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書目錄》第1章

第一卷

第一章 魔法師降臨高塔

一月二十日到二月十八日出生,水瓶座的你,今天不管是事業還是財運都是銳不可擋!不論什麼事最後一定會有好結果,快去買張彩卷吧!不過可別因爲太生歡迎而挑戰三劈、四劈的遊戲喔?

“....好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早就知道了。”

七月二十日,暑假第一天。

冷氣壞掉的某“學園都市”學生宿舍單人房,熱氣支配了整個閉空間,讓上條當麻無言以對。起因似乎是因爲昨天晚上的落雷,搞壞了八以上的電,連帶地也讓冰箱裏的食全滅了。想要吃碗存糧泡面,卻不小心把面全都翻倒進了流理臺。好吧,那只好去吃外食了。正在找錢包的時候卻踩碎了提款卡,本來打算幹脆繼續睡回籠覺算了,卻接到了一通電話。“傻瓜上條,該補習啰?”電話中傳來班導師的熱呼喚。

在電視上跟氣象預報一樣從畫面邊緣閃過去的星座占蔔,本來就知道不會準。但是差距大到這個地步,實在讓人笑不出來。

“...我早知道啦,我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可是我就不能抱怨一下嗎...”

占蔔從來不準,“小魔法”從來沒收到效果。這就是上條當麻的日常生活。本來以爲自己這種倒楣到鬼打牆的質是家族傳,但是後來卻發現老爸中過彩卷的四獎(約十萬圓),老媽曾經投飲料販賣機連續中獎,玩到停不下來。接著又懷疑自己其實該不會跟這兩個人沒有緣關系吧?但是仔細想想,自己又沒有妹妹,也沒有什麼“王位繼承權路線”可以選擇,搞這種多余的伏筆是能怎樣?

說結論吧。總之上條當麻就是不幸。

不幸到人生簡直就像個荒繆的大笑話。

但是,上條可不會永遠消極下去。

上條從不依賴“運氣”,這也意味著他擁有非常強的行力。

“...好吧。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提款卡跟冰箱。”

上條搔著頭環視自己的房間。提款卡只要有存摺就可以補辦,但麻煩的是冰箱。而當下最迫切的問題,就是早餐要怎麼解決?反正暑假的補課,還不就是那些能力開發課程,一定會被迫吃些藥錠藥之類的,空著肚子吃那些東西的覺一定不好

去學校的路上再到便利商店買點東西好了──上條這麼想著,掉用來當作睡的T恤,穿上夏季制服。如同全國的無腦學生一樣,上條也用了嗑藥般的徹夜玩樂方式,來迎接暑假第一天的到來,如今正因爲睡眠不足而頭疼。“一個學期整整四個月份的翹課,只要用一個禮拜左右的暑假補課就能補回來,真是賺到了!”上條盡量往好想。

“天氣真好,曬個棉被吧─”重新振作起開朗的心上條如此喃喃自語,打開了通往臺的紗門。現在拿出去曬,等到補課回來,棉被一定變得香香的了。

嗯,不過再看仔細一點吧,這個位于七樓的臺,兩公尺遠的前方就是隔壁棟的牆壁。

“天空爲什麼這麼藍~前途爲什麼這麼灰暗~”上條不自地唱起歌來。

好憂郁。本來是想讓自己開朗才決定曬棉被的,現在反而讓自己更憂郁了。

加上一個人在搞笑,旁邊甚至連幫忙吐槽的人都沒有,那種孤獨真是無可言喻。但是,上條還是將床上的棉被抱了起來。如果連曬個棉被都做不到,真的是死不瞑目了。就在這時,上條腳底突然踩到一個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包在明塑膠袋裏面的炒面面包。由于是從冰箱裏面拿出來的,現在一定也酸掉了吧。

“...等一會兒該不會突然下雨吧?”

心中那不好的預不知不覺口而出,但是上條還是帶著棉被穿過紗門走向臺。

這時上條才發現,臺上已經曬了一條棉被。

“?”

這裏雖然是學生宿舍,但是構造跟一般的套房公寓沒什麼兩樣,而上條住的是單人房。也就是說,會在這個房間的臺的欄桿上曬棉被的,除了上條當麻以外不會有第二個人。

再仔細一看,原來曬在那裏的不是棉被。

曬在那裏的,是個穿白孩子。

“啊!?”

原本報在手中的棉被掉到地上。

真是詭異,而且一整個莫名其妙。孩簡直就像是昏倒在欄桿上似的,腰部靠著臺的欄桿,兩半,雙手雙腳都垂了下來。

年紀大概....十四或十五歲吧?覺應該比上條年輕個一兩歲。似乎是個外國人,不但皮非常白,連頭發也是白的...不對,頭發是銀的。由于頭發非常長,上半又是倒的,所以頭整個被頭發蓋住了,看不到臉。如果站起來,頭發應該可以到腰部吧?

“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Sister(修)...不,不是指妹妹啦。”

這種什麼來著?修道服?反正就是教會修穿的那種服。看起來就像是一件長度到達腳踝的連洋裝,但是頭上的帽子卻有別于一般,是用一塊布包起來的。但是一般修道服應該是黑的,而這個上穿的修道服卻是純白的。質料應該是質吧,再加上修道服的每個角落都有金的刺繡,所以即使是同樣剪裁的服,看起來的覺就跟一般修道服完全不同。簡直就像是暴發戶最喜歡的那種畫了金線的西式茶杯。

突然,麗的手指抖了一下。

原本垂著的腦袋,慢慢地升了起來。像一般的銀長發自然地往兩側分開,就像拉開窗簾一樣,的臉孔出現在上條眼前。

(嗚......哇啊....!)

孩的長相還滿可的。白配上綠的眼睛,讓從來沒出過國的上條到非常新鮮,看起來就像是個洋娃娃似的。

但是,讓上條開始慌張的理由卻不是因爲長得可

而是因爲是“外國人”。上條的英語實力,曾經被英語老師下了一個評論:“你就鎖國一輩子吧!”如果這個不知道是哪國人士的是個推銷員,不管賣的是羽絨被還是什麼玩意,上條大概都會不由自主地掏出錢包吧。

“我...........”

那有點幹燥的可,緩緩地吐出話來。

上條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再次踏在炒面面包上。

“我肚子了。”

“.............................................................”

有一瞬間,上條以爲是自己太蠢,把對方說的外國話聽日語了。就像聽不懂歌詞,就自己隨便唱的呆瓜小學生一樣。

“肚子了。”

“.......”

“肚子了。”

“................”

“我說.....我肚子了....”

看著一直維持僵狀態的上條,銀發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下沒救了,真的沒救了。爲什麼怎麼聽都覺得在說日語?

“啊....呃....”上條凝視著曬在欄桿上的說道:“怎麼回事?難不你打算告訴我,你是路過這裏不支倒地的路人甲?”

“也可以說是掛點。”

“..........”這的日語還真溜。

“如果你能夠讓我飽餐一頓,我會很激你。”

上條看了一眼腳下,那塊被自己踩爛的酸臭炒面面包。

他決定不管這個的是什麼來路,總之別跟有任何牽連。上條胡思想著:就讓到遠方過幸福快樂的生活吧,他把扁掉的炒面面包連塑膠袋一起遞到邊。上條心想:聞到這種味道,再怎樣的怪人一定也會逃之夭夭吧?就像在京都,如果主人拿出茶泡飯就代表“送客”──

“謝謝你。我要開了。”

炒面面包就這樣被大口大口的咬著。包含塑膠袋,以及上條的手掌。

就這樣,上條今天也在不幸的哀號中,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首先請容我自我介紹。”

“....你不如先解釋爲什麼會掛在我家臺吧──”

“我的名字(INDEX)。”

“最好有人會相信這是真名啦!什麼茵啊?那我是不是幹脆你‘目錄’比較快?”

“如你所見,我是個神職人員。啊,這裏是重點喲。不是梵系,而是英國清教(注:爲本書中作者虛構的教派)那邊的。”

“我聽不懂那啥玩意啦,還有不要逃避我的問題!”

“嗯....關于書目錄(INDEX)的事有點難解釋耶。啊,我的魔法名是Dedicatus545。”

“喂?喂喂?請問我這會兒是在接收哪個星人的電波啊?”

看著上條不屑地開始用小指頭挖耳朵,茵咬著自己的拇指指甲。看來咬指甲是的習慣作。

我幹嘛要跟這種人圍著玻璃矮桌面對面,正襟危坐搞得跟相親一樣?

現在的時間,上條差不多該準備去學校參加暑假補課了,但是他又不想把這個莫名其妙的生就這麼留在自己房裏。

而且最糟糕的是,這個自稱的銀發,好像還很喜歡這個房間,一副想要躺下來打滾的神

難道這也是上條所招喚來的“不幸”?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夠不妙的。

“所以,如果你能讓我茵吃得飽飽的,我會非常激你。”

“我幹嘛要那樣做?我增加你的好度有什麼好?要是因此發了奇怪的條件,開始進‘茵路線’的話,還不如砍掉重練算了!!”

“呃...請問這是流行語嗎?對不起,我好像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塊是外國人,不懂日本的宅男文化。

“可是如果你把我趕出去的話,我大概走個三步又會不支倒地啰?”說。

“.....不支倒地?那關我屁事。”

“到時候我會用最後的力氣寫下書,包括一副你的畫像。”

“什麼....?”

“如果我被人救起的話,我可能會說自己是被監在這個房間裏,還被折磨得不人形....連這奇怪的變裝,我都會說是你我穿的。”

“你竟敢威脅我!其實你很懂宅男文化吧!”

“?”

歪著頭出疑的表,好像第一次看到鏡子的小貓咪。

真是敗給了,怎麼有種只有自己是下流胚子的覺?

你等著!想吃是不是!上條怒氣沖沖地走向廚房。反正冰箱裏面那些東西現在都臭掉了,把那些東西都塞給吃,對上條的荷包而言也不痛不。于是上條把剩下的食都丟進平底鍋,像炒青菜一樣整鍋炒了起來。反正加熱以後,吃下去大概不至于死人吧?

話說回來,這孩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學園都市裏面當然也是有外國人,但是這個孩並沒有這裏的居民所特有的一種“覺”。但是若說是從外地來的,那也很奇怪。

學園都市在表面上雖然打的口號是“聚集數百所學校的城市”,但在實際運作上卻比較像是“一大間到都是學生宿舍的學校”。範圍可以涵蓋東京的三分之一,外圍有如同萬裏長城的牆壁所包圍,雖然比不上監獄那麼森嚴,但是要隨隨便便就進來倒也沒那麼容易。

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在管制進出,其實工業大學以實驗目的爲幌子,打上天空的三人造衛星卻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整座城市。所有進出的人都會被追蹤調查,只要發現城市裏出現跟大門進出紀錄不一致的可疑人,警衛跟各學校的風紀委員馬上就會出....

不過,或許是因爲昨天那個放電引來烏雲落雷,所以人造衛星才沒發現這個孩闖進來吧?上條心想。

“對了,爲什麼你會晾在我家臺的欄桿上?”

上條將醬油不斷倒進那充滿惡意的大鍋菜裏面,向發問。

“我不是晾在那邊。”

“那不然是怎樣?別跟我說你是隨風飄啊飄的就掛在那兒了。”

“.....況好像有點像。”

原本只是說笑的上條,不自覺地轉頭

“我原本想從那一棟的屋頂跳到這一棟的屋頂,結果掉下來了。”

屋頂?上條看了一下天花板。

這裏是廉價學生宿舍叢聚的一個小角落,長得一模一樣的八層樓高宿舍整齊排列。臺就可以知道,建築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兩公尺。想要以助跑跳遠方式從那個屋頂掉到這個屋頂,的確並非不可能的事,不過....

“真的假的?屋頂可是八層樓高耶?一個不小心你就得準備投胎了!”

“嗯,自殺的人連墳墓都不能有呢。”茵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接著又說:“可是沒辦法,那時候我想逃命只有這樣做了。”

“逃....命?”

聽到這個充滿危險訊息的字眼,上條不皺了眉頭。但是因卻像小孩子一樣“嗯”了一聲,繼續說:

“有人在追殺我。”

“........”

搖晃著平底鍋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其實本來能跳得過去,但是跳到一半的時候背後被擊中了。”

自稱因,似乎笑了一下。

“結果就往下掉,掛在你家欄桿上。真是對不起。”

既非自嘲亦非諷刺,只是對著上條麻當單純的微笑。

“被擊中.....?”

“嗯?啊....不用擔心我的傷勢啦,這件服有‘防結界’的效果哦。”

“防結界”又是什麼?是防彈背心嗎?

轉了一圈,像是在炫耀自己心買的服似的,看起來卻不像傷的樣子。但是,真的被“擊中”過嗎?若說這一切都是的幻想,說不定可信度還更高。

可是.....

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真的掛在我家七樓的臺欄桿上。

如果....這所說的都是真的呢?

到底是“誰”攻擊了

上條開始思考。

從八層樓高的建築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需要多大的勇氣?能夠掛在七樓的臺,是多麼的幸運?不支倒地,代表了多的涵義?

“因爲有人在追殺我。”

笑著這麼說的茵的表背後又蘊含了多複雜的故事?

