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說書人》第十四章我爸爸宋金剛

他們剛才所說的大學是即將開辦的燕京大學,是由幾所教會大學合併在一起開辦的。書趣樓()這裡麵就有他們幾個曾經上過學的匯文學校的大學部,還有衛理會辦的北通州協和大學,還有協和子學院。

這幾所大學雖說大學吧,其實都很小,也都是快辦不下去了,所以才聯合起來辦新的大學。這會兒他們正為學校的名字吵得不可開呢,因為他們打算把新大學的名字也做北京大學,至於新校址更是八字沒個一撇。

燕京大學是個教會學校,他們的辦學資金都是來源於教會,教學容也是自己製定。許北原是教育部的員,可他對這樣的教會學校卻本沒有任何管理權,甚至對他們部的況都不甚瞭解

一直到新中國立之後,這些教會學校才被國家管控,拆分或者合併在國有大學裡麵,國人的教育是絕對不能掌握在外國人手中的,更不能出現國政府都無法過問的荒唐事。

燕京大學後來是跟北京大學合併了,北京大學也搬到了燕京大學的原址,也就是未名湖那塊地方。原本那幫人想北京大學沒,最後也算是變相變了北京大學了。

而於連波從海外留學歸來,馬上就要去新大學的社會學係當導師了。

白雨生舉杯道:「恭喜了,連波,你從匯文畢業,留學歸來又回了匯文當老師,希你以後能教育出來更多像你一樣優秀的學生。」

於連波也趕舉杯道:「客氣了,雨生兄,我還羨慕你呢,你們白家在京城開了那麼多家飯店,買賣做得那麼大,以後我去你那兒吃飯,你可不能收我錢啊。」

白雨生擺擺手笑道:「哪能啊,你們肯來就是給我麵子,哪能要錢,那不是打我臉嘛。」

高傑義頓時眼睛一亮,立刻舉杯,大道:「好兄弟,乾一杯。」

白雨生也跟他乾杯,樂嗬嗬一笑。

呂傑誠也頓時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於連波看著高傑義問道:「對了,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傑義兄現在在哪裡高就呢?」

高傑義和呂傑誠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這怎麼說?說自己在茶館當評書學徒嗎?

高傑義嗬嗬笑著:「慚愧啊慚愧,都是同學,我卻是混的最差的那個,難以啟齒難以啟齒。」

白雨生問道:「我記得你家是開綢緞莊的,你現在沒有在自家買賣幫忙嗎?」

高傑義一愣,他們這是把我認誰了,把哪個同學代到自己上了,誰家開綢緞莊了?

高傑義搖搖頭,苦笑道:「家道中落呀,都怪我父親,沉迷押寶,好好的一個綢緞莊都給押沒了,後來他輸急了眼,就跳了寶案子了……」

於連波好奇問道:「什麼是押寶,什麼是跳寶案子?」

白雨生也問道:「押寶是耍錢的意思嗎?令尊大人怎麼會染上這等惡習?」

高傑義嘆了一聲:「說來話長呀,想當年我老父親在江湖上也是有一號的人啊,最初他是在鏢局給人家押鏢,後來我母親嫌棄這行太危險,便讓他退了出來,拿著積蓄在京城開了綢緞莊,原本生意還蠻好,短短幾年就有三四間店鋪了,所以那時候我也纔去了匯文跟你們做了同學。」

「那一年春,我姥姥去世了,我母親是日日以淚洗麵啊,我父親看的也是心煩意燥,後來在清明的時候,我父親帶我母親去前門的江南城隍廟逛廟會散散心,然後遇上了……」

金單聽得雲裡霧裡的,他低聲問呂傑誠:「他說啥呢?」

呂傑誠裡撐得滿滿的:「說書呢,《宋金剛押寶》,他爸爸是鐵羅漢宋金剛。」

「啊?」金單整個人都不好了。

呂傑誠道:「剛前麵下午我師父還說鐵羅漢宋金剛跟鐵頭太歲孫啟龍打的熱鬧呢,也不知道他怎麼給搬這兒來了。」

前麵秦致遠說的那段書做《康熙私訪月明樓》,在這段兒前麵就是《宋金剛押寶》。押寶就是賭錢的意思,因為以前賭,所以賭場都用暗語來表示。賭錢押寶,賭場寶局子,寶案子就是賭桌,跳寶案子就是輸急眼了跳上賭桌跟人家老闆賭命。

