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茶非茶酒非酒

當陳義山的先天神力徹底穩固下來，與鼎爐靈氣分庭抗禮，並存而洽，互不乾涉之後，麻也開始了自行結衲。

城縣荒村驚走黃狐，救下村漢與夜遊神，是為陳義山自神府歸來之後應結的第一衲；

死池剷除妖巢，雷劈狼妖，火焚烏，劍誅老鼠怪，是為第二衲；

縣府中寬恕棄惡從善的封夫人，擒拿死不改的黃狐，解送城隍廟，是為第三衲；

誤嵩嶽神域，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結中嶽神君、西嶽神君，稱兄論弟，引為道友，結下善緣，是為第四衲；

上元節國武大比，道破修真，助力諸神降魔，庇護百姓，名揚京師，是為第五衲；

破除修飛錢，索回照妖鏡、鑒魔鏡，送歸京師城隍廟，眾神擁戴，得首座念，是為第六衲……

當陳義山視的時候，氣海鼎爐中的靈氣已經高達四尺一寸了！

回顧麻，兩條袖子上幾乎是結滿了補丁，累累落落，飄飄揚揚，如同白羽，直是好看極了！

青芒彙聚廟中，諸神如沐春風，雖然無力吸收，卻也目清神爽，十分用。

那首座驚疑不定的覷看著陳義山，見他忽然掩住了，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唯能看出他的神，似喜若狂……

首座冇能看到的是，陳義山滿口的牙齒已經儘數落，被他自己悄然抓在手裡，掩在袖中了！

再開口發笑的時候，陳義山滿口新齒已生，整整齊齊，瑩白如貝，晶燦若玉，再配上兩片紅潤如同塗脂的，真是好看的不似紅塵人。

養元境界之下，第七重仙階落齒已至！

再往後，便是換骨，直至第九重胎！

到了那個時候，為凡夫俗子的眼凡胎將徹底化為真仙之，陳義山氣海中伏的妖毒也會儘數祛除！

當然，換骨與胎是最重要的兩步，每一重天都不會隻是結衲十次便能進階的，陳義山心中清楚，倒也不怎麼害怕憂愁，畢竟距離一年之期還早，慢慢來吧，好事不怕多磨……

青芒消退，仙風止住，轉瞬間已是塵歸塵，土歸土，城隍廟裡重新瀰漫起神界特有的香火氣息。

陳義山輕震袖，微微笑著，對首座城隍爺說道：“陳某方纔偶有所，以至於出神忘了，失禮之，還首座與諸神見諒。”

首座連聲說道：“哪有哪有，仙長客氣了！”

諸神也連連附和：“仙長言重！”心中無不歎，人家偶有所，就能弄出那麼大的靜來，關鍵是那小風吹的還賊舒坦，要是仙長能天天來廟裡偶有所一次就太好了……

首座覺得陳義山的模樣好像是發生了某種變化，可是什麼變化，他又說不上來，心中默默認定這位陳仙長的修為實在是高深莫測，以自己的神道本無法窺測一二，索也不去想了。

“仙長，請吧。”

“那就叨擾了。”

一神一仙步殿中，其餘神、神將、司公大神們自知冇有什麼資格列席，便都紛紛退下。

首座的茶比那些郡府大城隍的茶又好喝了許多，但是對於陳義山來說，喝過了中嶽神君的神茶，再品嚐首座的，便如涼水一般，寡然無味。

這種會也讓陳義山有了些淡淡的憂愁：有時候，喝絕品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就譬如，他嚐了神姐姐的瓊漿玉之後，就覺得再也不會有什麼好酒能了。

喝了中嶽神君的神品之後，喝什麼茶都像是水裡泡了樹葉子……

首座城隍爺自然是悟不到陳義山的這番心境，見大仙坐在那裡安安穩穩，端起杯子來拿輕輕一，淺嘗輒止後又放下——簡直是太波瀾不驚了，完全冇有喝到好茶時的那種興和欣喜！

首座便心有不甘的殷勤相勸起來：“仙長，你仔細嚐嚐這茶，端的是天下一絕，彆喝不到的！”

“嗯嗯~~”

“仙長不要隻是附和嘛，來，品品，你細品！箇中滋味，定然會讓仙長如癡如醉的！”

“嗬嗬~~好。”

陳義山隻好端起杯來牛飲。

首座眨了眨眼睛，期盼的問道：“滋味如何？”

陳義山連連點頭，言不由衷道：“好，好茶。”

首座不開心了：“仙長好生敷衍啊。”

陳義山賠笑道：“哈哈~~哪有？首座多慮了。”

“仙長莫非是不喜歡品茗？哦，是了，仙界之中多有酗酒之人，我這裡還有不好酒呢，也都是天下一等一的佳釀珍品！來啊！上酒！把本座封存六十年的那壇——”

陳義山趕擺手製止：“首座不必如此，陳某不好飲酒。”

首座一怔：“真的？修仙居然不喜飲酒？”

陳義山頷首道：“真的，陳某不好此道。首座千萬不要開封，不然就暴殄天，糟蹋好東西了。”

首座隻好作罷，悻悻的說道：“可惜了，我那酒啊，普天之下，除了神府的瓊漿玉能比之外，再無敵手！隻不過，神娘娘自稱的瓊漿玉是得自先天大神的方子，用神白玉釀造的，卻是誰也冇有見過，所以，也有可能是吹噓的，空口無憑嘛。說到底，還是我的酒天下第一，仙長不嘗，也是一大損失啊。”

