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月後》27|第 27 章

對上眾人的視線,濟慈咧出個友善的笑容。

可惜他滿臉橫,這友善的笑容怎麼看,都有點兒像在開嘲諷。

在場的弟子都是崑山派年輕一輩,大多年輕氣盛,一看這和尚這麼猖狂,麵都有點兒難看。

“濟慈小師父也忒看輕我等了。”

“我看不必這麼麻煩,”人群中傳來一個男聲,一個材魁梧的年輕男人,走上前來,冷笑道,“由我一個來就夠了。”

翁回看向青書院的,“那諸位仙友”

為首的段化謙遜地擺擺手,笑了笑,“我們師兄弟就不參與了。”

翁回“事先說好了,這次切磋,你們不能用任何法。”

不能用法

此言一出,在場弟子都有點兒猶豫。

他們每個人上或多或都有那麼一兩件法,平常對戰也多靠這些。

現在不讓他們用法,未免有點兒苛刻了。

“不用法就不用法。”

那開口的男弟子,走上前來,也不囉嗦,拱了拱手,行了一禮。

濟慈也合掌回了一禮。

那男弟子生得本來就高大,濟慈竟比他還高出一截,低下頭微笑時,怎麼看都怎麼有點兒瘮得慌。

片刻之後,男弟子慘一聲,飛出去了丈二遠。

在場眾人大悲崖兇僧誠不欺我。

英勇上前打頭陣的已經做了炮灰,反倒是激出了崑山弟子的來。

這第一個男弟子的慘聲還沒散去,第二個小炮灰,就勇敢地站了出來,禮貌地躬行禮道,“敢請一戰”

有了第一個炮灰的前車之鑒,第二個男弟子也不客氣,暴喝一聲,砸出了第一拳。

隻見那濟慈大的手掌,輕輕一抵。

這一拳就像是砸在了鐵板上,竟然不能撼這莽僧半分。

男弟子震驚地抬起頭。

幾招之後,濟慈笑瞇瞇地手一攫,像拎隻崽一樣,趁勢拽住男弟子胳膊,掄圓了甩了出去。

第二聲參,響徹了長虹崖。

這第三個出戰的,是個樣貌清秀的修,擅法。

隻見濟慈周浮現出一圈淡金壁,那正是大悲崖的達金鐘罩,將弟子的法擋了個嚴嚴實實。

這風雷水火,沒一樣就能近他的的。

這時候,在場的弟子才終於察覺出來了一點兒不對勁。

這濟慈說得原來都是真的啊

他真的能一打十啊

這還能打個幾把啊翁回師兄你是認真的嗎這大悲崖兇僧是開了掛吧

眼見自己師弟師妹們被一個個丟了出去,翁回麵帶微笑,臉上沒出任何不虞之來。

這也是為什麼他今日請濟慈過來的原因了。

這修真界裡,大家一向都不太看得起這煉的修士。

畢竟都修仙了,打架也是你丟個火球我劈道雷下來的,一路火花帶閃電,多炫酷。

相比之下,這拳腳上的功夫就顯得有點兒不夠看了,人的**再怎麼淬煉,怎麼可能比得上那法變化之妙。

他這些師弟師妹們,平日裡仗著有法,自戰技一塌糊塗,一旦上了那靈力耗盡,法破裂的局麵,也唯有一個死字。

看著這一個個炮灰前赴後繼地上趕著找,蕭博揚扯著角,冷哼了一聲。

他們看不出來這其中門道,他是看得出來的。這濟慈修為比在場所有人都高,他們能打得過他那就有鬼了。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走上了前。

看吧,又來一個不知好歹的。

等等

看清濟慈前的人影後。

蕭博揚眼睛睜大了些。

穆笑笑

隻見穆笑笑站在濟慈前。

濟慈形高大,被他這麼一襯,就顯得穆笑笑愈發小可人了起來。

小姑娘臉上沒有任何畏懼之,乖巧地行了一禮,嗓音輕輕的,“請道友賜教。”