上條對茵的事完全不了解,對于說的那些話,當然也是聽不太懂。而且就算茵從頭到尾詳細地跟他解釋,他也大概連一半都無法理解。甚至也不會想去理解那不懂的另外一半。

但是,上條理解到一個事實。

那就是掛在七樓臺的這個事實。一個弄不好,可能會摔在柏油路上的這個事實。這個事實,讓上條牽掛不已。

“飯...”

的臉從上條的後探了過來。手上以握拳的方式握著筷子。看來雖然日宇講得流利,筷子卻還不會用。

地看著平底鍋,那種眼神簡直就像是在下雨天,從掉的瓦楞紙箱中抱出來的小貓咪眼神。

“.....................................啊。”

平底鍋裏,是用了跟垃圾沒兩樣的食材所做出來的“炒青菜(有毒)”。

看著這個,上條可以覺到自己的裏面,天使上條(平常都跟惡魔上條一起出現)正在痛苦掙紮。

“啊....呃...我...我說啊,既然你肚子那麼,就別吃這種男生用剩菜煮出來的難吃東西了,不如我們去大衆餐廳吧!或是外送也行!”

“人家等不及了啦...”

“...阿...嗚...”

“而且看起來不難吃啊。這是你不求回報爲了我而做的料理,一定很好吃的。”

這時的茵真的就像個修,發出閃耀的微笑。

毫不理會整個胃袋正在翻滾的上條,茵握著拳頭,用筷子撈起了平底鍋的食送進裏。

嚼阿嚼。

“看,果然不難吃。”

“...真...真的嗎?”

嚼阿嚼。

“你好喔,爲了幫助我消除疲勞,故意弄的比較酸吧?”

“咦?呃...酸....酸嗎?”

嚼阿嚼。

“別擔心,我敢吃酸的。謝謝你。你好像我哥哥喔。”

燦爛的笑容,茵專心地吃著,臉頰上還沾著豆芽菜。

“....唔...嗚嗚....嗚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條急忙用音速把平底鍋舉高。他看著一臉不滿表的茵,心裏想著:地獄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你也肚子了嗎?”

“......啊?”

“如果你肚子不的話,能不能把這些菜都給我吃?我等不及了...”

的眼神由下往上看著上條,裏咬著筷子的前端。看著出這種神的茵,上條下了一個決心。

這是神的旨意。自己搞出來的東西自己就得負責吃掉。

這回跟是否不幸完全無關,純屬自作自

上條當麻把那些熱熱的“垃圾”都塞進哩,面微笑。

自稱茵,則是出不滿的表,啃著餅幹。由于是用兩手拿著餅幹在啃,看起來就像只松鼠。

“....對了,你說有人在追殺你,到底追殺你的人是誰啊?”

好不容易從地獄回來的上條,開口就問了最重要的一個關鍵問題。

當然,上條並不打算去爲一個才認識三十分鍾的生淌這趟渾水。但是事到如今,要完全裝作局外人,似乎已經辦不到了。

反正就假好心一下吧,上條心想。雖然無法幫解決任何問題,但至自己可以說服自己“我盡力了”。

“嗯....”用似乎有點口的聲音說:“我也不知道。或許是‘薔薇十字’或是‘黃金黎明’吧。雖然猜得到是那些組織,但是我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而且名字對他們來說也沒意義。”

“他們?”

上條一頭霧水地重覆著。對手是集團,是組織?

但是被追趕的茵本人卻是非常的冷靜,“嗯”了一聲之後說道:

“他們是魔法結社。”

..........................................................................。

“啥?魔法....?呃....那是什麼玩意?我有沒有聽錯?”

“啊...咦....?呃...我說的日語很奇怪嗎?我的意思是MAGIC!MAGIC CABAL!”

“.......”被用英語一解釋,上條更迷糊了:“那是啥鬼玩意啊?你說的是那種神的新興宗教,打著‘不信奉教祖的人會遭天譴’的教義,讓別人吃奇怪的藥然後加以洗腦的組織?那聽起來還真是有夠危險咧。”

“.......你有點取笑的意思吧?”

“呃....”

“.......你有點取笑的意思吧?”

“.....抱歉啦,我辦不到。要我相信魔法的存在實在是辦不到。雖然我對引火能力、視能力之類的‘異能之力’很析,但是講到魔法,我真的無法相信。”

“........?”

歪著腦袋思考著。

如果是個擁抱科學萬能主義的一般人,這時候一定會大喊:“世界上沒有科學無法證實的東西!”

但是,上條的右手卻真的存在著某種“異能之力”。

只要擁有這種名爲“幻想殺手”的超常“異能之力”,即使是只在神話中出現的神跡,也會完全化于無形。

“在這座學園都市哩,超能力並不稀奇。只要把藥打進靜脈,脖子上通電流,耳朵聽著耳機的特殊節奏,任何人的腦袋都可以‘開發’。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誰又能不承認它的存在?”

“.....你說的我不太能理解耶。”

“不用懂!總而言之,超能力是貨真價實理所當然的!”

“......那魔法爲什麼不行?魔法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臉不滿的表,那種覺就像是被人批評你家的寵只是只雜種貓一樣。

“呃.....我這麼說好了,你知道猜拳嗎?咦,等等,猜拳是世界共通的文化嗎?”

“....應該是日本文化吧,不過我知道。”

“假設連續猜拳十次就連輸十次,你覺得這會有理由嗎?”

“.....唔.....”

“當然是沒有理由,對吧?但是人類就會以爲是有一力量在縱!”上條用充滿無趣的口吻說著:“一般人都會覺得自己怎麼可能那麼倒楣,這之中一定有種看不見的法則存在。而當一個人這麼想之後,假如再混進了‘占星’的要素,那會怎麼樣?”

“........例如說,‘你是巨蟹座,現在運勢不好,還是別賭了吧!’之類的對吧?”

“在我們生活周遭的‘魔法、神力量’之類的東西,其實就是這麼産生的。人們想像自己運勢有種看不見的法則,把一些偶然發生的瑣事當命中注定,這就是‘魔法’。”

就像心不高興的貓一般嘟著,好一陣子才說:

“.......看來你也不是毫無理由的不相信。”

“是阿。但是,就是因爲認真思考過,所以才無法相信那些荒謬的說詞。誰能相信話故事書裏面的魔法師真的存在?如果花費MP就可以讓死人複活,誰還玩超能力開發?完全沒有科學據的‘魔法’要我怎麼相信?”

至于那些不相信“超能力”的存在的人,則只是群笨蛋而已。

在這座學園都市,“超能力”已經是種常識,可以用科學來合理解釋。

“.....可是,真的有魔法!”

嘟著說道。或許,“魔法”對而言已經如同心靈支柱,就像“幻想殺手”對上條的意義一樣。

“好啦,隨便。那他們又爲什麼要追你──”

“.....是真的有魔法!”

“.....”

“真的有魔法!”

看來無論如何都要上條承認這一點。

“好吧,那你告訴我,魔法到底是什麼?可以從手中放出火球嗎?就算沒有過我們的超能力課程,也可以放出火球嗎?你表演一下讓我見識見識,那我可能就會相信吧。”

“我沒有魔力,所以沒辦法使用魔法。”

“......”

這跟那些說“攝影機會讓我分心,所以沒辦法折彎湯匙”的冒牌超能力者有什麼兩樣?

話說回來,其實上條的心也很複雜。

雖然上說絕不可能有魔法這種東西,但是其實上條對自己右手的能力“幻想殺手”的來龍去脈卻也是完全不了解。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在那看不見的空氣中,到底有什麼力量?即使是位居世界超能力開發最高峰的學員都市,也無法藉由檢查找出上條的這種“能力”,所以他才被上“等級零無能力者”的標簽。

而且並非在接符合科學原理的開發課程後才獲得,而是右手與生俱來的能力。

雖然他老說著“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魔法”,但是自己卻確實擁有超越常識的“非現實”力量。

........但是總不能因爲如此,就作出“既然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那魔法也說不定真的存在呢”這種毫無據的結論吧。

“.....真的有魔法!”

上條“唉”的一聲,歎了一口氣:

“好吧,假設有魔法好了,”

“假設?”

“假設有魔法好了,”上條無視繼續說下去:“那你又是爲什麼被那些人所追趕?跟你的服裝有關系嗎?”

上條指的就是茵上所穿的純白質金線刺繡超豪華修道服。換個說法,其實就是在問“是否牽扯到宗教信仰”。

“.....因爲我是書目錄。”

“啊?”

“我想他們想要的,一定是我所擁有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吧。”

............................................................。

“.....爲什麼我是愈聽愈迷糊了?”

“爲什麼我愈說明你愈是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你是個很容易不耐煩的人哦?”

“好吧,我來歸納一下好了。那個‘魔道書’我不知道是啥玩意啦,不過是‘書’沒錯吧?跟國語字典一樣的東西?”

“嗯,哀邦之書、所羅門的小鑰匙之書、無名之書、食人祭祀書、死者之書....有代表的大概就這些吧。死靈書因爲太有名了,亞流與僞作非常多,或許可信度不高。”

“呃...我不管書的容到底是什麼啦...”

上條是把後面要說的“反正還不是寫些廢話”這句話吞了回去。

“你說有十萬本──在哪裏?”

只有這一點,無論如何必須弄清楚。十萬本書,都可以蓋一間圖書館了。

“意思是說,你上帶著某間倉庫的鑰匙嗎?”

“不是,”茵搖搖頭說:“十萬三千本書,我現在都帶著喲。”

...什麼?上條皺起眉頭。

“......難不你接下來要說,只有笨蛋看不見那些書?”

“就算不是苯蛋也看不見啦!要是被大家看見就沒意義了。”

的每一句話都讓人不著邊際,覺好像自己再被耍著玩似的。上條稍微往左右看了一下,哪有什麼鬼魔道書,只有散落在地板上的遊戲雜志、漫畫、以及被丟到房間角落的暑假作業。

“.....唉....”

一直在忍耐的上條,現在終于忍不下去了。

說不定連“有人在追我”這件事,也只是的妄想。如果是自己胡思想,結果真的從八層樓的屋頂跳出去,然後還跳失敗結果卡在臺上,這種人可千萬別跟有任何瓜葛。

“........相信有超能力,卻不相信有魔法,這樣不是很奇怪嗎?”茵嘟著不滿地說:“而且超能力有那麼了不起嗎?就算擁有一點特別的能力,也不可以因此瞧不起人啊!”

......。

“嗯,你說得是沒錯啦!”上條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沒錯,你說得對。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卻被拿來把人分等級,這種想法的確很糟糕!”

上條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

右手不會發出火焰或閃電,不會發也不會發出聲音,手腕上當然也不會浮現奇怪的紋路。

但是,上條的右手卻可以消滅任何的“異能之力”。不論善惡好壞,就算是出現在神話中的神跡等級能力也一樣。

“不過,對這城市裏面的人來說,超能力就像是一種心靈支柱吧,所以你就別太追究了。而事實上,我也是這群團中的一份子。”

“知道就好,笨蛋!哼,幹嘛要把頭腦裏面弄得七八糟,湯匙明明用手就可以折彎了。”

“........”

“哼,舍棄了自然本,追求後天皮相的男人有什麼好臭屁的?哼。”

“.....我可以堵住你那張講話機車的嗎?”

“暴....暴力是嚇不倒我的!”茵看起來就像一只心不高興的貓:“而且你從剛剛開口閉口都是超能力,你自己又會什麼了不起的超能力咧?”

“......呃,關于這個....該怎麼解釋呢....”

上條到有點困擾。

自己很有機會跟別人說明關于“幻想殺手”這個能力。而且由于這個能力只對“異能之力”有反應,所以如果對方本不接“異能與超能力”這種概念,那再怎麼說明也是枉然。

“嗯,就是我的右手.......啊,我先聲明,這可是天然素材,可不是合的喔!”

“哦。”

“只要用這只右手這麼一....任何特殊能力,管他是核等級的火球還是戰略級的超電磁炮,或者神的奇跡都會被消滅,就這樣。”

“....咦──?”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好像看到什麼神奇幸運水晶石的郵購目錄似的!”

“哎喲...連神的聖名都沒聽過的人,跟我說什麼可以消滅神的奇跡,這樣我有點爲難耶──”

竟然用小指挖著耳朵嘲笑著。

“....唔,氣死我啦!沒想到我竟然被一個說什麼‘魔法是真的存在,只是我無法證明給你看’的冒牌魔法給嘲笑,我真的火大了.....”

聽到上條當麻的這句嘀咕,茵似乎也生氣了。

“我....我才不是冒牌魔法!魔法是真的存在的!”

“那你證明給我看阿,萬聖節混蛋!到時候我就用我的‘幻想殺手’把你的魔法消滅,看誰厲害!你這滿腦子發大夢的幻想狂!”

“好啊!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茵氣鼓鼓地把兩手舉起來:“就是這個!這件服!它是一種名‘移教會’的終極防結界!”

舉起兩手,讓上條看清楚上那件讓人聯想到高級茶杯的修道服。

“什麼‘移教會’,我聽不懂啦!你從剛剛就在扯些什麼書目錄、防結界之類的專門語,是不會爲聽的人解釋一下啊?太不友善啦!你有沒有聽過什麼淺出、因材施教啊?”

