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著我干嘛……”

鮑帥被秦佳人看得心里發虛，訕笑著問到。

秦佳人偏過頭，清了清嗓子。

“尸的死亡原因是由外部毒素發的神經元衰竭，是被毒死的。

在你提供的藍藥瓶里殘留著量溶，我們從中提取到了一種特殊質，這種質能夠使活尸的神經元迅速衰竭，劑量達到一定程度時將瞬間致死。

但奇怪的是這種質我們之前沒有見過，不僅是我們，應該說在全世界司法機構、化學或理研究所的資料庫里都沒有類似質的記錄，所以這很可能是一種全新的毒素，我們暫時將之稱為接特殊神經元阻礙傳導溶解毒素，簡稱特溶素。

而你的唾中，特溶素的濃度是藍瓶溶里的一千兩百多倍，這也是為什麼你幾乎在瞬間就咬死了那個怪。”

“什麼？！”

鮑帥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唐警大張著，下意識朝旁邊挪了挪。

鮑帥不滿地瞟了唐警一眼，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往旁邊挪了一大截。

鮑帥心說，這是把我當瘟疫之源了？可不是嘛，槍都打不死的怪竟然被自己的唾毒死了，這不是比眼鏡蛇還毒一萬倍？

以后遇到心儀的孩子怎麼辦？一接吻就把對方毒死了？別說是接吻，講話聲音大一點，飛出來的吐沫星子也能把人毒死。這可真的應了那句老話，吐沫星子也能殺人。

鮑帥哀嘆著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唐警作為過來人，很想安他一下，但年輕人容易沖，萬一鮑帥一個想不開朝自己吐口水怎麼辦？想了一會，他干脆很識趣地閉上了。

秦佳人哪里知道他們的想法，見這兩個家伙演起了稽戲，“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行了，你們也不用擔心，譚博士已經確認過，特溶素對人是無害的，只對活尸有效果。”

聽到這句話，鮑帥頓時如釋重負，好像迎來了一場春天。唐警老臉一紅，又朝他歉意地笑了笑。

見氣氛緩和，秦佳人忽然正道：“大家別高興得太早了，特溶素對人無效卻對活尸致命，恰恰說明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活尸即使是從生學的意義上來說也已經不屬于人類的范疇了。”

此話一出，唐警頓時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劉雨涵從一個好端端的人類變了一個新種？”

秦佳人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但是這中間還有些問題無法確定。”

“哪些問題？”唐警追問到。

“恐怕跟肚子里的那只怪有關吧？”

鮑帥把話接過來，看秦佳人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剛剛這位小姐姐……呃……同志……”

“秦佳人”

“對，剛才秦警說過了，的大腦已經壞死，只是一會的活尸，而的神經不是聚集到大腦，而是聚集到子宮里的怪，再結合那篇日記，就帶來了兩種可能。”

“哪兩種？”唐警好奇地問到。

“第一，怪是一種寄生，它殺死并占據了人的，而且控制的行。

第二，人發生了變異，怪是長出來的一個，只是因為變異不完全，所以我們看到的它才會呈現活尸的狀態。

我說得對嗎，秦警？”

秦佳人吃驚地著鮑帥，一不。

鮑帥臉上頓時升起兩朵紅霞，小聲地了一句：“秦警？”

“啊！”

秦佳人回過神來。

“你說得跟報告上一模一樣，我簡直懷疑你是不是看過報告了。”

鮑帥訕笑兩聲，尷尬地撓著后腦勺：“只是推論，不小心蒙到了而已……”

秦佳人點了點頭。

“他說得沒錯，譚博士也得出了這個結論，目前還不知道劉雨涵是到了其他生的控制，還是自己變異了一種新的生。”

唐警眉頭一皺。

“眼下疑點很多，第一點就是你剛剛說的這個，第二是劉雨涵變這樣是否與日記上提到的他們有關？第三，是否每個失蹤人員都會產生變異？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日記上提到的他們究竟是誰？他們到底想干什麼？又是怎麼讓人產生變異的？”

房間里再次沉默下來，現在沒有人能回答唐警的問題，整件案子疑點重重，而活尸一死，這條線索也就斷了，似乎大家已經來到了一條死胡同。

這時鮑帥正在自我掙扎，一方面，幾天之經歷了這麼多詭異事件，令他實在不敢輕易相信別人，哪怕這些人是警察。

另一方面，日記上說基因崩潰的周期只有兩個月，如果單單靠他自己的力量很難在兩個月的時間里找到一線生機。

猶豫半晌，鮑帥終于把心一橫。

“好吧，其實我們還有一條線索，是那個約我見面的人留下的。”

