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親看到了，所以哥哥那裡沒去。」

傍晚，夏公館的客廳裡，端著茶杯的未央一邊回憶著當時被父親救下的場景，一邊斟酌著儘可能輕鬆的口氣。

雖然聽這麼說，清一也沒有改變對哥哥一副憤怒的視線。

夏寒隻能無辜地吐舌頭，因為他也沒料到未央的父親會去探兒子。

……嘛，清一和未央這半年還是有許往的，又或者說，夏家和許家的關係一直都是兩個媽媽和兩個兒在維繫，這麼說會比較好。

坐在沙發角落裡被妹妹像抱枕一樣抱著的夏寒，因為的變化神奇地重置了和妹妹的關係，有點搞不清楚要怎樣保持一下距離纔是正解。

雖然當時被許武救下以後，夏寒怕被他發現於是一直躲在書包裡不肯出來，但未央在巷子裡被父親訓了足足十分鐘現在記憶猶新。

除了強調一下宗一郎的案件不要管了以外，主要是老生常談的東西，什麼不準打擾你哥哥啦，既然是繼承人了就要好好修行，天為這些沒人管的小案件跑來跑去何統，跟你姐姐比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記住，你的未來不是念大學，而是去柏林深造，這纔是你的道路明白嗎？

這句話又讓未央坐到了沙發上，的眼睛獃獃地盯著波斯地毯上一個玫瑰花圖案。兄妹倆見這幅樣子也開不了口，幾分鐘後，月季來續茶，看見妹妹抱著魔法玩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小聲提醒清一晚飯好了。

白天在院子裡無所事事散步，實在不願意忍這份沉默的清一開口了。

而且說了句奇怪的話。

「真是……哥哥和未央姐，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在往啊？」

未央遠遠地看了一眼史萊姆，然後不耐煩地按了按太。

誰會和一個史萊姆談，對吧。

「修行期間原則上……不許往，」微紅著臉的未央搖了搖頭，「而且師父當時態度很明確……」

似乎是父親打了招呼，止未央和別的男生有來往，不知為何師父又囑咐未央幾個條件，不要中二病，不要人渣，至於為什麼會說，師父也說不清楚。

很矛盾是吧，其實就是師父有默許大家談。但還是把夏寒和未央支開了。

回到以前，其實兩人的共同記憶並不多，兩人的座位也很遠，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初二，夏寒所在的育部和未央的文學部聯誼，兩人一起聯絡場地和節目，那時候無論夏寒拿什麼主意，未央總是注視他默默點頭。

更何況如今師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被做鹹魚纔是正確的關係對吧。

因此對於妹妹的神經質問題，夏寒不了了。

「因為沒有喜歡的覺吧，要說的話往隻會讓我們懶散不是嗎，績也會變差，狗不反而變鹹魚對吧。你知道玩喪誌嗎清一？」

「哥哥才玩喪誌吧，今天我寫了三章都不能發布你知道我有多難嗎？」

「那，那個……」未央晃了晃腦袋然後站起來，「還是一邊吃一邊商量對策吧。」

我們好像一不小心忘了，還要救師姐。

◇

父親母親都出去有事了，因此晚飯是兩個孩和史萊姆一起吃的。

餐廳隻點了長桌上方的燈和角落的落地燈，顯得昏暗很多，桌上的中式餐反著晶瑩剔的澤。

按照清一的要求，月季燉了海鮮砂鍋，未央小口地將湯裡的海鮮送進裡，但仍好像十分在意史萊姆的視線。

清一和未央相對而坐，而史萊姆耷拉在桌上接妹妹的投喂。

總結起來，未央和夏寒獨時會略略放得開，但在夏家時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但遠遠站著的兩個僕對一直矜持地和史萊姆換目表示不解。

清一讓兩個僕人退下後，三人正式商量新章節的計劃，把場景改造的要點和清一說完後，清一一下子笑起來。

「要是爸爸也在這裡我們就死定了呢。」

「不過，僅僅是文字就能撬那麼大的能量還是需要驗證吧，這次就連全而退的託辭也準備好了，就當是你的練習吧，話說我們到底在幹嘛啊，阿姆阿姆。」史萊姆吞嚥著鮮蝦發出模糊的聲音。

