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書目錄》第26章

第五卷

第二章 大小姐的超電磁砲

1(Aug.31 AM08:00)

在擁有兩百三十萬學生的超能力開發機構「學園都市」之中,常盤臺中學是排名前五名的名門校。采英政策,學生人數不到兩百人。目前擁有兩名等級5超能力者,以及四

十七名等級4大能力者。值得一提的是,常盤臺中學的在學條件之一爲「等級3強能力者以上」。

在常盤臺中學的學生宿舍,早晨的生活步調即使進暑假,依然沒有改變。早上七點起床,三十分鍾將儀容打理到「不至于太難看」的程度,七點半在餐廳集合點名,八點

前用完早餐。

值得一提的是,宿舍讓學生用餐至八點的原因在于常盤臺中學提倡搭乘校園士。遲到的最終底限是上午八點二十分,如果不搭士,就必須在大街上全力狂奔。

今天是八月三十一日,由于還是暑假期間,所以上午八點以後的時間表除了晚餐、門及熄燈時間外都是自由的。全世界的學生此時都在忙著趕暑假作業,但在常盤臺中學卻

完全不到那種的慌氣氛。

等級5超能力者之一的琴,坐在既莊嚴又寬廣得極爲誇張的餐廳,張開雙手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雖然是暑假,但依然穿著制服。據常盤臺中學的校規,宿舍也是

學校的一部分,因此止學生在宿舍穿便服。琴有一頭及肩的茶、絕不服輸的眼神、以及一旦開口說話就二十分鍾也停不下來的,一切都與千金大小姐的形象相距

甚遠。

不過,這些並非琴個人獨有的特。在周圍那些吃完飯依然坐在餐廳裏聊天的學生,大上也給人相同的印象。雖然環境特殊,但畢竟們還是日本的中學生。漫畫或

小說中所描寫的那種把騎馬當興趣、把彈鋼琴當專長的典型千金小姐本是超級稀有(反過來說,那種人雖然稀卻也是確實存在的)。

(漫畫漫畫……啊,對了,今天是星期一。)

琴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每個星期一及星期三,都是琴站在便利商店看漫畫雜志的日子。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因爲這麼做的關系,令很多不幸的高

中生只能買到邊緣破破爛爛的漫畫雜志。

平常的總是在放學之後才到便利商店看漫畫,但現在是暑假,早上就可以做這件事。琴很想知道某部一天到晚出現室的推理漫畫兇手是誰,因此急著想早點看到。就在

琴正準備出發前往便利商店時,被一名正在收拾著餐穿仆裝的服務生發現了的意圖。這名是某家政學校的中學生,以實習名義在常盤臺中學生宿舍工作。家

政學校的實習工作容五花八門,據說能夠到常盤臺中學生宿舍來的,都是英中的英。

坂——你現在要去便利商店或書店嗎?」

「今天不是十日,而且是星期一,所以是去便利商店。還有——土門,畢竟你的分是實習仆,跟我說話是不是用敬語比較好?」(注:原文中土門舞夏是用平輩間的普

通語琴說話。)

坂!如果你要去便利商店,順便幫我買本怪怪的漫畫吧。就是那個雖然不是十八,但卻描寫得很骨的漫畫。」

「啊,我想起來了,你的興趣是BL對吧?還有,土門,畢竟你的分是實習仆,是不是別讓客人幫你跑比較好?」

坂!男人推倒男人不是我的興趣,而是主廚源藏先生的興趣。我喜歡的是那種哥哥跟妹妹發生曖昧關系的漫畫。」

「那應該算是青年漫畫而不是漫畫吧?還有,土門,畢竟你的分是實習仆,是不是別在客人面前承認喜歡自己的哥哥比較好?」

琴歎著氣走出了餐廳,走過長得要命的走廊,朝大門口而去。路上沒有遇見半個人,大部分的學生在吃完飯後依然留在餐廳聊天。

琴來到門口大廳,打開了巨大的正面大門。

從學生宿舍走到戶外,景也從古老的西式建築轉變爲充滿近未來風格的街道。沒有電線桿,取而代之的是豎立于各角落的風力發電螺旋葉片。自巡邏的鐵桶型警衛機

在馬路上來來去去。腹部有大畫面螢幕的飛船在天空中遨遊——這個「城市」的景與一般城市略有不同,但對這裏的居民來說卻是相當悉,已經無法分辨到底哪裏不一樣了。

看起來像西式石造建築的學生宿舍正對面,就有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兩者間的落差令琴不微微發笑。就在琴往馬路上踏出第一步時……旁邊突然傳來男人

的說話聲。

「啊,你不是坂同學嗎?早安,你要到哪裏去?咦,我記得你沒參加社團吧?如果不介意的話,願不願意一起走段路?」

「嗚!」琴一瞬間全將臉上那遇到超級麻煩人的表拼命掩飾住,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眼前是一個比琴大一歲,材修長的男人。雖然削瘦,卻有運員般的型。頭發順秀麗,皮白得不像日本人。一個按照理論基礎來運的男人。這意思代表著他不管

是手握網球拍或是敲打筆記型電腦鍵盤,模樣都可以相當稱頭,實在非常吃香。他流出來的汗似乎會閃閃發,他的臉上似乎永遠帶著溫和的微笑……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海原貴。

他是琴非常拙于應付的人之一,更是常盤臺中學理事長的孫子。在以「超能力開發」爲主要目的的學園都市中,這樣的分所擁有的權力就好比是大財閥的總裁家族。常

盤臺中學是校,所以海原貴無法進校園或宿舍,但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橫行無阻的。

不過,琴把他列爲麻煩人的原因,並非他是個喜歡炫耀權力的人。

「嗯,雖然沒參加社團,但專注在個人興趣之上也很不錯的。坂同學,你喜歡什麼樣的運?如果對網球、騎馬、壁球或高爾夫有興趣,可以跟我說,在這些領域上我多

給予一些指導……咦?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啊……沒…沒什麼啦。」

聽海原的語氣,他似乎真的有點擔心,琴不輕輕歎了一口氣。

海原貴很清楚他所擁有的權力可以帶來多麼巨大的效果,但他從不炫耀這些事。他總是刻意配合琴的價值觀,以對等的立場與琴說話。對琴來說,海原這種冷靜拿

彼此距離的「」個,反而令覺頗不自在。但既然對方是以「」的態度接近自己,又不能像對付一般高中生一樣來個電擊伺候,因爲那會讓覺自己像個不

的小孩。

覺海原這個人難以應付的理由,在于相的過程中隨時必須謹慎小心。心上不像朋友之間的相,反倒像是在奉承社團的學長。

(話說回來,真是怪了,一個星期以前這家夥還沒有那麼難纏,最近卻是天天跑來黏著我……人家說夏天會讓男人改變……真是討人厭的改變方式。)

仔細想來,過去只是在街上遇到會打招呼的程度而已。雖然會站著聊天但不會幹涉互相的計劃安排。但現在卻不同了,他變得非常積極,宛如在追蹤琴的所有行……

坂同學?」

「嗚……」被海原一喊,琴不將上半往後。在琴陷沈思的這段時間,海原近距離接近琴,還彎下腰由下往上看著琴的臉。

「呃,別再沈思了,你要到哪裏去?」

「啊……呃……(老實說我是一個只要一看漫畫就會笑出來的人,就算是在店裏站著看也一樣,所以盡可能不希看漫畫的時候旁邊有人在場,不過如果是白井黑子那個笨蛋

,倒沒什麼關系。)」

「什麼?」

「啊,沒有啦!沒什麼沒什麼!我可沒有不小心把心的話說出來喔。」

「沒有什麼急著要去辦的事嗎?啊,既然如此,附近有一間餐廳的魚類料理相當味,不知我有沒有榮幸邀你一起前往?」

在這種剛吃完早餐的時間邀我吃飯?琴心中如此吐槽著,但沒有表現在臉上。

「啊……可是……可是……雖然很謝你的邀約,但我現在有點私事……」

「那就早點去辦吧,我陪你一起去。」

「嗚……啊……確實是有事要去辦沒錯,可是……」

「……?」海原不皺起了眉頭說道:「難道是要去不方便讓我一起前往的地方?」

「對,沒錯沒錯!」琴兩手一拍,說道:「我……我現在(呃……)對對,要去百貨公司的賣場。男生待在那種地方應該很不自在吧?」

「沒關系,我不介意的。」

海原沒有毫的猶豫,想也不想便出閃閃發亮的笑容如此說道。

這麼簡單就被破解了……琴在心中抱頭哀號。

(嗚嗚,怎麼辦怎麼辦?啊,對了,就假裝我跟別的男生已經有約了!這樣一來他再怎麼說也不好意思纏著我了。雖然手段有點老套,也罷,就隨便找個男生對他說「對不起,

等很久了嗎?」之類的話,接下來就靠臨機應變的演技來蒙混過去吧。雖然會給那個倒黴的男生添麻煩,事後再請他一罐飲料就行了!)

琴向著四周張,想找到一個可以跟自己演「對手戲」的男生。但偏偏今天是八月三十一日,在八居民都是學生的學園都市中,今天是「關在家裏趕暑假作業的日子」。

換句話說,放眼去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哇啊…已經沒救了嗎?)琴心中再次抱頭哀號。就在這個瞬間,如同老天爺的贈禮一般,有三名年從街角轉了出來。

2(Aug.31 AM08:25)

門元春、藍發耳環。

在早晨的街道上遇到的這兩個人,似乎都是上條當麻的同班同學。使用「似乎」這樣的字眼,是因爲上條喪失了記憶,對于上課的景象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現在的上條來說,本來應該是沒時間在街上閑晃的。在今天八月三十一日以前,他的暑假作業完全是一片空白。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于分秒必爭的狀態。

作業地獄的上條判斷,這將會是一場持續到明天早上的長期戰爭,因此前往便利商店想要買罐裝咖啡,但偏偏自己平時常喝的牌子被賣得一罐也不剩,呈現缺貨狀態。就

在上條心裏想著到底是哪個家夥獨占了索取贈品用的紙時,被藍發耳環他們兩人逮了個正著。早已寫完暑假作業的這兩個同班同學,似乎想要趁暑假最後一天大玩特玩,留下一

好的回憶。

「啊啊啊!今天已經是暑假最後一天了咧,阿上!吼,結果今年也沒遇到從天空掉下來的孩,或是在下雨天裏窩在紙箱中的貓耳孩,也沒有打開門發現眼前站著一個不知

何時訂下婚約的可未婚妻。真是一個平凡到不行的暑假,以小說來比喻的話大概『那個高中生渡過了一個暑假』這樣一行就結束了吧。」

充滿悲觀心態的藍發耳環,以假關西腔如此說道:

「啊啊,好想談好想談咧!雖然我們是男合校,但希新學期能夠像那些羨慕死人的喜劇一樣,學姊學妹老師同學班長年玩伴到宿舍管理員全部都是生,

而且全部都沒有跟男生往過的經驗!」

充滿樂觀心態的土門元春以詭異的語調如此說道。

面對這兩個人完全偏離現實的意見,上條不抱頭哀號。

「喂喂,你們這兩個家夥,你們該不會是知道我上條當麻正在拼命趕暑假作業,所以故意來鬧我的吧?拜托你們今天別纏著我!如果你們夠義氣,就幫我寫暑假作業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阿上?沒寫作業就可以接小萌老師的特別個人指導咧。啊,爲什麼偶要把暑假作業寫完咧?一定是希讓小萌老師稱贊吧。不行不行,偶也得向阿上看齊