“你...你自己本沒有心想理解,還來跟我抱怨?”茵著雙手:“事到如今,事實勝于雄辯!你可以拿廚房的菜刀來刺我的肚子看看!!”

“好!我就刺給你看...........搞...搞什麼啊!最好是刺給你看啦!想害我嗎?”

“啊!你完全不相信我對吧?”茵得肩膀上下起伏:“這件服包含了‘教會’的所有必備要素,所以可以稱之爲‘以服爲形的教會’!包括布的織法、線的法、刺繡的裝飾法....全都經過嚴的計算!區區菜刀是無法傷我一的!”

“我聽你在放屁....如果我真的刺下去,那就是有史以來最可笑的年犯罪啦!”

“你果然不相信我....!這件服的布料可是正確仿制了杜林聖骸市──就是聖人被郎基努斯之槍貫穿時上包的布耶。所以它的強度是教宗等級的,以你們的語來說,就是核彈避難所的等級吧?不論是理或是魔法攻擊,都會被它完全吸收.....剛剛我不是說,我是因爲背上被擊中,所以才掉到你家臺嗎?假如沒有這件‘移教會’,我上早就開個了!這樣你明白了嗎?”

這小ㄚ頭還真是聒噪!

上條對茵的好度一口氣跌到谷底,翻著白眼看著服。

“.....是,好了不起喔,不過既然這也是‘異能之力’,那表示只要用我的右手一,你的服就會完蛋啰?”

“那就得看你的能力是真是假啰~呵呵...”茵不屑地笑著。

上條心想:“跟你拼了!”于是用右手抓住茵的肩膀。

..........咦...........還真的有一種很奇怪的......覺好像在抓雲一樣,所有的沖擊都被的海綿吸收掉似的。

“......啊,慢著.......”

腦袋瞬間冷靜下來的上條,開始思考起一個問題。

如果茵說的都是事實(雖然覺得很扯),這件號稱“移教會”的服真的是用“異能之力”所織出來的,那會怎麼樣?

如果那個“異能之力”真的被消除,那是不是表示服會散掉?

“不會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種突然要進人時間的預,讓上條反地發出驚聲。

.........

.........

.........?

“────啊啊啊啊啊啊.....................咦?”

什麼事都沒發生。

上條一邊覺得“媽啦,害我張了一下”,一邊又覺得好像有點可惜。

“你看你看!什麼幻想殺手嘛!本什麼事都沒發生!”

把兩手叉在腰間,那小小的部呵呵笑著。但就在下一個瞬間,茵服就像禮的緞帶被解開,全部散落到地上。

原本將修道服布料合在一起的線全部松,修道服變回了一塊塊的布料。只有罩在頭上的那塊布制帽子,或許是因爲沒有跟服連在一起的關系,還保持著原本的形狀,但是那使得整看起來反而更加有一淡淡的哀傷。

手叉著腰,那小小的部,就這樣面帶笑容僵在那兒。

對,就是全上下一不掛。

看來這位名,有一生起氣來就會想咬人的壞習慣。

“痛痛痛....別在我咬啦!你是夏天集訓時的蚊子嗎?”

“......”

沒有回答。

上只包著一塊毯的茵,正端坐在地板上,用一大堆安全別針,努力地(白費工夫)將變一塊塊布料的修道服弄回原本的模樣。

糟糕又可怕的氣氛支配整個房間。

當然,並不是替殺手馬上要攻進房間裏來。

“.....呃,公主殿下?打擾您一下,這裏有一套區區在下的襯衫跟子.....”

“....”用像蛇一樣的眼神來回答他。

“.....呃....公主?”

上條當麻一邊想著這孩的表還真多,一邊繼續想辦法跟說話。

“.......幹嘛啦?”

“剛剛都是我不好啦!”

上條沒有得到的回話,只得到一個飛過來的鬧鍾。就在上條驚的同時,巨大的枕頭也飛過來了。接著,更可怕的是連遊戲機跟小型收錄音機都飛了過來。

“爲什麼發生了這麼丟臉的事,你還可以若無其事地跟我講話!”

“呃....這個....那個...其實小的現在也很張,這該怎麼形容呢....這就是青春吧!?”

“你還在開玩笑....嗚嗚嗚嗚嗚嗚嗚.....!”

“是!是!......對不起!我錯了!我道歉!那是我租來的錄影帶,不是手帕!拜托你不要咬!”

上條當麻誇張的用五投地的方式來跟道歉。

事實上,這輩子第一次看到溜溜生的上條,現在張得心髒好像快被扁似的。

幸好我臉上看不出來。上條心想。

但其實只是他自己這麼認爲而已。如果他去照鏡子,會發現其實一切都寫在他臉上了。

“修好了...”

帶著哭泣的鼻音,茵經過地獄般的家庭手工時間,終于把純白的修道服弄回原本的形狀。接著把修道服攤開來一看....

.....嗯,一件閃耀著幾十安全別針的修道服。

“..................................................................(汗)”

“呃.......您真的要穿?”

“..................................................................(默)”

“您真的要穿這個像‘鐵’(注:Iron Maiden,爲十九世紀時的歐洲刑,外觀呈棺材造型,但打開後側則布滿鐵釘。)的玩意?”

“..................................................................(淚)”

“在日語裏這‘別針’....”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錯了!對不起!”上條立刻再度五投地磕頭如搗蒜。而茵則是出一種被欺負的小孩特有的眼神,用力咬著電視的電線,而且快要咬斷了。真是沒教養的小貓咪。

“我要穿!再怎麼說我也是修!”

發出謎般的怒吼,像蟲一樣在毯裏磨蹭著開始穿了起來。唯一從毯裏面出來的臉孔,紅得跟炸彈一樣。

“.....啊,你換服的模樣讓我聯想到學校的遊泳課──”

“.....幹嘛一直看啦,你應該轉過頭去才對吧?”

“看一下又不會死,反正剛剛那樣都看過了,換個服又沒什麼。”

“...................................................”

作停了片刻,但是發現上條完全沒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所以只好繼續換服的作。或許是正專心地在毯裏面穿服吧,連頭上的帽子已經掉在地板上也沒發現。

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但是不說話,場面又很尷尬,就像跟陌生人一起搭電梯的那種覺。

開始想要逃避現實的上條,腦袋裏面終于閃過了一件事:暑假補課!

“哇啊!糟糕!我要去補課了!”上條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一邊說:“啊....呃...我現在得去學校了,你有什麼打算?如果想留在這裏,我就給你鑰匙。”

“把這生趕出去”這個選項,已經從上條的腦海中消失了。

既然茵的修道服“移教會”對“幻想殺手”有反應,這已經證明服的確有“異能之力”。這樣看來,所說的那些話也不見得都是在說夢話了。

比如被魔法師追趕,從大樓的屋頂掉下來。

比如接下來也得繼續逃命。

難道在這個連超能力都可以被理論化的科學之都,真的有一群像是剛從話故事書中走出來的魔法師,正在胡作非爲。

.....就算不考慮這些現實面,是看到茵這麼沮喪,上條也想讓在這裏冷靜一下。

“.......不用了,我要離開。”

但是,茵卻帶著沮喪的表,緩緩的站了起來。就像幽靈無力地飄過上條的邊,似乎連頭上的帽子已經掉在地上也沒察覺。上條想幫檢,又怕自己右手的能力讓帽子也解

“啊.....呃.....那個....”

“嗯?你別想太多啦!”茵回頭說:“我不是因爲生氣才要離開,只是如果我一直待在這裏,那些人可能會追來。你也不希自己的房間被炸掉吧?”

聽到茵輕輕松松地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上條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慢慢地走向玄關,出了大門,上條慌忙地追了上去。心裏想著至該給一點幫助,但是錢包掏出來,發現裏面只有三百二十圓。即使如此上條還是想把茵留住,于是又匆忙地奔出了大門口,結果是腳趾以音速直擊門框。

“啊...唔啊!唔喔喔!”

回頭看了一眼抱著腳哀嚎的上條。因爲實在太痛了,上條跳來跳去,結果手機從上條的口袋了出來。上條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手機摔在堅的地板上,晶熒幕發出碎裂的聲響。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真是不幸.....”

“這要說是不幸,也許只是笨手笨腳吧....?”茵微微笑了。“不過既然你的‘幻想殺手’是真的,那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是吧?”

“....什麼意思?”

“嗯,這些魔法世界的事,說出來或許你也不會想信。”茵呵呵笑道:“神明的庇佑、命運的紅線...這些東西如果真的存在,也會被你的右手消滅掉吧。”

把紮滿安全別針的修道服在上條面前晃了晃,說道:“就像‘移教會’原本擁有的神力,也是來自于神的庇佑呢。”

“哼....什麼幸運不幸運的,應該都是機率與統計的問題吧?怎麼可能真的......”

話還沒說完,手指到門把的上條突然覺到一靜電。上條嚇了一跳,反地全抖了一下,結果因爲做了不習慣的作,右後小筋了。

“───嗚嗚嗚嗚.....”上條悶哼了將近六百秒。

“...................呃.....修小姐.........”

“什麼事?”

“..................請你解釋一下吧......”

“這道理很簡單啊,”茵以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如果你右手的能力是真的,那只要你的右手存在一天,‘幸運’的力量就會不斷被你的右手給消滅。”

“...........................您的意思是說.......”

“只要你的‘右手’接到空氣,你就會一直不幸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太不幸啦啊啊啊啊啊啊!”

上條雖然不相信魔法,但是對于“不幸”這件事卻特別有慨。因爲上條的日常生活,倒楣到讓他覺得是不是有一大宇宙的敵意在跟他作對。

而如此不幸的上條當麻的眼前,正站著一位純白的修,閃耀著如同聖母般的微笑。

每個人都會告訴你,那是想拉你信教的眼神。

“如果要說不幸的話,你帶著這種能力出世就已經是不幸啰?”

面對著微笑的修,上條不流下了眼淚....咦.....等等,現在的重點好像不是這件事?

“不對!我現在不是要談這個!你...離開這裏以後有地方去嗎?雖然我不知道來龍去脈,不過那些魔法師很可能還在附近晃來晃去吧?你要不要躲在我家比較安全?”

“我待在這裏,會把‘敵人’引來的。”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只要不做些引人注意的舉,乖乖躲在房間裏,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事沒那麼簡單。”茵抓起自己服的領口說道:“這件服,‘移教會’,它是靠魔力來維持機能的。教會雖然管那個‘神力’,但是其實跟‘魔力’是相同質的力量。也就是說,敵人可以靠偵測‘移教會’的魔力來找出我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你幹嘛一直穿著這件跟發訊機沒兩樣的服?”

“因爲它的防能力可是宗教級的.....假如沒有被你的右手消滅的話。”

“.......”

“假如沒有被你的右手消滅的話?.....”

“對不起啦,拜托別含著眼淚看我....話說回來,既然‘移教會’已經被我的右手給毀了,那它應該也失去‘發訊機’的機能吧?”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會獲得‘移教會被毀’這個報。剛剛我說過,‘移教會’的防能力是宗教級的,換句話說就跟一座‘移要塞’一樣....如果我是‘敵人’,雖然不知道‘要塞’爲何會失去機能,但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吧?”

“等一下!那我更沒理由讓你離開了!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有魔法這種東西,但是既然真的有‘敵人’在追你,我怎麼能讓你到外面去冒險?”

愣了一下。

這個表,真的,真的,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下地獄,你也願意陪著我?”

出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種多麼艱辛無助的微笑,讓上條在一瞬間爲之語塞。

在茵這句溫的話背後,藏著這樣的涵義:

別再陷進來了。

“別擔心,我也不是沒有同伴。只要逃進教會裏,教會的人會保護我的。”

“....喔?那....那個教會在哪裏?”

“倫敦。”

“也太遠了吧?你想逃到何年何月啊!”

“嗯?阿,別擔心啦!日本應該也有幾個分部吧。”

滿安全別針的修道服微微晃著,看起來像是被欺負得很慘的小媳婦。茵回答道:

“教會啊....對了,這座城市裏好像也有個教會。”

一般人聽到教會,都會聯想到那種巨大的結婚會場,但是其實日本的教會都非常小。原本在日本,廣義的基督教文化本來就紮不深,再加上國多地震,“有曆史意義的建築”很難保存下來。上條在撘電車的時候偶然從車窗外看到的教會,只不過是個組合屋,屋頂豎起一個十字架而已.....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暴發戶式的教會建築,似乎也有點偏離正道。

“嗯...可是並不是所有的教會都行...我所隸屬的是英國式的教派...”

“???”

“呃....廣義的基督教其實分很多教派的。”茵苦笑著解釋:“首先可以分爲天主教跟新教兩大派別。而我所屬的天主教教派,又可以細分爲以梵岡爲中心的羅馬正教、以俄羅斯爲據地的俄羅斯教、以聖喬治大聖堂爲核心的英國清教等分支。”(注:本文中的“俄羅斯教”,亦爲作者杜撰的教派)

“.....如果搞錯了跑到別派的教會裏面,會怎樣?”

