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書目錄》第29章
第五卷
終 章 閉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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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完。嗯,各位辛苦了。」
這句話,讓芳川桔梗蘇醒過來。不知現在是幾點,不知何地。只知道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張床上,看得見著藍瓷磚的地板及牆壁。唯獨天花板是純白的,靠近天花板的牆壁上還有排玻璃窗,看起來就好像回廊一樣。
看不見的地方傳來喀啦喀啦的金屬撞聲。一塊合纖維質料的布幕如同斷頭刀般垂在自己的脖子上,所以看不見脖子以下的狀況。全能的關節只有脖子而已,其他部位完全彈不得,甚至連知覺也沒有。
就在此時,有人湊過來看著芳川的臉。
一個頭發完全被蓋在綠的帽子裏,跟鼻子也被相同顔的巨大口罩遮住的中年男人。這個長相像青蛙的中年男人俯視著芳川,覺就好像青梅竹馬的在草叢中睡午覺,他在旁邊看一樣。
芳川終于理解這是哪裏了。不嘖了一聲。
「真是太過分了,心髒手竟然只用局部麻醉。」
「負擔是越輕越好,不是嗎?」
局部麻醉本來是用于割盲腸之類的小手中。病人在手期間依然意識清醒,有些病人甚至還會要求以小鏡子觀看自己的手傷口。
但是,像心髒手這種重大手,是不可能使用局部麻醉的。這不是有沒有好的問題,而是本不可能這麼做。就好比醫生不會用腳趾握著手刀手。
但是這醫生卻這麼做,而且手還功了。
芳川無法想像爲什麼這個醫生做得到。或許他是開發出一種新的手法。
冥土追魂。
再嚴重的傷勢或疾病都不是這個醫生的對手。爲了醫治病人,他可以不擇手段。他所使用的新技及新理論,有些別說是「境外」的醫學界,甚至連學園都市的理事會都不敢核準。他的信念只有一個,那就是絕不放棄病人。他帶著這唯一的信念,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
人們說,他的醫甚至連神的法則也能加以扭曲。據說他過去曾靠著神的理論開發出一種特殊的生命維持裝置,可以克服衰老及壽命極限的問題。沒有人能理解他在達這項開發之後的想法是什麼,但從那之後,就再也聽不到他持續進行壽命相關研究的消息了。目前現存的唯一一架實驗機型,據說被放置在一幢沒有窗戶的大樓中。
「……這麼說來,我得救了?」
「那還用說,也不想想是誰的手?」這個醫生絕不在病人面前吐辛勞的一面,永遠總是把話說得輕描淡寫。「不過,說實話,還真的是千鈞一發呢。我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把已死的人醫活,要道謝的話就去對那個年說吧。」
「那個年……難道那孩子做了什麼?等等,我應該是近距離被軍用手槍穿心髒才對,爲什麼還能活下來?」
「正確來說被穿的不是心髒,而是從心髒延出來的冠狀脈。不過不管是哪一邊,如果沒有馬上施救,一樣是立即斃命。」
冠狀脈。連結心髒的人最大脈之一。只要一斷裂當然是必死無疑。就好像是拿刀子割斷頸脈一樣。
「既然如此,爲什麼……」
「嗯,那個年似乎擁有縱流的能力。他讓你的一滴不地從斷裂的脈缺口流過,簡直像是中間有一條看不見的水管。多虧了他,你才能活著被送來這裏,我也才能趕用臨時制造的人工管連結你的脈,然後將你推到手室裏面來手。嗯,你真的應該謝那個年。他明明已經失去意識,卻還是一直將超能力施加在你上,一直到你被送進手室爲止。」
芳川愣愣地聽著醫生的話。
「從你被送進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那個年的傷勢似乎也不是樂觀,爲了取出在前頭葉上的頭蓋骨碎片,可讓其他醫生傷腦筋了。我現在正要過去幫忙,你有沒有什麼話要我傳達?」
「……那孩子的手該不會也是局部麻醉吧?」雖然明知道不可能,還是反地問了這句話。「他還好吧?」
「嗯?前頭葉似乎了些傷,會影響到語言機能與計算能力這兩方面。」
「計算能力……」
這對一方通行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傷害,因爲變換「方向」的時候必須先計算「變換前的方向」與「變換後的方向」才行。就連可以在無意識之下開啓的「反」能力,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演算了最簡單的計算公式。
他可能無法再使用超能力了。就連最簡單的「反」也沒辦法。
「別擔心,不會有問題的。」醫生似乎看穿了芳川的心事,說道:「我的信條就是把不可能化爲可能。我一定會讓他重新獲得語言機能及計算能力,一定會的。」
只有最後一句話,跟他平常那種尾音拉高的半開玩笑語氣完全不同。
