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奧托·阿波卡利斯

修翻了個。

他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個了，但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覺得眼睛很酸，大腦很疲憊，但就是睡不著。

他儘力的閉著眼睛，讓自己陷黑暗中。但是他的大腦卻無比的活躍。

這裡的床沒有家裡的，這裡的被子沒有家裡的細膩。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是習慣家裡的床，這裡的一切他都用不習慣了。

原來自己在家裡的生活是那麼的舒適。這裡的一切都太簡單了。甚至是簡陋。

修有些發沉的小腦袋，想喝點水，卻發覺房間裡連水壺都沒有。他隻好拿出水囊灌了好幾口。

他坐在椅子上，獃獃的著夜空。

天上的星星很，但是月很足。不知道父親和姐姐是不是也在看著天空。至，我們看的天，是同一片天吧?

修笑了笑。

這時一陣吵雜聲遠遠傳來，修覺得聲音有些悉。仔細辨認後覺得這似乎是大衛的聲音。

吵雜聲越來越大，然後到了門口後隻聽見大衛吼了一聲「你給我把房間搬到這裡！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滾！」然後修聽見了一陣品掉落的聲音。

他開啟房間門，隻見大衛站在門口指著一個站在門口的人的鼻子怒罵著，正作勢要敲門。

「大衛先生，怎麼了?」

大衛驚訝的回頭「修?你還沒睡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個弟弟不小心闖禍了，他原本的房間的人不願意再和他住在一起。你的房間隻有你一個人，所以我想讓他和你住一個房間。」

「歡迎至極。」修輕輕的笑著。

「奧託過來！」大衛回頭對著那個人說到。那人走進後修才能看見他的長相。和大衛一樣的金頭髮和碧綠的眼睛，看起來比修要大一點，臉上有一英俊的味道。他沒有一表，隻是靜靜地任由大衛責罵。

「你本就比別人要差，你還這樣惹事生非父親真的會對你失頂的你能不能爭點氣啊！」

這個名奧托的人依舊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地提起自己的行禮著修的肩膀走進了房間。

「你！」大衛一氣「平時教你的禮儀呢?你就這麼無禮嗎！」

「大衛先生！」修開口道「沒關係的。以後我們是室友，有的是時間的。」

「那我先謝謝你了。他奧托·阿波卡利斯。我的弟弟雖然年齡比你大，但是或許還沒有你那麼能讓人放心。」

「或許我的父親不會同意你的看法的。」

兩人都笑了笑。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第一次睡軍營的床應該是很不習慣的。你隻要讓自己更加疲憊，疲憊到沒心思想這些，就很容易睡著了。一個星期你就能適應了。」大衛對修提醒著說。

「嗯，知道了，謝謝大衛先生。」

「那我先回去了。離正式的訓練還有一天，明天你還可以悉一下軍營，隻是我可能沒辦法帶你悉了，我臨時有了任務。」

「沒關係的，任務更加重要，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修笑了笑「請大衛先生務必小心。」

「謝謝，我會的。」

大衛轉準備走時，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明天可以憑藉這個牌子去均需領取資。那裡有著你在軍營生活的一切用品。但是記得保管好，因為如果有損壞是要買的。」

