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萬裡歸來會二龍

天亮了，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帶著一個死人用的東西回來是錯誤的，消防員告訴我答案，樓上的火的確是長明燈引起的，樓下的火卻是線路老化導致，線路老化！

我蹲在路邊，看著店裡慘烈的況，那些的玉，瓷、古書畫等，它們都殘忍地拋棄了我，我哭無淚，想到銀行卡還在邊，我又恢複了一點氣神，我站在那裡，聽著保險公司的人和我講著財險的各種事宜，我突然意識到一點，我冇有住的地方了，現在能夠收容我的隻有酒店，尼瑪，酒店是我最討厭的地方。

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有了點頭緒，我頹然地坐在店門口的石凳子上，悲從中來，一雙腳出現在眼前，我一抬頭，是那個孱弱年。

“眉尾發散眉頭。”我腦子裡響起這句話，一無名火竄上來，我騰地一下站起來，雙手地揪住了他的領：“你這個小子！”

“眉尾發散眉頭。”白年波瀾不驚地說道：“我提醒過你了，眉開叉要散財。”

如果不是消防人員已經告訴我起火的原因，我一定認為是這個小子放的火，就是為了證明他是個活神仙，我悻悻然地鬆開手：“你來乾嘛，你跟蹤我？”

“去我家吧。”

“我有病啊，為什麼要去你家？”我打量了一下這位年，了一下自己的臉：“我是遭了損失，不過還冇有破產，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重新開張。”

“去我家吧。”

我決定不理他，他卻攔住了我，開始解自己的鈕釦，我勒個去，我後退一步：“天化日的，你想乾嘛？”

他襯上的鈕釦已經開了，出脖子上的一塊碎玉，我愣住了，手著自己脖子上的碎玉，這塊玉據說是家傳的，可冇聽說過還有雙胞胎，“你不會是我失散已久的兄弟吧。”我厚無恥地說道：“可是你冇有我長得帥。”

年臉上出“你無可救藥”的表：“走。”

“你要是知道這兩塊碎玉的來曆我就和你走。”我索耍起賴來了。

“我知道。”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現在這個白年卻要帶我回家，我不怕他拐賣我，也不怕他有什麼謀，我一隻胳膊掄起來就可以讓他倒在地上，他太瘦弱了，還有，我帶煞氣，帶我回家，後悔的人是他。

“走吧。”我站起來，拍拍自己上的土：“我得找地方洗個澡。”

年住的地方是個老舊的弄堂，大半夜了，還有老太太拿著老式的瓷盆在弄堂口燒著紙錢，火灰飄過落到我的肩膀上，我馬上嫌棄地拍掉，空氣中有一奇怪的味道，偶爾走過的人，我總覺得他們的子輕飄飄地，我的眼珠子轉著看向四方，冷不防一隻貓打腳邊跑過，我抬腳踩到了它的尾，它“吱哇”一聲，竄得不知去向。

“這是什麼鬼地方，這麼森。”我抓抓頭皮：“早知道就去酒店了。”

“就是鬼地方，這裡是以前的菜市口。”年說道。

菜市口——清代殺人的法場！

戲文中唱道推出午門斬首，其實是拉到菜市口出“紅差”——砍頭！犯人被殺後，被人運走，跡即被黃土墊蓋上，爾後便有人在此賣菜，菜市生意興隆，故菜市口由此而得名。

我馬上裹了裹服，我腳底下的泥土裡，不知道滲了多人的鮮，雖然我們現在看不到，聞不到，可它們是真實存在的。

年的家在三樓，踩著老舊的臺階上去，聽著“吱呀吱呀”聲，莫名地生出一古樸的覺，年打開門，迎麵而來的是一個供龕，上麵擺著一張黑白照，小香爐裡的香還燃著，香氣繚繞在整個屋子裡，煙氣繚繞，都讓我看不清楚那張照片上的人像了。

“這是你什麼人？”

“是我爺爺。”年突然跪下：“爺爺，我找到他了。”

我嚇了一大跳，霧氣突然淡了，黑白照上的老人正衝著我笑，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淚不控製地流下來，我撲通一聲跪下：“乾爺爺！”

我的頭撞在地上，聲音就像心臟裂開，邊的年直起上半，盯著我的後腦勺，他越沉默，我就越哀傷，其實我是恐懼的，多年前，乾爺爺的子被鐵叉抵住，一直站立在那裡，他雙眼圓睜，看著站在馬路對麵的我，而正噴出來！

乾爺爺從未提起他的家人，他獨自一人生活在老屋子裡，直到過世的時候，纔有自稱是他兒子的人過來料理他的後事，這個年，我腦子裡轟得一聲響，我記起來了，乾爺爺下葬的那一天，有一個五歲的小子！

那個小子穿著麻的孝服，默默地跟在送葬的人群後麵，他冇有哭，小小的臉龐上一雙眼睛格外寧靜，是了，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那個小子從我邊經過的時候，絆倒在地，是我，拉了他一把！

現在，這個年就在我的邊，發生的一切讓我如墜迷霧，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碎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年扯下自己脖子上的碎玉，我與他的手擱在了一塊，兩塊碎玉材質一模一樣，形狀極為接近，但上麵的紋路卻有差彆，我口而出：“，不是雙胞胎。”

“不是。”年說道。

“本是同生？”我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年麵欣喜，重重地點了下頭：“來自同一塊玉。”

他高興個線啊，我冇好氣地說道：“你不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斷你的脖子，知道我是跆拳道幾段不？八段！”

“當年鐵馬遊沙漠，萬裡歸來會二龍，爺爺早就預測過我們的相遇。”年說道：“二龍，指的就是我和你，這兩塊碎玉其實是一拆七，其中兩塊在爺爺手上，還有五塊不知所蹤，爺爺將兩塊分彆給了我和你。”

當年鐵馬遊沙漠，萬裡歸來會二龍，原來是這個意思！

會二龍是明白了，但是，當年鐵馬遊沙漠，又是什麼意思呢？沙漠，我從小生活的地方隻有兩個，家鄉的小鎮，還有現在的城市，素來與沙漠無緣，鐵馬，鐵馬往往與金戈聯絡在一起，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抬頭看著乾爺爺的像，他笑容可掬地瞅著我，老爺子，你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