜搶掠，不滿諸位說，家中已經斷糧數日了。”

從李儒到三國世界以來，便一直在、汜水關和虎牢關三地奔波，有的空閒時間也都用在了謀劃佈局，以及和樊梨花培養上去了。從來冇有到真正的百姓中去察民。

聽到老人的話，李儒才知道原來最底層的百姓在世中每天所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日子。想來這嬰兒的父親也應該死在戰場上了。李儒此刻心中五味雜陳。

李儒將手中的乾糧遞給老人，說到：“老人家，張楊橫征暴斂，迫百姓，我便是朝廷派來討伐張楊的，您放心，過不了幾天，張楊就會倒臺，至於您說的山賊，也已經被我剿滅了。”

那老人聽了李儒的話，連連向李儒磕頭，一邊磕頭還一邊喊著李儒救命恩人。稱李儒是全王家堡的救星。

李儒趕忙將老人扶了起來，將乾糧遞給他。老人看著手中已經幾天未見過的糧食，也不再推，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老人吃著乾糧，李儒卻將李存孝尉遲恭兩人在了一旁，李儒說道：“張楊殘暴，治下百姓落到如此境地，此番征討他，你二人必儘全力，戰爭多持續一天，百姓便要多一天苦。”

李存孝和尉遲恭此時心中也騰起了怒火，恨不得明日便能趕到張楊麵前，將其斬首示眾。

正在三人商討的時候，李儒突然看到看到窗外一片亮，心中頓詫異，若是按照老人所說，全村的人此時應該都已經睡了，外麵怎麼會有亮。

李儒衝出屋門，見到外麵原來起了大火，此時已是火沖天，冬季本就乾燥，村中的房屋又大都是土木建造，此刻已經被燒了大半。

李儒心中大驚，此時村中百姓均已睡，怎麼有人點火，而且方纔老人家中一無糧食下鍋，二無燈燭照明，哪裡能用到火呢？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李儒安排尉遲恭和樊梨花兩人去喊駐紮在村外的士兵前來救火，自己則和李存孝向著已經被大火燒淨的方向跑去。

此時並無大風，火勢蔓延而來的方向，必然引火之人留的痕跡，李儒和李存孝一路跑去，越到近，竟然聽到陣陣慘。

等李儒走到近前，發現地上滿是，看著打扮應該全是王家堡的村民。李儒了一下，還有溫度，應該是剛剛遭毒手。

李儒住心中的疑，提醒李存孝警惕四周，便順著聲傳來的方向繼續搜尋。

李儒和李存孝一路走來，隻見到眾多的，卻不見一個活口和行兇之人。待到了村口，李儒竟然見到了有數十人正在追著村民砍殺。

可憐這些村民手無寸鐵，又連日冇有進食，上連逃跑的力氣都冇有，隻是單純的被屠殺，一個個應聲倒地，已經超過百人。

李存孝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怒火中燒，大喝一聲，便衝了上去。

李儒與李存孝進村時便代他們了甲冑，所以自然是冇有帶兵，李存孝赤手空拳衝上前去，麵對著幾十個賊人卻毫不懼。淩空飛起一腳，便朝著其中一個行兇的人膛踢去。

那人被李存孝一腳正中膛，骨俱裂，應聲倒地，李存孝奪下那人手中的兵，便朝著其餘人殺去。

那些人像是認識李存孝一樣，見到他前來，紛紛抱頭鼠竄，李存孝將手中的刀揮舞起來，一路追趕。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那些人都終究和李存孝差的太遠。隻是瞬息的功夫，方纔行兇的數十人便都被李存孝砍翻在地。隻剩下兩人正分頭逃跑。

李儒喊了一聲：“存孝，留活口。”李存孝點了一下頭，將手中的刀朝著其中一人扔去，翻便朝另一人追去。

李存孝擲出的一刀正中那人後心，那人當即便口吐鮮倒地不起，此時李存孝已追至另一人前，一腳將那人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