修點點頭，大衛也就這麼離開了。

修回到房間後，看見新來的那個人把他的行禮都放在了那張空閑的床邊，而他則是早已躺在床上，沒有什麼靜了。

修也沒有理會，隻是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床上，默默躺下蓋好被子。

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都在不斷的翻來覆去的，床板和被子的沙沙聲不絕於耳。

終於，似乎那個奧托的人似乎也沒法忍這樣的床鋪，有些不耐煩的坐起來。

「喂，我說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什麼問題？」修反問道。

「有關我的問題啊，比如我是誰，我為什麼會被趕到這個地方之類的。之前的那個人一直都在問東問西的。」

「你喜歡被人這樣問嗎？」

「不喜歡。但我會習慣的。」

「那我就不問。你想說一定會告訴我的。」修給了奧托一個大大的笑臉。

奧托愣了一下，隨後也出了一個笑容。

「你和別人有點不一樣，不過我似乎有點喜歡你了。」

「我該為此到榮幸嗎？」

「那是當然的。」

修坐起「我們可以算是朋友了嗎?」

啊？這個問題讓奧托有些尷尬。

「還不算吧。我們認識的時間連一天都沒有。」

「以後總會有一天的，甚至更長的時間。我們把時間提前一點怎麼樣？」

「還有這樣的演演算法？」

「我想出來的。因為我從來沒有朋友，一想到你可能是我第一個朋友，有些激了。」

奧托懷疑·的看著修。「你沒有朋友？怎麼可能，我看見哥哥對你讚不絕口的，你應該很優秀吧，怎麼會沒有朋友呢...」

「是真的。」修聳聳肩「我從小就沒有離開家裡一步，沒有接到別人的機會，也就沒有和別人朋友的機會。家裡的孩子就隻有我一個，聽說父親是有幾個親兄弟的，隻是他們都沒有家室，我也從來沒有在城堡見過他們。家裡除了僕就是騎士，他們都不和我玩，我和誰朋友？」修一臉滿不在乎得講，但是他眼神的黯淡卻明顯的出賣了他的想法。

奧托看著有些傷心的修，輕輕嗤笑道「倒也是，你要是真的那麼優秀，又怎麼會來這個「垃圾集中營」呢。」

「垃圾集中營？」

「是啊，你不知道嗎？這個新開的第十騎士訓練營，其實就是被騎士團選拔淘汰下來的人的回收站。在這裡的人都是無法承正式騎士團的訓練。在這裡經過削弱版的訓練後可以獲得對崩壞作戰的後勤類的工作。隻不過對外還是可以宣稱自己是一名騎士，是一名對崩壞的作戰者而已。但是隻要報出番號，誰都知道：哦，原來是回收站裡的垃圾啊。可不可笑？」

「這樣啊...」修點了點頭「那看來，我能夠在這裡上很多的朋友嗎？」

他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不對？奧托有點奇怪。但還是回答著「是啊。」奧托瞥了他一眼「上很多和你一樣的垃圾一樣的朋友。」

「這不也是好事嗎？」修微笑著「厲害的人們不願意和我們一起，那就隻有我們這些不厲害的人一起抱團了啊。」修靜靜地看著奧托「你也在這裡，也就是說你也是你口中的垃圾？」

奧托地盯著修的眼睛，用力的點頭「對，我也是個垃圾。」

修笑的更開心了「我修·卡斯蘭娜。不知道可以正式的認識一下你嗎？至，現在我們都是垃圾。」

「奧托·阿波卡利斯。」奧托從牙裡出他的名字。

「好的，奧托。不知道你來這裡最終是打算做到什麼呢？」

「我沒有什麼打算，我唯一的打算就是從這裡出去，進行我自己選擇的與崩壞對抗的路線。」

「除了戰鬥之外們還有什麼能與崩壞抗衡呢？」

「有！」奧托眼中流出狂熱的目「那是...」忽然，奧托狂熱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算了，你是不會理解的。」奧托說道。「除了，沒有人理解過我。」他又補充了一句。

修看著奧托的眼神中多了一複雜的意味。不過他沒有在意奧托口中的那個是誰。

「奧托，其實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垃圾。」修看著奧托的眼睛說道。

「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來到這裡的所有人都是這麼覺得的。但是這有什麼用呢？我們不承認自己是垃圾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們是垃圾的事實，也並不能改變我們無法像其他人一樣上戰場的事實，更不能改變我們在垃圾回收站的事實。」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都不是垃圾，我們隻需要一點長的時間。」修輕輕地笑了笑「想要改變別人的想法很簡單，我們隻要在這裡獲得或者做到別人無法想象的東西，不就可以了嗎？」

「你別說的那麼輕鬆！」奧托忽然激的吼道「你知道你說的話有多可笑嗎？你是不是想說：隻要比別人更加努力就一定可以獲得功？隻要比別人更加細心就一定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我現在告訴你！你比別人更加努力不一定會有功，甚至你的付出本不會有回報！因為，你本就不是那塊料！」奧托有些歇斯底裡。這個青年在吼的時候甚至無意中掙了自己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有些瘋癲的覺。

