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書目錄》第16章
第三卷
第四章 一方通行Level5
黑夜,雖著時間越來越晚,空氣也越來越帶有寒意。雖然是盛暑時節,仍然有種用冰冷刀面在臉頰上的冰涼。
編號一○○三二號的土反妹妹以機械般的準確步伐,穿過繁華鬧區,向著甯靜的工業區一角前進。
一座座整齊排列的街燈下,土反妹妹走在無人的街道,心中複習著接下來將要開始的“實驗”容。
實驗地點的絕對座標爲X-228561、Y-568714,開始時間爲日本標準時間晚上八時三十分整。使用編號一○○三二號。實驗目的爲“‘反’無法發揮作用時的因應戰”。
“……”
仔細規劃著自己喪命過程的土反妹妹,臉上並沒有悲傷的表。沒有恐懼、沒有憎恨、甚至也沒有所謂的放棄希。
有的只是“無”的表。
在他人眼中,就像個呆呆走向懸崖邊的發條人偶,不讓人替擔憂。
土反妹妹並非是一個不懂生命寶貴的思想異常者。
如果眼前有個瀕臨死亡的人,土反妹妹會立刻檢視所有可能選項,做出最適當的拯救行。
但是,土反妹妹沒辦法將這樣的邏輯觀念用在自己上。
因爲的是只要準備好材料,按一顆按鈕就可以自制造的;的心中空無一,知識是以洗腦裝置如碟複寫般強行輸腦中c土反妹妹的生命,單價十八萬圓。跟一臺高能的電腦沒兩樣。而且只要制造技繼續提升,本還可以得更低。到時候,就跟堆在架子上的拍賣品沒什麼不同了(
(……所以,有件事讓土反實在不能理解,土反心想。)
走在暗的夜路上,土反突然想到。
當時在小巷子裏遇到多名“土反”的那個年,他爲何嚇得幾乎忘了呼吸,宛如看見了一個難以接的事實?他的態度似乎是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也不願意承認。
土反妹妹想起年說的話。
——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的用意,其實並非在對土反妹妹進行詢問。
—〡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覺起來只是希藉由詢問來催促土反妹妹開口否定些什麼。
爲什麼無法接事實?土反妹妹面無表地思考著。
爲何無法接“兩萬個‘妹妹’依照作業程序停止心跳”這件事?
(……不明白。無法理解。土反對年的心理狀態到很大的疑問。)
既然無法理解,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去思考這個問題。土反妹妹做出結論。
就好像自己無法理解在水中遊泳的青蛙的心,但是那有什麼關系?
問題是,既然如此……
土反妹妹又爲什麼會想起年的臉?
如果真的是毫無意義的事,本不會想起來。就好像一個禮拜前車站月臺地土反上的口香糖渣的形狀及顔,本沒有理由記住。
現在重要的應該是將本次“實驗”的報在腦中分析整合才對。如果實驗失敗,將爲許多人帶來困擾。在這樣的況下,怎麼還會不專心,想到那個跟“實驗”毫無關系的年上?
“……”
土反妹妹不明白。
于是,土反妹妹做出結論。既然無法明白,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去思考這個問題。
連如此微不足道的事﹒土反妹妹也想不明白。
什麼都不明白的,獨自往將要殺死自己的刑場走去。
準的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是限時炸彈上秒針的聲音。
2
在沒有風的鐵橋上,上條橫躺著。
一也不的他,慢慢張開雙眼。到高電流沖擊而失去意識的時間,應該相當短暫。如果換算爲確時間,頂多只有十秒至二十秒吧。但是,攤在地上的手腳前端卻異常冰冷。這是因爲正常循環到阻礙的關系。或許是因爲電的沖擊,讓心髒跳變得不規則。甚至說不定在昏厥的這段期間,心髒曾經停止跳。
上條轉眼球,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腳。活像被玩膩了而丟在房間角落的玩。
“……”
嘗試在手指前端施加力量,食指緩慢地,宛如瀕死昆蟲般地了。移眼瞼,眨眼睛,也功了。雖然很輕微,但是可以覺到空氣正被吸進微張的隙,然後又被吐出。攤在地上的部,可以覺到心髒的跳聲。
幸好。上條移。
還能。這表示,還能再站起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
從上條的頭頂上,非常近的距離,傳來的聲音。
這時,上條才察覺到,橫躺著的臉頰上有種奇妙的。
似乎,自己正躺在琴的犬上。
“……搞得自己傷痕累累,倒在骯髒的地上,心髒甚至還停止了很短的時間—─”
的聲音,在抖。
這不是學園都市唯有七人的等級5超能力者的聲音,也不是常盤臺中學的超級大小姐“超電磁炮”的聲音。這是一個獨自在黑暗中抖,平凡的聲音。
“—─爲什麼你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明的水珠,不斷從頭上跌落至上條的臉頰上。
就好像春天的雨水一般溫暖。
“……”
太好了。上條移想要說話,卻沒辦法發出聲音。
幸好還能當琴的同伴。上條出幸福的表,微微瞇起了眼。
黑貓在耳邊“喵——”地著。
糙的小舌頭,溫地著上條的手,宛如在著傷口。
“我想到了。”
倒在地上的上條說道。但是琴沒有答話。上條只聽見以手指著眼睛的聲音﹒
“……我想到中止‘實驗’的方法了。”
琴的頭發出驚訝的聲音。
“仔細想想,其實簡單的。”
這個“實驗”完全以“樹狀圖設計者”的演算結果爲基,研究員只是照著執行而已,
所以,琴才會認爲,只要讓研究者誤以爲演算結果有問題,“實驗”就會中止。
沒錯,既然這樣就可以中止“實驗”,那其實變通方法很簡單。
“……‘樹狀圖設計者’在計算的時候,想必認定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吧——”如果靠虛張聲勢真的就能中止“實驗”。
“——既然如此,那做法很簡單。只要讓研究員們認爲,平常總被說是最強的一方通行其實能力非常弱,不就行了嗎?”
沒錯。例如說,號稱“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
如果在一場平凡的路邊幹架中,輕易被打倒了呢?
就算預測演算的結果認定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最強”,但如果讓研究員們目睹他慘敗的模樣,還會認爲他是“最強”的嗎?
研究員們難道不會認爲,
機做出的“預測”有錯?
“那是不可能的……”
琴淡淡說道。
“這麼簡單的方法,是沒辦法讓‘實驗’中止的。因爲,我跟他的超能力等級都是‘5’啊!一個超能力者打敗另一個同等級的超能力者,研究員們也會認爲這都算是在誤差容許的範團,沒辦法讓他們認定一方通行很弱的。”
琴哀怨地說著。
咬著牙齒,宛如要吐出來。
“而且,就算我們用人海戰也贏不了他。”琴詛咒著自己的無力,接著說道:“我只親眼見過一方通行這個人一次。但是,是那樣的經驗已經讓我深深會他的強大。後來我侵書庫,稍微查了一下他的超能力,更讓我嚇得全起皮疙瘩。跟他戰鬥,本已經沒有什麼輸贏的問題了。對他來說,所謂的戰鬥,等于是單方面地殘殺對手。”
“……”
上條心想或許琴說得沒錯。
“樹狀圖設計者”已經推論出超電磁炮若與一方通行對決,將會在第一百八十五招被殺害。這個答案,想必非常接近真實。就算土反琴用盡所有手段,拚上命跟一方通行對決,也絕不可.能獲勝。所以個強的琴才沒有直接去攻擊一方通行,最後甚至被迫以自殺的方式來中止“實驗”,拯救妹妹們。
上條很清楚,土反琴沒辦法贏過一方通行。
“既然如此,那由我上不就行了?”
上條的這句話,讓琴打從心底到驚訝,不屏住呼吸。
但是,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土反琴就算打倒同爲等級5的一方通行,也沒辦法讓研究員們認爲“一方通行其實很弱”。
但如果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輸給等級0,學園都市最弱的上條當麻呢?
當然,研究員們可能會懷疑,上條是個非常強大的超能力者,只是過去都沒人察覺。但即使是使用學園都市的檢查系統,詳細檢查上條全每一吋皮,最後得到的評價依然會是等級0的無能力者。上條當麻的幻想殺手,就是有這種質的力量。
怎麼檢查都是等級0的上條,輕松打敗一方通行。
這樣一來,研究員們還會認爲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最強”嗎?
“……”
知道做法之後,接下來就簡單了。
上條想要將頭從琴的大上移開,站起來。但是不聽使喚。上案的頭從琴大上下來,摔在堅的地面上。
但是,上條依然咬了牙關,移著如同蟲般抖的手指。慢慢地、慢慢地,以五手指頭住凹凸不平的柏油路面,宛如舉啞鈴一般,使盡渾的力量,才把從地面撐起。
是要維持單膝跪著的姿勢,上條産生的疲勞就讓他覺得好似壽命減了五年。
看著咬牙逞強的上條,琴以抖的聲音說道:
“你想……幹什麼?”琴的表就像看見了不可置信的事一樣:“不可能的!你不了解一方通行的能力,所以才會說那種話!那家夥,就算全世界的軍隊同時攻擊他,他也可以笑著應付!他那種不合理的強,就跟漫畫裏的大魔王沒兩樣!你想跟他正面對決本是瘋了!”
“……”
上條沒有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把力量灌注在雙腳,想要從單膝跪著的姿勢站起來。
“一方通行的能力真相是‘只要經過皮,就可以自由縱能、熱能、電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他的能力可怕到就算你事先了解他的能力,也拿他沒辦法的!”琴宛如在抱怨這個不合理的現實一般:“他的攻擊都有效,但是我們的攻擊都無效,反而越攻擊反回來越多!這種荒唐的能力,任誰都無法對付的!”