在場眾人都被不小地震撼了一下。

穆笑笑怎麼上來了

濟慈低下眼,看了眼麵前的小姑娘,笑了一下。

比起剛才那些弟子,這小姑娘修為更高,倒還能讓他期待期待。

翁回見狀,忙皺眉道,“穆師妹,你上的傷”

過來之前,他是得了周衍的囑托的,玉清真人平日裡不喜和人接,這位的囑咐,翁回哪裡敢不聽。

穆笑笑搖頭笑道,“師兄都說是點到即止啦,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師兄為難的。”

從剛才起到現在,一直保持沉默觀戰的喬晚,木著臉嘆了口氣。

有師父他老人家發話,穆笑笑上場前,真的盡力去拉了,但穆笑笑鐵了心要上前,總不能打暈了扛回來。

說實話,剛剛喬晚確實琢磨著,想出手打暈了

認真看了,這位大悲崖的和尚,過招的時候明顯是心裡有數,都留了麵。

穆笑笑要上,攔不住。

喬晚皺眉想,那就隻能注意著穆笑笑的狀況,在出事前及時拉一把。

眼看穆笑笑態度堅決,沒辦法,翁回也隻能讓上場。

“師妹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千萬別撐著。”

穆笑笑綻開一抹笑容,“我不會讓師兄擔心的。”

在眾人或擔心或好奇的目中,站到了場中央。

畢竟是玉清真人周衍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又是登仙路的主角,穆笑笑的修為比前麵幾個弟子,都要高出來不,對付起濟慈來,也沒顯得太過吃力。

形靈巧,如同崖下一尾燕,乍起乍落,忽前忽後。

濟慈手想抓,腳尖一蹬,借勢輕輕鬆鬆躍上了他頭頂。

濟慈忙轉去,已落在了他後,了個火係的法丟了出去。

濟慈忙偏了偏,躲過了這條火龍。

沒想到這條火龍隻是虛招,劍隨其後,劈開火焰直直地沖他飛了過來。

濟慈瞇起了眼。

眼看著穆笑笑使出巧勁,借力打力,人群中不免有人輕輕了聲好。

跟著,又冒出許多好聲來。

不愧是玉清真人的弟子,看佳人打架也是一種

挽出朵劍花,纖腰細細,袖擺輕揚,如淩波仙子,一個旋,一個飛躍,風姿俏麗。

和這些忙著好的弟子們相比,蕭博揚的神就沒那麼輕鬆了。

蕭博揚皺著眉頭,越看,心下越沉。

穆笑笑這些作看起來雖然漂亮,但都不能真正傷到濟慈,說白了,還是沒多大實際

看上去遊刃有餘,實則還是濟慈留了。

而在場中,穆笑笑也確實有些吃力,麵頰薄紅,香汗涔涔。

這也不能怪穆笑笑,不是煉的修士,不祭出法法和相搏,還是太難了。

這濟慈簡直就像一個鐵鎖,牢牢地鎖住了形,守得滴水不

咬了咬下,烏黑的眼中掠過一抹不甘之

想到這在場眾人還在看著,更覺得丟人極了。還是看輕了這濟慈,以為他不過是個莽僧,行定然沒靈敏。

而過的間隙,濟慈笑瞇瞇說了句,“這位仙友還要撐著嗎”

穆笑笑扭頭看了他一眼。

莽僧扣住手腕,輕輕一帶,直接丟出了場外。

穆笑笑腳尖一晃,勉強站穩了,低下頭,臉蛋紅得能滴,“是是我輸了。”

“抱抱歉,讓大家失了。”

見到這幅模樣,這其他弟子們,哪裡還有怪的意思其中幾個揣了點兒別的心思的男弟子,更是趕過去安

“這哪裡能怪你”

“師姐你這剛從碎骨淵回來,傷還沒養好,能打這樣已經不錯了。”

“對對對,更何況,翁回師兄還不準我們用法。這濟慈本來就是個煉的修士,不能用法,這不是欺負人嗎”

蕭博揚收回視線,看向站在場中央的濟慈。

和尚五大三材,笑瞇瞇的,滿臉的橫都堆到了一起。

蕭博揚揚起下,“這位仙友,我們來比劃比劃試試”