,心機重一點才行!」

「就算幫阿上寫作業也不會爲我帶來喜劇吧?如果數學的問題集能夠讓一個神從天上掉下來,我馬上鼎力相助啦喵!」

面對這兩個明顯把他人的不幸當笑話看的同班同學,上條不出了暗的笑容。

「你們這兩個家夥,真是一點朋友道義都沒有!什麼從天上掉下來的,難不你們喜歡的生都是隸屬飛空艇師團嗎!?」

聽到上條如此大聲吐槽,土門喃喃自語般地說道:「不不不,現在這個時代,孩子都會從天上掉下來掛在臺上哩。」

不過上條聽不懂他的揶揄,因爲上條喪失了記憶。

另一邊的藍發耳環更是高談闊論起來:

「哈,你太天真了,阿上。我對的包容力可是很廣的,不止是落下型主角,包含幹姊幹妹幹媽幹兒雙胞胎寡婦學姊學妹同班同學老師青梅竹馬千金大小姐金發黑發

發銀發長發中長發短發清湯掛面直筒卷發離子燙雙馬尾單馬尾雙辮子單辮子波浪卷翹發水手服西裝式制服育服道服弓道服保姆護士警巫軍人書蘿莉正太

啦啦隊空姐服務生黑哥德裝白哥德裝旗袍臥病白子電波系妄想癥雙重人格王公主長筒扮男裝眼鏡眼罩繃帶學校泳裝連泳裝比基尼泳裝V型泳裝細繩

泳裝妖怪幽靈等等,各種都是我可以接的範圍。」

「其中有一個很明顯不是吧?」

上條疲力竭地出最後一力氣吐槽。此時土門帶著詭異的笑容說道:

「話說回來,阿上喜歡什麼樣的喵?」

「……宿舍管理員大姊姊。代理的也可以。」

「我們是男生宿舍,管理員也是個老頭耶……」

羅唆!我當然知道現實中不可能有那種事!我是獨子,當然會對姊姊般的有憧憬,你們別管我啦!」

「嗯,原來你喜歡管理員『大姊姊』啊?這麼說你對妹妹型的生沒覺羅?說真的,像妹妹型這種基本角反而才贊哩。」

現實生活中有個幹妹妹的土門用力點頭說道。此時上條與藍發耳環都投以同的眼爲朋友代表的上條發言了:

「我說啊,爲你的朋友,爲了讓你們幹兄妹的能夠長久維持,有件事必須讓你知道。」

「什……什麼事啊?」

「你的幹妹妹,可是個見人就喊大哥哥的生。」

「你說什麼……」土然大怒,高高舉起雙手。

「不……不可能!我妹妹不論何時何地何種理由,都不可能對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喊大哥哥!」

「是嗎?前天偶在車站前百貨公司地下街餐廳請吃飯,就跟偶說『謝謝你,大哥哥』呢。」

「我昨天在那邊的大馬路上遇到也跟我說『午安,大哥哥』呢。」

啪的一聲,土門的裏響起了某種東西被咬斷的聲音。

「我要宰了你們!竟敢隨便對我妹妹出魔爪!」

就這樣,怒火沖天的哥哥之拳朝著上條及藍發耳環襲擊而來。

3(Aug.31 AM08:35)

從第一眼看見這三個人到現在,琴被凍結了整整十分鍾。這段期間,三個人持續上演著媲好萊塢電影結束前十五分鍾的瘋狂大鬥。海原有時會小心翼翼地舉起手在

琴眼前揮裏不斷呼喊:「哈羅哈羅?」但琴完全沒有察覺,一直停留在「對不起,等很久了嗎?」的「對」的型,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場三個人的鬧劇。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那就是要跟我演「對手戲」的人嗎?什麼都不知道的海原真的會相信那是我男朋友嗎……哇啊啊,他們竟然在討論現實中幹妹妹的話題!)

終于解凍的琴,認真地抱頭陷苦惱。海原在一旁問道:「你不舒服嗎?」琴趕對他出笑容,接著再次向四周張。不行,除了那三個人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而且就

連那三個人也在打鬧中離琴越來越遠。如果不趁現在把海原甩掉,可能會被這個爽朗男孩給纏上一整天。

沒有選擇的余地了。雖然那三個人正打得火熱,看起來甚至不像是嬉鬧或玩笑,但琴決定要從那三個人裏面挑一個。

該選誰好呢?

(首先第一個,藍頭發戴著耳環的男生……不行!這家夥裏一直冒出一些連看漫畫的我都聽不懂的專門用語,而且似乎會將二次元的思考邏輯套用在三次元的上!

)

琴用力搖了搖頭。

(再來是第二個,金頭發戴墨鏡的男生……這個也不行!聽他們剛剛的對話容,這家夥是個跟現實中的幹妹妹搞曖昧的危險人!)

琴更用力搖頭,搖到頭都開始暈了。

(接著第三個……咦?這家夥難道是……不,不行!這家夥絕對不行!啊,可是……如果不選他,就只剩下藍頭發跟墨鏡可以選了……嗚……這……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等一下!坂同學你要去哪裏?」

背後傳來海原貴的聲音,但現在沒空理他了。距離目標大約二十余公尺。專注于最後之戰的格鬥年,尚未察覺敵影的來襲。

4(Aug.31 AM08:40)

「對不起,等很久了嗎?」

來自背後的孩聲音讓戰鬥正進最高的上條三人收回了拳頭,臉上出重頭戲被迫中斷的不耐煩表。當然他們沒有一個人跟孩子約好了要見面,因此都在心中咬牙切

齒地想著:「喔,附近有個帥哥萬人迷嗎?反正跟我們沒關系啦,混蛋!」

但是冷靜一想今天是八月三十一日,附近本一個人影也沒有……

「?」就在上條歪著腦袋到疑的時候,

「我問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你是沒聽到嗎!?」

上條的背後腰間部位,突然被一個孩子以十足的火力撞個正著,在轟然巨響下,上條與孩子雙雙在人行步道上翻滾。

在下面的上條爲了確認敵人分,勉強擡起上半向抱著自己腰際的孩子。

「可……可惡,是哪個家夥對我做這種事……咦?怎麼偏偏是你坂啦?」

「……(偏偏是我是什麼意思!啊……不,總而言之求求你配合一下!)」

琴的悄悄話讓上條瞪大了眼,發出「啊?」的聲音。而另一方面,藍發耳環與土門的反應則是……

「什麼?阿……阿上被常盤臺中學的學生抱住了!繼巫小萌老師之後,又有新的上條傳說誕生了……」

「……阿上,你的路線裏面到底有多啊?」

兩人的想令琴全發抖、怒火中燒。但卻沒有任何回應,態度跟平常完全不同。爲擁有等級5超能力的電擊能力者,平常的可是只要一不高興,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會

大放電擊。

「啊,呃……坂大姊,這是怎麼一回事?」

「……(噓!不要講話……哇,糟糕!距離太遠了,沒辦法讓他聽到這邊的對話。原來這三個家夥剛剛的喧鬧聲那麼大。好吧……)」

琴瞪視著遠方某,輕輕握起了拳頭。疑的上條沿著琴的視線去。在人行步道上的稍遠,孤單地站著一個清爽型的男生。對于琴突然的奇妙舉不知如何應對,

當場愣住了。

「快讓開啦!」上條心小鹿撞,表面上卻擺出不耐煩的模樣對琴如此說道。琴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大喊:

「啊哈哈!抱歉我遲到了!等很久了嗎?爲了賠罪,我請你吃東西啦,你就原諒我嘛!」

「…………………………………………啥?」

大聲說話的琴。啞口無言的上條。這次時間真的被暫停的藍發耳環與土門。站在遠尷尬地移開了視線的清爽型男孩。

此時突然「砰」的一聲,常盤臺中學生宿舍的所有窗戶同時被打開。

「啊……」

琴的笑容凍結了。站在窗邊的學生們不斷頭接耳竊竊私語。綁著雙馬尾的白井黑子滿臉驚愕的表開開合合卻說不出話來。隔了一會,其中一個窗戶裏出現

了某位影,看起來像是宿舍最高管理者。

似乎說了一句話。雖然聲音太小加上距離太遠,讓上條與琴完全聽不見的說話聲,但兩人卻可以在腦海中想像出那句可怕的話是什麼:

「真有意思,敢在宿舍前面大剌刺地跟男生約會,坂你膽量不小。」

「啊……啊哈哈。」琴的臉部得可怕。「啊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

琴發出自暴自棄的笑聲,抓著上條的手以飛快的速度逃離現場。一頭霧水的上條就這麼被越拖越遠。

5(Aug.31 AM09:45)

就這樣,上條與琴在街上跑了一個小時。

「等一下!這個時間的設定會不會太奇怪!爲什麼我們要不停地跑一個小時?」

羅唆!閉!安靜一點!給我一些時間整理心!」

琴發出哀號並將腦袋猛搖。

上條往四周看了看,這裏好像是某條小巷子,四周都是高聳的大樓,另外還有一幢較矮的建築,應該是學生宿舍。

琴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終于冷靜了下來。

「呼……抱歉,我剛剛緒有點失控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吧,我把目前的狀況告訴你。」

「啊?什麼目前的狀況?喂喂,你不會又把我卷進什麼麻煩事了吧?」

「啊,快十點了,店家應該都快開了吧?不過才剛吃過早餐,就選一間賣熱狗堡的攤販如何?」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無視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又把我卷進什麼麻煩事了?我的暑假作業還沒寫完耶!何況你給我添那麼多麻煩,區區一個熱狗堡就想打發我?」

「嗯?」琴將食指放在下上說道:

「不然,就那個吧。」

「什麼?」

「我們去吃世界上最貴的熱狗堡,這樣你就沒話說了吧?」

「呃,重點不是在那裏……啊啊,你這家夥本沒在聽我說話!」

上條甚至連懊惱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琴拖著走了。

6(Aug.31 AM10:15)

一個兩千圓。

一看價目表,上條嚇得說不出話來。站在由野營車改造,充滿現代風格的餐車的店員,看著上條的臉不苦笑。這樣的客人反應想必他是見多了。

「兩千圓……到底是加了什麼材料才會變這種價格?」

「要是告訴你了,他們還能做生意嗎?啊,兩個熱狗堡。」

琴說著獨斷地點了餐。上條看著店員的作。面包跟材料並沒有特別巨大,也沒放什麼特別奇怪的材料。說得難聽一點,跟別家的熱狗堡放在一起本分辨不出來。這麼一

個尺寸偏小的熱狗堡本不能當正餐,頂多只能算點心。

這種東西竟然要花兩千圓,上條到一陣疲累,不知該說些什麼。琴接過兩個熱狗堡,付了兩人份的錢。

「啊,喂……這個錢……」

「別那麼驚訝好不好?熱狗堡也是有好有壞的,在杉磯的某些攤販,還有電影明星特地坐黑頭車來買呢,何必爲了價格高低而嚇個半死?」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錢我自己付就行了。」