“……”
上條沒有回答。
他把所有的力量灌注在抖的膝蓋中,抖著嘗試想站起來。
“他跟我們不一樣!他跟一般超能力者是不同次元的!跟這種相差太多的對手正面沖突,本不可能贏!而且,你現在已經傷痕累累了!在這種狀況下,怎麼可能——”
——贏得過那個怪?
琴以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哀求上條。不要再站起來了。
“……”
但是,上條依然沒有回答。
移著隨時會倒下的,慢慢地、慢慢地站起來。
“爲什麼?”琴以迷路孩子般的聲音問道﹒
“……”
理由,上條也不知道。
上條不知道一方通行到底有多強。
上條也不知道這樣的還能做什麼。
但是,上條的右手中潛藏著幻想殺手的能力。
而上條的中,有必須握右拳的理由。
不依賴他人,不期待他人籲
如果能以自己的這只手,拯救一個被一方通行得走投無路的,那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于是,上條站了起來。
靠著自己的雙腳,穩穩踏著大地。
“土反,你原本打算去找一方通行吧——”
上條看著琴的臉。
覺好像隔了很久才再度看見琴的臉。但的雙眼,卻已經哭紅。
“——告訴我吧,土反。那家夥接下來要在哪裏進行‘實驗’?”
3
土反妹妹最後走到了列車的派車場。
派車場就好比公車的車庫,許多電車都會在這裏進行維護,跑完最後一趟的列車也都會被放置在這裏。派車場的範圍大約有一個學校的校園那麼大,地面跟鐵路路面一樣鋪滿了碎石,並有十條以上的鐵軌平行並排。鐵軌的前端是巨大的鐵卷門車庫,看起來就像港邊的出租倉庫。派車場外圍則放置著貨列車所使用的大量金屬貨櫃,幾乎把整個派車場包團起來。金屬貨櫃像積木般疊了一層又一層一咼度約相當于三層樓建條。因爲這些雜堆積的金屬貨櫃,派車場周圍簡直跟立迷宮沒兩樣。金屬貨櫃就像山,派車場就像被山環繞的盆地。
派車場完全沒有人。
因爲這裏是完全配合放學時間行駛最後一班電車的學園都市,所以派車場早早就已人去樓空。作業用的電燈全部都已關閉,周圍也沒有民房,所以一點源也沒有。雖然是在住著兩百二十萬人的大都市,卻是如此漆黑,仰天空甚至可以看見平常看不見的微弱星。
“他”就站在無人的黑暗中心點。
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
他看起來宛如已經跟周圍的黑暗同化,讓土反妹妹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不是在派車場,而是在一方通行的巨大髒。
黑暗之中,白的年笑了。
他上的白,是詭異的白,就像把眼球放在熱水中滾燙所産生的白。
“時間已經是八點二十五分……看來你就是這場‘實驗’的玩偶沒錯吧?”
一方通行咧著笑了。他的聲音,宛如一白的黑暗氣息。
但是,土反妹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是的。土反的編號是一○○三二號,土反回答。不過,爲了確定您是本實驗相關人員,土反建議先進行碼的確認。”
“……嘖!”
真讓人不了。一方通行抱怨。
“這個‘實驗’的目的完全是爲了讓我變強,所以我可能沒有資格說什麼啦,不過在這種狀況下,你爲何還這麼冷靜?難道沒有一些想法?”
“土反不能理解‘一些想法’這樣曖昧的字眼,土反回答。距離‘實驗’開始還有三分二十秒,請問你準備好了嗎?扳進行確認。”
一方通行微微瞇起了眼睛,一副不耐煩的表。他裏咬著某種東西,咀嚼有聲。就好像吃口香糖一樣,嘗試要把裏那個東西的甜味咀嚼出來。
“你在吃什麼,土反詢問。”
“喔,手指。”
一方通行若無其事地說道,並將裏的東西像吐口水一樣往地上一吐。被咬得碎爛,沾滿了唾的塊。
但是,勉強還看得出來是纖細的手指。
“我想說剛好可以藉這個機會吃吃看,就藏了一手指頭。但試了才知道,原來人這麼難吃。聽人家說人脂肪,而且有酸味。沒想到實際吃起來更糟,咬起來全都是一條一條的細筋。果然還是專門演化來被人吃的牛跟豬比較贊!”
一方通行出手臂在上了,似乎要把口中的味道掉。
對于這樣的舉,土反妹妹依然連眉都沒一下。
“一般的豬及牛會先經過放,而且料理時會添加鹽及調味料,土反加以解釋。何況經過加熱的,蛋白質會産生變化,如果拿來跟生作比較,或許在驗證條件上會産生誤差,土反坦率地提出意見。”
是喔?一方通行不耐煩地答道。
土反妹妹不明白一方通行剛剛爲何會那樣問。的確,土反妹妹在二手書店前面看見一方通行時,曾經嚇得發抖。但那是因爲腳邊有一只黑貓的關系。只是害怕因爲這場“實驗”,奪走毫無關聯的黑貓命。
“唉,同樣的事重複一萬次實在很煩。本來想要增加一點新鮮的,但看來還是不行,跟你完全聊不起來。”
一方通行悠哉地說道:
“我不能理解你們爲什麼這麼不要命。對我來說,自己的生命是最寶貴的,自己的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才會不斷追求力量。爲了提升我的能力,就算要殺死你們幾千幾萬個,我也可以笑著接。”
“土反也無法理解你的行爲,土反回答。你已經是學園都市最強的等級5超能力者,已經沒有人能跟你站在相同地位了,應該沒有必要追求更高的目標才對,土反推論。”
“最強嗎……?”
一方通行提不起勁地說道:
“最強?最強?最強?沒錯,我是這個城市裏最強的超能力者,換句話說,這也代表我是全世界最強的超能力者。”
“但是。”一方通行打從心底到無趣地說道:
“說穿了,我也只是‘最強’而已。我是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哼,那爲什麼大家會知道這件事?不就是因爲他們實際跟一方通行打過,而且真的輸了不是嗎?換句話說,我的強也只是讓大家覺得‘好像很有意思,跟他挑戰看看吧’的程度而已。”
紅的眼珠一轉,一方通行突然開心地笑了。
“這樣可不行。這樣還差得遠了。這樣的最強太沒意思啦。我所追求的強,是讓對手認爲向我挑戰是件愚蠢的事,讓所有人都沒有想跟我敵對的念頭,那種絕對的強。”
一方通行希的是“無敵”。
一訴說著夢的年,將纖細的兩只手往兩側慢慢起。
右手名爲苦手,左手名爲毒手。
輕輕到就會斃命,宛如毒蛇一般的兩只手。水平舉著雙手的年,笑了。
就像一個黑暗的十字架。
“你的死期差不多該到了吧?劣質複制品。”
面對著臉嘲笑之的蒼白年,土反妹妹依然連眉都沒一下。
只是像個被裝上計時的人偶一般,淡淡地說道:
“晚上八時二千九分四十五秒、四十六秒、四十七秒——第一○○三二次實驗現在開始,接實驗者一方通行請至指定位置待命,土反宣布。”
就這樣。
晚上八時三十分,一場注定的“實驗”開始了。
4
上條將黑貓給琴照顧,一個人跑在夜晚的街道上。
學園都市的西邊郊區是個廣大的工業地帶。
那裏的列車派車場,似乎就是第一○○三二次的“實驗現場J
“……!”
上條對一○○三二這個數字有印象。當初在巷道,土反妹妹說明自己的編號時,正是這個數字。
“不會吧……”上條中到無比焦慮。
上條多麼想早一點抵達“實驗現場”,但偏偏士跟電車都在放學時間過後,全部被送回車庫去了。
絕大部分的通系統都已經停止運行,上條只能依賴自己的雙腳前進。
雖然知道自己剩下的力不多,但上條卻沒有冷靜到可以調配跑步的節奏。他只能咬著牙關,全力在繁華鬧區中奔馳。
移傷痕累累的,消耗原本便已所剩不多的力,不斷地跑。
穿過鬧區,跑過住宅區,上條覺到城市的喧囂與燈火離自己越來越遠。繼續往前跑,連學生宿舍也變得稀稀落落。穿越人工種植的小樹林之後,就進了工業地帶。
學園都市擁有自己的工業地帶,可以將自己所研發的實驗品加以“商品化℉但是這裏的工業地帶,跟一般街上那種看起來像出租倉庫一樣的骯髒小工廠不同。這裏只有一幢幢高聳但沒有窗戶的“工業大樓”。規劃得異常整齊,一點生活也沒有。想像一條辦公大樓林立的街道或許比較接近吧。
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雖然工廠是二十四小時運轉,但由于隔音設備太好,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整條街就像死了一樣,讓上條不在仲夏的夜裏到寒意。
一個人被留在鐵橋上的琴,兩只手懷抱著嚇得發抖的黑貓。
對了,我的似乎會不由自主地放出電磁波,讓討厭。琴想著無關要的事—
“……真是個笨蛋。”
琴在黑暗中獨白喃喃自語。
很想阻止上條。很想跟上條一起前往“實驗現場”。
但是,上條卻說不行。
計劃的重點,在于必須由無能力者上條當麻一個人打倒一方通行。如果等級5超能力者的琴也在現場,而且出手幫助上條,結果只是變“一方通行被包含等級5超能力者在的複數對手圍攻打倒”而已。
如果想要救土反妹妹,就把這件事給我來理。年說道。
我絕對會把土反妹妹帶回來的。年承諾。
琴看著鐵橋的前端,年消失的方向。
琴心裏很明白,就算去了“實驗現場”也不能做什麼。不但幫不上忙,甚至有可能搞砸年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解決方法”。所以,琴應該要等在這裏。這個道理很簡單,說出來誰都明白。
但是,
某種超越理的,讓琴不想去明白這一些。
琴咬著臼齒說道:
“——你以爲我能忍乖乖地在這裏等你回來?”
