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王氏的同意後，周福生便開始調教兩個孩子，原本他的所有時間安排是這樣的，三五日進一趟山，在山裡待的時間不定，有時候二三天，有時候去得遠些，四五六七

天都有可能，打了獵回來，就在家裡收拾好，然後拿去集市售賣，得的銀錢買些日常所需，再存留幾個，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所以才沒有時間照看小石頭。

他倒也不是缺銀子使，才如此勞，卻是他是個閑不下來的人，每日忙忙碌碌的慣了，倒覺得日子過得舒坦，真要整天閑下來，倒覺得渾不得勁兒。但如今有兩個孩子要教，他也就改了往日的行程安排，他也是個極有算的人，既然有心要調教兩個孩子，自然是要一心一意，往好了教，隨便馬馬虎虎的應付了事，他

還真做不出來。

他這番作為，倒是讓香枝兒過意不去了，拉著周福生擺道：「周爺爺，要不讓我娘給些銀錢，當學費。」倒是惹得周福生哈哈大笑：「你也喚我一聲爺爺，要收了你的學費，那得多見外啊，況且小石頭時常勞煩你父母照看，我要給銀子，你娘也不收麼！」說到這個，他也頗為

慨，親外甥總想從他這裡得些好，反倒是這沒緣關係的外人，初初雖也收銀子，但小石頭斷之後，卻是再不肯收了，可見其人品。

香枝兒一聽，這麼一算，果然還算不清了，頓時也跟著笑起來。周福生說幫他們強健，也果然就是做一些簡單運，並沒有教什麼武藝，每日讓兩人跑步、跳高、紮馬步，也就紮馬步這個，跟武藝靠點邊兒，倒是兩人誰也沒有覺

得不耐煩。香枝兒是深知，就算要學武藝，也得有個紮實的基礎，而現在他們所做的，便是基礎，所以每天都學得認認真真，將周福生代下來的，每一項都做足了，半點沒有懶

而小石頭也這般認真，是看著香枝兒是個兒家，且還比他小數月，每項都做得一不茍，他自然沒道理拖後，且還是阿爺放棄打獵來教他們，就更沒有懶的理由。兩小的接連堅持了數日，沒有喊一聲苦累，倒讓周福生刮目相看了，小石頭不說，他一向養著，皮還算厚實，但香枝兒，一個白的小娃，居然也能這麼吃苦，雖

說是個農家娃兒，但陶家日子過得還不錯，且家裡人不，不到來幹活，養得白白，那也是半點沒吃過苦頭的小丫頭。

「小丫頭，累不累！」周福生見眼前跑得臉紅樸樸，累得直氣的小丫頭問道。

「累！」香枝兒實誠的回道。

「那你咋不跟我說一聲，累了咱們練點？」周福生試探的問道。

香枝兒抬眼睨了一眼，道：「我娘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在苦點不怕的，這點累還得住。」「好好，說得好，你娘果然是個懂大道理的，將你們幾個丫頭教得極好！」周福生笑嘆一聲，果然沒看錯，王氏確實是個不錯的婦人，小石頭跟著長大，以後說也是個

能明理的。

香枝兒聽他這麼說，半點也不心虛，男有別，周福生也不可能去與王氏長談，那些話是不是說的，也無可考究，又何必心虛。與香枝兒相得越久，周福生便越發覺到其伶俐，說話口齒清楚，有問有答間，每每說出的話，都帶著幾分道理，覺與村中其他孩子有所不同，但他也沒有深究過，

何不同，也說不上來。

再說小石頭，從小與香枝兒待一，雖比不得香枝兒這般，卻也沒有相差太多，也是個聰明討喜的孩子，且也能吃苦累，裡沒有半句怨言。就憑這些，周福生看兩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歡，比起外甥家那個陶寶貴，那孩子自個摔一跤，都能哭半天，非得拿糖果出來哄哄才能停歇，這樣氣的孩子，與眼前這兩

還真沒可比。越發堅定心裡的想法，過繼什麼過繼，過繼個氣包來，他隻怕會有不完的心，況且真要收了小的，估計幾個外甥越發要糾纏不清了，雖是親外甥，他這人卻也冷慣

了，並不願意與他們牽扯太多，況且這人品……他不免搖了搖頭。他雖然年紀大了，卻也沒還沒到糊塗的時候，這些事兒看得還算清楚明白，隻是幾個外甥時不時的過來跟他套近乎，他卻應付得頗有些煩燥起來，之前還好，整天東忙西

忙，他們想找人都得看機緣，如今倒好，他整日待在家裡，什麼時候上門，都能堵得到他。

對此，他也頗為無奈，若非是親外甥，不然他一準兒將人給趕走，不準再上門來，倒底是自家姐姐的孩子，仍是念著幾分份。

看著兩孩子又蹲了一會兒馬步，他看著時間差不多，便喊了停：「歇一會兒，咱們再接著練吧！」一聽這話，兩人如蒙大赦，心氣一鬆，香枝兒直接坐地上去了，暗嘆果然功夫不是那麼好練的，還真是累啊，需知現在也隻不過兩歲多而已，雖說這也刻意的練了練，

每天跑來跑去的鍛煉，倒仍比不得如今的強度，不過周福生這個度也把握得極好，並不會讓他們累狠了，卻也讓他們不輕鬆。

小石頭看著，倒是比要好些，還坐在地上，小石頭卻是已經去倒了一碗水端過來：「妹妹，喝水歇歇！」

「嗯嗯！」香枝兒自是又累又，這大熱天兒，一番運下來，也是大汗淋漓，也不跟他客氣，端著碗就咕咕咕的喝了個乾淨，隨後抬起笑臉：「謝謝石頭哥哥。」小石頭接過空碗，沖咧一笑，也不多話，又去倒了開水自個連喝兩碗，這才放下，往旁邊一坐，神頗為愜意，沖香枝兒道：「枝兒別坐地上，地上臟，過來這邊坐。

」說著拍拍旁的大長條凳。香枝兒應聲，卻是也不，累得有些不想起來，小石頭見狀，便過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