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小說家》第二十章 不解風

「在哪?」

「宗一郎,」夏寒義正言辭地說,「投降吧。」

「在哪?!」

過得很好,能養活自己,這樣足夠了嗎?」夏寒不為所地回答。

在手機螢幕裡瞥見的,房間裡掛著的畫像和你所畫的人像一致足夠得出結論了。

握著酒杯的手在抖。

如果是平常的他的話,是不可能出現這種反應的。但僅僅不到兩天就被這個年順藤瓜地破解了一切,這也太快了。

其實也察覺,就算見到他師父,多數況下也不過是舊事重提而已。

但是此刻宗一郎的樣子有些奇怪,似乎在不得已做出某種例外舉

左眼的瞳孔位置開始明顯地變焦,不斷擴大,突然染一片漆黑。

哐的一下,酒杯被碎。

一團黑霧下,宗一郎的骨骼慢慢隆起,西服被撕裂。

發出低沉的野咆哮的聲音。

糟糕!

「酒有問題?」

「準備戰鬥。」未央見狀提醒。

但從夏寒恢復鎮定的表來看,他還沒有打算把事態惡化。

「至還沒搞清楚樓下死的是誰。」夏寒的微微了幾下,但是未央沒有聽清楚。

未央走過來攔住夏寒。

「師兄你傷了……」

「不搞明白不行。」

是聽著師兄的這句話,未央就覺得鬥誌百倍了。

至今為止他都是和分開執行任務的,對他的表現多還是能做出預測,但親眼目睹了夏寒麵對氣場不斷變強的野而麵不改的樣子,或許僅僅是為瞭解開未央心中的疑慮,這種事恐怕一生中隻會遇到一次吧。

就算這樣,年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解決眼前的危機。

宗一郎已經化一支高大的黑狼,黑霧中的獠牙閃著

能把它擊暈,夏寒揮出一道冰錐後騰空而起,右拳開始結出冰霜。

黑狼一個拍擊將冰錐撥開又撞向夏寒,頭部很快被寒冰拳重創,一時間陷眩暈。

噸的衝擊力讓年向後飛去,落在地上後咬著牙慢慢爬起來。

可對於這件事,未央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殺了他,就夠了。」未央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出來。

就算知道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但還是擋在夏寒前。

「等一下,未央。」

黑狼慢慢靠近過來。

「我都已經知道了!」未央突然不能接這一切地說,「記憶什麼的……」

因為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很有可能記憶被篡改了……死去的很有可能是別人……

離家出走的過程太快,實在記不起來……

可宗一郎的臥室裡,確實是父親的氣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這一瞬間,未央的肩膀一下子大幅度震起來,眼神也越來越冷漠。

無所謂真相如何,無所謂我會麵臨什麼結局,這個怪在攻擊師兄,我要殺了它,這就足夠了!

像是要正麵發起進攻一樣,未央抬起手臂。

「小心,現在它的能力已經不是……」

注視著的背影,表現在夏寒臉上的是不忍,但手臂陷僵直,暫時還彈不得。

「放心。」未央的眼神漸漸冷卻。

就算我是魔師,也有能力殺死你!

另一邊,怪看著未央,口中不斷流下涎水。

但是未央一點驚慌的樣子也沒有。

這個距離,這個廣闊的空間,迂迴對於這怪是沒用的,近戰極其冒險。

至於右腕的魔彈程式對他的正麵徒增消耗。

還沒回過神,怪已經沖了過來。

【Arth.Blastus!】

細微的裂讓它突然凝固住,然而不到一秒,那傢夥又掙紮著繼續撲來。

時間實在太快,未央自我保護式地出雙臂,而前麵的空間立刻發生了扭曲。

【PEAREAL】

著完整的高梨從一旁徐徐走來,用短杖在空中畫出一個三道紫折線構的字元。

然後,怪被彈退了好幾步,發出悶悶的吼聲,不斷地騰起黑焰。

那並不是簡單的空間扭曲,還很明顯出現了耀眼的白

「師姐?」

「師妹,我掩護你。」

紮著馬尾辮的高梨有一副溫的臉孔,慢慢走來的雖然穿著紫格子製服,但前掛著的金十字架表明瞭高中畢業後的去

而溫泉池裡,年輕的魔法學徒們慢慢站起來,在池子旁都找到了自己的

發現這一幕的未央和夏寒麵麵相覷,難道說那個變態小說家隻把我們服寫沒了?!

「可惡!」罵的是另一個人,可未央已經朝怪衝刺。

發出切裂空氣的聲音,對僵直狀態的黑狼頭部輕輕一拍,留下了一道紅紋。

嗖的一個翻滾,躲過它胡的拍擊又繞到背後注第二道紅紋。

又是快速的幾個拍擊,在它的四肢和關節都留下了紅紋。

和黑髮上的紅逐漸暗淡,這是程式被嵌進的證據。

最後,向後一躍。

「Incendio.」

那怪無限恐慌的瞳孔開始起來,然後被一團火焰包裹。

夏寒還沒有說出阻擋的話,未央就已經回到他前,而遠,烈焰包裹著的怪慢慢坍一個人形。

這麼快就結束了,甚至連讓他懺悔的時間都沒有。

「很抱歉,沒能讓你見到我師父。」夏寒這樣對著燒焦的總結。

一片寂靜,蹭蹭的火焰映照著決絕又失落的麵容。

因為一時憤怒殺死了宗一郎,但問題是……線索都斷了……

更可怕的是事後必然被魔法協會問詢殺死宗一郎的前因後果……

而且如果這件事調查下去的話,毫無疑問會牽連很多人,甚至整個魔法界高層都要迎來劇烈的

還有這麼多目擊者……

現在該如何是好?