結果,琴還是抓著黑貓的脖子,往上條消失的方向追去。
無論如何,無法置事外。
晚上八時三十分,派車場化爲戰場。
沒有燈火的派車場上,閃耀著如同照相機閃燈般的藍白閃。
土反妹妹與一方通行,兩個人的腳踩在碎石上發出聲響。
兩人的距離不到十公尺。
“哈!你什麼都沒準備就來了嗎?既然這麼喜歡被待,那我就讓你到爽!趁現在吃顆糖吧!”
一方通行張開雙手,蹲低子,如同野一般往土反妹妹撲過去。
在他心中,沒有防的概念。甚至也沒有攻擊的概念。對于一個可以反所有攻擊,而且靠就可以殺死對手的人來說,所謂的戰鬥,只需要思考怎麼樣才能最快速、最確實地到對手就行。
既然所有的攻擊都會被反,這表示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阻止他前進。就好像把戰車開進由人群組的遊行隊伍中一樣。面對如此荒唐的強人能力,土反妹妹采取的做法是……
“什麼!?”
一方通行發出不滿的聲音。面對不斷撲上來的一方通行,土反妹妹不斷退後保持距離,宛如在逃命一樣。時而往右,時而往左。土反妹妹一邊觀察周圍地形,一邊不斷回避。如野般的一方通行以失的眼神著土反妹妹說道:
“喂喂喂!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在期待什麼?就算你爭取再多的時間,也不會發生任何奇跡的!”
土反妹妹充耳不聞。只專心地看著敵人,並與敵人保持距離。心中逐漸燃起怒火的一方通行,這時察覺到周圍的空氣開始帶電。
“真是個無聊的家夥!你不知道這樣做是沒意義的嗎?我的時間都被你這個愚蠢的作戰方式給浪費掉了!”
一方通行不屑地笑著。任何攻擊都會被反,所以土反妹妹也不敢對一方通行直接放出電擊。雖然在他的四周放出火花,但卻連一次像樣的攻擊都沒有發過。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一方通行咬著牙齒抱怨。就在這時,他察覺到自己開始呼吸困難了。原本以爲是因爲邊跑邊說話的關系,但仔細觀察又不太對勁。而且鼻子裏聞到一異臭,更是宛如一種警告。
“今晚沒有風——”
土反妹妹的聲音,回在無風的派車場上。
“——如此一來,土反或許有機會獲勝,土反說道。”
一方通行再一次確認周圍的狀況。不斷逃命的土反妹妹、施放在四周的電擊、莫名其妙的呼吸困難、以及所有直接攻擊都會被反的能力。
(哈!原來如此!是臭氧?)
電能可以分解空氣中的氧氣。一般的氧氣分子是由兩個氧原子所組的,但是一旦被分解之後,會以三個氧原子的狀態重新結合,變“臭氧”。
一氧氣跟臭氧是完全不同質的東西。肺裏吸進再多臭氧也沒辦法代替氧氣。
而且從臭氧可以殺菌這件事就可以知道,臭氧是有毒的。
一方通行雖然可以反所有攻擊,但畢竟是個吸氧氣、吐出二氧化碳的凡人。所以只要奪走他四周的氧氣,就可以讓他陷缺氧狀態。
土反妹妹本沒必要接近一方通行。反而是離一方通行越遠越好。最好能在他攻擊不到的地方,持續奪走他的氧氣。
“很好!很好!太棒了!我收回我的話!你是很認真在跟我對決!哈哈!終于不無聊了!被殺了一萬次,看來你也多有點小聰明了!”
一方通行在追逐中開心地笑著。明明是逐漸被人困境的一邊,他卻仿佛打從心底到愉快般地笑著。
“但﹒是,有個弱點!”
土反妹妹的肩膀,一瞬間大大地震了一下。
“只要你一被追上,這戰就失敗了!”
一方通行腳下的碎石,突然往他後噴發。或許是他改變了腳下能的“方向”吧,一方通行像是腳上裝了火箭一樣,以炮彈般的速度在一步之間便拉近了七公尺距離。土反妹妹一驚,正打算往後退卻的瞬間——一方通行已經以數倍快的速度,無地來到土反妹妹眼前。
“喂!不拚命逃的話,你真的會沒命哦!”
一方通行喊著,並出手來在土反妹妹臉頰上輕輕了一下……明明是如此輕的作,土反妹妹的脖子卻發出了可怕的聲響。的世界開始旋轉,整個像是竹蜻蜓一般在空中翻滾,然後跌在碎石地面上。
即使如此,對一方通行來說卻已是手下留。
如果一方通行真的想要殺人,在被他的皮到的瞬間,對手的就會炸。
“來,問你一個問題!你已經被殺幾次了?”
如同已經壞掉般大笑的一方通行,宛如是片覆蓋世界的黑暗。
咧而笑的一方通行,占據了土反妹妹所有視野。
快要流下口水的盆大口不斷在嘶喊著什麼。
接下來,是一方通行的拿手好戲。即使土反妹妹蜷著防,鞋尖依然從防的隙刺。沈重的拳頭)打在扳妹妹彎曲的背上。每一擊都已手下留,雖然不會致命,但卻逐漸損害。土反妹妹宛如被丟進了大鐵桶中,然後有人拿著金屬球棒從鐵桶外敲打一般,陷劇烈疼痛的漩渦之中。
“嗚﹒……啊……!”
甚至連起子都有困難的土反妹妹,輸給了踢在腹部那一腳的強大力量,整個人仰天滾倒。由于額頭上有傷痕,流進眼睛裏,讓一只眼睛看不見。模糊的視線中,土反妹妹看見一方通行呼吸急促。從咧大笑的角流下口水,一方通行手掉。
即使到如此殘酷對待,土反妹妹依然不憎恨一方通行。並非想恨也恨不了,而是土反妹妹本不認爲自己的生命有那麼大的價值。單價十八萬圓的土反妹妹,在“實驗”中結束生命,之後就像解剖過的青蛙一樣被分回收。
就這麼簡單。
應該就這麼簡單才對。
但是,此時一方通行似乎察覺到什麼,突然停止了作。他慢慢地轉過頭去,越過肩膀看著後的某樣東西。
(什麼……?)
仰天躺著的土反妹妹不知道一方通行看到了什麼。因爲的視線,剛好被一方通行的擋住。但是,一方通行當場愣住不了。似乎他甚至忘了,這是場能讓他從“最強”升華爲“無敵”的重要“實驗”
“……喂,這種況下,‘實驗’還能繼續嗎?”
愣住的一方通行,喃喃地問道。
向一個即將被自己殺死的人征求意見,倒也是件奇怪的事。土反妹妹在腦中朦朧地想著。但是,好一陣子一方通行都沒有做出任何的作。
于是土反妹妹在碎石上爬,沿著一方通行的視線前端去。
派車場的外圍附近——堆積如山的金屬貨櫃的隙,站了一個人﹒
站著一個跟實驗毫無關系的一般民衆。
上條當麻就站在那兒。
一方通行想必不清楚當“實驗”中有一般民衆闖時的制式理原則。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高中生,一方通行出不知如何應付的表。
“……放開!”
上條對著一方通行發出銳利的吼聲。
上條全散發著怒氣,宛如一他的就會引發靜電的炸。
“我你馬上放開土反妹妹,你是聽不懂嗎!”
上條的怒吼,讓一方通行不快地皺起眉頭。接著才轉過頭來,以略帶責備的紅目看著土反妹妹,說道:
“喂!土反是你的原型的名字吧?他知道這個名字,看來是你認識的人?喂喂,這樣不好吧?怎麼可以把一般民衆帶到‘實驗現場’來!”
一方通行出興致全失的表。
“……真是不了你。好吧,那現在該怎麼辦?該不會要把知道‘實驗’的人殺了滅口吧?那種覺不舒服哩!畢竟不是用過就丟的人偶╯而是真正的一般——”
“——在那邊廢話,快放開!下三濫!”
如同落雷一般的怒吼聲,讓一方通行的話被打斷。
一方通行看著上條的臉,仿佛看見了難以令人置信的東西。
就像一個從出生到長大,從來沒被責罵過的小孩子。
“你以爲你是誰?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喂!我可是學園都市七名等級5超能力者中,獨一無二、位居頂點的人!你說我是下三濫?那你是什麼?你以爲你是神嗎?這一點也不好笑!”
混雜在低沈平靜的聲音中,如同靜電一般的殺氣在空氣中擴散。
好似夜晚的黑暗全幻化了數億顆眼球在瞪著上條一般,強大的殺意。
“──”
即使如此,年依然瞪著一方通行。
灼熱的眼神仿佛在無言訴說著,就算你是最強、最行、最厲害,那又怎樣?
“……嘿,你還有意思的——”
一方通行的紅瞳孔凍結了。
“最強”跟“無敵”不同。“無敵”在對決以前便已分出了勝負。而“最強”則必須實際打過之後才知道是“最強”。
換句話說,
一方通行的最強,只是讓人想要跟他挑戰看看的程度而已——
“──你真的很有意思!”
一方通行的視線,從土反妹妹轉移到上條上。似乎對他來說,比起“實驗”,擊潰上條的視線更重要一百倍。
白年的瞳孔,開始湧現紅的狂熱。
他的笑容又薄又寬——宛如溶化的起士一般往左右裂開。
“……”
但是,上條依然一步也沒有退後。
反而,更往前踏出了一步。
“你……在幹什麼——”
土反妹妹愣住了。
那個年正在挑釁一方通行。但面對一個可以笑著摧毀整個軍隊的敵人,他手上什麼武都沒拿。
那個年,向著一方通行說——
“放開土反妹妹。”他確實是這麼說的。
換句話說,那個年進戰場的理由是……
那個年賭上命要與一方通行對決的理由是……
“——你在幹什麼,土反詢問。”
土反妹妹以抖的聲音說道。
“——原來是妹妹啊!真像呢!高重應該也差不多吧?”
