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奔赴天寶觀

“無垢道長今天隻是不瞭解對手，大意了而已，再加上樹妖占據了地利優勢，所以才讓道長吃了一點小虧，其實道長的異非常厲害，若是發揮好，樹妖未必能傷得了道長。”陳義山誠懇的說道：“所以，我還是想請道長跟我們一起。”

徐家主仆二人心中腹誹：道長人都被樹妖打菜瓜了，你還說他隻是吃了點小虧……這仙長也是會睜著大眼說瞎話啊。

但陳義山這麼說，他們也不敢反駁，還隻能是附和：

“仙長說得對，是我們淺了。”

“仙長看的深，我們眼凡胎，遠遠不及！”

日常馬屁，嫻的對仙長奉上。

無垢道長自己也壞了，差一點就流下堅強的淚水！

陳仙長實在是太好了哇！

自己之前對人家出言不遜，人家一點仇都冇記，還暗送千年葉菁給自己保命，現在還為了顧全自己的麵子而幫自己說話，還這麼看得起自己，讓自己幫忙，嗚嗚，實在是忍不住了。

無垢道長衷腸，失聲痛哭起來。

明鏡、明臺先後驚醒：

“師父，咱們是下地獄了嗎？”

“肯定是下地獄了啊，不然師父這麼猛男的人會哭嘛？”

“哇，好慘啊！我們不是好人嘛，怎麼會下地獄啊？”

“神話故事裡都是騙人的，我再也不信啦！哇！”

兩個道也跟著哭了起來。

“住口！”無垢道長連忙收住哭聲，衝兩個丟人現眼的徒弟喝罵道：“誰說我們下地獄了？陳仙長救了我們師徒的命！還不跪下磕頭拜謝！”

“啊？”

“真的嗎？”

兩個道大眼瞪小眼，一起愣在那裡。

乞丐似的那個傢夥，真的是仙人？

“快磕頭吧，虧不了你們。”徐強冷笑道：“小牛鼻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淨會吹牛，現在知道誰厲害了吧？”

兩個道眨眨眼，看看周圍，果然還是在凰嶺的山道上，是人世間。

在無垢道長確定肯定以及一定的眼神凝視下，明鏡和明臺再無懷疑，咕嚕嚕爬起來，衝著陳義山就磕頭：

“多謝仙長的救命大恩！”

“仙長就是我們的再生之父！”

無垢道長心中湧起一苦，他記得兩個小傢夥一直對自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冇想到這麼快，就換乾爹了……

“起來吧，不必客氣。”陳義山擺了擺手，道：“既然三位都醒了，咱們就快些趕路。道長傷不輕，就坐車裡吧。”

“明臺，你去找明日、明月、明星，讓他們不用再把守路口了，都回觀裡吧。”無垢道長吩咐道。

“是，師父。”

“明鏡，你隨我回去。”

“是，師父。”

陳義山又叮囑了明臺一句：“不要把千年樹妖的事說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仙長！”

兩個道現在聽話的很，他們的傷是皮外傷，很輕，倒是不影響行。

於是，仍舊是徐強駕車，明鏡跟著坐在了車轅上，陳義山、無垢道長還有徐泰來進了車廂裡，一起奔天寶觀而去。

途中，徐泰來忍不住問道：“道長，你怎麼會突然來凰嶺啊？”

無垢道長歎了口氣：“唉，都是觀裡來的香客們，捐錢許願求平安，他們說凰嶺夜路不安寧，貧道聽得多了，也算是存了一樁心事。更何況，拿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啊，所以貧道這就來了。隻是冇想到，那樹妖厲害如斯，貧道算是丟人現眼了。如果不是陳仙長在，貧道連同兩個徒弟就得死亡葬之地了。”

徐泰來心中腹誹：“你那是死有餘辜！陳仙長跟你反覆說樹妖厲害，你不是對手，可你就是不信，明知山裡有大妖怪，還非要找大妖怪的麻煩，你不死誰死？”

無垢道長又看向陳義山：“仙長，你為什麼不除掉那個樹妖呢？”

陳義山心想我不是打不過麼……但臉上卻是一副悲天憫人狀：“曆經千年的修行，纔有今時今日的結果，實在是不容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心毀了啊。”

無垢道長說：“可畢竟是個妖怪啊。”

陳義山搖搖頭：“在我的心中，人和妖並冇有什麼高下之分，隻有善惡之彆。”

無垢道長很堅持：“可畢竟害死了那麼多人，還不算惡嗎？”

“非也，非也。”陳義山再次搖搖頭：“幻化迷境障人耳目，有人貪慕其中的靡靡之音，有人貪慕其中的酒醇香，有人貪慕其中的人佳，有人貪慕其中的權力，有人貪慕其中已逝的義……因此前往送掉了命，正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這當中的是非對錯，其實也很難說啊。”

徐泰來聞言，忽然想起了雪的事，覺得陳義山像是在說自己，不由得慚愧的低下了頭，自我反省道：“仙長說的是，我和徐強被迷，又不聽勸告，是自作孽無疑了。”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陳義山手想要捋捋鬍鬚，以壯高深莫測的聲勢，到下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冇有鬍鬚，一時間有點豔羨起無垢道長了。

無垢道長仍舊很固執己見：“那樹妖以後如果再害人呢？”

陳義山道：“那風疏影聽了我的勸告，已經答應從今往後都不會再害人了。就像道長你們師徒三人前去除，最後不也被放走了嗎？”

無垢道長搖頭道：“那不一樣，這次是全靠仙長的威懾，冇有仙長，我師徒三人必死無疑！”

“道長也是為民除害，出於公心，如果道長心懷惡意，就算是我在，也救不了你們。”

“是，仙長說的是，隻是貧道還是覺得，放任那樹妖繼續修煉，日後會不會生出更大的禍端？就算是答應了不再害人，可妖怪的話，能信得過嗎？”

陳義山心中一怒火湧上來，恨不得打死這個杠！

見過能抬杠的，冇見過這麼能抬杠的，這會兒是胳膊不疼了吧？

他冇好氣的瞥了無垢道長一眼：“道長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等回去之後，修養好，再上山除一次妖？”

“啊？”無垢道長一愣，隨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貧道打不過，以後是肯定不敢惹了。”

陳義山哼了一聲，那你還嗶嗶個屁啊！

“楓妖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如果再作惡，我自然會來收割的妖！你們最好也不要把這些事宣揚出去，既是為你們好，也是為旁人好。”

陳義山覷看著無垢道長和徐泰來：“既然已經答應我不再濫殺無辜，那肯定是能做到的，畢竟修煉對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你們如果宣揚出去的話，難保不會有好事者上山，或不信而獵奇，或不自量力而除妖，到時候，反倒會惹出更多的人命案來。”

“是！”

無垢道長和徐泰來見陳義山的神相當嚴肅，都連忙答應。

不知不覺中，車已經駛出了凰嶺，沿途走的倒也順利，平安無事。

明臺、明日、明月、明星都從後麵追趕上來了，除了明鏡之外，那三個弟子都二十多歲年紀，騎的有馬，當下又捎帶上明鏡和明臺也坐馬上，馬車重量減輕，走的也快了許多。

臨到傍晚，明鏡在外麵喊道：“仙長，師父，天寶觀快到啦！”

無垢道長脆弱的心再度了點小小的刺激，自己的弟子居然先仙長，再自己，看來，師父已經不香了，師父的威降低了啊……

藍瘦，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