「原來如此。」意識到一個細節的夏寒突然說。

「師兄?」未央轉

「現在很重要,隻要我們走錯一步,問題就會急劇惡化,你看。」

順著夏寒的手看過去,遠的畫板上,畫布角上是四句話。

「猶記采荷時,紅霞最留,如今丹青老,醉墨夢相倚。」

筆跡和剛才見到的一模一樣。

那麼,冷靜下來。

據夏寒的理解,能做到這些並非不可能,那就是憑藉傳說中的時空法,可怎麼作才能……回到過去?

的晨霧裡走出一個中年人影。

「未央,抱歉,我來遲了。」

「爸?」

「可是叔叔……」夏寒試探著發問。

許武沒有回答,夏寒隻好聳聳肩。許武並不是大魔法使不談,儘管對時間的控製雖然延緩加速什麼的,能辦到的大有人在。

但如果要讓時間回退……據凝然的說法,隻有一個人,即師父的一位舊友能做到。

像是回應這個猜疑似的,遠走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

「兩位辛苦了,接下來給我吧。」

你就是……

「你就是那個中二病人渣?」未央突然發出質問。

「……這次過來是許先生的邀請,我也僅限這一次幫忙,下不為例了,另外還請不要告訴你們師父。」

「說晚了。」風子出現在三個徒弟麵前。

「……」

「好了時間不多了,為了把這個閉環完,接下來我們要偽造現場。」風子說完,把兩疊校服遞給夏寒和未央。

許武見狀補充,「喚醒宗一郎的迴路是我的錯,所以現場製造讓我獨自完就好。」

「也好,那就麻煩許先生了。」

隻見男子朝天轉了轉手腕,不可思議地,天空響起咯噠咯噠的齒聲,樹林也突然陷一片漆黑。

公寓樓被撥回到三月四日的深夜十一點,那是未央住在夏寒家的時間,便有了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許武把地上燒焦的抱起來,經過幽藍的空到達宗一郎的臥室後把放在床上,把畫板上撕下的紙條抹去指紋後放在床頭櫃,把窗戶全都鎖好,去書房取走所有的賬本和記錄,去廚房在地板上留下一個瓷球,裡麵刻好了小型定時破程式,接著開啟油煙機以便炸後乾廚房裡的焦味,最後踩著抹布把地麵的腳印抹除。

另一頭,看著許武消失在傳送門裡,三個徒弟隻好麵麵相覷。

男子又走過來注視夏寒和未央,「你們倆的表現不錯,後麵加油吧。」

「我猜,你就是師父以前的搭檔?」夏寒直白地問。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說說嗎?

而男子答,「所謂搭檔,就是做好為對方承擔罪責的準備。」

「承擔罪責?」

「對,以後你們會慢慢習慣的。」說完,他指了指三人後的另一道空,空的另一頭著兩天後的晨

三個徒弟經過傳送門的一瞬間,夏寒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歹幫你們解決一個大麻煩吧,就這麼誇誇就完了?

算了,此刻更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一小時後。

夏寒和未央在地鐵站和高梨分別,一起踱步來到學校門口,突然很默契地站住不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搭檔,但覺得或許是最後一次。

互相試探著準備打個招呼分開走,然後分別進教室,正在為這麼點小事仔細犯難著。

可無論是秩序、罪惡、正義、真相的話題,太多太多的話想和對方說。

又或者懷著同樣的怨念,回去想和一個孩算賬。

但又不知為何,覺得這些都不再重要,僅僅想留住這個短暫的時刻。

就在這時,兩人的後背被同時拍了一下。

「怎麼,不進去嗎?」

「師父?」兩人一起轉

「其他孩子都被抹除記憶了,你們安心吧,另外小梨請假幾天去看父母,這段時間你們倆就一起訓練吧。」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笑的師父,兩人不自覺地泛紅了臉。

「我一個人也可以。」未央說。

「我……也是。」

「別說這麼不解風的話,」師父轉過去,「未央,我可是好不容易說服了你爸呢,另外啊你哥哥天天埋在電腦裡也不理人,我準備一個人出去轉轉了,這段時間你們自己看著辦,有事凝然會聯絡你們,吶。」

用極快的語速說完,著風口袋走遠。

「師父又要翹課了?」未央問。

還沒回過神,風子已經不見蹤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夏寒長呼了一口氣。

炎之大魔法使,總是神神正邪難辨的奇怪子,但留給我們的總是笑的模樣。

這次出去或許是想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吧,畢竟舊案被挖出來,在徒弟心中的輝形象已經冷了很多。

「不會再出現了。」未央出了冷漠的眼神。

「不是吧,隻是說出去轉轉……」

「你不懂人。」未央嫣然一笑,轉校門。

「你就很懂嗎?」

鎖眉頭煩惱著的夏寒追上去,也沒看出驚慌,因為。

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正式搭檔了吧。

未央也稍稍皺了皺眉。

果然這傢夥理解不了,「接下來我們要適應師父不在的狀況了,威脅依舊存在,休息什麼都是暫時的,不過在下一個任務出現以前,我想好好和清一聊聊。」

「結界的能力?」

「不,斷更的病。」排除了的聲音,冷酷的瞳孔注視過來。

這次未央是認真地想要殺死清一,這氣場夏寒充分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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