在這場“實驗”中,命廉價的土反妹妹死再多個也沒什麼大不了。
“——嗨!昨天謝謝你幫我搬飲料跟趕跳蚤。”
但是,年跟“實驗”毫無關聯,而且無法量産。
“——對了,名字!這是你的貓,你要負責取名字!”
他是世界上唯獨一個的“一般人”,如果因爲“實驗”的關系而傷害——
(這種……是……怎麼回事─—)
土反妹妹覺自己的心在痛。
不管土反妹妹怎麼思考,都無法理解這種痛楚的原因。
(——土反對自己的心理狀態産生了疑問。)
但是,上條依然什麼話都沒有回答。又再往戰場踏出了一步。
土反妹妹切換思考模式,嘗試勸阻止條繼續前進。
“你在幹什麼,土反再次發問。爲了一個可以複制無數次的複制品,你想要用你無法被取代的做什麼事,土反再三確認。”
論點沒有矛盾,語氣沒有紊。句子宛如經過確測量、經過事先設計。土反妹妹據此作出結論:自己的心理狀態于正常值。
但是,心髒的鼓速度卻快得可怕。呼吸淺得令人難以置信,不管怎麼吸都覺得氧氣不夠。
土反妹妹希阻止那個年進“實驗現場”。
土反妹妹希阻止那個年與一方通行發生沖突。
但是,傷痕累累的卻不聽使喚。所以,土反妹妹只好倒在碎石上,爲了阻止年進戰場而不斷開口說話。
只是沒察覺到,這些話反而更堅定了年進戰場的決心。
“只要有足夠的與材料,按一個按鈕就可以自生産出無數個土反,土反加以說明。土反的是假的,心是借來的。土反的單價只有十八萬圓,庫存還有九千九百六十八個。不該爲了土反而中斷整個‘實驗’——”
“……不要再啰唆了。”
土反妹妹話還沒說完,就被年打斷了.
“什……麼……?”土反妹妹反問。
“我說不要再啰唆了。這些本不重要。什麼假的、什麼借來的心;什麼只要有與材料,按一個按鈕就可以自生産;什麼單價十八萬圓;這些我都不管!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年將烈火一般的怒氣,朝著夜晚的天空吼出。
但是,年的語氣,卻宛如正站在冰冷的雨水之中,讓人無比同。
“我是爲了救你才站在這裏的!我是爲了救你才戰鬥的!不是爲了別人!什麼假的、什麼借來的心!什麼只要有與材料,按一個按鈕就可以自生産!什麼單價十八萬圓!這些蒜皮的小事我本不在乎!”
土反妹妹真的不懂。
不懂年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因爲,土反妹妹所說出來的話,沒有一二毫虛假。土反妹妹真的是只要靠一顆按鈕就可以自生産。了一個,可以補充一個,了兩萬個,可以補充兩萬個。土反妹妹的價值就只有如此而已。
“—─在這個世界上,你只有唯一一個!爲什麼你連這麼簡單的事也不明白!”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年哀怨的吼聲卻撼了土反妹妹的心。
並非土反妹妹相信了年的話。
土反妹妹依然認爲就算失去自己的生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明明是如此廉價的品,卻有人高喊著不想失去。
那個年,想必沒有多大的力量。
想必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可以在學園都市獲得最強之類的稱號。
“你可別這麼輕易就死了!我要向你抱怨的事還多著——”
但是,土反妹妹卻認爲年很“強”。
“—─我現在就去救你!你只要乖乖閉看著就好!”
他的生存方式,比任何人都“強”。
6
一方通行是最強,卻不是無敵。
而上條的“幻想殺手”可以經由,碎對手任何種類的“異能之力”,即使是神的奇跡也不例外。所以就算一方通行的絕對防能力“反”連核彈發都能擋下,應該也防不了上條的右手。
即使一方通行是全世界所有人群起圍攻,也敵不過的“最強”,
卻不是連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幻想殺手”也可以擋下的“絕對無敵”。
既然有這樣的誤差,就有獲勝之機。
“──────”
上案觀察周圍的地形。
這是一大片廣場,周長將近一百公尺,地上鋪滿了碎石及鋼骨鐵軌。完全沒有藏之的一
個平面。上條當麻與一方通行站在平面上,兩者的距離約十公尺。全力沖刺的話只有大約三、四步距離。
上條屏住呼吸。
如同了全的彈簧,微微低下子。
“喔—〡喔喔喔!”
仿佛被炸給炸出去般,上條向著一方通行飛奔而去。
但是,一方通行卻運也沒.甚至連拳頭也沒握起。兩手輕松下垂,兩腳也沒有計算重心,臉上咧而笑。
咚咚……
一方通行按照一定的節奏,以腳底輕輕踏著碎石。
轟──
一瞬間,一方通行腳底的碎石宛如地雷一般,炸了。
碎石往四面八方飛散,就如同近距離扣下扳機的故彈槍。
“……!”
上條察覺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他急忙出雙手護住臉部。下一個瞬間,隨著轟隆的沈重聲響,超過十顆以上的大小碎石擊中上案的。由于沖擊力道太強,上條的腳離開了地面。接著上條的以驚人的速度向後方飛去,然後在地上翻滾數圈,一直到數公尺外才停止。
“……太慢了吧!”
痛得幾乎要失去意識的上條,這時聽見生鏽金屬互相的刺耳聲響。
上條甚至忘記要站起來,只茫然地看著聲音的方向。
“你真的是太慢了!這樣的速度要打贏我,再等一百年吧!”
一方通行舉腳往地上一踏。
不知道他將沖擊的“方向”做了怎樣的改變,但原本橫躺在他腳邊的一鋼骨鐵軌,如同彈簧一般直立了起來。一方通行接著反手一拳,宛如要撥開眼前的蜘蛛網般,打在直立的鐵軌上。
就好像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一樣,力道很輕。
但是,如同教會鍾聲一般的轟然巨響,傳遍整個派車場。鋼骨鐵軌彎了“ㄑ”字形,以炮彈般的速度往上條一直線飛去。
“!!”
上條慌忙在地面翻滾跳躍,逃離所在的位置。
接著,彎曲的鋼條如同一把聖劍,在剛剛上條躺著的地方。
真是千鈞一發——上條才剛這麼想,就發現幾百公斤重的鋼條直擊地面的瞬間,把大量的碎石都卷了起來,就像落在海面的隕石。
無數的小石頭打在上條的全。
肺部到巨大沖擊,所有肺中的氧氣都被了出來。
“嘎……啊……!”
瞄準滾倒在地的上條,一方通行繼續砸來兩、三鋼骨鐵軌。
這些飛在空中的鋼鐵炮彈,跟手槍子彈一樣讓人難以閃避。
如果直接命中,絕對會沒命。就算勉強躲開,也會被飛起的大量碎石如同散彈一般擊中,傷勢越來越重,最後也難逃一死。
這時上條所能做的,只有在地面不斷翻滾。靠炮彈打中地面的位置來推測碎石噴方向,然後自己也朝同方向飛躍,藉此減輕碎石擊中時的沖擊力……除此之外上條什麼都做不到。
無法靠近敵人。
隨著躲過十發、二千發鋼鐵炮彈,持續到散彈攻擊的上條,逐漸從派車場的中心位置被到外緣。
但是即使戰況如此,上條依然認爲現在尚于膠著狀態﹒
因爲上條相信,雖然自己持續到單方面攻擊,但一方通行也無法對自己造致命傷害。
然而就在這時,颼的一陣破空之聲切斷了上條的想法。
“……?”
一瞬間,以爲鐵軌飛了過來的上條急忙往後跳躍。這是爲了將散彈槍般的碎石威力減到最低。然而,上條卻發現鋼鐵炮彈沒飛過來。
上條開始戒備,訝異地皺起眉頭。
這時鋼鐵鐵軌越過上條的頭頂,迅速在上條背後的地面上。
“!?”
這時候的上條,正爲了減輕沖擊力而白行往後飛躍。
沒想到散彈碎石會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以反方向飛來。就好像自己朝著一輛時速一百公裏的大貨車,以時速一百公裏的速度撞過去。自作自的加倍沖擊力,打在上條背上。宛如被人拿球棒在背上猛敲的覺,上條無法呼吸,淒慘地翻倒在地。
颼颼的數道破空之聲,在夜空中響起。
上條擡頭一看,數條鋼骨鐵軌正從天而降。
(什麼……!)
上條急忙閃避,但是鐵軌同時在上條的前後左右。大量的碎石從四面八方襲來,宛如同時被五、六個人圍毆。
這樣的況,本無法防或回避。失去所有選項的上條,只能呆呆承超過一百顆以上的散彈襲擊全。上條的就好像被抓上陸地的蝦子一樣彈來彈去。
“唔……嘎……啊……嗚……!”
但是,之後上條依然抓著在邊的鋼骨鐵軌,站了起來。原本在琴的雷擊傷害下早已虛弱不堪的雙腳如今不斷抖,裏盡是鮮的味道。
這時,勉強維持著意識的上條看見——
在遙遠的前方,一方通行蹲低了子,如同正著全的彈簧。
“哈哈!看吧,太慢了!太慢了!真是太慢了!你要當一只取悅獵人的狐貍,可別當只注定被殺來吃的豬啊!下三濫!”
