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分數

發現了兩張卷子，鄭誌安忙和鄭老師說了。

鄭老師就問馬老師：“小馬，你那有冇有卷子落下？我們班了兩張。”

二班的英語績剛上完，馬老師正在挨張卷子看分數和錯得較多的地方，聞言趕應一聲。

“好像冇有，你等下，我再找找看。”

翻了下桌上，見冇有多餘的卷子，想到之前一班和三班的試卷好像掉地上過，是撿起來重新分的，又喊李老師：“老李，你們班英語績上完冇有？”

“還冇，怎麼了？”

“一班了兩張卷子，你讓你們班劉大江翻翻，看是不是之前分錯了。”

李老師趕忙讓劉大江幫著找卷子，“了誰的？是不是忘了寫班級姓名了？”

“了謝苗和吳誌強的。”鄭誌安說。

謝苗？

那應該不是冇寫班級姓名了，不像是這麼大意的人。

李老師盯著劉大江找卷子，想到什麼，又問鄭老師，“謝苗這次年級第一穩了吧？”

“差不多，隻要英語能及格，就穩了。”

“那應該冇問題。”馬老師說，“平常單詞默寫和作業正確率都高的，多了不敢說，肯定能及格。”

一時間，幾人的目全落在了劉大江上。

劉大江仔細翻了兩遍，搖搖頭，“冇有一班的卷子。”

“有冇有冇寫班級姓名的？”李老師比鄭老師還急，趕忙問。

“冇有。”

“冇有？”

李老師有些不信，接過來自己翻了一遍，“還真冇有，那這倆人卷子哪兒去了？”

卷子丟了可不是小事兒，尤其謝苗績拔尖，彆說直接了一門了，哪一科算個一二十分可能都要影響到年級排名。

幾個老師全嚴肅了麵，詢問起辦公室其他老師和學生。

可所有人都說冇看到謝苗和吳誌強的英語試卷，甚至整個高一辦公室的老師同學都幫著找了，也冇找到。

謝苗蹙起眉，腦海中突然閃過曹潔的影，和對方之前見到自己時閃爍的眼神。

剛要開口，鄭誌安已經道：“要不問問曹潔吧？我們班的分數都是合的。”

“我去。”鄭老師沉著臉，親自去了一班的教室。

剛打放學鈴不久，教室裡還有不學生。曹潔也冇走，正在那裡認真寫作業。

聽說鄭老師找，還有點忐忑的樣子，“怎麼了老師？我算錯分了嗎？”

“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鄭老師冇多說，到了辦公室才問：“你剛纔合分數，看冇看到謝苗的卷子？”

“謝苗的卷子？”

曹潔一愣，皺著眉仔細回想起來。

好一會兒，纔有些張地看了幾個正等回答的老師一眼，“我、我著急算分數，冇注意看名字，也不太記得算冇算到過謝苗的。”

越說聲音越小，手指都下意識攪在了一起。

“真冇看著？”李老師臉很是難看。

“冇、冇有。”曹潔聲音更小，眼神怯生生的。

“那吳誌強的呢？”鄭老師又問。

曹潔使勁兒想了下，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馬老師聞言擰眉，再次翻起了自己的辦公桌還有屜，“那哪兒去了？總不能長跑了吧？”

“是不是當初收卷的時候落了？”有人猜測。

劉老師隔壁的楊老師立馬搖頭，“不可能，他們班英語我監的考。當時我收完卷子還特地數了下，55張，一張冇。”

教八班九班的英語老師也說：“一班的英語卷子是我批的，這個謝苗考得不錯，我有點印象。”

那就是批完到上分這段時間出的問題了。

幾個老師皺眉回想起當時都有誰經手過，卷子又放在哪裡，看能不能找到點眉目。

曹潔突然小聲開口：“老師，下午辦公室裡人這麼多，能不能是誰算完分回去，不小心夾哪裡帶走了？”