陳義山本來不想打擊首座的，可是又聽不得彆人說自己姐姐半個“不”字，便笑道：“神府的瓊漿玉確實是有的，陳某在半個月前還曾喝過。自此之後，便覺天下無酒。”

首座吃了一驚：“仙長喝過神府的瓊漿玉？那，那位神娘娘吝嗇至極，從不請人的！”

“哪有？”陳義山笑道：“我神姐姐慷慨無私，府中的寶庫隨我出，但有中意者，皆可信手帶走！至於那瓊漿玉，我也滿飲了一罈。說實話，陳某也曾釀過仙酒，號曰‘梅花釀’，但是與姐姐那裡的瓊漿玉一比，還是極其不如的。”

首座瞪大了眼睛，詫異非常道：“仙長稱呼神娘娘什麼？姐姐？！”

陳義山頷首道：“是的，神娘娘是陳某的結義姐姐，雖非親的，卻勝似親的。當然了，這些都是私事，外麵知道的寥寥無幾。”

首座難以置通道：“可，可是我聽說，陳仙長去歲在水上，還曾與神娘娘起了衝突啊！”

陳義山笑道：“嗯，那時候尚不認識神娘娘，衝突之後，便了姐弟。”

首座呆了半天，又搖了搖頭，道：“神與仙結為姐弟，真是匪夷所思。”

“這有什麼匪夷所思的？陳某對神界一向冇有什麼偏見。”

“那是，那是，陳仙長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仙人了。不似雲夢那個葉南星的仙娥，修為也不見得如何厲害，還眼高過頂！”

“呃~讓首座見笑了，南星是陳某的弟子。”

“……”

首座爺黑鍋似的臉上又泛起了尷尬的紅。

“哈，哈哈~我剛纔是戲言而已！葉仙娥也是很令人敬仰的，當今皇上就推崇有加！隻是冇想到，居然是陳仙長的弟子！哦哦哦，是了，大比武場上，仙長現的時候，曾提及自己是雲夢的掌教仙師，當時我並不在場，但事後有手下對我提及，但我竟然給忘了！失言失言，來來來，我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首座客氣啦。”

“嘖~~真是名師出高徒啊，仙長也請用茶！我這裡的酒能被令姊比下去，這茶，我可以說是冇有誰能比我的更好！”

“這個，首座，大約十天前，有朋友請我嚐了一壺茶，說是普天之下，絕無僅有的。”

首座的眼睛又瞪了起來，頗為不服道：“仙長的哪位朋友敢說這樣的大話？”

陳義山撓了撓頭：“呃~是我的老哥哥，首座大概也認識的，中嶽神君。請我的喝的是他的神茶，一年生一丟丟那種。”

首座驚得目瞪口呆。

陳義山輕輕喚了一聲：“首座？”

“嗯？啊？哦哦哦！”

首座如夢方醒似的支吾起來，半晌才恢複了正常：“仙長稱呼中嶽神君老哥哥？”

陳義山歎息道：“嗐！他非要倚老賣老，我小兄弟，那我就隻能他老哥哥咯。”

“他，他還請仙長喝了他的神茶？”

“是啊，西嶽神君作陪嘛。”

首座中“咕嘟”一聲，似乎是嚥下了一大團口水，惹得陳義山浮想聯翩：這神，也能有這樣真實的？

“仙長，那神茶，是什麼滋味啊？好喝嗎？”

陳義山：“……”

“哈，哈哈~~仙長不要誤會啊，怎麼回事呢？其實啊，我也曾聽過不神茶的傳聞，可求過中嶽神君好幾次，但是他都冇有請過客！”首座顯然是饞了，卻還要掩飾。

“嗬嗬~~畢竟太了嘛，真不夠喝的。”

“也是也是。”首座隨口附和著，笑容僵僵的，裡也酸酸的。

“首座，請啊，茶都快涼了。”

“嗯嗯嗯，哎呀，也不知道怎麼了，這會兒倒也不了。”首座抓耳撓腮的，心想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覺坐立不安的難呢？

也無心喝茶了，首座正襟危坐道：“還是跟仙長聊聊正事吧。”

陳義山點點頭：“陳某洗耳恭聽。”

“敢問仙長，那天在我等失明之後，仙長是怎麼擊敗修的，事後又去了何？我隻是好奇，仙長可說可不說啊，都冇什麼的。”

“這冇什麼好瞞的。那天，我本來打算用地煞火燒死那潑魔的，又怕殃及京師尋常百姓，便了中嶽神君過來，將那潑魔帶去了嵩嶽神域，而後破了他的，追回了照妖鏡和鑒魔鏡……首座也知道，神域時空與外界不同，陳某在那裡耽擱了片刻功夫，回來後，便是七天時間過去了。”

“原來如此啊！”首座頷首道：“冇想到，還驚了中嶽神君的大駕！我那時候眼瞎，看不見你們去了哪裡，更不知道中嶽神君顯靈，實在是罪過！”

“首座言重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不大明白，想要請教仙長。”

“首座但問無妨。”

“那修是魔類附著在了金蟾財妖，我等諸神都看不破他的真，仙長是怎麼看出來的？”

“嗬嗬~~”陳義山笑了起來：“神仙殊途，各有各的道行。首座有眼，陳某也有仙眼嘛。”

“看來，還是仙長修為高深！小神難以你項背啦！”

“哪裡，哪裡……”

一神一仙麻的互捧了一刻鐘之後，首座才又扯回了正題：“仙長，這次你為大宋為百姓都立下了極大的功德，也救了我們神、聖兩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要回報仙長的。不知仙長有什麼願冇有，若是有，我們會竭儘全力滿足仙長的！”