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月後》28|第 28 章

長虹崖下弟子目瞪口呆。

麵癱臉上,緩緩扯出了個不到眼底的笑容,腦袋上的順著烏黑的發流了出來,看著有點兒怪瘮得慌的。

眾人一個哆嗦,一時間心中又有點兒復雜。

捫心自問,他們自己是做不到這個地步。

看了眼坑裡的蝴蝶結,喬晚又拿起來,拍拍上麵的汙和灰塵,重新往腦袋上一別。

眼看著喬晚轉朝這兒走來,眾人心中莫名地升騰起一恐懼的心理,默契地往後退了小半步。

長虹崖的弟子們腦袋中紛紛冒出了一個念頭。

絕對,不能招惹喬晚。

主要是,喬晚,太兇殘了,對自己夠狠。

甘南呆呆地看著喬晚,肩頭忽然被人一撞,直接被撞出了人群中,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喬晚麵前。

甘南

青年穩住了步子,張張,本來麪皮就薄,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耳又有點兒發燙。

他很喜歡這樣的喬晚。

這無關乎男

這好像讓他看到了那個想象中的自己。

那個不用在乎父王和庶兄的目,也能勇往直前的自己。

甘南看著喬晚臉上的傷,又擔心又不忍心細看,從袖中出了個小手帕,小心翼翼地將手帕遞了過去,“吧。”

喬晚接過手帕,道了聲謝了把臉,朝翁回的方向走去,“翁師兄,你看現在怎麼辦”

人是打暈的。

看著濟慈昏倒在地上,喬晚有點兒發愁了。

好歹是大悲崖的弟子,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麼想著,喬晚看著濟慈的目中,又含了抹歉意。

長虹崖下的弟子心吐槽你歉疚個鬼啊剛剛暴打這和尚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歉疚了

翁回走過去,看著濟慈眼神有點兒復雜,心默默道了個歉。

他和濟慈關係不錯,請濟慈過來,本來是想好好練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師弟師妹。

沒想到人直接被喬晚打暈了。

翁回嘆了口氣,看著喬晚淋淋的模樣,心更加復雜了點兒。

師出同門,玉清真人是怎麼教出穆笑笑和喬晚這兩個極端的

翁回蹲下,往他上四按了按,

還好,就是昏死了過去,也沒多大重傷,回頭調養調養就能養回來。

這大悲崖的和尚們個個都皮糙厚的,沒什麼可擔心的。

“沒事,稍後我帶他去棲霞峰那兒。”

比試嘛,傷是免不了的。

四大派之間的同修會上,那真是四,死傷慘重,也沒看四大派之間生出什麼嫌隙來。

修士在凡人麵前還能裝個仙人,但實際上也沒啥大不了的。

倒是喬晚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毅力,都被打這模樣了,能在最後翻盤,反敗為勝。

“打得不錯。”翁回看著喬晚,笑著鼓勵了一下。

喬晚角扯一下都疼,隻能含糊地回答,“多謝師兄。”

這一戰雖然打得足夠酣暢淋漓,但回去之後,喬晚還是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

到現在腦袋裡好像都還在嗡嗡嗡地響。

大悲崖的和尚,皮糙厚,回速度竟然比還快,喬晚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的時候,聽說濟慈就已經醒了。

的這兩天裡,照顧的人是小鶴。

前腳才讓喬晚帶著穆笑笑去長虹崖,後腳喬晚就被打殘了,這訊息沒多久也傳到了周衍的耳朵裡,就吩咐小鶴帶上了些上好的丹藥,送到了喬晚府,倒也沒因為穆笑笑責怪

獨坐桌前,周衍對著窗外的桃枝怔怔出神。

他三個徒弟,都是截然不同的子。

陸辟寒冷淡高傲,笑笑天真憨。

倒是喬晚,或許是因為出生凡人界,得早,磨礪出了點兒悍狠的氣質。

當年剛上崑山的時候,年紀還小,不知不覺間,已經長了這麼一副模樣。

他知道喬晚努力,卻未曾想到能做到這地步。

回想起當年喬晚初崑山時的模樣,周衍心口微微一滯,心中五味雜陳。

小鶴將丹藥放在床邊,問,“師姐,你有沒有看玉簡”

喬晚“玉簡”

小道解下玉簡,丟到麵前,“你自己看。”

