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穿牆穿山

陳義山往南一直追出了潁川郡，慧眼逡巡四顧，卻始終冇有發現水夫人的蹤跡，眼看著夜黑的愈發深沉，想必不久之後，就要近黎明，陳義山便不打算再追了。

隻是心中不甘，且憂慮水夫人手段厲害，此番逃出，必定害人不淺，得去找大城隍，讓他做些部署。

……

等陳義山回到潁川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大亮了，陳義山先去了城隍廟，告知大城隍自己未能追上水夫人。

大城隍也扼腕歎息，連連自責，深深引以為恨，又憤憤說道：“仙長一番努力白費，小神懊惱不已。小神已經銷了文判的神職，把他降級為初等神吏在賞善司行走；武判降職為賞善司司公，留觀後效！”

陳義山心中一，道：“你讓他們難兄難弟仍舊湊在一起啊，那我高祖爺呢？他調任何了？”

大城隍笑嗬嗬道：“原賞善司司公陳重樓，恪儘職守，勞苦功高，從不徇私，也未曾出錯，已被提升為文判；原司司公則升任武判，文武不分大小，並列為本府麾下第一神！”

陳義山聽的半天無語。

神界僚製度深刻，其中尤以城神界為重，為神者功勞雖然重要，但資曆更重要，立功未必賞，但出錯必定有罰。

陳重樓近些年來大功不多，卻極儘勞苦，可要說升職的話，仍需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在不出錯的況下，若乾年之後，陳重樓或許能升到八大司公之首的司公。

可眼下，大城隍過蒙拔擢，竟然一舉將陳重樓提升到文判的位置上，這種任命，已經不能用“破格提拔”來形容了。

至於司公升任武判，怕隻是大城隍要照顧下司公的緒才刻意為之的……

若說大城隍這番作是大公無私的，陳義山定然不信。

如何看不出來，大城隍是拐著彎的對自己示好呢？

這心思，怕是大城隍早已有之，隻是之前冇有機會，而今文武判倒黴，正好犯錯挪出了位置……

但陳義山又能說什麼呢？

指責大城隍為了拍自己馬屁，大幅度升高祖爺的職？

人家神界部的升遷任命，你一個仙人就彆隨便置喙了吧。

大城隍還再三保證：“仙長放心，小神已經聯絡了自潁川至南嶽之間的所有郡府大城隍，讓他們沿途層層把關，務必攔截住水夫人！小神也將水夫人的手段告知了他們，料想水夫人逃不的。”

“嗯，有勞。”陳義山也省得再費口舌，大城隍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安排好了。

隻是陳義山並不十分喜歡大城隍過於明油的作風，再加上忙活了一天一夜，也著實累心也累，當即告辭，回自家而去。

沐浴更，上床睡覺。

……

睡，倒是也睡不了幾個時辰。

未到午時，陳義山就已醒來。

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

陳義山穿好服，去往後院。

果圃桃樹上的桃子還有一小半留著未摘，陳義山攝了一個，大嚼口，真真是口即化、香甜糯好味道，靈氣也濃鬱，一個吃完，早覺腹實肚飽。

嗯，無垢道長冇有虛假宣傳。

涼亭之中，葉南星正在傳授仙，無垢道長和雨晴正襟危坐，聽的認認真真，陳義山裝模作樣的走了過去，見眾人慌著要行禮，他淡淡的揮了揮手：“不必多禮，南星你繼續授課，我為你坐鎮就是了。”

葉南星、雨晴登時大喜過，掌教仙師終於要真正指點我們了！

瞧著們興和迫不及待的神，陳義山心中暗笑，表麵上他是雲夢派的掌教仙師，背地裡，其實是個弟子。

畢竟這位掌教仙師最初下山是靠遁曆經生死，後來化異為己用，再後來師妖、神……除了靠麻結衲而修的基礎仙引氣、之外，認真來說，被公認是仙法廣大的陳大仙，其實本就不懂任何高階的仙仙法！

所以，無垢道長和雨晴是在明正大的學，他則是在的學。

當葉南星講授演示仙法仙的時候，他以慧眼旁觀，指出其中的破綻，再說一些彌補的法子，卻又惹得葉南星和雨晴佩服的五投地，越發不知道掌教仙師的修為究竟深到何等地步了！

……

無垢道長確實是年紀大了，通脈雖然是過了，但若想繼續上行卻並非易事。

不過無垢道長勝在韌強大，執念也重，他是下定了決心要超凡俗，要修仙人的，便無畏任何艱難困苦，一遍不，就來兩遍，所謂百折不撓，也不過如此。

譬如他為了學會穿牆，不到一個下午生生撞塌了後院三堵牆，自己得鼻青臉腫不說，又被葉南星罵朽木不可雕，還被阿彩持刀追殺，慘不忍睹……

陳義山倒是聽了一遍葉南星所授就學會了，隻是覺得這個仙存在的意義很奇怪，他沉半天，問道：“南星，這個穿牆的意義在哪裡？”

葉南星愕然片刻，回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室。”

陳義山笑道：“然後呢？非即盜？”

葉南星的臉瞬間通紅，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陳義山起道：“你隨我來。”

葉南星呆呆的跟著陳義山，不明白陳義山要乾什麼，卻見陳義山走到了花園當中，指著數丈高的假山：“穿過去。”

葉南星驚道：“穿那假山嗎？不不，穿不過去的。”

陳義山笑了笑，徑直上前，在鼻尖即將到假山石的時候，一道幽暗的青芒籠罩住了他，眨眼間，他就像是一道影子，無聲無息的從假山之中穿越了過去。

葉南星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這，這是穿山！是神道，是山神纔會的神通啊！”

陳義山輕輕捋長垂的鬢髮，淡然說道：“任何法，都非一道所專有。穿山不，才說穿牆。你傳授的訣竅大冇有病，隻是細微之錯了。無垢道長過來吧，彆再毀我家牆了，我教你們如何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