這個時候,一方通行與上條之間有將近三十公尺的距離。
但是,一方通行只用兩步便將兩人的距離短至零。
一方通行腳下的碎石像火箭一般發。一方通行就好像在水面上跳躍的飛石一樣,一口氣拉近了距離,以驚人的速度沖進上條的懷中。
上條的胃袋湧起一陣張。
上條急忙出拳攻擊﹒但是在那之前,一方通行的腳已經踩在眼前地上e
鋪在腳邊的鐵軌,如同彈簧一般迅速彈起。釘在枕木上的錨釘像襯衫紐扣被扯斷一樣飛出。
上條一驚,彈起的鋼骨鐵軌就像一發上勾拳,迅速擊中上條的下顎。
“嘎……啊……!”
上的浮起,腳下至離地二十公分。一方通行滿足地看著,然後出惡魔般的右手,瞄準上條那浮在空中上毫無防備的。
那只單靠溫的,就可以讓鋼骨鐵軌像炮彈一般飛出去的右手。
“—————!”
看見一方通行的右手如毒蛇一般來襲的瞬間,上條急忙也出了右手。不幸中的大幸是,上條的右手及時將一方通行的右手拍落。
這樣一個簡單的作,
讓一方通行宛如看見了難以置信的東西一般,瞪著上條。
接著好似要抖掉上的灰塵,一方通行用力往地上一踏。
震腳。
兇般的碎石都被卷起,打在空中的上條上。無法呼吸的上條,像一樣在地面翻滾。手腳完全不聽使喚,翻滾了好幾公尺的上條,直到背部撞到了某個東西才停止。
“……?”
他察覺自己撞到的,是貨櫃形的牆壁。
圍繞在派車場外圈,堆積如山的貨櫃。一方通行跟土反妹妹原本應該在派車場的中心位置才對,看來爲了閃避攻擊而不斷退後的上條,不知不覺已經退到了數十公尺外。
貨櫃堆了有五、六層。以高度來說,幾乎相當于三層樓的建條。
一瞬間,上條往背後的貨櫃之壁瞄了一眼。
“喂喂!你還有時間看別的地方嗎?既然這麼想死,我就讓你變可以登上金氏世界紀錄的有趣吧!”
他狂笑。
上條急忙回頭。數公尺外的一方通行微微彎下子,用力往地面一踩,整個人跳了起來。明明只是單純的垂直跳躍,一方通行那纖細的卻一口氣向上飛了四公尺高。
灌注了全部重的飛踢,如同炮彈瞄準上條的頭部從天而降。
上條急忙往旁邊滾倒回避,下一瞬間,一方通行的飛踢擊中上條原本靠著的金屬貨櫃牆壁。
咚的一聲,宛如教會鍾聲般的巨大聲響。
接著,堆積如山的貨櫃崩塌了。
就像把堆積起來的積木最下面一給掉。
一方通行的飛踢將最下層的貨櫃如同紙箱一樣踢爛,原本被支撐在上面的所有貨櫃全都劇烈搖晃,一瞬間都崩塌下來。而且不只是小區域的崩塌,就連鄰近的貨櫃也到牽連,仿佛紙牌所疊的金字塔一樣,整座貨櫃山全部崩塌。
上條停止了呼吸,看著頭頂。
無數的貨櫃宛如巨大的骰子般在空中翻滾,接著像豪雨一樣落下地來。
“!”
上條急忙站起來。正當他打算往旁邊飛躍閃避從天而降的貨櫃時,視線的一角又注意到一件事。
一方通行再度微微彎下子,宛如全的彈簧。
上條愣了一下。接著一方通行以炮彈般的速度向正在忙著閃避貨櫃的上條飛來。
對于能“反”所有沖擊力的一方通行,即使是每個超過一噸的貨櫃之雨也沒必要閃避。
但是,上條卻不同。
如果要閃避頭上的貨櫃,就沒辦法閃避一方通行的追擊。
如果要出右手迎擊一方通行,就會被頭頂的貨櫃給扁。
“……!”
上條急忙朝著眼前的一方通行踢出一些碎石。
當然,這麼做是無法阻擋一方通行前進的。
“哈哈!你以爲這樣的攻擊會有效嗎?至也該有這樣的力道啦:H”
打在一方通行上的大量碎石,“方向”全被改變,並以兩倍快的速度朝上條“反”。
上條趕雙手叉,護住自己的臉跟部。
一瞬間,如同散彈槍一般的大量碎石打在上條全。上條的仿佛被炮彈擊中,向後飛了好幾公尺。
避開了從天而降的貨櫃。
也跟從正面襲來的一方通行拉開了距離。
“啊?”
一方通行發出了頗爲佩服的驚歎之聲。接著,大量貨櫃撞擊地面。無數的碎石都被卷上了天空,砂塵遮蔽了上條的視線。宛如要把砂塵揮散一般,大量的貨櫃任意翻滾,上條差一點便被到。貨櫃的作就好像在巨大碗裏跳的骰子,又好像是擁有意志的生,令人完全無法預測。
(可惡……!)
上條使盡吃的力氣往後飛躍,逃離翻滾的貨櫃。
貨櫃的作終于完全停止。但是卷起的砂塵依然遮蔽上條的視線。不,這不是砂塵。看來貨櫃裏裝的似乎是面之類的東西。白的末形像霧一樣的白煙,讓上條的視線變得模糊。
宛如三百六十度圍繞著上條的白窗簾。
一方通行隨時有可能從任何角度突破白霧襲擊過來。就好像被蒙上眼睛之後丟進潛伏著猛的柵欄裏一樣,上充滿著令人絕的張。
但是,出乎上條意料之外地,從白窗簾前方傳來說話聲。
簡直像是在故意暴自己的位置。
“呵,看來貨櫃裏面似乎是面。今天剛好完全沒有風1這樣應該是危險的狀態吧?”
上條到頗爲錯愕,靜待對手如何出招。
“舉個例子來說好了,平常不是偶而會聽說礦坑發生炸事故嗎?那可不是火藥不小心被引哦。”笑得很開心的聲音繼續說道:“原因是在礦坑中切削巖石的時候,細微的巖石末會逐漸彌漫在空氣之中。就像現在這樣。”
上條心中一驚。
一瞬間理解到一方通行的意圖,上條慌忙拖著傷痕累累的從該逃走。
“據說如果空氣中有末的話,只要一點火,氧氣的燃燒速度會變得非常快哦!就像整個空間變一顆巨大的炸彈!”
上條已經完全沒有在聽了.
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只想早一刻逃離這個區域。
背對著一方通行,逃離這個被末占據的巨大空間。
跑,跑,不斷地跑。
接著,一方通行的話宛如一把刀刺在上條的背上。
“相信你應該也聽過什麼做塵吧?”
下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被吹散。
彌漫著面末,半徑足足有三十公尺的巨大空間,變了一顆巨大的炸彈。如同對在空氣中氣化的瓦斯點火一樣,整個空間發生了大炸,火焰及熱風向外飛散。
這時,上條剛好逃到了面形的窗簾之外。
雖然背部承了沖擊力,整個人跌在碎石上,但好歹是免于被卷炸之中了。
然而,塵與一般炸彈不同的地方,在于塵的燃料是空氣中的氧氣。炸在一瞬間奪走整個空間的氧氣,氣因而急速下降。
幸好這裏不是閉空間,而是戶外,所以不至于變真空狀態。但是,急劇的氣變化還是
讓上條的髒到了強大的。如果是真空狀態的話,上條想必會全裂,髒噴出。
“嘎……啊……!”
因火海的關系,整個派車場一片明亮。上條移傷痕累累的,勉強站了起來。回頭向自己剛剛逃出來的貨櫃放置區。
一方通行走了過來。
在一方通行自己所創造出來的紅蓮煉獄之中,若無其事地走著。
“真是的,我怎麼這麼糊塗。剛剛不是才實際驗過嗎?如果沒有氧氣,我也會不了的。啊,差點就沒命了。你應該到高興,因爲你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差點殺死一方通行的人。”
好像在聊天一樣,語氣非常輕松。
“呵呵,這麼說來,似乎不能誇耀就算被核子彈擊中也不會有事了。啊,不過只要準備氧氣筒不就得了嗎?我記得有種發雕噴霧罐大小的氧氣筒吧?那玩意不知道一個多錢?”
在火焰的地獄之中,他還能表現得如此輕松,真讓上條到無比恐懼。
“……!”
上條急忙弓應戰。
但是,逐漸累積的傷害已經讓上條的腳開始抖個不停。
“——擺出架勢又有什麼用?”
在火焰之中,一方通行宛如孩子般微微歪著腦袋。
“不管你再怎麼拚命,也沒辦法靠近我一步的。何況就算靠近我,你又能做什麼?”一方通行在業火之中輕松地攤著手說道:“我的不管到任何,都可以縱它的‘方向’。就算是人的‘流’也不例外。換句話說,如果你傻傻地了我,你全的管跟髒會整個開,這點你想清楚了嗎?”
“……”
上條的雙腳停止了抖。
就算上條的右手可以突破一方通行的“反”能力,
那又怎麼樣?
上條能夠一方通行的只有一只右手。換句話說,那不就跟綁起一只手來打拳擊一樣嗎?何況,就算上條的右手功地擊中一方通行的臉部,但只要在回拳頭之前手腕被抓住,一切就完了——
然而,面對僵的上條,一方通行卻親切地笑了。
“嗯,不過你也不用那麼在意啦。事實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與一方通行對決,還能夠維持呼吸到現在,幾乎已經是奇跡。如果說還指有什麼更好的表現,應該都是奢吧?”
明明是對決的要關頭,一方通行卻笑得很輕松。
“說真的,你的能力太差反而是一種幸運呢。因爲你太弱了,所以‘反’反而無法發揮最大效果。真的,你確實找出了我的最大弱點。如果換作半強不弱的風紀委員,或者是持有高科技武的警衛,想必第一擊的‘反’就已經結束戰鬥了。”
在火海之中,一方通行開始拍手。
以打從心底諒對方辛勞的聲音說道:
“你做得很好。你真的做得很好了—─所以差不多該安息了吧?”