濟慈笑瞇瞇的道,“仙友,請。”

秉承著不能在心上人麵前丟臉的信念,蕭博揚一上場,腳下踏出一招踏星步法,上手丟出了個火係的法,“金龍破”,算是先立了個下馬威。

看得出蕭博揚和前麵小炮灰們都不太一樣,濟慈饒有興趣地哈哈笑了笑,提起神來應戰。

蕭博揚他沒啥特別的,唯一比較特別的地方在於,靈力多,多得像不要錢一樣,和喬晚這種靈力扣扣搜搜用的,幾乎是走了兩個極端。

這莽僧周的達金鐘罩有點兒麻煩。

蕭博揚一邊打,一邊找機會。要是能破了他這達金鐘罩,這和尚也就不足為懼了。

這幾個法不要錢的丟出去,真被他轟出了道兒破綻出來。

找到了

眼看著濟慈前金罩漾出了抹水樣的波紋。

蕭博揚一邊側啪啪啪丟出幾個金龍破,一邊噔噔蹬地飛上前,右手一揚。

“砰”

艸。

到這堅實的,蕭博揚臉綠了。

你他媽玩我

青年氣憤地睜大了眼。

濟慈笑容可掬地看著麵前天真的小年輕,“兵不厭詐,兵不厭詐。”

蕭博揚說好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呢

濟慈說罷一手,將蕭博揚也直接掄了起來。

他這手活像一雙鐵掌,蕭博揚努力掙了一下,沒掙開,綠著一張臉,化為了天際第n道璀璨的流星。

喬晚

眼看著蕭博揚也被丟了出去,剩下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兒遲疑,一時間也不太敢上前了。

濟慈一雙牛眼轉了一轉,目從崖下掠過,正好落在了喬晚上。

喬晚有點兒猶豫。

說實話,想上前試試的。

之前好像還沒怎麼跟大悲崖的佛修打過架,這也算一次難得的機會。

秉承著不放過任何一次修煉機會的信念,喬晚也就不再猶豫,上前踏出了一步。

一看走出來,眾人都有點兒懵。

瘋了嗎

連穆笑笑和蕭博揚都打不過這和尚,喬晚上前這不是上趕著找打嗎

喬晚確實是上去找打的。

人生嘛,就是在一次次捱打中崛起的。乾鼻,努力鬥,被打多了也就習慣了。

這麼想著,喬晚行了一禮,“請仙友賜教。”

濟慈看了一眼。

剛剛見識過那小姑孃的能為,他還有點兒好奇,麵前這姑娘能打出個什麼花出來。

“你”蕭博揚皺眉“你能行嗎”

雖然他討厭喬晚,但討厭歸討厭,也不願看湊過去找打。

別看這濟慈是佛修,但打起架來,招式淩厲,招招不留

蕭博揚扯了扯角。

嘶真疼

他臉到現在都疼。

喬晚謙虛地回答,“應該不會像師兄你那樣吧。”

蕭博揚氣結“喬晚你就等著被打死吧你”

他剛剛是被打糊塗了,才替這份閑心

穆笑笑愣了一愣,角又漾開了抹溫馴的笑意,“我相信師妹定然是有把握的。”

蕭博揚看了一眼穆笑笑,頓時就沒聲兒了。

穆笑笑站到蕭博揚側,看了他一樣,“蕭師兄”

