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書目錄》第18章

【魔法書目錄】 第四卷

序章 現實世界的平行世界

八月二十八日,天氣超晴朗。

「哥哥~!」一陣呼喚聲,讓高中生上條當麻從睡夢中蘇醒。

「……怎麼好像聽到讓人皮疙瘩掉滿地的聲音?」

半夢半醒的上條微微張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原本蓋在自己上的旁,皺了一團。

孩子的聲音似乎是從門外傳來的。

橫倒視野中的,是一間六張榻榻米大小的房間。地板上鋪著陳舊的榻榻米,天花板上掛著一個看起來曆史悠久,有四方形燈罩的日燈。此外還有滿是油亮汙垢的壁櫥拉門,以及附著簡單的鎖頭,看起來跟廁所門沒兩樣的木制房門。沒有冷氣機,只有塑膠外殼已然變黃的電風扇。輕輕吸氣,可以聞到海的味道。

這裏不是學生宿舍的房間。這裏甚至不屬于學園都市。

這裏是外部世界,神奈川縣的某個海岸。海邊民宿「海神」的二樓客房。

上條的雙親跟茵也來了,不過睡在其他房間。

「……我都忘了,我已經來到『外面』啦——」

腦袋依然昏沈的上條在裏喃喃自語。

上條所居住的超能力開發機構「學園都市」位于東京的西邊。由于位陸,所以對學園都市居民來說,大海是一種非常遙遠的東西(當然水産學校裏面也有海水浴池,但池裏跟水族館沒什麼兩樣)。

學園都市爲了保護機報不外泄,並且防範學生被來自各方的間諜綁架,因此極力避免讓學生離開學園都市。想要獲得外出許可,除了要在三張申請書上簽名之外,還得在裏注微小的發信,並且要有保證人。

(沒想到真的來到海邊了……)

上條自己的右手臂。完全不到無痛注針的痕跡。

這次的外出是個特例。一般來說都是學生填寫申請書,哀求老師放他們外出。但這次卻是上條被老師下令「給我出去晃晃,笨蛋!」

原因則是上條在一個禮拜以前,打倒了學園都市中最強的等級5超能力者。

暑假時期學生之間的流雖然不多,但傳言依然在整個都市迅速擴散。只不過,結果並非讓上條當麻的地位獲得飛躍的提升。

「這麼說來,只要將那個等級0的笨蛋打倒,就可以獲得學園都市最強的稱號了?」基于這樣的想法,對打架有自信的不良年們開始大玩獵殺遊戲。

被這場搞得頭疼不已的學園都市高層于是下令:「喂,上條當麻,這場我們會靠報管制來控制住,你先到外面晃晃,免得留在這裏多生事端,大笨蛋!」事的前因後果大概就是這樣吧。

(不過我來這種地方,實在讓人覺得充滿惡意啊。)

上條大大打了一個呵欠。今年夏天雖然很熱,但由于太平洋沿岸出現巨大水母大量繁的現象,因此海邊幾乎一個遊客也沒有。何況學園都市的學生外出,保證人有義務要同行。而所謂的保證人,簡單來說就是雙親。如果是跟可生或豔大姊在一起也就算了,年紀這麼大了還跟父母一起來海邊,實在讓人很想哭。

不過如果這種程度的陷害就可以解決問題,那已經算是上上大吉了。

由于上條打敗了學園都市最強的等級5超能力者,使得數個研究機構的聯合實驗計劃被迫中止。在高層人士之中,想來有不人因此對上條懷有敵意。上條沒有到他們的迫害,全是因爲打倒一方通行的傳言,已經讓上條爲整個都市的風雲人,只要這些研究學者采取任何大作,馬上會被大家看出來。

但睡眼惺忪的上條,卻似乎對這些事一點也不張。

(……好困……大家都已經起床了嗎?)

上條獨自用昏沈的腦袋,想著應該在對面房裏睡得正的白的確是可以被歸類爲「可」、「生」沒錯。但是那種材的就算穿著泳裝站在眼前,正常人應該都不會激涕零地說道「真是好的夏日回憶」吧?