在火焰之中,一方通行蹲低子。
轟然一響,連火海也被吹散,白年像炮彈一樣朝上條飛來。兩人的距離原本有數十公尺,但卻在兩、三步之便短至零。宛如在水面跳躍的飛石一樣,一方通行來到了上條眼前。
“——————”
上條部湧起一張,從胃袋一直延到嚨前端。
右手名爲苦手,左手名爲毒手。
只要就可以改變所有“方向”的這雙手,同時也是爲所有生帶來死亡的黑暗之手。因爲只要到皮,細管之的流、人表面的生電流等等,所有的“方向”都會逆轉,是這樣就可以讓人的心髒從裂而出。
一方通行將雙手合在一起。
宛如被手銬銬在一起的兩只手掌,朝著上條的臉孔迅速擊出。
上條急忙想要往後退,但是抖的雙腳已經無法隨心所移。
連靈魂都可以碎的兩只手,近上條的眼前。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條反地閉上眼睛,豁出一切地揮右拳。由于視線已被自己封閉,上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右拳會打到哪裏。
咚!隨著一個鈍重的,一方通行的臉上挨了一拳。
“咦?”
最初到吃驚的不是挨揍的一方通行,反而是出手的上條。因爲上條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打中。何況上條心中認定,這種虛弱無力的拳就算打中,想必也不痛不。
但是,一方通行卻飛了出去,倒在碎石上掙紮翻滾。
“啊……哈?好:好痛!哈哈!這是怎麼回事?真有趣!哈哈哈!該死,真棒!太棒了!你的拳頭確實打中我啦!”
伏在地上的白年瘋狂地笑著,宛如是個即將孵化的惡魔。
但是,上條本沒在聽他說話。
回想起來,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勁。
以上條現在的狀況還能跟一方通行互相較量到現在,早就應該察覺到事有蹊蹺。
上條跟一方通行之間有倒的優劣勢差距。一方通行只要用皮到就可以殺人。而上條除了右手之外只要到一方通行,就是立即斃命。
而且,上條上還殘留著琴雷擊的影響,連腳都不太能隨心所移。
明明于如此倒劣勢,爲什麼還能夠……
(……難道……)
一方通行再次向上條沖來。
出那只要一就可以殺人的右手,直直地朝上條的臉孔揮出。
(這家夥該不會……)
上條輕輕擺頭,避開了一方通行的攻擊。
上條當然沒有過特殊的軍隊訓練,卻可以輕易避開他的攻擊。
(該不會————)
上條握右拳。
爲了更確實反擊,上條朝著揮拳落空的一方通行更加靠攏。
(這家夥—──—該不會其實很弱吧?)
“唔嘎!”
上條的拳頭重重打在一方通行的臉上。一方通行的左右兩手像兩把刀子一樣畫著複雜的軌道,但是卻連上條的皮也不到。避開一方通行那毒蛇般的兩只手,上條的拳頭兩次、二次地往一方通行的臉上招呼。
“可惡!怎麼回事!你的作怎麼那麼奇怪?又不是鰻魚,爲什麼彎來彎去的!”
一方通行改變做法,想要抓住打在臉上的拳頭,但是上條的拳頭就像出的毒蛇一樣靈活,完全讓他捉不到。
“哈!從來沒輸過?”上條踏著敏捷的步伐說道:“難怪你這麼弱!所有敵人都是一擊打倒.所有攻擊都可以簡單反,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如何打架!”
沒錯,兩人最大的差別就在這裏。
對一方通行來說,戰鬥不是“比輸贏”,而是單方面的“屠殺”。因爲他上的“超能力”實在太過強大,所以本不需要學習“戰鬥方法℉
事實上,一方通行的架式只能用七八糟來形容。拳頭也不會握,只會張開手指,若是平常人早已扭傷手指,腳步的作也完全沒有考慮到重心分配。
但是,一方通行本不必爲此到不安,因爲他的能力太強了。
任何敵人都可以一擊必殺,本沒必要磨練克敵制勝的技。
任何攻擊都可以全部反的話,本沒有必要努力學習閃避對手的攻擊。
技、努力這樣的字眼,說穿了是弱者爲了彌補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存在的。
但是,這種“強”是“能力的強”,卻不是“一方通行本人的強”。
所以,如果出現了一只可以讓他的能力無效化的右手呢?
對手並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倒的“無敵”。
如果只是非常難以打倒的“最強”──
“無敵”跟“最強”之間的細微差距,就是致勝的契機。
“嘖……說大話!下三濫!”
一方通行腳在地上輕輕踏了一下。
原本橫躺在一方通行腳邊的鋼骨鐵軌,像彈簧一樣直立起來。
接著只要把它打出去,鋼鐵的炮彈就會貫穿上條的。
但是,上條不讓他有機會這麼做。
一方通行的作早已被預測。爲了中斷他的攻擊,上條以右拳打在他的臉上。一方通行被打倒在地,狠狠地翻滾。此時一方通行改變了自己所卷起的碎石的“方向”,大量散彈朝著上條的上半高速出。
但是,卻沒有打中。
如此容易預測的攻擊,只要蹲下來趴在地上,就可以輕松閃避。
上條並不是打架高手。
若是與不良年對打,也只有一對一的時候才會贏。一對二的話就相當危險,一對三的話肯定要逃命。只是這種程度而已。
但是即使如此,一方通行卻完全不到上條。
上條所擊出的拳頭也沒有灌注所有重。以拳擊語來說,就像是所謂的刺拳,力量主要是使用在回而不是擊出時,是一種牽制用的拳技。
但是即使如此,這樣的拳對一方通行來說卻已相當沈重。
一方通行從來沒輸過,反過來說這也代表從來沒有真正對決過。因爲他的能力是最強,所以反而連最平凡的運能力都沒有使用的機會。雖然上條面對不良年也不見得能夠輕松獲勝,但是要對付一個從出生以來,完全沒打過架的稚大爺卻已綽綽有余。
“……!唔……哈……好有趣!你那右手是怎麼回事?”
數次被敏捷的右拳擊中臉部的一方通行,胡揮著雙手大喊。
從出生到現在,一次都沒有輸過的最強。
就算輸了,也絕對不會放棄希的最弱。
若要問這兩者誰比較強,以目前狀況來說的確是上條占優勢。輸一百次就站起來一百次,輸一千次就站起來一千次——這種由敗北中鍛煉出來的堅強,化爲右拳打在一方通行的臉上。
對過去所有攻擊都可以加以反的一方通行來說,雖然理解眼前的攻擊很“危險十卻沒想到要做出“回避”的作。他完全不管打在臉上的拳頭,只是瘋狂揮雙手,想要抓住上條,就好像一個正在被大人戲弄的小孩子。
而這個事實,一方通行心裏最清楚。所以,更讓他無法承.
號稱學園都市最強的自尊心,在認知與現實的鴻之間搖搖墜。
鼻梁被擊潰的未知疼痛,更讓一方通行喪失了集中力。
“可惡……可惡!可惡──────!”
一方通行怒吼著,腳底發生炸,整個像子彈一樣往上條沖去。一般來說用腳底踢擊地面,産生出的運能量會向四方擴散,但一方通行藉由將能量方向作最適當的分配,因而可以讓移速度增加至兩到三倍。
但是……
“怎麼回事!可惡!爲什麼連一下都打不到你!可惡!一
即使擁有猛般的速度,卻依然不到上條。
雖然速度很快,但是作太容易預測,所以不難回避。就好比雖然刀子是殺人的兇,但是如果握在稚園兒手上,就沒什麼威脅。
到此可以說勝負已決。上條一次又一次給予的打擊不斷累積下來,已經讓虛弱的學園都市最強超能力者兩腳弱無力。
就在一方通行的膝蓋完全失去力量的那一瞬間,
咚!上條第一次使出“全力”,重重打在一方通行的臉上。
宛如拿著高爾夫球桿朝著小白球揮桿般的沈重一擊。藉由扭腰部,灌注全重心的必殺一擊,將一方通行的完全倒,在地面上不斷翻滾。
“呼.……呼……!”
一方通行坐起上半,看著眼前。當他看見上條搖搖擺擺地逐漸靠近,急忙手在地上撥,往後爬行。
好痛。
對于過去所有攻擊都可以自“反”的一方通行來說,這是一種未知的覺。對他來說原本所謂的痛覺,只是藉由皮將快樂傳達給大腦的應而已。稚的痛覺神經,對“痛”這件事完全沒有承能力,幾乎要因過量的訊號而燒毀。
“……妹妹們也是很努力在過活的!”
上條握了右手。
“如此用盡全力生活,努力過日子的人……”上條咬牙切齒地說道:“……爲什麼要被你這種人當作利用的道!”
一方通行嚇得全僵。
但是,上條並沒有停下腳步。
一方通行害怕地搖著腦袋。他不能理解什麼做“輸”。從出生到現在,一次都沒輸過的一方通行,對“輸”的承能力完全等于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過去連“可能會輸”這樣的念頭都完全沒想過。
但是,上條卻沒有停下腳步。
晚風吹起了上條的前額頭發,宛如墳場中的無名小花一般搖曳。
(……風?)
遭到上條如惡鬼般步步近的一方通行,突然想到一件事。
風。
“呵……”
一方通行笑了。上條不停下了腳步。或許他察覺到莫名的危機了吧,一方通行心想。但是他不在意,因爲已經太遲了。
“唔嘎……”
一方通行的能力是可以藉由來改變所有東西的“方向”。能、熱能、電能……不論什麼能量,只要有“方向”,所有的力量都可以被他自由縱,其實就是如此單純的能力。
“唔嘎嘎……”
既然如此,同樣的道理,
只要用手抓住在大氣中流的“風的方向”
就可以把世界上的風所産生的巨大能,全部掌握在手中——!
