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的青春喜劇搞錯了。 (第五卷)》第7章

第五卷 ②不出所料,川崎沙希早就被

暑假的午後,電車上的乘客比平常稀疏。

我在幾站之外的津田沼站下車,穿過驗票口往右轉,鑽進稀落的人中直行。

「佐佐木升大學」的津田沼分校為高二學生開設暑期衝刺營。認真意識到升學考試的學生,從這個時期便開始用功念書。

不過說到底,大家畢竟還是高二學生,因此仍帶著些許從容的氣息。

高三之後,這種氣氛想必會繃許多,還有學生在課堂上打瞌睡而被趕出教室。我在網路上看過有人被趕出教室後,又被帶進某個類似會客室的地方,不僅遭到上課的老師臭駡一頓,帶班的導師也半暗示他「要不要換去其他班級」。

以高二學生為補習對象的私立明星大學班顯得一片悠閒。

這一門課程以五天為單位,五天複習英文和國文這兩個科目,另外五天則任選一個社會科科目。

我先前已經上完社會科的課程,今天開始要進英文和國文部分。

教室裡沒有任何人察覺我走進來,於是我挑了最靠近門口的前排位置坐下。

基本上,後方座位一向是貴賓席,專門保留給聲勢最浩大的團。坐在他們那一區是相當痛苦的事,因此我一向挑選最前排或中間排的位子。前排位置的左 右兩端容易變死角,所以獨行俠更應該選擇那一帶。雖然上課時多會看不清楚黑板,但會讓人比較容易專心——應該說本不會有人來找我講話,我當然只好專心上課。這樣一想,反而是一件好事。

我就座後,立刻準備好上課的教材和筆記,托著臉頰發呆,等待上課時間到來。

三五群來上課的好朋友們正高興地談笑。

等到明年夏天,那種和樂融融的氣氛想必會消失無蹤。

過去考高中時也是如此。

大家在背地裡惡意說取得推薦資格者的壞話,詛咒篤定考取學校的人——我幾乎可以確定,升上高三之後,這些事都會再上演一次。然後再過四年,大家開始找工作時,依然無法避免這個迴圈。不論經過三年,甚至是七年,人類的本絕不會改變。

現在先把過去的種種擱到一邊,眼前的現實才是重點。我的首要目標是大學學考試。

提早開始準備的人,今年夏天便會進升學作戰計畫,隨時準備按下按鈕。當前的目標是中心考(由日本大學學考試中心辦理的測驗,於每年一月舉行。),將目標置於中心,按下按鈕……將目標置於中心,按下按鈕……將目標置於中心,按下按鈕……正當我用空虛的眼神類比升學考試時,視線一隅出現一個人影,使我瞬間回過神來,有如被怒叱一句:「笨蛋!炸的煙塵把敵人遮住了!」

這個人把黑中帶青、長到背部的頭髮紮一束,修長苗條的材讓人不多看幾眼。穿七分袖T恤,搭配丹寧材質的短,肩上垂掛一個背包,有氣無力地踩著涼鞋在地面拖行。

從我旁經過時突然停下腳步。我到那個人作間的不自然,而把視線移過去。

「……你也來上課啦?」

對方用疲倦的聲音向我搭話,並且投來冰冷的視線,目不甚友善的眼睛下有一顆哭痣。

總覺得這個人有點眼,不過到底是誰……

「我姑且先跟你說一聲謝謝。」

我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何道謝,但肯定沒有認錯人。因為除非有什麼重大事,通常是不會有人來找獨行俠說話。

「多虧你的建議,我申請到獎學金,現在跟大志也得還不錯。」

聽到大志這個名字,我心中湧起一既討厭又悉的。我翻開「絕不原諒名單」逐一比對,發現「川崎大志」這個人名。喔,這不是想接近小町的害蟲嗎?

所以,眼前這個人跟大志有關係?

我再看一眼黑中帶青的長髮,這才猛然驚覺——

是藍波形!川……川越?川島?川原木……算了,名字是什麼不重要,反正川什麼的就對了!

