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的員工原本對朱莉婭就不陌生，加上最近連續來了好多次，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公安局的，人就好辦事。

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朱莉婭和於大寶直接來到了停間，找到那軀幹，朱莉婭拿出人頭拚湊上去，創口完全能吻合上，軀幹和人頭是一個人，確認無疑。

當然僅僅靠創口相符就斷定人頭和軀幹屬於同一人，還是太過草率，既不科學，也有失嚴謹。

其實這隻是第一步，下一步還要從人頭和軀幹上取一些人組織送往省城公安廳做ＤＮＡ比對，縣城沒有做ＤＮＡ的條件。

朱莉婭拿出一把梳子，把人頭的頭髮梳理整齊，使的眉、耳朵都完全顯出來，然後從不同的角度，拍了數張照片。

然後兩人回到公安局，重新製作關於《查詢源》的協查通報，有了正麵照片，死者的份容易確認了許多，對破案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幫助。

朱莉婭一口氣製作了數百份《查詢源》的協查通報，往周邊省市縣的公安局各自郵寄了數份，然後又和於大寶一起在本地的大街小巷四張。

經過領導同意，協查通報上註明瞭：如果能提供有價值線索者，獎勵５０００元。

「找到了人頭，意味著邁出了實質的一步，你真是福星，那麼我想聽聽你下一步的工作計劃。」朱莉婭心很好，所以想調教調教這個「新警」。

「其實你心中已經有了偵查方案了，幹嘛還要問我？你指哪我打哪就是了。」於大寶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的。

他清楚，朱莉婭在以考教的形式，來給他傳授偵查技能的。

「廢話！」朱莉婭一瞪眼，「我是師姐，讓你說你就說。」

「好好好！我從了，還不行嗎？」於大寶趕舉手投降，接著臉一正，開始展開分析，「我認為兇手殺人之後又碎的目的，不外乎三種況：一是雙方仇深似海，僅僅剝奪命，無法解恨；二是兇手極度殘暴，或者心理變態；三是兇手跟死者很，生怕自己被警察聯想到，所以妄圖毀滅跡，把肢分別拋在不同的地方，以起到擾警察偵查視線的效果。」

「不錯，繼續。」朱莉婭點了點頭。

「據你的推算，死者年齡應該在二十三歲左右，高大約一百六十五厘米，重約五十二公斤左右，從解剖的況來看，死者部有矽膠，曾經做過隆手，子～宮有絕育環，卻沒有生育史，那麼問題來了。」於大寶著下，深吸了一口氣，「如此年輕，又沒有生孩子，可是卻先上絕育環，這意味著什麼？」

「不許在我麵前玩深沉，說話必須直來直去。」朱莉婭白了於大寶一眼。

「我懷疑是娛樂場所裡的小姐，因為據說，呃！據說戴套和不帶套的價格是不一樣的，不帶套要貴一些……」於大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確實是他聽說的，他可從來沒幹過。

「你還有經驗的，看來也是此道高手啊！」朱莉婭對著於大寶翻了翻白眼。

「不！你別誤會，我可還是子呢！」於大寶一急之下，把實話說了出來。

「呸！誰信？」朱莉婭紅著臉，對著於大寶啐了一口。

「真的！不信你可以親自試驗一下！」於大寶隨口就噴。

「滾！」朱莉婭一腳踹了過去，鄙夷的道，「～男最沒用了，菜鳥！先前你不是還吹牛有過三個人的嗎？男人裡果然沒有一句真話。」

「呃……」於大寶無言以對了。

「不許胡扯了，說正事，我雖然辦案經驗比你富，但是經驗主義往往會讓人陷誤區，所以我希你能開啟腦展開聯想，因為現實生活是最沒有邏輯可言的，什麼樣的奇葩人都有，隻有小說纔要求邏輯嚴謹合理！」這是朱莉婭的生活和辦案經驗，覺得現實中的案件比小說混多了。

「我認為，我們下一步應該對本縣的娛樂場所進行一次調查，你說呢？」於大寶鄭重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孺子可教也！」朱麗葉打了個響指。