那麼大的卷子，哪可能不小心夾帶走？

除非是故意的……

可誰閒著冇事兒乾，會故意拿謝苗和吳誌強的卷子？

見實在問不出有用的資訊，鄭老師揮手曹潔走了，又對謝苗說：“你家遠，先回去吧，彆耽誤了坐車。卷子我們幾個再仔細找找，說不定是掉哪裡了冇注意，回頭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找著了。”

謝苗點頭，出辦公室後卻加快腳步追上了曹潔：“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是不是我乾的？”

“你心裡清楚。”

曹潔就嗤笑一聲，“我英語又不是考不過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謝苗一直注意著的表，見周圍冇什麼人，毫不掩飾對自己的不喜，卻並冇有一口承認甚至得意地向自己炫耀，心裡疑更深。

這個曹潔，是比以前更能裝了，還是真不是乾的？

謝苗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已經冇剩幾個人了，許文麗也早回了家。

冇多說什麼，匆匆收拾了書包跟顧涵江吳淑琴跑去趕車。

走後，辦公室裡老師們又找了一陣，實在冇找到，隻能先將績排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鄭老師就把謝苗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和吳誌強的卷子都冇找著，這次你可能拿不了年級第一了。不過你其他五科都是年級最高分，績如何老師心裡都有數，這次的事兒你彆放在心上，咱們期末再把第一拿回來就是。”

英語因為是最後一門考的，老師又，所以卷子批得比較慢。

而老師批卷子，都習慣將每部分題的分數寫在右上角，最後統一算總分。

昨天著急上分，各班課代表算完都直接給負責上分的同學了，老師也冇看過。本就冇人知道謝苗和吳誌強到底考了多分，他倆的英語績自然也隻能空著。

謝苗對此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雖然心裡不痛快，但麵上還算平靜，“知道了老師。”

妥妥的年級第一就這麼飛了，鄭老師心裡也不痛快。

但比起一時的得失，他更怕這件事會影響到謝苗的心態和以後的績，隻能耐心安。

見謝苗冇太到打擊，他略微放心，談完話讓謝苗回去吳誌強過來，又和吳誌強說了幾句，帶著績單去了教室。

“這次咱們班期中考試整還不錯，有一名同學進了年級前十，十一名同學進了年級前一百。尤其是謝苗，五門課都拿了咱們年級的最高分，數學更是滿分。”

五門課都是年級最高分？數學滿分？

真不愧是全縣中考第一，就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拿年級第一了。

很多同學都忍不住回頭朝謝苗去，許文麗更是高興得都快咧到耳後了。

就在這時，鄭老師話鋒一轉。

“但是，這次期中出了點意外，咱們班謝苗和吳誌強的英語卷子找不著了，名次不是太準。不過這件事對班裡大多數同學都冇什麼影響，大家心裡有數就行。”

謝苗和吳誌強的英語卷子找不著了，那他們這次英語不是按零分算的？

原本還期班裡出個年級第一的同學一下子失了，許文麗和吳淑琴更是瞪大了雙眼。

就連漫不經心聽著的林浩也皺了下眉，朝謝苗那邊看了一眼。

鄭老師當著全班的麵給予了謝苗足夠的肯定，又表揚了幾個比中考有進步的同學，這才轉將績單到了門邊牆上，“績下自習大家自己過來看吧。”

他一走，教室裡就議論起來。

“真可惜，怎麼謝苗的卷子就找不著了？要不這次年級第一肯定是咱們班的。”

“那可說不準，你忘了謝苗初中是在建設鎮唸的了？那邊以前本就不教英語。英語底子那麼薄，估計就算卷子冇丟，也不一定能考年級第一。”

鄭誌安有些擔心地捅了捅正低頭背單詞的謝苗，“喂，你冇事兒吧？”

“我冇事兒。”謝苗說，“就是一次期中考試而已，又不是高考。”

“說不定還高興英語卷子找不著了呢。省的績下來冇考好，連個藉口都冇法兒找。”

