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嘆江湖》第十三章 青浦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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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車勞頓,馬車停在渡口前。已經是中午……

這渡口兩麵環樹,背靠青山,水麵上停著幾艘船。渡口前蓋了一小屋,稻草鋪頂,有酒有,古古香。

桌子沒有積灰,看來這一趟來對了。小屋前麵有一條路,有新踩上的腳印。

「劉叔,走嗎?」蘇北背著宋平,問道。

老劉沒回答。瞇著眼左看看右瞅瞅。悉又陌生。

「走吧。」說罷。老劉走在前麵,蘇南殿後。

路的盡頭。杵著兩個人。左手摁刀,肩扛一「青」字大旗。

「前麵的站住!」一大漢大喝一聲。三人停步。

「我找你們青浦渡幫主。這是信,勞煩小哥通報一聲。」老劉拿出一四方布帛,遞了過去。

那大漢一臉疑,但是看到這布帛。驚訝的看著老劉,跑進去通報。

「我們到了,你們在這等著。我先進去看看。」老劉留下蘇北蘇南,獨自進去。

「幹嘛?要進去?不行!在這等著。」另一大漢拔刀指著老劉。

老劉不慌不忙,抬手推開眼前的刀刃。「孩子,我在這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我進去是早晚的事。你應該讓開。」

聽了這話,大漢頓時火冒三丈。剛想揮刀就一把架起來。一臉懵的準備破口大罵。

可他看了一眼後的人就慫了。說話都結了。

大漢後站著一長眉白須。著渾白僧,腰繫一大葫蘆,腰前有一鈴,鈴隨,年級跟老劉相仿的男人。

「幫……幫主。我、他非要進來,這我……」

「行了行了,凈給我丟人。你們兩個先退下。」幫主石青說道。

話畢,兩個大漢屁顛屁顛地跑了。

「老大,真的是好久不見啊。」石青正對老劉,抱拳笑道。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還在這兒。」老劉慨的說道。

兩人寒暄幾句,得知石青在城外遊玩時,突然看到天上的訊號。嚇了一跳,趕往這裡趕。

「沒想到快二十年了,還有人用鳴竹發訊號,我猜應該是你,果真如此。」石青說道。

「是啊,其他的事再說,我今天來是請你幫忙救人。」說著,老劉示意蘇北背宋平過來。

看著老劉眉頭鎖的模樣,石青二話不說,帶他們進去。

穿過一片林子,走過幾座橋。他們到了青浦渡據地。有田有水,犬相鳴。

「來人!帶客人去後屋。準備好我的醫。要快。」石青直截了當的對手下說道。

不一會,老劉他們到了後屋。宋平被送進個單間裡。

「先跟我說說,他怎麼的傷,我剛看了他傷口,你們誰理過?」石青問道。

三人將事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包括蘇南給他用了什麼葯等。

「事經過我大概理清了。蘇南小兄弟,你跟我走,給我當助手。畢竟你清楚他的傷勢。」石青道。

「老大和蘇北小兄弟還請在這裡等下。」石青起,抱拳作輯。

「事出突然,就拜託你了。」老劉抱拳認真說道。

兩人走後,諾大個後屋隻剩蘇北和老劉兩人。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老劉發現蘇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心裡有點發

「唉嘿嘿嘿,劉叔。這石幫主喊你老大?這讓我很好奇劉叔你的份。」蘇北壞笑道。

「去去去,瞧瞧你自己,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老劉瞥了他一眼,責怪蘇北。

「因為有他們在我放心。劉叔您到底瞞著什麼,我早知道您不是普通人。能不能。」蘇北咧笑道。

瞧著堆一臉笑的蘇北,老劉一時除了嫌棄,就是嫌棄。

「你別多事,再問我踹你。」老劉說道。

「小氣鬼,不就是電江湖故事嗎,至於這麼嗎,搞得我心。不行,改天把您灌醉了再問您。」蘇北一臉不悅。

老劉隻搖頭笑笑,沒再理會蘇北的追問,氣氛陷沉默……

此時裡屋一單間裡。石青和蘇南忙得不可開

「蘇南,你把他上纏的繃帶全都拿掉,一點不留。」

石青拿著研缽搗葯。往宋平上抹。有幾抹了葯的地方開始發烏。

「果然是蠱。毒你排乾淨了,不錯。這蠱有點棘手。把你最後給他服的葯給我看看。」

檢查無誤後,石青確定了宋平毒素已經排凈,就差驅蠱。若蠱毒發作,後果不可預測。

「蘇南,我們開始吧,抓時間。」石青說道,命令式的口吻。

「真沒想到打傷他的竟是通臂門的嶽準,我看了他這傷,跟當年流傳通臂門一門所的修鍊邪功留下的印記一模一樣。」石青捋了長眉,搖著頭說道。

「晚輩不才,敢問前輩要如何治。」蘇南問道。

「他子虛,先給他葯浴,邪氣,祛灼傷再除蠱。」石青說道。

說罷,石青出去跟老劉他們說明況。

「哎,你別急,聽我說。這通臂門修鍊的邪功是以修鍊者生命為代價,以祈求天之力。其中的厲害的不是毒,而且包涵在其中的邪氣,若此邪氣不除,不出五日他必會被邪氣燃燒而死,現在他用力護住雷池,命暫時無憂。但是這邪氣不簡單,我隻能說試試,不能擔保萬無一失。」