那一頭長髮真是藍得徹底,我不聯想到GAGAGA文庫(日本小學館GAGACA文庫的書皮皆為藍。)……

「沒什麼,那是你憑自己的力量申請到的獎學金。」

我暫且先配合話題,利用這段時間想起對方其實做川崎沙希。

「是沒有錯,不過大志開口閉口都在談你的事……算了,反正我已經跟你道過謝。」

川崎像是在履行某種義務,說完這句話便逕自離去。

雖然表現得很冷淡,不過川崎沙希正是這樣的生。不主朋友,選擇獨來獨往,還散發出些許不良的氣息。

在我看來,這樣的人會主開口搭話,態度上已經可說是和許多。我對川崎的變化到好奇,忍不住看向逐漸離去的背影。

走到我的座位後面三排,一坐下便拿出手機進行手指運。看那個樣子,大概是在傳訊息。

這時,川崎倏地出笑容。

……什麼嘛,原來也有這種表啊。平時明明那麼懶散,又充滿攻擊,或者該說是霸氣十足,我在學校本不可能看到那樣的表。但是話說回來,我在學校對沒什麼印象。獨行俠之間的基本守則是互不干涉。

我懷著發現新大陸的心多看一會兒,結果兩人突然對上視線。

川崎紅臉頰,惡狠狠地往我這裡瞪過來。天啊!這個人太恐怖了!我的肩膀完全僵住啦。

我勉強扭脖子,努力逃離川崎的視線。

這傢伙完全沒有變和。好容易來預備校了和藹一點啊。把你的頭腦給我活化下。【シカクいアタマをマルくしとけ。neta自日能研的中學應試教材□いアタマを○くする。中文翻譯為活化你的頭腦】

× × ×

英文課程結束後,進短暫的休息時間。我下樓到自販賣機買一罐MAX咖啡慢慢啜飲,再回去原本上課的教室。

教室裡的其他學生有的在玩手機,有的在看書,有的在跟下一堂課使用的現代國文教材大眼瞪小眼。

大部分學生都是獨自一人。這種由獨行俠占多數的景,跟平時的校園可是大不相同。

同時,也跟我國中時的補習班完全不同。

說穿了,當時的補習班只是學校的延,原本在學校便找不到歸屬的人,進補習班仍然得接那樣的待遇。即使是在上課期間,那層人際關係照樣持續下去,使我陷異常的煩躁。

因為這個緣故,我決定發拚進程度更高的班級。隨著我來到的班級程度越高,教室越來越清靜,課程容和學生素質也越來越好。

如今回想起來,我甚至覺得他們是為了尋求安於低程度班級的理由,才跟一群人混在一起。

那種人以友為藉口而放棄努力,為了友選擇安逸的環境。熱中的國中生說什麼要考上同一所高中,配合對方的程度降低自己的志願學校,即為典型的例子。

我當時在教室聽見那般甜言語,都忍不住要打哆嗦。

如果真為對方著想,更不應該妨礙、寵溺對方。他們不過是為了耽溺於傭懶的日常生活,才選擇輕鬆的道路。

再加上,假設一旦去了同一所高校還不到兩個月就聽到分手了的八卦,豈止可笑之極,簡直是兩腹痛得讓人懷疑險些要得腹炎。然後,他們會說那個時候年輕狂什麼的來肯定自己吧。【可笑之極-片腹痛い。大老師改了改詞就變了兩腹痛い】

恐怕是因為從旁瞧見了這種事吧。我對於這種泛泛其詞的友或者都打死不信。絕對不相信陶醉在逞口舌之快的自我犧牲中的,充滿欺瞞的溫

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多了這類案例,因此完全不相信那種淺表面的友,也不信任以自我犧牲為藉口,還自己陶醉在其中、充滿欺瞞的溫

從這方面來說,升學補習班便是個良好的系。

這個地方把跟念書無關的事徹底排除,學生之間適度地互不干涉、不關心彼此,以期發揮最理想的效果。在我國中時參加的補習班,講師跟學生都想打一片,結果讓我吃盡苦頭……老師直接用名字稱呼大部分的學生,唯獨是用姓氏稱呼我……

再說,如果學生希在升學補習班跟講師打一片,還是可以辦到。這裡設有導師制度,不過說穿了,只是念大學的大哥哥大姐姐們在補習班打工,提供 學生各種幫助,範圍不局限在課業上的問題,還包括未來出路之類的一對一輔導。若想要演一齣以大學考試為主題、賺人熱淚的師徒皂劇,這裡絕對是首選。