雖然,當茵從百貨公司的泳裝更怯怯地走出來時,上條確實不心兒怦怦跳。

但是泳裝價格標簽上面「0」的數量,也讓上條心兒怦怦跳。

而且,當初上條原本並沒有打算把白一起帶到民宿「海神」來。在原本的計劃中,應該是跟三貓一起托付給小萌老師照顧。泳裝也是爲了去學園都市的遊泳池才買的。

仔細想一想,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爲這個白本不是學園都市的居民。境的還傻傻地想穿越國境線,被警衛逮個正著的可能實在太大了。當然,更別提想要申請什麼外出許可。

但是,白本不管這些。得知不能一起去海邊的,淚眼汪汪地看著上條。

結果,于心不忍的上條只好挑戰讓渡出國了。

他們該怎麼做?就是一輛計程車,讓茵躲在後座的座椅下,嘗試蒙混出關。這麼白癡的方法也能過關?上條自己在心中吐槽。而下場當然就是被攔下來了。關卡閘門似乎有熱源應裝置及磁氣視裝置。

上條本來擔心茵會被逮捕,但管理關卡閘門的警衛卻似乎並沒有特別生氣。因爲用電腦一查,茵竟然擁有「來賓臨時ID」。

當然,上條跟茵都不記得有申請過這種東西。

(到底是誰做的?)

登錄ID的時候必須輸指紋、聲紋及視網報。聲音及視網報可以靠超高解析度的攝影機來盜取,指紋也可以像警察在做指紋采集一樣,以鋁或碳輕易取得。

問題是,誰會大費周章地做這種事?

上條到滿心狐疑,但沒有顯在臉上。當然沒必要讓警衛多起疑心。他抓住瘋狂掙紮的茵,讓工作人員把發信(由于使用的是無痛注針,事實上是完全不會痛的),然後帶著滿腦袋的疑大搖大擺地出了關口閘門。

(啊……好想睡……)

朦朧地想著這些事的上條抓起毯蓋在頭上,想要再度進夢鄉。由于進暑假後便了夜行,早晨對上條來說依然是睡覺時間。任憑甜睡魔擺布的上條,這時再度聽見「哥哥!起床了啦!」的呼喚聲從門外走廊傳來。

住在這裏的客人之中,有懶散哥哥及乖巧妹妹的絕妙組合嗎?上條心想。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我周圍的生不是書目錄就是吸殺手,都是些可怕的狠角。上條半睡半醒地想著。

(等等……巨大水母大量繁,海邊不是完全沒有遊客嗎……?)

才剛覺得不對勁的那一瞬間,房門便在巨大聲響下被撞開。

「怎麼回事?」上條才正要從毯中探出頭來一看究竟,已經聽見一陣輕巧的生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喂!哥哥!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嘛!起床了起床了!」

伴隨著可說話聲,上條的覺到一巨大的沖擊力。

「唔喔喔!」肚子遭到以全制的上條不發出慘聲。漫畫跟遊戲中或許很常見這樣的作,但說穿了這也是摔角招式之一。

上條在毯中瘋狂咳嗽。好奇怪,我本沒有妹妹,怎麼會遭遇到這種對待?如果冷靜地思考現在腰部周圍隔著覺到的戚,是上的哪個部位,上條可能會腦充昏倒,幸好現在的他沒有心思研究這些。困的上條現在只想趕快理掉這場搞錯對象的鬧劇。

上條把腹部一頂,

「……你是誰啊!你是誰啊!」

他大吼著,像裝了彈簧的玩偶般迅速躍起。原本以全在上條上的「呀啊!」一聲尖,滾到一旁。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笨蛋竟敢打擾本大爺的睡眠?怒上心頭的上條,往那個從自己上滾落的一瞪……

躺在榻榻米上的,竟然是琴。

「好痛喔……喂喂!這是對特地來你起床的妹妹該有的態度嗎?」

穿著紅細肩帶連以可的(真的,這個字眼跟完全不搭調)姿勢跌坐在榻榻米上,兩只臉頰漲鼓鼓的(真是完全摧毀過去個人形象的表),一副嗔的模樣。

「這——」

——這是什麼狀況?上條這下子睡意全消了。

琴,超能力開發的明星學校常盤臺中學的資優生。學園都市僅有七名的等級5超能力者之一。非常強的電擊超能力者。個易怒,但私底下其實很哭。因爲某個事件的關系,欠了上條一個人。但只要跟談到這件事,總是二話不說地紅著臉使出電流攻擊。

當然,既不是上條的親妹妹,也沒當過上條的幹妹妹。

丈二金剛不著頭腦的上條,只好開口向琴問道:

「怎……怎麼了?量産型妹妹們那件事,讓你也被趕出來了嗎?等等……難道被學園都市以流放之刑的人都會被丟到這裏來?」

「哥哥……你在說什麼啊?我在哥哥邊有那麼奇怪嗎?」

「惡心死了!你幹嘛從剛剛就一直用諂的聲音裝可啊!你應該是世界上跟這種個距離最遠的人吧!」

「什麼嘛!」出純潔又天真的抱怨神。上條看得全皮疙瘩。

被嚇傻了的上條,開始嘗試思考其中的可能

可能1:跟上條一樣被趕出學園都市的琴,故意在早上戲弄上條。

可能2:爲了報答上條,琴忍著害假裝自己是上條的妹妹(幹妹妹設定啓)。

可能3:琴的量産型妹妹之一,出現原因不明的短路。

(一定是可能1吧,怎麼想都是可能1吧,可能3絕對不可能啦,雖然量産型妹妹本來就是妹妹型角,如果是可能3實在是太贊了,但是我上條當麻的人生之中怎麼可能遇到這麼幸運的事,如果是可能3……如果是的話……如果是的話會怎樣……?)

…………喔。

維持了數秒鍾啞然的沈默之後,上條好不容易才將思緒拉回現實。

爲了擺掉這些夏天特有的,上條大吼:

「嗚哇!別太小看高中生了!我上條當麻可不會被你這種國中生在早上稍微挑逗一下就會心猿意馬!」

「哥哥,一大清早,你神真好。」

「可惡!你當我是那種『被哥哥會很開心的人』嗎?而且我怎麼知道在你的設定裏,我到底是『親哥哥』還是『幹哥哥』?啊,我知道你想玩什麼把戲了!你想要先故意讓我以爲是幹哥哥,然後到最後一刻才告訴我是親哥哥,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對吧?」

「唉……哥哥一大早就到奇怪外星人的腦電波幹擾了。因爲你是哥哥,所以我你哥哥,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當然奇怪!你爲什麼是我妹妹?」

「嗯?」

出莫名其妙的表,以食指抵著臉頰說道:

「我本來就是哥哥的妹妹啊,這需要什麼理由嗎?」琴從榻榻米上爬起來,接著說道:「好了好了,既然這麼有神,就快起床吧,到一樓來吃早飯!」

琴以非常自然的態度小跑步離開了房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上條愣愣地看著門口。

(……怎麼會這樣?)

想不出個所以然的上條,只好先換上外出服走出房間。

走廊是直線狀的,很短,左右各並排著三間客房的門。乍看之下好像西洋風格的民宿,但不知道是了海風影響或是太過老舊的關系,木條地板看起來跟曆史悠久的寺廟地板一樣黝黑,夾在隙之中的細微沙粒吸收了氣,踏在上面有一種很不舒服的覺。

樓梯就在走廊的盡頭

當上條來到樓梯旁的時候,背後響起了開門聲。

「早啊,當麻!嗯?喂喂,你後腦勺的頭發好啊!」

這是他父親的聲音。

上條刀夜。三十五歲左右,面貌跟當麻有三分神似,但蓄著雜的胡渣。職業是某大型外商企業的業務員,每個月要到海外出差三次。爲人悍卻又帶著理,正反映了他的生活方式。

對于喪失記憶的上條來說,雙親的立場非常奇妙。上條當然不認得他們,但是他們卻毫不客氣地走進上條的生活圈

對高中生來說,即使是年紀只差兩、三歲的大學生,都令他們有一種「生活步調完全不同,簡直是活在未知世界」的覺。更何況是年紀差了這麼多的雙親,上條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跟他們相

「嗯……早安——咦?」

回過頭來的一瞬間,上條愣住了。

「怎麼了,當麻?」

上條的父親上條刀夜皺著眉頭問道。

然而上條刀夜並不是重點。

讓上條到不可思議的元兇,是站在刀夜旁的那個人。

「喂,茵?你穿那個是什麼服?」

沒錯,刀夜的邊站了一名銀發碧眼的外國

平常上條總以「白灰修」來形容,但現在卻沒穿著白修道服。明明天氣這麼炎熱,卻穿著下擺垂到腳踝的短袖連薄洋裝,肩上披著針織短外套,頭上還戴著帽沿寬大的白帽。說真的,依的活潑個,絕對不適合這樣的裝扮。看起來簡直像個病弱或是來到別墅度假的千金大小姐。這時上條突然想到,自己的母親上條詩菜似乎很喜歡這種打扮。