蕭博揚臉一紅,“嗯嗯啊啊”,言語不詳,扭扭

穆笑笑看他這模樣,又彎著眉眼輕輕地笑了。

這一笑,笑得蕭博揚心裡噗通噗通直跳,趕別過頭,去看喬晚轉移轉移注意力。

甘南看向場中,也有些發愣,眼裡隨即浮現出一抹擔憂之

場中,已經開始打起來了。

就算眾人覺得喬晚肯定是瘋了,個個還是口嫌正直地圍了上來,打算看看到底能打出個什麼名堂出來。

結果一看場上這戰況頓時傻了眼。

隻見擼起袖子,繃的小臂,沖了上去。

開場,沒有用劍,也沒有用法

這這他媽是

蕭博揚瞪圓了眼。

喬晚你個憨批

你個憨批敢和大悲崖的和尚們

眾人目瞪口呆。

和大悲崖的和尚們搏,你這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

就連翁回也不由得愣了一愣,沒想到這姑娘這麼莽。

大悲崖的和尚們,個個那都是龍虎猛,威武雄壯的漢子,煉這條道雖然在其他門派不是很歡迎,但大悲崖的和尚們倒特別看重這個。

翁回正

其實這幫師弟師妹中,他最好奇的是喬晚。

修煉刻苦,無奈困於資質,修為一直不得寸進,戰技方麵,倒是勝出旁人不

濟慈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腦袋上別著玉蝴蝶扣的姑娘,竟然一上來,就兇神惡煞地擼起袖子要跟自己搏。

僧人單單是站在那兒,就高大得像口需要仰視的大鐘,倒襯得喬晚形瘦弱,腦袋上蝴蝶結搖搖墜。

這一開場,喬晚就兇猛地沖了上去,目冷厲,沒出一點兒俱意來。

僧人也不相讓,瞬發一掌

那一掌正沖喬晚口而來,就在此時,喬晚周忽然泛起一陣耀目白

乍起

猛地竄出一條五爪白龍,怒目圓睜,以守衛之姿,盤踞在前。

這這是龍鱗之契

在場眾人齊齊抬頭看去,一瞬間,都失去了言語。

喬晚真和這敖氏結了婚契

隻看到那五爪白龍,怒吼一聲,猝然躍起

濟慈掌風也隨即襲來

在眾人呆愣愣的目中。

那護龍氣碎了

碎了

長虹崖弟子這薄得像一層紙一樣的護龍氣是認真的嗎

甘南麵通紅,默默捂臉。

都都是因為他修為太弱。

地拍了拍自家小師弟的肩膀。

喬晚一驚臭男人果然靠不住

龍氣一碎,喬晚及時往後縱出丈二遠,和尚和前幾次一樣,出手想去抓喬晚的手腕,沒想到喬晚跟個泥鰍一樣,鉆來鉆去,隻要有空隙,都能刨個鉆過去。

從腋下一直鉆到。

再從一直鉆到腋下。

蕭博揚

眾人紛紛不忍直視。

太猥瑣了。

這真是玉清真人教出來的徒弟嗎

不過,就算不願意承認,其他長虹崖弟子也不得不承認,在戰技這方麵,喬晚確實有點兒本領。

不過看了一會兒,就有人察覺出不對勁來。

眼看跟個猴兒一樣,縱高跳遠,時不時這兒搗一拳,那兒一下,出個風雷火電之類的法訣丟出去。

在躲,也沒打出個實質的傷害。

“喬晚這有什麼用打算耗死這大悲崖的”

“既然打不過還不如直接認輸,這樣耗著有什麼意義”

喬晚在繞著濟慈找破綻。

觀戰了這麼長時間,心裡要不是已經有了點兒數,也不會就這麼貿貿然上前。

捱揍和被那完全不一樣。

喬晚覺濟慈前的金剛罩有點兒問題,一邊扭鉆來鉆去,一邊擾一下,個小法砸上去,或者乾脆自己掄起拳頭砸上一拳。

幾次三番下來,終於出了點兒門道。

這金剛罩確實有點兒問題,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功法,法丟上去,就被奇異地給吞噬溶解,化為對方所用。

