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的青春喜劇搞錯了。 (第五卷)》第11章

第五卷 ④非常憾,無人知曉平塚靜的紅線去向

什麼食才是最強的?

咖哩?涮涮鍋?壽司?蕎麥面?

壽喜燒?天婦羅?烤?還是甜點?

通通都不是。

拉麵才是最強的。

沒錯,拉麵。

對孤獨的高中男生來說,那是再悉不過的味道。

不知道要吃什麼的時候,腦中總會第一個想到拉麵。

放學後繞去經常顧的拉麵店,善。

出外買東西時順便發掘新的拉麵店,善。

夜深人靜時,覺胃部有些空虛,咕嘟咕嘟地燒一壺水,再嘶嘶嘶地大口吸面,善。

然而,約會時跟人來到拉麵店——

你們別鬧了!那是止事項!

別窩在吧臺前你儂我儂!

後面還有人在排隊!

要放閃,給我去你們最喜歡的星克,拉麵店的吧臺才不是給你們談的地方!

為排在你們後面快被閃瞎的客人想一下行不行?

拉麵這種食,本來就應該一個人用。

一直跟人聊天,不但湯頭會冷掉,麵條也會泡

正因為如此,吧臺前才會設置單一座位,甚至掛上使廚房看不到外場的布簾。一蘭拉麵設計的「味集中吧臺」堪稱拉麵界一大發明。之前曾看他們寫說已經提出專利申請,不知道申請通過了沒有。

話題扯遠了。

總而言之,最適合我的食正是拉麵。

一碗絕頂的拉麵,足以治癒我貫徹孤傲的高尚靈魂。

沒錯,拉麵。

× × ×

我在很尷尬的時間點醒來而錯過吃飯時間,這在暑假裡儼然已為例行公事。

一定會有人告訴我,既然要以家庭主夫為目標,這種時候更應該自己下廚。

這樣想的傢伙太天真了。

真正的家庭主婦只會給丈夫五百圓的飯錢,然後自己花丈夫的錢好好吃一頓豪華午餐。這或許是我的偏見,但我想為那樣的家庭主夫,並且在離婚時索討贍養費。

我立志為家庭主夫,所以決定效法主婦們,去吃一頓豪華午餐。多虧補習班獎學金的煉金,現在我可是個有錢人。請我錢之煉金師。

今天中午就吃拉麵吧——做出這個決定的當下,我的胃再也無法接其他食

千葉屬於拉麵的一級戰區。在松戶打頭陣之下,千葉、津田沼、本八幡等車站周邊的競爭相當激烈;最近連竹岡式拉麵和勝浦擔擔麵這些小吃級的拉麵,店面也擴展到全國。

那些大家得出名字的店固然讓人放心,不過吃了一陣子後,還是希靠自己發掘新店家。

如果和其他人同行,便得配合對方的口味,或是忍不住炫耀「喔呵呵呵~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店喔~羨慕吧」,本沒辦法來一場像樣的冒險。

但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便不用顧慮那麼多麻煩事,可以大搖大擺地進。這種機正是讓我們發現新事,讓飲食文化持續進化的關鍵。

總之,獨行俠時時刻刻願意擔任先鋒,是充滿嘗試神的現代冒險家。

既然如此,今天去試試看住家附近沒什麼開發過的拉麵店吧。「丈八燈塔,照遠不照近」這句話說得很對,我們應該突破眼前的盲點。真是漂亮的計畫,如同反將「東京人反而不會去東京鐵塔」一軍的腦力激

我搭乘公車搖晃一段路,在目的地附近的幕張海濱下車走路。

因為我放學後很有可能到這附近閑晃,心想最好開發一家新的拉麵店,所以在好一陣子之前便看上其中某間店。

我在夏日豔下不斷前行。

叮~~當~~叮~~當~~

黏的空氣讓我悶熱難耐,不過清脆悅耳的教堂鐘聲把它們通通吹散。

這附近高級旅館林立,也有許多婚宴會場,想必是某個會場正在舉行結婚典禮。

到華麗的氣息,眾人的祝福聲也隔著牆壁傳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婚禮,所以稍微看一下。