基本上,升學補習班的氣氛偏向拘謹嚴肅,甚至還可能讓人覺得冰冷,這對我來說是非常舒適的環境。

儘管如此,像葉山那樣的集團依然存在。那群高中生八是揪團一起來上課,直到老師進來之前,他們都吵吵鬧鬧地聊得好不開心。

現實充(笑)還真是到都看得到,如果做一張這種生的分佈圖,肯定會跟藥丸蟲或海蟑螂一樣壯觀。這種生滿地都是,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想向他們看齊。

真是的,煩死了……夏天是他們活最旺盛的季節,連這一點都很像昆蟲。對討厭昆蟲的我來說,夏天是非常難的季節。

× × ×

下課時,一種上完補習班之後特有的虛襲上我的,這代表我在九十分鐘的課程中相當專心。

用功後的疲勞不同於運後那種暢快的疲勞。念完書之後,會覺得腦中籠罩著一層黏黏的濃霧。如果腦中的葡萄糖消耗殆盡,又不快點補充MAX咖啡 的話,後果可能變得不堪設想。利可口可樂(可口可樂裝瓶公司,銷售區域為千葉、栃木、茨城三縣。)不妨應景推出應考商品,應該能賺不錢喔!

今天的課程結束後,我迅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這是獨行俠在一天當中最有神的時候。

值得慶倖的是,以一個鬧區而言,津田沼發展得有聲有。這裡有很多書店和電玩遊樂場,高中男生來到這裡絕不會到無聊。

正當我在心裡盤算著回家的路上要繞去哪裡逛逛時,有人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轉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見滿臉不悅的川崎沙希。怎麼啦?有事找我就出個聲嘛,難道你的父母親是啄木鳥不

「……什麼事?」

川崎散發出「給我仔細聽好」的氣息,於是我決定乖乖聽說話。川崎輕嘆一口氣,像在猶豫要不要開口。這是怎樣?如果不想說,就不要來找我啊!你到底是要說還是不說?

「我問你,你接下來有事嗎?」

「接下來喔……不太方便。」

我下意識地搬出拒絕別人時的慣用句。只要到邀約,我一律打安全牌,先回絕再說。這幾乎已經為我的本能。這個道理如同「不要接聽陌生號碼的來電」,是當今社會的基本常識。

十之八九的況下,對方聽到我的回答,都會說「喔!這樣啊」,然後迅速打退堂鼓。不過,見到對方退得那麼乾脆,令我不覺得他是單純基於社禮儀 才來邀約。老實說,對方聽到我拒絕時,好像反而松一口氣。所以請大家務必注意這一點,我認為人們偶爾也需要「不提出邀約」的溫

然而,川崎沙希不像是基於社禮儀前來邀約。說得更正確些,我不認為備那種社禮儀。即使面對雪之下和平塚老師時,也毫不退,總是大剌剌地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川崎瞇細帶著倦意的雙眼。

「什麼事不太方便?」

「沒有啦,就是……我妹妹那裡有些事……」

不得已,搬出小町當擋箭牌。川崎聽了,略微點點頭。

「這樣啊。那麼剛好,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啥?」

我要求川崎解釋清楚,但只是傭懶地回答:

「我是沒有什麼事要找你,不過大志有些事想問你。他現在也在津田沼。」

喔……我懂了,原來之前打簡訊是要傳給大志。那打到一半突然像那樣笑起來,是不是代表有弟(Brother)結呢?嗯,看起來的確對罩(Bra)有某種結。大尺寸裡面不會有什麼可的東西,這是我貧的妹妹說的!【弟控-ブラコン。對罩有自卑結-ブラじゃーにコンプレックス。開頭一樣】

「抱歉,我沒有理由花時間在你弟弟上。」

「不過你妹妹也跟他在一起。」

「喂!所以我們要去哪裡?近不近?步行五分鐘嗎?要不要用跑的?」

這種話早點講好不好?