看來,這倒像是專克法修的。

像蕭博揚剛剛那一通砸,簡直就是個移的經驗條,專門給濟慈送經驗。要像蕭博揚剛剛那麼打下去,靈力早晚都會被耗空。

的修士,先天能力畢竟比不上法修,有那種專門克法修的功法倒也不奇怪。

濟慈也沒想到,麵前的姑娘竟然是個鍛的修士。

這倆姑娘聽翁回所言,都是玉清真人的徒弟,玉清真人濟慈還是知道的,是當世劍道巔峰上的人

之前那個的,穆姓的小弟子,天資和修為雖然高,但好像沒學到什麼劍之類的戰技。

他一抓手腕,就清楚了,那位施主平日裡應該是靠法和法訣取勝的。

而麵前這位施主,竟然是連劍都不用了

濟慈有點兒懷疑人生。

出家人不說惡語,但這他媽真的是劍修嗎

濟慈畢竟沒喬晚靈巧,倒也不慌,乾脆轟隆一跺腳,紮在原地,以靜製,就著兩隻大手到抓。

麵前男人足足有兩米多高,但形不任何笨重之,兩隻腳像紮在了地上,整個人猶如一尊鐵鼎一樣,穩如泰山。

但這個時候,想再以靜製已經晚了。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喬晚就跟頭牛一樣沖到他前,對著金剛罩,高高地掄起了拳頭

既然是克法修的,那就不用法訣,用拳頭砸砸看

濟慈眼皮一掀。

不好。

頭皮著他鐵掌,一路猛沖到金剛罩麵前,哐哐哐砸出了數拳,胳膊在半空中揮舞了一道道殘影。

濟慈手一抓,喬晚又從他胳膊底下鉆了出去,沉了一口氣,大喝一聲,“天馬流星拳”

跟著,繼續埋頭哐哐哐

瞪著黑黝黝的大眼。

這一通猛砸之下,“哢嚓”一聲,極為輕微的細響響起,金剛罩裂出了一條

金剛罩也裂了。

和護龍氣一樣裂了。

長虹崖下的弟子有點兒懷疑人生

蕭博揚臉有點兒黑。

回想剛剛穆笑笑那輕雲蔽月,流風迴雪的姿,再一看喬晚哐哐捶大墻的兇殘模樣。

眾人不一個哆嗦。

金剛罩雖然破了,喬晚還是不敢輕忽。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

好啊,濟慈也忍不住贊了一聲,眼睛一瞇,臉上終於浮現出了點兒認真的神出來。

眾人,這個時候才驚恐的發現原來剛才他本沒認真。

幾招之下,總算讓濟慈逮住了破綻,一雙鐵手攫住了的腰

一抬頭,卻又對上了喬晚一張麵癱臉。

喬晚

探出頭,梗著脖子,“砰”和濟慈額頭來了個對撞

這一下,用足了力氣,喬晚頭有點兒發昏,但趁著濟慈還沒反應過來,迅速蹬起,狠狠地踹上了莽僧的膛。

被喬晚這麼來一下,濟慈也有點兒眼冒金星,手上不自覺一鬆,已經掙了出去,

濟慈晃了晃腦袋,猛地又就勢扯住了的腳踝,故技重施,掄起喬晚腳踝,往半空中甩。

“砰”

喬晚像一尾魚被摜在案板上一樣,被重重地摜在了地上。

大悲崖的兇僧們,向來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意思的,曾經獲得“妖族妖們最討厭的臭男人評定”中,第一名的驕人績。

而眼前的暴力和尚,也十分不客氣,掄起喬晚就往地上砸。

砰砰砰

長虹崖下的地板生生被砸出一個坑。

喬晚被砸得眼冒金星,鼻直流。

裡彌漫著一腥甜。

不行。

雖然把他金鐘罩給打破了,但是還不夠,也是因為資質太差,隻能另辟蹊徑,點點閃避之類的技能。

真和那些練就金剛不壞之的大悲崖的和尚們,比拚煉本沒有優勢。

哐哐哐

喬晚頭一次次重重砸在地上,還不忘眼冒金星地盤算著。

這大悲崖的和尚們個個都是吃金坷垃長大的嗎

哐哐哐

肺裡跟拉風箱一樣,沫嗆進氣管,嗬嗬地響。

哐哐哐

眼看著喬晚被砸在地裡的模樣,在場弟子忽然覺得口有點兒堵,什麼話都說不上來了。

沒了眼花繚的法和法,這是靠著戰技,純粹地以之軀生生相搏。

明明明明就是場比鬥本沒必要這麼認真

翁回看了一眼,沒多說話。

這批弟子年紀輕,歷練,甚至連往屆同修大會上的比鬥都還沒見過,還是一茬茬秧秧的小白菜,連看到眼前這場景都說不上話。

翁回見多了比這更兇殘的畫麵,倒沒什麼多餘的想法,但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驚訝於喬晚的堅韌。