「啊?這點小錢不必在意啦,你應該也覺得特地拿出錢包很麻煩吧?」

琴輕描淡寫地如此說道,貧窮學生上條只能幹笑兩聲。看來就讀于常盤臺中學的琴,畢竟是個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

熱狗堡的攤販在選擇開店位置時似乎就考量到「吃的地方」了,附近就有長椅可以坐。行道樹像屋頂一樣遮蔽了太,看起來似乎頗爲涼快……但其實還是熱。關東地區的

熱浪可是不容小覷的。而且不知何似乎正在施工,遠遠地可以聽見刺耳的施工聲。

「來,拿去吧。」

琴手上接過熱狗堡的上條,將熱狗堡仔細觀察了一會,接著吃了一口。雖然有點不甘心,但確實很好吃。然而更加令人不甘心的是,實在吃不出來到底跟別家的熱狗堡有

何不同。

琴咬著熱狗堡,小心翼翼地不讓芥末醬沾在鼻子上,並開始向上條解釋來龍去脈。自己被那個名海原貴的清爽型男孩給纏上了,實在是很難拒絕他,這個星期以來每天

到他的邀約攻勢,爲了把他甩掉,必須找個人來充當自己的人,而放眼去唯一的人選只有上條。

上條往左右看了看,當然,沒看見海原的影。他畢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躲在遠的行道樹後面看……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把那個海原甩開了,應該沒必要再演戲了吧?就算在海原看不見的地方演戲,也沒有意義啦。」

暑假作業堆積如山的上條,今天實在沒有時間蹚別人的渾水。

「嗯……不過現在只是『暫時』把他甩開而已,下次遇到一定又會被他纏住,最好能夠趁這個機會讓他永遠別來纏著我。」

「……喂。」

「所以我今天一整天都會跟你一起行,而且讓越多人看見越好,最好能夠在街上讓海原撞見幾次,這樣印象一定更深刻。如果能夠讓海原從此跟我保持距離那就太好了……

怎麼,你幹嘛抱著頭?」

「沒什麼。」上條雙手抱著腦袋歎了一口氣。

換句話說,琴要求上條今天僞裝人一整天。但是上條非常煩惱,如果計劃徹底功,自己就變「對中學生出魔掌的大壞蛋」了。雖然說跟茵同居的上條

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故作清高的必要,但至上條並不清楚茵的年齡。連老師都可以看起來只有十二歲,人的年紀可是讓人捉的。

何況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有暑假作業要趕。基于種種理由,上條當然很想拒絕琴,但他發現琴的眼神已經變得有點不開心,這令上條不心驚膽。如果真的惹火了,不

但再也沒時間寫作業,而且還得被迫參加一場二十四小時鐵人耐久戰(不過不知爲何,上條只擔心戰鬥拉長,卻不擔心自己可能會輸)。

琴見上條一直保持沈默,顯得頗爲不滿,說道:

「喂,有什麼問題或想就說出來吧。」

想嘛……你要不要先把鼻子上的芥末醬掉?」

「什麼……」琴滿臉通紅。將熱狗堡以紙巾包住後放在長椅上,背對著上條取出手帕,慌忙地想將沾在鼻尖的芥末醬掉。

「嗚嗚~~!?」

接著琴按住鼻子,兩腳瘋狂踢。看來得太急,不小心讓芥末醬沾在鼻腔黏上了。

「啊……你不要吧?」

上條也仿效琴以紙巾包住自己的熱狗堡放在椅上,接著以空出來的手進口袋掏,想要找找看有沒有面紙或手帕。此時琴勉強出笑容說道:

「不……不要。應該說,什麼事也沒發生。」

看來極力想要瞞自己以芥末醬愚蠢自的這件事。琴重新轉頭面對著上條,臉上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平靜表。但那只是表面上而已,芥末醬似乎讓的鼻子大

吃不消,不但兩頰泛紅,而且閉雙,拼命忍住不讓眼角的淚水流下來,就連眉也正不停抖。

「快……快說吧,有什麼問題或想?」

「呃,你真的不要嗎?話說回來,這麼一點小事就含淚出哀怨的眼神,還真像你的風格。其實你很哭吧……」

羅唆!我說沒發生就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喂,不準滿臉無奈地拿著面紙靠近我的鼻子!」

圖05

琴一副想咬人的模樣,令上條急忙手。

(算了,既然我忘了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吧。)

上條歎了一口氣,手去取放在長椅上的熱狗堡。

「咦?」

此時上條不輕輕了一聲。

上條與琴之間的小小空間放著兩個整齊地包在紙巾裏的熱狗堡。不用說,這當然是上條與琴的熱狗堡,但哪一個才是上條剛剛吃的,卻是分辨不出來。

琴也察覺了這件事。

「呃……你記得你剛剛吃的是哪一個?」

「忘了,大概是右邊的吧。」

上條並沒有多想,出手來要拿右邊的熱狗堡。此時琴以驚人的速度抓住了上條的手腕。

上條嚇了一跳,琴。

「等……等一下,讓我確定一下。」

「什麼?」

琴從上條手中奪過熱狗堡,將兩個熱狗堡排在一起仔細比較。剝開紙巾,凝視著被咬過的部分。

但在上條看來,本分辨不出差異。兩個熱狗堡都是大概吃了一半,大小沒什麼差別,裏面的材料也一模一樣。

話說回來,反正是一樣的熱狗堡,上條不明白爲何要那麼在乎哪一個是哪一個。

「看出來了嗎?」

「……」

「看出來了嗎?」

「…………」

「看出……」

「啊啊,煩死了,看不出來啦!算了,就照你所說的,右邊的給你左邊的給我!真是的,你也稍微介意一下吧,笨蛋!」

上條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琴手中接過熱狗堡,歪著腦袋一頭霧水。

「唉,真不知道你在張什麼,反正我們點的不是一樣的東西?」

他說著若無其事地咬了一口。當然,味道沒有任何變化。

剛剛還吵吵鬧鬧的琴此時突然沈默不語。不知爲何甚至連作也僵掉了。

「你怎麼了?」

「沒什麼。」琴回答。

接著用兩手抓住熱狗堡,看了一會之後,才像小一樣輕咬一口。臉上好像紅了起來。

「……回到原本的話題,我想請你幫忙『演戲』來騙過海原,有沒有什麼問題或想?」

「我說你到底怎麼了?講話變得那麼怯生生的,鼻子上的芥末醬原來有那麼大的威力——」

「吵死了!不是因爲那個緣故……不對,我在說什麼!總之快說你的想或問題啦!」

琴紅著臉將湊過來大,兩張臉幾乎要在一起,上條不急忙往後

「哇啊啊!呃……呃……『想』是開什麼玩笑,『問題』是要做什麼事才算演?」

「咦?什麼要做什麼事……」

「我的意思是說,要怎麼做才能看起來像一對?」

「……」

「……」

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琴與上條愣在當場。

並非做了什麼特別的事所以,真正的不管做什麼事都是。青的兩人看來還沒有會這個道理。

7(Aug.31 AM10:45)

結果,上條與琴決定坐在長椅上聊天。

話說回來,學生們都在趕暑假作業,整條街上空的,唯一聽見兩人對話容的大概只有賣熱狗堡的店員吧。對于計劃中「讓越多人看見越好」這部分,上條已經發現

是有破綻了。

「所以啦,『實驗』之後留在學園都市裏的妹妹們只有十個不到,其他都被送到學園都市『境外』機構進行調整了。」

「什麼?送到『境外』機構,這樣好嗎?要是『境外』的那些人仔細研究妹妹們的,超能力開發課程的容不會曝嗎?」

「企業及研究機構中也是有站在學園都市這邊的。學園都市單靠自己的力量也無法生存下去,資源的調度、報的控管、法律的掌握……眼睛看不見的聯系可多著呢。」

「喔,這麼說來們應該也過得不錯吧,太好了太好了。」

說到這裏,琴沈默了片刻,似乎對某件事不滿,表顯得不太開心。上條不知道不開心的理由是什麼,但到影響,也陷了沈默之中。

「等等,這不太像是間的對話吧?」

「嗯,你說得也對,什麼研究機構、站在學園都市這邊、的調整,我們在談的話題實在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不應該討論其他生的事。)」

「什麼?」

上條沒有聽清楚,但琴只回了一句「沒什麼」。

窺探著上條的側臉,只見上條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從子口袋掏出了一疊折在一起的紙。仔細一看,似乎是古文科的講義。上條接著取出自鉛筆,寫起題目來了

「……喂喂,你了解現在的狀況嗎?這樣子哪像是啊?只會念書而把生晾在一旁,你以爲現在是男尊卑的中世紀歐洲嗎?」

「唉,好啦好啦,擬人化(注:此的「擬人化」爲日本漫畫同好間的流行用語,意指將或各種無生描繪人類的模樣,且多爲可。)的琴好萌哦,」

「你這擬人化的意思,是原本不把我當人看羅……」

「哇啊啊!好啦,就當作是的讀書會吧!如何,是不是很有學園氣氛?老實跟你說吧,我的暑假作業一樣也沒寫完,這二十四小時對我來說可是趕作業地獄耶,軍曹大人!

「暑假作業是什麼?」

「……呃,琴小姐,你不知道暑假作業是什麼東西?」

「啊……這麼說來我好像有聽說過,就是那個爲了不讓學生在長期放假期間太過松懈造課業退步而代的作業,對吧?不過,就算沒這些東西,也不可能松懈或課業退步吧?

上條啞口無言。常盤臺中學竟然沒有暑假作業這種東西。

「嗚嗚,太過份了,爲什麼常盤臺中學可以這麼自由?」

「我怎麼知道?」琴一句話撇清了責任。

「你們的暑假作業都是什麼樣的容啊?」

「咦?給你看看是沒什麼關系啦,不過這些高中生的問題,你一個中學生是看不懂的啦。」

「讓我看看嘛!」

琴將頭湊過來向上條手上那疊講義。

上條漫不經心地往琴的側臉瞄了一眼,這一瞄,嚇得上條急忙將上半往後。原來將湊過來看著上條手上講義的琴,臉頰快要跟上條的臉頰在一起了。

「喔,這是古文的題目嗎?不過,看起來都只是簡單的複習而已哩。」

琴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只見從上條手中取走自鉛筆,幾乎是整個人靠在上條上,毫不遲疑地寫起了答案。或許是因爲低頭的時候頭發會遮蔽視線,舉起手來將

側邊的頭發起,掛在耳後。上條聞到一淡淡的洗發香味。

(哇啊……不……不妙!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非常不妙!)

