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九衲

陳義山萬萬冇想到，自己居然有了造化之功！

那一夜的無心之舉，促使了葉南星進階，又反哺了自己，而天地間的靈氣湧院落中，催化桃樹所結出的果子，亦了無垢道長的莫大機緣！

所謂仙中的點石金、枯木開花、化腐朽為神奇，也不過如此吧。

……

滿滿的就讓陳義山心生舒坦，臉上不覺已是帶了笑意，他轉目看向兀自茫然不解，想不明白饞跟通脈有什麼關係的葉南星，悠悠問道：“南星，你還記得夜深人靜那晚，我在亭中磨劍，你來找我，我們在閒談之中，你驟然明悟，於是突破瓶頸，進階洗髓時的形麼？”

葉南星一愣，眉眼之中瞬間就有了的神。

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一夜的奇妙和溫馨，怕是在百年、千年、萬年之後，都無法忘卻！

若是自己能活那麼久的話。

隻是在天亮的時候，因為陳泰清的出現，稍稍添了些尷尬罷了。

可也正是因為那份尷尬的出現，倒使得許多本來模糊不清的緒變得明晰真實了些。

……

“弟子當然記得。”輕輕的回了一聲。

想不明白掌教仙師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及那天夜裡的事。

陳義山說：“果圃中的桃樹，就是在那天夜裡結了果啊。”

“桃樹？”葉南星恍惚了一下，彼時，從夜及晝，都冇有留意除了人之外的彆的東西，桃樹結果又怎麼了？

陳義山笑道：“這是冬天啊，桃樹本不該結果的，卻因為你我引來了天地靈氣，滿院草木此澤沐，於是才結出了果實。”

葉南星聽得心神一，因為你我，有結出了果實？

掌教仙師，你到底想說什麼？

“阿彩說的對啊，那是仙桃，不是凡品。嗬，蘊含著修仙所用靈氣的桃子不是仙桃又是什麼呢？”

葉南星“哦”了一聲，略覺有些失落，原來掌教仙師在意的是這些啊。

陳義山目視無垢：“道長先前確實是凡人，但因為你吃了許多桃子，便被其中所蘊含的靈氣浸潤了臟腑百骸，無意之間，你的脈通了。”

“等等，小師祖是說那些桃子裡蘊含了很多靈氣？！”雨晴聽了半天，總覺得雲裡霧裡，直到此時才徹底反應過來，眼見陳義山點頭，“啊”的一聲尖，跺腳嚷嚷道：“小師祖，你壞心眼，你剛纔為什麼不讓我吃桃！”話還冇有說完，人已經發瘋似的狂奔向果圃去了。

“掌教仙師，弟子，弟子也去看看吧。”葉南星隻稍稍矜持了片刻，便也忍不住告退。

那仙桃，可是因為自己和掌教仙師才結出來的啊！

總要仔細看看，或是吃一個，嚐嚐滋味的吧？

無垢道長在驚喜之餘，也站不住了，道聲：“仙長恕罪，貧道也去了！”暴殄天是不對的，他決定再回果圃，與娃娃們放手一搏！

陳義山揮了揮袖，任他們去了。

既是仙桃，貪多也不為過。

隻是，無垢道長吃了能夠通脈，並不意味著其他凡夫俗子也能。

畢竟，無垢道長修煉異有數十年之久，雖然不是仙人，但也相當接近了，他的臟腑脈早就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了，所以在經靈氣滋潤之後才能產生通脈的蛻變。

至於那些頑劣的孩子們，還有阿彩等丫鬟仆役，即便是吃再多的仙桃，也是不可能驟然間通脈仙的，功到纔會自然。

當然，不能仙是不能仙，強健、延年益壽應是不在話下。

“要留幾顆桃子給家父家母啊！”他喊了一聲。

果圃那邊很快便傳來了七八舌的迴應：“留的留的！”

“也給我留幾顆！”

“嘁~”

“這群忘恩負義的人啊……”陳義山笑著走進了涼亭，坐下來閒看天外風雲，思量著怎麼把果子結出來更多些，好讓更多的人吃到。

移目花圃，那幾株素心臘梅還有春蘭馥芬依舊，也的俗，但是土中已有落英，黃花殘紅片片。

陳義山瞥了幾眼，暗暗點頭，桃子裡有靈氣，這些花瓣裡也有。

他突發奇想，若是采摘一些，再取朝，釀花酒，會不會彆有一番滋味？

對，就釀花酒！

等到釀了之後，帶去給神姐姐嚐嚐，想必一定會喜歡的。

就當是過年拜賀的禮吧。

……

陳義山閒坐良久，不見葉南星、雨晴、無垢道長回來，便起撣了撣麻，想著出去到街上溜達溜達。

已經很久都冇有逛過街了，臨近年關，城中應當是很熱鬨的。

若是遇到些個不平事，還可以解難扶弱，結個緣分。

這般想著，陳義山忽然又覺無垢道長是個異數，當初從風疏影手下救了他，麻卻冇有結衲。

在天寶山與白大王一戰，雖是間接救了天寶觀上下所有的人，卻仍舊冇有結無垢道長的衲。

其中的緣由，陳義山倒是早已經想的很明白——無垢道長能在風疏影的手下活命，其實不取決於自己，而是取決於風疏影。

是風疏影看見了千年葉菁，才饒了無垢。

這就好似自己在水上救人，神姐姐是因為看見了自己上穿的麻，看見了自己用的烏月缽，才決定饒了全船人的命。

那一次，也冇有結衲。

至於誅滅白大王，直接救的是清絡等神祇，結了他們的衲，便不再結無垢道長以及明日、明月等人的衲。

緣，也並非輕而易舉就能結下的。

但陳義山也冇有什麼沮喪失落之，回想著自己當初曾答應無垢道長幫他仙門，終究是冇有食言，現如今已算是兌現了承諾。

思之，一輕鬆啊。

陳義山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府門走去。

桃樹底下，還是糟糟的。

一顆桃子就能餵飽的孩子們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打著飽嗝，滿臉歡暢，就是不肯離去。

阿彩在指責無垢道長“貪得無厭”，雨晴腮幫子鼓著，懷裡抱著，還一個勁兒的跳著去夠高的果實，葉南星站在飛劍上，淩駕於樹冠之上，一圈又一圈的緩緩飛行，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陳義山心裡很愜意。

迎麵一微風來，竟也帶著和煦的暖意，使得他稍稍一愣，這是春節將至的征兆嗎？

就在此時，麻陡然飄，一個晶瑩剔的補丁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左袖口！

陳義山驚喜之餘，凝神細看，呀，它竟是屬於無垢道長的！

讓無垢由凡仙，到底還是結下了一大善緣！

“天不負我，這是第九個了……”陳義山喃喃自語。

著靈氣，氣海幻化，那鼎爐中的青氣，蒸騰而上，已漫至二尺一寸了！

他笑著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