像現在這種局麵,眼前這姑娘恐怕已經不是第一回經歷。

喬晚費力地了口氣,一氣,沫混著沙礫嗆得直咳嗽。

頭暈,想吐。

眼前好像浮現出那前輩的模樣。

喬晚頭昏眼花的想,要是用大悲崖的招式對付大悲崖的暴力和尚,不知道有沒有有用。

喬晚一向都不是個瞻前顧後喜歡猶豫的人。

打定主意之後,喬晚艱難地手指,暗暗調起全那點靈力。

在場的弟子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都有點兒於心不忍。

甘南往前踏出了一步,結果被段化抬手攔住了。

“師兄”

化看向場上這一臉的姑娘,搖搖頭,“這是喬仙子和濟慈小師父的比鬥,旁人不該手,。”

甘南抿,正要再說什麼,一抬眼,忽然看見一抹影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

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想到喬晚竟然還能反抗。

逮住了空隙,像是拚盡了最後一口力氣,一扭,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饒是再討厭喬晚的,這個時候,連冷嘲熱諷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本來就沒深仇大恨。

誰想到喬晚能做到這地步

本來以為,之前和裴春爭下山除妖,靠的全是裴春爭的本領。如今一看,倒不是這樣。

一場比鬥都能拚到這地步,傍著裴春爭,傍鬼呢

穆笑笑和其他人一起抬頭看去。

淩空而起,發狂舞,灑如雨,目堅定,全上下如同熱澆築而出的銅筋鐵骨,死死咬著牙,又沖了上去。

“喬喬晚還沒暈過去”其中一個男弟子眼神復雜。

“不過困之鬥罷了。”另一個低聲道,“想要翻盤恐怕難。”

這樣死撐著,本毫無意義。

躍上半空,喬晚抹了把角的

一定還有辦法。

還特地留了點兒靈力,更何況還有神識。

對,喬晚費力地想。

佛者說神識已經快突破元嬰了。

這場比鬥隻說了不能用法,卻沒說不能用神識。

隻試過在夢中侵對方的識海,還沒試過在人清醒的時候這麼乾。

心念一轉,喬晚睜大了眼,黑漆漆的眼中暴漲,將神識瞬間凝聚一箭,猛地紮了濟慈的神識中

僧人神一呆,一雙牛眼霎時陷了一片茫然

轉瞬之間,神識又被生生地彈了出去

但就這麼一瞬間就夠了喬晚猛提一口氣,一聲怒喝

“喝”

照無間

調靈力,將靈氣到了極致,沛然一掌轟然而出竟生生把鐵鼎一樣的濟慈,打飛了出去,撞在了石壁上。

喬晚迅速飛而上。

濟慈震驚地抬起頭。

麵前的姑娘,歪著腦袋,咧開,冷笑了兩聲,怒喝一聲,再次掄起了掌。

俗話說輸出全靠吼,雖然沒啥實質用,但給人覺傷害都能打高一點。

左右開弓

掌挾裹著石壁上滾落的碎石,結結實實打在了僧人臉上。

這兩掌打下來,重若千鈞,饒是濟慈也抗不下來。

他他怎麼好像聽見了師尊的聲音

耳畔似乎傳來一聲清正而威的“孽障”

濟慈嘔出一口,被喬晚生生闖的神識隨之一,竟然地倒了下去。

頭破了,臉也破了,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著,喬晚著氣,了把,結果氣兒得太猛,鼻又飆了出來。

順著指往下落。

喬晚使勁晃了晃腦袋,抬頭看了眼長虹崖下的天。

天際正好掠過一點飛鶴影。

雲淡天青。

喬晚“呼”地舒出一口氣,咧又笑了一下。

真爽。

而長虹崖下的弟子神一呆,半晌之後,都沸騰了起來。

他們沒看錯吧喬晚喬晚把濟慈打暈了

穆笑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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