「你啊……」

川崎聽到的當下,出「敗給你了」的表,但我本無暇顧及,直接站起,二話不說便走出教室,川崎跟在我後。

「你知道出去補習班後的那家薩莉亞嗎?」

瞧不起我。總武線沿線的薩莉亞,我可都清楚得很。」

我連創始店在哪裡都很清楚。薩莉亞創建於本八幡,雖然那家店已不再營業,但招牌如今依舊佇立。順帶一提,「虎之」的事務所跟流中心其實也在本八幡,提供給各位作為補充。【本八幡-千葉地名】

我一走出補習班大門,便到路上蒸騰的暑氣。空氣停滯不流,從頭頂上灑下的氣中產生歪曲。

現在是課堂之間的空檔,補習班和車站間來往的人們彼此織,使這個區塊的人口度一口氣提升許多。

我跟川崎在路上沒有多談什麼,只是在人中穿梭前進。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單獨行,所以對挑選空的地方行走這點非常在行。接下來是我形小企一枝獨秀的表演時間!【天才麻將裡的東橫桃子的臺詞。話說大老師居然自稱小企了耶】

小町跟那只害蟲就在這附近的薩莉亞。

正好,那裡有刀子又有叉子,不缺任何兇。必要時還可以像砸派那樣,把熱呼呼的米蘭風焗烤甩到他臉上,再打上「※這些料理都由工作人員用完畢」之類的字幕便不會有問題。我做的這一切應該都能被諒解,之後再幫他在傷口上抹辣味烤醬吧。【之後,工作人員味的用了,是食節目之後的慣例,為了說明沒有浪費食。大老師你這是打算殺人啊】

我確實到自己的靈魂寶石逐漸染漆黑。糟糕,不,再這樣下去我會變,還是想些愉快的事吧……「魔法☆小彩」還不上檔嗎?

我站在路口等紅燈,同時抑著迫不及待的心。站在我後方一步的川崎說:

「對了,這麼說來,前一陣子雪之下也有來參加暑期衝刺班。」

「……喔,這樣啊。」

一聽見那個人名,我的反應瞬間停頓一拍。

印象中,雪之下想報考國立或公立的理科學校,川崎大概也報名了相同課程。

其實在這個時間點還沒決定好志願學校,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因為我的數學程度差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才老早決定要考私立文科學校。至於我的將來,也老早註定要為家庭主夫。

「那的果然很難接近。」

這種話得到你來說嗎……你老是散發恐怖的氣息,不用說是生,連半數以上的男生都很怕你呢……

「為什麼要看著我?」

「沒什麼……」

瞇細沒什麼活力的雙眼,視線投過來,我趕別開目

我想像起雪之下和川崎在教室景。們既容易吸引眾人的注意,卻又絕不讓任何人接近。這兩人的一舉一雖然相像,在本質卻完全不同。

川崎的攻擊出自無法好好通造的反,屬於典型不善言辭的類型,亦即不懂得說話技巧。這點從對弟弟傾注的,多能夠覬察出來。

另一方面,雪之下則是沒有攻擊的意思,雖然是存在即可形某種攻擊。優秀的人耀眼得令人難以直視,還會引發人們的自卑和嫉妒心,因此,才會被周圍的人孤立,為惡意攻擊的箭靶。以雪之下的個是直接面對那些攻擊、那些麻煩事,一一予以擊破。

如果說川崎是以威嚇作為防線,雪之下則是採取絕對報復手段。

這時,紅燈轉為綠燈。

我正要踏出腳步時,川崎不太好意思地開口:

「那個……你能不能幫我跟說聲謝謝?到頭來,我還是一直沒有說出口。」

「你自己說吧。」

「我確實應該自己說沒錯,不過該怎麼講呢……總覺得有點尷尬。」

的語氣變得略微弱。我轉過頭,發現低垂視線,盯著自己的腳邊走路。

「有些人即使沒做錯什麼,你也還是無法跟他好好相吧?」

「是啊。」

的確有這種人,所以互不干涉是最大程度的讓步。為了使雙方相安無事,本來就可以選擇不介

人與人之間的相,不僅限於天要好地黏在一起、開心地聊天,或是玩得瘋瘋癲癲。如果雙方不希憎恨彼此,保持適當的距離也是值得肯定的行為。

對川崎沙希而言,雪之下雪乃正是這樣的存在。

儘管不得不認同對方,但依然無法親近。明白踏進彼此的領域,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只會造無謂的傷害,所以盡可能不跟對方接。這不是逃避,也不是避諱,而是非常實際的應對方式,是一種尊重的表現。