我眼簾的是如畫的幸福場面,但不知道為什麼,視線角落好像出現一塊黑的東西……

眼睛仔細觀察。別把心留在任何地方,在不知不覺間……就會看到全部——在澤庵和尚(出自《浪人劍客》中澤庵和尚說的話。)的指導下,我雙眼盯那塊黑影。

那塊影子穿黑服,獨自散發出邪惡的氣息。周圍的線被吸收殆盡,連都產生曲折。在洋溢著幸福的會場中,只有那裡聚集了近似怨恨的執念,而且還發出「通通給我去死吧,阿門」的低喃聲……

【Sugar的單曲『ウエディング•ベル』的歌詞。1981年的歌哦】

嗯,我絕對認識那個人。

「如果你也趕快結婚就好囉~」

「下一個應該到小靜了吧?」

「小靜,阿姨又幫你找到好男人!這次一定不會有問題,要不要見面看看?」

「靜,爸爸已經開始為將來的孫子存錢……」

大家每對那團黑影開口,便搐般地抖一下。靈……消失了?

我似乎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景象,於是迅速移開視線,假裝沒事般地繼續往前走。

然而,我無法忘記。

——當你進深淵時,深淵同時也著你(出自德國哲學家尼采的名言。)……

「比、比企谷!」

影突然大

黑影旁一對步老年的夫妻聽那麼一喊,轉過來直直盯著我。我下意識地向對方點頭示意,結果對方竟然也對我回禮……現在是什麼況?我這樣算不算是見過對方家長?既然如此,只好請負起責任跟我結婚,好好養我。

黑影回過頭,忙不迭向那對夫妻說:

「那、那是我班上的問題學生!我、我得去工作了!那、那麼,先這樣啦!」

接著,腳踩高跟鞋,發出「喀喀喀」的腳步聲往這裡沖過來。

「比企谷!你來得正好!真是得救了!」

那團黑影——更正,近看其實是著黑禮服的大姐姐——抓住我的手,高高興興地離開現場。

「啊,那個,等……」

被一個大姐姐拉著手,除了乖乖聽的話,豈還有其他選擇的道理?

我們走了好一會兒,彎過轉角進公園後,才終於停下腳步。

「呼……總算逃出來了……」

這位姐姐輕自己的大部。

上的黑宴會服順著畫出優雅的曲線,雪白的後頸上披著一條皮作為裝飾;往上梳起的漆黑豔麗秀髮,跟禮服相互呼應;和禮服相同的手套下,那只抓著我的手出乎意料地

「請問……」

「嗯?喔,抱歉,突然把你拉來這裡。」

氣質出眾的對我一笑,拉著我走向公園的長椅,然後從皮包拿出香煙,敲敲煙塞好煙草。

這舉的外表完全不搭,像極了中年大叔。

喀嚓一聲,百圓打火機點燃香煙後,淡淡的煙霧冉冉上升。

雖然先前看到的景象跟平常落差太大,我差一點被搞混,不過,看到現在的樣子,我百分之百可以確定——是平塚靜,我們侍奉社的指導老師。

喔~原來只要肯好好打扮,也會變一個大啊……

「請問,您直接跑掉真的沒問題嗎?那是結婚典禮沒錯吧?」

「不用擔心,我有留下禮金。」

「不過,通常不是還有派對嗎?」

「怎麼?想不到你滿擔心我的嘛。」

「沒有啦,那可是認識異的難得機會……」

「……呵,那是我表妹的結婚典禮,我本不是重點。」

平塚老師哀傷地移開視線,叼著香煙口齒不清地說道。

「其實我本來就不太想去。我比那些表親年長,他們會對我有所顧忌;其他阿姨只會跟我講一些有關結婚的話題,父母又那麼嘮叨……付了禮金還得聽那麼多人說教,怎麼想都不值得……」

說完,連同歎息吐出一口好長好長的煙霧,並且爛手中的香煙。

聽到這些話,我也沒辦法說些什麼……

經過一段短暫的空白,重新振作起神對我問道:

「你跑來這裡又是要做什麼?」

「我原本是打算去吃拉麵。」

「拉麵!原來還可以這樣(模仿《孤獨的食家》的臺詞:「外帶!原來還可以這樣。」)。」

平塚老師突然想到似地說道,原本心死般的眼神也一掃而空,再度恢復彩。

「這麼說來,我剛剛一直在接待幫忙,本沒有時間好好吃東西……正好,我也一起去吧。」

「喔,我無所謂。」

於是,這次換我在前面帶路,平塚老師踩著高跟鞋跟在後面。話說回來,的打扮真是華麗,一堆人都往這裡看呢。

我們來到通比較繁忙的馬路上,路上的行人更是不時往這裡瞥過來。沒辦法,老師的打扮那麼華麗,長得又漂亮,大家當然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至於老師本人卻不怎麼在意,仍像往常一樣對我搭話。

「對了,我聽說有未來的學弟找你討論升學的事。即使是放假期間也不忘侍奉社的活,真是值得嘉許。」

「事並不是那樣。不過,老師您怎麼會知道……」

我覺得你做的事有點恐怖……

「從你妹妹那裡聽來的。」

「您什麼時候跟我妹妹那麼要好……」

小町的包圍網已經涵蓋我所有認識的人,真是太厲害了。

這樣一來,ABCD包圍網豈不是已經形?這樣真的沒問題嗎?A,笨蛋由比濱;B,暴力平塚老師;C,可的小町;D,那個川什麼的,到底是誰 啊?(原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對日本進行經濟封鎖的國家。A為國,B為英國,C為中國,D為荷蘭,各為每個國家名的首字字母。這裡的ABCD 則分別取自笨蛋、暴力、可、誰之日文羅馬拼音的第一個字。)。看來就算不採取經濟封鎖,我也得用封鎖主義跟們對抗才行。

「你有一個好妹妹呢。連我都有點覺得自己有那樣一個妹妹的話,應該會很不錯。啊,我當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老師跟小町要當姐妹?以年齡差搞不好都可以當母,哇哈哈……」

「比企谷……」

糟糕,要挨揍了……我反地閉上眼睛準備接衝擊。

然而,老師的拳頭遲遲沒有揮過來。我驚訝地睜開眼,看見平塚老師再度陷消沉。

「現在聽到這種笑話,會覺得有點傷人……」

「非、非常對不起!」

拜託誰快來把娶走!再沒有人的話,只好由我接收了。不管怎麼樣,快點來人啊!

× × ×

八月已經要進尾聲,不過在戶外走時,依然覺得暑氣人,把我的皮曬得灼熱刺痛。

好在這一帶面向沿海道路,在海風的吹拂下,多還能到涼爽。

也多虧有海風,我們在店門口排隊時並不覺得燠熱難耐。

看來我們得再等一陣子才進得了店,幸好我很擅長打發時間,所以沒什麼問題。我其他擅長的項目還包括讓人丟臉、泡泡紙,如果再進一步來說,我進公司工作後,說不定也很擅長欺負菜鳥,不過那樣菜鳥實在太可憐了,所以我絕對不會去工作。

排在前面的男生從剛剛便一直大聲講話,不知是在激什麼;後面兩個像是大學生的男生,覺像往中的……我先是觀察周圍排隊的客人,觀察膩了之後,開始幻想:「如果我開一間拉麵店而且變得非常有名,到時候面對的採訪,應該怎麼回答呢?」

總之……甩面的時候要上下左右用力甩,這一招做「飛燕還巢」,是我們家的祖傳絕技——到時候乾脆這樣子回答好了。要是那家店又更出名,我還可以開設拉麵培訓班,從立志擺上班族生活、想自己開店的傢伙上榨取學費。

正當我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事,耳邊忽然傳來類似笑聲的輕微歎息。

「……怎麼?」

我瞄向發出聲音的人,亦即平塚老師。

平塚老師半是苦笑地對我說:

「我只是覺得意外,本來以為你很討厭跟一堆人在一起或是大排長龍。」

「我當然討厭跟一群哄哄的人在一起。至於排隊嘛,您看大家不是都很守秩序嗎?雖然還是有幾個白癡隊。」

事實上,我並不討厭排隊這檔事。大家之所以不喜歡排隊,理由不外乎是認為排隊浪費時間,或是討厭沒有事可做的覺,此外,如果跟其他人一起排 隊,這段空檔還會因為冷場而顯得尷尬。若我們重新思考一下「去得士尼樂園約會的會分手」這則都市傳說,不難發現原因正出在排隊時,雙方的心於焦 躁狀態,並且會突顯出雙方的價值觀不同。

就這些理由來說,反正我的時間多得要命,又有高到滿出來的思考能力,所以不會覺得無聊。更何況我平常即是獨來獨往,因此是排個隊,本不會讓我鋼鐵般的意志有所搖。

但是,如果換跟一群哄哄的人在一起,我可就沒辦法。那裡總是充斥不守規矩又不懂禮儀的傢伙,我本無法忍看他們一眼,更遑論任他們湊近邊。

「想不到你有潔癖呢。」

平塚老師聽完我的解釋後這麼說。

「那才不算什麼潔癖,何況我也不擅長把環境整理乾淨。」

老實說,我的房間很髒到在我死後冠上「都市化」、「地球末路」之類的標題送去館展覽的話,一定會得到很高的評價。

「我不是指清潔或衛生方面,而是你對事的想法。不過說穿了,那也只是以你為中心的想法。」

「您是在拐彎抹角地說我很任又自我中心嗎?」

「我是在稱讚你。培養出一套屬於自己又嚴謹的判斷標準是一件好事。」

平塚老師微笑著看向我,讓我不知該做何反應,因為我本沒有那種意思。於是我把頭轉向一旁,低喃道:

「我只是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傢伙……」

那些人上說什麼「好快樂」、「現在正是我們最閃耀的時刻」,究竟是要說給誰聽?

從一個喜歡獨自默默看書或是待在家裡打電,並且明白這些事的樂趣在哪裡的人看來,他們不斷強調的那種「快樂」總覺得有些空

衡量快樂程度的標準,本不在於能發出多大的聲音或有多人聚在一起,我厭惡搞錯這個觀念的人。不僅如此,他們在人多或有什麼活的地方,會顯得更有活力,仿佛讓他們找到了絕佳的表現時機。我無法忍那些裝模作樣、欺騙自己的人。

為什麼我們不能靠自己證明到的快樂,以及屬於自己的真理?

一個人沒有辦法膛,是因為對自己缺乏信心。想必在那些人的心裡,有個冷靜的聲音在問「你真的覺得快樂嗎」,為了打消這個疑問,他們才要用話語強調「好快樂」、「玩得超開心」、「現在是最妙的一刻」、「超HIGH的」,拚命扯開嗓門嘶吼。

我不想跟那種傢伙為伍,不想為只會欺騙的偽善者。

「不過照這樣看來,你應該不會去參加煙火晚會吧?」

平塚老師這句話打斷我的思緒。

「煙火晚會?」

「嗯,展塔辦的煙火晚會。你應該知道吧?打算去嗎?」

經老師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港口展塔的煙火晚會可是代表千葉夏天的風畫,我小時候也曾去過。不過,煙火怎麼樣其實無所謂,當時的我只把心思放在道路兩旁的攤位上。