宋金剛原本是鏢師,就是染上了賭博,才把三間綢緞莊都輸完了的。最後輸急眼了,跳上寶案子割了自己的來跟老闆賭命,最後惹得老闆差點要弄死他,這老闆就是花斑豹李德隆,最後在北霸天安三太的講和下,幾人結拜兄弟,了京城四霸天,纔有的後麵康熙私訪月明樓,拿下四霸天的故事。

隻是現在鐵羅漢宋金剛變高傑義的親爹了,宋金剛押寶變了他家裡的沒落史了,真夠行的。

高傑義也沒打算正兒八經說書,真要說這段沒個幾天說不完的,他也就簡短截說:「那李麻子是不想惹我父親,可寶局子裡的掌櫃的卻不肯了,眼瞧著我父親越贏越多,他就想要出千做假局了。這一下子就把我父親輸急眼了,我父親是越輸越多,三間綢緞莊都輸完了。他就讓我從匯文轉學出來,安頓好我和我母親,他要仗著一好武藝要跳寶案子跟人家玩命……啪……」

高傑義敲了桌子。

還在吃飯的呂傑誠聽到響聲,下意識就把空盤子端起來了,得,講完一段兒了,到駁口了,準備打錢了。

白雨生聽得神了,問道:「後來呢?」

呂傑誠瞧瞧手上的空盤子,心裡想:「沒給錢,你還想聽後來的?」

果不其然,拴釦子是一個評書藝人的基本素養,高傑義肯定不給他解開,他搖搖頭:「唉,不提了,今兒大喜的日子,家醜之事別衝撞了連波的喜事,後來的事兒有機會再跟你們說吧。」

於連波來了一句:「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後麵的事兒。」

高傑義頓時無言。

呂傑誠看了看手上的空盤子,這錢我打是不打呀?

高傑義哈哈乾笑兩聲:「有機會的,有機會的。」

眾人見高傑義不肯說,也就不多問了,幾人又閑聊起來,又說到了白雨生新開的飯店,說是剛開業生意不好,白雨生也正發愁呢。

白雨生嘆了一聲,突然高傑義:「傑義兄也是生意世家,不知道能不能為我出出高見呢?」

高傑義道:「簡單,雇一幫人天天排隊就好了。」

「啊?」白雨生當時一愣。

高傑義笑道:「藝人行老乾這個,那些好捧場的座兒都是用一碗爛麵雇的,等你店門口天天排隊,別人也就想著要進去嘗嘗了,至於進去後能不能留下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所以別以為後世那些明星網上雇水軍是什麼新鮮事,其實這玩意兒都是民國老藝人玩剩下的東西。

白雨生搖頭笑道:「有趣,有趣。」

高傑義道:「你也別怕前期投本太高,也別怕留不住人,等人多了,你再一人一號,讓他們存錢到櫃上,存十個大洋送一個,存二十個送兩個,存五十個送六個……」

白雨生聽得當時就愣住了,開始琢磨起來了。

高傑義見白雨生已經愣住了,他笑了兩下,就又問於連波:「連波兄,回國多久了?」

於連波道:「兩月有餘了。」

高傑義又問:「聽說你上個月10號被警察帶走了?是發生什麼了嗎?」

這話一出,旁邊幾人都看向了於連波。

而呂傑誠和金單同時一怔,上個月10號,這不是高傑義被襲擊後的第二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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