詩菜的興趣是力飛行傘,在老家附近公園舉辦的力飛行傘講座,據說經常可以看到這位婦坐在看起來像秋千的飛行傘上,背上背著看起來像大電風扇的螺旋槳,翺翔于天空中。

「你去哪裏弄來這些服的?」

上條向茵問道。這時刀夜卻出一副狐疑的表看著上條說道:

「當麻,你媽媽穿著自己的服,有什麼好奇怪的?」

上條一愣,向刀夜。

刀夜竟然把站在自己旁的稱作「媽媽」?

這家夥明明怎麼看,都是個未滿十四歲的詭異銀發外國人。

「咦?老…老爸!看起來哪裏像媽了?」

「當麻,不像你媽媽像誰?」

「等等……等一下!這是替嗎?要開玩笑也不該這樣吧?你們這樣子,我完全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開始吐槽啦!」

「當麻,你覺得媽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什麼地方不對勁?全部!全部不對勁!這個模樣跟『媽媽』差太多了吧!」

被上條起食指猛指的未滿十四歲,輕輕拉著自己的服說道:

「哎呀。哎呀呀,看來當麻不喜歡媽媽的品味啊。」

「喂!當麻!你看,害媽媽這麼難過!」

「不是服的問題!你不管怎麼看都比我年輕吧!就算是小學校慶的話劇,找你來當『高中生的母親』也絕對是錯誤人選!」

「哎呀,哎呀呀,看來當麻覺得媽媽的外貌比實際年齡年輕呢。」

「喂!當麻!你看,害媽媽這麼開心!」

「啊——真是夠了!」上條抱頭哀號。

一個月前,上條的父母聽到上條頭部到嚴重創傷,急忙趕到了醫院。當他們走進病房,跟喪失記憶的上條「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上條曾經懷疑過「自己的父親刀夜與母親詩菜的年紀相同」這個報是假的。因爲詩菜的外表看起來本不像超過三十歲(話說回來,如果詩菜真的不到三十歲,那上條就是在違法行爲下出生了)。

但是再怎麼說,拿外表看起來不超過十四歲的茵來當詩菜,也太誇張了點。

「當麻,你幹嘛突然抱著腦袋?這是青春期特有的不安全嗎?爸爸給你一個消災解厄的護符,這是爸爸去印度出差的時候買回來的哦!」

「不用了啦,我不相信什麼護符啦!反正一定是鄉下工廠大量生産的——這什麼玩意啊!?這個掌大的石雕,怎麼看都像男吧!」

「爸爸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好像是某種宗教的護符吧。」

「到底是要保護什麼啊!拿這個當手機吊飾,別說會被朋友取奇怪綽號,搞不好還會被警察找去泡茶啊!」

「怎麼,當麻不喜歡外國禮嗎?那送當麻一個國的禮好了。這是爸爸上次去秋田出差的時候買回來的。」

「這次又是什麼……又是男!只是換木雕的!你是說黃笑話的小學生嗎?」

「唔……每次我出差回來,帶這些禮去公司的時候,大家都笑得很開心呢。」

「那擾吧!你懂不懂啊,笨蛋老爸!」

正當上條的腦袋已經陷的時候,刀夜以疑的表說道:

「對了,當麻。你不去把你帶來的那個孩也起床嗎?」

就站在你邊啦!你們到底把媽媽弄到哪裏去了!」

「哎呀哎呀,看來以媽媽的年紀,在上條眼中不是『媽媽』而是『孩』呢。」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對你吐槽吐到天黑!」

這時,上條旁邊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看吧,你那麼吵,把你帶來的孩子都吵醒了!」刀夜說道。

?上條轉過頭一看。

穿著白修道服的藍發耳環從房間裏走出來。

藍發耳環是個高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男人。但是白修道服穿在他上,卻一點也不顯得繃。因爲他穿的不是茵的修道服,而是不知道去哪裏弄來的,一套款式完全相同但尺寸超大的修道服。