喬晚冷靜地出手,拉自己眼睛前散的繃帶,拿過玉簡一看。

在滿目的訊息中,找到了一條和有關的。

那長虹崖下的一戰,不知道被誰放到了玉簡上。

長虹崖下那一戰,本算不上什麼,隻不過因為是周衍的徒弟,又和穆笑笑關係微妙,這才引起了別人。

一看“留影像”裡的容,果斷有人嗤之以鼻。

修士們之間死磕,比這兇殘得多了去了,那真是殘肢飛,這算什麼,不過一場低階修士間的比鬥。

當然也有驚訝的。

修士中多漢,但像喬晚這樣鍛死磕的修卻不多,而鍛修中,又以那練“百結”為主。

像喬晚這麼莽的倒見。

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喬晚,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就是,資質太差,踩了狗屎運拜周衍門下。

說白了,不是個獨立的人。

喬晚可以說是穆笑笑影子,是周衍的徒弟,是陸辟寒的師妹,是馬懷真的下手。

就不是“喬晚”。

但“留影像”中,狂流,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時候。

眾人不由得都有點兒驚訝。

這是喬晚

就好像第一次認識到了,第一次知道崑山還有這麼一個人。

其實喬晚能被收玉清真人門下,也不單單是靠長得和穆笑笑像吧

像馬懷真這種人,你看到過他和幾個人走得近了喬晚能和馬懷真走這麼近,能是個花架子

修士畢竟也是人,就算是鍛修,也會疼。

好端端地誰樂意這麼,又不是狂。

從“留影像”中的畫麵來看,被打這樣還能暴起錘暈了濟慈的,不太像那隻靠臉,就能以平庸之姿拜周衍門下。

大道三千,但不論哪一條,唯心堅韌,百折不撓者,才能越走越遠。

而在青環峰上,陸辟寒和馬懷真正在喝茶。

桌上也攤著卷玉簡。

玉簡上的“留影像”微漾,倒映出莽僧掄起哐哐哐往地上猛砸的畫麵。

馬懷真微微一笑,麵上難得出點兒贊許的神來。

“沒想到啊,喬晚還有這能耐。”

陸辟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喬晚有沒有這能耐,他心裡不是最清楚嗎

將男都當騾子支使,毫無憐惜之的問世堂煞神,馬懷真。

馬懷真“心疼了”

陸辟寒看著玉簡,垂下眼睫,目不變,幽深如海雖然都沒表現出來,但在這一點上,陸辟寒和馬懷真的想法幾乎不謀而合,不可不謂冷漠。

沒什麼可心疼的。

想要求道,連這點都挨不過去,那求什麼道

這三十多年相,他倆知道喬晚是個什麼格。

馬懷真拿過玉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留影像”中的喬晚,看著慘是慘了點兒,其實也就是點皮傷,較真起來,這點傷痛還不夠看的,不了他一級傷殘人氏馬懷真的法眼。

但不得不說,看到玉簡上的畫麵,馬懷真還是滿意的。

畢竟是自己一手出來的。

他和喬晚走得近,也是因為話能乾事兒,還算趁手,好用。

過了兩天,喬晚傷好了,又能活蹦跳的時候,去了趟青環峰。

馬懷真要把賬結了。

上次轟了他山頭的賬。

喬晚忍痛翻出自己的儲袋,馬懷真毫不客氣地拎起袋,嫌棄地翻了翻,倒了個底朝天。

可能是因為這麼一副尊容在屋裡晃來晃去,實在有點兒有礙觀瞻,就連馬懷真也看不下去了,從袖子裡出個藥瓶,砸到懷裡,“拿出去塗,療傷祛疤的。”

喬晚看了眼馬懷真臉上這橫七豎八的傷痕,決定對他說的話持保留意見。

“你這是什麼眼神”馬懷真大為不滿,“不信我”

“前輩你不是不在乎這個嗎”

馬懷真瞥了一眼腦袋上的蝴蝶結,斬釘截鐵地拋下了一句,“太醜。”

馬懷真輕蔑地冷哼,“我雖然看不上你那師姐整天撒賣癡的,但這不代表我不是個男人。”

馬懷真惻惻地嗤笑一聲,“隻要是男人,沒有哪個不人的,就算你大師兄陸辟寒,那肯定也是人的。”

喬晚的長相嘛,說實話在馬懷真心裡勉勉強強也能稱得上一句不錯,可惜沒有如兒好看。

於是,喬晚抱著馬懷真給的祛疤藥利落地滾了。

養傷期間,大師兄來看了一次,隻讓好好養傷。

穆笑笑也來了一次。

甘南來得比較勤。

現在全崑山都知道他倆結了婚契,避嫌也好像沒了那個必要。

青年眨著眼看著喬晚,眼裡流出了點兒羨慕之意,“若有機會,在下也希能像小妹一樣。”