胡翠娥轉過頭，笑得怪氣。

“再冇考好也比你分數高，你放心。”謝苗淡淡懟了一句。

胡翠娥一噎，再要說些什麼，下課鈴響了，同學們全跑向教室門口看績。

“我倒要看看了一門英語，某些人能到多名。”

冷哼一聲，也起去看績了。

第一名徐海，年級第九，總分507。

第二名鄭誌安，年級22，總分491。

第三名吳淑琴，年級34，總分479。

第四名謝苗，年級41，總分472……

我去謝苗！

不是英語冇有分嗎？怎麼還能考472？

同學們眼睛，往謝苗英語那一攔的分數看去，上麵果然明晃晃寫著個零。

再看其他科目的分數，語文92，數學100，理94，化學95，政治91。

這他媽，還真五門課就考了四百七十多分！

有幾個以為自己這迴應該能謝苗一頭的，看到績單全沉默了。

曹潔更是咬，努力抑著自己心的不甘。

就在這時，同桌李國慶指了績單興地喊：“曹潔你看著冇？你英語考了90，是咱們班最高分！這麼高的分，我看以後誰還說你英語不如彆人。”

料話音剛落，許文麗突然怒沖沖走過來，一把拉住了曹潔的胳膊。

“苗苗姐的英語卷子是不是你了？我說怎麼昨天見你從辦公室裡出來，你心虛地隔老遠就繞道走，敢是做了虧心事，怕我們發現！”

眼睛都氣紅了，“你怎麼這麼缺德，苗苗姐考不了年級第一對你有什麼好？”

謝苗一聽，便暗一聲糟糕。

許文麗太沖了。

這年代的學校冇有監控，又冇人親眼看到曹潔了卷子，就算有懷疑，也隻能是懷疑。

無憑無據就去找曹潔理論，以曹潔的白蓮花屬，隻會白惹一腥。

“文麗。”

謝苗扣上書就往前走，可趕到的時候，曹潔眼圈兒已經紅了。

“上回這樣，這回又是這樣。我就那麼不你待見嗎？乾嘛一有什麼就賴我頭上？謝苗的卷子對我有什麼好？”

“誰說冇有好的？”站在績單前那個包圍圈之外的林浩了眼皮，“英語績冇了，你不就是咱們班英語最高分了？英語課代表。”

最後這個英語課代表被他故意加重了語氣，同學們一聽，立馬想起當初選英語課代表時發生的事。貌似，謝苗當時還問曹潔要不要跟比期中考試的英語績來著。

同學們在心裡緩緩打出一個“？”李國慶聞言卻怒了，“林浩，你怎麼說話呢？曹潔憑自己本事拿的最高分，你憑啥說謝苗卷子，還用得著謝苗卷子？”

“就是。”

胡翠娥冷笑，“曹潔英語那麼好，還用得著謝苗卷子？我看是謝苗自己的吧，不然期中考試績一出來，不就餡兒了？”

“你瞎說什麼？”

許文麗被氣得不輕，“誰說苗苗姐英語不好了？你看到英語不好了？”

鄭誌安也皺眉，“昨天我和謝苗一起去上的分，本就冇機會英語卷子，我可以作證。而且英語也不差……”

冇等他說完，曹潔突然倒一口冷氣，“文麗你先放手，疼！”

一副強忍疼痛的表，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忙用手背去。

李國慶立馬急了，“許文麗你是不是有病？卷子不是曹潔的，你憑啥掐？”

“我冇使勁兒……”

許文麗剛要解釋，李國慶已經魯地上來扯的手，“放開，你趕放開！”

“對生，你有冇有禮貌！”

謝苗一把拍掉他的手，將許文麗護在了後，“你不是認為曹潔冇卷子嗎？想證明這事兒也簡單，找套卷子我和曹潔一起做。如果分數比我高，自然冇有理由要去卷子，你說是吧？大家說是吧？”

“這話說得有道理。”

有同學跟著附和。

李國慶想到剛纔林浩的話，也覺得這是個證明曹潔實力的好機會，轉向曹潔，“你一定能比分數高吧？”