高大男人開口說話了。

獷沙啞的沈重嗓音,出連世界三大男高音都相形遜的音調。

「呼……嗯……當麻,一大清早就這麼有神啊?」

「……啊……」

高大男人做出眼睛的可作。

「差點忘了說,當麻早安。我們來到海邊了呢。我本來以爲日本的海邊一定都被灌了水泥,海上一定很多浮油呢,沒想到還幹淨的。我們一定要好好地玩喲!」

「啊啊……」

高大男人低頭從下方往上看著上條的臉說道:

「嗯?當麻你怎麼了?爲什麼沒有反應?啊!當麻,你該不會在想像我穿泳裝的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終于再也承不住的上條,抓住向外推開的木板房門朝藍發耳環撞去,用力將門關上。砰的一聲,高大男人被撞回房間裏。

「當……當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生這種攻擊行爲,已經是犯罪了!」

「哎呀哎呀,看來當麻有欺負生的嗜好呢。」

無視于慌張的刀夜與配備病弱套裝(長連洋裝+針織短外套+巨大淑帽)的茵,上條開始思考。

(冷靜,我要冷靜!這一定是場大規模的惡作劇!雖然不知道藍發耳環爲什麼可以來到「外面」,但如果我反應過度,就上這些家夥的當了!)

刀夜與茵正在擔心著被門板撞翻的藍發耳環,這時上條決定丟下他們朝一樓走去。跟他們再鬧下去實在是件愚蠢的行爲。何況著肚子的上條實在也沒力陪他們玩。

他走下狹窄的木頭樓梯。

海邊民宿「海神」的一樓是個寬廣的大廳,地板也是木質的。面對馬路的口側跟面對海邊的出口側不但沒有門,甚至連牆壁都沒有,海風可以從中間直接穿越。店一角擺著相當老舊的大型電遊戲機臺。面對道路側的口附近,原本應該有牆壁的地方設置了一座吧臺。

大廳中央雜擺放著數張圓桌(小矮桌?),自稱是妹妹的神電擊琴正坐在其中一張圓桌邊,沒勁地看著雜志。圓桌下方,從細肩帶連出來的一雙修長正在晃啊晃,看來正閑得發慌。雖然電視就在旁邊,卻沒打開。

上條以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喂,那邊那個放電妹,你怎麼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坐在這裏沒走?」

「什麼嘛,哥哥你還在反抗期喔?我只不過跟哥哥撒個,有什麼關系嘛!」

「……」看來還在演那個惡心的裝可。「嗚嗚……只有我是笨蛋,乖乖地在管裏注進發訊嗎?」

疲累到極點的上條重重歎了一口氣。這時,琴一副無聊已極的模樣,把雜志闔上之後開始躺在地板上左右打滾。

「啊,對了,哥哥!這臺電視可以打開來看嗎?」

「幹嘛突然問這個?」

「嗯,因爲我找不到遙控嘛。而且像這種公用的電視,我怕隨便開的話會被老板罵。」

「……」看來堅持要演妹妹的角。上條抱著腦袋說道:「那個頤指氣使的琴老大姊怎麼可能會擔這種心?」

琴是誰啊?」這個等級5超能力者似乎是打算裝傻到底了。接著說道:「我當然不敢呀,那個海邊民宿老板的臉看起來超可怕的!哥哥,你幫我去問問能不能開電視嘛!」

「……更正。看來即使換了一種格,還是頤指氣使。」

不過,上條也習慣在早上打開電視。如果電視沒有打開,總覺得不太對勁。老板在哪裏?上條往左右看了看。吧臺裏一個人部沒有。既然定服務業,怎麼能跑得不見人影?正當上條到不解的時候,從海邊出口的方向飄來一醬油燒焦的味道。

上條往味道飄來的方向看去,在距離出口稍微有點距離的沙灘上看見一個高大男人的背影,正在用木炭及鐵網燒烤著不明所以的東西。

「啊,哥哥你看!老板就在那裏!快去問他電視的事!」

琴一邊說,桌子底下的兩只腳一邊踢呀踢。

這時上條的心中浮起一個疑問。這個民宿老板的確材高大、態度驕傲,看起來有點可怕。但是他的頭發應該沒有長到肩膀,而且染了鮮紅吧?