不管移的哪個部位,都會琴的。上條整個人僵得無法彈——過了好一會,他才察覺到一件事。

「……咦?爲什麼你會寫?」

「爲什麼你不會寫?」

琴回答得理所當然,語氣甚至不帶諷刺。上條不想逃走的沖琴將手放在上條兩邊肩膀上,出安的笑容說道:

「沒關系,每個人都有他不拿手的事嘛。啊,對了,我就幫你把這些題目的答案寫出來,當作這件事的回禮吧。」

爲一個高中生,竟然被中學生指導功課……」

「啊……啊哈哈,哇,你看起來好像真的沮喪的。要不要喝個飲料,轉換一下心?我去買,喝完再來寫作業吧。」

「啊?如果要買飲料應該是我去吧?讓我去走走轉換心也好。何況我還欠你兩千圓。」

「我說是我去就是我去,這種小事被拒絕反而令人尷尬啊。」

琴苦笑著從長椅上站起來,丟下上條一個人跑了。這附近看來似乎沒有販賣機,或許打算到較遠的便利商店去買吧。

(本是一直吃吃喝喝嘛。)

坐在長椅上的上條向著琴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又低頭看起了那疊古文的作業。說實在的,在上條眼中,作業上的日文就跟英文沒什麼兩樣。

「……唉……」

上條疲累地搖了搖頭,將目從講義上移開。

此時,突然有只小型的狗跑了過來,橫越上條的眼前。狗脖子上拖著一條散步用的狗繩,看來應該是從飼主的手中逃的。

上條微微嚇了一跳,看著那只逃走的狗。此時又有一個清爽型男生橫越上條眼前,往狗的方向追去。上條還記得那張臉,他就是海原貴。不久之後他追上小狗,抓住了拖在

地上的狗繩。

又過了好一陣子,一個像是小學生的男孩從海原後追了上去。看來這個男孩才是飼主。海原將手上的狗繩給小男孩,又說了兩三句話。這場景就宛如是幫小男孩拿回掛在

樹上的氣球那種老套橋段。

(真是太清爽,太閃亮了。原來真的有這種人存在,以稀有度來說,應該跟深夜坐在公園秋千上流著眼淚的蹺家差不多吧。)

上條帶著半訝異半佩服的心如此想著。事實上他自己也是超稀有的格鬥年,會做一些在小巷子裏拯救被不良年糾纏的之類的行爲。

上條與海原四目相

海原似乎也記得上條的臉,微微吃了一驚之後,出了小小的苦笑。但他沒有立刻離去,反而在腦海中稍稍整理了思緒之後,朝著坐在長椅上的上條走來。

「你好,請問該如何稱呼你呢?」

「啊?我是上條當麻。你是海原貴吧?」

「啊,咦?我確實是海原貴沒錯,但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海原出詫異的臉。他不知道上條已經從琴那裏聽說過他的事了。事實上,忙著趕作業的上條被琴拖著跑來跑去,也是因爲他的關系。

「海原貴找我上條當麻有什麼事嗎?」

「啊,沒有啦,也不是有什麼要事。」海原顯得有點錯愕,說道:「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跟坂同學是什麼關系?」

「你在意嗎?」

「……是的,出現在喜歡的人邊的男,當然在意。」

「喔……」上條對海原有點刮目相看了。

這個男人的確很討人喜。沒想到他是一個這麼坦率的人。上條最欣賞這種帶著傻勁的人。

(嗯……)

上條思考了一下。自己剛剛才琴的委托,演一場讓這個男人死心的戲。

「你想聽什麼樣的答案?預料中的答案,還是預料之外的答案?」

「不論是哪一種答案,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海原貴說出這句話時,沒有半秒鍾的遲疑。

從這句話便可看出海原的決心,他打算提升自己的價值來取得優勢,而不是打倒對手。或許這樣的行爲多帶點執迷不悟與死纏爛打,但海原很不可思議地沒有給人那樣的反

。或許這是因爲他並不敵視上條或遷怒琴的關系。

8(Aug.31 AM11:02)

聊過之後,發現海原貴這家夥的個實在不錯。

上條原本以爲他爲一個有錢人,又是常盤臺中學理事長的孫子,一定是個討人厭的上流貴族,沒想到上條完全猜錯了。

「所以我覺得,坂同學應該更明白地對別人表達出『喜歡』或『討厭』的意思。啊,那一題的答案是3。這個『火取る』是『煎る』的意思,是う行變格活用。」

「是3嗎……3……會嗎?可是我覺得這個人對自己的心還滿坦率的,以前我只是忘記的名字,就挨了的電擊。」

「我覺得的這種『坦率』裏面,其實也包含了幾分害與演技。老實說,我不認爲自己曾經聽過說出心中的真正想法,一次也沒有。啊,那題的答案是4,那個2應該是陷

阱。」

「謝啦。嗯,被你這麼一說,似乎是如此。」

「對啊,就是這樣。不把話說清楚,像我這樣的追求者也只好不斷追著跑。我這麼有誠意,爲什麼不能拿出誠意來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啊,那題是1。」

「啊,不是4嗎?不過,你實在很有勇氣。你這麼做就好像拿一把不知道裝了幾發子彈的手槍玩俄羅斯盤一樣,雖然結果只有兩種,但機率可不是二分之一哩。」

「我明白。我也很害怕,如果從口中聽到拒絕的答案,我的心會有多難過,甚至連我自己也無法預測。但是……」

「但是?」

「——還是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做出明知會哭泣,依然強行占有的行爲。如果沒有辦法讓獲得幸福,那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上條在心中咂了個

突然非常想替這個男人加油,但可惜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啊啊,真是青春啊。)

上條歎了口氣。說實在的,上條對這類問題可以說是完全沒輒,而且聽了一段這麼誠懇的話,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演戲」來騙他。

此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上條轉頭一看,抱著兩瓶寶特瓶裝飲料的琴正站在眼前,以吃驚的表看著自己。

「嗯?你怎麼了……」

上條還沒問完,琴已大踏步朝長椅走了過來,擺示意上條「站起來」,宛如要將他拉離海原邊。

「你跟我來一下!」

「啊……喂!」

上條向海原了一眼,海原似乎到了打擊,但依然維持著笑容,只是表變得非常勉強。

琴看著海原說道:

「抱歉,我今天跟這個人有點事要辦。」

「啊,原來如此。」

「是啊,對不起,再見。」

琴帶著笑容如此說道。在多琴有點了解的上條眼中,琴這樣的舉止顯得非常見外且不自然。海原似乎也察覺到這點,並不打算繼續糾纏。接著,琴自顧自地轉

步而行。

上條陷了兩難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海原笑著說道:「請你陪著吧。」

9(Aug.31 AM11:20)

默默無言地走了一會,來到一條小巷琴才終于停下了腳步。走在後面的上條差點撞在突然停步的琴背上。

用力轉過來,以充滿驚訝與怒氣的臉說道: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知道我請你演戲的理由?如果你跟海原變了好朋友,那不就沒意義了?」

「……」

「聽好,你現在是我的……我的……『人』!這一切都是爲了讓海原貴不再纏著我!拜托你別再忘了這個基本理念好嗎?」

「……」

「怎麼,爲什麼不說話?」

「我沒辦法。」上條老實說道:「因爲那家夥是很認真的。他早有覺悟這麼做會讓自己傷痕累累,但他還是誠實表達出喜歡你的心,而且下定決心就算傷之後,也絕對不

會遷怒于你。我沒辦法欺騙這樣的一個人,也不想欺騙。」

「什麼嘛……」

琴顯得頗爲驚訝,滿臉錯愕地著上條。

上條沒有察覺琴正在微微發抖。

「我反而想要問你,爲什麼你那麼討厭海原貴?他有什麼不好的缺點嗎?當然,如果你不喜歡他,勉強你跟他往似乎也不太對,不過,我很想知道有什麼理由。」

琴瞪著上條,似乎很想說些什麼,但的雙閉,別說是吐出一個字,就連呼吸似乎也停止了。

上條與琴維持著沈默。

過了許久,琴才喃喃說道:

「你……」

「?」

「……嗯,沒什麼。」

說到一半,琴似乎改變了心意,不再繼續說下去。擺出了若無其事的笑容,但眼神卻帶著些許的寂寞,至上條有這樣的覺。

10(Aug.31 AM11:45)

小巷子,只有琴與年兩人。

對于年口中所說出來的那些話,琴心中産生的搖即使從外表看來也是一目了然。不知道撼著自己心的「那種」到底是什麼。但是,在潛意識中理解到「那

」不應該表出來。不,甚至可以說有絕對不能讓它表出來的強制力。

然而反過來說,這也代表著「那種」擁有強大威力,只要一個不小心,它就會從噴發出來。琴拼命抑住那如同蒸氣般在奔竄的「那種」,不讓它噴

外。

真是不可思議。

明明知道「那種」不能表,但抑它的行爲又讓到無比痛苦。這是否代表著琴的心深想要將「那種」宣泄出來?不,倒也不是。是一想到「那種

」被宣泄出來的後果,臉頰便不漲得通紅。

在如此複雜的糾葛之中,琴卻本連「那種」是什麼也不明白。

琴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能將一切想法抑在頭間。

此時的會到一件事。

琴一直以爲自己是屬于比較特別的人。以爲自己跟年的距離,比周遭的其他人都要來得近一點。假如年的眼前有本寫著一千個名字的名冊,年在隨意瀏覽之中看到

了「坂」這個名字,那一瞬間年應該會略爲産生興趣,目在這個名字上稍作停留吧。

然而,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不過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會,琴的心卻到極大的沖擊。爲什麼這樣一點小事會對自己造這麼大的傷害,琴並不清楚,也找不到解決方法。如果可以的話,真想立刻

逃走。琴好想從這莫名的痛楚之中逃走。

但是琴做不到。

不知爲何,無法背對著年,無法離年而去。

那一定非常痛。

比現在所到的痛,還要痛得多。

(……啊啊,我真是個笨蛋。)

琴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年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心的掙紮,只是用著疑的口氣問道:

「你在笑什麼?」

11(Aug.31 PM00:00)

上條與琴由小巷朝著大馬路的方向走去,商量著接下來的行。所謂的「行」,當然是指針對海原的事

「好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還要繼續『演』下去嗎?還是要放棄?」

「……唉,你覺得怎麼做才好?」

「我是打算要退出了。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而且海原應該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人吧?就算被拒絕,應該也不會惱怒才對。」

「或許是這樣沒錯,但他最近突然變得好積極,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實在有點可怕……話說回來,你爲什麼那麼幫他說話?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只是請他指導了一下暑假作業而已。」

琴滿臉疑,上條將那疊古文作業的講義遞給看。經過海原指導的題目上,寫著正確的答案。

但是琴一看之下,表卻凝重了起來。

「的確……答案是正確的。」

「嗯?你想說什麼嗎?」

「他的功課有那麼好嗎?我記得他的程度應該不算太好才對。」

「什麼?可是他解出了正確答案,不是嗎?」

「嗯……他在學校的績確實是頂尖的……但他的能力是等級4大能力的念力,那是一種可以使用看不見的力量從遠的能力。」

「那跟功課有關系嗎?」

「當然有。」琴將手叉在前說道:「據那個婆的白井黑子暗中調查的結果,他的績其實是靠作弊得來的。他的做法是在編輯考題的電腦螢幕表面,上一層像塑

膠薄般的微弱『能力』,這個『能力』能應螢幕所放出的及熱能,讓他可以反向推算出螢幕上所顯示的畫面……簡單說來就像一種竊聽吧,所以他的績跟他的功課程度

好壞是沒有關聯的。」

「嗚哇……」上條不啞口無言。確實曾經聽說過有種特殊的機,能夠藉由偵測螢幕或通信線路所釋放出微妙磁場變化來推算出電流的訊號,但一個人類不靠道就可以做

出一樣的事,實在令上條咋舌不已。

「爲什麼眉可以說明得這麼輕描淡寫?」

「別眉啦!這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吧?我爲電擊能力者,也可以做到類似的事。譬如說藉由信用卡上的磁條所放出的磁力來盜取資料。」