想起來還是不可思議，好好總結一下吧。

一、我們要救師姐。

二、我們要通過寫小說救師姐。

三、我們要通過幫助妹妹寫小說救師姐。

而且史萊姆的嗓音有點奇怪，每次清一都會聽「救世界。」

這麼說服自己後，清一出更興的笑容了。

談完正事後，史萊姆大方地侃侃而談，逗得兩個姑娘一陣笑，其實像他既有運基因，回到餐桌又能恢復風趣的傢夥到底有幾個？

是的，史萊姆在誇自己。

人類的大腦分佈也符合高斯分佈，如果有天才就一定有蠢貨，大部分淪為平庸之輩。

但上帝又如此公平，無懈可擊的優點總是伴隨著冷淡和不討人喜歡，牛頓沒有人，拜倫是個自狂，盧梭鬱差不多是個瘋子，拿破崙是個矮子。

至於把自己和這些人類比的夏寒，他其實有一米八五高，儀錶堂堂，麵容清爽目深邃，績雖然一般但努力一下也能考進班級前五的，有幾個好朋友但主要是打球為主。

但他對孩子不知為何就是主不起來。

如今又變了史萊姆。

這些罕見的例外證明瞭人算不如天算，天妒英才的道理。

這麼憤恨地表達完意見，史萊姆喝完最後一杯紅酒，然後打了個飽嗝。

其實他是個單純的男孩，如果沒有魔法資質和家世，他寧願像大多數男孩一樣打打遊戲打打球，麵對孩子不知道怎麼開口，尤其是孩子們經常結伴行，你不知道這讓我們的挑戰更高了嗎？

結論是還是籃球好，至揮灑汗水的時候他是那樣快樂地活著，無論是勾手三分還是上籃，那一瞬間的快是別的東西不能比擬的，可惜的是隻能當做業餘活而不能進校隊。

和未央相反，夏寒除了那個萬金油的寒冰拳不打算修行別的技巧。

雖然這是他懶和半吊子的理由，但他隻相信實實在在的價值。

他確信了高三一定要暫停魔法修行轉而專心高考，至於未來，無論是妹妹和自己的婚事……

哦不，是妹妹的婚事，以及自己的婚事……

……學區房、打理家務還是別的方麵，這個夏家二老爺的繼承人都有明確的打算。

但是在男問題方麵，由於父母沒有給他包辦婚姻，邊也沒有專家，印象中初中可能談過但回想起來就會暈頭轉向，就連對方的樣子都忘了差不多了。他懷疑自己是否有取向問題，但對長得可的男孩子確實提不起興趣。

除了不斷做任務證明自己以吸引孩子主來找他，夏寒想不出一點點更加高明的辦法。可他就是沒有人緣，就算是當上春申市十大傑出青年魔法使之後，還是沒有孩子找他。

如果要在高考前談一場積累一下人生經驗，其實選擇也不多了，就這麼盤點一下幾個可能的人選吧……

醉醺醺的史萊姆真的開始盤點了。

麻瓜都不能考慮，不然天天瞞著朋友出去做任務會很累的。

至於師姐，麻瓜家庭出，父母一定反對的。

凝然小姐？不好意思曾明確表示自己不喜歡男人。

師父？……找死啊！

是吧，沒有人選了嘛……

這麼說著，史萊姆嘆了口氣。

抬起頭，發現兩個孩都不見了。

我暈，白說了啊，史萊姆無奈地循著客廳傳來的電視聲音跳過去，發現月季一臉驚恐地站了起來，他又跳上樓去了妹妹房間，這才發現妹妹開始一刻不停地敲擊鍵盤了，而未央趴在床上一筆一筆地在白紙上畫刻痕知的圖紙。

這是三月四日的夜晚，明天就是星期一了。

在等待飛鳥園再次出現以前，都隻能以這個度過下去了。更重要的是還要上學和無聊的日常。

剛剛吹完牛的史萊姆不知為何出一失落。

知道打擾妹妹碼字會有什麼後果，於是他跳到未央旁邊。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呀！」未央被這個醉醺醺的紅怪嚇了一跳，「沒什麼……去睡吧師兄。」

「這個週末看來白過了啊，」史萊姆嘆了口氣，「任務沒完反而賠上了師姐，我也搞這幅樣子，真的很氣人啊。」

「算，是吧……」未央一邊畫著一邊應付他。

一邊點著頭不知道怎麼就覺不對勁的樣子，未央又轉過來朝史萊姆微笑。

「其實師兄……這個週末……我很開心。」

未央此刻顯得很漂亮。

魔導名門家的小妹，梳著的長發均勻地灑在肩旁。

卸下了校服外套，學生襯衫領口的釦子扣得很，顯得的脖子細長，線潤。

此刻忽閃過來的眼眸像是明亮的湖水。

接著，對這個孩隻要說出一句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