「試試?不行,你必須救活他。要是連你都治不了,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救他。」老劉一時急火攻心,衝口而出。

看老劉這種反應,石青並非不生氣,笑著說:「你太高看我了,這普天之下能救他的,除了我還有一個,而且他們淵源頗深。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了。」

「噢?誰啊,你快說。」老劉眼睛一亮。問道。

「他師父,畫竹翁林千秋。」石青緩緩說道。

「這你都知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神算,醫僧白眉啊。」老劉回過神來,差點忘了他這老友的江湖名號。看來他能這麼快就回到這來,估計也是提前算到了吧。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你安心等著。」

聽了他們的對話,蘇北對他的份充滿好奇,他問老劉:「劉叔,這人這麼厲害?是什麼來頭?能不能告訴我。」

「噢?我沒過說嗎?給急忘了。他是天下第一碼頭幫派青浦渡幫主,俗名石青,法號白眉僧。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仁醫,還是個神運算元。」

「這我知道,據說他們幫派大部分的人都懂醫。以懸壺濟世為旗,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他就是幫主?」

「沒錯,就是這樣。但是就他一個是和尚。」老劉說道。

「劉叔,你果然有事瞞著我們呢。」蘇北著手,一臉壞笑。

「蘇北你要是閑得慌就去幫忙,我夠煩了,你還來煩我。」

見老劉有點生氣,蘇作了個封口的作,終於消停了。

因為這藥房在樓上,跑上跑下的太麻煩。在石青的指示下,蘇南來蘇北,兩兄弟輕手輕腳的把宋平抬上樓。現在正在床上給宋平輸力,以維持他脈絡的運轉。

老劉以為出什麼岔子,跟了上去。

房間裡。白眉僧生火熬藥,蘇南在一旁燒火。一刻鐘前,宋平吐了黑,手上的細紅紋沿得更長了。

火不大不小地燒著,放了藥材的木缸騰起縷縷白煙,整個房間都濟滿了藥材的氣味。開始變白,又變灰白。白眉僧拿著木,念念有詞地攪這藥水。

等葯了碧綠時,他停下說:「好了,這樣就了,來,二位了他服,把他泡到裡麵去。」

蘇南蘇北收了力,把宋平的得隻剩一條衩。但卻不知道要怎麼把他放進去,宋平現在是昏迷著的,實在不好辦。

白眉僧看出他倆的心思,說:「把他放正,讓我來吧。」然後白眉僧出一手,往宋平的上一拍,蓄力一提,用力將宋平牢牢吸起,穩穩的泡在藥水裡。這讓兄弟倆都看呆了。

「好了,大家辛苦,都出去吧,我在這守著。他要泡上四個時辰。若這都無法驅逐他的邪氣,就隻好送他迴天山了,我們最多還有四天的時間,一切看他造化。」

「石青,那就辛苦你了,我們幾個在這也做不了什麼,就先下去了,有事你招呼一聲。為防萬一,我得先把車馬備好。」老劉神堅定地說著。

「哎,你備車馬乾什麼,若真得迴天山,走水路最快,你是不是忘了這是哪?」石青頭,說道。

「那行吧。」老劉說著,揮手蘇北倆兄弟出去了。

泡在藥水裡的宋平,額頭爬滿集的汗珠,麵板也開始慢慢變紅,手上的細紅紋沒什麼變化。

石青捋著長眉,繞著木缸來回踱步。雙手在木缸邊緣不時來回擺。走三步,停下,打出力,再走五步,停下,再打出力。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十遍後,石青長長出一口氣,掏出背後的笛子。悠悠地吹了起來,笛聲一起,木缸的藥水慢慢轉,這笛聲驅了石青打力,力帶藥水不斷的轉,直到把宋平整個人都轉起來。

笛聲戛然而止。接著,石青拿出葫蘆,往快速轉的藥水裡倒了倒。藥水頓時變了,渾厚的力帶著藥水,把宋平包裹在其中。這就像是往靜湖裡扔了一顆石子,宋平就是那石子,在藥水的作用下不斷翻轉。

「年輕人,看在老幫主那麼在意你的份上,就幫你一次,該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石青低聲說道

宋平要在藥水中泡足四個時辰。那麼,四個時辰後,又是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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