“會吃閉門羹。”茵繼續苦笑:“俄羅斯教跟英國清教都只在‘本國之’盛行,所以在日本,英國清教的教會非常稀。”

“.........”

上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說不定,茵到不支倒地之前,早已經拜訪過非常多的“教會”了,只是每次都吃閉門羹,繼續逃命。那種覺一定不好

“別擔心,只要找到英國式的教會,就是我贏了。”

“.........”

一瞬間,上條想著自己右手的“能力”。

“喂!.....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再來找我沒關系。”

結果還是只能選擇跟說這句話。

即使,自己是個連神都可以殺死的男人。

“嗯,肚子了的話,我會再來的。”

出了向日葵般的燦爛笑容。那如此完的笑容,讓上條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旁邊一架清掃用機人靠了過來,繞過茵,繼續往前駛去。

“呀啊啊!”

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茵整個人向後倒,簡直像是腳筋似的全抖了一下。咚的一聲,後腦杓狠狠地撞上了牆壁。

“────!有個奇怪的東西若無其事地冒了出來.....!?”

含著眼淚尖,甚至連用手後腦杓都忘記了。

“你自己才是最奇怪的東西咧!那玩意指是清潔用的機人啦!”

上條歎了一口氣。

清潔用機人的大小跟形狀就像個大鐵桶,底部裝有小小的滾。就像大型清潔機一般,靠著底部的圓形抹布的轉來清潔地板。爲了避開行人與障礙,上面裝有攝影機,穿迷你生都恨死了這玩意。

“....原來如此,日本不塊是科技大國,已經進連使魔都機械化的時代了。”

“喂?”莫名奇妙開始佩服起日本的茵,還真讓人覺得有點發。“這裏是學園都市,街上到都可以看到這些玩意啦!”

“學園都市?”

“是阿,東京西區開發較緩慢的區域一次全部收購,建立起這座‘城市’。這個‘學校之城’包含了數十間大學與數百間國小、國中及高中。”上條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城市裏的居民有八都是學生,看起來像公寓的建築其實都是學生宿舍。”

這座“學園都市”不只教導學生念書,暗地裏還進行著超能力與的開發。

“.......所以街上的景會有點不一樣。廚余自理機、到達實用等級的風力發電機、還有剛剛的清掃機人....這些大學研發出來的實驗型産品滿街都是。這裏的科技文明等級大概比外面還先進個二十年吧。”

“嗯....”茵看著清掃用機人,說道:“這麼說,這座城市裏的建築,都是歸‘學園都市’管轄啰?”

“是阿.....所以如果你想要找英國教會,勸你還是到城市外面去運氣吧。在這個城市裏面的教會,大概都是些神學或榮格心理學的教育機構吧。”

“喔”的一聲點了點頭,這才想到要用手剛剛撞上牆壁的後腦杓。

“.......咦?啊....咦?我...我的帽子不見了!”

“你現在才發現嗎?剛剛就掉了啦!”

“咦?”

上條的意思是“剛剛你在毯理換服的時候就掉了”,但是茵卻似乎聽“剛剛你被清掃機人嚇到跌倒的時候就掉了”。茵于是在走廊地板上東西找,但是卻又沒看到帽子,頭上因此冒出非常多的問號。

“啊!對了!一定是那個電使魔!”

完全朝錯誤方向思考的茵,朝正要消失在走廊轉角的清掃機人狂奔而去。

“........呃........現在這是啥鬼狀況?”

上條看著自己房間的房門,茵的帽子還在裏面呢。接著又看了一下走廊,茵已經不見人影。還真是沒調的離別方式。

這讓他有種毫無據的預:即使世界毀滅,這家夥大概也會莫名奇妙就存活下來吧?

“來~老師做了講義,現在發下去啰──這就是今天的補課容哦──”

這個班級已經一個學期了,到現在上條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一年七班的班導師,月詠小萌是個站在講桌後面,學生只能看到頭頂的奇妙老師。高一三五公分,據說曾經想坐雲霄飛車,卻因爲安全考量而被拒絕。不管誰來看,都會覺得應該是個適合頭戴黃安全帽背個紅書包,配置直笛的十二歲小學生。這位小孩老師,真是學園七大不思議之一。

“雖然老師不止大家說話,但是老師說的話也要聽進去哦──老師很用心地連小考的題目都準備好了,要是考不及格的話,就要罰玩視遊戲啰──”

“老師,你說的是那個蒙著眼睛玩撲克的遊戲嗎?那是視能力系的專業課程耶!看不見手上的牌還得連續贏十次,不然不準回家,我上條當麻認爲,這樣會搞到早上都沒辦法回家啦!”

“是啊──可是上條你的開發課程學分數不夠,反正遲早得玩視遊戲嘛?”

上條在心中對這個“上班族老師”的職業笑容實在沒輒。

“......唔,看來小萌很喜歡阿上哦!”

坐在上條隔壁,藍發戴耳環的班長(男),對上條說了莫名奇妙的話。

“....你不覺得那個正在開心惦著腳尖寫黑板的老師,對我有敵意嗎?”

“....什麼?那麼可的老師,就算給你幾科不及格有什麼關系咧?被那樣的小孩責罵,你一定可以獲得很多經驗值啦!”

“....你這個被狂加癖!真的是沒救了啦!”

“啊哈──!癖‘只是’我的喜好之一而已,我並不是‘只’喜歡小生哦!”

就在上條正打算回他“你這個雜食”的時候──

“那邊那兩個!再繼續聊天就請你們玩‘哥倫布的蛋’哦!”

所謂“哥倫布的蛋”,就是將生蛋倒過來直立,不使用任何支撐,要讓它在桌上立起來。就算是念力系的學生,也得拼到腦管快炸才能夠控制蛋不倒下去(因爲如果念力太強蛋會破掉,所以難度超高)。而且,沒功的話一樣會被留到隔天早上。

上條跟藍發耳環這下只好猛盯著講臺上的月詠小萌,幾乎連呼吸都忘了。

“這樣了解了嗎~?”

好可怕的微笑。

小萌老師最討厭人家提到“小”這個字眼,但是卻又喜歡人家稱贊“可”。

不過小萌老師卻不太在意自己沒被學生當老師看待。當然,部分理由是因爲這裏是學園都市。這裏的人口有八是“學生”,可以說是個“小孩的國度”。所以在這裏,對于那種“不夠盡責的老師”的評價,比外面的學校更嚴苛。更何況在這裏,學生的優劣高低評斷基準,除了“功課”之外還有“超能力”。

在這裏,老師的職責只是“開發”學生的超能力,老師本並不有任何超能力。育老師跟教之類的教職人員,都是些活像參加過外籍兵團的怪是用自己的鐵掌就可以對付擁有超能力的學生,但是教化學的小萌老師當然並不備這樣的條件。

“......我說阿上啊。”

“幹嘛?”

“被小萌老師罵,會不會讓你覺得興咧?”

“會興的只有你啦,白癡!夠了,你閉!我們這些沒有念力的要是被抓去玩生蛋,恐怕整個暑假都完蛋啦!你這個假關西腔可別害我!”

“假....假關西腔?幹嘛說偶假關西腔?偶真的素大阪人哩!”

“閉!你這個稻米之鄉出生的!我已經夠煩了,不要再讓我花心思吐你嘈!”

“偶....偶偶偶才不素稻米之鄉出生的咧!啊...啊...章魚燒真好吃~”

“別勉強自己去當關西人啦,你有辦法吃飯只配章魚燒嗎?”

“你...你再說什麼啊,就算素大阪人,也不會飯只配章魚燒啦~”

“.........”

“應該不會吧....應該不會...等等....可是........咦....到底素會不會咧?”

餡了吧,假關西人!”

上條歎了一口氣,向窗外。

早知道補課這麼無聊,就應該陪在茵邊才對。

雖然茵所穿的修道服“移教會”,的確對上條的右手有反應(用“反應”這樣的字眼或許溫和了點),但並不表示上條就相信有“魔法”存在。茵說出來的那些話,十之八九是瞎掰的吧?就算不是瞎掰,也可能只是把一些自然現象誤認爲魔法而已。

但是.........

(....網之魚看起來總是特別大只。)

上條又歎了一口氣。與其被關在這間沒有冷氣的悶熱教室裏,倒不如隨著茵魔法與劍的幻想世界還有趣得多。而且現在參加活,還附贈一位可(講麗總覺得有點勉強)的主角。

“........”

上條想到了茵留在自己房間的修帽。

結果還是沒有還給。真的要還,其實是有機會的。就算茵已經跑得不見蹤影,如果當時認真去找,應該馬上就可以找到。就算真的沒找到,現在上條也應該還拿著修帽在街上晃才合理。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上條只是想要爲兩人之間留下一點羈絆吧。上條心中地期有一天會回來拿忘記帶走的東西。

因爲那個白,笑容是多麼地完

如果不留下一些羈絆,好像會如同幻影一樣,從指消失。

上條只是在害怕這件事。

(.....怎麼回事?)

突然變得羅曼克的上條,突然察覺一件事。

上條雖然對這個掛在臺的講話很毒,但是其實自己並不那麼討厭那名。對于以後可能跟再無瓜葛,甚至覺得有一點點可惜。

“..........啊───可惡!”

上條在裏“嘖”了一聲。早知道現在會後悔,當初就應該堅持把留下的。

話說回來,所說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到底是指什麼東西?

追趕茵的那些“魔法結社”(.....“結社”?這麼說他們是有限公司嗎?)據說就是爲了得到這“十萬三千本魔道書”而追趕。至是這麼說的。而茵,則帶著這“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四逃亡。

而且,的意思並不是手上握有某個塞滿書的倉庫鑰匙或地圖。上條曾經問“那些書在哪裏”,而的確回答的是“都在這裏”。但是,上條卻連一本書都沒看到。更何況,上條的房間也塞不下那麼多書。

“.....指的到底是什麼?”

上條不歪著腦袋思考。茵的修道服“移教會”對上條的“幻想殺手”有反應,那這麼看來所說的也不是百分之百都是假的.....

“老師,上條一直在看窗外子網球社生的子哦!”

聽到藍發耳環那梆梆的關西腔,上條才“啊?”的一聲,把意識拉回教室裏。

“.......”

小萌老師沈默不語。

看來小萌老師對于上條當麻同學沒有專心上課這件事到非常的震驚與難過。的表看起來就像在十二歲那年冬天,突然發現聖誕老人原來都是假的一樣。

上條才剛這麼聯想,全班同學已經向上條投以充滿敵意的視線。看來這些人都是兒人權保護團的準會員。

明明只是暑假補課,上條卻還是被留到平常放學的時間才被釋放。

“.....我真是不幸。”

上條著夕中閃閃發的發電風車三枚葉片,喃喃自語。由于校規止夜遊,因此基本上學園都市的電車跟士,末班車都是在放學時刻。

沒有趕上士的上條,只好慢慢在炎熱的商店街上走著。一架警衛機人通過上條旁。警衛機人的造型也是看起來就像個大鐵桶下面裝著子。功能類似移式防止犯罪監視。一開始原本是由小狗型機人改良而,但是小狗造型太容易聚集小孩圍觀,造上的困難,因此這類作業用機人最後全都改鐵桶造型。嗯,這理由其實來好笑的。

“啊!終于被我找到了,你這家夥!等.....等一下!給我站住!我在說你啦!快給我站住!”

被夏天的熱氣蒸得不了的上條,正一邊看著緩慢前進的警衛機人,一邊想著:“茵那時候追趕清掃用機人,不知道追到哪個天涯海角去了?”他完全沒有察覺,後面的聲音是在喊他。

上調只是覺得後面似乎很吵,于是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後方正站著一個國中生年紀的。及肩的茶長發在夕下,閃耀著如同正在燃燒般的紅的臉頰也被染得通紅。灰的百摺、短袖上與夏季用薄.....看了好久,上條才終于認出是誰。

“......啊──又是你啊,放電國中妹。”

“不準我放電國中妹!我的名字琴啦!你怎麼到現在還沒記住啊?我記得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一直我放電妹對吧!”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上條開始回想。

嗯,對。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也正被不良年纏上。原本上條想發揮補島太郎的神,上去勸那群年們不要搶一個的錢包。結果那個卻反而對他發飆。“吵死了!不要幹擾我跟別人打架!”說著就對上條發出電擊。當然,上條用右手把的攻擊給化解。的反應則是愣了一下.....咦?怎麼回事?爲什麼沒效?那這招呢....咦?也沒效....最後,就發展今天這種局面。

“.....咦?爲什麼?明明沒那麼難過,怎麼有哀傷的覺啊,媽嗎?”

“你幹嘛兩眼凝視遠方啊.....?”

剛下課的上條非常疲累,于是他決定對眼前這個放電妹敷衍過去。

“一名正看著兩眼茫然的上條。這個就是昨天的超電磁炮對于打輸他非常地不甘心,所以常來找上條報仇,但是每次都鎩羽而歸。”

“......你現在是在對誰說明啊?”

“這名雖然態度強又不服輸,但是其實很怕寂寞,在班上是長。”

“別隨便掰奇怪的人設定!!”