「而且,我短期大概不會再遇到。錯過這次暑期衝刺班的話,下次見面大概要等到開學,但我跟不同班。不過,如果是社團活,你最近應該很快又會見到吧?」

「不,我也不認為自己在開學前會見到。」

我不會主去找雪之下。

仔細想想,我跟之間的關係即是如此。只要沒有人施強迫,我們才不會接近彼此。再說,我也沒有的聯絡方式。

我們穿越斑馬線,步下通往建築地下室的樓梯,兩人的腳步聲在周圍響起微弱的回音。

「更何況,即使我們見面了,不一定要說話啊。」

「有道理,像我們平常在學校也不會說話。」

「一點都沒錯。」

不過,如果有人來跟我說話,我一定會好好回答,而且會非常有禮貌,禮貌到讓人渾不舒服。但如果對方是跟川崎一樣的獨行俠,我自然會鬆懈下來,態度跟著變得隨便。這該說是一丘之貉嗎?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進地下一樓。

找一走進自門,立刻發現小町坐在飲料吧旁邊的座位。也看到我,朝這裡揮了揮手。

「啊,哥哥來了!」

「嗯。」

我簡單應個聲,坐到旁,正對面是名字很像佐野厄除大師(這裡是指「川崎大師」,音近「川崎大志」。川崎大師的正式名稱為「平間寺」,位於神奈川縣。)的國中生。他跟我對上視線後,向我點頭致意。

「大哥,特地請你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不準我大哥,小心我宰了你喔。」

「喂,你是要跟我弟弟打架嗎?」

川崎坐在我對面,不發一語地散發出強烈怒氣。

瞪我的眼神好兇!所以說結真的很噁心。一想到跟自己的親人那麼親,我便渾不對勁。別鬧了!

大志幫忙安對我齜牙咧的川崎時,我則利用這段時間按下服務鈴,迅速跟店員點完餐。

我多點兩人份的飲料吧。至於拿米蘭風焗烤砸臉的計畫嘛,由於川崎實在太恐怖,只好作罷。

我取來一杯咖啡,輕啜一口後,開始進主題。

「好啦,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關於這個,其實,我想請教關於總武高中的事。」

「這問你隔壁的姐姐好不好?」

川崎沙希跟我念同一所高中,還是同班同學。要是不這麼提醒自己,我還真的會忘掉。

「我還是想瞭解同為男的意見!」

大志不知為何握住拳頭,一副興致的模樣。

然而,就算他帶著滿滿熱詢問,我也給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答案。

「我們學校沒什麼特別的。不論去哪裡的高中,大概都是那樣子吧?雖然每間學校的活可能有些出,像是校慶的規模或社團活的繁盛度會有些不同。」

我沒看過其他高中的況,所以不知道這句話正不正確,不過我的印象確實是如此。如果再把範圍小到日間部普通科,十之八九的高中都可以歸固定幾種類型。除去特殊課程不談,其實是大同小異。坦白說,我自己學前的想像跟學後的實幾乎相同,所以可以這麼下結論。

唯一的誤算是被迫加侍奉社。

「嗯?可是偏差值不同的話,不會影響校風嗎?」

小町疑地歪著頭問道。

「偏差值越高,不良學生應該會越沒錯,但也是有人對不良學生抱持憧憬。」

說到這裡,我瞄向斜對面。川崎察覺到我的舉,用力瞪了回來。

「為什麼突然看過來……我才不會憧憬。」

我搞錯了嗎?總覺得是個會說出「別打臉啊!記得打(這是電視劇「三年B班金八老師」中,學生山田麗子的臺詞。唆使一大群人對同學用私刑,但自己沒有手。)」這種話的人,所以下意識地……

我震懾於川崎的視線,輕咳一聲掩飾過去,然後回到原本的話題。

「總之,國中跟高中的差別,只在不同類型學生的構比例。大家都開始『表現得像個高中生』,所以變得很麻煩。」

「『像個高中生』啊……」

大志不是很理解,把頭偏到一邊。

「我不知道你在期待些什麼,不過大部分的人只是嚮往故事中不切實際的『高中

我相信不論到什麼地方,都存在「高中生應該怎麼做」的不文規定,例如以下這樣:

高中生守則:

一、高中生應當有件。

二、高中生應當有大量朋友,吵吵鬧鬧的像一群神經病。

三、高中生應當表現得如同電視劇和電影中的「高中生」。

違反以上規定者,將被以切腹之刑。

要比喻的話,例如新選組,特別是土方歲三(新選組副長,出平民。)那個武士道基本教義派,由於他稱不上統純正的武士,才會對武士抱持憧憬。

如果我們希理想更加近現實,便不得不在某些地方勉強自己。

舉例來說,假設男生想要生歡迎,即使那個人本來的個向,也得學會看生的臉、傳一堆麻煩得要命的簡訊、抓準時機展現大方的一面,或者吵吵鬧鬧地突顯自己的存在。

另一方面,假設生想要結朋友,即使那個人本來走清純風,也得用時下流行(笑)的打扮包裝自己,勤跑每一場聯誼活累積戰績,積極把最新的日文歌曲聽到滾瓜爛

即便如此,為了不被排除在「普通」的範疇之外,為了保持跟「大家」相同的價值觀,他們還是得那麼拚命。

「嗚……總覺得聽到一堆討厭的東西……」

大志聽完我說的話,臉沉下來。

「雖然這些是我彆扭的真知灼見,但想跟大家好好相的話,請做好付出一定程度犧牲的覺悟。」

不同於別人的生活方式固然痛苦,但跟別人一樣的生活方式也很痛苦。結論:活著真痛苦。

「哎呀,大家都喝完飲料了。」

小町大概想轉換沉悶的氣氛,哼著歌把所有人的杯子聚集起來,大概想拿去裝飲料的地方。

川崎注意到這一點,跟著從座位上站起。

「我跟你去吧,一個人拿那麼多飲料太辛苦了。」

小町心懷激地答應,和川崎一起走向飲料區,我心不在焉地目送們離去。

這時,大志突然想起什麼,猛然抬起頭,瞄一眼遠的小町和川崎後,把湊過來說道:

「咳、咳嗯……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他先以這句話開場,才鬼鬼祟祟地進重點。

「那裡的生到底怎麼樣?可不可?你不覺得那個雪之下的生,是個超級大嗎?」

喔~這才是他的重點啊。

原來他剛開始時那麼興致,是等著問這個問題。

既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我稍微思考一會兒。

嗯……真要說的話,可生確實不……

說真的,我在學校裡只會對「可生」跟「像是被揍過的可笑外表」留下印象,所以也不記得什麼比較普通的生。

「可生的確很多。我們學校有一班國際教養班,班上生的比例高達九,因此總生人數當然跟著提高。順便告訴你,的比例也會提高。」

「喔喔!夢想境(SITUATION)!」

那是什麼啊?真像萬代的企業標語「夢想•創造(CREATION)」。

然而,我還有些話必須先跟他說清楚。

「可是啊,大志……」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說下去。

「你媽媽應該經常這麼說吧?即使你看上一個可生,對方也不見得會看上你。」

「我、我被拉回現實了!」

大志睜圓雙眼,宛如到一陣晴天霹靂,獲得上天的啟示,原先浮躁的心消失得無影無蹤。

「重點是你要達到死心的境界,所謂『強求不來便放棄』、『千里之行,回頭是岸』的觀念相當重要。」

最近我還想宣揚「知己知彼,百戰百棄」的道理。

「老實說吧,你認為自己有辦法跟雪之下那種人好好相嗎?」

「有道理……至我辦不到!那個人好恐怖!」

這句話非常誠實,我好想送幾把斧頭給他當禮。畢竟雪之下豈止是高嶺之花,本是開在圭亞那高地(位於南洲北部,橫六國的高地。)上的花。

如果對雪之下雪乃理解得不深,的確會覺得很恐怖、充滿威嚴,而且傲慢得要命。

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嗯……如果那天在社辦的邂逅算是「剛開始」的話。

「唔,總武高中……真是可怕的地方,恐怖喔~~」

大志不戰慄,還不知為何起假關西腔。我聽了有點不爽,於是決定繼續追加攻擊。

「就算環境改變,你也不可能改變。那些以為升上高中後會有所改變的人,只不過是他們自己的幻想,勸你別再做夢比較好。」

首先要把不切實際的幻想毀掉!哈哈,雖然我也曾燃起一期待啦。不過,那種高中生活終究只是遙遠的理想鄉,教他認清現實算是我的一種溫吧。

「喂,不要欺負過頭喔!」

小町回來後放下飲料,敲一下我的腦袋。沒有啦!我才沒有欺負他!只是鬧他一下而已——我在心裡試著學小學生髮出教人火大的辯解,不過,他們可是真的會這樣說。

「大志,你不用太過當真。與其擔心那些……你應該先想想看考不考得上吧。」

川崎坐回大志旁,喝一口飲料後這麼說道。大志聽了,瞬間一震,開始嘟噥起來。

「唔……」

「有困難嗎?」

「老實說,以現在的況而言有點吃力,所以我一直要他用功念書。」

大志被我一問,本答不出任何話,最後是由川崎代為回答,還順便訓他一句。大志聽了,失地垂下頭。

「嗚嗚……」

這時,換小町打圓場,為大志重振神。

「沒關係啊,就算大志同學考不上總武高中、跟小町念不同的學校,小町還是會好好跟你做朋友喔!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好朋友!」