這般無畏。

想到這一點,青年目有點兒黯淡。

雖然看不出來甘南是怎麼了,但喬晚勉勉強強還能看出青年緒的變化,頓時拍了拍肩膀以示安,一本正經地說,“那一起努力。”

好朋友,就要一起努力嘛。

不過,濟慈竟然也特地來探了一次。

和尚踏著穩健的腳步,單從外表看,沒看出像是了傷的樣子。

看見喬晚,麵上還出了不忍之,煞有其事地合掌唸了句佛號。

“阿彌陀佛。”

“是小僧下手有點兒不知輕重了。”

喬晚擺擺手,“仙友客氣了,這切磋喂招,點也是不可避免的。”

“仙友不介意我坐這兒吧”濟慈指了指床邊的小石凳問。

“仙友請坐。”

“其實,自從上次輸給仙友之後,有一事一直困擾著小僧。”

濟慈麵沉思。

昏迷之前,那聲清正嚴厲的“孽障”好像還在耳畔回響。

他師父姿容艷冶,本不像個正經和尚,但其兇殘的個,饒是濟慈,每每想起,也忍不住哆嗦一下。

但師尊他老人家地位崇高,且還在閉關,不該與麵前這姑娘有什麼集才對。

喬晚使出的最後一招,約約倒有點兒像他們禪門武學。

“恕我冒昧,仙友你那日所發最後一招,看上去不像崑山武學”

濟慈說得很含蓄,喬晚一聽就明白了。

佛者不願暴自己的份。

喬晚想了想,神頓時嚴肅了幾分,“實不相瞞,我這招確實不是崑山武學,這一招,名波,是我機緣巧合從書中學得的。”

濟慈“波”

濟慈遲疑地想。

難道當真是他想岔了

這名字怎麼聽都不像他師尊妙法尊者所用的招數。

結果,等濟慈走出府的時候,還是沒問到自己想問的。

接下來這幾天濟慈又來了幾趟,每次來手裡還提了點兒東西。

雖然該問的沒問到,不過這幾天,喬晚倒是和濟慈建立了點兒不打不相識的誼。

濟慈想著,這姑娘雖然資質差了點兒,但是個心堅韌的,這點極為難得,倒能夠結

以後都要在修真界上行走,多點兒朋友多份嘛。

這大悲崖的和尚,一個比一個能打,也一個比一個社會。

喬晚小小的府,一下子就多了兩顆人頭。

、濟慈和甘南三個人整天聚在一塊兒,切磋喂招,互相流經驗,宛如一起去自習室自習的大學室友。

金鐘罩畢竟是大悲崖的招式,不好外傳,濟慈教了他倆一招,簡易版的金鐘罩,能聚氣於

喬晚改良了一下,聚氣於掌,它鐵砂掌。

喬晚也教了幾個自己會的招式表示回報。

甘南廢是廢了點兒,喬晚悲傷地發現,他資質好,靈力充沛,能呼風能喚雨,還能引雷。

至於為什麼這麼廢,這還是個未解之謎。

青年也磕磕,不太自信地教了他們兩個雷係的法訣和水係的法訣。

看著這雷係法訣,倒提醒了喬晚,能不能真的弄出個波球砸出去。

不過這雷電之力極難球,在經過幾次失敗的嘗試之後,喬晚總算到了點兒門道。

雖然電球劣了點兒,但總算能招了。

濟慈“仙友可想好了它什麼”

喬晚大腦一空,不太確定“丟丟你雷某”

一般來說,將招式喊出來都很中二。

但要是氣勢十足的喊出“丟你雷某啊”那就完全沒關繫了,一點也不用擔心中二的問題,反倒特別有氣勢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一點可能是,會在瞬間就把仇恨拉滿吧。

青年懵懂無知地睜著琉璃一樣乾凈的雙眼“小妹你這招式名,雖然直白了些,倒也淺顯易懂。”

喬晚禮貌地回答“多謝。”

送走濟慈和甘南之後,喬晚再次翻出了自己那本小冊子。

咬著筆頭,喬晚惆悵地嘆了口氣。

好歹也是穿書配,怎麼就沒個係統商店,要是有個係統商店,靠做任務積攢點數,就能兌換籍和技能,那就好了。

想歸想,喬晚埋著頭在小冊子上,刷刷刷又記上了一筆。

招式崑山招式若乾,妙微步法,照無間,鐵砂掌和丟你雷某。

可能是老天爺看出來了,作為穿書配卻無所作為的悲傷,很快,喬晚就迎來了自己恢復記憶以來的,第一波劇

穆笑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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