琴氣得兩手揮,路上的行人都不轉頭看。會引人側目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上所穿的那件看來平凡的夏季制服,可是學園都市中的明星學校前五名之一,常盤臺中學的制服。以氣質優雅著稱的常盤臺中學大小姐們,即使在擁的車站中也特別顯眼。但是眼前這的言行,覺起來卻像是會坐在電車地板上玩手機的那種學生,當然會讓周圍的人覺得驚訝。

“咦?對了,放電妹你幹嘛?今天不是七月二十日?你怎麼穿著制服?去學校補課?”

“嗚.......你...你管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放心不下飼養區的小兔子吧?”

“你不要隨便把加進我的人設定裏啦!臭小子,今天一定要讓你好看!等一下你就會像被通電的青蛙兩腳發抖,趁現再趕快寫言跟分配財産吧!”

“不要。”

“爲什麼?”

“因爲我不是長。”

“你──這家夥還敢繼續戲弄我!”

咚的一聲,國中的腳用力踏在人行道的紅磚上。

那一瞬間,周圍行人的手機都發出刺耳的破裂聲。商店街的有線電視立刻斷線,連附近的警衛機人都發出嘎嘎的詭異聲響。

國中的頭發發出如同靜電般的劈啪聲。

明明是之軀,卻可以發出超電磁炮的等級5超能力,如同野出虎牙笑了。

“哼!如何?這樣有沒有讓你的腦袋清醒點........嗚.......!”

上條慌慌張張地,用手把自信滿滿的琴整張臉給蓋住。

(閉...閉!拜托你不要說話!你沒看見手機被弄壞的那些人正在冒著殺氣啊!!要是被發現是你幹的,可是要負責陪給人家,還有那個有線電視不知道要賠多錢咧!)

上條向著平時只有在聖誕節才會想到的上帝拼命祈禱,同時腦中還浮現出那位銀發修

或許是他的祈禱奏效了,周圍沒有人向上條及琴這邊靠過來。

正當上條松了口氣(但是手掌下的琴已經快窒息了)的時候:

“──警訊!警訊!錯誤No.100231-YF。偵測到違反電波法的攻擊電磁波。確認系統異常。有可能是電子恐怖攻擊事件,請各位不要使用電子材。”

幻想殺手跟超電磁炮抖著回頭看。

倒在人行道上的大鐵桶,正一邊冒煙一邊發出些讓人聽不太懂的訊號。

下一個瞬間,警衛機人開始響起巨大而尖銳的警報聲。

當然要逃了。

鑽進小巷,踢翻了塑膠水桶,嚇走了黑貓,不斷地往前跑。上條一邊跑一邊想著:“等等,不對,我又沒做壞事,幹嘛一起跟著跑?”但是心裏這樣想,腳底還是只能繼續跑。記得以前某個電視節目中曾經說過,一架警衛機人造價要一百二十萬圓。

“嗚嗚....我真不幸!全都是因爲跟這種人扯上關系!”

“不要我‘這種人’!我的名字是琴!”

在小巷的深的深的深,兩個人終于停下腳步。

或許是拆掉了整齊排列的大樓中的其中一幢而形的,這裏的地形是個四方形的廣場。很適合拿來打三對三鬥牛賽。

“吵死了,放電妹!還不都是因爲你昨天招來落雷,我家的電氣設備都被搞壞了!現在你還想怎樣?”

“誰你那麼惹人厭!”

“你到底在氣什麼啦!我有過你一嗎?”

昨天,上條用右手把琴的一切攻擊都擋了下來。不只“超電磁炮”,還包含聚集了鋼筋鐵砂所形的“如鞭之劍”、以髒爲攻擊目標的強力電磁波、以及最後的絕招──真正的“落雷”。

但是,每一招都無法傷到上條當麻分毫。

只要是“異能之力”,上條當麻就可以將之完全消滅。

“那是你自己拼命攻擊,結果累垮了而已吧?明明是自己耐力不足,不要把錯推給我啦!”

“~~唔....!”琴氣得咬牙切齒說道:“那....那本不算我輸!我....我連一拳都沒被打中!那樣應該算平手吧!”

“哎,不用啦,算你贏,反正就算我現在揍你出氣,壞掉的冷氣機也修不好了。”

“唔.....!你...你給我站住!快拿出你的真本事跟我對決!!”

看著一邊揮舞雙手一邊吼琴,上條歎了一口氣:

“你確定我可以來真的?”

琴說不出話來。

上條的右手輕輕握拳,然後又打開。是這個簡單的作,就讓琴全冷汗直流。連退後一步都不敢,只能僵在那裏。

上條可以若無其事地將琴的所有絕招都擋住,但是琴卻連上條的“能力”到底是什麼都不著邊際。對于上條,琴其實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琴會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上條當麻可是承琴整整兩個多小時的攻擊,上卻毫發無傷的男人。一想到“如果他認真起來不知道會多厲害”這點,就讓琴恐懼不已。

過了一會,上條歎了口氣,移開了視線。

琴像是終于掙束縛似的,終于可以一步一步往後退。

“......爲什麼我.....這麼不幸...”看到琴這麼害怕,上條反而有點沮喪。接著說道:“房間的電氣設備全毀,早上遇到冒牌魔法師,晚上又遇到放電妹.....”

“魔.......魔法師.....?那是什麼.......?”

“......”上條稍微想了一下,說道:“....嗯,到底是什麼啊?”

平常的琴,一定會大喊“臭小子你瞧不起我嗎?還是你的怪能力把腦袋也給燒壞了?”接著就放出攻擊電磁波。但是現在卻只敢小心翼翼地窺探上條的臉

當然,上條只是嚇唬一下而已。沒想到這樣,反倒讓上條有淡淡的哀愁。

(.........魔法師......)

上條突然開始回想。跟那個純白的修講話的時候,這個字眼好像出現得很自然。但是現在不在了,上條才更加驗到這個字眼距離自己的現實生活有多遙遠。

爲什麼跟茵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能夠如此輕易地說出這個字眼?

難道有的“氣氛”,讓上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相信了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上條毫不理會旁那個如今像小狗般直發抖的放電妹琴,一個人自言自語。

跟茵的緣分就這樣斷了。世界這麼寬廣,“再次偶遇”是無法期待的。現在再去思考“魔法師”到底是什麼,已經沒有意義了。

即使如此,上條卻無法忘懷。

上條想起自己的房間中,忘記帶走的那頂純白修帽。

唯一所留下的,兩人之間的“羈絆”,不斷牽上條的心,讓上條煩躁不安。

連上條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牽掛。

他明明是個連神都殺得死的男人。

三百二十圓....今天沒辦法吃大碗牛井了。

“.................................中的啊.......”

平常總是斯斯文文吃著跟文庫小說一樣大小的們,或許無法會吧。對于正在發育期的男孩子來說,中碗的牛井只能稱之爲“點心”。

打發了琴,進了牛井屋吃完“點心”的上條,帶著剩余的全部財産三十圓(含稅),在太下山前回到宿舍門口。

一個人都沒有。

或許是因爲剛放暑假,大家都上街玩瘋了關系吧。

宿舍外觀看起來就是個典型的套房式公寓。方形的建築,牆壁上沿著走道整齊排列著房門。連著鐵棒的金屬扶手旁,並沒有上用來“防窺狂”的塑膠板,因爲這裏是男生宿舍。

學生宿舍是縱向的,往前方延出去。玄關跟另一側的臺,由馬路這個方向來看是在側面,也就是在宿舍與宿舍的隙之間。

大門雖然有自上鎖系統,但是相鄰的宿舍之間只有兩公尺間隔,就像茵今天早上那樣,只要從別棟宿舍跳過來,要侵是很簡單的事。

大門,穿過原本是管理員是的倉庫,搭上電梯。這裏的電梯比工地用來搬貨用的還要狹窄且骯髒,寫著代表屋頂的“R”字按鈕,被鐵板封印起來了。這是爲了阻絕每天晚上都會在屋頂來來去去的那群羅歐與茱麗葉。

電梯發出如同微波爐般的金屬聲,停在七樓。

電梯門發出嘎嘎聲響,緩慢地往兩側分開,不耐煩的上條,推了電梯門一把走出電梯。雖然是七樓的高度,卻沒有大樓風。而且或許是隔壁宿舍靠得太近所造,讓上條覺似乎比平地還要悶熱。

“嗯?”

上條終于發現了,在直線的走廊遠端,自己的房間門口,聚集了三架清掃用機人。三架都聚集在同一個地方是很見的事。這間宿舍所配備的清掃用機人,總共也才五架而已。這三架清掃用機人都以一定的頻率前後震,看來是正在清潔一塊非常髒的汙垢。

.......不知爲什麼,上條有種不好的預

這些大鐵桶機人的清潔能力,就算是黏在地板的口香糖也可以靠通過一次就連拔起。到底是什麼樣的汙垢,讓三架機人陷如此的苦戰中?難道是爲了拋棄男而假裝不良年的隔壁鄰居土門元春喝醉了酒,把我家房門當電線桿吐了一地?想到這種況,上條就不寒而栗。

“到底是什麼........”

人類都有種對恐怖的東西到好奇的愚蠢機能。

上條無法控制自己的腳一步、兩步地往前走去。終于,他看見了那個東西。

奇妙昏在那裏。

“....................呃............”

雖然有些部分被機人擋住而看不見,但是這個趴在地上,安全別針閃閃發的白修道服,任誰來看都知道是這家夥又不支倒地了。

三架大鐵桶不斷用撞擊著茵,但是也不。這跟正在被都市的烏啄食的景象,真有異曲同工之妙,看起來有夠可憐。事實上,清掃機人應該懂得避開行人跟障礙才對,這表示連機都不把茵當人看待,真是太淒慘了。

“.......我真是.....不幸啊.....”

雖然裏這麼說著,但是假如眼前有面鏡子的話,上條當麻一定會被自己的表嚇一跳吧。任誰來看,都會用笑容滿面來形容他。

畢竟上條心中還是有不安的。就算關于“魔法師”的事不是真的,也可以解釋一個孤零零的,正在被一群隸屬詭異新興宗教的人所追趕。

如今又若無其事地,以最自然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實在事件讓人高興的事。

而且就算不理會這些表面的藉口,是能夠再見到,就是件讓人高興的事了。

上條突然想起來,唯一忘在這裏的那件東西。那頂純白的修帽。如今對上條來說,那頂修帽簡直就像個靈驗的魔法道

“喂!你又在這裏幹什麼啦!”

他呼喊著開始往前跑。是這樣的作,就讓上條的心像遠足前一天睡不著覺的小學生。一步一步靠近,那種覺就像是超大作RPG遊戲的發售日,自己正興高采烈地跑去購買。爲什麼會那麼興,連上條也不明白。

還沒發現上條來了。

上條當麻看著茵的這副德,覺得這個姿勢真是太適合你了,實在是忍不住好笑。

接著上條才發現,茵是倒在泊之中。

“......啊.....?”

一瞬間,上條覺到的不是震驚,反而是疑

剛剛被清掃機人擋住,所以沒看見。趴在地上的茵,背上靠近腰的地方,有一道水平的傷口。傷口非常筆直,簡直像是使用尺跟刀片在瓦楞紙板上切割出來一樣。及腰的銀長發最前端,也被整齊地切斷了。連這些銀的頭發,都被傷口所流出的給染了紅

上條在一瞬間,甚至沒有想到這是“人”。

前一分鍾跟後一分鍾,如此大的現實落差讓上條思緒陷。這些紅紅的是.....番茄醬嗎?肚子得快昏倒的茵,用盡最後的力氣出番茄醬要吃?這個想像中的畫面實在是太好笑了,上條忍不住要笑出來。

但是,上條笑不出來。

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三架清掃用機人發出嘎嘎的聲音,不斷前後移。它們在清潔地板上的汙垢。從茵上流出來,不斷在地板上擴散的紅。看起來就像是正在用骯髒的抹布不斷翻弄著傷口,要把茵裏的東西全部吸出來似的。

“住.....住手!快住手!可惡!!”

上流出來,不斷在地板上擴散的紅。看起來就像是正在用骯髒的抹布不斷翻弄著傷口,

要把茵裏的東西全部吸出來似的。

“住..住手!快住手!可惡!!”

上條終于認清了現實,急忙抱住了一架聚集在重傷的茵旁邊的清掃用機人。但是清掃用機人爲了避免遭到竊,本就做得很沈重,再加上馬力十足,實在很難拉開。

當然,清掃用機人只是在清潔“不斷在地板擴散的l汙垢”而已,並沒有真的到茵的傷口。但是在上條的眼中,這些清掃用機人就跟聚集在腐爛傷口上的蒼蠅沒兩樣。

雖然上條已經盡了全力,但是一架就讓人覺得又重又有力的清掃用機人,現在有三架,實在很難全部拉開。而且對付其中一架的時候,另外兩架又會向“汙垢”移

即使是連神都能殺死的男人,一樣無計可施。

連這樣的玩,都沒有辦法對付。

但是茵卻沒有嘲笑他。

因失過多而變,一也不。甚至讓人懷疑,是否還有呼吸。“可惡!可惡!”腦袋一片混的上條不由自主地怒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開什麼玩笑!你快告訴我到底是哪個家夥幹的!”