接下來，於大寶和朱莉婭帶著死者的正麵照片，對縣城的所有娛樂場所，挨家挨戶的進行走訪，詢問的容很簡單：有沒有人認識照片上的這個人。

縣城裡的ＫＴＶ和浴池等～場所，總數大約有近百家，這些臟汙納垢的地方，都有一定的背景，沒有權利的支撐，它們一天都生存不下去。

～場所的老闆們，雖然各個都非同凡響，但是大多數都很低調，因為自家明白自家的事，他們不想為焦點。

他們最忌諱警察上門，所以當朱莉婭帶著於大寶前來調查時，他們配合的還是很不錯的，不是對法律有啥敬畏之心，隻是想趕快把這對瘟神送走。

當於大寶和朱莉婭將近百家娛樂場所逐一跑完之後，已經是夜裡二十三點左右了。

結果一無所獲，每家的老闆、媽咪、小姐，能找到的，都被找來了，沒有一個人能認識死者。

「唉……雖然意料之中，但是仍然有些失……」坐在警車副駕駛上的朱莉婭一邊著發酸的腳踝，一邊嘆氣。

「再去石門鎮調查一下吧！聽唐宇說，國道邊的那些飯店裡都有暗～娼，雖然以死者的相貌檔次來說，即使做小姐，也不可能在路邊飯店……」於大寶邊說，便啟警車駛向石門鎮。

「但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反正目前也沒有更好的偵查方向了……」朱莉婭接過了於大寶的話茬，「你是對的，辦案就是如此，你把柯南請來，他也隻能這樣去做。」

石門鎮原本是窮鄉僻壤，但是自從國道修到這裡之後，兩側的飯店便如雨後春筍一般，憑空冒了出來，連屋搭山，鱗次櫛比。

雖然已經是零點左右了，但是各家飯店依然燈火通明。

飯店門口就是本縣唯一的國道，路麵上各類大小車輛穿流如梭，雪亮的車燈刺破了黑夜，形了一條蔚為壯觀的燈帶子。

路邊每隔幾十米，就會站著一位濃妝艷抹的中老年婦，一眼不到頭，於大寶大約估算了一下，不會低於二百之數。

們有的穿著長大，有的穿著呢短，手臂都高高的舉起，一部分人對著往來的車輛不停的搖擺著；還有一部分人左手圈，用右手中指不停的～。

但凡有車輛減速，出現想要停下的跡象，最近的幾位人便會一擁而上，七八舌的喊著。

有的比較晦：「老鼠看牆——。」

有的則很直接：「先生！打不打？很便宜的，騙你是小狗……」

還有的直接喊出了價格：「五十全，三十不上……」

每家飯店的門口都停著幾輛，開著危險報警閃燈的大小車輛，有些車子還在不停的晃著。

對於這些現象，於大寶和朱莉婭都已經司空見慣了，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之。

「呸！為了錢，臉都不要了。」為了緩解尷尬，朱莉婭笑罵了一句。

「嗬嗬……」於大寶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大環境使然，笑貧不笑娼的社會氛圍造就瞭如此奇景，從上到下莫不如此，明星們不也這樣？隻不過做的蔽一些，掙的錢多一些罷了，但道理是一樣一樣滴，都是用換錢……」

於大寶說著，將警車開到一家飯店門口，停了下來，飯店頓時一陣「飛狗跳」。

當他倆下車走到飯店門口的時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闆，正麵如土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包中華，巍巍的遞了一過來。

於大寶並沒有手接香煙，而是冷冷的看著老闆，他越是不接香煙，老闆越是侷促不安。

老闆雖然也有靠山，但是那座山比較小，有時候不一定能罩得住。

「警！煙…………煙……」老闆顯得異常窘迫。

於大寶不想過於嚇唬，便接過香煙，點上了。

老闆鬆了口氣，試探著問：「兩位麵生的，是才調來石門所的嗎？進來吃點飯，喝一杯？」

於大寶搖了搖頭，掏出死者的照片，遞到老闆的麵前，說：「我們是縣局刑偵大隊的，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認識嗎？如果能說出名字，獎勵五千元。」

老闆接過照片，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很確定的搖了搖頭：「從沒見過。」

「你如果認識，就請直說，若是因為有所顧慮而刻意瞞，以後大家就不好見麵了……」於大寶冷笑了一下。

「你放心，我若是認識肯定跟您說，不為別的，就沖著那五千塊錢，我也不會瞞的。」老闆倒是很直爽。

「行，那就不耽誤你做生意了，如果回想起來什麼，及時和我們聯絡，你記一下我的電話。」於大寶點了點頭，代了一番，又來到了下一家。

就是如此簡單，於大寶和朱莉婭對一家一家飯店，挨個展開了詢問，枯燥乏味，毫無推理的樂趣。

兩人花了約兩個小時的時間，把所有的飯店都跑了一遍，還是毫無所獲，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左右了。

於大寶已經疲憊不堪了，開著警車駛向了縣城，朱莉婭在車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