“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咕嘎——!”
一方通行把手至頭頂,宛如要抓住看不見的月亮。
轟!伴隨巨大聲響,風的流形漩渦。
眼前的年臉大變。但是現在才發現已經太遲了。一方通行的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大氣漩渦,宛如地球上開了一個。這個球形炮彈正蓄勢待發。周圍的碎石不斷被卷起,直徑數十公尺的巨大毀滅漩渦正因誕生而歡喜高歌。
一方通行笑著大吼:去死吧!
凝聚全世界大氣所形的破壞鐵球破空而去。
風速一百二十公尺——連汽車都可以輕易卷起的狂風之槍,宛如形的巨人之手,將年的遠遠推了出去。
7
風死了,聲音死了,大氣也死了。
一方通行環視著自己創造出來的慘烈地獄。原本覆蓋在派車場地面上的碎石被大風卷起,到都出了泥土的地面。年被吹至二十公尺外,背部狠狠地撞在毀壞的風力發電葉片的支柱上,然後跌下地來。一方通行心想,如果是在碎石上翻滾,想必會更好玩吧?但反正最後下場都是一樣的。以風速一百二十公尺撞擊任何,都跟通事故中被沒踩煞車的汽車撞飛沒兩樣。
事實上,跌到支柱部的上條已經完全不了,四肢無力地癱在地面。連是否還活著都讓人懷疑。
“……呵!”
沒想到臨時想出來的法子,竟然有超越想像的破壞力。
而且,這還只是未完的威力而已。縱風跟“自反”不同,必須要以自己的意志變更“方向”因此當然必須考量到“原本的方向”與“變更後的方向”
想要了解風—─也就是大氣的流,必須經過包含渾沌理論在的複雜計算。除非使用“樹狀圖設計者”,否則是不可能完全預測的。
以一個人類的頭腦,不可能演算出全世界的大氣流狀況。
剛剛那一發,只是勉強縱了學園都市的風而已。
但是如此,就有這麼強的威力。看來本不需要進化爲等級6絕對能力。只要能夠更完、更正確地計算出風的流,就可以獲得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
世界,已經掌握在手中了。
一,在一方通行的全上下流竄。正因爲幾乎差點敗北,所以才對勝利的覺有更加深刻的會。
一方通行再次確信,
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在自己面前。
就算是核子彈,或是年那神的右手,也已微不足道。
“呵————”一方通行終于笑了出來:“喂喂喂!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說了一堆大話,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喂!再吃我一發吧!有本事就反敗爲勝看看啊!”
宛如要擁抱夜空一般,一方通行將雙手至頭頂大吼:
“把空氣、、!哈!原來如此,真是個好點子!喂!站起來吧,最弱的!陪我多玩一點,我對你的回報還沒有完呢!”
上條沒有回答。
無數的鋼骨鐵軌在碎石地上,宛如十字架。暴風與狂笑回整個空間,宛如流于墳場裏的死亡之風。
琴腳邊的黑貓,不安地發出了“喵——”的聲。
那一瞬間,土反琴踏進了派車場中。
從一開始,琴便觀著上條的戰鬥。好幾次都想要沖進去擋在上條與一方通行之間。但是如果這麼做,將造上條“計劃”的失敗。結果,琴只能默默地看著上條不斷承傷害,一直到前一秒鍾。
如今,終于不了了。
如果再讓那個年一個人戰鬥下去,他真的會死。
“住手!一方通行!”
琴站在距離數十公尺遠之外的位置,出了手。琴的手握著拳頭,拇指上已經放了一枚幣。琴的全放出電流。接下來只要將拇指輕輕彈起,土反琴的別名“超電磁炮”就會以音速三倍的速度擊出。
但是,一方通行卻對超電磁炮連看都不看一眼。
一方通行繼續增強暴風的威力,仿佛在說:敢的話你就試試看。
攻擊多,就會回擊多。
攻擊越是強大,反擊的力道也越強。
“……!”
琴的手指在發抖。
如果超電磁炮被反回來,琴的將以音速三倍的速度被轟碎片。
超電磁炮與一方通行若是對決,土反琴將在第一百八十五招慘遭殺害。由冰冷機械所演算出來的,再也無法更改的結果,如同碎裂冰柱般刺琴的心髒。
但是,琴依然擡起了頭。
想要保護某人,就不能只挑選打得過的敵人。
想要保護某人,就必須與打不過的敵人對決﹒
“……住手……土反……”
這時,琴察覺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雖然非常虛弱,但卻聽得出來是琴所悉的年的聲音。
“——住手!土反!”
上條當麻悲痛的呼喊聲,讓琴的手停止了作。
依照上條的計劃,若要騙過研究員,就必須“由無能力者打倒一方通行”一旦琴出手了!計劃勢必會失敗。
如果琴不出手,上條的就會被暴風給扯爛。
如果琴出手了,上條就會眼睜睜看著一萬個妹妹被殺。
“……”
但是,琴再也無法保持沈默。
並不是因爲心中認爲妹妹們被殺也無所謂。
而是因爲琴還有另外一個方案。只要琴故意輸給一方通行,就可以騙過研究員,讓實驗中止。
當然,琴也不想死。
但是從結果看來,不管怎麼掙紮,從一開始就沒有其他的選項。
“……對不起……”
所以,琴最後選擇跟上條道歉。
不管琴做出何種決定,都無法拯救上條。讓上條被暴風扯爛的選項當然不用說,而即使是對妹妹們見死不救,或是琴爲了阻止這件事而犧牲自己,這些結果也都不是上條所能承的。
上條當麻所希的,是不損及任何一個人、不失去任何東西、每個人都出笑容、每個人都可以平安回家的結局。這個夢想,如今已經被徹底碎。
“所以,對不起──或許是我太任了吧,”
琴以輕松的口吻道歉。
“——但我無論如何,還是希你能夠活下去。”
“住手!”上條大吼。
即使上條已經全傷痕累累,連站也站不起來,卻依然出手來,想要阻止琴,雖然明知道本已不到。
琴淡淡地笑了。
年沒有發現,從他日中說出來的這些話,才正是讓琴擺對死亡的恐懼,勇敢面對戰鬥的原力。
“—─────”
琴向著絕對不可能贏的敵人,出了右手。
接下來只要規劃出磁力線軌道,將幣彈出去,就再也無法回頭了。雖然對于可以“反”所有攻擊的一方通行來說,這樣的舉絕對無法傷他一汗,但至應該可以稍解迫在眉睫的死亡危機。
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琴在心中茫然想著。
爲什麼不是完全不一樣的,每個人都在期、每個人都在笑、每個人都很幸福的結局?爲什麼不是完全不損及任何一個人、不失去任何東西、每個人都出笑容、每個人都可以平安回家的結局?
宛如在嘲笑著琴這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一方通行張開雙手,看著夜空。一瞬間,流于全都市的“風”都集中在同一點。就在一方通行頭上一百公尺的位置。當所有的暴風都凝聚在一起的那一瞬間,産生出了宛如焊槍前端般的耀眼白芒。
電漿(Plasma)。
空氣經過之後,會産生熱能,柴油引擎之類的燃機便是利用這種原理在運轉的。而當都市裏的空氣被以超高的率加以之後,會變一個攝氏超過一萬度的高熱球,並將周圍空氣中的“原子”強制分解爲“離子”與“電子十形所謂的電漿。
原本只有小小的一個點,卻可以瞬間將周圍空氣吸,膨脹至直徑二十公尺的大小。
周圍的一切黑暗,都在這純白的強之下消滅。
攝氏一萬度高溫的外圍熱浪,讓琴的皮産生如燙傷般的灼熱.
“—————─”
琴全不寒而栗,脊椎好似被凍結了。
眼前的東西,已經超越人類的能力能夠抵的範圍。遭到這種高熱球的攻擊,恐怕就連埋在地底下的核子庇護所也會被炸出來,想要以對抗本是無稽之談。
在“電擊”這個領域上,土反琴確實是學園都市最強的人。
既然電漿是將“原子”分解“離子”與“電子”後所形的,那只要將“電子”重新與“離子”湊在一起,或許就可以讓它們再變回“原子J
但是,那又有什麼意義?
就算一度讓電漿消滅,但只要一方通行重新凝聚“風”,電漿便會再度形。如果想要封住一方通行的攻擊,是縱電是不行的,必須要像他一樣擁有縱風的能力才行。但是,琴當然只有縱“電”的能力,而沒有縱“風”的能力。琴在這時候咬著牙齒,懊悔自己的無力——
接著琴突然察覺到一個很簡單的事實:只要能夠縱風,就可以阻止一方通行。
“啊……”
琴不目瞪口呆。
風力發電柱的螺旋葉片旋轉著,發出的喀啦喀啦聲響宛如骷髏的笑聲。
那個電漿球,是一方通行將全城市的風凝聚起來所形的。如果說他已經掌握了全世界風的能量,那這個電漿球規模也未免太小了一點,可見得他的能力也有其限度。可能是由于這跟單純的“反”不同,要讓風到自己的“控制”,必須計算“原本的方向”與“縱後的方向”。
既然如此,那麼只要打城市裏面的風,讓一方通行難以計算不就行了?