“唔?就是我們“魔法師”幹的啊?”

所以──這個從背後傳來的聲音,當然不是出自茵之口。

上條用力轉,一副馬上要上前拚命的姿勢。電梯....沒人。但是旁邊的逃生梯口卻站著一個男人。他似乎是走樓梯上來的。

這個皮白皙的男人,高將近兩公尺,面貌似乎比上條還年輕。

年紀..大概跟茵一樣,十四、五歲左右吧。看他的高,應該是個外國人。至于他的服裝....則是如同教會的神父般,穿著黑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這人是個神父。

或許是他站在上風的關系吧,上條跟他之間的距離至有十五公尺,鼻于卻已經可以聞到甜甜的香水味。及肩的金發被染如同夕般的紅,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著閃閃發亮的銀戒,耳朵上戴著翃心的耳環,口袋出手機吊飾,角咬著一已經點火的香煙正在不斷搖晃,最誇張的是右眼瞼下方有條碼型的刺青。

這個男人要說他是神父,或是不良年都不太對勁。

男人站在走廊上,以他爲中心,周圍的氣氛很明顯的有點異常。

在這裏,似乎上條過去所認定的常識都不再適用。在這裏,世界似乎被完全不一樣的規則所支配。這樣的奇妙氣氛,如同冰冷的手般不斷向外擴散。

上條最初的覺,不是“恐懼”,也不是“憤怒”。

而是“困”與“不安”。簡直像是在語言不通的國家被了錢包一樣,充滿絕的孤獨

如同冰冷手般的覺,慢慢地在裏面擴散...心髒漸漸凍結。這時候上條才想到。

這個人,就是魔法師。

這裏似乎已經變了另外一個“異世界”。在這裏,魔法師這種特殊的角是存在的。

上條一眼就看得出來。

雖然自己到現在還是不相信“魔法師”這個字眼...

但是眼前這個人,很明顯不能用自己的世界的常識來加以思考。

“唔?嗯嗯嗯.....這下可砍得真重啊....”

魔法師一邊搖晃角的香煙左顧右盼,接著說道:“雖然知道是被神裂砍的.....但是一路上都沒看見跡,本來還安心了一下呢。”

魔法師看著聚集在上條當麻背後的清掃用機人。

大概是在別的地方“被砍”,掙紮著逃到這裏來,最後終于不支倒地吧。一路上應該到都留下跡,但是後來都被清掃用機人給清潔得幹幹淨淨。

“可是...爲什麼...”上條不喃喃自語。

“嗯?你要問爲什麼會回到這裏?誰知道呢,或許是忘記東西了吧。對了,昨天擊中的時候,頭上還戴著修帽,不知道後來掉在哪裏了?”

眼前的魔法師,用了“回到這裏”這樣的字眼。

換句話說,茵今天一整天的行,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甚至連修道服“栘教會”的帽子掉了這件事,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說過,魔法師可以偵測出“移教會”的魔力。

也曾說過,這些魔法師就是靠著偵測茵“移教會”的“異能之力”來追蹤的。

一旦“訊號”中斷,魔法師們也會知道這代表“移教會”被破壞了。

但是茵自己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然而,還是不得不依賴“移教會”的防能力。

可是...爲什麼又要回到這裏來?“移教會”已經被破壞而無法發揮功能,何必再回來拿那頂帽子?“移教會”既然已經被上條的右手給毀了,回收那頂帽子又能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下地獄,你也願意陪著我?”

一瞬間,所有的片段都串聯起來了。

上條想起來了。被留在上條房間裏的那頂“移教會”的帽子,還沒有被上條的右手過。

換句話說,那頂帽子還在散發魔力。一定是擔心魔法師們會追蹤魔力來到上條的房間。

所以,才冒著極大的風險“回到這裏”。

“......你這個笨蛋。”

本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移教會”會被破壞,本就是上條的錯。忘在房間的修帽,其實上條也早就察覺,只是故意放著不管而已。而且更重要的是...茵本沒有必要保護上條的人生,既沒理由也沒義務更沒權利。

即使如此,還是決定要回來。

爲了一個陌生人,一個才認識三十分鍾的上條當麻這個人。

爲了不讓上條當麻卷自己與魔法師之間的戰爭,賭上了命。

就是覺得必須回來。

“──你這個笨蛋!”

也不的背影,更讓上條到無比的憤怒。

之前茵曾經跟上條說過,上條“不幸”的原因全是來自于右手。

上條的右手會在無意識間,將“神的庇佑”,“命運的紅線”之類微弱的“異能之力”消除。

如果上條沒有隨隨便便就用這樣的右手,修道服“移教會”就不會壞掉,也不用冒著危險回到這裏。

不,這些都還不是重點。

不管上條的右手有什麼能力,不管“移教會”是否壞掉,都不構回到這裏的理由。

全部都只因爲,上條想要一個“羈絆”。

如果那時候就把帽子還給,現在也不會變這樣。

“唔?唔唔唔?別這樣嘛,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啦!”魔法師晃角的香煙說道:“‘那東西’又不是我砍的,是神裂砍的。而且神裂應該也沒打算把‘那東西’砍重傷吧。‘移教會’有絕對防能力,那種程度的攻擊,本來應該可以毫發無傷才對......真不曉得‘移教會’怎麼會被毀了?除非聖喬治之龍再度降臨,否則教宗級的結界應該絕不會被破壞才對啊...”

魔法師說到後來有點像是在喃喃自語,而且笑容也消失了。

不過,那只是一瞬問的事。馬上,他又開始搖晃邊的香煙。

“爲什麼...”上條不由自主地,問出了本不期待對方會回答的問題:“爲什麼......?其實我本不相信魔法這種東西,也無法理解魔法師到底是什麼樣的生......但是......你們的世界之中,應該也有正邪之分吧?應該也有想保護的東西以及守護者吧......”

上條非常清楚,爲一個假惺惺的僞善者,其實本沒資格問這些問題。

畢竟上條當麻曾經拋棄了茵,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

即使如此,上條還是非問不可。

“你們一大群人,追著這樣一個孤零零的小孩,還把重傷......你們做出這種事,爲什麼還能堅持自己的正義?”

“我說過了,砍傷‘那東西’的又不是我,是神裂。”

但是,魔法師卻回了他一句這麼簡單的話。完全沒有任何愧疚

“不過,不管有沒有重傷,反正該回收的還是要回收。”

“回......收......?”上條沒聽懂這句話。

“嗯?啊...原來如此。剛剛從你口中聽到‘魔法師’這字眼,我還以爲你什麼都知道了呢!看來‘那東西’很伯把你卷這事件之中吧?”魔法師吐出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沒錯,就是回收。不過正確來說並不是回收‘那東西’,而是回收‘那東西’所帶著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

......又是“十萬三千本魔道書”。

“對了對了,這個國家的宗教觀很薄弱,所以你可能還是聽不懂吧。”魔法師一邊笑,一邊用覺得無聊的聲音解釋:“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用你們國家的話來說,可以翻譯書目錄’吧。目錄上都是些教會認定‘只要看了一眼就會讓靈魂到汙染’的邪惡書籍。你想想,就算教會發出公告說世界上有很多危險的書,但是大家不知道書名的話,也有可能在不知況下拿來看不是嗎?所以教會才故意讓‘那東西’帶著十萬三千本‘邪書範本’,等于是個邪書集中管理。對了,我勸你要小心點喔,‘那東西’上所帶的書啊,對這個宗教觀薄弱的國家的人來說,只要看了一本就會變廢人呢。”

但是茵上明明一本書都沒有。穿著形線條那麼明顯的修道服,就算把書藏在修道服底下,也應該看得出來才對。更何況一個人怎麼可能帶著十萬本書走路?十萬本書...都可以蓋問圖書館了。

“開什麼玩笑!哪有什麼書!?”

“就是有。就在的腦袋裏。”

魔法師若無其事般地說著:

“你聽過‘完全記憶能力’這種東西嗎?據說是‘只要看過一眼的東西,就可以在瞬間記憶下來,而且一輩子都會記住,一個字也不會忘記’的能力。簡單地說,就像是個人形的掃描。”

魔法師用一種毫提不起興致的口氣笑著說:“這並不是我們的魔法,也不是你們那種超能力,單純只是種質而已。在的腦袋裏啊,收藏了大英博館、羅浮宮館、梵館、華子城跡、貢比涅古城、聖米歇爾修道院......這些世界各地的‘魔道書’,原本都是被封印起來,不出去的,但是卻可以用的眼睛將這些書給‘’出來,保管在自己腦袋中,就像個‘魔道書圖書館’一樣。”

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什麼魔道書,什麼完全記憶能力,全都太荒謬了。

但是,重要的並不是這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重要的是,眼前有個被“相信這些事都是事實”的一群人給砍傷了。

“不過無法産生魔力,所以是無害的。”魔法師愉快地晃邊的香煙說道:“看來‘教會’那些人也不是笨蛋,故意讓無法使用魔力。不過,這些事反正都跟爲魔法師的我沒有關系。總而言之我想強調的就是,這十萬三千本書是很危險的,要是被能使用魔法的人帶走就麻煩了,所以我們是來保護的。”

“保......護......?”

上條一陣錯愕。如今茵已經倒在泊之中,而眼前這個人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字眼。

“是啊,保護。就算‘那東西’本還有些道德跟良心,但是應該也不起拷問與藥折磨吧?一想到這樣一個孩子要是落在那些壞人手中,你不覺得心痛嗎?”

“......”

上條的,開始劇烈抖。

這並不只是單純的憤怒。上條的手臂上,甚至起了皮疙瘩。眼前這個男人,完全相信只有自己是對的。他活在完全看不到自己的錯誤的生活之中。看著這樣的男人,上條覺自己像是跳進塞滿幾萬只蛞蝓的浴缸一樣,惡心席卷全.

上條腦中浮現了一個名詞:宗教狂熱集團。

這些人竟然爲了一些毫無據的“妄想”而傷害他人,讓他的憤怒到達頂點。

“你這個混蛋──!”

如同要呼應自己的憤怒似的,上條覺到右手也開始發熱起來。

原本半步也移不得的雙腳,如今得比腦袋所想的還快。由所組的笨重,像炮彈般朝魔法師飛去,他的右手握著,幾乎要把五手指頭碎。

上條的右手一點用都沒有。沒辦法打倒不良年或增加考試分數,也沒辦法用來把妹。

但是上條的右手卻非常好用。至還可以拿來扁眼前這個混蛋。

“我的名字史提爾.馬格努斯。不過這種時候,或許我應該自稱FortiS93l吧......”

魔法師毫不爲所,只是角微微笑著,晃香煙。

接著魘法師似乎在裏小聲地念了些什麼,然後用如同要介紹自己飼養的心黑貓似的表,對上條開始解釋:“這是我的魔法名。我想你可能沒有聽過魔法名這玩意吧?不知道爲什麼,我們魔法師在使用魔法時,是止使用真名的。這只是以前流傳下來的傳統,所以我也不知道理由......”

雙方的距離約十五公尺。

上條當麻只用三步,就把雙方的距離拉近了一半。

“‘Fonirs’這個字翻譯日文就是‘強者’。不過語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們魔法師之間,喊出魔法名並不只代表將要使用魔法,更代表著......”

上條當麻以很快的速度,在走廊上又踏出兩步。

但是魔法師的笑容依然沒有消失。或許對他來說,上條還不足以讓他收斂起笑容。

“......殺戮之名。”

魔法師史提爾.馬格努斯取下邊的香煙,用手指往旁邊彈了出去。

香煙帶著火星水平飛出,越過金屬制的扶手,撞上隔壁大樓的牆壁。

一道橙的線條追在香煙之後,撞上牆壁冒出火花。

“Kenaz(火焰阿)──”

史提爾小聲念了咒語之後,橙線條轟然一聲炸了開來。

簡直像是在消防水管中灌滿汽油之後點火一般,出現一條直線狀的火焰之劍。

牆壁上的油漆逐漸焦黑,就像拿打火機燒相片的覺一樣。

不用是用眼睛看,就有種眼睛要被燒焦的錯覺,讓上條不停下腳步,舉起雙手保護著臉孔。

上條的雙腳,簡直像是被釘在地板上一樣。

他腦中閃過一抹疑問。

“幻想殺手”號稱可以消滅任何“異能之力”。就算是等級5的超能力者琴那招連核子避難所也可能擋不住的超電磁炮,也難逃抹滅的命運。

然而,有個重要的問題是...

上條並沒有見過“超能力”以外的“異能之力”。

也就是說,沒有實際測試過。

魔法呢?

對于“魔法”這種神的力量,上條的右手真的能發揮作用嗎?

“──Purisaz Naupiz Gebo(賜與巨人痛苦的贈禮)!”