「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好朋友……這、這樣啊……」

「嗯!絕對是朋友,靈長類人科的好•朋•友♪」

結果竟然是來補最後一刀……

以哥哥的立場,固然到欣;不過站在同樣是男生的角度來看,我開始有點同他了。讓大志絕到這種地步,未免太可憐。

「好啦,總之……該說是目的嗎?只要你搞清楚自己想進那所高中的原因,不就有努力念書的力嗎?」

大志聞言,抬起頭反問:

「目的?」

「沒錯。我不是要吹噓,但我可是打定主意要考進其他同學絕不會去念的高中,又聽說我那所國中每年只有一個人考上總武高中,當年才有辦法那麼努力。」

「的確不是什麼值得吹噓的事……」

川崎的臉上泛起苦笑,想必是手上那杯咖啡的關係。

「對了,小町的理由是有哥哥在那裡喔!」

「好好好,我知道~」

小町抓準時機幫自己加分,我簡單敷衍過後,大志帶著認真的神轉向川崎。

「姐姐,你也有什麼理由嗎?」

川崎發出「喀」一聲放下杯子。

「我啊……沒有什麼好談的。」

短暫思考一會兒,最後卻把臉別開。

不過,我多察覺出的理由。如果大志能夠理解,是否也能為他用功的力呢?

「……如果學費不要太高,又希是國立或公立高中,我們學校算是滿優秀的。」

「你不要多!」

川崎慌張地瞪過來,不過在紅臉頰的況下,顯得沒什麼魄力。笨蛋,有結的人,眼神有什麼好怕的?

大志似乎完全理解了,他「嗯」的一聲輕輕點一下頭。

「這樣啊……」

這間學校的理由,想必還有千千百百種。

不只是川崎沙希,其他學生也一樣。

有的人沒多想什麼便選擇這裡,也有的人非這裡不念。

這些理由不全然是積極果斷的,不過,即使是消極自卑、用消去法得出的結果,只要是自己做出的選擇,便不會有問題。

「我決定了,我要進總武高中!」

大志如此向我宣告,臉上帶有一種清爽的神

「那麼,加油吧。」

這是我的真心話。

可是……仔細一想,小町也想念跟我一樣的高中呢。

「……進來之後,我會好好關你。我是指相撲部屋(日本培訓相撲力士的組織,類似道場。在相撲用語中,關、照顧其實暗指嚴苛痛苦的訓練。)的那種關。」

「你的殺氣都湧上來啦!」

川崎為了保護嚇到的大志,狠狠瞪我一眼。我逃離的眼神,瞄一下發票。

「還有什麼事嗎?我跟小町差不多要回去了。」

現在已快到晚餐時間,我從錢包裡出一張千圓鈔票放到桌上,起準備離去。大志回答「好的」之後,迅速起對我行禮。

「大哥!今天非常謝謝你!」

「夠了夠了……你剛才的表現,已經讓自己失去以後我『大哥』的機會。」

「重點在那裡嗎?」

小町聽著我們兩人的對話,用食指抵住下,不解地說道。

「嗯?可是,沙希姐姐跟哥哥結婚的話,用『大哥』稱呼也不會很奇怪吧?」

故作輕鬆的這一番話,讓川崎激得連忙站起。

「你、你這個妹妹是、是笨蛋嗎?才、才不可能有那種事!」

走出店門口時,我聽到背後傳來這句話。確定川崎不可能聽到後,我不半帶苦笑地低喃:

「一點也沒錯。要是對方不願意養我,我才不會想結婚。」

「出現了!哥哥的廢柴防線!」

「喂!不準說什麼防線!」

而且那才不是防線,「請別人養我」是我的絕對防衛線。

今天,絕對防衛線也沒有任何異狀。

    人正在閲讀<果然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搞錯了。 (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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