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清晨，唐門船隻已近黿頭渚。

李玄結束打坐之後，便來到船頭甲板上，想看一看湖上風，卻見唐大先生在船頭作畫。

見他還沒畫完，李玄隨便看了兩眼就將目轉向湖上。

隻見隨著普照，湖麵上籠罩著的一團團白霧靄逐漸消散，出黿頭渚上的山林、房屋。

“也是，都是定點的比武場地了，自然有會建築，總不能餐風飲吧。不過十年來一次，平常這上麵住的又是什麼人呢？難不是專門有人看護？”

搖了搖頭，李玄見有水鳥飛過，想打一隻下來，可甲板上沒有石子，又不想用飛刀和其它暗，於是作罷。

或許因為快要到站了，船艙眾人都陸續來到了甲板上。但

他們見到大先生正在作畫，也都輕手輕腳的，不敢發出聲音，怕打擾到這位大長老的雅興。

不一時，隻見唐大先生將筆一擲，哈哈笑了幾聲，放聲長：“八月湖了不殊，青山終古屬吾徒。肝腸好對崚嶒石，風貌同歸水墨圖。霧樓臺爭自獻，拍天鷗鷺已能呼。當年醉舞崩崖，十載重來未覺孤。”

“好——”

六大長老早在一旁等候，這時見唐大先生作畫完，又詩作對，連忙好鼓掌起來。

他們一行，剩下的唐門弟子也不得不跟隨。

李玄心中暗想：“這什麼病，還念詩。這念得什麼破詩，一點豪壯誌也沒有。不來幾句‘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天狼’‘一轉戰三千裡，一劍曾當百萬師’‘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或是‘安得倚天寶劍’‘刺破青天鍔未殘’之類的，再不濟還可以念兩句茍利唐門嘛……”

他心中腹誹，卻仍要拍著掌跟著好。

隨後唐七先生開始為眾人科普一下唐大先生當年的輝事跡——

十年前的四州論武，唐大先生在先天比鬥中破檻，晉升先天第二境，力四方，拔得頭籌，使唐門從四州先天人數最的一流勢力變為戰力最強的一方……

李玄聽了唐大先生的輝事跡後，卻沒多覺，想著唐大先生都快一百二了，還能活幾年？下麵從門主到九大長老，再到普通長老，一個先天都沒有，等唐大先生一死，立馬一流變二流，人家四大勢力被一二十年，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滅了唐門。

“不過過幾年我就該先天了，真打起來倒是可以擋住一波。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讓我做大長老，不知道其他的小姐裡有沒有有有有腰有有的……”

一時之間，李玄不由想非非。

曾幾何時，船到黿頭渚靠岸，早有唐門弟子來接，為眾人安排食宿。

到了午前，其他四個勢力也相繼來到了黿頭渚。

五方勢力來參加論武的人手並不多，不過三百餘人，還不及去年進碧落天宮的人數，但也擺了幾十桌流水席。

吃飯的時候，李玄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發現同去年進天宮時一樣，大頭都是中老年人，三四十歲以下的人寥寥無幾。隻是奇怪的是，在那府團中，也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不知是個什麼職。

以李玄過去在評書故事中的見聞，衙門裡的吏年紀都是比較偏大的，像這種二十多歲的，也就是個捕快。但看這青年，似乎地位不低，那麼另一種可能就是，是某位員的幕僚。

“看樣子最低就是一流了。也是，去年在碧落天宮裡，第一殿和第二殿就沒有人，可見一流以下是沒資格過來的。”

午飯之後，李玄隨著大部隊來到了論武的地點。

這裡是一類似羅馬鬥場的建築，中央留下一塊搭了擂臺的空地，周圍看臺逐排升起，誰若想去較量，便可飛而下。

當然，這角鬥場的麵積就比較小了。

李玄坐在看臺上，心想：“隻有一個擂臺，一共三百多人，這是要打幾天？好在還管飯，雖然不吃也得住。”

主持論武的並非武功最高的唐大先生，也沒有府中人，而是另三個勢力中各出一位先天。

李玄見這裡的運會也有繁瑣的前奏，便閉起了眼睛，在看臺上打坐修煉了起來。

一般而言，修煉功時，除了在要關頭心神沉被人打斷後才會走火魔到重創，平常修煉，可以隨時停下。所以其他人見他在此直接修煉，也不驚訝。

練了一個時辰的功，李玄睜眼一看，見場中擂臺上已經開打了，但他並不想看人打架，於是繼續閉目養神，在啟元珠中沖浪。

四州論武雖然是單打獨鬥，卻並非是一對一，而是一對多。

五方勢力各出一人上臺進行混戰，決出勝者後纔可以休息，等待之後每的勝者，再進行第二次迴圈賽——當然五方勢力人數各不相同，所以有些空的就可以一對三、一對二甚至是一對一。

這是人人都要參加的擂臺賽。

過了許久，裝作閉目養神的李玄被旁邊的人搖醒了——

“小山，快到你了。”

李玄退出啟元珠，睜眼一看，天已暗，擂臺周圍燃起熊熊火把，將場地照亮。本來坐在他左邊的那人已經上去打了，等下一就是他，於是開始認真觀看比鬥。

場中打鬥的幾人使用了兵，並沒有誰運用淩空真氣。

這兩年他在評書先生的口中得知，一流高手的比鬥，因為真氣淩空的有效掌力不過三四尺，隻是普通刀劍的長度，且真氣淩空會損耗不，強度不及通過兵傳輸。

如果兩個同等的一流高手對攻，一個使用淩空掌力，一個真氣灌注刀劍，在沒有變數的況下，結果一定是真氣灌注刀劍的那個刺穿使用淩空掌力的那個。

因此在江湖上，一流高手的比鬥、仇殺，多是使用兵刃。

“絕頂境界，主人和仆人的掌力範圍差不多。但是一流，還有很大差距。給我們這些下人的功法和他們自己練的肯定不同，就是不知道這些府員練得武功是什麼？如果是《天地訣》，大概到了絕頂也就像東湖村保正那樣，一流的話，應該和我們這些家仆差不多。雖然會有幾個主家參賽，他們的淩空真氣範圍更大，但我想他們也不會用劈空掌力來打，還是要接攻擊。沒有距離優勢我倒是不怕，可以不用碧落天宮的運氣方法，不過一對四的話……”

李玄挲著下，想著到了他該怎麼打。

不多時，擂臺上的五人已經分出了勝負，這一的勝者，是硃砂門中人。

臺上的人一離開，登時就有三人從看臺上飛而下，幾個起落來到擂臺上，揮出兵大喝：

“大日門陳定山！”

“硃砂門曹元忠！”

“斷劍門段文華！”

李玄見沒第四個人上去，想必是府團隊的一流都上完了，便拿著沒開鋒的唐刀跳了過去。

“唐門唐小山，請三位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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