修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居然會引來奧托那麼大的反應，他支支吾吾的應道「不然呢？什麼都不做嗎？在家裡混吃混喝等死嗎？」他想到了過去的幾年裡自己在卡斯蘭娜城堡的生活，心中忽然有了一憤怒「如果你真的是被棄到這裡的垃圾，那你知道我是什麼嗎？我是一塊在這裡尋找希的渣滓！

「你被扔在這裡，或許是因為你沒有被騎士團選上，而我是從一開始參加選拔的條件都沒有！我一開始就被家人棄忘記到現在。

「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家人就沒有對我抱有過希！我拚了命的在一直鍛煉著自己，一直一直都在。我在拚了命的在鍛煉自己！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可證明我的，我答應了父親的要求，我繞著我家的城堡跑了十圈。我家的城堡並不比這裡小，我跑了十圈！我幾乎要死在我家門口！那是我的家！我卻差點死在那！

「直到幾天前，我終於被告知有機會參加訓練了，有機會和我的姐姐，和家裡的騎士們一樣參加訓練終於有人對我抱有期待我是第一次覺到自己還活著！你覺得我會嫌棄這嫌棄那嗎？不，我很謝那個給了我這種垃圾一個機會的！」

修站起，走到奧托眼前。他還沒有奧托高，但是他仰視著奧托的時候卻讓奧托有些不敢正麵看他。

「這是我唯一的希，唯一可以改變自己的機會。我知道，我知道我的付出很可能不會得到別人的認可，但是我能改變我自己，這比什麼都重要。你或許有著別的方法參與進與崩壞的戰鬥，可是我沒有。我有的，隻是從一出生起就欠下的一條命和一個失敗的。僅此而已。」

奧托強迫著自己看著修晶紫的眼睛「你修·卡斯蘭娜是嗎？」

「是的。」

「你是弗朗西斯先生的兒子？」

「是的。」

「你是卡蓮的弟弟？」

「是的。」

奧托輕笑一聲。

「難怪，原來卡斯蘭娜家族的人都是那麼天真嗎？」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讚揚我們嗎？」

「可以。」奧托看向修的眼神裡沒有那麼疏遠了「你和卡蓮有點像。在天真這方麵。」

「能夠簡單解決的事為什麼要複雜的解決呢。」

「你先聽聽我的道路嗎？」

「我很樂意。」

「那好。」奧托俯下盯著修的眼睛「我的道路，是研究崩壞！」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是嗎？」修的平靜並沒有出乎奧托預料，但是奧托還是鬆了口氣「果然是卡蓮的弟弟。你和的反應真是一模一樣。」奧托抬起，語氣輕鬆的說道。這麼一來，話匣子一下子就開啟了，奧托有了心對修解釋他的想法。

「我聽說過教會的教義，他們認為崩壞是邪惡的，任何崩壞的知識都是忌的。但是我卻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會這麼規定。

「就像火焰一樣。火焰在最開始也是我們人類最為恐懼的存在。任何生都天生對火焰保有恐懼。但是在我們悉了火焰之後呢？我們的生活有什麼是可以離開火焰的！

「儘管還是有心的人會導致火災的出現，但是我們能因此就不用火焰嗎？不能！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可以也像火焰一樣使用崩壞！

「我的想法就是，將崩壞仔仔細細的研究徹！讓人類像瞭解火焰一樣瞭解崩壞，從而像使用火焰一樣使用崩壞！那個時候，我們就不會因為崩壞將不再可怕，令人恐懼的崩壞就隻是如同火焰一樣雖然危險，但是卻又在人類掌控之中的東西，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人死去！」奧托的眼中流出了狂熱的眼神，他中豪萬丈，抬手投足見充滿了揮斥方遒的大氣「那個時候，人類將會淩駕於神之上！我們可以治療任何的疾病包括黑死病，我們可以獲得無上的力量徒手移山倒海！我們甚至可以上天地無所不能！」

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聽起來很不錯啊！對了，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奧托眼裡傲然回首，燃燒著火焰的眼睛帶著灼灼目看著修。

「什麼是崩壞？」

奧托的豪，他的大氣，他揮斥方遒的氣勢瞬間被掐死在孃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