話說回來,住在這一帶的人既能看育場夜間比賽施放的煙火,旁邊還有一個幾乎天天放煙火、全年無休的得士尼樂園,因此不會覺得煙火晚會有什麼稀奇。

「我沒有打算要去。老師會去嗎?」

聽我這麼問,老師發出一陣深長的歎息。

「這是我暑假的工作。與其說是去看煙火,不如說是去找人。」

我不懂老師的話,用眼神請說明得仔細一點。

「其實就是去確認學生的安全,大概是節慶期間怕大家出意外吧。每次到這種得在外面奔波的工作,都是年輕的被去。哎呀~真是敗給他們了,誰我還年輕呢?哈哈哈哈~」

「您為什麼那麼高興……」

平塚老師的心大好,兒沒聽見我說什麼,又逕自說下去。

「要是有學生玩得太瘋,我會很頭痛的。而且煙火晚會是由地方自治團所舉辦,還會有大人到場。」

「喔?大人?」

「嗯,雪之下一家應該會去。」

有道理。雪之下一家可算是這個地方的名流,在縣議會佔有一席之地,又擁有地方企業,所以應該會參與協辦煙火晚會。這樣一來,他們邀參加晚會也不奇怪。

「對了,乃是老師教過的學生吧?」

「嗯?喔,啊。你們進來的那一年,剛好從總武高中畢業。我對的印象很深刻。」

我們進總武高中時,乃剛好畢業,所以跟我相差三歲,目前大約是十九或二十歲。原來已經畢業兩年啦……

總是維持第一名的績,代給的工作也都做得很好,再加上那樣的外表,當時全校男生幾乎都把奉為神。」

我覺得這段描述很像另外一個人,不過那傢伙才不是什麼神,用魔來形容還比較恰當。不過,說不定神跟魔最初是指同一個人,只是因為不同的宗教觀才被分正邪兩種格。這兩種形象套用在上,簡直完全吻合。

「可是……」

平塚老師這時停頓一會兒,換上苦的表

不算是資優生。」

不是表現得很優秀嗎?」

「是很優秀沒錯,但僅止於績方面。上課時很聒噪,永遠不肯把制服穿好,而且每次有什麼煙火晚會或慶典活,一定會看到影,說是遊手好閒也不為過。大概因為這樣,才會到一大堆朋友。」

嗯,從的行為舉止看來,的確不難想像這一點。既開朗又隨興,奔放的格肯定能吸引一大群人。

「不過,那些都是……」

老師一時語塞,於是我幫接下去。

「都是表面工夫嗎?」

「喔?你也注意到了?」

老師的角泛起說不上佩服,比較像跟人一起打什麼壞主意的笑容。

「一看就明白了。」

「你的眼真不簡單。」

沒有啦,這要歸功於老爸那套培育人渣專用的英才教育。

「不過,乃的表面工夫也是的魅力所在。察覺到這一點的人,會開始壞心眼又強的態度。」

「所謂的『群眾魅力』,對吧?」

平塚老師點點頭。

「由擔任執行委員會會長的那次校慶,可是創下歷年最高的參與人數記錄。而且不只是學生,連老師都被拉去幫忙,當時我也被抓去彈貝斯。」

談起這件事時,整張臉皺一團,看來那不是一段好的回憶。不過經老師這麼一說,的髮型的確很像某個彈貝斯的人,讓我想到○音部……

【指K-ON的秋山澪】

「照這樣看來,那對姐妹真是天差地遠。」

如果說雪之下屬於埋首研究的研究生,乃便是自我意識強烈(笑)的大學生。

順帶一提,「自我意識強烈」、「接刺激」、「把大家拉下水」都是我厭惡的詞彙,但現實充(笑)喜歡的正是這些。不過,說話時用字不要太強烈喔,小心反而顯得很弱。

平塚老師點頭,盤手稍微思考一會兒。

「嗯……但我不會說變得像乃那樣是好事,那孩子其實可以努力發展出自己的優點。」

「優點……」

「我不是說過嗎?既溫又通達理。」

我想起來了,平塚老師曾這麼評論過雪之下,好像還說過因為這個緣故,可能在這個既不溫又不通達理的世界過得很辛苦。

在十之八九的況下,雪之下都很通達理,但到底溫不溫,我至今仍抱持疑。雖然是不怎麼討人喜歡沒錯,但也不代表不溫

不用表現得溫沒關係,但至對別人好一點可以嗎?如果要說「嚴格也是一種溫」,我可是敬謝不敏。

等等,所以是這麼想的嗎……

我突然想到這一點,瞄一眼平塚老師,發現老師正溫地看著我。

「然後,你也一樣。」

對我輕輕一笑,但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跟什麼一樣?」

「你也是既溫又通達理,只不過跟雪之下互不相容。」

這是我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我,我卻高興不起來。不論什麼時候,我始終堅信自己的溫與通達理。所、所以人、人家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喔!

