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未央穿上清一送來的米格子睡，用巾著漉漉的頭髮，站在窗邊著夜。初春的空氣中著涼意，其實這麼回家也未嘗不可，但不知為何願意留在這個枯老而平靜的洋館。

安靜、寒冷、朽木味道如陌生的世界，隻有夏家母親來打了招呼，寒暄幾句後又留下一盤切好的橙子和一瓶熱水便回房了，這靜謐的房間裡站著的人如同一張相片一般，令人忍不住停止住時間。

孤寂、無言、迷失。

所有的一切，角落裡泛灰的鋼琴也好，古銅的床頭燈也好，無不讓人到隨著歲月一起消逝。

抱了自己。

大姐兩年前失蹤、哥哥又放棄了繼承權，那麼對風火雙修的許家而言，未央將麵臨什麼不言而喻。

在一切都冷卻和割裂的世界上，隻有寒風依然活著，令全的骨和跳躍起來。

以及手臂異常痛楚，想要反抗什麼一般發出的熒。

所以說，所謂殘缺、痛苦大概就是這件事。

攏了攏睡，試圖用理方式讓自己暖和一點。但即便如此也不會到熱或者冷。

即使是這樣的夜晚卻也能到溫馨，因為隔壁兩人嘰嘰歪歪的聲音時不時會傳過來。

試著去考慮他在那邊做著什麼，有什麼意義，但歸到底這段時間的任務都和幫他解決麻煩有關係。

世上本無事，但這個管閑事惹麻煩的傢夥總是會讓未央跟著忙碌起來，這種寂冷生活上的一劑麻醉針，不過是喚起過去的嗜好而已。

兩年前的暑假，初中畢業的未央遭遇了火災而被送到醫院，全都被燒爛，索火焰對是生命源一樣，兩個月後就恢復了完好無損的髮，但不能對此接的麻瓜友人隻能把當做怪。那之後昏睡了半年，而到了高中學時，所有人都對麵容完好的未央出驚訝和恐懼之，隻有一個男孩除外。

怎麼說好呢，無法對這段記憶確認，但加上言語漸，大家都開始遠離是事實。無法完全相信那個學時的記憶，或許被篡改或者抹除也未可知，但毋庸置疑這段記憶不可磨滅。

上殘留的灼燒也是。因此每次施展法都會讓疼痛蘇醒，如果是風係法則會讓痛苦加倍。

又恰恰是這份痛提醒的實。

我是真實存在的、活著的許未央。

正因如此，深夜出行或者淺眠，把窗戶大開用冷風拍打自己的，重複著過去的行為，大概這樣一來便能確認的存在或者意義。

就這樣對著窗外這樣發獃很久後，咚咚咚。

「未央姐，可以來一下嗎？」

◇

「這麼說起來，不能說你沒有責任吧。」

溫暖的、用青牆紙裝點的閨房裡，聽完清一講述的故事後，坐在椅子上的未央出冷靜的眼神抬起頭來。

因為兩年陪伴的隻有文學，但眼前這個坦白後妹妹確實是恨不得燒死的傢夥。

夏寒很有覺悟地跳到桌上並靠近未央，一起用責備的眼神注視清一。

窗戶還是老式黑鐵窗，現在隻是反著溫馨的房間裡的兩個的影子，而窗外的黑樹影後，足球場打著朝天的燈火，似乎有喧鬧的演唱會，夜空恍如煉獄般的喧鬧世界。

「確實……」清一低著頭把兩手套進袖子裡，「小說裡飛鳥園的描寫和你們的描述一模一樣嘛，不過別的故事都不一樣，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巧合。」

「如果真的有關係的話，那麼可以確認的有兩點，」未央站起來走到牆邊著下說，「一個可能是名字的問題，主人公真的變了史萊姆。」

你能別打擊我了嗎？史萊姆不滿地跳了跳。

「二就是結界的許可權，我問你，」未央注視清一，「你這段是怎麼寫出來的。」

「就是腦子裡有啊……」盤著坐在床上的清一抓了抓頭髮。

未央隨隨便便地攏了攏米睡，腳踝和腳背潔而細瘦。

「你冷嗎未央，要不你們進被窩再說吧？」夏寒說。

未央沒有理他，「不了，麻煩……你們幫我沏杯紅茶就好。」

清一的房間裡有簡易的洗手間但不能淋浴，舊式的洗臉水池裡並列兩個水龍頭，以前改建的時候區分廚房用水和衛浴用水而特地改造的，但地下室凈水報廢後發現凈水廠家已經倒閉，因此其中一個被胎橡膠片和鐵包裹起來。清一對泡茶也很練了，雖然喜歡喝花茶，但是作為搭配，房間裡也備著川寧袋泡茶。