用雙手保護臉孔的上條,面對的是微笑的魔法師。

史提爾.馬格努斯一邊笑著,一邊將灼熱的炎劍打橫朝上條當麻揮了過來。

到上條的瞬間,火焰之劍失去形,周圍的一切就像火山發般全部炸了開來。

熱浪、閃炸聲、黑煙四起。

“會不會做得太過火了點?”魔法師喃喃自語。

看著眼前像是才剛被炸彈炸過的現場,史提爾手在頭上搔了搔。事前,他已經大致上確認過了。因爲今天是暑假第一天,這裏又是男生宿舍,所以住在這裏的人幾乎都出門去玩了。但是假如有那麼幾個沒朋友的關在宿舍裏沒出去的話,那可有點麻煩。

眼前的視線,完全被黑煙與火焰所遮蔽。

但是,本不必用眼睛確認上條的死活。剛剛那一擊可是攝氏三千度的火焰地獄,人遇到超過兩千度以上的高溫,在“燃燒”前就會先“熔化”。眼前這個人的命運一定也跟那融化麥芽糖狀的金屬扶手一樣,就好像是有人吐在學生宿舍牆壁上的一大塊口香糖,與牆壁再也分不開。

史提爾松了一口氣,心想:“幸好剛剛故意激怒他,讓他離開茵邊。要是剛剛他拿重傷的茵來當擋箭牌,事可就麻煩多了。”

......話說回來,這下子沒有辦法回收茵了。

史提爾歎了口氣。即使是史提爾,也沒辦法穿過眼前這道火焰之牆,走到茵邊。如果另外一邊也有樓梯的話,當然可以繞過去,但是在繞遠路的這段時間,要是茵被卷火焰之中,那一切都完了。

史提爾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接著,他再次試著看濃煙的中心說道:“辛苦你了,你失敗了。看來以你的程度,再來一千次也贏不了我。”

“你說......誰贏不了你?”

從火焰地獄中傳出來的聲音,讓魔法師一瞬間僵住了。

轟的一聲,出現一個旋渦,將周圍的火焰與黑煙都卷起。

簡直就像是火焰與黑煙的中央,突然産生一道龍卷風似的。

上條當麻就站在那裏。

金屬扶手如同麥芽糖般融化,地板跟牆壁的油漆全部翻了起來,因高熱而融化的日燈不斷往下滴──在這種火焰與灼熱的地獄之中,年毫發無傷地站著。

“......真是的,對哦,我到底在怕什麼啊──”

上條不耐煩地牽角,一個人喃喃自語。

“──把茵的‘移教會’搞壞的,不也是這只右手嗎?”

老實說,上條本不了解什麼是“魔法”。

不了解它的原理是什麼,也不了解在那看不見的空氣之中,到底有什麼樣的運轉機制。就算從頭到尾說明給他聽,他可能也只能理解不到一半。

但是,笨蛋上條卻知道一件事。

說穿了,不過就是“異能之力”。

被吹散的鮮紅火焰,並沒有完全熄滅。

剩余的火焰圍繞著上條畫出一個工整的圓形,繼續燃燒著。但是...........

“別擋路!”

上條一邊說,一邊用右手那些火焰。攝氏三千度的魔法之火,就在那一瞬間全部消失。

簡直就像是一口氣吹熄生日蛋糕上面的所有蠟燭。

上條當麻看著眼前的魔法師。

眼前的魔法師,對于這個“意想不到的結果”,開始像人類一樣到恐懼了。

對,魔法師也是凡人。

挨揍一樣會痛,拿一把一百圓的便宜小刀來割,一樣會流

跟凡人沒兩樣。

上條已經不會因害怕而裹足不前,不再張得

上條的手腳,開始正常運作。

“──呃...”

另一方面,史提爾則對眼前這無法理解的現象到恐懼,往後倒退一步。

依周圍狀況來判斷,剛剛那一擊絕對沒有失誤。這麼說來,難道這個年有辦法用抵擋攝氏三千度的高溫?不,人類不可能有這種能耐。

上條當麻完全不在乎史提爾的疑

帶著熱氣的右手握得像巖石一般堅,上條慢慢朝向史提爾,再前進一步。

“嘖!”

史提爾右手水平揮出,重新産生出來的炎劍像前一次一樣,用力打在上條上。

再次發生炸。火焰跟黑煙四散。

可是火焰跟黑煙被吹散之後,上條當麻還是一樣站在那裏。

......難道......他會使用魔法?

史提爾在口中如此喃喃自語。可是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假設。別說世界上沒這樣的魔法,在這個只把聖誕節當作約會與做日的愚蠢國家,本也不可能有魔法師。

而且......而且......沒有魔力的茵如果已經跟“魔法師”聯手,本就不需要“逃走”。茵腦袋中那些東西,就是如此可怕。

上的那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甚至比核彈還危險。

生命一定會死亡,蘋果一定會由上往下掉,一加一等于二......這些世界上絕對不會改變的“法則”,都能夠用魔道書中所記載的魔法加以破壞、重組與創造。一加一會變三,蘋果會由下往上掉,死去的生命一定會複活。

師將能夠做到這種事的人,稱之爲魔神。

並非指魔界之神,而是指魔法技巔峰,達到神的領域的魔法師。

魔神。

可是,從眼前這個上卻覺不到“魔力”。

只要是魔法師,一眼就應該看得出來。但眼前這個年,並沒有“與自己屬于同一個世界的味道”。

既然如此,他是怎麼做到的?

“!!”

史提爾爲了遮掩全抖,再次向上條揮出炎劍。

但是這次,甚至沒有炸。

上條如同趕蒼蠅般地用右手把炎劍撥開。在那一瞬間,炎劍就像玻璃一樣裂碎片,接著溶化在虛空之中。

攝氏三千度的火焰之劍,被沒有經過任何魔法強化的一只右手給敲碎了。

“...............啊......”

突然間,真的是突然間,史提爾.馬格努斯腦中想起了一件事。

的修道服“移教會”的能力是教宗級的,它的結界威力可以媲倫敦大聖堂。這道結界除非傳說中的聖喬治之龍再度降臨,否則絕不可能破壞。

可是,被神裂砍傷的茵上的“移教會”早已經完全被破壞了。

是誰做的?怎麼做的?

“.................................................................................。”

上條當麻已經來到了史提爾眼前。

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是拳頭可及的範圍.

“....MTWOTFFTO(構築世界五大元素之一),IIGOIIF(偉大的始祖之炎啊)...”

史提爾全開始冒出冷汗。在他看來,眼前這個穿夏季制服的生雖有人類的外型,但在皮之下或許本不是,而是某種神而濃稠的質。想到這裏,史提爾到背脊發寒。

“IIBOL(那是孕育生命的恩惠之),AIIAOE(那是懲罰邪惡的制裁之)。

...IIMH(帶來安穩幸福的同時),AIIBOD(也是消滅冰冷黑暗凍寒之不幸)。

...IIZF(其名爲炎),IIMS(其職爲劍)。

...ICR(顯現吧),MMBOP(啃噬我,化爲力量)───!”

史提爾的修道服口部分開始膨脹,一側的力量將鈕扣都彈飛出去了。

轟然一聲巨響,那是火焰吸收了氧氣的聲音。從他的側,飛出一塊巨大的火焰球。

而且那並不只是一塊單純的火焰球。

在劇烈燃燒的鮮紅火焰中心,有如同重油般漆黑又濃稠的“核心”。這個核心長得像人形。

持續燃燒的核心。讓人聯想到油在海上遇難後,海鳥被漆黑的重油搞得全油膩骯髒的景象。

其名爲“Innocentius(獵殺魔之王)”,其意爲“必殺”。

帶著必殺之意的火焰巨神出雙手,如同炮彈般向上條當麻沖來──

“別礙事!”

咚!

上條不耐煩地反手一揮,覺就像是要撥掉眼前的蜘蛛網似的。

史提爾.馬格努斯最後的絕招,竟然就這樣被上條給終結了。簡直就像是拿針刺破水球一般,火焰巨神般的重油人偶化爲泡沫散落一地。

“........?”

但是,上條當麻卻沒有繼續往前踏出最後一步。當然那並不是有什麼明確的理由。

只是上條看見,最後絕招也被消滅的史提爾依然在微笑。這樣的表,讓上條不敢貿然踏出

最後一步。

黏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什麼───?”

吃驚的上條往後退了一步,就在那一瞬間,來自四面八方的黑泡沫集結在空中,再次塑出人形。

如果剛剛再往前踏一步,一定會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火焰襲擊。

上條對眼前的景象到迷。如果上條的右手“幻想殺手”所宣稱的效果是正確的,那麼就算是出現于神話中的神跡,應該也會一擊潰滅。只要“魔法”也是屬于“特殊能力”,那應該一就會“完全無效化”才對......。

火焰中的重油開始蠕,變換形狀,最後形了如同巨人兩手持劍的外型。

不,那不應該稱之爲劍。那就像是一把可以輕松輾斃活人,超過兩公尺的巨大十字架。

巨人將握著十字架的雙手力上舉,如同揮十字鎬般地朝上條的頭頂揮下。

“.......!”

上條急忙用右手格擋。原本上條除了右手的能力以外,本來就只是個普通高中生。對于眼前的攻擊,他並沒有辦法看清楚並閃躲。

鏗的一聲,十字架與右手互擊。

這一次,巨人甚至沒有消失。上條覺右手像是握著橡皮塊,但是手指卻漸漸抵擋不住。畢竟對方是用兩手,而上條卻只能使用右手。火焰的十字架開始逐漸往上條頭頂靠近。

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的上條,這時候察覺到一件事。這個名“Innocentius(獵殺魔之王)”的火焰軀,的確對上條的“幻想殺手”有反應。但是,它可以在消滅之後的瞬間馬上複活。消滅與複活之間的時間差距,或許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秒。

右手的能力,被封住了。

只要將右手一放開,恐怕上條就會被“獵殺魔之王”在瞬間燒灰。

“──符文(RCNE)...”

上條的耳朵好像聽到了什麼。

眼前的張局勢,讓上條無法回頭。但是上條一聽就知道是誰的聲音。

“──象征‘神’與‘’的二十四個符號...日耳曼民族從西元二世紀就開始使用的魔法語言,據說也是古代英語的起源。”

上條雖然聽得出來那是茵的聲音,卻無法相信。

“什麼......?”

明明已經奄奄一息,爲什麼可以那麼冷靜地說話?

“──攻擊‘獵殺魔之王’是不會有效果的。只要沒有除去刻在牆壁、地板、天花板等各個角落的‘符文刻印’它就會不斷重生。”

上條當麻用左手抓住右手腕,勉強撐住了十字架的下

上條心中帶著寒意回頭一瞥。

的確還倒在那邊,但是上條卻沒辦法稱“”是茵。因爲的眼神,就像機械般毫無

每說一句話,背上的傷口都在流出鮮

但是卻完全不在意背上的傷,簡直就是個專門爲了解釋魔法而存在的“裝置”。

“你......你......是茵......吧?”

“是的。我是英國清教,第零聖堂區‘必要之惡教會’所屬魔道書圖書館。正武名稱是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但簡稱爲INDEX(書目錄)就可以了。”

對于魔道書圖書館、書目錄這樣的生存意義,上條到全發寒,甚至忘記自己都快被火焰巨神給殺死。

“自我介紹到此結束,容我回到關于符文魔法的說明。簡單地說,就好像夜晚映照在湖中的月亮一樣...就算再怎麼拿劍砍水裏的月亮也是沒有意義的。如果想要砍斷水中的月亮,就必須拿劍砍向空中那個真正的月亮。”

說明到這裏,上條才想起來眼前這個敵人。

意思就是說,這不是“異能之力”的本?就像照片跟底片的關系一樣,只要沒有消滅那位于某個角落持續創造出火焰巨神的“另一個異能之力”,火焰巨神就會不斷複活......?

即使是現在,上條依然沒有完全相信茵說的話。

世界上本沒有魔法。這樣的“常識”已經在上條心中深柢固。

而且,右手被“獵殺魔之王”封住,半步彈不得的上條,本也沒辦法試著照茵的話去做。茵如今倒在泊之中,當然也不可能來幫忙。

“Ash To Ash(塵歸塵)...”

在火焰巨神的後,史提爾又從右手生出炎劍。

“..Dust To Dust(土歸土)...”

史提爾的左手,也出現了一把燃燒著藍白火焰的炎劍,不帶一點聲音。

“........................Squeamish Bloody Rood(吸獵殺紅十字)!”

伴隨著強而有力的呼喊聲,兩把炎劍水平從兩側襲來,如同一把大剪刀從左右要將上條連同火焰巨神一起撕裂。被“獵殺魔之王”封住右手的上條,本無法防

(糟......糟糕......總之得先逃走───!)

上條當麻甚至還來不及發出聲。

兩把炎劍撞擊火焰巨神,簡直像是融合了一枚巨大炸彈,發出了大炸。

火焰跟黑煙散去之後,周圍一帶形同地獄.

金屬扶手如同麥芽糖般變形,連地板的瓷磚也像黏著劑一般地溶化。

牆壁的油漆剝落,出水泥牆面。

但是,卻不見年的影。

史提爾只聽到樓下的走廊,傳來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獵殺魔之王’!”