「互不相容的通達理,不會很矛盾嗎?柯南不也說過,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真不巧,我不是名偵探派,是未來年派(指宮崎駿的作品「未來年柯南」。)。」

平塚老師見我想掩飾自己的難為,便用虛無的笑容帶過。

我是認真的,老師的年紀到底多大啊?

× × ×

在隊伍裡等上好一陣子後,終於到我們進,在餐券販賣機點餐。

基於士優先的原則,我讓平塚老師先點餐。初次來到危險或不悉的場所時,當然得由走在前面確定安不安全,沒錯吧!

平塚老師連想也不想,直接按下「豚骨拉麵」的按鈕,舉手投足間充滿男子氣概,害我差點要迷上了。老師買好餐券後,沒有收起手中的錢包,而是轉頭看向我。好啦好啦,買好了可以趕快閃一邊嗎?

「你要點什麼?」

原來老師打算請客……我開始想喊一聲「大哥」了。老師的心意讓我很高興,然而接招待絕對不是最佳解。

「不,不用,我自己買就好。」

「用不著客氣。」

「不不不,這不是客不客氣的問題,是我沒有理由接老師請客。」

平塚老師聞言,困地把頭偏向一旁。

「嗯?我一直以為你的觀念跟腐壞的垃圾一樣,會把讓付錢當理所當然的事……」

這句話說得好過分。

「那是小白臉……我的志向可是為家庭主夫,才不是小白臉!」

「我、我分不出差別在哪裡……」

老師滿臉錯愕。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差別在哪裡。反正,家庭主夫聽起來比小白臉順耳多了。更何況老師只請特定某個學生,覺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在這裡還是婉拒為上策。

我點了跟平塚老師一樣的豚骨拉麵後,兩人坐到吧臺前的相鄰座位。接著,老師拿出點餐券要求麵條的程度,我也跟進。

「我只要過水。」

「啊,那我要『鐵』(博多拉麵的度分為六種,從最到最依序為「過水」、「鐵」、「極」、「」、「」、「極」。)。」

等一下……一般來到拉麵店,會這麼帥氣地點餐嗎?

楚楚人的來到拉麵店用餐,實在是一幅饒富趣味的畫面。

儘管店有些客人投來好奇的視線,不過老師不以為意,開開心心地套上拋棄式紙圍,檢查胡椒、白芝麻、醃芥菜、紅薑等的擺放位置。喂,這個人未免太認真了……

我們點的面不需要煮多久,所以很快便送上來。

「我開了。」

「我開了。」

先嘗一口湯頭看看。結在表面的油如白瓷般潤,而且帶有油的口。香辛料的氣味除得很乾淨,喝起來很濃郁。這正是用大骨熬出來的湯頭滋味。

接下來是麵條。在濃郁的湯頭中,麵條既細且直,再加上度相當夠,織出妙的嚼勁。

「嗯,好吃。」

我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接下來,兩人默默埋首于各自的湯碗,大口味的湯頭。木耳和青蔥仿佛在舌尖上跳舞,更增添幾分彩。