琴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等級O無能力者上條當麻只能選擇繼續啞口無言。

12(Aug.31 PM00:12)

午餐時間。

或許是因爲吃了熱狗堡的關系,上條並不覺得麼,但他想起了茵還被一個人丟在學生宿舍裏。雖然廚房有一些吐司面包之類不必調理也能吃的食,應該不至于

死,但依照茵的個說不定會一直等著上條歸來,什麼也不做。

「好吧,遊戲就到此結束。爲了報答你,最後再請你吃一餐吧,你想吃什麼?」

「你還要吃啊?不用了,我不啦!」

「這是爲了報答你,你就乖乖接吧。啊,超大地獄炒飯一個小時吃完的話免錢哦!要試試看嗎?」

「你一定是故意在找我碴吧?」

吃飯時間一到,趕著暑假作業的學生們紛紛來到街上覓食,整個街道變得熱鬧了起來。

上條在人群中跟在後,還注意著不跟丟琴並說道:

「喂,既然演戲就到這邊結束,那海原的事你打算如何置?」

「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理事長那邊或許會有點麻煩……算了,這些都是我個人的問題。」

琴的口氣顯得似乎看開了。上條也沒有再針對這件事多說什麼。

兩個人繞來繞去,尋找著能夠吃午餐的地方,但每一家餐廳都客滿了。最後兩人決定買一些便宜的漢堡在街上吃。但即使是這個妥協方案,速食店的點餐櫃臺前也是大排長龍

,看來肯定得排很久的隊伍了。

「我去排吧,你隨便找個地方待著。吃什麼由我來決定,沒意見吧?」

「啊?一起排就可以了吧?」

「沒關系啦,是我把你拉來的,多該服務一下。」

一說完,琴便排進了隊伍裏。或許是這家店特別歡迎,後面馬上又來了新的客人,琴一下子便被埋在人群之中。

如果勉強進人群走到邊,對周圍的客人也很不好意思,上條于是放棄跟上去,一個人站在店外等著。

(嗚嗚,在這種夏天的直下,站在外面可能比在店裏排隊還要辛苦哩。啊啊,話說回來,暑假作業該怎麼辦?)

上條擡頭看著太,表就好像被棄在的窗戶邊逐漸枯萎的盆栽一樣。就在這時,上條的邊出現了一個悉的面孔。

海原貴。

「咦?你怎麼在這裏?一個人嗎?你們說要辦的事已經辦完了嗎?」

「嗯?啊,坂正在跟那些人搏鬥中。」上條指著店的櫃臺說道:「要不要去跟說說話?現在的應該能夠冷靜跟你聊一聊。」

「不,還是算了,剛剛好像很不開心呢。」

海原如此說道,表顯得頗爲困擾。

13(Aug.31 PM00:15)

速食店的櫃臺前擁得就跟塞滿乘客的電車車廂沒兩樣。

在人群之中,疲累地看著天花板。

(夏天、人、悶熱……嗚嗚……明明開著冷氣,爲什麼還這麼熱!)

看著前方完全沒有靜的隊伍,琴開始思考要不要換一間店。但是回頭一看,後面也是一片人牆。這種時候從人群中出去也會造別人的困擾。

(哈……哈哈哈。現在的心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琴幹笑了數聲。此時,出口附近的人群突然出現大幅度的移。看來有人進了人群之中,不斷前進。抱怨與不滿宛如要把人扁一般,像波浪一樣往四面八方擴散

接著,琴前方的人向著兩旁分開。

從人中,跌跌撞撞地鑽出了一個非常悉的人

「咦?喂,你爲什麼……」

「…………快逃!」

他打斷了琴的話。

汗水淋漓,右手不知爲何包在白的繃帶裏。

年滿眼,瘋狂地吼道。

14(Aug.31 PM00:15同一時間)

「啊,謝謝你幫我看古文作業。」

站在炎熱的人行步道上等著琴的上條如此說道。相較之下,海原貴站在這炎熱的道路中央,卻是一副非常涼爽的模樣,笑著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盡自己的力量幫忙而已。」

(……盡自己的力量?)

上條心中對這一點頗。海原似乎也覺到對話之間有片刻停頓,問道:

「怎麼了?」

「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你的功課很好嗎?」

海原張著愣了一下,接著說道:

「啊,抱歉,是不是我給的答案有錯?」

「不,不是的……」

怎麼可能當著面問出「你的績不是作弊得來的嗎?」這種話。上條急著想要改變話題……突然間,他的停止了作。

「怎麼了?」海原顯得有點愕然地問道,但上條沒有回答。事實上海原本並沒有任何問題。上條眼中所凝視的,是海原的背後。

海原貴的後。琴正在排隊的那家速食店,由于正是午餐時間,排隊的客人相當多。再加上走在周圍的學生,更是顯得人山人海。

在這個人洶湧的景之中……上條看見了另一個海原貴。

長相、高、服裝等等都跟「海原」一模一樣的那個男人全汗水淋漓、眼中布滿,朝著速食店沖了進去。

片刻之後,海原似乎察覺了上條的視線不太對勁,于是轉頭往後的速食店方向看去。但那個男人已經進人群之中。

上條大。只是剛好長得很像嗎……?如果是這樣,那也太像了點。雖然給人的覺略有不同,但外表幾乎一模一樣……對,就跟琴與坂妹妹一樣。

「喂,你有兄弟嗎?」

「沒有,我在家中是獨生子。爲什麼這麼問?」

「呃……剛剛我看見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人走進店裏去。」

上條往速食店的方向一指,海原錯愕地再次回頭看了一眼。

「嗯……我沒看見,所以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你只是瞄了一眼吧?會不會只是頭發或服裝很像而已?總而言之,我沒有兄弟。」

被這麼一說,似乎也沒有錯。並不是特別專注地看,只是偶然一瞥而已,對細部的模樣實在沒什麼印象。此時海原似乎顯得有點不安,看了看上條,又轉頭看了看速食店的方

向。

「請問,那個人真的跟我很像嗎?」

「咦?啊,嗯。不止是像而已,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不過應該只是長得很像的人吧,不用太在意。」

「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走進了店裏,而坂同學也在店裏,不是嗎?這實在讓我很不安。」

海原滿臉擔憂之著速食店的

「這個城市裏的超能力者,有些可是擁有變化能力的。這種能力顧名思義,可以將自己的臉及變換他人的模樣。不過,據說基因層級的變化是無法做到的。」

看著略顯焦躁的海原,上條心想,他會不會太杞人憂天了一點。不過,或許這也是很自然的事,畢竟他喜歡坂。

「嗯,不管是不是長得很像的人,只要去確定看看就知道了吧?雖然我覺得大概是白擔心一場,但趕快把事搞清楚也好。」

上條舉步想朝速食店走去,海原卻反而退了一步。

「啊,不……我剛剛才惹了坂同學生氣,如果真的只是我杞人憂天,因爲這樣的事而見到坂同學的面,實在讓我有點害怕。」

「何必出寂寞的笑容說出那種話?你只是關心而已吧?」

「關心跟婆是兩碼子事。抱歉,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單獨到店裏看看有沒有異狀?」

「好啦,我知道了。不過,雖然這不是我該的事,但我覺得到了這個地步,你也不必那麼畏畏吧?這個星期以來,已經拒絕了好幾次你的邀約,但你也沒放棄希

,不是嗎?」

「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說……」

「我這個星期都在參加社團的集訓活。我知道在躲著我,所以我決定先讓雙方冷靜一陣子再說。今天是暑假最後一天,我很想跟許久未見的坂同學見一面,所以才來找

。」

上條心中一驚。琴的說法,「海原貴」這號人這個禮拜每天都來纏著。但是,「海原貴」本人卻說他去參加社團集訓活了。這麼說來,這段期間纏著琴的

人到底是誰?

海原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上條不想造他的不安,因此沒有說出原委,只是通過他的邊,奔向速食店。

但是跑到一半,上條又想到一件事。靠著作弊維持優秀績的海原,又爲什麼能夠輕松說出作業的答案呢?

心中抱著這個疑的上條後,突然傳來了海原貴的聲音。

「真是的,想要騙人而不破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呢。」

「咚!」的一聲響,上條的背部中央位置到了強烈的沖擊。花了數秒鍾,上條才明白這個沖擊來自一記拳頭。如同一腳踏在裝著空氣的塑膠袋上,肺部的空氣在一瞬間全部

噴出了外。別說是哀號,連呼吸也沒辦法。

上條轉過頭來後,他看見海原貴帶著冷漠的眼神站在眼前。

上條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到呼吸困難,思緒産生了片段的空白。只見海原將另一只手繞向後,取出了一把類似刀子的東西。

在海原將刀子往前刺出的同時,上條也趕向前踏出一步。

上條覺背部腰際位置被刀子輕輕劃過,不冷汗直流。但他依然勉強自己調整呼吸,拉開跟海原的距離。奪走肺部空氣、防止發出哀號聲後的致命一擊。在如此大量的人

之中,部以下的部位全部都被人牆擋住而形死角,所以這樣的手法比起以手掩口之後刺殺,要來得更爲不顯眼。如果海原用這種手法殺了上條,他還是可以若無其事地混進人

群之中,沒有人會發現他的所作所爲。

這不是想與對方同歸于盡的自殺式攻擊,而是以活著離開爲前提的暗殺技。

天化日之下,在人的街道上所做出的逞兇行爲。

但周圍不但沒有發出尖聲,也沒有引起,可見得海原的技巧有多高明。

(難道……)

上條覺全失去平衡,他拼命想要站穩腳步,但踉踉嗆嗆的雙腳卻是停不下來。就好像以「海原」的位置爲中心畫著圓弧,上條不斷移腳步。

(難道……這個才是假貨……?)

「海原貴」的角微微扭曲,似乎從上條的眼神中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

上條往「海原貴」的手上一瞥,看見他正握著一把以黑石頭所制的刀子。看起來不是切削而,而是將石頭在敲擊中制

由于外觀看起來不像武,所以周圍的人看見這把石刀也沒有引起

上條拼命轉著因劇烈疼痛而暈眩的腦袋,開口問道:

「……可惡……爲什麼……要做這種事……?」

「你問我爲什麼?因爲現在是重要的潛伏期……就算我說了出來,你還是無法明白重要,對吧?不過,沒想到真貨竟然會逃走,看來監這種半吊子的做法實在是錯的,當初

應該殺了他才對。啊,對了,我跟他可不是兄弟或剛好長得像的兩個人。除了科學一方的變化超能力之外,還是有其他辦法把自己變他人模樣的。」

「海原貴」說著,揮起了黑石刀。他沒有把石刀朝上條砍來,而是將刀刀向天空。

轟!