史提爾一喊,周圍的火焰便再次聚集人形,越過扶手往腳步聲的方向追去。

但是史提爾的心其實非常驚訝。在炸的前一瞬間,上條利用史提爾兩手之劍將火焰巨神切斷的一瞬間放開了右手,跳過扶手輕輕松松就逃走了。

住下掉的上條抓住下一層樓的扶手,將重新拉回走廊上。上沒綁鋼索也沒任何保護措拖,竟然就敢做這種事,看來真是個不怕死的家夥。

“不過...也罷。”

史提爾微微笑了。藉由茵腦中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知識,上條知道了符文的弱點。

沒錯,史提爾的符文魔法必須先刻上“符文刻印”才能發。反過來說,只要“符文刻印”被破壞,不管再強大的魔法也會失去效力。

“但是,那又怎麼樣?”史提爾一派輕松的表說道:“你做不到的。你絕對沒辦法把這幢建築中的所有符文全部破壞。”

“會死!真的會死!這次我真的死定了!”

上沒有綁鋼索就越過七樓扶手跳出去的上條,現在心髒還在蹦蹦跳。

跑在一直線的走廊上,上條開始左顧右盼。其實他還沒完全相信茵的話,他目前只打算先逃離“獵殺魔之王”的追擊,找個地方重整攻勢。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上條卻不發出尖

原來,問題並不在于符文到底藏在廣大學生宿舍的哪個地方。而是符文的位置實在是太明顯了,地板上、門上、滅火上......如同電話卡大小的紙片,把整幢建築的每個角落麻麻到都是。

據茵的說法(雖然很不願意想起那張毫無的臉),這種魔法有如同幹擾電波般的結界,而那些紙片就像是發出幹擾電波的天線...應該是這意思沒錯吧...?但是,難不要把這幾萬張紙片全撕下來?

轟然一聲,那是火焰吸收了氧氣的聲音。由金屬扶手的另一邊,人形的火焰從天而降。

“可惡!”

要是再被捉住的話,可就沒有那麼輕易能逃掉了!上條立刻往旁的急逃生樓梯跳了過去。隨著不斷向樓下狂奔,上條看見樓梯的每個角落及天花板也滿了符文。說是符文,其實只是寫著詭異記號的紙片,用膠帶得到都是而已。

這些紙片,一看就知道是用影印機大量印出來的。

這種假東西也能奏效?上條不想要吐槽。可是仔細想想,漫畫附贈的塔羅牌也可以拿來占蔔,而且就算是聖經,不也是印刷廠大量印制的嗎?

(魔法這玩意真是......有夠過分!)

真想哭。整幢建築大概了幾萬張“符文刻印”。真的有辦法全部找出來嗎?而且自己在找的時候,史提爾會不會也在拿新的影印紙片到......?

“獵殺魔之王”如同要切斷他的思路般,再次從天而降。

“可惡!”

上條放棄繼續下樓,向旁邊的走廊滾了過去。火焰巨神撞擊地面,上的火焰灑在四周。反彈起來的火焰巨神也朝著走廊飛去。

走廊是一直線的,單純靠跑步的速度,上條沒辦法把“獵殺魔之王”甩掉。

“........!”

上條看了一眼逃生梯口,樓層數字顯示這裏是二樓。

轟的一聲,“獵殺魔之王”直線沖過來,打算再次牽制住上條的右手。

“喔喔......喔喔喔喔!”

上條沒有使用右手,也沒有再往後逃,而是選擇用力跳過二樓的扶手。

上條跳出去之後,才發現下面是水泥地,而且停了好幾臺腳踏車。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運氣好在腳踏車之間的隙著地,但那是堅的水泥地。即使藉由彎曲膝蓋來吸收沖擊力,上條的腳踝還是發出了難聽的聲音。二樓的高度雖不至于讓腳骨折,但是看來腳踝扭傷了。

轟然一響,頭上再次發出火焰吸收氧氣的聲音。

“!”

上條往地面滾倒,還踹飛了腳踏車。但是,卻沒有再發生任何事

上條不擡頭往上看。

“獵殺魔之王”著二樓的扶手,發出轟轟的聲音,一直盯著上條看。但似乎是被看不見的牆壁給阻擋住,它沒辦法再追擊上條。

看來,只有學生宿舍裏面有符文。只要離開建築,就可以逃出史提爾的火烙魔掌。

見識到這些“規則”,上條覺自己似乎更了解魔法那眼睛看不見的“機制”了。對手並不是像RPG的魔法師一樣,只要念個咒就什麼都做得到。就跟上條所悉的超能力一樣,魔法也有本運作的法則。

上條吐出了一口氣。

逃離了生死危機,上條突然覺全的力量在消失。上條不坐在地上。並不是因爲恐懼,而是一種類似疲勞的無力。上條腦中甚至出現一種想法,只要我繼續往外逃,應該就再也不會遇到這種危險吧?

“對了...報警...”

上條喃喃自語。爲什麼沒有想到報警?學園都市裏面的“警察”是專門對付超能力者的特殊部隊。所以上條本不用拚死去當神風特攻隊,只要給警察理就好了。

上條往口袋一掏,才想起來,手機已經在今天早上被自己摔壞了。

上條將視線栘向大馬路,尋找公用電話的蹤影。

不是爲了從這裏逃走...

不是爲了從這裏逃走...

“....即使我下地獄,你也願意陪著我?”

但是茵的這句話,此刻卻深深刺在上條口。

明明沒做錯什麼事...應該沒做錯什麼事...

即使茵在面臨相同的況時,卻願意選擇爲了上條當麻而回到這裏。但上條當麻還是不認爲,自己有必要陪著一個才認識三十分鍾的陌生人一起下地獄。

“可惡......真不想陪下地獄啊......”上條出了微笑,“.......看來只好把從地獄拉上來啦!”

到這地步,也該相信了。

管他魔法的原理是什麼?管他在那看不見的空氣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好像拿手機傳簡訊,難道需要先看設計圖嗎?

“.....其實想通了之後也沒什麼嘛!”

既然知道該怎麼做,那就去嘗試看看不就得了?

就算最後失敗了,也總比什麼都沒做好。

轟的一聲,燒橙黃的金屬扶手掉了下來,上條慌忙地往地面滾倒。

雖然帥氣地決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想要救出茵,卻必須先解決那個火焰巨神才行。

一個最現實的問題是,那幾萬張的符文刻印要怎麼理?真的有辦法把它們全部撕下來嗎?

“.........話說回來,爲什麼這家夥鬧這樣,火災警報卻沒有響?”

原本只是隨口抱怨一下,但是一瞬間上條當麻的作停帳了.

火災警報

建築裏面設置的火災警報,一口氣全響了起來。

“?”

如同遭遇空襲般的巨大聲響,讓史提爾不往天花板看了一下。

不到一秒的時間,天花板上的灑水便如臺風來襲般灑下人工雨。原本爲了怕驚消防隊,所以史提爾早就對“獵殺魔之王”下達避開警報裝置的命令。這麼說來,是上條當麻把火災警報按鈕按下去的?

難道他以爲,這樣就可以澆熄“獵殺魔之王”的火焰?

“......”

這樣愚蠢的戰讓史提爾連笑都笑不出來。倒是全因此淋,讓史提爾到非常不高興。

史提爾帶著怒氣,瞪著牆壁上深紅的火災警報

要讓警報響起很簡單,但是從這一端卻沒有辦法讓它停止。雖然暑假的學生宿舍幾乎都沒有人,但是消防隊一來,事或許會麻煩得多。

“.......哼......”

史提爾四下張了兩眼,決定先把茵帶走再說。反正自己的目的只是回收茵,沒有必要那麼執著于殺死上條。而且在消防隊趕到以前,這個臭小子大概就已經到自追蹤敵人的“獵殺魔之王”熱擁抱,而變漆黑的焦炭或白的灰燼了。

(......話說回來,電梯應該不會停了吧?)

記得以前曾經聽過,遇到急事故時電梯似乎會自停止運轉。對史提爾來說,這件事反而更讓他擔憂。畢竟這裏是七樓,抱著一個不會下樓梯實在是件有點吃力的工作。

這時,背後傳來“叮”的一聲,如同微波爐的金屬聲響。史提爾松了一口氣,看來電梯還能使用。

但是,史提爾忽然驚覺。

是誰?是誰使用了電梯?

在這個暑假的傍晚時候,學生們全部都外出了,整個學生宿舍幾乎是無人狀態,這已經確認過了。既然如此,到底是誰,需要在這個時間搭電梯?

背後傳來嘎嘎的聲響,那是老舊電梯門打開時所發出的聲音。接著,又傳來“啪”的一聲腳步聲。只有一聲。踏在被灑水給淋的地板上的這一聲腳步聲,回響在整個走廊。

史提爾慢慢地回頭。

他甚至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正在發出小小的抖。

上條當麻就站在那裏。

(......怎麼回事?自追蹤敵人的“獵殺魔之王”跑到哪裏去了?)

史提爾的腦袋不斷空轉。“獵殺魔之王”就跟戰鬥機上的最新型飛彈一樣,一旦鎖定,就絕對不會讓獵逃掉。不論躲到天涯海角,三千度的火焰軀都會筆直朝敵人前進,路上的牆壁、障礙、甚至是鋼鐵,都會被融化。在建築裏面東躲西竄,本不可能甩得掉“獵殺魔之王”的追殺。

但是,上條當麻卻站在那裏。

出一副天下無敵的表站在那裏。

“....符文這種東西,本來應該是要‘刻’在牆壁跟地板上的對吧?”沐浴在冰冷的人工雨中的上條說道:“....我真是服了你啦!你真的很厲害。如果你的符文真的是用刀子刻在牆上,那我可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了。這點你大可以去跟朋友炫耀。”

上條當麻說著舉起右腕,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頭頂。

天花板。灑水

“....怎麼可能!三千度的火焰軀,怎麼可能被這樣的水氣給澆熄!”

“白癡!跟火焰無關啦!你想想看你在人家家裏的那些怪東西吧!”

史提爾想起來了。學生宿舍裏幾萬張的“符文”,都是用影印紙印出來的。

紙遇水會變脆弱。這是稚園小孩子也知道的事。

只要使用灑水將整幢建築灑得到是水,再多的符義又有什麼用?本沒有必要在建築裏面忙得滿頭大汗,只要按一個按鈕,所有的紙片都會完蛋。

“──‘獵殺魔之王’’!”

但是史提爾一喊,火焰的巨神卻又沿著走廊爬了過來,來到上條背後。電梯的門如同麥芽糖般地融化。

雨滴打在火焰的軀上,發出嘶嘶的蒸氣聲,如同野的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很厲害!你真是戰鬥天才!但是你的經驗不夠!影印紙可不像是衛生紙,並沒有脆弱到一淋就完全糊掉!”

魔法師張開雙手,如同炸般地狂笑。

“獵殺魔之王”在魔法師發出“殺了他”的命令後,揮起了那如同鐵錘般的手臂。

煩我。”

上條只說了三個字。甚至沒有回頭。

上條的右手反手一揮,被右手到的火焰巨神,便發出可笑的聲音往四周炸了開來。

“什麼?”

那一瞬間,史提爾.馬格努斯的心髒就在瞬時幾乎完全停止。

飛散四周的“獵殺魔之王”,並沒有複活。如同重油一般的黑片,散落在地板上,虛弱地緩緩蠕

“這...這怎麼可能!爲什麼會這樣!影印紙應該不會破掉才對啊......!”

“但是墨水呢?”上條說。

史提爾覺上條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好像花了五年似的。

“影印紙就算沒破,淋之後墨水是不是會花掉?”上條慢條斯理地說:“...嗯,不過看剛剛那樣子,應該還是有網之魚吧!”

“獵殺魔之王”的碎片在地板上蠕

但是隨著灑水不斷灑出人工雨,黑片開始一片片溶解在空氣中。在大雨的洗禮下,建築得到都是的影印紙上的墨水逐漸被帶走。火焰巨神的力量,也一點一滴的消失。

片一片接著一片地消失......終于連最後一片也歸于無形。

“Innocentius......獵殺魔之王!”

魔法師的聲音,如同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筒喊一般。

“接下來就剩下......”

上條的一句話,就讓魔法師全抖。

上條當麻的腳,朝著史提爾.馬格努斯踏出了一步。

“Inno......centius......”

魔法師不斷呼喚,但是世界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

上條當麻的腳,繼續朝史提爾.馬格努斯邁進。

“Innocentius......Innocentius......獵殺魔之王!”

魔法師不斷吼,但是世界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上條當麻的腳,開始像子彈一樣朝著史提爾.馬格努斯狂奔。

“..........Ash To Ash了(塵歸塵)!Dust To Dust(土歸土)!Squeamish Bloody Rood(吸獵殺紅十字)!”

魔法師開始哀嚎。但是別說是火焰巨神,連炎劍也不再出現。

上條當麻的腳步,終于來到史提爾.馬格努靳跟前。但是上條沒有停止,繼續往前突進。

他握拳頭。

毫無特的右手。只要對手沒有“異能之力”,就完全派不上用場的右手。沒辦法用來打倒不良年,沒辦法用來增加考試分數,也沒辦法拿來把妹的右手。

但是這只右手,非常好用。至可以拿來扁眼前這個混蛋。

上條的拳頭,埋魔法師的臉頰。

魔法師的,如同竹蜻蜓般在空中旋轉,後腦杓撞上了金屬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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