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沒睡啊！害我等了老半天。」

門口映著一個令人安心的高大軀。

「怎麼說，你又不睡了……」紅著臉的未央靠過來仰他。

「……」夏寒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你怎麼了未央，這樣子好奇怪。」

「啊？很奇怪嗎？」捂著臉頰的未央徑自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等他一樣地站住不。

還有一點也很在意，那句話對另一個孩也起了效果。

「哥哥真的很傻的樣子。」

清一一副壞笑的樣子，慢慢朝夏寒靠過去。

「你幹什麼？」夏寒有些怕地退了兩步。

「一起去吃飯啊……」

「清一……我就訂了兩個人的位置，你不是不出門的嗎？」

「……」

反正他早晚會猜出來的，清一乾脆地說出來了，

「哥哥可要準備玫瑰花哦，沒有鮮花就沒有浪漫這一點你可要清楚。」

「什麼啊，我定的是火鍋啊，你讓我打算連花一塊放進去煮嗎？」

未央聽到這裡，慌忙跑出去了。

不用說，剛剛才注意到心跳越來越快了。

另一邊，意識到自己境的清一突然捶了他一拳，

「該果斷就果斷。」

什麼啊你，又想歪了吧。還有怎麼我一變回來你又一副死樣了啊。

夏寒一邊抱怨著一邊追了出去。

◇

「確實……是吶，覺回到了過去一樣呢，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火鍋店裡，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足球場。

其實想帶去更遠的地方轉轉，就算食裡也有很多值得一去的地方。

「這或許是特例吧。」說完這句，夏寒靠向椅背長呼一口氣。

「……你還很嚴肅嘛，那回去後就去我房間好好寫作業？或者說……再教教你瞄準怎麼樣啊，鹹魚？」

未央恢復了自信的笑容。

「學習吧。」

夏寒很爽快地回答，未央一下子沒詞了。

本來是想好好謝一下他請客的，沒想到他這麼簡短地把話題結束了。

「那……讓我看看你上一次的考卷吧……」

「總之未央，在師父回來前，就住在我家裡吧。」

夏寒這樣說著站了起來。

未央盯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連理由都不說，雖然他家確實離學校更近就是了，又或者是訓練需要、學習需要……

隨隨便便找個理由都可以讓我點頭的啊，你這鹹魚怎麼就不說出來呢？

又或者說他的樣子很值得依靠嗎？不知不覺想給他換個稱呼，卻又礙著麵子。

更想著跟著站起來回應什麼，因此而紅了臉的未央開始起肩膀。

可夏寒又坐了下去。

「總之我這妹妹也隻有你製得住了，如果你能幫這個忙的話，那就太好了。」

聽到這裡，未央藏在桌子下的手突然扣了起來，眼神中出不易察覺的殺意。

「這樣的話……」

還真的想拒絕呢。

「也順便改善一下我的夥食吧，」夏寒很平淡地補充，「家裡燒的都不太好，如果你來的話，我可正好有機會在外麵吃。」

「那，那個的話……認真的？」

未央試探著問，夏寒很鄭重地點頭。

想理清這份煩惱的未央，和不太想把問題挑明的夏寒。

育場的夜映著兩人的影子和中間熱氣騰騰的火鍋。

長達半分鐘的沉默，未央努力抬起頭，認真凝視夏寒那雙深邃的眼眸。

可還是讀不出他的心想法。

「是嘛……」放棄了一般地，未央看向窗外，「那就不阻止你了。」

之前的很多糾結就這麼一瞬間放下了，現在是未央獨有的冷靜。

「師妹，生氣了嗎？」

「沒有……如果真的要這麼決定的話，你考慮過後麵的日子嗎？」

很多事都說不清楚了吧。

更何況我們還是高中生。

這種事不要想太遠，輕浮。

我會把未來考慮好的，草率。

一切到時候都會解決，稚。

夏寒似乎也為這類似的問題皺眉思考著。

確實靠這種理由讓未央住下是很困難，但住自己家裡的時候確實沒有現在這麼開心過。

隨隨便便地開口是不負責任。

其實師父隻是給了一個暗示，包括那個人也說明要承擔互相的責任，但如此應對未央的時候，夏寒的覺是。

未央這個孩，不能輕易地拿什麼理由來搪塞。

「其實，我原本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走，仔細想想，本來我們也一點集都沒有。」

很神奇地，夏寒就切換了這個話題。

真令人生氣啊，未央惱怒地叉起臂膀，「你還真是老實啊。」

「其實我想要說的不是這些，怎麼說呢……」

這種時間就是無法直率地表達。

短暫的思考之後，夏寒用力點頭。

「其實未央你想問的，就是我喜不喜歡……」

「嗯？」心跳加速的未央一刻不停地注視夏寒。

「妹妹這件事吧……放心我和不可能的，你不要多想。」

其實對談不上喜歡吧，隻是覺得妹妹這種孤僻又神經質，大概率嫁不出去的傢夥需要被照顧而已，但如果考慮到自己的幸福，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希摻雜利益的是嚮往的，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

像我們這種世家出的子，大概率都會淪落為父母包辦的婚姻吧，無所謂才華和財富，眼也都高的很，等到長大了還不是父母拉著相親。

接著就是各種計算和品評，利益和世俗。

所謂用家庭倫常這種俗把我們糾正到「正常」軌道上的道德運轉了這個社會上千年，對此臣服的人大多都能落得不差的下場，道理大抵如此。

「……我吃飽了。」未央把桌上的手機放進口袋，然後迅速起，一聲不吭地走出去。

吃飯就是吃飯，字麵意思罷了，這就是在這短短幾秒，對這頓飯的結論。

◇

「未央？」

快要回到家時，夏寒住了。

「火鍋吃多了想洗個澡，明天學校見吧。」未央回頭仰他。

平淡至極的話語。

「生氣了吧。」

「是的，我生氣，不過是對我自己，師兄，你不用想太多。」

「晚飯，還好吃嗎？」夏寒岔開話題。

未央不能接似的搖起頭，卻又拚命忍耐住搖頭的幅度，「很好吃，其實師兄，你應該帶來的，另外奉勸一句，你太小看……」又轉過去，「算了，剛剛話多了，抱歉。」

窄小的院落裡，隻剩下進屋的腳步聲。

前廳突然撞見夏寒母親的未央，匆匆點頭致意，然後跑回房間。

一片幽黑的房間裡依舊冷至極，未央索將窗戶大開，讓冷風吹乾自己的失態。

夏寒仍然在庭院裡佇立，不多久他能聽見一樓的浴室裡傳來蓮蓬頭噴水的聲音，至此刻聽到這個聲音安心無比。

夜的冷漠和院外足球場傳來的呼喊聲形了鮮明的反差，冷卻著這個年的熱。

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夏寒跑進洋館，走到浴室門口等待下去，思忖著待會該怎麼道歉。

因為……作業還在書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