芳川不屏住呼吸。醫生接著卻又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不過,這麼做得先取得他本人同意才行。既然你制造出那些麻煩的東西,我就拿來利用一下吧.只要將一萬個大腦連結在一起,填補一個人的語言及運算能力,應該是很簡單的事吧?」
一萬個。妹妹們。最終信號。
「!對……對了!那孩子呢?」
「啊,你說被裝在玻璃容裏面的那個孩?不用替擔心。幸好,我們這邊也收容了一個跟的狀況很像的,的編號好像是一〇〇三二號,名字是坂妹妹。」
「等……等等,這裏……也有培養?」
「只要是病人需要的東西,我都弄得到哦。而且我已經跟聊過了,據說這一萬個複制人可以連結網路進行並列演算。我打算用這個功能來彌補那年頭腦裏缺陷的部分。別擔心,這跟把喪失的記憶找回來不同,只是取代殘缺的能力,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醫生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他的臉上在瞬間閃過一抹霾。
喪失的記憶。
就連這個醫生,也沒辦法讓七月底院的那個高中生恢複記憶。或許,那是他第一次嘗到敗北的覺吧。
「不過,那個網路是在腦波波長相同的前提下連結出來的。波長不同的一方通行如果強行登,會因波長不符而讓頭腦燒毀哦。」
「如果是這樣,只要裝一個讓雙方腦波吻合的變換就行了。就設計上而言可以做一個側連接著電極線的項圈帶。」
醫生說得輕輕松松,其實這麼做不知道要花費多技力及預算。但是明知道所費不貲,這個醫生也不會有半點猶豫,而且不會向任何人索討開發經費,他就是這樣的人。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很不希增加你的煩惱,但還是得告訴你,這次的事似乎被『上層』知道了。研究所將遭到解散,『實驗』不再是凍結而是完全終止,換句話說你是被解雇了。幸好那裏不是私人機構,所以你不必背負債務,而槍擊事件也能夠以正當防衛及急避難行爲(注:指刑法中允許在生命或自由等到急危難時,不得已而做出侵害他人權益行爲的概念。)來理,但是讓一個研究所完全垮臺,對你的名聲有很大的不良影響,恐怕你以後很難再當研究人員了。」
「……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當然有。」醫生輕描淡寫地說道:「可以走的路多得是。」
聽到這句話,芳川出了追憶遙遠過往的眼神。
可以走的路之一,或許,就是當個學校老師。一個不再天真,而是善良的老師。教導一方通行、最終信號這些恐怕連常識的「常」都不會寫的孩子,讓他們學會每件重要的事。或許,就是這樣的一條路。
那是多麼有吸引力的一條路。
令芳川不展出微笑。
「喂。」
芳川桔梗住了轉過正要走出手室的醫生。
「什麼事?」
「你一定要救那孩子。如果你失敗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你以爲你在跟誰說話?那裏可是我的戰場。我一定會從戰場上生還,而且會將那個長期以來一直孤軍戰的病人一起帶回來。」
醫生走出了手室。
芳川閉上了雙眼。好幾個穿手服的人在自己的邊收拾著東西,但芳川毫不在意。將注意力轉向心的世界,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接著,想起了年說過的話。
年是這麼說的:
「你以爲你在跟誰說話?我可是將那家夥的同伴殺死一萬個的兇手哦。像我這樣的壞人,怎麼可能救人?我是只會殺人,不會救人的。」
「看吧。」
芳川輕輕出微笑,說道:
「他只要有心,還是做得到的。」
後 記
從第一集就開始購買本書的讀者們,好久不見。
將五集一口氣全部買下來的勇者們,大家好。
我是鎌池和馬。
這一集是短篇集。就結構上而言,是將電擊hp(注:由本書原出版社MediaWorks所發行的輕小說雜志)上刊載的容(大幅修正)再加上三篇新撰寫的故事所構的。這部作品裏的時間進展本來就已經頗慢,到這集更是慢到一個極限。以整來看,是暑假期間就寫了五集。
這第五集並沒有以特定的魔法關鍵字或主角爲主軸,而是將視野放在學園都市的八月三十一日這一天上。既然是短篇集,當然要做一些本篇無法做的事。所以我讓某位角擁有主角級的待遇,而且加了好幾個通篇的藏主題(比如坂的路人化傳說)等,算是玩得相當盡興。
其實適合用在短篇上的小故事很多,例如茵克與史提爾的過去、上條與藍發耳環與小萌老師的過去、琴與白井黑子的過去等,但在這一集就讓我先賣個關子,以後有機會再將這些小故事告訴各位。
負責畫的灰村先生、責任編輯三木先生,一直到兩位很多的照顧。這一集也要多謝兩位,下一集也請多指教。
最後要謝購買本書的各位讀者們。不的在下鎌池能夠出了五集的書,全是多虧各位的戴。真的非常謝。
那麼,就讓我在心中慶幸這本書到您的青睞時,同時期待這本書能夠爲您帶來一些生活上的小樂趣。
至此,請容我先行擱筆。
對了,目前最年長的主角是小萌老師……這樣好嗎?
鎌池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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