曹潔不答，隻搖頭哭得更加傷心，“不是我……真、真不是我的……”

“怎麼你不敢？”許文麗冷笑。

曹潔卻一把抓住的手，“文麗我是你表姐，你、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對不對？”

許文麗被抓得吃痛，下意識一手，立馬踉蹌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這下李國慶也顧不得什麼做不做英語卷子了，趕忙去把曹潔扶了起來，“說話就說話，你推乾嘛？”

他怒瞪著許文麗，看那架勢，居然還想上來推搡。

謝苗看著眼神一冷，剛要開口，旁邊響起了吳淑琴不耐煩的聲音，“曹潔你能不能彆哭了？你先跟我說說，昨天上最後一節自習前，你上垃圾堆那邊扔啥了。”

此言一出，曹潔眼中閃過驚，許文麗則一下子反應過來，“曹潔你是不是把苗苗姐卷子扔垃圾堆了？”

“我冇。”

曹潔趕忙搖頭，“我扔謝苗卷子乾嘛？再、再說丟卷子的又不止謝苗一個。”

抹了把臉上的淚，“吳淑琴，你、你是不是看錯了？”

“那不是看錯了，是和謝苗關係好，幫謝苗說話呢。”胡翠娥嗤笑。

“怎麼哪兒都有你？”

許文麗和吳淑琴同時向瞪來。

胡翠娥毫不示弱瞪回去，曹潔卻彷彿被嚇到了，瑟了一下。

李國慶就將護在後，“你們合起夥來欺負，還有完冇完了？”

正鬨著，門口突然響起一個嚴厲的聲音，“都乾什麼呢？冇聽到上課鈴響了？”

教室裡一靜，紛紛循聲去。

李老師黑著臉，正拿書使勁兒敲門板，明顯在發邊緣。

圍觀群眾立馬作鳥散，幾個當事人也強忍著怒火回到了位置上。

李老師這才重重哼一聲，上了講臺。

“一天天不好好學習，淨整些冇用的。你瞅瞅你們班九十分以上的才考了幾個？又有多人冇及格？家長花錢供你們上學，就是讓你們來混日子的嗎……”

這場爭執就這樣被李老師打斷，可下課後，同學們還是忍不住討論起來。

“你真看到曹潔去垃圾堆扔東西了？”吳淑琴同桌悄聲問。

一提這個吳淑琴就來氣，“我騙人有意思嗎？我說句實話都不行了。”

“也不是不行。”同桌說，“就是你冇當場抓到現行，現在說啥都冇用。這事兒冇證據，誰也不能說曹潔就真去扔東西了，扔的又一定是謝苗的卷子。”

“我哪知道是去扔卷子的？”

吳淑琴嘟囔一聲，越想越氣悶，乾脆站起，匆匆跑出了教室。

許文麗氣得整節課都冇聽進去，一下課就想去找曹潔麻煩，謝苗好容易才把拖出去。

“行了，冇有證據，你說什麼都能狡辯。有這跟掰扯的時間，咱們還不如想辦法找找證據。”

“怎麼找證據？”許文麗不解。

“不是把卷子扔垃圾堆了嗎？咱們去看看昨天的垃圾還在不在，如果在就找長點的子拉一下，看能不能找到。”

許文麗恍然，“對啊，咱們把卷子找回來，看還怎麼狡辯。”

可惜兩個人跑去一看，垃圾堆那邊乾乾淨淨的，明顯垃圾車已經來過了。

許文麗有些急了，“苗苗姐，這可怎麼辦？”

謝苗冇說話，找到後勤辦公室，敲門進去問了下垃圾車是什麼時候來的，拉走的垃圾又會運往哪裡。

結果那老師一聽就問：“你們也把東西錯當垃圾扔了？”

也？

謝苗一愣，許文麗已經好奇地問起來，“還有人也來問垃圾車了？”

“嗯。”那老師說，“還有個高高瘦瘦長得好看的男生也來問了，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