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劃過了上條的面頰。

從刀刃中出一道形雷般的東西,打在上條背後一輛違規停車的汽車上。簡直像是遭到了烙印一般,汽車的車門上出現了一個複雜的印記。接著從印記的紋中似乎噴

出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就好像充滿惡意的視線,雖然看不見,卻得到。這種科學難以解釋的現象,似乎正象征著某種科學以外的力量的存在。

那是魔法。

在一秒鍾的空白之後。

一陣當啷巨響,汽車的車門、玻璃、車架、胎……等所有零件全部分解。並非魯的切割或拉扯所造的「破壞」,而是螺栓、鉚釘、焊接部位等各零件結合的部位全都完

地分離,所以是「分解」。就好比讓已經完的模型玩,再度變回組裝前的模樣。

上條一見之下,臉上失去了

如果這個莫名其妙的攻擊打在人上,哪個部位會變什麼模樣……似乎已經可以預見。

喧鬧聲在人群之中宛如波浪一般擴散開來。但是沒有人尖,也沒人陷之中。在人們的眼中看來,這只是「不可思議的現象」,卻似乎還沒有人警覺到這是「攻擊行爲

」。

「海原貴」一眼也沒有向周圍。

他再一次揮起了刀子。

「……」

上條背上冷汗直流。

海原的攻擊相當可怕。上條的右手雖然擁有消滅任何異能之力的效果,但想要事先預測這種眼睛看不見的攻擊,就像以目測躲避子彈一樣困難。

琴所放出的電擊雖然在攻擊方式上頗爲相似,但畢竟電擊是「帶有電流質」的攻擊,只要出右手,就可以發揮避雷針的效果,將雷擊之槍吸引過來。

但這樣的法則,對海原所放出的神攻擊卻不管用。

而且最可怕的威脅,更是在于這個攻擊的瞄準度是非常低的。上條只距離「海原貴」不到五公尺,而且沒有做出任何防措施,攻擊竟然沒有打中上條。確度低,但威

力卻足以將汽車一擊摧毀。

周圍的路人非常多,他們看見汽車遭到分解都相當驚訝,但沒有察覺這是某人所做出的攻擊行爲。海原不會在乎牽累他人。如果讓這個魔法師在這種狀況下大鬧起來,勢必有

很多人將爲流彈下的犧牲者。

「可惡!」

上條冒著危險轉背向海原。爲了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從大馬路沖進了小岔路裏,在彎彎曲曲的巷道狂奔。

手持形武的「敵人」的腳步聲正從後步步進

15(Aug.31 PM00:24)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魔法師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上條在心中咒罵著,奔跑于巷道

首先必須了解敵人的攻擊特才行。

上條在巷道邊跑邊取出手機。幸好敵人的攻擊缺乏連發及正確。但即使如此,這種敵人的攻擊不斷從背後來的局勢,依然讓上條備力。按著手機按鈕的手指不自

覺地發抖。

響起了鈴聲。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九次。

「啊,呃,喂喂!這裏是上條家,沒錯!」

「太慢了!」

上條毫無意義地發出怒吼,電話另一頭的聽了之後似乎也怒了。

「啊,這個聲音是當麻嗎?當麻才慢呢!午飯什麼時候才能吃?還是要我到小萌家求救?如果不代清楚,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啦!」

「抱歉,茵!吃飯的事等等再說!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問你!」

「什麼等等再說!爲什麼當麻你總是……」

「夠了夠了,你那邊沒事吧?街上好像出現了魔法師,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很有可能又是來找你麻煩!土門那家夥……或許已經回宿舍了!喂,茵!現在

立刻到隔壁房間去看看!那家夥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當麻……你是不是……正在被追趕?」

似乎理解了狀況,聲音變得非常平靜。

「沒錯!我正在瘋狂逃亡中!如果可以的話,希你提供一點讓我能夠一發逆轉的建議!」

「……魔法師的特征是什麼?像是服裝、武、講話方式或行爲舉止之類的。」

上條將自己所知道關于「海原貴」的一切特征都說了出來,包括他變了別人的模樣,以及他手上所拿的那把石刀。茵在短短三秒鍾的沈默之後,作出了回應:

「黑石刀應該是黑曜石吧?以鏡子反所形的槍……那應該是托拉維斯卡邦提克烏托裏(注:Tlahuizcalpantecuhtli,是南阿茲特克神話中象征金星之神。)之槍。

「托拉……什麼東西?」

「托拉維斯卡邦提克烏托裏之槍。原本是阿茲特克神祗的名字,一個掌管金星與災厄之神,據說他手上的槍可以殺死所有被金星芒照到的人。」

上條不呆住。這個神話再怎麼說也太誇張了點。那把石刀如果真有如此威力,世界上的人類早就滅亡了。

「什麼金星……茵,這些前言介紹可以省略了,總之我現在該怎麼做才好?我希能夠盡快——……」

「轟」的一聲巨響,讓上條的抱怨聲被打斷。

的攻擊穿過的側邊,將一臺冷氣的室外機分解碎片。上條全流滿冷汗,迅速彎過巷道的轉角。

「當麻!如果你不認真聽,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喲!」

「對不起!茵小姐!我不會再對專家說出來的話嫌東嫌西了!請趕快告訴我建議,現在!立刻!」

「嗯,首先,那個『槍』是由金星的芒所形的,先記住這點。」

上條不擡頭往頭頂看了一眼。大樓與大樓所切割出的小巷道的天空……看不見金星。但這並不表示「金星不存在」,只是「太刺眼所以看不見金星」而已。

「可是這不合理吧?全世界所有人可是都在金星芒的照之下哩。如果『槍』的威力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強大,不管逃到地球上任何地方都無法躲避,人類應該早就滅亡了吧?

「沒有錯,所以才稱得上是神級魔法。但這同時也是缺點,因爲人類不可能完全掌控神所使用的魔法。」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人類所使用的只是『槍』的複制品。如果使用真正的『槍』,全世界的人都會死亡。我想,那個複制品的原理應該是將黑曜石刀子當作『鏡子』吧?金星的芒從

天而降,被『鏡子』反後照在敵人上形『槍』。反過來說沒被那道到,就可以避開『槍』的攻擊。只要應付得當,當麻的右手也能擋下攻擊,只是重點在于如何找出

眼睛看不見的攻擊軌道。」

「看不見的線……說穿了,就是類似手槍大小的雷?」

「雷是什麼?」

想像得出來電話另一頭的茵正疑地歪著腦袋。

或許是集中力被分散的關系,上條的腳踢倒了一臺停放在巷道的腳踏車。上條整個人往前傾倒,勉強撐住了才沒有跌在地上。

「轟!」背後響起了可怕的聲音。

上條回頭一看,剛剛踢倒的腳踏車已經被看不見的攻擊分解了車與框架。看來魔法師的「槍」的命中準度確實不高。上條看見後的魔法師再度揮起刀子,急忙彎過了

巷道的轉角。

「可惡,那家夥竟然在大街上那種玩意!多也看一下周遭吧,那個笨蛋!」

「嗯……式好比是『設計圖』,魔法本只是『現象』。只要不泄式,就算被看見魔法也沒有關系。沒有魔法知識的人就算目擊『現象』,也沒辦法逆算出『設計圖』

。」

「呃……我想表達的不是那個意思。」

上條歎了一口氣,又彎進了一條更細的巷道

現在的事態可以說是分秒必爭,但想問的問題還沒有問完。

「可惡,這麼說來那家夥變海原的手法,也是那種阿茲特克魔法羅?」

「沒錯,阿茲特克的神,擁有將活人祭品的皮剝下來穿在上的技,那種魔法應該是從這技發展出來的。」

上條倒了一口氣。

心中明明知道現在狀況十分危險,但上條還是驚愕得差點停下了腳步。

「你說……把皮怎麼樣?」

「用刀子剝下來,穿在上。不過,如果只是想改變外型,沒必要做到那種地步。只要將手腕的皮切下十五公分左右做護符,就可以擁有相當程度的變效果了。」

可怕的從上條的指尖往上蔓延。背後的追殺者變得更加令人覺得骨悚然。

「太可怕了吧,竟然靠剝皮穿在上來變,魔法師真的都是瘋子!」

「哼,當麻,你這句話含有職業歧視——」

沒有時間聽嘮叨,上條切斷了電話。

小巷道比上條原本所預料的要短得多,一個不小心又跑到了大街上。上條急忙又奔進大馬路對面的小巷道。背後響起了好幾聲看不見的「槍」將某種東西「分解」的可怕聲

響。

(該不該逃進建築中?不,如果建築的外壁被分解,我可能會被活埋!不知道攻擊範圍有多大實在很麻煩。如果逃進地下街,說不定也會被活埋!)

上條在奔跑中嘗試著想理清現況。魔法師追殺自己的原因,應該還是跟茵有關吧?是魔道書的圖書館,腦中記憶著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全世界的魔法師爲了奪取腦中

的知識而找上門來的可能著實不低。

不過,如果是這樣,又有一點令人難以理解。爲什麼那個魔法師要化「海原貴」?海原是琴的朋友,與上條及茵並沒有直接關聯。如果想要暗殺上條,不是應該

更接近上條的人嗎……?

上條力彎過了巷道的轉角。

「可惡!」

此時上條咒罵了一聲。眼前的巷道因大樓建設工程而止通行的狀態,鏟子、水泥袋、建築機占據了狹窄的通道,本無法通過。建到一半的屋頂上似乎設置了起重機

,巨大的懸臂橫越頭頂。

即使如此,上條還是奔向工地現場,並轉頭看了一眼。「敵人」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正確實地從自己剛剛彎過的轉角傳來。已經無路可逃了。

(怎麼辦?怎麼辦!?)

上條向著四周張的瞬間,「海原貴」已經從轉角閃了出來。他一看見上條,就揮起了手中的黑石刀。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五公尺。

但上條並沒有選擇朝「海原貴」揮拳,而是一把抓起了旁的鏟子。這段期間,「海原貴」將黑刀子舉在芒中,一點一點地調整著角度。上條覺掌心流滿了汗水,

他舉起鏟子用力下擊。

但他的目標不是「海原」,而是旁的水泥袋。

唰的一聲,鏟子刺破了水泥袋。上條繼續揮鏟子,將袋中的灰末灑在周圍。

「海原」的視線、四周、以及天空全部被單一的灰所吞沒。

「海原」不顧一切地揮刀子,此時他察覺了一個事實。

「槍」沒有發

連結「金星」與「鏡子」的空間被水泥灰給遮斷了。在這種狀況下,利用「金星之」所創造出的「槍」是無法發的。

唰!一個沈重的飛過了「海原貴」的臉頰邊。

低了子心裏想著,是鏟子吧。

「喔啊!!」

上條的拳頭從正面穿了灰濁的布幕來到眼前。「海原」反地彎下腰躲開了拳頭。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直覺而已。「海原」流著冷汗,舉起如今已變一把平凡鈍的黑

曜石刀子,打橫朝著上條臉上揮出。但是「海原」的並未取得平衡,攻擊一點力道也沒有。上條的腳尖帶著風聲,猛烈地撞在彎著的「海原」腹部上。

「海原」向後一跳,想要將傷害減到最低。

他察覺到在這些水泥灰之中戰鬥對自己相當不利,因而決定退避。

「海原」接著又向後退了兩、三步,但上條的速度比他快上數倍,一口氣拉近了距離。以人類的雙腳結構來看,向前進的速度當然比向後退要快得多。上條的拳頭正準備再一

次揮出,「海原」急忙舉起黑曜石刀子應戰。

颼——!