吃到剩下四分之一左右時,我們跟店家要求加面,平塚老師利用這個空檔開口。

「回到剛才的話題……」

「嗯?」

「關於你的潔癖。」

新的面送上來後,我們先加醃芥菜。平塚老師滿臉笑容,大概是在自己控制口味的樂趣。

「我想你總有一天還是能接納的。」

「喔……」

我一邊在自己的面裡放生大蒜,一邊用含糊的語氣回應。

「好比這碗拉麵。」

老師得意洋洋地展示調配而的平塚特製拉麵。

「我年輕時覺得豚骨才是最棒的,湯頭的油脂要夠厚才味。湯頭不夠濃郁的話,我本喝不下去。不過隨著我逐漸長大,也漸漸能夠接清淡的鹽味和醬油湯頭。」

「那、那是老師您上了年紀……」

「你說什麼?」

「沒有……」

老師狠狠瞪我一眼,維持好一會兒不悅的表,突然又換上笑容。

「無妨,你現在沒辦法接納也沒關係。如果未來有一天能夠接納的話……」

大概很清楚我心中的糾葛和疑問,但是此刻並不為我指點明確的答案,雖然現在的我也沒辦法回答什麼。

「我們當然不可能接納一切,像我個人很討厭番茄,直到現在都還不敢番茄口味的拉麵。」

「老師討厭番茄啊……」

「嗯,我拿那種不的口跟獨特的味沒轍。」

還是小孩子嗎?不過我明白的意思。番茄果跟種子部分咬起來糊糊的,對討厭的人來說,吃那種東西簡直跟接拷問一樣痛苦,而且覺有點腥。

「基於類似的理由,我也很討厭小黃瓜。」

「啊,小黃瓜我也不太行……」

我倒是很喜歡萬難地天紀柳(漫畫《守護月天》的角。「紀柳」的日文發音跟小黃瓜相似。),以及黃瓜口味的百事可樂。

「說到小黃瓜這東西,不管是拌在馬鈴薯沙拉還是夾在三明治裡,咬起來老是沙沙的,還會把其他東西通通染上那種味道……」

如果單純只是一條小黃瓜,還有辦法避開那種味道,例如不去它或沾著味噌吃。可是,一旦切片後,它便化為惡魔,把所有食都染上小黃瓜的味道。而且它的營養價值也沒有多高,難道那傢伙是蔬菜界的終極戰士?

「醬菜類我倒是滿喜歡的……」

平塚老師說了一句酒鬼才會說的話,不過我贊的意見。

「我也喜歡。」

沒錯,醬菜的確是好東西,口清爽得沒得比。最重要的是,一碟醬菜即可配上好幾碗白飯,那種覺真是幸福得不得了。

「……」

我們的對話戛然而止,一陣沉默籠罩下來。我納悶地看向平塚老師,發現已經進發呆狀態。和我對上視線才猛然回過神,連忙把水杯裡的水一飲而盡。

「啊,剛剛是、是說醬菜對吧?嗯,沒錯,我……我也很、很喜歡。」

「……老師,說話不要那麼結結的好嗎?聽得我都要害起來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話說回來……我原本是要說什麼呢……」

這個人真的沒問題嗎?是不是該趕快開始做百格板算數(在十行十列的表格中隨機填上不同數位,組一百題算數練習。),鍛煉一下腦力?大家一起來抗老化吧——話是這麼說,但我自己也只記得剛才聊過番茄跟小黃瓜。

平塚老師心大好地起筷子。

「這塊叉燒給你。」

「謝謝。那麼,我的筍乾送給老師。」

「呵呵,謝啦。」

「您到了這個年紀,應該多攝取食纖維。」

「這句話是多餘的。」

「好痛!」

老師捶了我的頭一拳,我只能著發痛的地方吃拉麵。老師似乎很喜歡這家店的口味,出滿足的微笑。

「這次讓你介紹這麼好吃的拉麵店,看來我也得找一家店帶你去才行。」

「老師有推薦的店家嗎?」

「嗯。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幾乎踏遍千葉一帶的拉麵店。不過老師經常帶學生在外用餐可能會落人口實,所以等你畢業再一起去。」

「啊,老師不用去沒關係啦,只要告訴我在哪裡——」

啪!

喧鬧的店傳出一陣特別響亮的斷裂聲。

「哎呀,筷子斷掉了。」

「請務必帶我一同前往……」

若是用一般的握法,筷子應該不至於斷掉才對……

「嗯,你好好期待吧。」

平塚老師顯得非常高興。

跟別人一起去吃拉麵其實也不錯。

不論一人用還是多人同都很味,拉麵無疑是最強的食。我不接其他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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