說著他從上兜里掏出了一個信封。

唐警連忙接過信封打開一看，里面只有兩張陳舊的老照片。

照片老化嚴重，第一張照片上只能依稀看到幾幢建筑和兩排人影，而第二張照片更是慘不忍睹，只能約看出是某個房間之的場景。

見到九死一生才拿到的線索居然是這個樣子，鮑帥頓時大失所。

一旁的秦佳人卻將兩張照片接了過來，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給我十分鐘。”然后將長發往后一，徑直走出了房間。

鮑帥疑地向唐警去，唐警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到十分鐘秦佳人就回到了房間。

“我用數碼技將照片做了還原理，現在已經發到了平板電腦上。”

鮑帥和唐警立刻湊到平板電腦面前一看，兩張照片的確清晰了許多。

第一張相片是一棟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建筑，建筑前面四男兩，他們穿著中山裝站一排，十分類似現在的畢業照，只不過看照片上那些人的年紀不像學生，倒像是老師。

第二張相片看起來像是一個實驗室，六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圍在一個試驗臺前，不知道在研究者什麼。

“這是哪里？”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唐警忍不住問了一句。

鮑帥和秦佳人盯著照片又看了許久，同樣一無所獲地搖了搖頭。

唐警沉了一會兒。

“好吧，如果真像鮑帥說的，是因為那個約他見面的神人給了他提示，才讓他逃過一劫的話，那麼這個神人至在目前應該對鮑帥是善意的，他留下的照片上一定有什麼關鍵信息。我會讓技人員和偵查員一起進行查證比對，我們現在暫時就先別管了。

對了小秦，鮑帥說的經過，就是見到什麼半分鐘前的自己，什麼明明下樓卻在上樓，還有什麼倒立著懸空奔跑的人什麼的，你問過譚博士嗎？”

秦佳人點了點頭。

“問過了，關于倒立著懸空奔跑的人，譚博士說從法醫的鑒定報告上來看，活尸應該不備這種能力。

至于其他的，譚博士認為可能存在三種可能。第一，鮑帥遇到了平行宇宙的疊部分，見到了其他空間里的自己……這個……其實就很玄了。

第二，鮑帥遇到了時空扭曲，就是在某種力的作用下，時間和空間出現部分扭曲，造了他所看到的現象。這個嘛……理論上存在于科學家的猜想之中。

最有可能的是第三點，那就是鮑帥因為某種原因出現了幻覺。”

“幻覺？”

鮑帥和唐警同時一愣。

唐警認為這應該是最符合邏輯的解釋，但鮑帥卻能肯定，他昨晚經歷的這一切絕對不是幻覺。

可這件事實在太離奇，要不是親經歷他自己都不會相信，又怎麼可能說服別人？

鮑帥靜靜想著心事，沒有反駁。

唐警又跟秦佳人討論了一會兒案，但仍舊毫無進展。

唐警經驗富，知道破案這種事急也急不來，又見鮑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向秦佳人使了個，一起離開了房間。

臨走的時候，唐警語重心長地對鮑帥說道：“放心吧，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一定盡快破案，就算破不了案，我們也會找全國最好的專家治好你，何況那日記上寫的東西也不見得就是真的，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力。”

鮑帥點了點頭，心里突然覺得暖洋洋的。

唐警突如其來的關心說得鏗鏘有力，好像父親對兒子的呵護，這種覺自從四年前他離開村子以后就再沒過了，顯得格外親切，也格外珍貴。

二人走后，鮑帥獨自躺在沙發上，忍不住又回憶起四年前離開村子時的場景。

那時候老村長領著全村人將他送出了十幾里山路，大家都新高彩烈，像是自己考起了大學一樣高興。

他怎麼也忘不了，分別時老村長拉著他的手說：“娃子，你可是咱們村的文曲星喲，好好學習，將來把外面的世界說給咱們聽聽，也讓咱們開開眼。

咦，哭個啥嘛，沒出息！你放心，我們會幫你照顧你娘的，有老爺們一口吃的就不著。要是錢不夠了就寫信跟我說，別讓你娘心，也別張不開，知道不？”

想起老村長殷切的眼神，鮑帥的眼眶漸漸潤了。

許久許久，在滿面的淚痕之中，他漸漸進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鮑帥突然驚醒過來，此時他渾燥熱難耐，就像被放大到了蒸籠里一般。

鮑帥心頭一跳，這種覺他十分悉，難道是……又要變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