就在這個瞬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在小巷道吹襲而過。

原本籠罩在周圍的灰迷霧一口氣全部被帶走。被大樓所切割出的藍天再次出臉來。「金星之」的恩惠再次降臨「海原」的上。

海原舉起刀子,抓準了角度。

近在咫尺的上條臉驚恐之

「哼!你認命吧!」

角度已經確定,連結金星、鏡子與目標。灌注魔力,念出咒語,星即將轉變爲一把看不見削槍,一直線貫穿「敵人」!!

象征金星與災厄的,托拉維斯卡邦提克烏托裏之槍。

上條在百忙中出了右手,

但沒有辦法掌握那看不見的攻擊的軌道。

這一擊理論上將會從上條右手的防護空隙中穿過,垂直貫穿心髒。

——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什麼……?」

「海原貴」不了出來。想要釋放出強力的「槍」,需要同時滿足數個條件。但是剛剛那一擊之中,這些條件應該都已經滿足了才對,沒有理由失敗。照理說「槍」應該

會被釋放出去,直線貫穿上條的心髒,把上條的店裏的牛一樣完地分解塊。

「海原」轉頭向手中的黑曜石刀子,那副模樣就好像在檢視著一支沒電的手電筒。

「海原」吃了一驚。

手裏這把黑曜石刀子的表面上竟然沾著一層糙的灰末。就好像厚厚沾著筆灰的板一樣,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顔

黑曜石刀子的職責是「鏡子」,目的在調節並反從天而降的金星之

一旦「鏡子」不再明亮,就無法將金星之與目標連結在一起。

啪!上條的腳步聲響起。

他已經來到了「海原貴」眼前。

「!?」

如果這時「海原」趕將黑曜石刀子丟棄,瞬間改變戰,或許還有獲勝的機會。但「海原」卻不想要嘗試將黑曜石刀子上的灰塵去。這並非難以理解,畢竟將勝負機率

參半的空手搏鬥與必殺的魔法擺在一起,任誰都會選擇後者。「海原」輸給了「只要輕輕一就可以去灰塵」這個

結果,他來不及對眼前上條的攻擊做出反應。

「咚!」的一聲鈍重的聲音炸裂開來,「海原貴」被一拳打得飛起,令他一直到最後一刻都不肯拋棄的黑曜石刀子手飛出。

16(Aug.31 PM00:36)

上條俯視著倒在路上的「海原貴」。

「海原」的臉被揍了一拳後,整張臉的表層在玻璃碎裂聲中化末。表層下是一張魔法師的臉,看起來要比海原年的顔也比海原略黑。海原皮的碎片還有部

分殘留在臉上,看起來頗爲詭異,簡直像是將被太曬黑的皮剝下後的模樣。

「來吧,老實說出來吧。」上條用力著氣問道:「爲什麼你要化『海原貴』?」

「哈,不跟你詳細說明,你連這個也想不嗎?」

「想得才有鬼!化『海原』對襲擊我並沒有任何幫助吧?爲什麼你要對『海原貴』下手?爲了接近坂?只因爲是我的朋友,所以你連也不放過?」

「……」

「回答我,聽說你變的手法是將『海原』的皮剝下來,難道你也打算對坂做同樣的事?坂跟魔法世界一點關系也沒有,爲什麼你們這些魔法師要把扯進來?」

上條顯得相當激,但海原的語氣卻相當平靜。

平淡、沒有、宛如泥漿一般的言詞從他的口中緩慢流出:

「本來應該將海原消滅掉的。」

他的聲音並非像冰一般冰冷,反而是像溫吞的開水一般覺不到的起伏。

「但是他在臨死前施展了他的超能力……念力。他讓全的每個分子都化爲紋風不塊,使自己進假死狀態,或者該說是冷凍休眠狀態吧。拿刀刺他的心髒就好像拿

刀在切冷凍的塊一一樣,一點傷害也無法造,就連『槍』也無法將他分解。我無計可施,只好將他的手腳綁起,關在房間裏……」

看來這個魔法師對學園都市做了不調查研究,從他說出來的話中可以聽到念力、冷凍休眠之類的科學方面語。

但更讓上條驚訝的是他那過于平淡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像是將拉長的老舊錄音帶,勉強播放出來。

海原看著上條的臉,似乎有點滿足,聲音中也逐漸産生緒。

「你問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我真沒想到在這種況下,這竟然是你的第一個問題。」

海原似乎正打從心底嘲笑著上條,他接著說道:「看來你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所作所爲,有多大的危險。」

「你說什麼?」

「你不但將擁有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書目錄』占爲已有,而且還將英國清教的魔法師、常盤臺的等級5超能力者、對抗吸鬼的王牌等各式各樣的人才拉攏到自己邊。」

魔法師自嘲般地說道:

「魔法世界與科學世界本來是兩個無法相容的世界,但你卻通兩個世界的組織結構。『上條勢力』幾乎已經可以稱爲一個團了。我所隸屬的那個『組織』,非常害怕像你

這樣的新興勢力將破壞世界的力量均衡關系。」

組織。

就好比是學園都市、教會世界、魔法結社、或是某個經濟大國嗎?

「所以我被派來這裏。不過,一開始的任務並非化『海原貴』或對誰下毒手。我來到這裏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化『海原』也是一個星期前的事。最初的任務只

是監視而已。只要確定你們『上條勢力』對力量均衡關系沒有影響,向上層回報『沒有問題』後,任務就結束了。」

魔法師咬著牙關。

他瞪著上條,兩道目在上條的臉上。

「但是,你實在是太危險了!是從我接收到的零星報來推測,你在這個暑假就已經摧毀了數個『組織』!不但如此,而且你這『勢力』是無法以金錢或施來收買、控

制或涉的。『上條勢力』的行,全憑你一個人的來獨斷決定!如此不安定的巨大力量,『上面』的人如何能坐視不管……」

「等等……這麼說來……」

「沒錯,我的目標不是『上條當麻』個人,而是『上條勢力』的所有員,如今就算殺了你一個人,也已經無法瓦解這『勢力』的維系了。」

「化朋友的目的就在這裏。

「化上條的朋友,盡量做些壞事,降低信賴。等到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就再「化另一個朋友,重複同樣的事。藉由這樣的手法,讓「勢力」由部逐漸腐化

就算途中被察覺「有人僞裝」也沒有關系,只要不知道「遭到僞裝的人是誰」,同伴之間就會疑神疑鬼,不再互相信任。

部腐化。

這樣的間諜手法,從古至今已經讓無數王朝遭到毀滅。即使是乍看之下相當牢靠的制度也會在瞬間腐敗。賢君在一夕之間化暴君,背後皆有看不見的特務們在弄著。由于

效果顯著且手段殘酷,在某些國家還産生了狐貍、惡魔之類的迷信傳說。

「本來想把你留到最後的,但看來是沒有辦法了。既然『海原貴』的面已經被揭穿,接下來只能借用你的『臉』了!」

這句話一說完,魔法師朝著跌落在地面上的黑曜石刀子飛撲而去,迅速將「鏡面」上的灰塵去,躺在地上翻轉出了「槍」。

但或許是施放時的姿勢太過勉強,「槍」所出的方向跟上條的位置天差地遠。魔法師咂了個,站起來再一次舉起黑曜石刀子。

但此時上條已經沖到了魔法師眼前。

「嘖!」

魔法師想放出「槍」,但上條的拳頭卻更加快速。上條的右手打在黑曜石刀子上。或許是幻想殺手發揮了效果,黑曜石刀子在玻璃碎裂的聲響之中化末。

「你以爲我會乖乖等你嗎?真是笨——!」

上條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金屬互相撞擊的轟隆聲由上條的頭頂傳來。上條不擡頭一看,只見建設到一半的大樓鋼架正要向下崩塌。

看來打偏的「槍」擊中了隔壁的大樓。

那幢大樓還沒有以水泥填實,看起來就像個巨大的鋼架方塊。「槍」的效果是將的結構分解開來,失去螺栓及鉚釘連結的大鋼骨正朝著上條兩人的頭頂落下。

「!?」

上條與魔法師各自閃向後拉開距離。一數百公斤重的鋼骨在兩人中間,宛如是一把聖劍。

片刻之後,整幢建設中的大樓像雪崩一樣開始塌陷。以常識來思考,當然必須趕快逃走。但如果逃走,將錯過抓住魔法師的機會,而這也代表魔法師將再度化某個人,對

上條周遭的人施加危害。

上條與魔法師四目相

魔法師看著上條的眼睛,出了詭異的笑容。

(可惡!我的人生真是不幸!)

上條在心中咒罵,瞪著跟自己一樣不打算逃走的魔法師。

「雖然是很老套的臺詞……我本來以爲能跟你當朋友。」

慌張奔逃的大樓工地作業員在怒吼著。作業員的聲音皆是從地面上傳來,大樓上似乎沒有正在施工的作業員。照這個狀況看來,應該不會有來不及逃走的人。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魔法師毫不猶豫地回答。一鋼骨在他的旁,但他臉上沒有毫的搖。

「好可惜,真的好可惜。」上條歎著氣說道:「從你口中說出的那些關于坂的想法,原來也都是假的。唯有這一點,讓我覺得相當可惜……因爲這讓我有了狠狠揍你一頓的

理由。」

這句話,讓空氣停止了。

比黑暗還冰冷的沈默支配著周圍。

「…… 嗎?」

魔法師的裏似乎輕聲說了什麼。

上條還未皺起眉頭,他已經又重複了一次:

「假貨就不能有那樣的想法嗎?」魔法師咬牙切齒地說道:「假貨就不能和平嗎?假貨甚至沒有資格擁有想保護坂同學的念頭嗎?」

「啊……?」

發出可怕聲響的大樓似乎已被上條拋諸腦後,他看著魔法師的臉。

「沒錯,我也不想做這種事。」

魔法師毫不在意大樓即將崩塌,開口說道:

「就連『海原』,我本來也不想傷害他。不使任何一個人傷,才是最幸福的結局,不是嗎?我很喜歡這個城市。自從一個月前,我來到這裏之後,雖然無法爲這個世界的居

民,但我依然深深喜歡上這個坂同學所居住的世界。」

魔法師接著說道:

「但是,我非這麼做不可。因爲結果已經出來了,上條勢力已經被『上層』判斷爲危險勢力,你能會我化『海原』的覺嗎?被迫破壞這個坂同學所存在的世界,你知

道我的心嗎?」

魔法師將激烈的展現在扭曲的臉孔上。

「你不可能知道!因爲就是你毀了一切!如果你的作風更溫和一點,讓我能夠回報『沒有問題』,我就可以靜靜地離開這裏了!這麼一來,我也就不需要襲擊海原,更不需要

欺騙坂同學!沒錯,如今我是你的『敵人』,但你以爲這樣的結果是誰造的……」

看不見的殺意從魔法師的全噴出。

宛如在呼應他的怒吼,大樓的最上層「轟」的一聲開始垮落。

上條看著魔法師的眼睛。

對于開始崩塌的大樓,他看也不看一眼。他開口說道:

「你是真的喜歡坂嗎?」

明明是個打算利用坂的間諜,卻說出了那樣的話。

是啊,魔法師說道。

大樓的最上層化了無數的鋼骨,一地向下跌落。

「你想要保護這個坂所居住的世界?」

即便是個打算利用坂的間諜,卻說出了那樣的話。

是啊,魔法師說道。

無數的鋼骨撞擊大樓的下層,造更多部位的分解。

「但這已經是無法達夢了。如今我已經是你的敵人。我不想這麼做,但非做不可。我沒有其他選擇,我沒有另一條路可以走。難道你要我像電影裏面的英雄一樣,單

對抗整個組織,最後白白送命嗎?我做不到,我不是你,我沒辦法當一個像你這樣的英雄。」

魔法師說著,不可思議地出了平淡而虛弱的笑容。

「原來如此。」上條當麻終于理解了。

這就是魔法師的想法。這個男人並不想爲自己的「敵人」,但卻被迫爲自己的「敵人」。這個男人被迫親手摧毀這個世界上他最想守護的東西,這樣的悲劇,扭曲了他的

心。

有一個男人名門元春。

當初他自稱是間諜的時候,一派悠哉的立場曾令上條印象深刻。但原來事實並非如此單純。土門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冒著違反命令的高度風險,才換來了自由。

眼前的魔法師,不敢背負那樣的風險。

正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懦弱,因此更難掩心中的怒火。他恨毀了自己夢的上條,更恨無法守護夢的自己。

這就是魔法師的心中想法。

這個男人將心中所有的扭曲想法全部說了出來,而且拼著命擋在上條眼前。

上條心想既然如此,自己也得全力應戰。

上條可以自由自在過日子,行任何人限制,隨時可以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這樣的上條,想必令魔法師到更痛苦。在魔法師眼中,上條正散發出炫目得令人難以直

視的芒。

「哼,接下來你只能選擇親手將抹殺?」

即使如此,上條依然決定全力應戰。

面對一個坦率說出心中想法的人,上條無法敷衍應付。

「看來,我只能先殺了你的這個幻想。」

大樓的頂層所産生的崩塌宛如一只巨人的手,將整幢大樓垮。

鋼骨像雨滴一般紛紛落下,但上條與魔法師不曾向頭頂過一眼,也不打算後退逃走。他們只是握著拳力向前沖,嘗試在最短時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短至零!

「嘎啊啊啊啊!」

上條的拳頭擊中了魔法師的臉孔。魔法師似乎從一開始便不打算閃避,他毫不遲疑地出雙手抓住了上條的口。接著他揮手臂,讓上條的背部撞擊在巷道的牆壁上。一

聲鈍重的撞擊聲,上條肺裏的空氣全被了出來。

魔法師將上條按在牆壁上,以雙手勒住上條的脖子。他的拇指深深進上條的氣管裏,可怕的覺令上條到一陣寒意。上條對準魔法師的肚子,一腳踹了出去。或許是太過

于依賴那詭異的魔法而不曾鍛煉過,魔法師的遭到踢擊後彎了く字形。

上條毫不理會敵人勒住自己脖子的雙手,握起拳頭對著宛如正在朝自己鞠躬的敵人背部力下擊。魔法師的雙腳失去了支撐力。上條的拳頭再一次下擊,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雙

手也松開了。

突然一聲轟然巨響,一鋼骨在上條的旁。而且更不巧的是,另一鋼骨此時又狠狠地撞在這鋼骨上面。宛若教會的鍾聲在耳邊響起一般,形同沖擊波的巨大聲響貫穿

上條的鼓

「唔……嗚…………」

上條的微微搖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樣搖搖擺擺的魔法師卻朝著上條力撞來。上條仰天翻倒,因腦部到巨大聲響的沖擊,作變得非常遲鈍。另一方面,魔法師雖然像個醉漢一般跌跌撞撞,卻是看

得非常準確,即將騎在上條上。

上條拼命想要逃離眼前這個企圖制住自己的魔法師。

「啊!」

此時,上條看見了。

大量的鋼骨從天而降,其中一鋼骨馬上會將魔法師與上條串刺在地上。距離約不到二十公尺。時間只有數秒鍾。魔法師正瞪著腳下的上條,完全沒察覺頭頂上鋼骨的存在。

「快閃開!笨蛋!」

上條朝著正企圖騎在自己上的魔法師腹部踢了一腳,接著又在他臉上打了一掌。

魔法師的朝上條的左側翻倒,變仰躺的姿勢……此時他才終于察覺了事態。

接著上條與魔法師對看了一眼。

面對不斷降下的鋼骨之雨,魔法師卻似乎不打算閃避,他只是開口笑著。淡淡地、寂寞地笑著。他心裏很明白,就算在這場戰鬥中獲勝,也無法得到任何回報。

上條並沒有拯救魔法師的義務。

對敵人見死不救,並不會讓上條到任何人的指責。

但是……

「假貨就不能和平嗎?」

即使如此……

「假貨甚至沒有資格擁有想要保護坂同學的念頭?」

上條依然咬牙關……

(啊,真是的!這家夥真是太狡猾啦!)

上條試著想抓住倒在地上的魔法師的手腕。魔法師出了驚訝的表,這讓上條更顯得不耐煩。上條心裏很清楚一切已經太遲,但他依然咬了牙關。

——大量的鋼骨從天而降,撼了整個地面。

17(Aug.31 PM00:47)

大量的煙塵,奪走了全部的視野。

周圍的人們聽見了轟隆聲,卻沒有一個人圍過來看熱鬧。既然是看熱鬧,當然必須在安全的地方看。在這種沒有人知道哪裏才安全的狀態下,本不會有人膽大包天敢靠上來

「……哈哈。」

在這場的中心地點,上條無力地笑了。

一屁坐在地上的上條,兩腳之間直著一鋼骨。不止如此,周圍也散落著無數的鋼骨,將上條團團包圍。宛如是間設計失誤的小木屋,有滿是空隙的屋頂。鋼骨們

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似乎微風輕輕一吹便會坍塌。但總而言之,上條逃過了被活埋的浩劫。

(是我運氣好嗎……?應該不是吧,我可是個運氣最差的人咧。這麼說來……對了,那個等級5超能力者,只要將縱電流的力量加以運用,縱磁力應該也不問題才對。)

沒錯,本不是運氣好。當時鋼骨落下的軌道確實即將貫穿上條的。看來是有某力量在鋼骨擊中上條前,讓鋼骨的落下軌道産生了偏移。

害怕鋼骨屋頂隨時會坍塌的上條環顧四周。他看見了魔法師,就躺在兩支撐著屋頂的鋼骨柱子之間。

魔法師的一只手被夾在兩橫躺的鋼骨之間的隙中了。不過魔法師的手並沒有被扁,而是卡在一個自然形隙之間,就好比是被銬上了一超重量級的手銬。

魔法師對于自己竟然還活著似乎到相當不可思議,整個人傻住了好一陣子。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說道:

「是我輸了嗎?」

「我不知道,這局面也不是我造的。」

上條搔著頭說道。但魔法師卻搖了搖頭。不管原因是什麼,現在的他畢竟彈不得,這種狀態下繼續戰鬥也不可能逆轉獲勝。

「是我輸了吧。」魔法師輕輕笑著說道:「這麼一來,我的行就到此爲止了。我不用殺死坂同學,也不用殺死任何人了,對吧?」

「……」

上條沒有回答,只是著魔法師。

仔細回想起來,這個魔法師的心中或許一直帶著掙紮。雖然他本人對于殺死上條這件事的態度是相當認真的,但由于他的心過于迷惘,或許在不知不覺之中保留了一些實力

。因爲一旦在這場戰鬥中獲勝,他就必須親手殺死琴。

如果第一擊就用「槍」,上條本沒有機會閃避,應該早已亡。在直線狀的巷道追逐時,仔細想來他應該也有數次機會確實擊中上條的背部。

這個魔法師不想傷害琴。

他不想破壞琴所生存的這個世界。

但是他這個任的願難以實現。如果他這麼做,自己的命將岌岌可危。所以他需要一個藉口。類似「我已經盡力了,但由于到阻撓,所以我失敗了」之類的藉口。

由于敵人的組織將「門外漢上條所率領的集團」當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集團,所以上條雖然是戰鬥門外漢,地位卻等同于集團的老大,絕對有資格當作「已經盡力」的藉口。

「我想……」魔法師說道:「攻勢絕對不會就此結束。像我這種小嘍羅的一次失敗,不可能讓『上層』決定退卻。這反而讓他們更加確定『上條勢力非常危險』的判斷是正確

的。我的同伴很可能會出現在你或坂同學邊,最壞的況是我將再一次接到相同的命令。」

上條默默地聽著魔法師的話。

「我能請求你保護嗎?」

魔法師問道。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不論對手是誰,不論多次,只要發生類似的事,你就必須像個方便好用的英雄,趕到旁守護著。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嗎?」

這是他夢寐以求卻絕對無法實現的夢想。

明明是自己想要實現的夢想,卻不得不將機會讓給他人。

接著……

上條只說了一句話,

然後點了點頭。

「真是最爛的回答。」倒在地上的魔法師苦笑著輕輕說道。

18(Aug.31 PM00:57)

圖06

琴懷抱著裝著漢堡的紙袋,將背部倚靠在巷道轉角的牆壁上,傾聽著兩人的對話。

不過,琴並非聽見了從頭到尾的全部對話容。當時的琴發現海原貴有兩個,而且其中一個還與上條打起架來,于是急忙追了上來,卻見海原的臉像特殊面一樣剝落

,裏面出了另一張完全不同的臉,接著又看到建設到一半的大樓突然崩塌,莫名其妙的事可以說是接踵而來。何況琴與兩人的距離頗遠,只能聽見對話的片段。前一刻才花

了好大工夫改變了鋼骨落下軌道的琴,或許反而是在場三個人之中心最難以保持冷靜的一個。

但即使如此,琴還是約約地懂了。

琴明白了他們打架的理由。

爲什麼打架。

因爲誰而打架。

琴用力搖了搖頭。

(我……我可別誤會了!這一定是我會錯意!他說那樣的話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他就是那樣的人,並非對我特別看待!)

但是,爲了否定而不斷搖著的頭卻還是不停了下來。

明知道不能會錯意,卻還是停了下來。

(嗚嗚……)

琴將後腦勺靠在背後的巷道牆壁上。不用看鏡子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是滿臉通紅。真的是太可惡了,琴心想。在這種狀況下聽見了那樣的對話,要用什麼樣的表

走出去?

特別是,最後上條所說的那句話。

(……我知道是我自己會錯意,但你的講法也太曖昧了點吧,大笨蛋!)

琴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臉頰上的紅暈,要過多久才會消退。

Aug.31 PM01:04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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