在清一去洗手間的時候，史萊姆開始補充了。

「其實剛剛我也看了文章，確實和我們的事風馬牛不相及。」

大概是妹妹變了史萊姆，莫名其妙被抓到飛鳥園，然後被哥哥買過來收養的日常故事，哥哥不知道史萊姆就是妹妹，於是整天帶著史萊姆出去找妹妹，大概就是這樣的故事。

糖分很高，還沒有出現戰鬥節，加上的罵名傳遍全網，因此看的人也很。

未央嘆了口氣，開啟電腦重新翻看了飛鳥園的描述，確實一模一樣。

「這種事巧合的概率越來越低，」未央接過清一遞來的紅茶，然後放在手裡暖著，「清一，你寫到飛鳥園是什麼時候？」

「唔……前天晚上吧。」坐回床上的清一朝天花板看了看。

但我們陷飛鳥園是在今天早上，也就是說是妹妹寫出來的？！

不……飛鳥園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

那麼……

「我猜……」未央瞇起眼睛，「你能知到飛鳥園的存在。」

我也覺得！

「可我不知道它的位置啊……」

突然想到一個厲害的主意，夏寒說，「我覺得妹妹很可能掌握結界的改寫權。」

思緒慢慢沉陷到這個二律背反裡。

因為迄今為止的思考方式都基於我們對現象的認知吧。

結界的作者是宗一郎，但並沒有完全閉鎖，他對於自己的飛鳥園是否會產生異常也不可知。

甚至有可能，妹妹確實有一種能力，就是悄無聲息地創造出了那個世界，然後替代掉他的結界，而宗一郎對此竟然沒有到一違和，是因為妹妹的能力或許附帶了催眠效果，讓宗一郎接了那樣的設定。

如果這個立論立的話，到底是先有飛鳥園還是先有妹妹的小說，這就是先有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妹妹的許可權到底是隻讀還是可以改造，如果要驗證，也確實有一個辦法！

「清一，你現在就寫下一章，就是史萊姆變回來了！」

◇

看著螢幕裡，剛發布的下一章隻有「史萊姆變回來了」這幾個字，史萊姆無奈地搖了搖頭。

即便是要求妹妹再補充一句「史萊姆真的變回來了！」也沒有任何效果。

反而是評論區出現了一片罵聲。

你個撲街貨！暴力完本！再也不看你的小說了！真的給你寄刀片了！

心灰意冷的妹妹無奈地把這一章再刪掉，然後又是一片罵聲。

「啊啊啊……不寫了不寫了！」清一心煩意地撥著頭髮。

「要不要刪掉飛鳥園那一段試試？」夏寒似乎不明白妹妹為什麼生氣。

好吧……清一耷拉下肩膀，找到那一章，按下刪除按鈕，接著螢幕上彈出一個警告框。

「詩逆，您現在已經進小說網作者黑名單，從今天起發布過的章節不允許刪除和修改。」

「啊啊啊啊啊啊啊！」用憤恨的小拳頭一下子砸在鍵盤上。

對不起妹妹……史萊姆湊到的手邊，清一了史萊姆的腦袋又很快恢復了笑瞇瞇的樣子，然後把他抱在懷裡。

「這樣吧，明天還是先去師父那裡，如果說結界原理的話，應該最懂了。」

這麼說完，未央按了按眉頭捧起杯子走到門口，又低垂下眼皮，「晚安，師兄。」

從來沒有被這麼打過招呼吧……可史萊姆的心也很低落。

「晚安未央。」

也隻能按照師妹說的，還是得去求師父，就算不幫我，幫忙分析一下妹妹的能力也可以吧。

「你們師父真的這麼厲害嗎？」清一合上門，把史萊姆抱到被窩裡。

「怎麼說呢……半年前，差點殺了全城二十歲以下所有的魔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