學園都市到都有風力發電的螺旋葉片。其數量恐怕超過十萬個。
而風力發電的螺旋葉片,可以藉由特定的電磁波造旋轉的效果。
雖然每一個螺旋葉片只能創造出很微小的風,但如果有十萬個一起攪拌,那狀況就完全不同了。或許最後可以讓一方通行放棄對風的控制。
但是,如果由等級5超能力者的琴來縱螺旋葉片,那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在這場戰爭中,如果琴直接出手,就無法阻止“實驗”。
無論如何必須守住“不能以琴的能力幹涉勝負”這個條件。
既然如此,全世界只剩下土反妹妹可以勝任這個工作。
土反妹妹的能力等級跟姊姊差距相當大。土反妹妹的“缺陷電力(RadioNoise)”等于是琴能力的劣化土反,大約只相當于等級2的異能力。能夠縱的螺旋葉片數量實在有限。
但是,全城市中共有一萬個妹妹。
而且跟獨自計算著風的流的一方通行不同,一萬個妹妹可以過腦波的互相連結,同時對風的流進行預測。就好比是一臺類似“樹狀圖設計者”的超高度並列演算機。
琴奔向了倒在碎石上的土反妹妹。
土反妹妹全傷痕累累,連靠自己的雙腳站立起來的力都沒有。在這種狀態下還要幫忙,實在令人有點于心不忍。
但是,也只能拜托了。
“求求你!快起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勉強,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求求你快起來,一下子就好!”
也只能依賴了。
“有件事要請你幫忙!這件事只有你才做得到!一
爲了不損及任何一個人,不失去任何東西。
爲了讓每個人都出笑容、讓每個人都可以平安回家。
“求求你聽聽我唯一的願!我已經沒有能力保護大家了!不管我怎麼掙紮,不管我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功!所以……我求求你!”
爲了每個人都在期,每個人都在歡笑的結局。
爲了讓每個人都獲得最大的幸福。
“求求你!靠你的力量,守住他的夢想吧!”
土反妹妹在斷斷續續的意識之中,確實聽見了姊姊的呼喊聲。
姊姊說的話,真的相當沒道理。與其要求心髒隨時會停止的土反妹妹勉強使用力量,爲什麼能力比土反妹妹優秀好幾倍的姊姊,不使用自己的力量呢?對前因後果毫不知的土反妹妹,在心中茫然地想著。
但是,土反妹妹卻無法出言抱怨。
雖然姊姊說的話相當過分,相當沒有道理,
但是看在土反妹妹眼中,卻宛如看見一個哭著哀求“幫助我”的小孩子。
“……”
土反妹妹不明白自己的生命有什麼價值。
按一個按鈕就可以制造出來的、依照程式被輸的虛無之心。土反妹妹真的相信,單價十八萬圓的生命就算壞掉了,大不了換新的就好。
但是,如今的土反妹妹卻有了不同的想法。
雖然自己的生命沒有任何價值,但是既然有人會爲失去這個廉價的生命而到悲傷,就不能夠隨意死去。
而良,就算是如此廉價的生命.如果能夠幫助眼前這個隨時會哭出來的﹒那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土反妹妹如此想著。
因爲找到了該做的事.
因爲找到了該守護的人。
“有件事要請你幫忙!這件事只有你才做得到!”
(雖然土反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土反妹妹慢慢將力量灌注到四肢之中。
(——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卻深深打了土反,土反坦率地描述想。)
一定是因爲,聽見有人對著自己說了這樣的話,
所以,土反妹妹才獲得了重新站起來的力量。
8
轟!伴隨著風嘯之聲,懸浮于頭頂的電漿球突然開始瓦解。
“什麼……?”
一方通行不向頭頂。那個電漿球是藉由將全城市的風凝聚在一點所形的,而風的流,在一瞬之間突然掉了。因爲這個緣故,空氣的率産生誤差,電漿球開始潰散。
難道是風向的計算有誤嗎?一方通行嘗試重組新的計算公式。“縱”跟單純的“反”不同,必須要計算“變更前的方向”與“變更後的方向”所以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
但是,一方通行在短短的十秒之,便將龐大的計算公式修正完畢。這對于腦部經過充分開發的他來說,並不是件困難的事。在這個將超能力開發課程納教育方法之中的學園都市,全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同時也是全都市最聰明的優等生。
但是,
宛如要與完的頭腦所計算出來的公式作對似的,全城市的風突然改變了向。而且這不是偶然,風好像擁有自己的意志,不斷與公式相抗衡。
被在頭頂上方的空氣塊逐漸擴散,電漿球宛如溶化在空氣中般消失無蹤,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計算式絕對沒有出錯!而且剛剛那個像鰻魚一樣的不規則流,絕對不可能是自然風!)
該不會是運氣不好,剛好有風能力者在城市裏的某使用超能力吧?不,這不規則的流遍及整個城市的所有角落。而且如果有一個風能力者,能在威力與計算能力上超越一方通行,那他絕對有資格被認定爲等級5超能力者。但一方通行所知道的七名等級5超能力者之中,並沒有這號人。
到底是什麼原因……到焦慮不安的一方通行,這時聽見了喀啦喀啦的清脆聲響。
風力發電螺旋葉片旋轉的聲音。
(等等……我好像聽過!發電機的馬達如果暴在微電波之中,會開始旋轉……!)
一方通行轉頭向應該已經被自己打倒的土反妹妹。
但是,他看見的並不是一個瀕死的。
他看見的是一個自己的敵人。
以隨時會跪倒的雙腳勉強支撐著,全劇烈疼痛卻沒有一句抱怨,只是默默地瞪著一方通行。一個確確實實的敵人。
(是那個家夥……!)
一方通行的紅瞳孔因殺意而變得更加鮮紅。
就算被奪走電漿球與對暴風的掌控權,妹妹依然不是一方通行的對手。這世界上唯一能打破他的絕對防的,只有一只右手而已。
殺。
一方通行出宛如要將整個臉孔撕裂開來的笑容,往妹妹的方向踏出一步。
這時,土反琴走來擋在中間。
“……你認爲我會坐視不管嗎?”
在這個強烈的暴風之中,琴的聲音幾乎要被淹沒。但是那平靜的口吻,卻強烈得幾乎要刺破一方通行的鼓。
“哈!別自以爲了不起!你是不可能對我造傷害的!連拖延我的作都沒辦法!就跟視力檢查的最高等級只到2.0一樣,學園都市裏最高的位置只到5而已,所以我才會待在跟你同樣的位置!”
琴什麼話都沒有回答。想必最了解這件事的是琴自己吧。雖然了解卻不想逃避,所以琴如今才會站在這裏。
一心認爲琴實在太礙手礙腳的一方通行,開始考慮先把琴給殺了。
沙沙……一方通行的背後,傳來了聲響。
“……”
一方通行滿懷驚恐地回頭。
他看見了難以令人置信的事。被風速一百二十公尺的暴風卷起,撞在風力發電柱上的年,竟然慢慢站了起來。
年的上有無數的傷痕。好像只要微微一用力,就會從全各噴出來似的。那樣的本無法使出什麼力氣,兩只腳劇烈抖,兩只手像柳葉一樣弱下垂。
但是,年不會倒下。
絕對不會倒下。
“……………………………………………………”
一方通行覺嚨跟沙漠一樣幹涸。
以常理來推論,這個年已經無法戰鬥了。傷如此嚴重的人,本不堪一方通行的一擊。
如果不想直接攻擊,也大可以在殺死琴及妹妹,取回暴風及電漿球的主導權之後再來應付。因爲跟那年比起來,一方通行所站的位置距離妹妹要近得多。
只要冷靜理,就可以輕松獲勝。理在高喊著。
但是,理之外的某種,在警告一方通行絕對不要背對著年。
全上下,一陣一陣地發出危險訊號。
如果是一般人,會知道這只是因疼痛所帶來的恐懼。
“你真的很有意思—─”
一方通行握了拳頭。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上條移傷痕累累的,往前踏出一步。
是稍微移,就覺好像全的都要蒸發掉。稍微思考一點事,就覺意識隨時會飛到九霄雲外。
即使如此,上條依然往前進。
意識已經模糊不清的上條,並沒有正確理解現在的況。他不知道爲什麼會狂風大作,他不知道電漿球爲什麼會消失,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活著。上條的思緒已經殘破不堪,連這些最重要的事都無法想得清楚。
他只知道一件事。
在視線的遠方,他看見一方通行要對土反妹妹下毒手。
接著他又看見,爲了保護土反妹妹,琴擋在中間。
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再一次站起來的理由,只要有這些就夠了。
“你真的很有意思─—”
上條聽見了一方通行的聲音。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接著,一方通行對著夜空大吼。爲了打倒上條,他握拳頭沖了過來。跟之前一樣,他把腳往地面一踏,然後變更力量的“方向”,以炮彈般的速度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謝了:上條心想,他能夠自己過來真是再好不過。以上條現在殘破不堪的,想必還沒走到一方通行邊就會倒下。
上條當麻已經完全沒有力氣。
他的已經沒有靠自己的雙腳站著走路的力氣、沒有靠自己的舌頭說話的力氣——甚至連用自己的腦袋思考事的些微力氣都沒有。
但是,上條還是握了拳頭。
握。
擡起頭來。
一方通行以炮彈般的速度直線朝上條當麻沖來。
右手名爲苦手,左手名爲毒手。
只要輕輕就可以殺人的兩只手,朝上條的臉上突刺。
一瞬之間,時間停止了。
出全殘存的許剩余力:上條低頭彎腰。右手的苦手空虛地劃過上條的頭頂。跟在後面的左邊毒手則被上條出右手拍掉。
“給我咬牙關吧!最強的————”
雙重的必殺攻擊都遭到封殺,心髒幾乎凍結的一方通行聽見上條的聲音。
在兩人幾乎要在一起的超近距離,上條出猛般的猙獰笑容。
“————我的最弱之拳,可是有點痛的!”
瞬間。
上條當麻的右拳,砸在一方通行的臉上。
纖細的白在鋪滿碎石的地面上快速翻滾,雙手雙腳無力地任由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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