「請問……」上條抑心中的疑,走在木條地板上,朝老板的方向踏步而去。

長發的老板回過了頭來。

這個穿著T恤及短,脖子上掛著巾的人竟然是……

魔法師史提爾·馬格努斯。

「…………喔喔哇啊啊啊啊!」

上條的腦袋陷極度混之中。這個高超過兩公尺的紅長發英國人,可是個能夠自由縱火焰,殺人不眨眼的魔法師,與上條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喔,你們起得真早,海水還很冷哩。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太熱了,讓你們睡不著?」

以炭火烤著玉米,並拿著小圓扇扇風的魔法師說道。

「啊,這些玉米還沒烤好,不能讓你們吃這個。喂,麻黃!去問問他們想吃什麼,隨便弄點東西給他們吃!」

腳上穿著海灘鞋,脖子上披著巾的魔法師如此說道。

(這……這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了這個地步,上條終于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這個魔法師可是戰鬥及殘殺的專家,對于一場惡作劇怎麼可能如此配合?

被眼前的驚人景象嚇得失去思考能力的上條,聽見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才回過神來。接著後響起生的說話聲。

「喂,老爸!在客人面前說『隨便弄點東西』不太好吧?」

這次又是誰?上條回頭一看,眼前站著穿深藍海灘及圍,古銅,看起來非常淳樸的琴。

「什麼?一人分飾兩角?啊……不對,這是量産型的坂妹妹?」

「……老爸,是不是無論客人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我們都不能反駁?」

坂妹妹帶著僵的表擺出了職業笑容。

即使在被殺的前一刻依然面無表坂妹妹,竟然能夠擺出如此虛假的笑容,這真是全天下最不可能發生的事

(天啊,竟然會有這種事!上半只穿一件圍!從側面看的話部都快走了!不過是個惡作劇,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這時,從民宿裏傳來琴的聲音。

「哥哥!你已經問了嗎?電視的事已經問了嗎?我要開了喔!」

上條向著遠去,只見琴將手腳撐在地上,手按下了電視開關。或許是因爲考慮到可能有很多客人一起看電視,所以電視的音量調得非常大聲,即使是距離稍遠的上條也可以聽見電視的聲音。

「各位觀衆,我是現場記者古森。今天淩晨,從都新府中監獄逃走的死刑犯火野神作,到現在依然沒有找到。附近的中學都急停止社團活,現場氣氛非常張……」

那名記者說做古森。

但是在上條聽來,記者的聲音卻非常耳。就跟那個講話口齒不清的級任導師一模一樣。

……月詠小萌?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爲什麼小萌老師會在電視上?」

上條急忙沖到電視機前面。電視映像管照出來—個高一百三十五公分,外觀年齡十二歲的老師正手握麥克風,裏讀著新聞稿。

(爲什麼會……這也是惡作劇的一部分嗎?這麼說,這段影像是特別錄制的?不對,這裏本沒有類似放影機的東西。難道是利用電波千擾?但是爲什麼要這麼做?只爲了惡作劇?太奇怪了,這已經超出惡作劇的合理範圍了!)

上條將琴推開,坐在電視機前面,按著畫面下方的小按鈕不斷轉臺。

「哥哥!人家想看『晨間快訊』啦!」

無視于主張擁有選臺權利的琴,上條一臺一臺看過去,看見的是被當作豔新聞主播的老爺爺,以及正以某國大總統分演說戰爭大義名分的染發黑臉妝高中生等。而最奇怪的畫面就屬外景轉播的新聞節目了,簡直只能用七八糟來形容。在認真朗讀新聞稿的播報員(這家夥看起來不是木匠就是卡車司機)背後,稚園兒正握著大士的方向盤,穿著迷你的老婆婆正把玩著手機,以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總理大臣正在馬路邊彈吉他。

這個新聞播報現場似乎是某個滿了上班人的車站,在播報員背後來來往往的行人不下一兩百人。所有人都不太對勁。

(喂……喂喂喂喂!爲什麼每一臺都這樣?)

難道這真的是一場大規模的惡作劇?要請這麼多的臨時演員,需要花多錢啊?而且區區一個惡作劇,請得到總理大臣來幫忙?

怎麼想都不可能只是個惡作劇。

問題是,如果不是惡作劇,又會是什麼?茵當自己是上條的媽媽,藍發耳環主張自己是白,連史提爾都變了海邊民宿的老板。

簡直像是所有人的「在」跟「外表」都被調換了。

爲什麼會這樣?

想到這裏,上條開始頭疼起來。他開始認爲,以理、科學的思考模式來想這個問題,是件非常愚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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